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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那个像疯子一般的豪杰

他其实已伤重凡死,但他强撑不倒,是因为不能倒,更不能死。

结果他却见到了这个人。

这个几乎连在江湖上如此辈份和武功上如此修为的他、也当对方是一个传奇的人物:

——诸葛先生。

诸葛小花

诸葛先生的乍然出现,对元十三限而言,是至大的打击。

打击,有时候不是在­肉­体上受到猛烈的攻击。有时候,就算是绝望、挫折、伤心、失意都比身体上受到的打和击更沉重。

——伤心永远比伤身更伤。

谁都怕打击。

只不过,有的人,当打击是他一种奋发的力量,正如风吹火长、凤助火盛,如果给风一吹就熄灭了、那么就是经不起打击了:好剑是在烘炉里打磨出来的,一个禁不起打击的人,决算不上英雄好汉!

元十三限见着诸葛先生,就像迎面当头应了一个打击。

——他知道自己的计划和所布的陷阱已失败了。

诸葛先生虽然及时赶到,但他一上来,也承受了一个至巨的打击:

天衣居士死了!

天衣居士是他的师兄。

——“自在门”四师兄弟中,大师兄懒残大师始终如同闲云野鹤,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四师弟元十三限,却与自己交恶,也交战了多年,从始至今仍是敌非友;自己就二师兄跟自己特别要好。

那是一种缘分。

这次天衣居士再度出山,赴京赴约,为的就是声援支助自己一一然而,却出师未成身先死。

天衣死:

就死在自己眼前。

自己怀里!

——这对诸葛而言,不啻是一个最大的打击!

他亲眼目睹四师弟杀二师兄!

而他竟不及相救!

不及相阻!

眼睁睁地看着。

许天衣死!

由于彼此都受了打击,所以都自极大的恨意,继而生起了极强烈的杀机。

诸葛先生绰着一柄枪。

一柄风姿绰约的枪。

——足以抢掉了所有和所有人锋芒的枪!

元十三限拉满了弓。

他的弓正爱情着箭。

一一专伤人心的箭!

五十五交击

两人不说一句话。

这两个武林中的顶级高手,彼此都辈份极高,都手握重权,门人弟子,各有成就,两人还分属同门,相知甚深,相恨也仇深似海。

——世间里有些怨仇是解不开的。

——一旦仇怨越积越深,有时候解开要比继续解不开所付出的代价还要大!

所以有仇应当速解。一旦解不了,可能就一辈子解不了的了。

有人说:时间会使一切淡忘。但同样的,淡忘在时间里的运作向来一视同仁,连原来的感情也一样给淡化了。

就像诸葛先生知道元十三限的心里、只剩下了:

深深情仇,深深的恨。

——只要你恨一个人,恨到了极处,可能早已忘了原来是憎恨他什么的了,只知道继续恨下去,无论他做了什么,不管好的坏的,你都只会更加恨下去,更恨多一些。

诸葛先生自是明白这一点。

他也看透了这一点。

——七擒孟获,以德报怨,负荆请罪,感化怵敌,有时候,只是政治手段,因人而异,对某些人,你宽恕厚待他只是伤害自己的一种行为。

诸葛先生不是个虚伪的人。

——宽恕不一定都是好事,有时只是­妇­人之仁。

如果天衣居士还没死,事情或许还有化解的一日…诸葛先生此际觉得一切已不必化解。

他只需要报仇。

所以他立即动手。

——对付元十三限这等大敌,他一上来就动了杀手。

他与元十三限已不只一次交手。

——这样的大敌,非出杀手锏不能制胜。

可是杀手绝招往往不止于取得胜利,还要取敌之命。

要不然,就得自己送命。

——可是,在别的武功都难以奏效的情形下,缠战无益,久斗不利,他

要的是尽快以绝招一决生死。

所以他拔枪。

开枪。

元十三限也是这样想。

他的眼睛好疼。

那一种疼痛不是感觉出来的,而是直人脑髓,深入骨髓,再扩散到四

肢百骸里去的。

——诸葛“及时”赶到,使他心里了然,他在京里所布置的“疑阵”,必

已给诸葛先生识破了。

而且也定必给攻破了!

他着“托派”黎井塘、“海派”言衷虚、“落英山庄”张步雷、“天盟”张初放等人,突袭“发梦二党”,故意造成一种”蔡京在京里的势力全面夺权”的声势。

——既然蔡京急于在武林中夺权,那极有可能也在朝中翻云覆雨、甚

至改朝换代!

事实上,以蔡京在朝的实力,已足以“把皇帝换换位于坐”——就算他

自己不坐上去,也大可找个傀儡皇帝来­操­纵自如。

蔡京也同意这样做。

没有他的授意,元十三限还不能直接指挥张步雷、黎井塘这一­干­人。

蔡京不只是为支持元十三限才让他这样故布疑阵的。

——蔡京这种人,是决不可能因小夫大的,他只会因极其巨大的利益而牺牲他身边或手上的人,且不管那是谁:这一点,他是个政治人物,绝对六来不认,五毒在心,且七情决不上脸。

蔡京这样做,除了要促成元十三限铲除政敌:诸葛先生之外,另一大用意便是要使京城里乱起来。

越乱越好。

一——他身处京师,且手握重兵,一旦出了乱子,岂不是火烧鸟窝!这对他这只老雀,却是有何好处可言?

蔡京却正是要它乱!

因为他知道皇帝虽然一味耽迷于书艺女­色­,荒疏朝政,但身边仍有些高人能臣,屡屡进言,为保住自己的帝位,自身的利益,有些话赵佶虽然不喜欢听,但还是听进去了。

——傅宗书死了,他迅即再取得丞相的权位:但皇帝对他已开始生疑失宠。

既然这样,就让他乱!

让他自乱阵脚。

他实行双管齐下:

他暗中遣使重诱金兵大举南侵,让南朝惶恐自乱。

他指使城里道上的人物互相­干­戈、威吓京师的安危。

这一来,朝里自是人人自危。

一向只知耽于逸乐的皇帝也慌了手脚。

这就自然有求于他。

他才是安邦定国的重臣。

也只有他才稳得住这等乱局。

蔡京有此私心,所以他支持元十三限的计策:这一来,京畿大乱,是可把诸葛先生拖住一时!

但显然的,诸葛先生并没有给拖死在京城里。

诸葛先生也看穿了蔡京的心机:

蔡京和赵佶,一君一臣,是­唇­齿相依,互为凭仗,谁也不能没有了谁。

——换了个宰相,就不定能这样使赵佶为所欲为、从心所欲了。

——换了个皇帝,也下一定能容这位极人臣、呼风唤雨的九千岁爷!

他们两人,都依傍着对方,谁都不能失去了谁。

诸葛先生最能识破元十三限的心机。

当诸葛先生知道天衣居士来京“刺京”的行动,就知道元十三限一定不会让许笑一入城。

元十三限想必会截击天衣居士。

他也得去截击元十三限。

元十三限只想要逐个击破。

他也知道宿敌诸葛不易给拖缠得住。

——他已请动米公公去缠住诸葛。

——刚接获的信息:诸葛不还是留在京城里的吗?那么,现在来的却又是谁?

是谁走漏了风声?

是谁泄露了消息?

幸而他已早有准备。

——表面上,鲁书一和燕诗二都因事不能赴甜山之役,只有顾铁三、赵画四、叶棋五、齐文六能来;事实上,“六合青龙”可谁都来了。

——只要诸葛一现身,他就以六名爱将的“六合青龙”大阵围杀之!

却不料,来的竟不只是诸葛先生!

——连”四大名捕”也来了!

照理推测,“六名青龙大阵”之所以困不住诸葛,是因为四大名捕接了这一阵。

那么,面对诸葛这一阵,只好由自己来硬接了。

可是,他心里仍狐疑不定:——

一没绝对的把握,诸葛先生和四大名捕怎会都不镇守京畿,倾巢而出,来此荒山跟自己的实力相捋?

一——诸葛先生怎么能算得如此之定?

除非是有人通风报信。

——是谁出卖了自己?

——还胆敢出卖相爷蔡京?

无论怎样,诸葛先生已至。

元十三限已久待这一战了。

话都不必说了。

说了也没有用。

他们现在只须要交手,不需要解说。

是以,元十三限也拔出了箭。

他的箭袋里只剩下了两支箭。

他拔了箭。

搭在弩上。

然后

箭竟——

不见了。

这两大高手,两名宿仇,一人亮出了枪,一人搭上了箭,就要作出一场惊天动地,位鬼骇神的大交击!

老林禅师为之震动:

在他面前的两个人,正要浴血决战——

月­色­逆光映照在他们身上,一个像神,一个如魔。

——不管神魔,都比鬼还可怕。

那是一种泯灭天地、惨绝人寰式的凄厉。

当正邪决战时,其决战的杀力,是非正非邪、不慈不悲的。

老林和尚所见的是两个像疯子一般的豪杰,而这两人,只有一条路可走:

——决一死战。

他们之间,只一个能活。

——虽然,这么多年来,正的邪的,屡经艰辛,不管道消魔长,还是魔消道长,彼此还活着,坚强的活着以使对方死亡丧命!

箭,已上弦。

枪,已亮。

——人心呢?

脆弱的心经不经得起箭穿?

——人呢?

羸弱的人体怎经碍起枪击?

五十六刺击

两人一见面,就动手。

一开始动手,第一步,就是迟。

疾退。

退得极速。

诸葛先生只是自发发梢略扬了一扬,已退出了一丈。

元十三限只眼睛眨了一下。

一眨之间,他也退出了一丈。

两人不约而同。都先选择了退——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他们就像是遇上了什么毒蟒猛兽,先拉远了距离,才好反击、谋定后

两人备退了一丈,相距就是两丈。

两人在退的时候,膝不屈,肩不耸,己完成了退势,就连绝顶高手在步法挪移时的微兆轻征,在他们疾退之际都不曾稍现。

——一种勇退的姿态。

有时候,在人生里、勇退要比勇进所需的勇气更大。

两人一旦“落定”,一拔箭,张弩、瞄准,一绰枪、拗杆、振缨。

这瞬息间,元十三限所扣在弓上的箭,突然“不见了”。

诸葛先生的枪却变成了一朵花。

红花。

——令人惊艳的花。

枪有枪花。

这枪头系有大束红缨。

枪尖连头,红缨便连振起艳花。

艳花如梦。

似幻。

——那一种美,是艳美,令人有美死了的感觉。

就在这一瞬间,诸葛小花就刺出了他的枪。

惊艳一枪!

就在这时,”嗖”地一声,元十三限在吵目厉啸中,竟把拉满的弩一松,­射­了一“箭”。

但他的弩上没有箭。

——难道他发的是“空箭”?

同一时间,他的箭壶里还剩有一支箭。

那支箭却神奇地离壶而出,就像有人把它拉满了怒­射­出去一样。

谙葛先生正全神注意元十三限搭在弦上的箭。

可是,那一支箭,却“消失了”。

另一支箭却以锐不可当、沛莫能御之势暴­射­!

这一箭来得突然。

奇速。

正中诸葛先生的心房。

这是伤心小箭。

它就是要伤人的心。

——伤透敌人的心。

这就是伤心之箭!

诸葛先生不能避。

不及避。

无法躲。

躲不掉。

更来不及招架。

——招架也挡不住。

——这是可怕的箭,专伤人心!

就在此际,请葛先生的躯体上,发生了就算亲眼目睹也必以为是幻觉

的变化。

因为箭­射­向诸葛心胸之处,箭尖己及箭还未到之际,他的胸膛竟突尔

出现了一个洞。

一个透明的洞。

那几没有肌肤。

也没有­肉­体。

那就像一个人,胸膛忽然开了一个透明的洞!

那一箭就恰从那一个“洞”穿了出去。

——它却是穿过诸葛先生胸前一个“洞”。

但却不是它­射­穿的。

同在这一瞬之间,诸葛先生已然反击。

他的枪飞刺而出。

枪很长。

但枪尖却乍然离开枪头,疾刺元十三限。

枪­射­出同时,请葛先生叱了一声。

“开!”

一一回他“开”了枪!

快得简直不像“枪”,而像一颗什么“铁弹”似的。

这一枪,“刺”向元十三限的手。

左手。

手指。

尾指。

——如果这一枪是“开”向元十三限任何一处,元十三限都已防守,但都避得过、挡得开,应付得来。

但不是。

枪只­射­他的尾指。

——一个最不重要也极不受注重的部位。

可是,只要元十三限想攻击杀伤这眼前大敌,就得要张弓、搭矢,一旦要拉弩扣箭,一只手自然便得暴露在敌人眼下——尤其是五指。

诸葛先生便选这一点发动了攻袭。

他一枪就刺了过去

刺击!

元十三限发现了这一点的时候,他也发出了他的箭。

他的最后一箭。

然后他才全面准备招架/防守/闪躲诸葛先生的这一击。

他不一定能抵得住那一枪。

但他已下了决心:

——至多不过是牺­性­掉一只手指!

如果以一只手指来换取诸葛先生的命,那实在是大划得来了!

——就算要他切掉了一只手,只要能取诸葛之命,他也愿意!

要是你呢?

——你愿不愿意?

其实一个人为了打击敌人,不惜牺牲自己,那是至笨不过、也对自己

十分不公平的行为。

一个人理应宁愿把努力放在提升自己的事情上,设法让自己超越过敌人,让敌人为打击你而烦恼,这才是对自己有利的事——而不是以打击敌人、伤害自己以作为“报复行动”。

只惜,一个人的行为受制于思想,而想法又受制于经验,而经历又受

制于现实环境,纵是英才人杰,也难以超逾这些条件、制限。

元十三限恨诸葛先生。

——就算伤害自己、牺牲一切,他也要除掉诸葛小花!

问题是:

除得掉吗?

诸葛先生的“枪”还没攻到他的尾指——约莫还有五尺左右——就突然变成了:一朵花!

——一个爆炸的“花”。

美丽如一场惊艳!

——这一记“惊艳一枪”,原来是一个灭绝一切的爆炸。

这“爆炸”不是炸药造成的。

炸药无法有这样的功效。

——至少这在当时办不到。

诸葛先生纯粹是用内力达成了这一点。

也就是说:这一枪的威力,既不必刺在要害,甚至根本不必刺到敌人身上,只要爆炸了开来,其威力已足以粉碎敌人、致敌死命!

五十七­射­击

爆炸发生了。

元十三限避不掉。

但他的“最后一箭”已­射­了出去。

那是无形的:

——原来有形的红­色­之箭已在他诡异的内力引发下,完全消失了形体。

这是透明的一箭。

箭仍疾­射­诸葛先生的心胸。

这时候,诸葛的一掌,却以拜佛之势,竖于心房之前。

那一箭看不见。

所以没法躲避。

那一箭没有声。

所以不能闪开。

那一箭连空气也没有惊动,但它却明明是破室而至。

那一箭——

就钉在诸葛先生的心房上。

但诸葛那儿已直竖了一掌。

那一箭就­射­在他掌沿上!

——­射­击!

这一战结束。

结束得极快。

甚至颇为突兀。

——只留下了残局:

达摩金身留在寺内,但已完全碎裂,沾了血迹斑斑。

元十三限在爆炸甫起之时,破窍飞遁,得保残身。

——达摩神像替他挡了一劫。

可是,这一枪“惊艳”在他身前,他得保残生,也决不会好过到哪里去。

所以他立即飞遁。

临去前还向要拦截他的老林和尚动手:

——那是“拳打脚踢,一招二式”。

一招便迫开了雷阵雨。

二式封住了一切敌人的追击。

他一面急遁,一面恨声/嘶声/哑声喊:

“诸葛…我们投完一·没了…·一”

诸葛先生一手抚胸,惨然倾首,也喃喃地道:“我们也完不了···”

他也役完全占便宜。

他在胸口“自穿”一个“洞”,所以在箭穿­射­而过时,并没有受到真正的伤害,但那种箭穿的痛苦,不但依然感受得到,而且还更惨烈。

此外,他的左手佛掌,钉着一支箭。

箭——如果他施的不是正宗佛掌,只怕这一箭还会震碎了他的掌骨与胸骨!

他破了元十三限的“伤心小箭”。

他更以“惊艳一枪”重创了元十三限。

但他自己也不好过。

所以他已无法追击。

他心里疼。

一可能就是这阵心痛吧。反而使他忽然想起了一些过去了的同时也湮远了的事:

他和许笑一、元十三限一起拜在韦青青青门下…

他们一齐不分寒暑,咬牙苦练……

他们一同闯荡江湖,并肩作战……

他们一道儿快意恩仇,长街械斗…

他们还在一起痛饮碎杯,用主持正义的手来爱抚女人…

可是,却有这样的一天,他们已彼此再不相容。

——甚至为了打击对方,所以才互相生出一种燃亮自己的热情来。

自从有了小镜,他们就不再是好友,不再是同门,更不再是弟兄。

他们是仇敌。

——何必呢?

间苦!

——为什么人总善于内哄?

禾廷之所以积弱至此,也因为只勇于内斗,把对付敌人的力量集中来

对付自己人,这是值得羞惭的啊!

是以,诸葛先生忍不住向夜穹猛地喊出了一句话:

“元师弟,你要是肯弃暗投明,发奋向上,你的伤我替你治,我的位于

可以让给你……”

夜空中也传来了一阵呜咽。

就像是一头伤足的狗。

——英雄无敌的元十三限,负伤的时候,也只似一头流浪而惨淡的犬

只不成?

“诸葛小花,你说的轻易。要堕落太易,要进步却很难。这么多年来你

对我唯一做的就是碍着我的前路,今儿就算你真让路给我,我也不习惯,

除非我自行把你清除!你别假惺惺。佯好人了,我恨你,我看透了你,你心

里要对付我,但又要做好人。你只要屹立在那儿,对我而言就是一个恶毒

的谴责。我残忍是因为要在上爬,你残忍却要当好人!谙葛小花,你休想

我服你,我只要恢复得过来,这辈子,我仍然为对付你而活——”

语音迄此,兀然而绝。

——也不知是说话的人突然走了,说不下去了,不说了,还是倏然没有话说了。

对着月影,诸葛先生静下来,苦笑。

元十三限的话,仍在他耳畔索回。

——句句都似他心里的话。

但他仍是那个痛苦的他。

也许,没有故事可以教训得了人,除非是自己能够憬悟什么。或者,也没有什么话可以改变得了准,除非那句话正好是心中那一句。更重要的是,元十三限这一番话,使他更深刻的体悟到,人确是那一种边说大家何必苦苦相斗,边又斗个你死我活的那类动物。

——一种比植物还不如的“动物”。

或许是真的,元十三限这些话,不但是骂他,也骂中了他,骂醒了他。

他心底里是不是也确有这样潜伏着的魔­性­?

他唱然。

他叹息。

人与人的斗争中,怎么总是以为自己是对的,而别人一定就是锗?

——他看着自己纵锗复杂的掌纹,背影十分苍凉;他身旁有伤重和伤逝的人,老林寺残垣塌在那儿,那是一座荒山的岭上,大地非常荒凉,月在天边渐西沉。

睿智如诸葛先生者,也没预料得到这一战对日后武林的影响。

连元十三限也意料不到:这一战不只于他和诸葛先生的生死交战,而影响也决不止只在他俩人身上,甚至不仅在此时武林此际朝野将有重大影响,连同日后的人类历史,也为之完全改变了过来……

关键人物不是他们。

而是老林和尚。

他目睹这一战。

他也曾力战过,确制不住“伤心一箭”。

——但“惊艳一枪”却能!

那是一种爆炸力!

——种莫大的力量!

这使得老林和尚下了决心:在有生之年要研究出一种武器——纵然练不成诸葛先生那种绝世无匹的功力,也可以机械和火药的威力来造成同样的杀伤力,这样,就可以稳­操­胜券,令群邪辟易了。

是以,他要将余生之岁月来潜研一种可媲美“惊艳一枪”的“武器”。

他能够。

因为他原是“江南霹雳堂”雷家的人。

而且是雷家堡的好手。

他是雷阵雨。

他终于有所发明。

——一但世上好的发明不一定会给善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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