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怔地望向那扇房门,她的孩子还那么小,虽然为他找了乳母,但是乳母又怎么比得过自己亲生的母亲?
孩子以后该怎么办?
“皇嫂!你不用这样着急,皇兄不是已经找了那位芾神医吗?他可是天下第一神医,只要他能来,他一定能把她治好的!”怜惜也过来安慰她,然而她心里却更清楚,大出血对于一个刚生完孩子的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在皇宫里,只要哪个嫔妃一旦在生孩子时被人动一下手脚而大出血,那么她的命就已经是交到了阎王手里。
所有太医一起会诊也是枉然了。
她十几年的记忆里,有多失是死于此症的?无论是生孩子,还是小产。
所以,皇宫便是女人的坟冢。
她垂下眸子,若有若无地叹息。
云小优的耳朵此刻再也听不进一句话,只是转了头,望向北苑的院门,希望可以从那里看到芾游的影子。
可是许久过去,仍是未见人影。
“芾游,芾游呢?”云小优双目中泪意闪动,一瞬不瞬地望着那道院门。
“优儿,你不要心急,师父不是说了,一时半刻她是没有危险的。”上官熔牢牢将她拥在臂弯里,一遍一遍地劝道。
“青童一定会把他找来的,你放心!”
云小优乍然把一双水汪汪的眸子望向他,双手紧抓住了他的手臂:“芾游是你的人对不对?你去,你去找他,你亲自去找他,他一定会马上来的!”
她的声音里满是镣,满是一种绝处逢生的喜悦,声音虽轻,却也能感受到那微微的颤抖。
上官熔不由自主地给她轻拭了腮边隐隐的泪痕,心疼地沉声道:“好,你等着。我马上就去找他!”
说着,他轻轻放开了她的手,望着她,眼底是让她安心的坚定。
“芾神医来了!芾神医来了!”远远的女声带着一股惊喜传来,云小优听得出,那是丹萤的声音。
她那一张小脸上顿时绽开了花朵,双目明亮地望向院门,果然便看见丹萤扯着芾游像一阵风般冲了过来。
“主,主子,芾游神医来,来了!”丹萤看着云小优那大喜过望的表情,也跟着笑了起来。只是因为刚才跑得太快,太匆忙,所以还是上气不接下气的。
怜惜含笑望着这一对有趣的主仆,会心的笑容中却是想着:皇嫂从哪里找来的这般体贴忠心 ...
(的丫头,能急主子所急,忧主子所忧,哪是一般丫头能做到的?而这样的主子,也必是一般主子学不来的。
那一张明媚的小脸映满了笑意,一对浅浅的梨涡若隐若现,像极了春日里雪白的梨花托着娇黄的蕊,笑闹在融融暖风里。
“芾洲,你就是芾游,天下第一神医芾游!”云小优一把甩脱上官熔,反而走到芾游面前抓住了他的手,双目含光,十分惊喜地从上到下打量着他,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芾游不自在地动了动被某女抓拄的双手,奈何她抓得太紧了,一般的力道根本挣不开。
他再抬偷眼瞥向站得不远的月白锦衣男子,果然看到那第一美男子的一张俊脸,早变成了乌黑一片。
“啊,王妃啊!病人在哪里?”不想被某腹黑主子秋后算账的芾游只得快速摆出第一神医的架子,打哈哈似地朝云小优问道。
听到他问病人,云小优终于反应过来,她那么急切地等着第一神医,原来是为给陆华浓看病的。
后知后觉的某王妃终于灿然一笑:“对!你是第一神医,一定把她救活的!她就在里面,快让那个婆子带你进去!”
说着,很快松了他手,又把他往那名婆子方向一推,示意他加快速度。
被推得生生打了一个趔趄,连滚带爬地跟着那婆子进去了。
怜惜偷偷掩唇而笑,再望向她的皇兄,只见他那原本的黑脸也早已是笑意盎然。
“上官熔,他真的是天下第一神医吗?他的医术真如传说中那样能让人起死回生吗?天下神医不是应该是一个白胡子老头吗?”她双眼仍然紧紧盯着芾游的身影,却是问向上官熔。
上官熔淡淡一笑,只说了一声:“如假抱换,假一赔十。”
还未走进门的芾游听得这夫妻二人的对话,不由得满头黑线。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不一样的思考方式,却是一样的不同凡响,惊世骇俗啊!
云小优惊喜地转身,兴奋得双手合十,半眯着双眼,小声嘀咕着,貌似像在朝天祈祷。
上官熔终于长舒了一口气,若是这芾游再不来,她的小王妃会不会把整个王府的人都派出去找他呀!
只是希望芾游那小子真能把那个陆华浓治她,虽说她算不得什么好人。但,只要是优儿不想让她死,暂且就让她活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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