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阳明努力回忆刚才那匪夷所思的一幕,率真地问道:“徒儿鲁钝,徒儿记得师傅用树枝击上傲龙剑之前,曾经幻化出无穷无尽的剑招,但是最后却只用了一招打掉了徒儿的傲龙剑,那徒儿是否可以认定那真正的一剑之前的所有剑招都是师傅的幻术呢?”
“不是,”张三丰回答的既果断又坚定,似乎早已知道王阳明会有此问,“幻术是施为者内心虚弱,实力不济的表现,而为师的那些剑招,却招招都是实招,也就是说每一招都有击落你手上傲龙剑的可能。”
恐怖,这是王阳明听到这话后第一个感受,如果张三丰刚才使出剑招的目的是杀死他,那他刚才岂不是有无数种被杀死的可能了。
王阳明的第二个感受是对师傅张三丰教授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归藏剑法的极度渴望。
“请师傅传授剑法。”王阳明再次轰然下跪,诚恳地请求道。
张三丰见时机已经完全成熟,心中欣慰,朗声教诲道:“好,阳明听好了。”
任何一个学生,只有再受到了老师的惩罚之后,他的学习效率才会达到最高,而任何一个人,只有因为一件事而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之后,才会全身心地去研究那件事和与那件事有关的所有事情。
此时王阳明的求知欲已经达到了顶峰,而此时传授剑法,无疑是效果最好的,尽管王阳明的悟性原本就是举世无双的。
“归藏剑大致分为八剑,分别是乾、坤、巽、坎、离、艮、兑、震,然每一剑又可分化出无数剑招来,但是每个剑招你都要学。”
王阳明听了这段教导,已经大感吃力了,问道:“难道阳明要把无穷无尽的每一剑招都学会吗?”
“理论上来讲,的确是的。但是如果阳明悟性高,学一剑就可以自动悟出与其同源的众多剑招来,那么学会这套剑法的时间就可以大大缩短了。”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王阳明已经从一个自卑沉默的现代人渐渐变成了一个自信勇敢的明朝人,对于自己超高的悟性,他绝对有自信。其实不光是他,张三丰同样也是对他抱有很大的期望。
“今天之前,阳明已经把归藏剑法的剑意了解的非常不错了,缺的就是具体的剑招了,但这也是最难和复杂的。”
听张三丰说到这,王阳明心里已经对学会所有剑法的困难度有所思想准备了,但是张三丰接着给出的真人例证,还是把他着实吓了一跳。
“当年谢安隐居将近二十年,几乎就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修炼和感悟这套归藏剑法上。而为师修炼这套剑法,到今日彻底的融会贯通,也已经过去了整整十年。”
强悍如一代仙人张三丰者,尚且需要十年的光阴,王阳明能奢求一下子就学会吗?
看到王阳明脸露难色,张三丰转而鼓励道:“但是如果你真正学会了这套剑法,再加上拥有仙级的先天之气的话,那么即使是中神级的修真者,都不会再是你的对手。”
如此推断,一套归藏剑法就抵得上至少两个修真级别,而且还是小神级和中神级两个重量级的高等级别。就冲这一点,王阳明决定继续学下去,更何况从一定意义上来说,这也是一种让自己尽快变强的捷径。
“师傅,徒儿愿意学。”
见王阳明终究还是坚毅地下了学习的决心,张三丰欣慰地开始解说起来:“今天就先讲解归藏剑法第一剑,乾剑。”
“乾剑,八剑之首,也是最难学,最复杂的。乾指的是天,乾剑也是先人从天象中感悟而来。”
张三丰一边解说,一边又拾起树枝开始比划,一个时辰之后,张三丰就将一套乾剑演示完了,快的让王阳明咋舌。
“看清楚了?”张三丰使完一套乾剑,竟是丝毫没有气急面红的迹象,令王阳明叹服不已。
虽然快,但是王阳明靠着敏锐的洞察力,他还是基本上都看清楚了,便答应道:“算是吧。”
“好,”张三丰闻言大笑,显是得意之极,“我张真人的徒弟,就该这样,不像你山顶上的一干师兄们让为师足足演示了十遍,还嫌不够。”
王阳明浅浅一笑,虽得张三丰夸奖,但是他丝毫不以为喜,考虑到看懂和学会还有着相当大的差别。
由于整套乾剑的纷繁复杂,当王阳明再次依葫芦画瓢使出来时,竟然也只记得其中的七八,而这七八也使得漏洞百出,残缺不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