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结束了,酒足饭饱的男女老少陆续返回家属院。
“快看哪,二柱子在那干啥呢?”几名妇女嚷嚷着走过来,身后跟着一大群吃糖果的小孩。
二柱子已经恢复到了刚才打坐练功时的样子,两手自然垂放在膝盖上,双眼微闭,鼻尖对肚脐,头正身直,全身放松,对周围人的疑惑和议论充耳不闻,连眼皮都没动一下。
“二柱子这是咋地了?坐莲花家大门口干啥?”
“对了,刚才酒席上你看见莲花没?”
“没注意,好象没看见她。”
“莲花,莲花!”有岁数和莲花相仿的妇女叫着莲花的名,转身就往莲花家院门走。
还没等她进院,黄小军牵着大狼狗挡在了大门口。
“婶,有事啊?”
“你娘呢?在屋没?”
“在啊,啥事?”
“那啥,你让她出来一下,我找她有事。”
“不行,我娘辟谷呢,外人一律不许进!”
“啥,辟谷?”
“嗯。婶,你有事过几天再来找我娘吧。”
“嘿你这孩子,婶是外人咋地?”
“凭谁也不行,我娘分咐的。”
说话的时候,人越聚越多,杨大刚两口子,赵翠娥和孙就业,李排长两口子,应九娘和苏英伦,李敏抱着孩子和丈夫也来了,最后,路过莲花家门口的那对新人也被聚集的人群所吸引,穿着结婚礼服走到了莲花家大门口。
人们围着地上打坐的二柱子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好几个人,抱括莲花的哥哥长贵排长,他们都想进莲花家屋里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结果都被黄小军和他的那条大狼狗挡在了院门外。
屋里,莲花安安静静地坐在土炕席上,对外面发生的一切心知肚明,但她连一点想出去看的意思都没有,蒲莲打坐,稳坐钓鱼台。
倍受煎熬的是二柱子,那么多人围着他指手划脚,大家就像看耍猴的,有些孩子还往他身上扔糖果吐口水,二柱子都咬牙忍受着。
张淼过去拽他爹起来,二柱子死活不动,气得张淼也不管他了,拂袖而去。
九娘走到小军面前,小军说:“婶,你可以进来,但只能趴窗户看几眼,不能进屋。”
九娘说我知道,就进去了。
等到了院里,九娘按小军说的没进屋,趴着玻璃往里看。只见莲花一身黑薄素衣,秀发披肩,静坐的样子俨然一尊泥菩萨,屋里青烟袅绕,香火甚旺。
九娘刚想伸手敲玻璃,突然,莲花的眼帘开了,丢给九娘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跟着眼又闭上,嘴里念念有词。
“大家散了吧,莲花没事,坐炕上练功呢!”九娘出来大声说,规劝着众人。
大伙喝了一天酒,也都累了,见再等下去也没啥看头,就纷纷散了,剩下几个小孩也被黄小军牵着大狼狗撵得抱着脑袋四下逃窜,家属院又恢复到了往常的平静。
马晓勇的新婚洞房就安置在他自己平时住的屋子里,也就是他和杨依依初次接吻的那间房子。既然是洞房,除了新床新柜子之外,大红缎子的四铺四盖是少不了的,墙壁也被粉刷一新,是淡雅的藕荷色,窗帘的颜色也是藕荷色,和大红缎子的被褥相得益彰。茶几上放着盛开的百合,床头柜上摆着火红的玫瑰花,香飘四溢,浪漫满屋。
马晓勇送走最后一拨客人,又去堂屋和娘道了晚安,就迫不及待地返身进了洞房。
新娘子杨依依本就生得眉目清秀,唇红齿白,再被英伦李敏等人的一翻精心打造,真个是光彩照人,美艳绝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