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芹跟在吴立仁身后走出宾馆,单独坐上一辆车离开宾馆。开车的人有点眼熟,看上去像是塞给刘玉芹小广告的小伙子。一路上没话。左转右拐,刘玉芹被送到城郊的一幢别墅里。
别墅当门一架梯子,直通上楼,楼梯两边的一楼各有两个大房间,楼梯下方靠后有一小门。刘玉芹步履沉重地迈向楼上,转过一个拐角,她看到二楼一个平台,平台边上一个大房间的门正敞开着,无疑是为她敞开的。大房间其实是一个卧室,紫红色地毯富丽豪华,洁白的双人床平平整整,看上去松柔得像一块方型蛋糕诱人。床头柜上放着一摞崭新的女式睡衣。
刘玉芹双手同时抓住两扇门的把手,迅速关上门。刘玉芹确信偌大一个房间里就自己一个人,同时发现另一侧有一个淋浴室,她决定好好洗一把澡。夏天啊,刘玉芹整整三天没洗过澡,自己都能闻到自己身上的味道了。
站在淋浴头下,对面一面墙的镜子里,刘玉芹的*仿佛一尊玉雕,修长匀称,晶莹洁白。刘玉芹异样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面无表情,双唇紧抿,眼神忧郁,额前一绺长发披在脸上,越加显得不认识了。刘玉芹情不自禁抱住双肩,把鼓鼓的胸前压扁,对着镜子里的她说,“你是谁?你还是那个乡下女孩子刘玉芹吗?曾经欢快地在油菜花盛开的田野上奔跑的小姑娘是你吗?曾经背着书包蹦蹦跳跳上学的是你吗?曾经咬着笔头睁大眼睛坐在教室里听课的是你吗?曾经跃跃欲试决心要考上大学把爸妈带进城里享清福的是你吗?不是,肯定不是,她怎么会有这么忧郁的眼神,她怎么会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赤身*,她怎么会跟人签下那么荒唐的协议,她怎么会把自己卖给一个老头,难道你心中没有自己的白马王子,难道你不知道青春的宝贵,难道你不想有一个幸福的人生?”镜子里的她说,“哪个不想,但受穷不能幸福”。刘玉芹坚信这一条。这一条认识原先没有,或者说有还不是十分强烈,自从爸爸生病,家里债台高筑,到处借贷无门时,她才开始意识到,钱,对于一个人来说,不仅关系到是否幸福,而且关系到自己生命能否延续。当她远走他乡渴望打工挣钱为爸爸治病,但到处碰壁时,她对钱这个万恶之源的认识走向了一个极端,她认为,钱是幸福源泉,没有钱,一切都是白搭。她又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问,“你怎么在这里”?“为了挣钱”。“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不知道,但我知道这里有人可能会给我十万块钱。什么大学,什么白马王子,什么青春,统统见鬼去吧,我要钱”!“哗——”,刘玉芹拧开水龙头,闭上眼睛,让哗哗的流水冲涮胡乱的思绪,把自己的美丽*抛给疯狂的欲望。站在暴雨般的淋浴里,一根根细长有力的水柱击打着她,她渐渐感到身体里的热血在膨胀,在奔涌。她渴望得到什么,又突然感到两手空空。睁开眼睛,眼前烟雾缭绕,一片茫茫,近在咫尺的镜子蒙上一层水雾,镜子里的自己一下朦胧得仿佛远古的楼兰美女,只留下一个淡淡的轮廓,浑沌得似有若无,如果有一阵清风就可以化作一缕青烟飘然而去了,但摸摸自己的身体,分明还实实在在是一个凡体,淋浴后的光滑温润,似乎是一卷绸缎,浑身散发出的淡淡幽香迷漫开去,她感到少有的轻松和舒适。她取上衣架上的一块洁的浴巾披在肩上。书包 网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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