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芹站在偏房里，怀里抱着孩子，在村头掖好的襁褓又散开了，露出孩子粉红的小脸，小脸上的五官淡淡的，似有若无。丁饭花盯着孩子的小脸，不像欣赏自己女儿的孩子，更像是女儿抱着一个炸药包，吓得她浑身哆嗦。她压低嗓门问，“到底是哪家的孩子？”

刘玉芹脸一扭，目光从妈妈脸上划过，落在墙上的明星脸上，没有回答妈妈。此时她心里装着的不是孩子是哪家的，而是爸爸怎么样了。但丁饭花偏偏问她怀里的孩子是哪家的，她懒得回答。

“爸爸身体怎么样了，妈？”刘玉芹浑身酸疼，快站不住了，问话中带着哭腔。

“你先别管你爸爸怎么样了，你先告诉我，哪家的孩子？”

非常明显，丁饭花生气了。

“老婆子，哪个？”刘玉芹听到爸爸在堂屋里问，接着是连连的咳嗽。

刘玉芹心头一紧，想放下熟睡的孩子去看看爸爸。

丁饭花拦住她。

“噢，长好啊，是闺女，不不，没哪个。”丁饭花慌慌张张，语无伦次地回答丈夫，转身关上偏屋的门。

堂屋里的刘长好耳朵尖，急切说，“噢，闺女回来了，来我跟前看看。”

刘玉芹听到爸爸的话，心头一酸，伸手拧开偏屋的门，要去看爸爸。

丁饭花把她拉回去。“你先不能去，你爸看你抱个孩子，问你，你怎么答他？”

“是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