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拉着她走过山路。这哪叫路啊,崎岖不平,都是碎石。少年走起来却健步如飞,黛静根本跟不上他,只有踉踉跄跄地被他拉着走。
走出森林,赫然是一片草地。草地上有一群羊,一个穿着和少年一样奇怪的男孩向他们招手。
“这是桑多斯,我的兄弟。”少年笑着向她介绍,“哦,对了,我叫多拉,你呢?”
“哦,我叫黛静。”黛静只顾四处乱看,心里越来越惊恐:自己似乎掉到了一个极端偏僻的地方,目光所及之处竟看不到一个现代化建筑!那村里有没有电话,有没有汽车还说不定呢。
等到了村庄,黛静的心底彻底凉透。自己竟然还指望这里有电话,有汽车?所有的房子都是用石头和木头搭成的,简陋不堪。连自来水都没有,全村共用一个装着吊桶的井。马嘶驴叫,牛鸣猪哼,鸡鸭鹅堂而皇之地在人们中间乱窜,简直像中世纪!
黛静在村头惊惶地张望,她越来越觉得不对头。村里人也在惊惶地看着她。她穿着细密得看不出缝隙的衣料,衣服式样也很奇怪,头发横七竖八地直立着——黛静临走时请了顶尖的发型师为她做头发。果然一分钱一分货。虽然经历了空难,头发还是依稀——有形!
村民聚在一起对着她指指点点,还把多拉和桑多斯兄弟叫过去询问。有一个单词在他们嘴里反复出现,同样很古老,感觉似曾相识,但怎么也想不起来。黛静并没有在意这个。她现在只在意:我到底到了哪里?
“你是哪里人?”多拉走了过来。他的态度已经大变,刚才的热情友好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浓重的惊疑和猜忌,甚至还有些恐惧。
“啊?我是中国人。”黛静随口答道。多拉脸上又出现了迷茫的神情。他显然不知道“中国”是什么。黛静简直想哭:天哪,竟然连中国都不知道。看来自己真掉进了个与世隔绝的穷乡僻壤的地方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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