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嘲笑的看着我,“也不过如此。”
“什么意思?”
“我是说,那些话不是我说的,只是耳熟能详罢了。有人时常吟道,我听了觉得上口就默了下来,……不过你逃不掉,没人能帮得了你。”
我心下一凛,果然不像是他说的,可他这些话足以让我困扰。我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如果你对现在的处境还有点觉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在给你一个机会。”……
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还未等到对方回答,就看到胡宜怒气冲冲的向这边走来,看样子刚洗净双手,指尖滴着清水,衣服上却留有血污。他见了我并没有感觉到奇怪,甚至没有打声招呼,就捡起我丢至墙角那根新鞭子,旁若无人的抽打起来。
雷霆鞭响扬起四射的血花,他的样子执着的可怕,简直不像我所认识的那一个,面前狞厉肃杀的脸庞如同昔日的自己,我最终忍不住大声说道:“你知道自己现在像什么样子么?”这一刻,我深刻的体会到我在担心,担心那种恨戾与残忍会吞灭了他,无论是什么事,不想让他重蹈我的覆辄,即使那是我曾经希望看到的,可是……错了。
胡宜收了鞭子转身,看向我的眼光冷漠而残酷,他一字一字的说:“他杀了我父亲。”
我一奇,忙问道:“不是宇文干的么?”
“不是。”短暂的回答,然后便走了出去,他显得很烦燥,更不想面对我的质问。
可事情一下子变得很奇怪,胡宜就更奇怪了。即使他不愿说我也不能不明白。转身看看陈炀,心中不免质疑,冷冷的开口道:“是你杀了胡承和?”
“你不知道么?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你还真是可怜……”他顿了顿,像是在思考什么,表情微微起了变化,最终有些激怒的把脸面向我,“……可为什么要别人跟着你一起可怜!”
我完全没有听懂他在说什么,直觉很多事情开始不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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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九,天阴。衡阳关再战……
我站在高高的戍楼上,手中把玩着一只精致的箭矢,身旁是五花大绑的陈炀,被两名侍卫押着,一个卑屈的姿势,使他半个身子斜向危墙外。
“看清楚了么?你日思夜念主将,正在不顾一切的……往刀口上撞。”话里夹杂着无限的火气与妒意,这是我自己知道的。
下面的战斗很平稳,胡宜小心的避开了宇文的撕杀范围。理由很简单,宇文想擒住胡宜,以此来交换他的副将,谁都看得出他救人心切,章法紊乱不堪。我只是想试试,只想证明或许是我看走了眼,……可谁知道身边这个不成气候的家伙会让宇文如此重视。
眼看着时机成熟,我又拔了一队士兵,叫他们下去布一个阵,前两天发现宇文未达于道,所以摆个破不开阵还能困他个一时半刻,否则他会知难而退的。阵势围成了干脆就把胡宜叫回来,或许还能欣赏到某人脸上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