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有在上自习的时候,才能心如止水琴台明镜。他还是在靠窗的第一排,我也还是在正中的第二排。来或去交错的一刹那,会有不经意的目光碰撞。
就为这顾盼之间,我天天去十一教上自习。如果他没有来,我也会盯着他习惯的位子发呆。想象他宽阔的背,和俊秀的侧脸。
终于有一次,当我习惯的抬起头来,却发现沈青就坐在我前面的位子上瞅着我笑。“看你学的很认真,没好打扰你。”
他、在、笑!什么叫春回大地冰川解冻,今天我算是有了充分形象的认识。因此,我加倍的用我的白痴形象点缀他的俊美,就象我习惯用怯弱衬托封南的霸道——只是后者是被迫的,而前者却是心甘情愿出乎自然完全不受意识的控制。结论就是——叶陨蚯嗟目岷蜕蚯嗟男Χ纪耆没有抵抗力?
“这个,我不太会做。你看看。”他递过来个本子。
是微积分。我在自己的本子上演算了一遍,小声的讲给他听。因为是教室,我们俩靠的很近,近到我眼睛所及之处,都是他的局部。或者是挺秀的鼻子,或者是浓密的低垂的睫毛。我的心压一直直线上升,眼看就要突破180的水平了,估计要再过一会儿就能看见我表演口吐心脏的精彩一幕了。
真是巨大的考验啊。
还没有完。十一点关门的时候,沈青很礼貌的问我要不要一起走。我慌忙应了下来,然后就是一路的无语。我的心总是平静不下来——奇怪,为什么我和封南“肌肤之亲”都有了,却没有这种紧张的心跳感?
“吴昊,其实我挺羡慕你的。”沈青打破了沉默。
“恩?”
“你很聪明。”沈青提了提书包,“你总是学的很容易,让我很有压迫感。”
不会吧——沈青,你是没有看见我身上的伤痕,那是我悲惨经历的见证!
“我从小体育就好,小学开始练篮球,一直到现在。很多时候大家就是把我当一个体尖看,而不是一个学生。如果我的成绩太好,他们会小声的议论:他不是体尖吗?成绩那么好是不是抄的……”
我听着。不知道什么感觉。
沈青又笑了:“其实我体育上天分有限,到今天已经是到头了,既不能象封南那样做到全国第一,又不能象你这样学有建树,其实我……压力挺大的。”沈青转过头看着我,“突然说这些,会不会觉得很怪?”
“完全不会。”我坚决不承认其实他纯属对牛弹琴。为了表达我理解我开始见字拆招:“……恩……你想太多了。你羡慕我们,却不知道我们更羡慕你,你什么都好,什么都拿得出手。不象我,运动上完全是白痴,连女朋友都嫌弃我;封南呢,他总不能干一辈子的体育吧,将来怎么办?我看他一点觉悟没有整个一个高级垃圾,羡慕他不如去羡慕他的床单至少还比他干净些。”
沈青不禁莞尔:“你这么看封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