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英杰见他到了如此境地,口中还“杰儿,杰儿”的叫得亦罐,脸皮当真厚实之极,不由骂道:“无耻之徒,这么说,丁姑娘……丁姑娘带来的酒中也是你下的毒了。”
方百忧点点头道:“其实那也不是什么毒药,只是一种催|情的瑃药,不过这种瑃药的药性甚是和缓,不易被人察觉,是江湖上的采花郎用来偷心的良药。”
赵英杰怒道:“卑鄙,卑鄙,丁姑娘天真纯洁,你怎么忍心拿她的清白来陷害我。”
他这句话说得太急,胸中已是起伏不停。
方百忧冷然道:“我与你接触这些日子,知道你天性倔强,是个宁折不弯的人物,要想让你乖乖说出口诀,只怕是万不能够,而红烛平日与你甚是亲热,我只有用她来设计你,本来我的初意是要你俩先成亲,然后劝红烛慢慢让你说出来,谁知你竟回绝了这门亲事,我一时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赵英杰道:“难道……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丁姑娘一生的幸福。”
方百忧微一闭目,旋即又睁开,道:“我当年也曾舍弃过一名美丽的女子,还和三师弟反目成仇,红烛也是泰山派弟子,自然有责任为本派牺牲一切。”
赵英杰忍痛一笑道:“你的武功已经……很高了,为何那日与灭龙教……相搏没有用这刀剑合壁的招术?”
方百忧道:“这套武功另有出处,我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况且我也不知自己到底练成没有。否则让你到了此地,直接便能制住了你,也不用浪费莫予奸地一颗毒药。好罢,你已撑不了多久,若是将,天残地绝魔功,的心法说了出来,瞧在你为本派立过大功的份上,我还可以免你一死。”
赵英杰气息断续衰弱。仍有些神智,勉强一笑道:“王八蛋,你何必还假惺惺的说人话,我就是今天将心法全说了出来,你也不会放过我的,没想到我会死在你这么个人面兽心的伪君子手中,老天有眼,善恶有报,总有一天。你会不得好死。”
方百忧知道赵英杰是各不怕死硬汉,本也没报什么希望逼他说出口诀,听他猜出自己的心意,仰首一阵狂笑道:“什么人面兽心,什么伪君子,什么善恶有报,周公旦诛弟,汉高祖弃子,唐太宗弑兄杀弟,古今成大事者。那一个没有几段隐事,那一个又干干净净。想那颜回早死,盗拓长命,岳飞惨死风波亭。秦桧却寿终而寝,又有谁敢说老天有眼,善恶有拟……”
赵英杰此时目光已昏,神智渐无,方百忧说些什么已听不到了,没一会儿,鼻中、耳中竟溢出黑色地血液,跟着胸口发闷,连喷出几口黑血。身子从石壁斜滑在地上,再也一动不动。
方百忧见状,过去摸到他手脉己绝,这才放了心。走到悬着画像的石壁边,在中间一块圆石上扭了两下。只闻一阵机轮铁链之声,那石壁竟缓缓向内移开,现出了个一人大小的石洞。
方百忧提着赵英杰的身子将他远远的扔了进去,仍在那圆石上回扭。石壁又慢慢合拢,与外面浑然一体。他望着石壁,口中喃喃道:“赵英杰啊赵英杰,你这一死,这日后的江湖中便少了一个无论是智谋还是武功皆能与我一较长短的高手。可惜你再也不会知道,便在你葬身的石洞之内,才埋藏着我泰山派最大的秘密。”
不知道过了多久,赵英杰才悠悠地醒转,眼前却是一片的黑暗,而他腹中的疼痛却减轻了许多。
原来,这莫予奸与莫予恶本是亲兄弟,而且一起被五毒门的掌门收为弟子,这两人虽是兄弟,但心性却不一样,大哥莫予奸心术不正,为恶江湖,而莫予恶生性孤僻,杀人全凭喜好,两人一个长于用毒,一个长于解毒,他们的师父一向不喜莫予奸,就将掌门之位传给了莫予恶,不过莫予恶向来孤寂,就将门中的事全部交由大哥打理,而莫予奸就常常自己做下坏事嫁祸到弟弟身上,后来五毒门引起了江湖众怒,由龙霄亲自下旨,令少林派、昆仑派、泰山派、崆峒派、云阳门这五个逍遥国最有实力的门派联手,攻破了五毒门,抓住了莫予恶打入应天府的死牢,而莫予奸却事先闻讯逃跑,投奔了天煞族。
莫予恶被抓入死牢之后,天天喊冤,终于有一天被前来视察的龙霄听见,亲自审问此案,弄清了莫予恶的确是冤枉之后,就放了他,而莫予恶对龙霄是感恩戴德,愿意终身随侍左右,碰巧龙霄也需要他这样地人,就封莫予恶为三品带刀侍卫,把守桃花谷,这才有了赵英杰入谷的一幕。
赵英杰吞下那五毒之后,有了极强的抗体,身体的确可以百毒不侵,所以桃花谷里地那些毒蛇也会躲避,但那“绝魂断肠丸”却是莫予奸精制而成,他用毒的本领还在莫予恶之上,赵英杰一时之间不能化解,自然有中毒的症状,心脏出现假死现象,甚至脉像也绝了,但他的血液却还在流动,经过了一段长时间的体内循环及汗液排泄,又渐渐的恢复了生机。
在地上又躺了好一阵,赵英杰才慢慢的站了起来,只觉双脚还有些虚浮,不过眼里黑漆漆的一片,不知道到底在什么地方,就去摸了摸身上,还好随身携带的铁镰与火石还在,就相互击碰起来,星火交迸中,他已经隐隐约约瞧清了这里,却见是一个极大地石室,但四壁之上好像还凿着油灯孔,与那浸着四个泰山前辈的秘室有些相似,只是没有中间的药池。
赵英杰打着火石到了一盏油灯旁,在那灯芯上碰了几碰。那灯芯顿时熄了起来,却见灯芯下面是一个石洞,里面也不知装了多少的灯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