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孙三娘点了点头,抹了抹眼泪,道:“是是,民妇的相公周一鹏与这钱通向来交好,前些日子,钱通撺掇民妇的相公到杭州去做生意,还说能够赚大钱,于是民妇的相公就动了心,倾尽家中财产,凑了十斤天铁,约好第二天与钱通一齐去杭州,还佣了江老爹的马车,到了第二天,我相公早早的就出了门,可是过了好久,江老爹才来敲我的门,说我的相公根本没有去乘车的地点,到现在已经失踪了半个月了,一定是这钱通知道我相公有那十斤天铁,在半路上谋害了他,大人,望你明鉴啊。”
这时那钱通连忙道:“大人,绝无此事,绝无此事,小人是约好了与周一鹏去杭州做生意,可是那天去了之后,左等右等都不见他来,才让江老爹去他家催的,谁知三娘子会把小人告了,冤枉,冤枉啊,小人知道孙三娘向来凶悍,与周兄早就不和,每日在家里争吵打闹,这才让周兄与我一起出去做生意,免得在家里生闷气,不想这一要出门就出了事,一定是这孙三娘谋杀了自己的相公,却借机诬陷在小人头上。”
那孙三娘一听,又哭骂起来道:“钱通,你这个天杀的,害了我相公,还要血口喷人,真是丧尽天良啊。”
白大人顿时又一拍惊堂木,道:“休得喧哗,本官自有主意。”
跟着对那老者道:“江桐,你是此事的唯一证人。就照着前几天那证词写地再说一遍,不要漏了细节,听清楚没有?”
那江桐连连应是,道:“是是,大人。小老儿就再说一遍。那天是周相公来雇小老儿的马车的,约好与钱相公第二天辰时初到西街的老树下上车出发,小老儿在辰时初已经等在那里了,钱相公是辰时末才到,而周相公却一直没有来。后来等到巳时,钱相公就让我去催一催,我到了周家,喊了几声三娘子,三娘子过了一阵才出来,神色也是慌慌张张的,小老儿一问她才知道周相公早就出来了。便和三娘子一路寻找,可是还是没有周相公地影踪,再后来三娘子就报了官,这就是小老儿知道地一切情况。”
那白大人又道:“钱通。你为何明明约的辰时初可是辰时末才到?”
那钱通道:“大人,小人临走前夜,有几位朋友来饯行,小人一时贪怀,多喝了一些酒,一时醉了,误了约定的时辰,我的夫人可以作证。”
白大人并没有理他,又道:“孙三娘。江桐说来叫你的时候,你地神色慌慌张张,又是何缘故?”
那孙三娘道:“我……我正在做一个恶梦,不想被江老爹叫醒了,所以神色想来有些不对劲儿。”
那白大人问了两人,点了点头,便对下面道:“各位少侠,这桩案子的状纸皇上已经亲自看过了,说里面有一个极大的破绽,就请各位少侠写在纸上,等一下由王公公宣布答案。”
这时丑儿向赵英杰招了招雪白的纤手,让他低下头来,道:“赵大哥,我就不相信世上有这么狠心的女人会害死自己的丈夫,一定是那钱通说谎,他说自己喝醉了,只有自己的夫人可以作征,他地夫人自然是帮他的了。”
赵英杰一直在凝神听着堂上的话,此时默默思索了一阵,已经是胸有成竹,微笑着摇了摇头,道:“不,凶手绝不是钱通。”
丑儿见他说话间很是肯定,顿时道:“难道真是这孙三娘,赵大哥,你说有不有可能是那周一鹏带了钱,自己跑到什么地方胡天胡地去了,钱通与孙三娘都不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