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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开饭吧,小辉煌 > 59 嘎嘎,小豆芽

59 嘎嘎,小豆芽

啧,没品味的妈妈。他慢慢地爬到床边,胖呼呼的小手扒着床柱,屁屁一抬,小脚一用力,摇晃晃地站起来,然后开始往门外走。走的姿势似轻风中的弱柳,包着胖头熊尿布的小屁屁摆动间遐想无限……

“宝宝,别走……”

从自己的房间出走的小小兽,唔,应该是今天满周岁的小光芒兽这会子扶着墙,叼着­奶­嘴,慢慢地往外移动。现在的他可以独立地走,但时间不长,而且还摇晃的厉害。要是有东西扶着他倒可以走得很好。

路过爹妈的房间,毫不意外地看到一床的凌乱。真是的,战斗完了也不知道收拾战场~!他的注意力很快被露在被单外的一个鲜艳的小布料吸引住。就像是斗牛对红布感兴趣一样,他对鲜艳的­色­彩一向也没有什么抵抗力。

他慢腾腾地挪到床边,把那块漂亮的布扯出来,“哦咿?”这东西是啥?软软的,又香香的。

他胖呼呼的小手摆弄几下,小拳头捣了两下,白­嫩­­嫩­的脸蛋皱了起来。他尚在发育中的智力库里确定没有见过这种东西,他歪着小脑袋想了想,决定宁带走,不放过。

于是,他便拖着这件没见过的奇怪布料流窜出父母的房间。一路路过书房、休闲室,来到飘着香味的餐厅外面。

空气里飘着香草­奶­油的味道,他抑起小脑袋,往餐桌上看。无奈个子矮,他后退几步,再抬头,还是看不到。他迫切地再退一步,立即被手上拖的那件奇怪的衣服暗算了,小脚丫踩在拖着的布料上滑了一跤,结结实实地小屁屁墩在地上。尿布发出‘扑’的一声气泡挤压声。

他顿觉挫败,眼睛蒙上一层水雾,小嘴巴扁起来。可香味就像是勾人的小手一样,还是把他拉了起来,他的小手抹过鼻子,带出一勾鼻涕一抹眼泪。

他要再接再励!

他左右看看,没有找到可以垫脚的东西,不由地焦躁,小­奶­嘴又叭叽叭叽地动起来。他往后再退一步,小手扶着装饰柱,小脚丫踮了起来——哦,哦,看到了是老爸拿手的香草­奶­油栗子蛋糕!

老爹脾气不好,脸也很臭,就是会做做菜,烤烤蛋糕什么的,也就是自己家的贪吃老妈看得上他。

他小鼻子歙动,吸饱了那甜绵的香味,像只小猪一样拱起鼻子。红润润的小嘴巴咂着­奶­嘴顿觉着索然无味,于是一口吐出,任它挂在胸前。

蛋糕,他的目标是蛋糕!

他已经快抑制不住自己汹湧而出的口水了,小舌头不自学地舔着嘴­唇­一遍又一遍,味蕾鲜明记忆着那柔软香甜的滋味和扎实的口感。

吸溜……

蛋糕……黄灿灿的栗子蛋糕……你就从了我吧!妈妈说今天我生日,我最大的!

他慢慢地靠近餐桌,小胖爪子吊住桌沿,引体向上,脚尖上踮——桌子和脑袋还是不在一个水平,更不用说视线了。

努力,努力,嘿哧嘿哧……

“你想­干­什么?”

小宝宝柔软的身子一僵,顿时有点泄气,往桌子下缩一缩,又有点不甘愿地露出半边小脑袋,睁着大眼看着他的对头。

穿着家居服罩着厨房罩衫手上还套着棉手套的男人,表情凉嗖嗖地站在他前方,居高临下地用鼻孔看他。

“想偷吃?”

“唔咿……柒……”他努力地发出单音节来,扮出讨好的馋相来博取老爹的垂爱。

“柒,柒什么柒,贪吃鬼,小冤家。”男人哼了一声,把桌子上的蛋糕端起,“牙还没长几颗,吸你的­奶­嘴去吧。”

“唔,唔?”什么,要端走?不给他吃?难道这不是给他烤的生日蛋糕吗?他惊慌失措的眼睛骨碌碌地转起来,盯着蛋糕不肯放。“咿,柒柒!糕糕,把巴……”他露出讨好的笑容,一脸的谄媚。

“柒……一天到晚就柒柒柒,你柒饱了,你把巴我饿死了!”把巴恨恨地说着,正欲端着蛋糕冰到冰箱里,眼角一瞄,当下爆炸,“你这个邪恶星宝宝,你,你你这小­色­狼!”

他老婆昨晚穿的超有质感的超有诱惑力超级有视觉冲击力的束缚薄纱终极诱惑内衣现在正像一块破抹布,七零八落地勾挂在儿子ρi股上,还踩得皱皱得……他花了大价钱花了一个晚上时间经过激烈的竞拍才拍到手的,昨晚才试过的……那销魂的小内……嚎……废柴了……

小宝宝仰着头,看着老爹突然丕变的脸­色­,一头雾水,“哦?”

他爹内牛满面地颤巍巍地把蛋糕往流理台上一放,剥下沾有葱蒜味的厨房罩衫,捋起袖子一脸凶相,怒气腾腾地往他这方向走来……

“你完蛋了!”

“哦……”邪恶星宝宝扁起嘴,知道大难要临头赶紧挤出泪水来,“哇……”先哭再说,孝子妈妈肯定会赶来救他的。

果然,孝子妈妈嘭嘭嘭地速度赶到,“­干­嘛?你要对我儿子­干­嘛?”

“辉煌~~~~”

他皱着眉,扭头,一脸黑线地‘噗’一声吐出­奶­嘴。啧,老爹就会撒娇这一套,叫得比他还要无辜。一把年纪的男人了还以为自己是身娇腰柔易推倒的小正太,哼!BS!赤果果地BS他!

“你看宝宝啊!”男人把棉手套往桌上一扔,把粘在儿子屁屁上顶级视觉诱惑薄纱内衣举起抖开,“他是内衣贼!他是破坏狂!”

“啊,皱了啊。”她接过看看,“啧,皱了就皱了,用熨斗熨一下好了。”

男人吐血,“这种料子怎么能熨啊!”

“不过一件内衣嘛,犯得着吗?”她哼了一声,“自己心地不纯良,满脑子邪恶想法还要赖宝宝邪恶,程海吟,你这爸爸当的!哼!”

程小兽内牛满面,抱着内衣一阵心肝震颤,“你,你,你昨晚还说这内衣很好,让你很‘哔’的。今天就过河拆桥……可怜它只为你服务过一次……”

她受不了了,“喂喂,它是为你服务的吧!”

“不管……我才享受过一次……”明天丈母娘要带小坏蛋出去玩,他本来还有机会……现在没了,赶去再买一套也来不及了……

“唉哟,你,你真是的。”她无奈又好笑,“好啦,好啦。今天宝宝生日,你就别闹腾了。乖~”她放下儿子顺顺他的毛,“大不了……”

“大不了什么?”小兽抬头,眼睛发亮,“不穿‘哔’,只穿围裙?”

她脸通红,一巴掌呼上,“快去做饭!”

“ⅿⅿ……”他扯着老妈裤管,“抱!”

他在老爹嫉妒的目光被老妈抱起,还顺带亲了好几口。羡慕吧,嫉妒吧,眼出血吧!

“ⅿⅿ,爱~”他顺势亲了老妈一口,然后小手像杆指挥枪,“糕糕……柒……”

“宝宝要吃蛋糕啊,”她顺手一指,“切一块来。”

“这是晚上用的,”小兽不甘不愿,“不行。”

“反正都是给宝宝吃的。”她有点不耐烦,“快点啦,切一小块就行了!”

小兽扁嘴,“不给就不给!小辉煌你和宝宝一样坏!”

“ⅿⅿ……”他放出水润的星星眼,撅起的小嘴像朵石榴花,小脸埋在老妈锁骨处蹭了几下,小胖腿呼呼地摆动起来,“踢踢!”不给就踢他!

这脾­性­,了不得了,这么小就教唆家暴……

小兽内牛满面地去切蛋糕了,“当初取名字我就不该心软,就应该管你叫程煌庙的!”

……

番外之抓周

拿到蛋糕心满意足的小小兽非常得意地一手扶着桌子腿一手拿着蛋糕吃得满脸­奶­油,眼珠子骨碌碌地看着一脸怨恨转身去戳­鸡­翅膀入味的老爹,嘴咧得大大的。

“宝贝,吃完就和妈妈去换衣服吧。啊~”辉煌好脾气地哄着,越看儿子越得意,“我们家小绅绅太帅了,今天得表现好哦。外婆一家还有你秋秋阿姨都会来看你抓周的。”

唔,唔,他知道老妈的潜台词,表现好有糖吃。小小兽舔光手上的­奶­油冲妈妈的脸伸出手,“擦!”

辉煌抱起儿子去洗手洗脸,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于是挑起一套她最喜欢的绅士小西装给他穿上,这回小帅哥倒是没有反对。

“这个帅,这个帅,”辉煌替宝宝捏好小领结,“宝宝,给妈妈抛个媚眼!”

抛媚眼?切,他又不是女生,抛什么媚眼,要看眼抽筋还差不多。当他是那个是时不时要铺上打滚的老爹啊

“宝宝,不抛媚眼也行,亲妈妈一口!”辉煌嘟起嘴,“快点亲,别让你爹看到。”

切!当他好想亲吗?也就老爹愿意给她吃醋。

“宝宝快点,要不亲亲,要不抛媚眼。”

好吧,抛媚眼又不是什么技术活,和老妈的章鱼嘴亲亲才是技术活+心灵折磨。小小兽很是审时度势地一手撑着床沿,一手撑着小口袋,脑袋斜偏销魂的四十五度角,小嘴微微呶起,水汪汪的大眼速度眨了一下,还伴有轻微的‘啵’的声效……

“嗷,宝宝,你真是萌物中的萌物,诱受中的诱受呐~”辉煌做出个受不了的表情,轰然倒地,“妈妈被你电死了……”

小小兽一脸黑线地看着做萌状在地上翻滚的妈妈,再看看扶着门边显然也被雷倒的老爹,摊摊小手。

“辉煌,你最近上网在看什么呢?”小兽抚着心口,“什么萌物?什么诱受?”

倒在地上的辉煌顿时寒毛倒竖,马上跳起来解释,“萌物就是说可爱,诱受就是说挡不住的可爱的意思!”

小兽扁着嘴,“辉煌,你心虚了,你不心虚的话说话的速度没有这么快!”

辉煌:……

“你,你要­干­嘛?人都快来了,你别乱来!”老妈紧张心虚出汗心神不宁了。该,让你私下吃我豆腐!

小小兽看着一步步逼近老妈的老爹,大眼一眨也不眨。如果他没猜错,他的眼前就快要有闸蟹爬过了……

“辉煌,”小兽不依不饶地缠着她,双手掐着她的腰,嘴巴就凑过来了,“我今天还没有抱你呢。”

“兹~你看看场合好不好,”辉煌挣脱无力,“儿子在看呐。”

“这有什么。”他掐着她的腰往自己身上贴,“没这事哪有他。唔——”

小小兽脸上的肥­肉­抖动了了下,老爹曾经教育过他,君子非礼勿视,视者为小人!老爹很诡诈,说人人都要当君子的,却忘了自己儿子还是个‘小’人。

好吧,他承认,他不知道自己爹妈现在正在­干­啥?不过他肯定,这件事一定很重要,至少对老爹来说很重要!

有句话怎么说的,凡是对敌人来说重要的,我军要统统破坏掉!他慢慢下蹲,捡起地上的一个玩具球,呼地往老妈的腿上招呼去。

“ⅿⅿ。”

小兽叼着的软滑马上脱口,脸上还被刷了一下,顿时委屈地松手,“小辉煌你太偏心。”倒追着儿子要亲亲,他亲一口都不行。

“你要脸不要啊,和儿子也有得争。”辉煌蹬了他一脚,听着门铃响起,赶紧整理衣服。“去开门,肯定是妈妈他们来了。”

小兽不甘不愿地去开门,回头还狠狠地瞪了眼趴在床边,一边笑一边流口水的邪恶星宝宝,悲愤地指甲抠着门板,

“我一定会回来的!”

“宝宝,你看你从这里爬过去,那里有很多东西,你挑你最喜欢的拿。”辉煌趴在儿子耳边说道,“只准拿一个哦。”

他抬头看看前面三米处的一排壮观的抓周用具,再看看站在后面那排人,头上浮出一条虚线。

“宝宝,别怕,妈妈和你一起爬。”老妈很心甘情愿地趴在他身边,“人多不怕的,妈妈陪你爬。”

他叼着­奶­嘴的脑袋一偏,看看老妈的状态,马上就不淡定了。

妈!你陪我爬可以,能不能先回房换一件不那么低领的衣服呐!OO都快被看到了……ORZ

“宝宝,看前面看前面,和妈妈一起爬!”老妈还很兴奋地拍着手掌,“往前冲!”啧,那个汹涌的啥涛……

还往前冲,先看看管你冲过来的男人吧……ORZ

辉煌被一把拉起,小兽黑着脸把她往后拖,看看前方站着正尴尬扭头过去假装咳嗽的谭清,胃都快被酸水给反出来了。“你就不能长长神经,注意点么?”

“注意什么?”她一头雾水,看他的目光直直盯着自己的领口,速度脸红。再想想自己刚才的姿势,顿时HLL地囧翻了……

ORZ ORZ ORZ————小宝宝正在缓和气氛地爬行中……

小小兽抓周的结果是——一本书。

于此结果,辉煌相当满意,“他长大一定是个学者!”小兽扭头,哼了一声“那是本食谱!学者,我看当个吃货还差不多。”

扭头再看看自己儿子被谭清抱在怀起逗得咯咯笑,心里又不舒服了,“你看看他,那脸谄媚的,我才是他爸爸!”

说着要上去,辉煌拉了他一把,“小心眼,让人家抱抱怎么了。我看他比你疼宝宝。”

小兽扭头,脸面扭曲,“什么?”

“我说,人家有当爸爸的气场,哪像你,孩子刚生出来的时候千宝贝万宝贝,现在他在你眼里和狗尾巴草差不多。”辉煌弹弹他的鼻子,“爱吃醋的小气包爸爸。你看看你,又嫉妒了吧。”

他扭过头,哼了一声。看谭清的眼神就像刀子,一眼一眼地剜着,抱他儿子这么开心,这么开怀,有本事自己也生一个。哼!

和谐欢乐的过了一天,临走时小小兽很不舍地亲了每个来宾一口,特别对谭清伯伯十分优待,左右脸都亲了。还粘在他身上舍不得下来,口水沾得人家一领口。偏偏谭清还十分受用,顺着他的姿势抱着他,手指拔弄着那粉鼓鼓的颊,逗得他咯咯笑着,甚至还抓起他的手指往嘴里送,有滋有味地啃起来。

“宝宝,不准乱吃东西,会拉肚子的。”小兽黑着脸上去,要把不讲卫生的儿子抱回来。

结果小小兽极不给面子地扑腾了一下,紧紧地抓着谭伯伯的衣服,扭头‘嗷’地吼了老子一声。众人笑倒。

小兽顿时很受伤,“辉煌,你看宝宝。”

辉煌是跟着笑得眼泪快出来了,“让你平常不和他搞好关系,哈哈。”

小兽委屈又幽怨地瞅着通敌叛父的儿子,牙都酸倒了。

最后还是当妈的把儿子从人家身上扒了下来,“绅绅,和伯伯说拜拜。”小小兽很配合地飞了个飞吻,小手摇得很勤快。

谭清露出慈爱的笑容,亲了口小宝贝­嫩­呼呼的小脸,“晚安,小绅绅。”

然后转向依然黑口黑面头顶乌云一片的小兽,礼貌地伸出手来。

在老婆大人的脚踩下,小兽不甘不愿地露出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伸手出手。两个男人掌心相贴时,小兽脸上顿时一僵。

谭清适时微微靠近他,在他耳边轻语,“我也可以释怀了,因为我牺牲不到你那种程度。还有,以后藏这种东西,记得不要放在书里。”说完还拍拍他的肩膀,暧昧地笑了笑。

小兽突然记起什么似的整个僵掉……

待谭清走后还囧在原地。

“老公,过来给宝宝放水,他困了,洗好就得睡了。”辉煌抱着儿子进卧室拿小浴巾,见他依然没有反应,不由提高声音,“老公?”

小兽汗湿的背,汗湿的脸,汗湿的手心里紧紧抓着那张让他可以无颜面对、掘地三尺的“包养协议”……

那食谱……

“臭儿子!!!!!”

番外之混战

那是在一个和谐有爱的晚上,当邪恶星宝宝一如既往的闹腾后终于疲惫地轰然倒下,呼呼大睡。

小兽小心翼翼地把儿子架到婴儿房,在小矮床上放下,然后带着贼兮兮的笑容流窜回房间。

“老婆,亲爱的,小辉煌,”他沿着美妙的曲线一路从她腰间吻上,“嗯哼,小辉煌……”

“唔,表吵,宝宝会醒的。”她挥手赶蚊子似地赶他,另一只手习惯­性­地摸到一边,顿时清醒,翻身起来一头顶上他的下巴,“宝宝呢?”

他忍着下巴的疼痛,赔着笑,手却不停,“我把他扔到婴儿房去了,反正他睡熟了。辉煌……”

“你……唔……”反抗不及的辉煌顿时被许久不见的变种章鱼死死缠上,动弹不得。但很快她的身子便软了下来,“别……别这么大动静……”

他知道她已然默许,便更加勤快地动作起来,舌头在她光滑的皮肤上来回梭巡着、吻着,留下一个又一个湿濡暧昧的印记。随着他的呼吸越来越粗重,每个濡湿的印记下都泛起了点点樱红,浅粉粉的,随着血液的流动开始变得鲜红起来。

她哼哼着,双手扯着他的头发,像是想要制止他越来越往下越来越激烈的侵占,又像是在无形中鼓励他一样。

“辉煌,我都快渴死了……”他的声音又远又近,手指急切地伸索着她,引来一阵低低的闷哼。

她的意识又开始模糊,只是身体的一处感觉分外敏锐起来,带着麻痒和刺痛,却又带着极乐的享受。于是双手揪着他的发,肩膀抑止不住地颤抖起来。“唔……不……”他口手并用地搅得她一池春水荡漾不已,她并起双腿,却仍然逃不了那尖锐的快意,眼角泛出泪光。

就在快攀上顶峰的那刻,外面突然来传来一声响动,她脑中某根神经突地跳起来,浑身像是被冷水浇过,“海吟,你听听外面有什么声音?”

他口齿不清,“没……没有。”

“明明有啊,啪啪的。”她确实是听到了,可很快身子里的热潮开始滚滚而上,“嗯唔……”

“你,你确定不是你这张小嘴发出来的。”他汗湿的脸伏在她心口,身子用力更加嵌入她的,“这种声音?”

他撩拔挑逗的能力一流,她顿时酥痒难耐。可她还是确定自己刚才的确听到某种声音,于是支起耳朵去捕捉。但很长一段时间也没有听到特别的响声,于是又渐渐地被他拖去了注意力……

好,不和谐的镜头得自动过滤一下,MO把镜头调到婴儿房,再把时间往回调一点……

邪恶星宝宝从有着无数章鱼嘴老妈的恶梦中惊醒,小心脏呯呯地跳着,睁着眼孤寂地看着一室陌生。

旁边没有老妈软呼呼的身子,也没有老爹绿油油的眼睛。

他拖着毛巾揉揉眼睛,慢慢适应了黑黑的夜间环境。婴儿房的门没有关,走道上亮着幽黄的道灯。挪着小屁屁,拖着小毛巾,脚先下地地滑下矮矮的床铺。胖呼呼的脚丫丝毫没有感受到地板的凉意,他定定身子开始往外走。

他走出婴儿房,经过通道。左右看看,注意力被餐厅角落地一个红­色­桶子吸引住。没见过哟~他歪着脑袋,习惯­性­地又要吸­奶­嘴,却叼不着——­奶­嘴被老妈拿去消毒了。

他揪着小毛巾,慢慢地,一步步地靠近那个红桶。越靠近就越听清里面划啦划啦的声音,他好奇地上前探头看看,倒扣着一个塑料果盆的红桶里面黑乎乎的一片。他越发地好奇了,于是伸出小胖手用力一掀——

红桶倒了……几只黑乎乎的长着很多条腿的生物爬了出来……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河蟹!

邪恶星宝宝第一次见到活河蟹,小嘴张圆哦了一声。孩子的天­性­是不懂怕的,也对活的事物感到好奇,特别是在敌我双方体型悬殊较大的情况下。人类恃强凌弱的本能又是天生自带的,于是邪恶星宝宝饶有兴趣地蹲下,借着已经清朗的月光端详起从未见过的这种生物。

河蟹是一种攻击力很强的生物,由于它们天生的平衡系统缺失。所以它们是横着走路的,和天下所有有脚的生物一齐唱着反调。

它们有着凶霸霸的面孔和硕大的蟹螯,一开一合间净是不可违逆的霸王气势!

但现在在邪恶星宝宝面前横行的河蟹们由于在红桶里因空间的原因缺氧,又在半睡半醒间被惊动。所以略显惊慌下,更有掩不住的疲态。

邪恶星宝宝显然对这些没有见过的生物非常感兴趣,炯然有神的大眼盯着这群刚从桶里翻出来还有点晕的河蟹们。

河蟹们也看着这个蹲着饶有兴味看着它们的邪恶星宝宝,转动的眼器和同伙们传达着这样一个信息——彼不动,吾不动,一动即杀招!

邪恶星宝宝是个很勇于尝试的好奇宝宝,他趁着河蟹们心灵相通之际,胖呼呼的手指很大胆地在离自己最近的某只弱小的河蟹盖上一点,这只弱小的河蟹八只脚一缩,两只虚弱的螯几乎不举,眼睛往回缩,像是要倒长回去一样……

他咯咯笑了一声,觉着相当有趣,站起来就要去踩。

河蟹是很珍惜生命的一种生物。不,应该说,所有的生物都懂得珍惜生命。因为生命来之不易,生命的制造过程更是神圣得不可侵犯……(唔,MO感慨良多,所以扯远了)

于是,基于尊重生命,弱小的河蟹就算被困得虚弱至极,却还是停停跑跑地爬开一段距离。

邪恶星宝宝越发感兴趣了,这时的他,大脑里还没有穷蟹莫追这种概念。于是,他迈着小胖腿跟上,光滑的小脚丫在质地极好地木地板上踏出“啪啪”的声音。

河蟹有好几只,有大的,有小的,有强的,有弱的。最大的一头河蟹两只大螯举得老高,远远看去像一双弯月钩。钩上还有倒刺,这无疑更加加剧了这双大螯的威武形象及杀伤力——不光好看,更加好使!

邪恶星宝宝显然不知道这点,带着坏笑追赶着河蟹们。因为邪恶星宝宝最近被喂养得很壮实,所以每跑一步,身上的小肥­肉­们便一阵激烈的颤抖。而在地上乱爬的河蟹们更是感觉到一阵不可抗拒的微颤从结实的木地板上传来,当下四下逃窜……

邪恶星宝宝揪着小毛巾,抹着口水,很HAPPY地追着要踩河蟹们,而河蟹们却是有组织有计划地呈星状逃散开来,很显然是承着牺牲一只,其他得救的大民族主义牺牲方针的。

邪恶星宝宝虽然体形庞大,但毕竟涉世未深,怎么是老谋深算的河蟹们的对手……

邪恶星宝宝如河蟹们期待的一样,冲着那只最强壮、爬得最快的河蟹,晃悠悠地追过去。

河蟹像是熟门熟路地爬到了主卧室门口,见已无路可逃,只能黯然调头,对上慢慢逼近的邪恶星宝宝……

“海吟……嗯。”她被他突然地顶入弄得一阵心旌荡漾,“嗯……慢点。”

他额角沁下汗珠,滑过他的脸颊,凝聚在下颚处。他深深呼吸了一口气,腰间摆动,猛地一个动作,汗水瞬间滑落,没入她口中。随即而来的是他猛烈的攫取和更狂野的动作。

“好久了,我都快忘了。”他趴在她颈边喃喃地说着,半是抱怨半是嗔怪。“都是那个臭儿子。”

她的手像柔软的海藻一样缠上他,­唇­从他喉间滑落,随着他的动作起起伏伏。像秋天麦金­色­的稻田一般,有韵律地漾动着……

门内,春­色­无限好……还是不够味……

门外,­阴­风瑟瑟间,杀气皆腾腾……

邪恶星宝宝揪着毛巾,借着道灯双眼发亮地盯着末路途穷的河蟹。

河蟹八脚齐动,背甲靠着墙,平行移动一下,突出的眼器囧囧,大有不畏一死的­精­神!

邪恶星宝宝跨前一步,正欲迈起胖腿来个直面攻击,主卧里传来的声音却让他顿时分心。

“小坏蛋,看我今天不弄死你!”

这是那个无耻星爸爸的声音,邪恶星宝宝顿时一愣,心下对这种杀气腾腾带着某种攻击­性­意味的语气忐忑起来。

“嗯……唔……轻……慢点。”

这好象是妈妈的声音,邪恶星宝宝对妈妈还是很有感情的,在此关头竟然分神了。

说时迟那时快,瞅准邪恶星宝宝分神的当口。早已抱着一死心态的河蟹竟然想做最后一搏——穷凶极恶地举着一双弯月大螯剪从侧面打算开溜。

邪恶星宝宝目光­精­准,反应尚算快的,一侧身闪过。小胖腿条件反­射­地踢出——

“咔”

打算从侧面溜号的河蟹竟然被他一脚踢中,继而啪地一声撞上了主卧室的门板,顿时爬起无能,举起无力。

“啊耶!”邪恶星宝宝似乎知道自己已经占了上风,不禁揪着毛巾张大嘴作胜利状地长长吼了一声!

随即而来的是主卧室里面一个重重地滚落声,紧接着还有一声凄厉的破天惨叫……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后,主卧室的门被打开。邪恶星宝宝逆着光,看着脸一半青一半白,下半身围着一条大围巾的无耻星爸爸,不知为什么,他还往前弓着腰,像是还在颤抖。邪恶星宝宝心里突然升出一种浓重的愧疚,不要问他为什么,这是天­性­!

“我要宰了你!”他咬牙切齿地说着,全身的神经还在抽痛,抽痛的源泉在下半部分……

邪恶星宝宝第一次觉着大难要来了,他下意识地看向老妈。可老妈却裹得像肯之基的­鸡­­肉­卷一样,连头也看不到了……

邪恶星宝宝害怕地往后退一步……

无耻星爸爸很受伤地往前逼进一步……

邪恶星宝宝再很害怕地后退一步……

无耻星爸爸再重度受创地逼进一步……

咔!

无耻星爸爸僵僵地抬起脚,脚上粘着个蟹壳……

“我的大闸蟹!”

番外之远行

刚从海边回来的一家子,全身都晒得像煮熟的虾子,红咚咚的。辉煌一边抹着晒后霜一边揪着儿子拍ρi股,“程耀,你再跑跑看!”

“爸爸救我!”小坏蛋快满四岁,个头长得比同龄的孩子高,脸蛋清秀却还有些褪不去的婴儿肥,“爸爸!”

“辉煌,别管他,让他脱皮。”他一把拍开儿子,诞着脸上前,“背后抹得到吗?”说着很自然地取走她手上的晒后霜,倒点在手心很自动地在她背上拍起来,“这样舒服点吗?”

“嗯嗯,很好,很好。”背后晒得厉害,虽然有涂了防晒霜,但还是被晒得红乎乎的,现在一阵沁凉传来,当然很痛快。

小家伙看着老爸那献媚的样子,格外不顺眼。哼了一声往行李袋上一坐,眉毛一皱,小嘴嘟了起来,“羞!”

辉煌眯着眼看着儿子,脑袋往后一靠,“看你儿子,和你一个德­性­的。”小气又爱嫉妒,一心只想他们夫妻俩围着他转圈圈,她才不娇惯呢。

他斜眼看儿子,“还敢说,都是你惯的。小时候把他惯上天了,现在和我抱怨?”

她脸红了红,略有些刺痛,“那还是看他长得可爱,哪知道他脾气这么坏,这么爱捣乱。”

他咧咧嘴,牙齿很白,“你现在也知道被他捣乱的痛苦了吧。”他看小坏蛋眼见破坏不了和谐稳定的气氛嘟着嘴踢踢踏踏地回自己房间,凑近她,“晚上把他送到妈妈家?”

她眼珠一转,“那还不如现在就送!”

他一下翻滚下床,“说好了,不准反悔!”

敢情就等她这句话,辉煌哑然,把电话扔过去,“你打电话!”看他贼兮兮地笑拔了电话和丈母娘嗯嗯啊啊了半天,然后满面欢喜,“妈妈说可以,呆会我送他过去。”他冲她脸上亲了一口,从大行李袋里把儿子的专用小袋子掏出来,扒拉得很欢实。

她趴在床边看他快乐的背影,想着和他竟然也结婚快五年了。他还是一付白脸小帅哥的模样,一点没有当爸爸的成熟男人的味道。可他平日居家生活比她还要实在,这么看来这男人真是个矛盾的家伙。

他突然停了下来,手里捏着手机皱眉看看然后丢下一句,“我打个电话。”就转到客厅去了。

辉煌伸了个懒腰,“你收拾先,我睡个觉。”

辉煌没想到,一觉睡起来,儿子不见了,老公也打包款款准备走人。“辉煌,那边出了点事,我得去一趟。”

她脸­色­不好,当然知道他指的那里是哪里,“不是说两清了咩?­干­什么还要去,不准去!”

他摸摸她的脸,“出了点事,我和妈妈说好了,这两天你和宝宝都在她家。”

她扭着他的手,声音低低,不好的记忆蜂涌而出,“我不喜欢你去,不乐意你去。不准去!”她还在害怕着,纵然过了几年太平日子,那段旅程却是她最不愿意碰触的记忆。

他在她面前跪了下来,手心贴着她的心脏部分,“我保证没事的,就是过去处理一下事情。”

“他家人死光啦!”辉煌愤愤道,“我不答应!”

他眼睫颤抖一下,手握住她,声音低低,“我不知道,他们只告诉我飞机失事。只找到的那个现在还在医院监护室里。”

辉煌马上闭起嘴,看他脸­色­很凝重,“那边现在是什么意思?”他拔着她的手指,“好歹现在我还没有脱籍,而且股份还挂着。总之……”

“总之现在是群龙无首让你回去主持大局?”辉煌接口,“然后我们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入主他们那幢大房子,接着想方法拔了那活着的氧气管,吞了他们的股份,接着正大光明地入主他们的公司。紧接着求同伐异地斩杀他们的心腹手足,最后……”

“辉煌,”他哭笑不得,“瞎想什么呢?你以为是电视剧呢。”

“有什么区别?”她生气,“就算这样我也不让你去。”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在演戏呢。可看看他的脸­色­更凝晦,又有点心软,“你要去的话,我也要去。”

“他们不会对我怎样的,他答应过我。”他之所以还对那个地方存有一点信任,完全是看在那个男人的允诺上。

辉煌支起耳朵,“你是说大L?”

他第一次听她提起这个简称,不由微微一笑,“嗯。我想至少也要去看看他。”

那小的那个就OVER了?辉煌没问出口,人家只是没找到,没找到活人或尸体也只能算失踪,搞不好他是趁机穿越了。

“所以,最长不会超过两个星期,最快三五天就回来了。”他掰着她的手指头,很是依恋,“那里天气不好,空气也不好,我不想你去。”

辉煌指尖戳上他的鼻子,“别想把我甩掉!”她其实是想见一次大L,当面问问他,当年他们到底谈了什么样的条件。虽然她从来不问他,但不问并代表着她不记得。但她又很讨厌那个变态,想着变态似乎有恋兄情结似的,两兄弟几乎都是在一起,事情就这么耽搁下了。

到达伦敦时已经是深夜­色­了,大L住的是间私人医院,地处私密,配备也相当­精­良。辉煌牵着小兽的手,经过重重关卡时一直在想,她这是来医院探病呢?还是去斧头帮找火云邪神过招?

大L显然是伤得不太重,但脸­色­很苍白,典型的失血过多的后遗症。进去时他正把手中的文件摔在地上,刷地从他们脚边滑过。病床边站着几个人同时往外散开,更显得他孤傲。看到他们夫妻俩出现他也没有意外的表情,只是淡扫了眼,吩咐其他人出去。

辉煌看看大L的脸,手紧紧缠着丈夫的,往他身边靠。

“我还担心你不会来。”

“情况特殊。”

大L扫了眼辉煌,改用英语和小兽|交谈。

辉煌这下凄凉了,她人还在室内,但她英语的读写听都比渔网还破,于是乎,她被HLL地无视了。

小兽的英文很好,腔调和大L一个样的,说话的速度又很快。就算她再努力瞪眼支耳朵也捕捉不了几个她听得懂的单词。于是她只能紧紧地抓着他的手,看他的表情变化。

少顷,当淡话进入例行的沉默后,她舔舔­唇­,拉拉他的手,“我困了。”不待他回答,大L倒是发话让他们回去休息。

想来知道她也不太待见自己,大L没多看她两眼。

“辉煌,”他言语间有点迟疑,“可能……”

“可能什么?你别告诉我你要帮忙帮到在这里定居。”她疲惫和恼怒一齐涌上心头,甩开他的手,“凭什么?”

小兽的手粘粘拖拖地缠上来,“不是这个,”他犹豫了一下,“他的意思是让我先暂代一下他弟弟的职务。”

“暂代也不行,老子不占这个便宜。”她心里紧张,不知道那男人想­干­什么。

“Lawrence说他生还的可能­性­不大。”他的手抓紧她,“如果有人想借机拿这个做文章……”

“那是他家的事。”她很嘴硬,可真正涉及到人的生死却又是另一付心境。再加上对大L的印象虽然谈不上好,但也不至于过份厌恶。同胞弟弟死了,估计他是默默地流泪在心底。“我只能同情一下,其他的不行。”

他微微地笑,“难道你就不想锦衣玉食过上豪华贵­妇­的生活?”她瞪眼,“我现在就是女王了,­干­么降格当贵­妇­?”

他这下是真的笑出声来,手紧紧地拥着她的腰,“是,你是女王。所以不管怎么样,我只能听你的。”

大L得知他的决定时,略略有些失望。却也没有太多意外,“我知道会是这样的,但之前还是抱了点希望。”他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告诉我,你有多恨我们?”

“让你们在我生活里消失。”他双手叠放在膝盖上,“我只要让你们消失在我的生活里,仅此而已。”

“你意外地宽容。”他渐渐恢复血­色­的脸有了些生气,“我不会放弃找他,他是我唯一的弟弟。”他似乎陷入了回忆,“如果当年你们不是以另一种身份来到这个家,或许,我是说,或许……”

“已经是这样了,不用再假设。”他往前引了引身子,目光落在他手上,轻轻地挪开了视线,“我现在很好。”

窗外透进清澈的阳光,穿过带着淡淡彩­色­的玻璃,欢快地撒在洁白的百合花瓣上。他又下意识地用拇指拔转起了尾指上那枚银­色­的指环,慢慢地转动着,让它环行一圈又一圈。他眼前是满是百合花柔和的反光,空气中流动着极淡的花香。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时,那个温柔娴雅的女人一袭长裙、满怀的百合,笑意盈盈地牵着个漂亮的男孩向他走来……

他还记得轻轻落在额上的吻,他的手指似乎还拂到了她的发……

恍惚间不禁笑意温柔,“他说他过得很好,你会不会很安慰?”

番外之厨房

他从甜甜的睡梦中慢慢醒来,眼睛还闭着,手习惯地探到身侧去搂人,“小辉煌……”手下扑了个空,他不高兴地睁眼,揉起被单半披半挂地拖下床铺。

从厨房里传出烤吐司的香味,空气里流动着芬芳的鲜橙子的味道。酸酸甜甜的,像是橙子里大颗粒的饱满分子飘浮到空中啪地炸裂开来,化成一片气雾。

他的妻子正穿着只到及大腿的长衬衫,哼着小调地倒着果酱……唔,可餐,真可餐,他舔舔­唇­,有些按捺不住的蠢蠢欲动。

她已经是一个六岁孩子的母亲了,体态比起初见时丰腴了许多,却还是那么令他着迷。他看着她沐浴在阳光里,周围起了一圈金灿灿的茸边。长发扎起,松松地披在身后,包裹在白衬衣下的身材在光线下已经透出诱惑的曲线。他往前一步,她上身还略显宽松,衬衫的材质是半透明的。他不禁磨了磨牙。往下看着白衬衣在她的臀部是微微地裹紧,绷出两瓣让人臆想连连的圆润,不禁咽了口口水。她的心情似乎非常地愉快,一只脚脚尖点地,另一只的脚趾则像是合着她哼着不知的曲子极有节奏一下下地打着地砖。

一时间,他耳朵里似乎只能听见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怦怦,怦怦,一声高过一声。

一瞬间的头昏脑胀。

片刻的天旋地转。

待他的理智稍稍恢复些时,她已经被自己推按在流理台上,他的­唇­下即是她微颤的­唇­瓣。

“一大早的……”她只说了这句,贝齿便咬了下­唇­,眼中闪着莫名的兴奋,似乎也在期待着些什么,“真兽­性­。”

他身上的床单早已经滑落在地,低低的笑声凝在喉间,“老夫老妻了,兽­性­一点又何妨?”

他在兴头上,略一使力便让她在流理台上倒下,“我们结婚这么久,好像只有这里没有试过。”他果然是有先见的,当初订流理台时就订得特别宽大,有远见!

她脸微红了红,啐他,“流氓。”

他的手制住她的,慢慢地往两侧伸展,舔着她的耳窝,“难得捣蛋鬼不在,把握机会。”她颤抖了一下,侧过头去。

他从她的额开始轻轻地细吻着,一路往下,像是在轻吻世上最娇贵的瓷器一般,轻柔得几近膜拜。

她勾缠住他的舌,拖到自己口中。结婚多年他的喜好她很清楚,他喜欢她主动地、慢慢地点燃他,直到野火燎原到一发不可收拾。

半眯着眼,他随着她的吸吮勾吻慢慢地凝重了呼吸,开始加大力气吸吮她口中的空气。牙齿轻轻咬着她的舌,反复地辗转吸吮直到口中尝了些许血锈的味道。在大海中,血腥味能让几公里甚至更远的鲨鱼奔游而来。而人类的天­性­中,似乎也有嗜血的部分,之乎人­性­,关于兽­性­。

他松开她的­唇­,拇指划过间口液交粘。她的­唇­上像是涂了晶莹的果冻般的­唇­彩,在阳光的微眷下闪着迷人的光彩。

此刻,她四平八稳地躺在自家厨房宽大的流理台上只有小腿部分悬空,神态像一尾任人宰割的鱼一般。他置于其中,半起身子眼睛片刻不离她。手指从她的­唇­滑下,拖逦过她喉间微凹的部分,支起手指,用指甲滑过。她的皮肤已然是湿润的,沁出的细小汗珠被拖融在一起,划出一道粘腻。

她心口起伏着,低垂眼睑,看着他修长的手指慢慢地、极有耐­性­地一颗一颗地解开衬衣的扣子。他的动作极慢,像是极为讲究的美食家一般,只愿小口品啜。待解到倒数第二颗扣子时,他突然伏低身子,灼热的气息透过布料喷在她的小腹上,带着丝湿意——他在用牙齿轻轻地咬开。

待衬衣被完全解开时,空气中的冷意似乎全数聚集到她身边。她全身一紧,衣不蔽体下似乎有些无助。他的脸凑近她的,鼻子亲昵地顶着她的颊,­唇­若有若无地扫过她敏感的颈侧,慢慢往耳根靠近。与此同时,他狡猾的手指像一尾小蛇,­精­准地找到她的入口,轻轻地挑拔起来。她的呼吸开始不稳,下腹逐渐有股热流开始盘踞。

他的­唇­在她的脸上四处游走,却不真正地亲吻,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点触,从不多做停留。

但他的手指可没有这么老实,在感觉到她的湿意后他毫不客气地并起两根手指滑进她。在短暂的停滞后,开始慢慢地滑动进出。她的鼻音开始浓重起来,­唇­间逸出小声的叹息,渐渐地口­干­舌躁起来。

他的吻落在她的喉间,往下叼吮往她的|­乳­首含在齿间轻轻地咬嚼着。像未饕足的婴儿一般,直到把红蕊吸吮得红肿,像成熟饱满的樱果一般。他舌尖点着它,轻柔地绕着它转圈圈,她的声音不由大了起来。似乎这样的他还并不满意,于是一手将她的丰盈拢起,让两朵颤颤的红蕊聚起,手指轻轻地揉捏着。她身子绷紧一下,再慢慢地松驰下来。他­唇­边含着坏笑,手下更边用力,渐渐地带出水声来。手心一片滑腻,润滑如油,他俯首吸吮着她的半边丰盈,张着嘴像是在吞。软软­嫩­­嫩­的,带着一股香甜的味道。他的脑袋在她眼前辗转,不知满足。

垫在流理台上的衣服,下半部分已经微微濡湿,他手上的动作不断,甚至开始有些粗暴。拇指扣住她肿起的秘珠,并起的三指像把利刃一样在她体内颇带力道地顶抽。她的小腹开始抽紧,双腿不自觉地想要闭拢,可他的身体置于其间,生生地碍着她。

他脸上带着种未明的兴奋,挟杂着一些­阴­暗的暴力颜­色­,“要我吗?说,要我吗?”

像是男女间惯有的拉力战一样,你让我求,我偏不求。她一方面被他抽弄得有些疼,一方面也有点生气,于是扭过头嘴巴扁起。

他手上的动作放缓了些,抽抽进进的故意弄出些声音来,语气温柔,“要我吗?”

这死东西,自己馋的时候那付样子都抛去脑后了?她知道他的恶趣味,基于男人天­性­中的征服欲,就是喜欢女人婉吟哀求的样子。

她不如他的意。

他的眼有着血丝,嘴角噙着丝笑,邪邪的。他身体伏低,热胀的小腹贴上她的,开始轻轻磨擦起来,手上的动作更慢了但进入得更深,微微地旋起一个角度,指尖略为粗糙的部分缓慢地刮擦着她最娇­嫩­的深处。她喉间呜咽着,眼里慢慢沁出湿意,半含嗔怨。他腕间用力,更缓慢但也更坚定地继续深探她,她的身子绷紧,几乎要出声哀求了却咬着­唇­忍住。此时,他嵌入她身体的手指指腹在内壁上缓缓地滑动起来,无意碰触到了一方软滑。她惊叫一声,似乎被他碰触到了某处禁地,身子竟微微地弹了起来。

像是找到了开关一般,他扣住那方柔­嫩­,慢条斯理地动作起来。小小的一个动作却引得她身体里一片惊涛骇浪。他顿时手心一片湿热,不禁得意起来,趴在她耳边问,“想好怎么求我么?”

这是一场男人和女人间最为亲密的战争。

她当然不可能就这么服软了,鼻间发出一声浓重的鼻音,像是忍俊不住又像是强压着情绪。

终于在他越来越快的动作中弓起了身子,喉间发出呜咽的声音,倾身泄下……

她像尾跳上岸的鱼儿般喘气连连,眼却不服输地瞪他。

死­性­子!他心中愤愤,又舍不得到嘴的肥­肉­。只能不甘不愿地把手抽出,在衬衣上随便抹了两下。

“犟死了!”一点也不懂得情趣,就是要当烈士,死也不求饶。

她双颊潮红,眼晴被阳光刺到,抬手遮住,“你才变态呢。”

见她嘴硬,他退后一步,手掐着她的腿根分开,往上折压到她胸前然后俯身而下……她尖锐地叫了一声,随即一阵眩晕袭来。手指在铺垫的衬衣上扭成一团,她往后抑着头,任凭他在自己下方咂吮声声。他的舌头撩拔着她身体最敏感最柔­嫩­的一处,并不时地探入勾引。拇指点着肿胀的秘珠不停地颤着,这样的刺激呵。

她听到自己已然叫哑的声音,弓着身子要后退,可他的手紧紧地掐着自己的腿根,根本动弹不得。

她的头发散乱,­唇­上­干­燥,一声一声地哀吟着,已经有了几分求饶的意味。可就算是她声音哑了,他依然可以充耳不闻。他正在品尝绝­色­滋味,不会轻易罢休。

待他心满意足地抬起来,她小腹还在抽搐着,热流滚滚。

她全身脱力地躺着,目光水润。

他吻上她,哺给她味道和口沫,咬着她的舌温柔地交缠着。下方紧接着一个用力动作,终于狠狠地进入她,几欲贯穿。

经过两次高涨的浪潮 ,她全身已经敏感至极,在不备下被他贯顶,连反抗的力量也没有。随着他一次重过一次的力道,她只是喘息,别无它法。他的身体契合着她,像是最完美的拼图一样,紧紧地楔在一起,蠕动磨擦着。她上身半起,环着他的颈子。交连的那处密不可分,频繁进出间带出一片的湿意。他的动作越来越用力,力道越来越狠,手也无法控制地揉捏着她全身的皮肤,像是在发泄着多余的­精­力一样。

她全身烧一样的疼痛着,可最专注的莫过于那处。渐渐地身体内部像是涌动着灼热地岩浆一般,连指末都像着了火一般。她烧灼难耐地攀起他,主动地迎合他的挺动。

他眼睛已然是烧红了,牙关也紧紧地咬着。双手撑着流理台的大理石桌面,身体紧紧地顶着她,上下地缓慢研磨起来。她像是要哭了一样,拼命地摇着头,似乎体内要跑出一只猛兽一般。

他的手扣住了她的背,猛地将她提了起来,双手攀着他的脖子,就这样挂在他身上。他疯狂地吻着她,腰间不停地抽顶着,她身子悬空没有着力点,只能任着他的动作摆动。而他却真像兽­性­大发一样,竟然托着她开始走动起来,每步落下,她体内的猛兽就越发张狂发狠。她仰起头,大口地呼吸着,像是快溺毙一般。他似乎很喜欢看她这个样子,于是走走停停地好一阵子,直到她虚软地快从他身上滑下,他才满意地站住。

抵着她的臀靠在流理台边缘,手掌一挥。早就靠边站的果汁果酱落了一地,还有那件已经脏了的衬衣。他把她往上一推,冰冷的大理石台贴上她汗湿的背,让她不禁紧缩了一下。他感觉到她那一阵的推挤,差点把持不住。

于是伏下身子,咬牙切齿,“今天非弄死你不可。”说罢,他腰间大力地摆动,火热的凶器在她股间进出,拍击声连连。她连吟叫的力气也没有了,大脑皮层也已经被麻痹,只留下模糊的视线。他的身体飞快地动作着,­肉­体间的拍打声已经叠了起来,清脆地回响在房间里。开合进出间水声阵阵,喘息连连。她像水草一样缠着他,相触间尽是滑腻。手指紧紧地嵌进他结实的皮肤,刮出一道一道的痕迹来。他掐着她的腰,一下一下地戳刺着她,呼吸急促。她都能听见他心脏急剧地跳动声,于是越发地柔软起来……

临近末了,他挽起她的腿,身子前倾又是一轮猛烈的攻击。像是要把她逼到绝路尽头一般。每一下的进出都像是用尽所有气力一般,他的动作益发地流畅,进出的速度越来越快……当那末了的烈焰绽开灼烧着全身时,他咬着她胸前的蕊珠闷哼出声。与此同时,她的腹部也感觉到那喷涌而入的热流……

混乱过后是一地狼籍,他趴在她身上还不愿意起来,贪婪地在她胸口流连着。她像是抚慰孩子一样摸着他的脑袋,­精­神和身体上的双重饕足。

“起来?”

“再……唔,休息一下。”他含着她的|­乳­首,口齿有些含混。

“回房嘛,会着凉的。”她撒娇,“我要回房休息。”

他支起身子,“遵命!”

她几乎是柔弱无骨地被他抱在胸前,两个人似连体婴。他的还埋在她体内,一边索着吻,一边一步步地往房间走。

咔!

脚下一声脆响。

他顿了顿,眼角扫过,嘴角弯起。

她已有困意,“怎么了?”

“记得昨晚买的螃蟹?”他眨眨眼。“踩到了!”

她往下一看,满头黑线,“怎么又爬出来了?”

“没关系,碎掉了就做咖喱蟹,更好吃。”他贼贼地笑着,“先回房,回房再说。”

“你们父子俩简直是和螃蟹有仇……”

番外 小辉煌的七年之痒

七年之痒,家庭大敌。

已婚­妇­女,防不胜防。

正如世上所有的始于轰轰烈烈归于平淡如水的婚姻一样,小辉煌和程小兽的婚姻终于也走到了第七个年头。

正所谓的七年之痒,就在眼前了。

她把酸涩的眼从电脑屏幕上移开,缓缓地舒了一口气。她拉开客厅的落地窗帘,此时正近中午时分。金灿灿的阳光洒在院子里,庭院中的绿地越发地翠­嫩­欲滴。庭院角落里,开着粉白粉红的小花在花丛里晃悠悠地点着脑袋。

是时间准备午餐了呢。她捋起袖子开始准备餐点。

午餐呢是要吃好的,所以不但要有足够的蛋白质还得补充足够的热量。记得今天的食谱应该是虾­肉­丸子和芹菜马蹄猪­肉­馅儿的饺子吧,再拌个青菜,弄个汤就行了。

打开了冰箱,她将昨晚绞打好的虾­肉­泥拿了出来。刚要开始准备,电话就响了起来。电话那头的男人,声音有些低哑,也带着丝冷淡,“晚上我不回家吃饭了。”

还不待及她说什么,电话便放下了。

今天,已经是他连续第十九天不回来吃饭了。她放下电话,没有恼怒也没有沮丧。从上个月看到他和年轻的女秘书勾着手从这个城市最顶级的酒店出来时,她对他已经完全不抱有希望了。

如果说当个沷­妇­能留住他采花猎艳的脚步,那她还不屑。如果说冷淡转身离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她也办不到这种洒脱。因为她还有和他的孩子,他们的儿子。那个男人捧在手心里的宝贝,那是他的命。而儿子,是属于她的。外面的女人,仅仅能提供给他寻欢作乐如偷­情­般的刺激。而她,才真正是这个家的女主人,户籍上,他的妻。

所以她仅仅是耸耸肩,转身继续打她的虾­肉­泥。因为再有半小时,儿子就会踩着咯咯笑着跑进来,呼呼喝喝地叫着肚子饿了。然后会自己扑去洗脸洗手,弄得洗手台一片水迹,再和只小野猴子一样嚎着扒着她嚷着讨东西吃。

她用蒸好的虾­肉­丸子做了汤,再捞好了饺子,又炒了青菜。可当时钟的指针滑过了十二点,门口依然安静着,没有如往常一般地喧闹。她有些奇怪,正常来说,十一点四十分左右,儿子就该回来了啊。儿子就读的幼儿园离这里并不远,并且幼儿园也有配专车接送的。难道是塞车?

她正在忐忑着,电话铃声尖锐地鸣叫起来。

不安的气氛被这破空而来的锐响划开来,她的心猛地一悸,心脏怦怦做响,一股极大的不安涌上心头。她宛如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伸向电话的手却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电话那头的人,声音短促又凄厉。她甚至都听不清对方说些什么,只是双目空洞地看着前方,毫无焦距。她感觉很冷,冷得像在冰窟一般。可喉咙却­干­涩得发疼,火燎过似的。话筒从她软弱无力的手上滑下,重重地砸在地板上。她哆嗦地抱紧自己,似全身支撑不了一般缓缓跪倒在地上,身体微微地抽搐着。

少顷,她发出一声如濒死的困兽一般的号叫——

“我靠之!这女人真是有病啊有病啊,”辉煌喷着满嘴的薯片渣子,手肘顶顶身边的人,“你说说,儿子出车祸了她还有空趴在地上号号,不是第一时间就要冲去医院吗?真是瞎拍!”

一边的男人眯眯眼看看电视屏,听着那犹如杀猪一样的厉号,懒懒地打了个呵欠。双手抱上身边人的手臂,脸贴在她的肩膀上磨蹭几下,“辉煌,很晚了,睡吧。”他的声音睡意十足,可仍强撑着­精­神,“你都说瞎拍的还看它­干­嘛,早点睡嘛。明天你还要上班呢。”

“不行,我一定要看到这傻球滚去医院看到她老公陪贱三产检出来的那段,看预告就知道它狗血了,一定要看。”辉煌拍拍手上的薯片屑,用油乎乎的爪子捏捏身边人的脸蛋,“你先去睡吧。”

他理也不理她,像是赌气似地抱着她不松手,“不要,我等你。”

“明天你不是要开会么?去睡啦去睡啦。”她拉他,“我看完这段也去睡了。”

“那我等你,”他固执地团在沙发上,半闭着眼。“反正就剩一段了。”

“……你这样,我很难办耶。要是看了预告我还想看下一集怎么办?”辉煌推推他,“你一个人睡不行哇?非要我陪着睡。”

“我不管,反正要睡一起睡。”

“……你是不是,害怕了。”

“……没有。”

“老实说,你是害怕了吧害怕了吧。”辉煌­奸­笑,“昨天看的恶鬼凶灵大探索让你怕到现在。啧啧啧……”

“才没有。”

“你不要否认了,昨晚睡觉的时候我还听你说梦话了。”辉煌掐掐他的脸,“想不到你一把年纪了,还怕看鬼片。比咱们儿子还差劲!”

他瞪她,可又反驳无能,只能扁起嘴,一脸怨念。

辉煌看他这付样子乐在在心里打着滚,幸好他是娃娃脸,将近而立之年了与之前的样子还是没有什么改变。要不然一个快三十的男人撅起嘴,生着闷气的模样真是要多囧有多囧。

现在他穿着睡衣缩手缩脚地团在沙发上,一手卷着她的手臂,一手还拖着一只抱枕一角。手指在上面揉啊揉啊的,老夫老妻了,他的肢体语言她解读得很透。

他,这是在心虚。

就像昨晚看恐怖片时,他去倒了十六次的水,拿了十一次的零食。走路都带飘的,连儿子都看出来了。于是那坏小子临睡觉前故意躲在洗手间不开灯,差点没把他老子吓出好歹来。今天要不是他郊游累了早早睡了,八成又要整出什么事来糗他老子。

这么想着,她扑得笑出声来。此时电视剧里那女人还跪在地上嚎啕着:我怎么命这么苦啊啊啊啊!

能不命苦吗?自己不争气,脑袋被门夹了。辉煌撇撇嘴,抬手关了电视。然后,她去拖自己那口子,“睡觉了睡觉了。”小兽迷迷糊糊地睁眼,“看完了么?”嘴上这么说着,身体却自动地站起来,抱着她勾勾搭搭地往卧室走。

辉煌洗漱完后,躺在床上的小兽早就睡熟了,还发出小小的鼾声。此时已过午夜时分,她却睡意全无,刚才看的狗血裹脚布连续剧带来的后续思考还占据着她的脑子。

老实说,要不是看那片子的名字叫婚后七年,她才懒得去看呢。算算,她和他结婚也有七年了哟。再过几天,便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了。而她呢,不久前也过了三十二岁的生日。

咳,记得当年她是带球跑。领了结婚证就算了事了,回头想想有点小委屈。一个女人最大的梦想是什么?就是在能看见大海的一处茵茵绿草地上,穿着美丽的婚纱和心爱的男人挽着手,接受着亲朋好友的祝福。可她呢?一时失察就带球跑,没婚纱没仪式没酒席没祝福地把自己嫁了。

TAT……真委屈,委屈死她了。

生了孩子后,她就得照顾儿子。他要赚钱养家,小俩口胼手胝足地拼凑着自己的小窝。孩子大了些,她又开始上班。而他的工作也步入正轨,并且开始火箭速度地提升。到了现在,他已经算是高级管理层的核心成员。而她,还是窝在原来的公司里当个小职员。

虽然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天天回来和她腻歪,腻歪到她牙疼。可每次他晚上有应酬晚归时,闻到他混了酒味还有香水味的衣服时,她心里还是很不痛快。

她知道自己有点疑心重了。可她没办法为自己的不安找借口,就像上次看一个访谈节目里,女嘉宾说的男人呐,千万表找同龄的。因为到他四十岁时,同样四十岁的妻子看起来会比他老上五六岁。

当时她就噎住了。如果说,找同龄人结婚是这种下场,那,找年纪小的男人结婚的,那岂不成了茶几?

她趴在床上,凑近熟睡的小兽。床头昏黄的灯光照映在他的脸上,她看得真切,他脸上的皮肤还是很光滑,眼睫毛还是长得能架住火柴棍子,鼻子还是很挺,嘴巴还是红润俏­色­地诱人。不要说是是她弟弟了,说他是她大侄子都有人信啊。

==,可恶,可恶的娃娃脸!她举手就要掐,可看他睡得香甜,嘴角边还带着笑。再一想刚才他硬撑着陪自己看狗血剧的样子,她心又软了。像是感觉到什么似的,小兽翻了个身,手这么圈过来,牢牢地环住她。他热热的呼吸贴在她颊边,暖哄哄的。

咳,这鬼东西,太能撒娇了。辉煌扭了扭身子,在他怀里窝到一个极舒服的姿势,甜甜地睡去。

“老妈,起床了起床了!”

她翻了个身子,抖不去懒觉虫,便翻起被子盖上头,“臭小子,出去。”

­精­力旺盛的孩子声音喳喳的像早起的小麻雀,“老妈懒觉王,老妈大懒虫。哦哦。”这下不仅是叫叫,还在被子上拍来打去的制造动静。

“嗷,程煌庙,你欠揍啊!”辉煌恼火地翻身起来,伸手抓坏小子,岂料那孩子灵活地一扭身子,闪到门边。酷似他父亲的脸蛋皱起,扮了个大大的鬼脸,“老妈,你迟到了迟到啊哈哈哈!”

她随手抓起一只抱枕扔去,坏小子闪得快,溜烟就没影儿了。她耙耙头发,眼睛瞄到床头的闹钟,当下发出一声尖叫,“八点五十了?程海吟——————你居然到点不叫我起床!嚎呜——————”

在衣帽间里扑腾了一分钟,她披头散发地冲下楼,正好看见围围裙的男人一手锅铲子,另一手正伸出食指戳到小坏蛋的脑袋上,“蛋黄也要吃掉,还有牛­奶­喝­干­净!”

顿时消下点火气,可声音还是硬梆梆的,“你­干­嘛不叫我起床啊,真是的,迟到了我。”

“我打电话替你请了假的,今天你就在家好好休息一下嘛。”他将她按在餐桌边,解开围裙坐了下来。“今天我也休了假的。”

“无缘无故的休什么假啊。”她嘟哝着,“你和我公司的人怎么说的?”

“爸爸说你有了小妹妹要带你去检查。”小坏蛋大声嚷嚷着,激得他妈一个惊诧当下一口果汁便喷出。

“程海吟!”她突地站了起来,指向他的指尖不住地颤抖着,“你,你造谣!你你,你狼子野心!”

程小兽双手一摊,“这臭小子满嘴跑火车的,他说话你也信?”他一脸无辜样转向儿子时变成凶狠,“程煌庙,过来!”

小坏蛋丝毫不理会凶相毕露的父亲,撒开腿儿满客厅地跑着绕圈子,“嗷嗷,我有妹妹了,我要小妹妹。哦哦,老爸投币成功了成功了!”

==,投币?!

“投币是什么?”她狐疑的眼扫过丈夫,“什么叫投币成功了?”这话,怎么听怎么暧昧。见程小兽一脸心虚地别过头,她猛地站起来,一把拎住扑腾的儿子,毫不留情给他ρi股上来两下,“你说投币成功了是什么意思?”

小小兽很是识相,三下两下就招供了——或是,出卖了他老子。可出卖归出卖吧,这小子呢也挑最恶毒的方法出卖。

他端着一张和他老爹九成相似的脸,摆出非常天真无邪的模样,用一付无知又饱含着对父亲满满崇拜的口吻说,“爸爸说了,生孩子就是和投币买东西一样,爸爸投进去钱,妹妹就从妈妈肚子里滚出来。嗷嗷~”

毛?

这小子胆子越来越大了,居然敢在儿子面前把她比成自动贩售机?她一抬脚就蹬了张椅子过去,他闪了一下,满脸的笑。手上夹着儿子,捂着他那张唯恐天下不乱的大嘴正往门边靠。

“不准跑路!”她瞪他,口气冷冷的。

他还是一脸的笑ⅿⅿ,“我先送他上学。”

也是哦,这小子已经迟到了。见儿子被他捂着嘴,一双眼睛骨碌碌地转着,鬼灵­精­怪得不得了。她缓了缓气,摆手,“去去去。”这对大小冤家,个个都能气得她胃疼。

男人挟着儿子出门了,她吃完了早餐收拾了下餐桌。无意中撇见一张粉­色­的单据。是一张花店的收据,金额还不小。奇怪,这男人最近没有买花回来啊。她又看看落地窗外的小庭院,庭院角落里的花朵正开得鲜艳。

没事他买什么花呢?八成又要和她玩浪漫了,真浪费!都老夫老妻了,还买花玩浪漫。

==

不过,身为一个已婚­妇­女,特别是当妈的、年过三十的已婚­妇­女。冷不防收到丈夫送的花,却还是一件让她嘴上叨叨,心里却爽翻的事。

但,看到收据上的时间她却皱起了眉,这张单据的时间是一周前。可这期间她并没有收到一朵花啊,她狐疑地再次确认了下时间,确认了下金额。上面写的是自提,而不是送货。

自提,自提到哪儿去了呢?

难道是公司用的?可上面的收货方却不是他的公司名称。如果是出于社交上礼貌送人的,那他也不必自提。她很了解他,对于商务上的应酬家伙和人际往来,他从来是淡淡的,绝不刻意逢迎。

难道……莫不是送给别的女人?

他亲自送的!?

她心里的疑团就像是打着滚的雪球一样,越滚便越大。正当她想按花店上的电话拔过去查询时,门口传来声响。做贼心虚的她赶紧把单据放回原来不起眼的角落,乒乒乓乓地把餐具塞到消毒柜里。

“辉煌,放着我来。”他的声音从玄关处传来。

她慌乱地转身上楼,“我,我再去补个觉。” 凌乱的脚步代表着她满满地烦恼。

可恶,难道她也要碰上一次七年之痒?

番外 程小兽&辉煌殿的结婚纪念日

结婚纪念日这天,早早起床的程耀很乖觉地自己洗漱好,从衣柜里自己翻出衣服穿上。然后给外婆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要出门了。

是的,出门。

每年的结婚纪念日是留给父母去甜蜜的,没他什么事。小小兽轻手轻脚地下了楼,把装着电玩和手机的袋子往背后一甩就被眼前的人吓了一跳。

“老爸!”奇怪,他应该还在睡嘛。小小兽狐疑地看看一身清爽打扮的父亲,啧,穿得一身白,这么青葱样,想勾引谁呢?

“今天你不用去外婆家。”程小兽抱着胸看着儿子,“和爸爸妈妈一起过。”

“不要!”他直接拒绝,他会腻歪死的。

被儿子直接地拒绝的程小兽一点怒意也没有,他耸耸肩,“你是要自己回房呢,还是要我帮忙?”

这是赤果果的威胁啊,小小兽掂了掂自己的份量,垂头丧气,“我自己来。”

辉煌有点意外今天在家里能看到儿子,但在小盆友面前她不能直接指着他说,“啊,今天你怎么在家?”这种话。(= =,辉煌,你还是当妈的么?)

于是在一顿气氛诡异的早餐后,程小兽提议说带儿子去游乐场玩一圈。她想想说的确很久没有一家三口亲子游了,再看儿子乐得满屋子打滚的样子,便满口应承下来。

可——

“去迪士尼乐园?”她惊愕,“怎么去啊?”她倒是想去来着,可一直没有时间。是不是她一直碎碎念着,他便特意安排的。但这也太不现实了,从这个城市开车到有迪士尼乐园的那个城市至少得半天的时间呐。

程小兽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搭飞机去。”

当直升机轰隆隆地降在专用停机坪上时,从车上下来的辉煌顿时风中凌乱了。转身揪着丈夫的领口话也说不完整了,“老公啊,直升灰机啊灰机啊啊啊!”

个败家的,租飞机要花多少钱啊嗷嗷!

不过,结婚纪念日嘛,每年他都要弄点奢侈让她享受一下的。今年不过是特别奢侈而已。

搭着直升机亲子游。

辉煌看着儿子在拥挤的人流中快乐地穿梭着,尽情地享受着身这孩童天堂给他带来的惊奇和乐趣。辉煌手里拿着大大的棉花糖,头上夹着老鼠耳朵,被这欢乐的气氛感染得也有些激动。

或许,每个人的心里,总有一点不老的童稚会在这样的地方被勾起。在这里,每个人都能看到他们小时候希冀的梦想,并真切地身临其境。这或许才是这个梦幻乐园能长久不衰地经营地缘故。

“辉煌,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把那小子总乩础!彼说道,“人太多了。”

她点头,“你去吧,我就在奇妙屋这里转转。”

他的身影很快便淹没在人群中。

辉煌在奇妙屋逛了一圈,买了几个小装饰。转身时却不慎撞到了一个打扮华贵的……小公主。对方软软地叫了一声便倒在地上,一脸委屈又很受伤地看着她。她赶紧上前扶起,“你没事吧。”

“好疼,脚扭了!”小公主年纪不大,略有婴儿肥的脸很是清纯,“完蛋了,完蛋了,我的表演要砸了。”

辉煌一愣,再一看。果然,她身上的装扮可不是园内四处可见的表演装么?

“那怎么办?要不,我给你领导说明一下情况?责任是在我,我来和他说。”见她满脸的焦急,辉煌的母­性­涌了上来。“你别怕,有我在呢。”

“可,可今天的表演很重要。”小公主抽噎着,“怎么可以开天窗?”她又勉强站起来一下,可晃了晃又一ρi股坐了下来。

这下惨了,不要说走了,站都成问题。辉煌挠头,“那怎么办?有替补吗?”

“没有替补啦,”她悲从中来,呜呜地哭起来,看得辉煌也是不知所措,“那怎么办?”辉煌想了想,“有没有什么人可以顶替你的?”

“没有,没有,”小公主撒娇一样地蹬着腿,“我是托关系进来的,别人都不喜欢我,处处排挤我,刚才就是有人把我往你那里撞的,呜……”

辉煌看看,小公主的纱裙ρi股处有个明显的大脚印。这可太可恶了啊,这么排挤一个小姑娘,简直是太不像话了。

辉煌咬咬牙,“要不,我替你?”

小公主停下哭泣,看她,“你替我?”她勉强站起来,比了比,“啊,我们个子差不多,体型也只比我大一号而已。再化个妆,应该没有问题。”

“表演内容简单吗?”辉煌担心这个。

“很简单,你只要站着在花车上挥手就行了。”小公主点头,“我先带你去换个衣服,啊,我还得去求那个化妆师给你化妆。唉!” 她重重地叹气声响在辉煌心上,辉煌顿觉负罪感深重。

化妆师是个拽不拉叽狂得要死又不男不女的娘娘腔,不但说话不­阴­不阳地,还会怪腔怪调地讥讽几句。要不是看在有求于他的份上,她直接就想把他从窗户丢了出去。不过,这小子化妆的功夫可真是好,连头给她盘好了。

丫该不会是个小受吧,辉煌从镜子里斜眼看他。

换上白­色­的美丽纱裙,辉煌有晕眩,“这衣服真漂亮。”太漂亮了,不像是她这样大大咧咧­性­格的人会穿的。而且,她已经是三十岁往上的老女人了。可,这种古典蕾丝公主服上身的感觉真的很不赖啊。顾不得身边有人,她很陶醉地站在镜子前转了一圈,“太漂亮了,我以为工作装会很粗糙呢。都不舍得脱下来了,哦哦。而且这衣服真是贴身啊,太贴身了。”

“嗯嗯,所以我会喜欢当COSER,就是喜欢这变身时的感觉,真是太美妙了。”小公主握着拳说道。

“COSER?”

“啊,嘿嘿,就是类似角­色­扮演的意思啦。”小公主看看时间,“再过十分钟就要开始了,你做好准备,待会儿音乐一响,你从这个通道出去。”

“只是要挥手就行了吧,是吧。”事到临头,她突然有点紧张。

小公主露出一个笑容,“是啊,你只要挥挥手,抛几个飞吻就行啦。记住,千万不要腿软哦。”她往外探探,“我出去打个电话哦。”见她一瘸一拐地往外走,辉煌叫道,“你叫什么?我等会儿下来了怎么找你。”

“我叫蕾韵,”小公主冲她笑笑,冲她眨眨眼,“别担心,我就在下面看着你呢。”

十分钟的时间过得很快,待外面的音乐声响起时,辉煌终于觉着有些腿软了。可腿软归腿软,答应人家的事总是要办的。她定定心神,深深呼吸了一口,提着纱裙沿着通道走。

话说,这一出去便是花车了吗?她有些探头探脑,可看到通道口站着的男人时,她愣住了。

“谭清?!”

一身正装打扮的谭清正微笑地看着她,微微抬起右臂。她像是被蛊惑了一般地上前,自动地挽住。一双眼看着他,满是疑惑不解,茫然无措。

谭清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拍拍她的,嘴边含着温煦的笑容,“跟我来。”

她近乎是机械地动作着,现在的她大脑完全是处于空白的状态。

这是­干­毛呢?­干­毛呢?谭清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还有,为什么他这种打扮。难道他今天要结婚?!

嚎!他结婚­干­嘛要挽着她走啊?

还是他要和她一起上花车?!

“专心点,辉煌,”谭清查觉到她的不安地和混乱,“看看前面。”

辉煌这才发觉自己已经站在室外的一片绿草坪上,而这时正阳光灿烂。远处是一片的碧海蓝天,波光粼漾。

再抬首看眼前,缀满了蕾丝和粉­色­花朵的拱门,流苏一样的门饰轻轻地摆动着。而在那门帘后,有很多人。但她第一眼,也唯一仅看到的,却只有那个穿着白­色­礼服,英气勃发的身影。

她张了张嘴,可什么也没说出来,脚也僵滞地迈不出步。

“辉煌,跟着我,”谭清的声音低低地,感觉自己臂弯处紧了紧,抬脚继续往前走。

她点点头,浑身止不住地轻颤地跟上。通道两边的人,都是她熟悉的。他们都在笑,轻轻地拍着手掌。连儿子都穿着漂亮的小西装中规中矩地坐在外婆身边,拍着小手掌。他们这样看着她,她只是想哭。鼻子酸涩得不能自已,眼眶一直在灼热着。

她跟着谭清的脚步,一步步地前进。脚踩在铺着厚丝光缎的草地上,每一步都像踩在云端。轻飘飘,像是在做梦一样。

可当谭清将她的手轻轻托起送出,他将她的手承过时。那样的温度,那样的颤抖。在那一刻,她便知道这一切是真实的。

他在她眼前那样地微笑着,连眼角都带着得逞的满足和愉悦。

是啊,她早该想到的。

他曾说过,他还欠她一个婚礼。

我嘛,我想要在能看得到大海又有绿绿的大草坪上举行的户外婚礼。我想要很多很多的蕾丝和鲜花来装点会场。来宾不要太多,但一定得是知交至亲。我要穿着最美的婚纱,让妈妈带着我,把我交到我丈夫手上。然后,他那天一定要穿得很帅。让所有看过他的人,都羡慕我的好运气。还有一点是最重要的,宣誓的时候,他一定得看着我的眼睛,说,我愿意。最后的最后,我还要一个火辣辣的吻!

当年她玩笑般的话语,电光火石般地闪现在她脑海中。

有谁能想到,当年的戏言,终是成了眼前的现实?

而又有多少人会记得数年前玩笑般的戏言?

得夫如此,此生无憾。

“程海吟先生,你愿意娶李辉煌小姐为妻,并承诺爱她、忠诚于她,无论贫穷、困苦或是疾病都永远陪伴她,直到死亡将你们分离。你愿意吗?”

“我愿意。”

番外 程小兽的为夫之道

程小兽从口袋里翻出了一张纸条,再次确认了上面的时间,这才放心地把它收好。

他心情愉悦地把客厅收拾了一遍,又很勤快地把儿子的房间收拾了一通。这小坏崽子一点也不像他爱­干­净整洁,和他妈一样懒散。可辉煌懒散归懒散,也没像他一样把房间弄得连脚都没处下。

再说了,男孩子这么懒散,以后怎么找老婆!他一边想着等儿子放学回来怎么教训他,一边收拾着散在地上的玩具模型。在提起一个较有份量的模型战车时,右手虎口处隐隐地疼。

刚才拖儿子走的时候,这无赖小子管他手上咬了一口,相当地凶悍。老实说,这孩子有点基因变异的趋向,长得像他,­性­格却和他半搭子打不着边。火爆冲动,又爱惹事生非。

说他的­性­子像辉煌,也不似,辉煌脾气虽然火爆,但没有他这么无法无天。丈母娘说的,辉煌上学的时候可听话了,隔几年就拿三好生奖状的。

果然,还是基因变异的吧。

小兽郁闷地想着,当初要是生的是女儿,应该不会产生这种扭曲的后果了。他抱着玩具箱子在儿子房间里站了许久,满脑子的臆想。

女儿啊,他真想要一个……

从儿子房间出来,他蹑手蹑脚地摸回了房间。辉煌说她还要再睡一会儿的,现在应该睡着了吧。他从卧室未关紧的门缝看到床上鼓起了一个包包,便贴心地替她合上。可,如果小兽再贴心点上前给辉煌掖掖被子,他就会知道他的辉煌殿根本没有睡着,她正窝在被窝里用手机嘀嘀地发着短信。但对此一无所知的程小兽为了不吵扰到辉煌殿的休息,他乖乖地转到书房去,继续自己准备了数周的华丽节目。

他想要给她一个惊喜,但这个惊喜的中最完美的一个环节,必须要她的主动配合才行。但,他又不想她这么快知道。

小兽扒着脑袋想了一会儿,给某人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的人一听他的要求就炸毛了,“你个雷神,这么囧的提议你也敢让我配合你!”

“一句话,帮还是不帮。”他抓着对方的软肋。

对方咕咕咕地抱怨了足足十分钟,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不愿意帮这种没水准的忙。他终于不耐烦了,一句话堵死了对方拒绝他的所有可能,“我不是非要你帮忙不可,我找重雪他一样会乐意帮。作为报达,我会告诉他关于——哦,早这样不就好了么,”他溢出一个­阴­险的得逞笑容,“那就这么说定了。”

他又陆续地敲定了其他的细节,整理归纳后记熟,再将确认的邮件重新发送了一遍。

计划了这么久的事,就要验收最后的成果了他不得不确认再确认。如果到临门一脚发生杯具,让他情何以堪?

邮件发送完后,跳动的工具栏里的即时通话工具便闪了几下。他点开来,对话框如中毒了一样迅速地在桌面上叠加。对话框的内容里不外乎就这几句话,‘她起疑心了。’‘她发信息给我了。’‘她又想歪以为你有外遇了。’‘我已经骂她是狗脑子了。’

果然,辉煌还是……

他转去卧室时,悄悄地开了丝门缝。床上鼓起的大包在颤动着,还有细微的按键声和小小的抱怨声。

他噙着丝微笑,轻轻地合上门。

辉煌,别心急,因为我还想给你更多。

辉煌,耐心点,给我时间让我补偿你。

我没有忘记,我还欠你一个婚礼,我还欠你一个正式的承诺之吻。

还有那声‘我愿意’。

是的,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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