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我胃口一直不好,经常头晕想吐。
张平见我这样,便把我带到最近的镇子里找大夫帮我看病。
这一看,就知道我怀了宝宝。
打掉他,我于心不忍。毕竟,他是我跟卫然唯一的牵连。
留下他,那我就不能蜗居在这间破茅屋里。
我不能让他一生下来就没有爸爸,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谁,想念他爸爸的时候,连见都不能见上一面。
何况,他是卫然的孩子,将来必定会跟卫然一样,有雄才大略,是个治世之材,我又怎能让他在这个破茅屋里生活一辈子?
但是,回王宫去吗?
脑子里一闪过这个念头,便被我自己否决了。
不,不行,绝对不行。
那个尔虞我诈的地方不适合我,那个冷漠的地方只会让我疯掉。
那该怎么办?
我趁张平还没出去的时候,把他留下来,开了个家庭会议。
我说:“我们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卖了,在镇上谋个生计安家吧。”
两人都没有异议,我跟月儿便把自己出来时随身佩戴的珍珠玉佩耳环头钗以及家里剩下来的很多动物全部都卖了,在南宁镇上开垦了一块地,盖了个“四室一院”的住宅,还剩了不少钱。
我们不能坐吃山空,也不能全凭张平一人打猎维持生计,而且以后是四张嘴吃一晚饭。总得干点什么赚钱。
但无奈我女人的活一点都不会,就凭着月儿干死干活织的一点女工,也赚不了多少钱,那。。。。。。就做生意吧!
我这个想法把他们两个都吓了一跳,但他们并没有投反对票。
于是,我有事没事便跟月儿到镇上各条小街晃悠,寻找商机。
这个机会,终于被我狗血的找到了。
镇上最大的酒楼里,经常有人混吃混喝。
这不,我刚从它门前过,一个醉鬼模样的人便被酒楼的打手丢出了门外。
醉鬼仰天倒在地上,很明显还被人打过,脸上红一块紫一块。
他醉醺醺的眼睛看着我,立刻明亮起来,一步一步地爬到我身边,跪在我脚下,用他肮脏的双手扯着我的裙摆,说:“姑娘,行行好,赏点酒喝。”
我现在可不比从前,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江,没办法做“好人”,便说了声“对不起”,径自向前走。
可哪里走得动?他拽着我的裙摆死死不放。
奇怪的是,他浑身精瘦,却力大如牛,无论我如何拉扯,始终扯不回那尾裙摆。
更让人奇怪的是,他的手像是被固定了般,无论我用多大的劲,它们都一动不动,保持着最开始的姿势。
扯了两次,我便不再扯。
街上已有不少人围观。
酒楼的打手笑道:“这疯子也不知道是打哪儿来的,一到我们南宁镇就在各大小酒楼混酒喝,现在,连姑娘的酒的讨!”
围观的人中也有见过他的,忙说:“就是,就是。”
一位大妈站出来说:“以前我们镇哪有小偷?他一出现,我后院里的公鸡就不见了一只,我看啊,一定是他偷的。”
众人:“是啊,一定是他。”
某人:“我看啊,干脆抓他去报官吧。”
众人一致赞同,吓得醉鬼越扯紧了我的裙摆,身子缩成一团,疯了般每句话都要重复一遍,道:“不要抓我去报官,不要抓我去报官,不是我偷的,不是我偷的,我只喝酒,我只喝酒。”
大妈说:“不是你偷的还能有谁?”
一个少妇长笑了两声,道:“这可说不准,说不定你家的鸡染上了主人的习性,自己偷偷溜出去找母鸡了呢?”
大妈怒瞪着少妇,道:“你什么意思?”
少妇扬眉道:“你还不明白吗?”
眼看大妈就要上去揍少妇了,一个男子站出来,说:“别吵了,我们都来帮帮这位姑娘吧,大家一起打他。”
人群中立刻就有人附和:“打他,打死他。”
可是无论人们怎么对他拳打脚踢,他就是拽着我不放,也不还手。
他应该是个会功夫的人,被打成这样怎么不还手呢?
月儿见我无法脱身,身旁全是揍人的人,不禁担忧地叫了我一声:“小姐。”
我止住人们,道:“住手,住手。可以了,谢谢各位了,请你们住手,不要闹出人命才好。”
大家听我这么说,便收了手,道:“可他还缠着你啊。”
我低头一看,果然,虽然他已经伤痕累累,拽我的手却始终没有放松。
我暗叹了一声:算我倒霉。
便对众人道:“多谢相亲们的好意,这样打也不是办法,他只是要口酒喝,我给他就是了。”
酒楼的打手不禁笑了,道:“你是新来的吧,竟然不知道酒在我们南宁镇是很珍贵的东西,不是随便就可以买得到的。”
我本想问为什么,月儿却抢先我一步问了。
打手说:“酿酒需要米,但是南宁镇山多地少,种不了多少庄家,够吃就不错了。而南宁是翔林最偏远的小镇,距最近的木柔镇来来回回也要走两天,而且全是山路,想把酒运过来,也是很不容易。所以,酒在这里是很珍贵的。”
醉鬼听打手这么说,生怕我不愿意给了,忙颤抖地说:“一口,再一口就够了。”
我却扶他起来,说:“我不仅今天可以给你一口酒,只要你愿意跟着我,我就向你保证,有我一天,你就有一天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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