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刚笑完,那晚心痛的感觉再次出现了,甚至比上次还痛。很快我额头,身上都渗出了汗珠,浑身乏力,几乎就快站不住。
程林立刻站起来,扶着我,把我带到床上后正要松手,我已把握住他的手,心情悲恸,声音却比自己想象的还冷酷,道:“霜儿怎么死的?”
程林看着我,刚哭过的脸一块白一块黑,听完我的问话,他又抽搐起来,道:“我们是在晚上行动的,那天运气特别不好,王宫的看守不知为何,比我们原来探查的严密了好几倍。我们偷偷来到秀颜宫的路上,还是被发现了,便杀了一阵,杀完了对方一队人,来到秀颜宫,那个宫女正在哄霜儿睡觉,张平摸摸身上,发现带的迷香竟然在刚才打斗的时候掉了,我跟李齐本来想直接击一把小刀过去杀了宫女,可张平坚决不同意,说不要轻害别人姓性命。
“我们笑他太迂腐,这是什么时候?还管得了那么多?可张平一再坚持,我们也没办法,只好冲进去胁迫宫女,没想到,那个宫女竟然宁愿死也打喊出声。我们只好迅速抱了霜儿离开。那宫女见我们不杀她,叫得更凶了,我真想回去杀了她,张平却说算了,快跑。可我们始终没跑赢,在离宫门不远处遭了他们百人包围。我们拼了很久,宫外的救兵才到,即便道了,也救不了霜儿跟张平。张平把霜儿系在胸前,他们看张平要护着霜儿,所以都攻击张平,甚至是霜儿,张平是为了保护霜儿,身中多刀,流血而死的,霜儿也,也被他们杀了,还有去支持的士兵的二十余人,全部丧命,只有我跟李齐,苟且逃了回来。”
说完,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我无力地松开抓住程林的手,呆在了床上。
程林好像很不甘心,气氛地问道:“你说,当初我们如果杀了那个宫女,事情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还差几步,还差几步就逃出宫了啊!他为什么,他为什么那么执着于那个女人的性命!”
我听到此,再也忍不住地哭了出来,哽咽道:“是我,是我叫他不要杀人的。我。。。。。。我以为这个任务。。。。。。你们不难完成的。。。。。。我以为,我以为你们一定救得出霜儿的,才叫,才叫张平不要杀人。”
脑子里突然浮现出那天张平到我这来,犹豫了很久说“一定努力做到,不轻易害人家信命”,他说“我一定会救回霜儿的,她回我回,她亡我亡”,是的,他全做到了,他说的,全做到了。他回不了了,我的霜儿,也再也回不了了,我跟卫然的霜儿。
程林听到我的话,也愣住了,半晌,他责怪道:“你怎么可以跟他说这种话,是那个女人的命重要,还是我们的命重要?你怎么可以对他说那种话,你不知道你说什么话他都听的吗?”
我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对,对不起,我,我没想到,我真的,真的没想到,会是这样,对不起,我,我对不起你们,我对不起张平,我对不起霜儿,我对不起,对不起卫然。”
突然,我想到那个心痛的晚上,那心痛开始的时候,也许就是霜儿离去的时候,卫然那天还高兴地告诉我成功暗杀了王宫里一名显赫的将军,也许正是这个原因,他们晚上才对王宫重兵把守。
也许,也许一切早就是命中注定好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程林根本不接受我的道歉,道:“对不起有什么用,张平死了,霜儿也死了,李齐不想来见你,现在连我,也不想来见你了。”
听完程林这话,一口鲜血突然从我口中如泉水般喷涌而出,染红了大片床面。心痛,好痛。。。。。。慢慢闭上眼,我昏死过去。
外面星儿到程林的声音,立刻走进来,眼前的情景吓了她一条,她立刻大叫“有此刻”,边叫边跑了出去,很快便有士兵包围了小屋,程林并没有跑,只是坐在地上哭。
不久,卫然跟夏太医都来到了房间,夏太医替我把脉,卫然则审问程林,他到底是谁。
程林一五一十地我们的一切全说了出来,卫然飞快扑到我身前,抚摸着我的脸,痛哭流涕,口中喃喃道:“是你,湘摇,真的是你,对不起。”
夏太医的诊治结果是郁积攻心,加上身体也不怎么好,吐了那么多,虚弱失血导致昏迷不醒。
卫然责令夏尚尽快治好我,便又回到我身边,双手死握着双拳,道:“宁宏,我跟你此仇不共戴天!”
卫然正要出门,程林提醒道:“老板每天都有写兵书的,由我们在这里拿,再交给离将军的部下,由离将军教给您。”
卫然立刻停住脚步,道:“你是说我得到的那些兵法?”
程林擦干眼泪道:“嗯,老板应该还藏有许多才对,就在床下面,我们没有传完就中断了。”
卫然立刻命人钻到床下来查找,果然在角落里找到一摞我写的东西,卫然轻声道:“湘摇,我欠你太多了,等着我回来。”
便大喝一声,把东西搬过来,便大步离开了。
几个随从抱着竹扁跟着他,也离开了。
夏尚跟星儿吩咐着如何照顾我,星儿像没反应过来一般怔着,直到夏尚怒吼了她一句,她才回过神来,唯唯诺诺地答应着。
夏尚最后嘱咐了一声“好好照顾王后”,便离开了。
程林见所有人都走了,也翻窗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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