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参将,军中并无善驾马车之人,倒不如再把杨老板这儿的伙计带上。”一直没有出声的韩叙突然开口,就见那杨参将点点头:“就依韩公子所说。”杨小诺就见面前两人如唱戏般你一言,我一语便定了这车行的生死,自己一个大活人站在面前完全被当成了摆设,面前两人几句话间就把她车行的马车和伙计都给带走了,直到看着韩叙和杨参将出门杨小诺都还觉得如坠梦里,脑袋发昏。
有谁能告诉她,这究竟是怎么了。
短短一个时辰,车没了,人没了,整个车行就成了一个空架子。杨小诺坐在车行里发愣,掌灯时分却是等来了那去而复返的韩叙。
杨小诺瞥了眼韩叙,她现在狠不能把韩叙的心掏出来才能解恨,面上却是怒极反笑:“怎么?回来看笑话来了?”杨小诺已经从伙计口中知道,正是眼前这韩叙把军队的人带过来得,杨小诺原先还只当是自己走背字,可现在看来是犯了小人。
韩叙没有说话,自顾自的坐下,闭上眼揉了揉眉心。
“你在心里定把我当了睚眦必报的小人了吧。”韩叙手指敲打着桌面,一下、一下,眼神沉沉的看着对面的杨小诺。
“难道不是?”杨小诺收了笑脸,脸上毫不掩饰的厌恶。
韩叙笑了,唇角上挑,邪气十足:“杨小诺,你还真是高看自己。你当自己是什么,又以为我当你是什么。”韩叙说着起身站到杨小诺面前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贴面低语:“睚眦必报?”
“你杨小诺还不配!”
杨小诺“蹭”的站起来,甩开韩叙的手,咬牙切齿:“韩叙,你不就是想赶净杀决吗?现在你如愿了!满意啦!”
韩叙盯着杨小诺起伏的胸膛,眯起眼,陡然间泛起一抹让人看不明的笑:“满意?也许吧,你怎样想便是怎样。”
4番
杨小诺手指着自己止不住的发颤:“我写的!你说是我写的!”那样子像是已经被韩叙气的乱了心智,这样一封信送到穆词炯手里,杨小诺是真的有口难言,百口莫辩了。
杨小诺的样子让韩叙皱了皱眉,他又看了眼桌上的信纸,再抬头杨小诺已经是脸色苍白的跑了出去。
“小诺,小诺……”王钰枝追出去杨小诺已经是跑了没影,王钰枝回到屋里不禁问韩叙:“公子怎么不跟小诺解释一下。”
韩叙神色不动,仍是气定神闲的喝着茶:“她心里既已下了论断,我何苦再费那唇舌。”
“可……”王钰枝有心为杨小诺报不平,但看了看韩叙的神色也不敢多说。王钰枝无奈的摇摇头,看了看一旁的兰灵芝起身退了出去。
待王钰枝出了门,韩叙伸手拿起桌上的信放到一旁兰灵芝的眼皮下,手指轻轻敲打在上面:“这些东西杨小诺怕是意思都不能全明白,你下次可得记着写的白话些。”
兰灵芝扬起下颌,挑眉看着韩叙,眼神里没有一丝惧色。
韩叙脸色虽是没变但眼底的眸色却是已经比平日深了几分,兰灵芝的心上的寒又添了两几分,伸手扯过韩叙手上的信,状似随意的说道:“我这不是看着你费劲,想着帮你点忙嘛。”
韩叙那里会领这个情,冷冷的丢给兰灵芝一句:“用不着。”
片刻,韩叙已经回复了平日模样,对着兰灵芝轻描淡写的说道:“子奇来信,说是在杭州已经安定下来了。”
兰灵芝惊骇间猛然抬头,眼神里千般的不甘,万般的不怨再没有丝毫掩饰:“我不去杭州。”
韩叙对兰灵芝的表情恍若未见,扯了桌上的那叶信笺缓缓揉成团:“由不得你。”
……
前方军情瞬息万变,不过一个半月前线已是几近粮绝。
兵部斥责户部后勤保障不利,户部又反咬兵部不知节俭,朝廷里两部人马已经吵做了一团,就差扭着脖子掐架了。
兵部最终是请得皇上手谕,撇开了户部自行征粮。现下韩叙手上便握了兵部发下的征粮公函,眼见刚凑够了五百件棉衣现在又是万石的粮食,这朝堂之上怕真是把他韩叙当了个软柿子。
“少爷。”韩尚进门,站到韩叙身侧,脸色有些怪异。韩叙瞟了韩尚一眼,伸了只手出去,就见韩尚从袖袋里掏出一张纸放到韩叙掌中。
韩尚小心留意着韩叙的表情,只见韩叙握着那叶纸的手紧了紧,便再无其他动静。
韩尚张嘴想说点什么,可终还是静静退了出去。
昨日,韩叙听回报杨小诺自己出门找了大夫看病,便要他去查是那家医馆,开了什么方子。实在不能怪韩尚多事,只是那大夫交给他方子的时候多嘴,原来这杨小诺并非去找大夫诊治风寒,竟然是在验出喜脉之后出重金讨要了一副打胎的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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