版主小说网

收藏备用网址www.dier22.com不迷路
繁体版 简体版
版主小说网 > 重生之蛊布天下 > 第56章chapter56

第56章chapter56

甜品比赛的万斯年代表最终确定为徐思齐和宁夏。

宁夏收到消息时狠狠怔了一怔。

饼房内所有人列好队听徐正则讲话,徐正则目光不咸不淡地投掷于她和徐思齐脸上,“散会。你们两个跟我进来。”

宁夏和徐思齐相互对视,周围人如鸟兽散。

徐正则的工作间,两人并排立在他的办公桌前。

他背靠大班椅,手肘分别搭扶手,双手交叠握在身前,神情散漫,“紧张么?”

徐思齐握了握拳,不答话,挽起袖子的小臂碰了碰宁夏,“问你话呢。”

宁夏白他一眼,直截了当地问徐正则:“为什么选我?”

徐正则轻耸肩,“我们自以为是的卢副总钦点的人选,你说为什么。”

“……”听他毫无避讳地贬损卢晓,徐思齐和宁夏都有点小尴尬。

尤其是宁夏,她不设防地被一下噎住,好一会才出声咕哝了一句:“我也是有实力的好么。”

“呵。”徐正则冷嗤。

宁夏:“……”

徐思齐­唇­角一勾,颇为愉悦;宁夏懒得理他。

徐正则下颌一抬,指向桌上的一叠资料,“比赛的详情介绍,里面有规则和流程,你们拿去研究一下。”

资料只有一份,徐思齐率先抢到手,宁夏慢半拍,看他已经在垂眸翻阅,她转头问:“必须参加,不能拒绝?”

徐思齐从资料上抬眸扫视她一眼。

徐正则笑了,笑容略带轻慢:“你去问问外面多少人想参加这个比赛。赢了,欧洲六国豪华游外加去法国学习一年。就算惨遭淘汰也无所谓,多少实战经验是他们在饼房里积攒不到的,况且,还是我手把手地教。”

“去法国学习一年?”宁夏眼睛亮了亮。

徐思齐刚巧翻到描述的那一页,逐字逐句地念:“……跟随甜点界野兽派大师……非、非……”英文名太拗口,不会念,他直接跳过,结果一扫后面又是一长串的英文,他头大地扔给宁夏,让她自己看。

宁夏低头快速浏览,页面上有大师照片,她认识他,姜熠然曾和她介绍过很多世界级甜品大师,这位野兽派代表人物,出名极早,曾在很多年前带领法国队赢得世界甜点冠军的殊荣。后来,徐正则也曾获得过此项桂冠,但年代不一样,身份地位还是有所差别的。

徐正则见她神采焕发,又是一声嗤笑:“这就心动了?跟你舅舅学,又跟我学,现在还想继续攀高枝,你还真是集百家之所长。”

宁夏眉眼弯弯抬起头,似真似假地说:“集百家之所长,融百家之所思,扬百家之所名。这就是我的人生追求啊。”

她浅浅的笑容似一道流光,忽然一个晃神就直直摄入徐正则冷然的眼底,他微微垂下眼帘,哼地一笑,没看她。

***

安静无人的走廊,叶昭觉徐徐而行,尚未到家门,隔着一段距离就看见一个体型标准的中年男人来回走动,在拨打电话。

而他行走的位置,恰好停留于他们两家之间。

听闻脚步声,男人停步,转身望过来。

叶昭觉身姿挺拔,步伐不变,在他的注视下一步步走近。

男人看着他停步,下意识朝墙边站了站。

叶昭觉没有直接输密码开门,顿了下,眸光对向他,“您找谁?”

宁云生瞧他气质难掩清贵,未报警惕,指了指背后的门,友善地笑道:“我等我女儿。”

“宁夏?”叶昭觉不惊不诧。

反观宁云生倒是微微吃惊,“你们认识?”见他始终不冷不热,宁云生恍然大悟般笑了笑,“你住这儿,邻里之间是该认识认识。”

叶昭觉没说话,他背过身,迅速开了门,“进来坐吧,她还要再过一会才下班。”

他口吻太过平常,宁云生从中听出几分熟稔,未作思量,他选择随他进去。

房子很宽敞,装修­精­细,能看出主人的品味。

宁云生坐下,不动声­色­地望了望四周,叶昭觉问他想喝什么,他说:“不用了谢谢。”

叶昭觉沏一壶茶,给他斟上一杯,杯子推过去,“您尝尝。”

宁云生未再婉拒,接过,“这是……信阳毛尖?”茶水很烫,他吹了吹,喝得很小心,然后,自然地品味一番。

叶昭觉挑眉,“您是行家?”

“没多大本事,吃喝算一样。”宁云生笑谈,“这信阳毛尖啊,明前的品质最好。茶芽粗壮短小,味醇香浓……”他捧杯闻了闻,“可不是,这就是明前茶吧?”

叶昭觉目光深静,点头答:“的确。”

宁夏回来已是一小时之后,她到家歇脚,往肚里灌几口水,眼睛瞄了瞄,发现姜熠然似乎的确不在家。

她起身出门,走到对面,密码一输入,门自动跳开一道缝。

里面有灯光浮现,她心中一喜,边往里走边喊:“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今天回来得早。”

转眼到客厅,发现沙发多一个人头,她霎时闭了嘴。

呃……有客人啊。

大拇指朝门外一笔,眼神示意:要不,我回去?

叶昭觉轻轻摇头。

宁夏微愣,不太懂得意思。

而这时,背对她的人慢慢转过头。

“……”宁夏双眼蓦然睁大。

宁云生起身,面对她而笑,轻唤:“小夏。”

“……你怎么会在这?”她面­色­一白。

宁云生:“我和熠然说好今天过来,他没告诉你?”

没有。宁夏深吸气,说:“我是问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宁云生反应了一会,没答,目光转深,瞥了眼叶昭觉,又将眸光转回来,反问:“爸爸倒想问你,你为什么又会在这儿?”

她熟门熟路、进出自如,宁云生已有所觉,“你们?”

叶昭觉迈步绕出,行至宁夏身旁,揽在她肩膀,“就像您看到的,我们不只是邻居。”

宁云生眼眸微微眯起,带着审视。

宁夏对宁云生的抵触十分强烈,她胸腔上下起伏,肩膀随之轻颤。

叶昭觉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安抚她的情绪,可是没用,宁夏抿紧­唇­,喉咙发涩,“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有话想对我说?”

“嗯……”宁夏点头。

被她捧着脸,他一笑,她手心都能感觉到,笑肌牵扯所延展的幅度,像两把小刷子,扫得她手掌痒痒的。

“什么?”他询问得如此简单,眼神的意味告诉她:说吧,我听着。

她已独自想了许久,可究竟该说什么,依旧一片空白。

到最后,嘴巴蠕动,却只憋出一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叶南浔微不可察地怔了一秒,笑容缓缓收敛,眸光深邃又坦然,可似乎在斟酌什么,并未立即开口回应。

宁夏连忙躲避他的眼神,有些后悔措辞不当。

“你……你为我做的事我都知道了。”

叶南浔没说话,宁夏抬眼,再次望住他:“我觉得你这人……”

嗓子卡壳,吐不出下言。

叶南浔反倒笑了:“我这人怎么了?”

宁夏一口咬住他下嘴­唇­,不重,就只是小小地传达情绪,含着他­唇­闷声说:“你这人让我越来越离不开。”

“那就不离开。”他一说话,嘴­唇­一动,连带着她的­唇­也跟随颤动,热气在彼此之间萦绕,宁夏心里酥麻麻的。

“嗯,不离开。”声若蚊呐,小得不能再小,叶南浔却听清了。

深吻只在一念之间,­唇­舌相交,他双手环抱住她,掌心扣在她后背,两人更亲密地贴近。

回过神来,宁夏才惊觉自己大胆得有些过头,她竟然勾着他的腰,将两条腿挂了上去。

叶南浔为了抱稳她,手不得不托住她双腿。

可她在动作时,裙摆皱起,已掀至腿根,于是,他直接摸到两片柔­嫩­细滑的肌肤。

呼吸相闻,他头轻微后仰,退离,眸­色­暗沉地轻哄:“下去,嗯?”

宁夏咬住口腔,不吭声。

明明……她都感觉到了。

她不是天真小女孩,异­性­之间的那点事她都懂。之前害怕,可现在……呃,还是怕,不过却不想再装作不知。

不应答,装作没听到,手臂一收,腿也跟着一动,更紧地挂在他身上。

那么明显的身体变化,两个人同时接收到讯号。

四目相对,他眼里的警告统统被她无视。

她看着他,特别坚定:“我今晚不回去了好不好?”

叶南浔眼神猝然一紧。

宁夏能说出这句话已耗费庞大的勇气,心已不是跳动,而是抖动的。

她马上又接上一句:“我舅舅这两天都不在家。”

潜台词是:没人看着我。

叶南浔轻轻向前,鼻尖贴上她的,闭上眼,缓和呼吸,轻声说:“你这样让我很担心。”

宁夏心跳得厉害:“担心什么?”

“我在想,以后我们有了女儿,会不会也像你一样,趁我们不在家偷偷和男生约会。”

宁夏大囧,整张脸都被烫麻了。

倒不是因为他们无端有了女儿,而是……而是他这句话里的深层含义,令她感到特别特别的难为情,仿佛做了对不起酱酒的事。

叶南浔在她­唇­上亲了一下:“乖,下来。”

宁夏再无他想,滑下一只脚,踩着沙发沿,低头站好。

结果视线便猝不及防地触及到他腰下的某一处,慌忙闪躲,耳朵红透。

叶南浔虽比她镇定,但却也些微不适地­干­咳一声。

“你一个人坐会,我上去洗澡。”

宁夏始终没好意思抬头,蹲下。

“……嗯。”

却没听到脚步声,而余光中,人也还立在原地。

她不由转头,望了一眼。视线不敢放低,挑着眼珠往上看。

还没看到那张脸,人影便俯低靠过来,单手撑在她身后的沙发背,贴近看着她。

“我没有丝毫责怪你的意思。我只是……”那双眼极黑极深,全然望不到底,深藏太多她看不懂的情绪,“担心再晚一分钟,会忍不住。”

宁夏脑子里“嗡”地一下,埋首于膝盖,双手捂住烫红的脸颊,声音从指缝里钻出:“你快去洗澡啦!”

等叶南浔洗过澡下楼,她已经羞于见人溜回家了。

***

翌日回饼房上班,听到消息的一伙人自然少不了高声祝贺,也有人拍拍徐思齐肩膀,鼓励一句:“小子,加油啊。”

徐思齐依旧吊儿郎当无所谓,心态出奇的好。

徐正则约莫在上午九十点钟才来。饼房一众人闭嘴做事,都能感应到他随身携带的低气压。

“宁夏,跟我进来。”徐正则进工作间前,侧转过视线,远远盯向角落里的宁夏。

他推门进去后,大黄长出口气,悄声对迟疑的宁夏说:“放心吧没事,你可是咱饼房的希望,他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宁夏却没有他这份乐观,手上沾了低筋面粉,随便擦了擦,刚迈出一步,就听见离她最近的徐思齐出声喊她:“诶。”

扭头,询问的目光对向他。

徐思齐眼睛一转,没看她:“他要是无缘无故找你麻烦,你体谅一下,别和他计较。”

大黄就在不远处,听得最清楚,不由多看了徐思齐两眼。

徐思齐不耐烦:“看我­干­什么,嫉妒我比你帅?”

大黄“切”一声,嗤笑,送他一记大白眼。

宁夏:“我不会和他计较的。”

徐思齐倏地一怔。他侧眼瞧过去,宁夏温婉­干­净的面容平平静静的,她看着他,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懂的话说:“我不知道你都知道些什么,我知道的,也比较多。”

徐思齐诧异地挑了下眉梢。

***

宁夏敲两下门,而后推门而入。

徐正则靠坐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肘弯搭在两边扶手,十指交握于身前。从她进门起,他清冷如寒星的目光便牢牢锁定她。

宁夏立于桌前,自顾坐下:“找我什么事?”

他意味不明地扯起嘴角:“恭喜。”

宁夏耸肩:“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我这次还蛮走运的。”

徐正则:“走运一次,不代表接下来也能回回好运临门。”

就知道听不到好话,宁夏面不改­色­:“没关系,我啊,福星高照。”

她随口应对,却不想徐正则的脸­色­竟彻底沉下:“福星?”他饶有兴味地吐出两个字,眸光冰冷,“你有福星,我有灾星。”

最后两个字音调明显加重。

宁夏胸口一滞,隐隐察觉他话中含义:“你是指我?”

他缄默不言,算是默认。

宁夏反倒笑了,她身体朝前探了探,右手枕在桌面,直视他:“你和建恩的林董合作,想暗中整垮万斯年?”

徐正则薄­唇­轻抿,眉心淡淡打了一个小结。

宁夏并不指望他会回应,笑了笑,说:“让我来猜猜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食指搭于鼻端之下,拇指肚轻叩在下巴,宁夏做出沉思状:“唔……因为卢董事长是当年令慈出车祸的幕后主谋?”

徐正则目光森冷:“姜熠然告诉你的?”

宁夏摇头:“没有,他只是让我帮忙调查当年的事故真相,并没说和你有关。”

徐正则神情依旧十分难看。

宁夏:“我先后和几个在酒店工作十余年的老员工聊过天,他们对这件事印象都比较深刻,因为……外面谣传是卢董事长□□。听起来多危言耸听的一件事啊,我问他们信不信,他们异口同声,都说不信。卢董事长人格魅力太大,酒店上下追随过他的老员工都相信他的为人。”

“况且,肇事者,哦,也就是那个门童,他也说是一时心痒想趁机开豪车兜个风,警察查他账户,没有大金额流动,也没有其他任何证据指明,他是蓄意谋杀,背后存在主使。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相信网上的谣言?难道你有证据?”

周遭气压越来越低,宁夏几乎快被他冻死。

姜熠然不肯告诉她事情缘由,可她又不傻,前前后后一联想,就全部解释通了。

犹记得他消失那段时间,她曾在墓园见过他,而后,他就变了一个人,对待工作,对待万斯年,极其不负责任。

她还曾多次撞见他和建恩集团的林成恩董事长私下碰面,而且是在对方旗下的酒店。

这次比赛,明明是一场恰逢时机的翻身仗,可他却不当回事,任由她和徐思齐自己面对。

结合徐思齐方才对她说的话,她似乎有点明白他心态极好的原因了,徐正则不想他们赢,他是他弟弟,了解的一定比她多,不抱胜负心的人,自然心境平和,对结果无所期待。

“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我问过通叔,当年饼房的第一任总厨同他几个徒弟被重金挖走后,卢董曾连夜起草两份合同,聘请令慈前来带队救急。令慈出事当天,卢董亲自送她出门,转身就特别高兴地到饼房来鼓舞士气。”

“通叔记得很清楚,由于前后时间短,当时有人不相信,卢董说,他准备的两份聘用合同,一份合约为期三个月,一份是一年,令慈有感于他的诚意,才点头答应帮忙。”

徐正则神­色­微微出现异样。

“万斯年还等着令慈带队整顿,你给我一个卢董设计车祸的理由?”

好半天徐正则都没有说话,宁夏静坐着,不躲不避,迎视他越发肃冷的目光。

他下颚骨动一直在动,明显是在咬牙,终于,总算开了尊口,问她:“你的意思是,我被人利用了?”

“我可没这么说。”宁夏不敢妄言,“我还没见过这些年我舅舅对谁的事能这么上心,也是他肯提及我才想起来,原来我小时候见过你。咱俩的妈妈是朋友,你又和我舅舅是朋友,真要追溯起来,我妈妈和我舅舅当年学习烘焙,也是受令慈的影响,她是他们共同的老师。就凭我们两家过硬的交情,我也不应该对你的事坐视不管,你说对吗?”

徐正则未出声。

宁夏笑了笑:“,我相信你的智慧和判断。”她起身,“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随时找我。”

从座椅里走出去,脚步忽然一顿,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宁夏转身。

“还有,麻烦你和徐阿姨说一声,我们­性­格不合,已和平分手。谢谢。”

节目播出后,开了国内烘焙实景秀的先例,反响如潮,

用晓凡的话来说,这个看脸的时代简直是没救了,宁夏和徐思齐居然仅凭一张比其他选手养眼的脸蛋就在网络票选中俘获大批观众的心。

这一点是所有参赛方都未能料想到的。

而最跌破眼镜的是,这样一档同台竞技的节目,竟然也能被寄托美好情愫,衍生出观众所期待的综艺cp。

宁夏和徐思齐在第一期节目中的默契配合,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眼神交流,都能被有心之人脑补出无数粉红泡泡。

制片方抓出这一噱头,第二期节目播出的当晚,宁夏和徐思齐被冠以“下棋夫­妇­”之名,成功窜上热搜话题排行榜前十位。

无心Сhā柳柳成荫,是卢晓力排众议举荐的宁夏,节目影响力正马不停蹄地朝越来越好的趋势发展,卢晓在季彦今面前怎能不得意。谁都能看出,给卢副总Сhā上一对翅膀,她准能立马飞上天。

饼房近日,从卢晓到宁夏,再从宁夏到徐思齐,每天都有最新鲜的八卦。

大黄二百五地挤眉弄眼:“诶我说,­干­脆小齐和小夏在一起得了,这叫什么,响应人民号召!”

王哥对着他后脑就啪叽来一掌:“去!人家小夏有男朋友,你忘了冬天那会,隔三差五豪车接送了?”

赶巧得见的毕竟在少数,大黄恍然大悟的同时,立刻便有人凑上来问:“真的假的?诶,知道什么身份不?”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说到真人,见是见过,可夜里离得远,寒气深重,正脸还真没看仔细,就只知气质不俗。

用餐时间,一群人围坐一张餐桌。

金志良喝了口排骨汤,朝中间瞥去一眼:“有这闲情关心别人的感情私事,还不如想想,下午还有哪些活要­干­。”

说完,他收拾餐具,起身离开。

他一走,缩在角落里的一个小个子忍了半天终于忍不住,悄声问:“你们都说是冬天的事了,现在不是没见他再来接宁夏下班么,会不会早就分了?”

他们闲着没事侃大山的时候,宁夏和徐思齐正在电视台准备录制第七场比赛。

三轮积分赛下来,徐思齐总分垫底,这场比赛攸关生死,非常重要。

万斯年最大的竞争对手tao餐厅,两名参赛者目前都未被淘汰出局,总分排名又都分别刚好比宁夏和徐思齐靠前,不论徐思齐第七场比赛能否杀出重围,宁夏单枪匹马闯决赛的胜算都不大。

休息室里,徐思齐原本在低头玩手机,不经意看到宁夏在发呆,抬脚踢在她凳子腿。

宁夏一惊:“……啊?”

“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就是有点遗憾。”

徐思齐好像猜到她的心思般,撇开脸,嗤笑:“遗憾什么。”

宁夏情绪不高,闷头说:“我就是在想,他们背后都有师傅,就我们两个,一路自生自灭。”

休息室很小,所有参赛选手都挤在一间屋子,他们来得最早,才得以无遮拦地闲聊。

徐思齐单手锁了屏,手机往裤兜里一塞,隔着一个腿长的距离注视她:“不是。”

“嗯?”宁夏不明其意,“什么?”

碰巧,这时候有人推门进来,是一家连锁品牌店的参赛者,另一人已经淘汰,只剩他一个。

“嗨,来这么早。”

宁夏微笑颔首,“你也挺早的。”

背包一扔,那人寻了位置坐下,徐思齐翘起二郎腿,又将手机掏出来,屏幕按亮的一瞬,他随口说了句话:“从今天起,我们不再是自生自灭。”

宁夏一怔,却顾及有外人在而没多问。

直到比赛结束,徐思齐成为本场黑马,她才猛然意识到,有什么事可能是她不知道的。

“什么情况?”徐思齐顺利晋级,宁夏第一个为他高兴,一走出录制现场,她就低声笑呵呵问。

徐思齐昂头:“不就是你看到的情况,怎么样,我厉害吧?”

宁夏竖拇指,极力配合。

徐思齐鼻子一哼:“今天我心情好,晚上请你吃饭。”

“好啊。”

原以为只有两个人,没想到刚坐下没多久,徐正则就来了。

他朝她们这桌走来,徐思齐摆弄餐具,没看宁夏,说出口的话却是在解释:“我叫的他。”

宁夏瞄他一眼,没吭声。

眼角余光,其他桌,有人正举着手机拍他们。

徐正则拉开椅子坐下,朝偷Pāi的方向一瞥,皱了一下眉。

徐思齐大大咧咧道:“下棋夫­妇­嘛,不用在意。”

宁夏心里正别扭,突闻徐正则绷着声线丢下三个字:“换包间。”

她抬眸,徐正则已经板脸走下台阶,去找服务生了。

三分钟后,他们坐在一间装饰得当的包厢内。

徐思齐作为东道主请客,却丝毫不显客气,三下五除二点了自己爱吃的菜,连问都不问他们意见,就将菜单还给候在一旁的女服务生,顺嘴催了句“上菜快点昂”。

人一走,三人谁都没先开口说话。

宁夏喝口大麦茶,思来想去,望向徐正则:“还有两场就是半决赛,你应该很有信心吧?”

她目光直接­射­向他,徐正则望了眼徐思齐,徐思齐摆手:“我可还什么都没说。”

宁夏视线移动,在两人脸上轻轻一扫:“别把我当白痴好么,你们私下有开小灶,以为我不知道?”

徐思齐瞪她:“你什么意思?不相信我今天实力爆发是吧?”

宁夏笑得讨好:“我可不是这意思啊,你别诬赖我。”

两人一个瞪眼,一个卖乖,气氛融洽。

徐正则看着他们,想起最近炒得火热的“下棋夫­妇­”,嘴角轻扯,无法理解观众的智商。

“宁夏。”他突如其来地,喊了一声。

宁夏头一摆。

“你之前不是问我,为什么会相信网上的谣言吗?”

“啊……是啊。”都过去快一个月了,宁夏愣了一愣。

“是当年那个门童亲口承认的。”

“……”

宁夏表情震惊,相比较而言,徐思齐面容平静,像是早已知晓内情。

徐正则沉默一会,眼底逐渐弥漫­阴­霾:“我花了不少功夫才找到他,你猜这回他又跟我说了什么。”

宁夏摇头。

徐思齐憋不住,咒骂一声:“这人他妈的给钱才肯说实话。”

宁夏顿悟,之前门童和徐正则说了假话。可,为什么?

她看看徐正则,后者眼神­阴­寒:“有钱能使鬼推磨,有人想拿我当枪使。”

……谁?林成恩?

宁夏心里咚地一下:“已经确定了吗?”

徐正则手里捏着茶杯,­阴­沉的表情说明一切。

应该是确定了,不然前面两场积分赛他都坐视不管,为什么今天偏偏破例了?

一顿饭,各怀心思,可宁夏心里清楚,就像徐思齐比赛前说的,从今天起,他们不再是自生自灭。

因为,他们从此真正有了甜点王在背后撑腰。

***

宁夏的世界一直以来都是黑白分明的,她这样一个平凡的普通人,人际交往能遇见的勾心斗角最多停留在人言可畏上,买通别人借以扣上杀人的帽子,这种只在电视上看到过的事,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她多少有些难以接受。

何况,林成恩的女儿林颜夕她还不止一次见过,林成恩之于她,算得上是一位……熟人的父亲?

呃……是熟人吗?宁夏兀自摇了头,点头之交而已。

可她和叶南浔算是熟人吧?

卢晓,林颜夕,他们好像都是从小相熟的朋友,只不过,真情还是假意,在她这个外人看来很难分得清,就是不知道,在叶南浔心里,这群朋友又被如何定义呢?

宁夏并不好奇,只是感到奇怪,为什么卢晓会那么讨厌林颜夕。

如果把这件事一五一十告诉她,以她的脾气,保准沉不住气,兜不住火。

思虑许久,宁夏决定暂时不说,跟随徐正则的计划走,以不变应万变。

徐正则担心他们势头太猛,背后招来小动作,半决赛前最后一场积分赛,宁夏和徐思齐都以低分晋级。

结果怕什么来什么,想来林成恩对他不够放心,私下已悄悄在买通评委。

宁云生每周都飞南湘录制节目,然后寻找机会到家里看宁夏。

身为评委之一,他比谁都清楚内情,第一时间就把自己的隐忧与姜熠然倾诉。他能坚守立场,不代表另外两名评审也能恪守人格。

姜熠然得知后,等同于宁夏也随即知晓,后面的比赛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而就在宁夏全心准备迎接第一场半决赛的前一天,卢晓突然发来一条短信,约她在一家私人会所见面。

宁夏回电,想问她什么事,可连拨两次却没人接听。

静了静,她还是去了。

那是一家会员制的高档会所,坐落在某知名大厦的顶层。居高远望,繁华都市尽收眼底。

报了卢晓的名字才被放行,侍者领她前往一个包厢。

敲门,门被推开的那一刻,宁夏站在侍者身后,看见里面面容­精­致装扮靓丽的几道身影,心里一凸。

卢晓正身经百战地将目光游走在几个女人之间,不知所谓地和她们扯东扯西,侍者敲门而入,她不经意地抬眸一扫,瞳孔顿张:“你怎么到这来了?”

宁夏抿­唇­不语,目光带上研判。

卢晓扔了烟,瞪眼朝她走来,在各­色­眼光中准备拉她出去,身后坐着的几个女人你一言我一语——

“晓晓,她谁啊?”

“看着有点眼熟。”

……

“宁夏,你来这里找阿浔么?”最后这道声音,源自于林颜夕。

其他人全都不出声了,圈子里谁不知道叶南浔终于铁树开花交往了一个女朋友,宁夏,原来就是她。

卢晓当即头皮就是一炸,背对众人瞪着宁夏,恨不得把她一脚踢出去。

宁夏没说话,直接拿出手机,打开短信页面,递给她看。

卢晓低骂一声,深吸口气。

有人趁她不备,用她手机发短信,钓宁夏上钩。

来都来了,不妨看看背后作怪的人有何目的。

卢晓快速整理面部表情,笑吟吟地挽着宁夏朝沙发区走:“你来找我也不说一声,不是跟你说了明天再约么,急什么。”

宁夏不动声­色­地暗暗抽手,卢晓在她手背拍了拍,斜眼看她时使了个眼­色­。

奇怪,宁夏居然能瞬间读懂她的意思。嘴角轻抿,她稍作权衡,终是妥协。

她其实也好奇,有人出暗招引她过来,究竟意欲何为。

她一坐下,不容忽视的目光立刻挡也挡不住,从四周齐聚。

“晓晓,你们好像很熟的样子?”

卢晓歪脖靠她肩膀,亲昵味十足:“还是我介绍她和阿浔认识的,能不熟么。”

其中两个人的脸­色­当即就变了。一个­阴­阳怪气地说:“是么,怎么早没听你说?”

卢晓在宁夏肩窝蹭蹭:“你们也没问啊。”

她一个初来乍到的陌生人都能深切感受到包厢里愈发浓郁的火药味。

搁平时,卢晓绝不会与她和颜悦­色­,不在气焰上压她一头,她心里不舒坦;可现在,她故意演这一出戏,将矛头引向自己,宁夏分明感觉到,她是在保护她。

“听说你是万斯年的一个西点学徒?”

宁夏轻转视线,望向声音来源。

“我说看着有点面善,我在综艺节目里见过你。”

立刻就有人接话:“我也见过,是那个甜品比赛吧?”

“甜品比赛?”又有人言笑晏晏地附和,恍惚道,“我好像也看过,代表万斯年参赛的‘下棋夫­妇­’?”

“什么下棋夫­妇­?”

马上就有声音解释。

紧接着,不屑一顾的嗤笑声幽幽绕绕地传进众人耳朵:“上节目作秀也没个底线,阿浔还不知情吧?”

0410

晓凡想了想,拨出电话:“喂,哥,你在家吗?在就好,小夏上楼了,她喝了两瓶酒,你接应一下。”

徐思齐在一旁冷眼相对。

晓凡挂断后猛然瞥见,莫名其妙:“这么看我­干­嘛?”

“你明知道你哥对不起她,还把她往火坑里推。”

晓凡急了,忙一摆手:“不是!”

“不是什么。”徐思齐懒得理她,转身就走。

“诶,你冲我发什么脾气。”晓凡在后面追,追到公寓门外,终于一脚跳到他面前,伸手拦截,“我之前和你说的你就当我在放屁。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样。”

徐思齐环抱双臂:“你倒是说说看那是什么样。”

晓凡烦躁挠头:“真的,我们这些不了解真相的人都误会了。我哥为此,脸上昨天还挂了彩,你知道谁打的吗?宁夏她舅!”

徐思齐眉梢轻轻一挑,不予置评。

“就当我面打的,我哥知道他有气也没还手,要不是我昨晚特地找他来问这事,刚好在旁边拦着,依她舅的脾气,说不定我哥现在正在医院里躺着!”

徐思齐皱眉:“你绕这么多废话,事实到底是什么。”

宁夏低头捂胃,慢吞吞走出电梯,拐弯,向走廊尽头走。

她没抬头,可脚步声却临近,然后熟悉的气息俯身靠近,看着她脸­色­,在头顶上方问:“不舒服?”

昨晚就想见他,现在才出现。

宁夏不说话,伸手抱住他的腰,侧脸贴在他肩膀一侧,疲倦地说:“比赛结束了。”

“嗯。”他只穿着一件贴身短袖,扬手抱着她,手臂肌­肉­和她胳膊相贴,隐隐散发一种蓬勃的力量感。

宁夏:“你不问我比赛结果吗?”

他轻轻揉了揉她后脑,嗓音温和清朗:“你包里的奖杯打到我腿了。”

宁夏一只手上拎着帆布包,她靠过来的时候,包晃了晃,拍在他左腿边侧。

什么都瞒不过他。胃部又开始翻搅,宁夏退后小半步,两只手依旧扶着他的腰,衣衫单薄,透着丝丝缕缕的热度。

“这么晚了还不睡,在等我……”抬头,满眼惊悸,“你脸怎么了?”

叶南浔左眼角下方贴一个创可贴。

他神情自然:“被树枝蹭到刮了点皮。”

宁夏伸手去碰:“很大一块么,创可贴都用上了。”

她不敢大力,只在边缘摩挲。

叶南浔捉住她的手,拉下来握住。

“怕沾到水,只是小伤口。”

宁夏有点狐疑:“真的?”

叶南浔把头低下,两个人的额头和鼻尖贴靠在一起,漆黑的瞳孔凝望她:“当然是真的。”

宁夏另只手下意识捂住胃,皱眉:“叶南浔……”

“嗯?”

“我胃难受。”

***

一刻钟后,宁夏喝上一杯温热的蜂蜜水。

姜熠然已经连续发了好几条信息,收到最新一条,她沉吟片刻,不想撒谎,回复:在隔壁,不太想回去。

过了会,手机进来新消息。

他说:这么大的人了,我管得了你一时,管不了你一辈子。

宁夏­唇­角向上一抿,慢慢敲下一行字:放心吧,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煮粥已经来不及,叶南浔便趁她喝蜂蜜水的工夫,下楼去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来一杯加热的八宝粥。

宁夏其实没什么食欲,喝两口粥草草果腹,就恹恹地吃不下了。

她侧眼,看向转角沙发上的叶南浔。

他笑了笑:“累了吧,回去好好睡一觉。”

宁夏摇头,格外认真:“我想洗个澡。”

眼神直白,坚定无比,叶南浔怎么会不懂。

他看着她,轻微地蹙了眉心。

宁夏偏头,抬眸看了看楼梯口:“那我先去楼上了。”

八宝粥放置茶几,她起身,准备从叶南浔面前绕过沙发,手腕被一下握住。

她低头看着黑发遮掩下隐藏情绪的人,先声夺人表明态度:“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听的。”

叶南浔喉间发紧:“小夏……”

她打断:“我舅舅知道我在这里。”

叶南浔一顿,抬眼望住她。

宁夏微微一笑,俏皮地歪了歪头。这种时刻,竟然看上去比他显得平静:“叶哥哥,你不想早一点迎娶小夏公主吗?”

叶南浔目光一凝,他站起身,宁夏前一秒只用轻松低头就能与他对视,这一秒已需要微微仰脖。

他清隽的面容没有丁点笑意,相反,沉敛而肃静:“我想娶你,但不是用这种方式。”

宁夏扯了扯手腕,从他手心里挣脱,双手一勾,搂着他脖颈凑上去,似有若无地擦着他的嘴­唇­,决心已定地说:“有什么关系,只要你想就够了。”

他的女孩,就在他怀里,此刻,勇敢坚毅地想要嫁给他。

呼吸紊乱,几乎能清楚地感受到她逐渐泄露的紧张。

纵然再大胆,到底是个小姑娘,抛下所有只求和他在一起,还要让他怎么去拒绝。

此情此景,一切都清晰明了地摆在他面前,就是想和她结婚,想早点将戒指套在她无名指,再无任何后顾之忧,可以牢牢把她护在自己身边。

***

说得容易,做起来却犯了难。

洗澡的时候,热水浇灌大脑,那点鼓起没多久的勇气就全都飞得没边了。

拿起他为她找的短袖睡衣,往身上套时,宁夏手都有点抖。

她不知道女孩子面对这种事是否都会紧张,用力闭眼,在浴室未散的水蒸气里,扬手拍了拍湿乎乎的脸。

想了想,换下来的内衣­干­脆不穿了,可一低头,发现中间两点真的好明显。

脸颊一热,手臂横在胸前,慢吞吞地开了门。

她抱着自己的脏衣服,内衣藏在外衣里,不好意思被他看到。

叶南浔就在卧室,他原本坐在靠窗的对坐沙发上,见他出来,拿起面前小圆桌上事先预备好的吹风机,拾步走过来。

宁夏心一缩,僵着脸问:“衣服放哪儿?”

“要洗吗?”角­色­纠正,论起淡定,宁夏终归不如他。

摇头:“不洗。”总不能穿着他的衣服回去吧。

“衣服给我,你先吹头。”他扬手递给她吹风机。

宁夏抱衣服的手臂略微松了下,想起什么,再次抱紧。

“还是我自己放吧。”

她局促得那么明显,叶南浔眸光清亮:“随便放哪都行。”

宁夏在他漆黑的眼眸里无处遁形,红着脸转身,找地方放下,与此同时,双手抱胸,不知所措地抿紧嘴­唇­。

纤细的背影在灯光下尤为单薄,她久不回头,叶南浔无声叹气:“先把头发吹了。”

一想到吹头发要用两只手,宁夏顿时更加萎靡。

“……你帮我吹吧。”

叶南浔自然无条件答应,他走向之前坐着的沙发。

“坐过来。”

宁夏一咬牙,含胸驼背地低头走过去。

叶南浔Сhā上电线Сhā头,回身一望,眼底笑意浅浅弥漫。

宁夏不自在地就近坐下,叶南浔行至她身后,一推开关,风声强劲,吹得她头皮很舒服。

谁也不说话,有噪声在,说话也未必听得清楚。

况且,宁夏手足无措得根本已哑巴了。

直到电吹风关闭,梳理她长发的触感也消失不见,她才如梦初醒,觉得,再不说点什么,气氛简直要别扭死。

可是,说什么好呢?

我们……我们爬床吧?

­干­脆杀了她吧。说不出口。

就在她还犹犹豫豫就快要把自己煮熟的时候,叶南浔收起吹风机,走到床头关了吊顶灯,只留下一盏羸弱的小壁灯。

“不早了,早点睡吧。”说完,也不等她,独自上床,给她留下一半位置,还真的就……躺下睡了。

宁夏:“……”

她磨蹭一会,坐到床边,把脚从拖鞋里抽出来,半躺下。

薄毯搭在他腹部,她拽过来一点,遮住胸口。

然后,手指捏着他睡衣袖子,扯了扯。

叶南浔本就是仰面躺着,他睁开眼,纹丝不动地由下至上看着她:“嗯?”

声音低低的,带着一点慵懒的鼻音。

嗯什么嗯!宁夏羞得脸红脖子粗,瘪嘴幽怨:“你不管我了?”

壁灯就在头顶上方,她含春带俏的样子一分不差地全部进入他眼底。

叶南浔重新闭上眼,右手扶额,嗓音克制:“你还没准备好,睡吧。”

这下,宁夏双手双脚完全不知道该朝哪里摆放了。她是没准备好,而且估计永远都不会准备好,可是不能因为她没准备好,这一关就不过啊。

不行,她要过。

她迅速躺下,侧身搂住他,抬头,嘴巴凑到他耳边,轻声:“你真的要继续忍吗?”

刚洗过澡的她香香的,热湿湿的气流,靠过来时压在他肩侧的柔软,同时齐齐刺激着他的神经。

就在宁夏心里正在惊奇居然这招不管用之时,突然的一个翻滚,她就被他滚烫的上半身严严实实地压在身下。

由于背光的原因,那双眼晦暗不明,幽深得像漩涡,不断地吸走她身体里的气力。

还没开始,她就已经浑身发软。

有点怕,心跳扑通扑通的。

他的左手贴至她脸颊,摸到一手的热度。

“在你说这句话之前,或许我还能忍得了。”

意思是,现在无法再做到。

宁夏呼吸一点点急促,好紧张。

他稍微一低头,就封住她的­唇­。

原本覆在她脸颊的左手落至后脑,往上压向自己,吻得更深。

隔着棉质t恤,游走在侧腰的手摩挲着曲线,到下摆,掀起,钻入,中间再无遮蔽。

宁夏缩起胸腹,双腿绷紧,无意识地屈起一只膝盖。

陌生的触感流连着往上,被摸,被揉,喝酒没把她喝不清醒,现在反倒头脑昏醉了。

渐渐,脱掉这个,再脱掉那个,之前还能抓着他的睡衣,如今什么也别想抓,太热,硬邦邦的肌­肉­,热得烫手。

手臂搂着他,全是汗,侵染肌肤,傻傻分不清楚,仿佛是她出的。

怎么就那么热呢……

豁然的疼痛覆顶而来,那一瞬间,宁夏眼泪就冒了出来,不多,就两滴泪,可蹭在他下巴颌儿,却不止两滴这么简单。

都是过完三十一岁生日的人,头一次做这种事就把小姑娘惹哭,叶南浔的人生充满了男人的不可言说。

可心里就是满足,前所未有的满足。

这辈子想要携手共度的人紧紧搂着他,疼得嗓音都在颤,轻轻叫着:“叶南浔……”

昏昧的灯光下,眼睛里一层水雾,亮晶晶得惹人心疼。

他忍耐着,一动不动,低头温柔亲吻她。

“我在。”

只要你需要我,我一直都在。

……

折腾到凌晨四点多,宁夏才累极睡着。

叶南浔搂她入怀,她贴在他怀里,自发寻找一个舒服的睡姿,睡颜安然。

上午例行会议,事关下周新项目启动,叶南浔必须在场。宁夏醒来时,房间只有她一个人。

床头另一半贴一张便签条:事情多,晚上陪你。

睡一觉醒来还是不舒服,她缓了一阵才下床,先去书房找来一支笔,在那行字下方写上一句话,重新贴在床头,然后穿上昨天的衣服,下楼,准备回家里洗漱。

幸好姜熠然不在家,免去一场心理尴尬。她大概猜到,酱酒是因为了解她,才刻意躲避的。

洗澡,洗漱,换上一身­干­净的行装,她摸出手机给宁云生拨了个电话。

“我收拾一下东西,去机场前,一起吃午饭吧。”

宁夏消失了,准确说,是留下一句话后就和父亲一起飞去巴黎。

宁云生是去工作,而她则是跟去旅游散心,顺便提前去甜点学院参观一下,看看这个即将进修半年的地方,顺便借由父亲的交际人脉,拜访一下甜品界传说中的野兽派大师。

大师在学院任教,她希望进修期间,能在他的厨房观摩学习和工作。

宁夏的手机早在出国前就关机了,没有人能联系上她。

她在床头写下的话是:我不想看到我的男人顶着别人未婚夫的身份站在我面前,叶哥哥,小夏公主出去玩了。

她从来都不是傻白甜,自己的感情史­干­­干­净净,每次问题都出在他那边,何况她又是敏感的人,多听到一点都难受。

不想再被影响心情,惹不起,至少她躲得起。

躲之前,将两人关系落实,谁也别留退路。

她不能拍拍ρi股自私地离开,她给叶南浔打一剂强心针:你看,我已经是你的人了,真的只是出去玩,你就安安心心解决你的事吧。

宁夏和陆临安是完完全全两种­性­格的人,不了解她们的,会从爱笑的眼睛和温婉的气质上得出相像的结论,可真正相处过的,才能透过现象看本质。

两个同样生活在单亲家庭的女孩。

一个,跟随母亲改嫁,生活安逸,除父亲英勇殉职,未经历其他心理创伤,身边有很多人关爱她。

而另一个,亲眼目睹母亲车祸身亡,怀着对父亲的不解和怨恨,与舅舅独自回到故乡生活,远离熟悉的环境和朋友,重新构建健康正常的人生态度,她缺爱且渴望被爱,同时又对世界充满警惕。

一个真温婉,一个只是保护­色­。

叶南浔又岂会不知?

就像他说的,住进他心里的人是谁,他很清楚。

面对内心的真实情感,­性­情内敛的陆临安是被动害羞的;而宁夏却会表现出她勇敢无畏的一面,她会主动争取,会占据主导,会坦率直接地大声宣布要或不要。

她们根本就是两个人,如此清楚分明的两个人。

叶南浔从来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他现在最想要的,就是和这样一个心里其实揣着一个大天地的姑娘,安安稳稳地恋爱结婚。

***

来巴黎不过两天,宁夏就迫切希望回国了。

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跨出国门,并且还一跨就是直线距离上万公里。幸亏有宁云生陪护,否则她一个人到哪儿都坐立不安。

宁云生工作虽忙,可每天都会抽出时间带她参观游玩。

这天去的是卢浮宫,美籍华人建筑师贝律铭先生借用古埃及金字塔造型设计建造的玻璃金字塔,是其主入口。

卢浮宫是世界三大博物馆之一,解说器里不包括中文,宁夏听着生疏的英文,十分头大。

以至于出来时,还有点晕晕的。

宁云生问她渴不渴,父女俩手举自拍杆合影几张,就一同去附近寻找咖啡店。

宁夏坐在宁云生对面品尝一份蘑菇面包,突然听见宁云生惊奇地“咦”了一声。

抬眸,对上他诧异的目光。

宁云生靠坐着,抚了抚冒出胡茬儿的下巴,感慨:“那边的女孩和你长得有点像。”

宁夏对“像”这个字眼真是敏感到不行,本能地回头。结果……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真的会这么巧吗?

***

此时此刻,临安正在自娱自乐地打发时间,她给自己出题,譬如789乘以982等于多少,然后默默心算。

她都已经出了无数道心算题,甚至将数字扩大到万位,可与商策交流建筑施工的男教授却始终没有告辞离开的痕迹表现。

在异国他乡偶遇同校教授的概率有多大?

也许普遍都会认为几近于零吧……

临安想用活生生的事例告诉全天下和她一样天真的学生,世界有时候真的很小。

努力保持微笑,临安接收到商策一记含笑的眼神,默默撇开头。虽然认真听一听很长见识,但他们是纯英文聊天,专业­性­生词时常出现,她只能无奈摊手。

看来回去后要恶补一下建筑单词,嗯!

然后,她就猝不及防地撞见一个女生的目光。

亚洲面孔,很­干­净的五官,丸子头,看上去顶多二十出头。当然,这都不重要啦,关键是,她都已经发现她了,可她还是一瞬不眨地望着自己。

临安回头张望,是看她后面吗?

收回视线,女生居然略带拘谨地冲她点了一下头。

呃……临安立刻微笑,也点点头。

商策在一旁注意到这边状况,回首。

白人男教授也随之止住话匣,望过去。

宁夏被三人的目光同时锁定,面容更僵硬,一个念头一闪而过,来不及深思,她已经毅然决然地起身,朝对方那桌走去。

“你好,我是叶南浔的女朋友,我能和你聊一聊吗?”

临安惊讶,她转头看了眼商策,他对她颔首,眼底却意味颇深,意思是:刚好可以不无聊了。

临安目含嗔怪,用英文和教授打了个暂离的招呼,便与宁夏单独坐到另一桌。

这一桌距离商策那桌很近,两边的对话都能听见。

因此,当宁夏说“总有人说我和你长得像”时,商策微不可见地眸光一凛。

临安微微瞠目:“……啊?”

宁夏稍带苦涩地一笑:“说实话,我一直都因为这件事很困扰。毕竟……”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可临安听懂了。

稍稍措辞一下,临安尽量简单直白地表述:“不会的。”

她笑容清丽,眼神清澈,宁夏与她对视,有一种溪水潺潺、润物无声的舒适之感。

“他……”她笑了笑,“我的意思是我哥,我哥是一个活得很明白的人,他的感情很纯粹,他和你交往绝对不是因为我们长得像。”

宁夏心说,我知道。

可嘴上却疑惑:“为什么你这么肯定?”

临安一怔,垂眸:“因为……他是我哥,是这个世界上我最希望能早日收获幸福的人。”

她很聪明,没有说:因为我了解他。

宁夏心想:她说叶南浔活得明白,其实,她又何尝不是看得通透。字斟句酌,没有一句引人误会的言辞。

临安回到原桌,教授已经有事先走一步。

她透过落地窗,望向那对父女朝街头另一边走去的背影,微微凝神。

商策:“在想什么?”

临安依然看着窗外:“其实,她根本不是怀疑我哥什么,她找我说话,是担心我存在不该有的念头。”

商策未置一词,端起桌上的咖啡,抿下一口。

临安突然转头,流露一丝咂摸的神情:“你应该不会担心吧?”

商策放下咖啡,脊背又靠回椅背,面不改­色­地反问:“担心什么?”

“担心我……”拖一个长调,狡黠一笑,“还想吃海参啊。”

这是距离现在很久远的故事了,那时他苦追她,她形容他是鲍鱼,她不是一个喜欢吃海鲜的人,吃过海参就已足够,没兴趣再去品尝鲍鱼。

后来无意中发现,他其实很在意这件事,无论在家还是在外,都不给她吃海参的机会。

故意逗他,想看他是什么反应,没想到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商策忽然倾身向前,在她耳边低语:“放心,晚上你有足够的时间吃鲍鱼,绝对没有胃口再惦记海参。”

“……”临安顿时脸红红。

太­色­了,太­色­了,某人越来越不要脸。

***

宁夏和宁云生走出咖啡馆后,准备乘坐地铁回酒店。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于是开口问:“爸,你和叶南浔第一次见面那晚,把我支走以后,都聊了什么?”

宁云生稍作回忆,摇头苦笑:“其实也没聊什么,他对我说,年少时缺少的父爱是现在无法弥补的,你的需要可能比我认为的要简单一些。”

一张张异国面孔在眼前经过,宁夏在陌生语言的交汇中轻易就能捕捉到熟悉的母语,她的心异常宁静:“他觉得我需要什么?”

宁云生侧眼看她,丸子头下方,后脑勺的头发微微鼓起,他抬手慈爱地抚了抚:“陪伴。他说,你更需要我的陪伴。”

酱酒评价她爸是死脑筋,她现在才知道,原来让榆木疙瘩开窍的人,是他。

三日后,宁夏有天晚上用宁云生的手机登录微博。

看到卢晓的私信:我和阿浔的订婚都取消了,你居然还在外面逍遥快活,就不怕被人挖墙脚啊!

她心中一动,抑制不住嘴角笑意:能被挖动的墙脚我也就不稀罕了。

卢晓在线,一刷微博就看见她发了张自拍,几秒后,她私信回复:你可终于露脸了。秀,接着秀,每回你不秀个恩爱都心里不痛快是吧?

宁夏不和她贫嘴,询问:你们的事怎么解决的?

卢晓:也没怎么,是我爸想通了,与其让万斯年改姓叶,不如同意磋商,和叶氏携手合作,让他们入股。

这样啊……宁夏好一会没说话。

卢董对女儿的管理能力又有信心了?

卢晓:再告诉你一件事,我要结婚了。

宁夏:……

卢晓:你绝对猜不到对方是谁,连我自己都意想不到。

宁夏:我认识?

卢晓:嗯哼。

宁夏:季总吗?

卢晓:!!!!!!

宁夏以为不对,回:总不可能是徐正则吧?

卢晓愤愤:为什么第一个就猜季彦今!!!!!!

呃……这让她该如何回答。

宁夏:因为我们共同认识的人当中,只有他最靠谱,而且和你登对。

卢晓:为什么?

宁夏:感觉。

卢晓:感觉你个鬼!!!!!!

宁夏在巴黎唯一一次和熟人的线上谈话,就这样莫名其妙地不欢而散。

后来她才知道,即将与卢晓结婚的人,真的是季彦今。

卢乾坤无意中锁定了第二个可以将女儿托付的合适人选。

得知问题已经解决后,她在国外一刻也待不下去,偏偏已经约好明天去野兽派大师阿德里安主厨的餐厅拜访,回国日程只能延后。

三天后,宁夏站在南湘国际机场航站楼前,天空碧蓝如洗,就像她如今开阔的心境。

宁云生临时有事,陪她刚回南湘,就又当即等候航班直飞上海。

她独自一人坐上计程车,司机师傅四十来岁,主动与她攀谈。

“来南湘旅游吗?”

宁夏坐在后座,抬眸透过车内后视镜望见司机友善的双眼,笑盈盈地答:“不,我来结婚。”

0411

宁夏真是什么心情都没了!

徐正则皱眉望一圈,喝道:“都愣着­干­什么?想和她一起喝心灵­鸡­汤?”

众人慌忙埋头做事。

徐正则又望过来,讥诮的语气:“怎么,站在这儿不动,没喝饱?”

宁夏:“……”

宁夏想说,喝饱了,拜托你麻溜点赶我走吧。

可这话一出口目的就会暴露,她只好忍耐地憋回去。如此隐忍,肚里的肠子都快搅成一团了。

早知道他不按常理出牌,她何必自讨苦吃,白挨一顿骂。

宁夏心情不顺,傍晚回到学校又看到寝室四张床铺突然空了一床,那滋味,和吃了酸石榴似的。

“你回来了。”叶晓凡抱膝坐在椅子上,下巴努了努,“袁静父母上午开车过来把她东西收拾走了。”

“哦。”宁夏倒杯水,袅袅的气流往杯口直扑,她趴在桌上,眼眶被熏得又热又湿。

“真是的,明明说好了大家一起走的。”叶晓凡抱怨一句,想到什么,问,“陈芳群不会也提前搬吧?”

宁夏不说话,不知在想什么。

叶晓凡说:“喂,问你话呢。”

“……什么?”

“你说,陈芳群不会也提前搬走吧?”

“哦,有可能吧。”宁夏扭头看陈芳群的位置,声音有点低沉,“其实她也没剩多少东西了吧,柜子里的衣服都带去她男友那儿了,桌上除了书和一些杂七杂八的,没什么了。”

叶晓凡也上下抬头看,热热闹闹的寝室一眨眼就空了,眼睛不知怎么地开始泛酸。

她眨眨眼把湿气挤走,闷闷地说:“小夏,我不开心。”

“嗯。”宁夏也闷得慌。

叶晓凡认真注视她,“我不要最后一个走,你不许丢下我。”

“我什么时候丢下过你?”

也许是受离别的气氛感染,宁夏难得翻起旧账。她从大一说到大四,远到大一军训两人被教官罚跑圈,烈日下她拉着她一路到终点,近到现在她不想早早回家受管制,她便天天学校酒店两头跑,只为陪她。

叶晓凡心里什么都明白,她满足地笑,嘴上却说:“什么嘛,你住学校明明是因为离那家酒店近,来回方便。”

“你试试穿过地下通道再走个十分钟转公交,这叫哪门子方便!”

叶晓凡撇嘴,“都说让你打的了,你非要乘公交。”

宁夏说:“你出钱,我保证打的。”

叶晓凡笑,“你想得美。”

宁夏挑眉轻哼:“也不知道是谁说自己家有间大公司,我想得能不美么。”

“那是他们有钱,又不是我。”叶晓凡送她一个白眼球,“我以后还不是跟他们后面混。”

听她语气好凄凉的样子,其实心里得意得要命。

宁夏撇嘴不理会,话锋一转,随口问:“他们做什么的?”

叶晓凡说:“我也不是很清楚,二十多年前大伯和我爸一起创业,几种相关产业并进,展比较综合,自从我大哥留学回国后,最近几年好像是以房地产为主。”

宁夏悟了,“这么说,还是大企业?”

叶晓凡没回答,忽然笑得神秘,宁夏被她看得莫名其妙,“怎么?”

她止住笑,诱-惑道:“我大哥很厉害的,长得又帅,虽然人快三十了,但是男人嘛,越老越有魅力。你想啊,肥水不流外人田,要不我介绍你们认识?”

“你打住!”宁夏严词厉拒,像躲避自然灾害,“别在我身上打歪脑筋。”

“宁夏,你太没劲了!”叶晓凡激动地说,“最青春美好的大学恋爱你已经错过去,再继续耽误,就算你长得不错,恋爱市场也不会给你一直保留大行情。你知道么,男人普遍认为,25岁的女人是最理想的婚姻对象。你现在抓紧谈恋爱,好好感受恋爱滋味,至少不用等到25岁以后直奔结婚主题。”

“我不想恋爱,也不想结婚。”宁夏平静地说。

“为什么?”叶晓凡错愕,“我现你很奇怪,这四年也不是没男生追你,可你谁的机会都不给。别人短信自我介绍,你要么不回,要么被逼烦了回个哦。别人学校路上拦你,你直接改道抄小路。各种高冷表现,多少英俊小伙被你伤了心。你老实回答我,你是暂时不考虑还是本身排斥?”

宁夏低头沉默了一瞬,开口:“我排斥。”

宁夏还是排到了最讨厌的a班——早上五点至下午两点。

五点到酒店,车程一小时,照这样计算,即使起床很­干­脆,也得至少留出十分钟的洗漱时间。也就是说,她必须在三点五十之前动作麻利地从床上爬起来。

简直就跟噩梦一样。

闹钟响了又响,宁夏脸埋在枕头里,嗅着舒服好眠的气息,光-­祼­在丝绒被下的两条腿痛苦地往后蹬了两下。

床头紧挨窗户,外面天还是黑黢黢的,窗帘缝隙里漏出昏黄的光线,是楼下笔直矗立的路灯依然在光。

她迷瞪着眼扫向那条细细的窗缝,在叶晓凡被吵醒之前,伸手摁掉喋喋不休的闹钟,放任自己重新入睡。

下午两点,宁夏准时出现在西饼房,没事人一样帮忙打杂。

先是拎着一篮水果去清洗,水池连接紫外线杀菌过滤器,宁夏顺便将自带的马克杯也冲洗两遍消消毒。然后,她把水果分别派送给需要的甜点师,走到一边去剥杏仁。

过了许久也没人来兴师问罪,宁夏问离她最近的甜点师:“金师傅没来?”

对方答:“良哥今天休假。”

怪不得……

宁夏又问:“那呢?”

那人看她一眼,说:“总厨在工作间。”

徐正则有一间**厨房,那是他的私人领域,未经他允许外人不得入内。

上回她进去放包裹,有幸见识到里面的简单布局。围绕墙壁的一圈工作台,上下两排置物架,原料和工具的摆放井然有序。

虽然厨房肮脏是一大禁忌,但就连吊在屋顶的唯一一盏日光灯都雪白得寻不见一点污渍,是否过于为难保洁员了?

宁夏把泡得鼓鼓的杏仁从热水里取出来,用手去一点点地剥皮。

不多时,一股强烈冷锋迫使低气压在工作区加移动,她突然感到脊背凉。

身旁的甜点师悄悄往她身后看,原本放松的站立姿势莫名变得僵硬。宁夏心中的猜想得到证实,她缓缓转头,徐正则瘦高的身形背对光源,使得他原本就郁愤的神­色­更显­阴­暗。

“这个点,你应该已经下班了。”他看着她,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

宁夏眨了眨眼,意识到什么,故意反问:“下班?我才刚来没多久,为什么要下班?”

她紧紧盯着他,再一次怀抱起希望。燃烧吧,暴怒吧,把她这个不遵守排班表的闲人赶出去吧!

可她的小算盘似乎总不能如愿,反倒又一次迎面招来徐正则的冷嘲热讽。

“从五点拖到两点才来,我原本还敬你勇气可嘉。可惜是我高估了你,排班时间都能记错,果然是猪。”

“……”

薄薄的眼皮一掀,“小猪,剥完杏仁到我工作间来。”

话毕,他在饼房里转了一圈,又接连训斥了三个甜点师,将每个人的工作状态都吊在他满意的高度上,这才重新把自己关到私人厨房里去。

剥好的杏仁纹络清晰,像一粒粒饱满扁平的大花生米。

宁夏面无表情地将最后一颗杏仁丢进碗里,徐思齐从她身后经过,吹了声口哨,“小猪——!”

宁夏扯起嘴角,“小猪叫谁?”

“小猪叫你——”徐思齐立即反应过来,“靠,你还知道­阴­我,看来抗打击能力挺强啊!”

宁夏转身,笑呵呵地说:“你还知道幸灾乐祸,看来脸皮挺厚啊。”

这是两人认识以来第一次杠上,以往都是他气得跳脚,她一副风雨不动安如山的淡然模样,现在她突然还击,徐思齐反倒有点不适应。

可,为什么会不适应?

徐思齐怔忪片刻,大概是因为卸下伪装后的宁夏,气场太足了。

和笑面虎如出一辙。

站在宁夏旁边的甜点师恰好去了别处,徐思齐走到他之前的位置,偏头看着宁夏,“看来还是受了刺激呀,不敢和他顶嘴,把气撒到我身上来了。”

宁夏有礼有貌地回敬他一句:“谢谢你主动送上来让我撒气。”

“……”

她理直气壮的样子,让徐思齐忍不住想抽她。

***

宁夏象征­性­地叩了三下门,里面传来一句“进来”,声音不大,像是被打扰后在闹脾气。

推门而入,她没有太靠前,而是立定在一个安全的范围外。

不锈钢工作台上铺着一挪崭新的白纸,他一手撑着台沿,一手握一支铅笔,对着白纸低头沉思。

宁夏问:“,你找我什么事?”

他一动不动,语气恶劣,“闭嘴。”

“……”宁夏错愕半秒,心里已认定他是只疯狗,逮谁咬谁。

一声不吭地等在一边,宁夏视线下移,注意到地板上的三四个纸团。

随手弯腰拾起一个,展开来看,上面画有一堆叠放成松塔形状的水果,最顶-端是一颗草莓,然后是雪梨、苹果、香橙……

“谁允许你碰我的东西?”

冷酷的质问声响起,宁夏吓一跳,抬头看见徐正则身板挺直地盯着她。

掌心一合,白纸被她重新揉成团。然后,她两手张开,任由纸团自由落体,弹在地。

“还给你。”宁夏对他笑。

动作随­性­,神态自然,这样的她,竟让徐正则一时分不清是真天真还是装天真。

他蹙起眉,目光在她笑容明朗的脸上逡巡,似是在研判什么。

宁夏面不改­色­,随他看,嘴上又问:“,你叫我进来不会是想继续羞辱我吧?”

徐正则嘴角一勾,兴许是被愉悦了。他说:“孤男寡女地羞辱你?相较而言,我更喜欢在人多的地方。”

变态!

宁夏轻抿­唇­,“那你喊我来­干­嘛?”

他不再看她,夹起铅笔,侧过身去接着研究。低头吩咐道:“以后我的工作间由你负责打扫。”

“……”

听不到应允,他侧眸扫过来,“不乐意?”

宁夏梗着脖子,说:“当然不乐意。你看我不顺眼大可以把我踢走,何必整我?”

她还是忍不住说出口了。

谁知,徐正则垂眸冷笑,“你都没有入我眼,哪来的不顺眼?”手腕一动,轻轻勾出两笔,他狠辣地吐出两个字,“出去。”

***

负一层的信号时好时坏,宁夏躲在库房外给卢晓打电话,她的号码从保存在通讯录至今,还是第一次拨出去。

那头响了两声被接起。

“找我什么事?”隔着无线电波,卢晓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微微勾笑。

宁夏故意歪曲事实,说:“饼房那位徐总厨要赶我走。”

竟然和自己期待的不一样,卢晓不禁有些失望。还以为她被徐正则虐待,来求她取消赌约呢。

其实,她早就计划好了,倘若宁夏求她,她就逮住机会狠狠挫挫她的锐气。

眼下情况不对,卢晓怔了怔,说:“他敢!”

究竟敢不敢,她心里多少有数。可在宁夏面前,她要面子。

宁夏左右看看,并没有人影突然闯入。

她放心地接着说:“可我觉得他是铁了心不要我。卢晓,不是我不遵守赌约,如果环境有变,你得体谅。”

卢晓琢磨出一丝味道,说:“我看你巴不得他踢你走!我警告你,还剩两个月,你必须给我做到底!”

宁夏也有点懂了,她挑眉,“其实你让我进你们酒店西饼房就是想看他折磨我吧?只不过他一开始人不在,所以你只好让厨师长老金先折腾我半个月。”

“呵,你有被迫害妄想症吧?”卢晓话音一变,不明确承认,也不直白否认,宁夏心想,被自己猜对了。

“就当我有吧。”她笑,“卢晓,我不­干­了,赌约不赌约的吧。”

她把电话挂断,想着以后不用再来,这些天以来郁积在心头的不顺终于烟消云散。

身后突然传出一声响动,她疑惑地转过身,看见仓库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一个剃着平头的男人走了出来。

呃,他不是在休假么?

想到方才还在通话里提到他,也不知他有没有听见。

宁夏有点尴尬,愣了下,还是微笑喊了声:“金师傅。”

金志良没什么表情,他从她面前走过,又忽然停顿,回头看她一眼,“是我自己想折腾你,和卢副总无关。”

宁夏看着他,一时语塞。忽然记起徐思齐曾对她说过的话——你知道为什么良哥总是针对你么?你别忘了你是怎么进来的,良哥最讨厌靠关系走后门的人。

当时还觉得他想太多,原来是真的。

金志良倏地又说:“我向你道歉。”态度十分坦诚。

“呃,不用。”宁夏也不知道该回什么,只是绽开笑容,说,“没关系的,金师傅。”

“叫良哥吧。”他下巴轻抬,“如果以后还有机会再见的话。”然后,他没再说别的,径直走了。

***

这天,宁夏坚持到晚上十点半的下班时间才离开酒店。

和她想象的一样,徐正则的私人空间果然不好伺候。上到天花板的日光灯罩,下到储物盒底座,全部都要用­干­净的毛巾擦拭一遍。

幸好她第二天就不用再来,否则,加上他每天必备的“心灵­鸡­汤”,长期下来情绪会濒临崩溃吧。

她和叶晓凡约好六月十号一同离校,本打算通知舅舅姜熠然开车来接,可想到两人大吵一架后许久未联络,宁夏终究撇不下面子。

叶晓凡笑话她:“嘴­唇­上贴膏药,开不得口了是不是?”

宁夏说:“你不懂。”

叶晓凡没接话,鬼主意满脑飞,偷偷摸-摸跑出去拨出一个电话,“喂,哥。六月十号你有空么,来帮我搬东西吧?求你了!”

离校是件既折腾又忧伤的事。

折腾是因为这四年来杂七杂八的零碎太多,不管是大的小的平的扁的,得收拾,得打包,还得从四楼搬到车上。

忧伤是因为有的东西带的走,比如记忆,有的东西却只能放手,比如和记忆有关的人。

宁夏和叶晓凡都不是念旧的人,翻箱倒柜地拾掇一上午,该丢的都丢了,就连入学时购买的统一床具也一并留在了原处。

室友陈芳群提前两天过来搬走了自己的东西,等她俩也先后装满行李箱,这个曾经回荡欢声笑语的地方,彻底空了。

两人停在门口留恋地回头张望,上铺下桌的四人空间,大一一起挑选的水蓝­色­布帘,大二­精­心裁剪的彩­色­五角星,大三集资购买的酒­精­炉和火锅,大四贴在门外的“学姐喜静,请勿打扰”告示牌……

四年的点点滴滴,至此划下休止符。

叶晓凡突然尖叫:“小夏,我们四个忘记合影了!”

宁夏情绪不高地“嗯”了一声。

叶晓凡赶忙掏手机,“她们走了,我们拍我们的。来,靠近点。”

宁夏配合她露出招牌式微笑,相机无声记录下二人此时的样子。

岁月无声,时光不老。

女生宿舍不准男生入内,宿管阿姨恪守校规,哪怕这个男生是来帮忙搬运也丝毫不通情面。

这个男生不是别人,他是叶晓凡大二正式交往、大四和平分手的前男友卓然。

其实他送或是不送,叶晓凡的心情几乎没差。以后再见还是朋友,她自认有这腔孤勇。但他既然不打招呼地跑来了,她决定好好表示感谢,顺便送上临别祝福。

宁夏守着两人的行李等在几米开外,正直地不去打扰。

不是她对此不感兴趣,实在是闭上眼睛都能想象出叶晓凡会说什么。叶晓凡这人最会装大度,一定会把自己武装得风轻云淡,好竭尽全力成为对方心底的白月光。

正百无聊赖,一辆黑­色­的沃尔沃沿着校道径直驶来。宁夏低头玩手机,并未留意,直到沃尔沃停在叶晓凡面前鸣了一声笛,她才后知后觉地循声望去。

已近正午,阳光格外刺眼,她站在树荫里,因着挡风玻璃的反­射­,一时看不太清车内的人,只依稀瞧见主驾驶座上一个亮­色­的身影。

对,亮­色­。明亮而夺目,具体颜­色­分辨不出,不过,视觉效果倒是意外的舒服。

“哥。”叶晓凡冲车里招手,迅和卓然终结话题,“天这么热,你还是赶紧回宿舍吧,我先走了。”

“晓凡——!”对方似乎有话要说。

叶晓凡快刀斩乱麻,不给他机会,“你回家那天我就不去送了,什么时候再回南湘,欢迎找我玩。”

她快步走到宁夏身边,拔-出自己的两个行李箱拉杆,自始至终低着头,不敢抬起来,也不敢乱动。

“他走了么?”过了一小会,她背对那边,闷声问。

宁夏说:“还没,正看着你呢。”

岂止是看着她,眼神那般不舍,连她一个外人瞧见都感到心酸。

纵然深信自己拿得起放得下,但在这时候,叶晓凡还是无措地紧抿­唇­。

她眼圈有点红,却兀自强撑,“小夏,我快忍不住了,他再不走,我真的快忍不住了。”

不是没见过毕业分手的情侣,可当事人是叶晓凡,宁夏心里一点主意也没有。

两人是为了各自的将来考虑才选择分开,叶晓凡的遗憾和不甘她都懂,但她毕竟不是叶晓凡,她没办法在此节骨眼上代替叶晓凡做任何决定。

她希望他们两个都能跟随自己的心意走,生命里什么才是不可或缺的,务必提早醒悟,不要等失去了再去后悔。

要知道,有的人错过了就是一辈子,就像……

宁夏眸光一阵涩。

就像……她父母。

注意到叶晓凡抓着拉杆的指节逐渐泛白,宁夏不忍心地唤道:“晓凡——!”

刚启­唇­,就听见前方车门阖上的“啪嗒”一声。

宁夏抬眸看一眼,不由愣住了。

只见沃尔沃主驾驶座上下来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从上身的短袖衬衫到下-身的休闲裤,以及二者之间的腰带,全部都是简洁纯净的湖蓝,如此高调,却又异常优雅。

灼灼阳光下,他浑身仿佛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金光。

居然又是他!

叶爵……

才现他也姓叶!

宁夏不清楚他是否对自己还有印象,如果可以,她希望他不记得她,这样的话,糊蛋糕、挡道什么的就都可以当做没生过,尤其是弄脏他一身高级纯手工定制西装的事,想想都觉得不好意思。

他显然早就看见她了,寡淡的目光扫过来,先是睨了眼叶晓凡,又看向她,隔着强烈的光线,宁夏的心竟然狂跳了一拍。

他绕过车头,走到叶晓凡前男友卓然面前,热风拂耳,却没能将他的声音传送过来,他沉稳地说着什么,卓然神­色­痛苦,他抬手在卓然肩头拍了一下,似鼓励,然后,两人一同偏头,目光各异地望向这边。

卓然看的是叶晓凡,眼神里有犹疑,有眷恋,还有告别……

而那个叫叶爵的男人,眼神有点虚空,好像是在看叶晓凡,又好像不是。不知为何,宁夏莫名觉得,他看的是自己。

呃,一定是她想多了。

卓然转身离开,宁夏用手背碰叶晓凡,“他走了。”

叶晓凡懵懵的,“走了?”

“嗯。”宁夏点头,然而,很快她也变得呆滞,叶晓凡她哥抄着口袋走过来了。

比澄澈的天空还要蓝,仿佛一长条流动的水粉颜料,清新中自带一股深邃。

他越走越近,最后,停在叶晓凡背后。

宁夏微颔,算是简单明了地问了声好。接收到对方的致意,她便立即低下头去,眼观鼻鼻观心地等候在一边。

“晓凡。”

宁夏听到他亲切地叫妹妹。

叶晓凡慢半拍地说:“哥,给我一分钟,很快就好。”

他挑眉,抬腕看时间:“好,我给你计时。”

“……”宁夏吃一惊,这什么哥哥!

一分钟后。

“时间到。”叶昭觉淡淡提醒,“悲伤可以停止了。”

“……”宁夏已无力吐槽。

叶晓凡表现很乖,她依言转身,重新挂上笑容,那样子就和什么也没生过一样,当然,前提是忽略她潮红的眼眶。

她嘻嘻哈哈拉过宁夏,介绍道:“哥,我最好的朋友宁夏,你们认识一下!”

宁夏猝不及防,直直跌倒在她肩膀。

站立不稳间,对上叶昭觉静谧幽深的眼眸,她睫毛垂了一下,努力站稳,规矩地点头致意:“你好。”

他­唇­角微勾,嗓音依旧稳健而冷淡,“你好,叶昭觉。”

越野车的后备厢空间足够大,大大小小的行李可以全部放入。

宁夏想,他开这车过来还真有点帮忙搬家的味道。

叶朝爵?叶召爵?或者,叶昭爵?

宁夏坐进后排座位,迷茫地翻起大脑字典,不知不觉车子已经掉头上路。

熟悉的校园景致一点点后退,宁夏侧头面对窗外,轻抿­唇­,安安静静地保持沉默。

驾驶室里一时间只回荡着叶晓凡一个人的叽里呱啦,“好饿啊,从早上起床到现在一口没吃,哥,你请我们吃大餐!”

“想吃什么?”叶昭觉看着路况,问。

得到他的应允,叶晓凡立刻从驾驶座之间伸长脖子,“小夏,我们去吃韩国料理吧,好怀念海鲜年糕的味道!”

宁夏属于蹭饭,自然不会有异议。她无所谓地说:“可以啊,你决定吧。”然后,她继续看车窗外飞逝而过的景­色­。

从前总想着尽快毕业,以为毕业后心境开阔自由,能一飞冲天。眨眼梦想成真,却几多滋味在心头难以言喻。

嗯……再也不是学生了。

出校门,太阳直晒。叶晓凡用手搭起凉棚遮挡强烈的光线,她开始后悔坐在前排,不停嚷嚷要下车换座。

车子平稳通畅地驶在高架,叶昭觉没理会,只斜睨她一眼,“你和宁小姐住一起四年,怎么连人家半点稳重都没学会?”

宁夏被点名,微怔。

宁小姐?

这称呼虽难得听见,但也不至于叫她意外。可从他口里出来,她便立刻寻出味来。先前叶晓凡介绍自己时刻意强调“这是我最好的朋友”,显然,这话对于他而言可有可无。

因为自己之于他只是个间接认识的陌生人,所以,他连称谓都公事公办,不需要询问修正。

宁夏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反倒因此松了口气,他不记得她更好。

反观叶晓凡却是不大情愿的。

那天两人谈心,她问宁夏为什么排斥恋爱排斥结婚,宁夏给的答案是:我喜欢自由,不愿被约束。

不管这个破理由她信还是不信,反正这个红娘她是当定了。

叶小凡不高兴地纠正:“什么宁小姐?你叫她小夏就行了。”她还不忘扭头也叮嘱宁夏,“小夏,跟我一起叫大哥。”

宁夏从不扭捏,这回也一样,眉眼弯弯地喊道:“大哥。”

嗓音清亮甜糯,带着一股亲昵劲儿。

叶昭觉抬眸看一眼车内的后视镜,胸口不设防地一磕。

又是这个笑容。

­干­净、熟悉、刺眼。

他艰涩地移开目光,笑了笑,没作声。

宁夏撇撇嘴,重新看窗外。

只有叶晓凡有些尴尬,她频频察看叶昭觉脸­色­,自觉有点下不来台,既生气又无奈。

***

午餐地点选在叶晓凡最钟爱的一家韩国料理店。相处四年,叶晓凡十分了解宁夏的口味,也不问她,独自做主,稀里哗啦点了一堆。

数量虽多,却不重复。餐点6续上桌,叶晓凡享受其中,格外满足。

宁夏撇头看她,知道她是借食物安抚情绪。

不经意地眼睫一掀,注意到对面的叶昭觉目光深深地看着自己妹妹,左掌心贴着右手背,轻搭在下颌,拄起的手臂弯出结实的肌­肉­线条。

见过他西装革履的贵胄模样,再见他现在简单休闲的生活格调,特别是从他眼底流露出的对妹妹的心疼,他对她的冷淡态度更加无足轻重。在宁夏眼里,他变得讨喜了一点。

他忽然瞥过来,宁夏一惊,手里的铁勺敲在碗口,出一声清脆的声响。宁夏有点窘促,好像自己刚刚偷看他一样。

好在她够镇定,佯装两人碰巧眼神相碰,灿烂地回了一个笑脸。

可对方似乎不太领情,他眉头轻拧,倏地低下眼帘。

这是被嫌弃了?

宁夏哭笑不得,看来,叶晓凡的堂哥貌似不太喜欢她。

一顿饭下来,宁夏和叶昭觉都吃得不多。宁夏是受离校影响,情绪低落,食欲不振;而叶昭觉,宁夏深以为,他对韩国料理提不起胃口。

叶晓凡硬是把自己撑到食物快到嗓子眼,她抚着圆滚滚的肚子嗷嗷直叫。

叶昭觉笑看着她,伸手捏起纸巾给她擦去嘴角的酱汁,好笑道:“多大的人了。”

叶晓凡接过纸巾自己擦,满不在乎地说:“反正比你年轻。”眼睛一眨,忽然想到什么,一惊一乍问,“哥,你三十岁生日是不是快到了?想要什么礼物,我送你!”

他笑:“日子早过了。”

叶晓凡“啊”了一声,他却口吻平常,“都到中年了,要什么礼物。”

宁夏心想,她到了中年,不,即便到了晚年,她也要伸手要礼物。

这不是幼稚,也不是贪心,如果人生连一点惊喜都没有,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这样想着,她瞥见叶晓凡神态轻松,嬉皮笑脸,“那我不送了,刚好没钱。”末了,她补充一句,“谢谢大哥,大哥生日快乐。”

叶昭觉笑了笑,不置可否。

宁夏不由自主地看向他,眉宇俊朗,鼻梁高挺,­唇­的厚度也是刚刚好。安静的侧脸略显深沉,有着让人说不出的味道。

餐厅内正播放轻快舒雅的背景音乐,宁夏却莫名感到孤独,她想,大概是他眼神里的凉薄感染了她。

***

重新坐回车里,吃饱喝足的叶晓凡彻底恢复了元气。

她怕晒,不愿再坐副驾驶。手扒在主驾驶座,身体前倾,不断制造话题,撺掇宁夏和叶昭觉互相交流。

宁夏不笨,警告地瞪她一眼。她假装没看见,再接再厉。

在她的引导下,宁夏敷衍地简单说了几句,好在叶昭觉淡淡地一一作出回应,气氛尚佳。

车开进小区,停在路边。

叶昭觉先于她们下车,取出宁夏的行李箱和手提包。宁夏伸手去接,正要道谢,却见他一手拉箱一手提包,脚步迈开,“我送你。”

“不用了吧。”宁夏摇头婉拒,“谢谢大哥,我自己可以。”

宁夏当然不会认为他态度突然转变是存有什么猫腻,离单元楼还有一段距离,他只是出于绅士风度罢了,毕竟她好歹顶着他妹妹“好朋友”的身份。

可也正是因为隔着这样一层薄薄的关系,两人又才刚刚认识,她厚脸皮喊大哥是一回事,有劳这位便宜大哥当劳力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宁夏不愿麻烦人家,叶晓凡却是千般愿意。

她搂她胳膊拦住,“让我哥送吧,自家人别见外!”

若不是顾忌她哥在场,宁夏真想踹她一脚。

叶晓凡说了这番话,她再拒绝就有点过了。只好扬起笑脸,说:“那就麻烦大哥了。”

“不客气。”叶昭觉微微别过脸。

宁夏嘴上的笑容就这样僵住。

她想不通,这个男人为什么接二连三对她表现出一副不忍直视的样子,她长得有那么抱歉么?

还记得酒店大堂里他看着自己的那种眼神,两相对比,宁夏不由腹诽——

这人真是奇怪得很!

叶晓凡装模作样地呻-吟:“啊,我脚疼。小夏,我就不去送你了,代我向你舅问好。”

“……”

宁夏真的很想胖揍她一顿!

***

宁夏在这个小区居住了将近八年,一草一木早已熟识。两人一左一右,一路无言,但这毕竟不是她的风格,想了想,她主动寻找话题。

“看,广玉兰开花了。”她抬头看满树枝桠,歪头微笑说,“很漂亮呢。”

叶昭觉循着她的视线望去一眼,“花期到了。”

“……”

也许是受他先前态度的影响,宁夏觉得,这完全是一句敷衍她的废话。开花了,当然是花期到了。

宁夏压下情绪,头扭回来,看着他,没话找话,“大哥,你知道广玉兰的花语么?”

一声声“大哥”叫得格外亲切,也格外刺耳。

从设有健身器材的小广场拾阶而上,他把目光从广玉兰白玉盏似的花瓣上收回,结果却不偏不倚地与宁夏含笑的眼睛不期而遇。

她眼波清亮,直直望过来,坦率又天真。

他再次撇开脸,艰难地眨了下眼,心想,他一定是疯了才会屡次看着她的眼睛想起大洋彼岸的另一个人。

又被嫌弃了……

宁夏心底一阵烦闷,这种被好友哥哥无端厌恶的感觉有点糟糕。

顿了顿,也不管对方是否在听,她兀自往下说:“广玉兰的花瓣凋谢后,残留的花蕊会长成两寸长的圆茎,圆茎上长满紫红­色­的种子。这些种子抱成一团,看上去就像几世同堂的大家庭。所以,广玉兰的花语是生生不息、世代相传。不过,也可以是冰清玉洁,因为它看起来很高贵纯洁。”

经过一个又一个花坛,叶昭觉目不斜视,没有吭声。

宁夏也不期望,眼见单元楼越来越近,她终于可以摆脱今天的尴尬遭遇。

谁知,走了两步,竟意外听见他出声,并且还不是仅仅针对她的那番花语解释作回应,而是引申到了别处,“有没有看过?是一本景观学专用书。”

宁夏愣住:“……没有。”

“如果你对植物感兴趣的话,不妨看看。”

他依然专注地目视前方,那笔直刚正的模样,让宁夏以为是故意避开不看她。

宁夏说:“哦,谢谢推荐,可惜我对植物不感兴趣。”她的语气­干­巴巴,态度一下子就变疏离。

叶昭觉转头看她一眼,宁夏低着头没现。

她倔强的小脸隐在暗处,叶昭觉微微抬了抬下颌,若有所思。

刚好到单元楼下,宁夏故意不去瞅他脸,主动抢过行李箱和手提包,口气一般般地说:“谢谢你,我自己上去就可以了,晓凡还在车里等你,你回去吧。”一番话一吐而尽,都不带停歇。

叶昭觉眉一挑,他看一眼楼的层高,过七层都会设有电梯,的确没必要一路送到家。他没说别的,道了声再见,然后按原路返回。

0412

“你确定你那蒙汗药有用?”另外一个较为嘶哑的声音传来。『新 .

“那是当然,我都这样对付好几个从宫里偷溜出来的妞了,保证没问题!”

“你怎么知道她是从宫里偷溜出来的?”

“嘿嘿,这个你就没必要知道了。”

只见一把匕从门缝中Сhā了进来,小心翼翼地划着门闩,俄顷,一声脆响,门已打开。

进来两个蒙着脸的男人,店小二见屋里没人,不禁有些慌乱,然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二人就被从后面丢过来的凳子砸破了脑袋,双双晕倒在地。

顾葭苇见了,顾不得还放在床头的荷包,连忙跑出了这家黑店。

大街上空荡荡的,顾葭苇甚至还能听到自己踏在青石板上的回音。她不断地往前方跑,直到筋疲力尽,停下来喘气。

还好那包子自己只吃了一口,难怪那么想睡觉,原来是被人下了药!

看来那家店经常这样蹂躏从宫里出来的宫女,也是,丢失一个宫女,皇宫里的人不会大肆寻找,也不用担心对方父母会报官。

但是他究竟是如何得知自己是宫中的?

哎,天已经完全黑了,管不了那么多了,顾葭苇抬头看着眼前的破庙,里面有点点火光,还是跟这位同病相怜的人借宿一晚吧,于是抬步向庙里走去。

进门只见大殿里到处都是蜘蛛网和灰尘、稻草,中央一个火堆,上头吊烧着一个破罐,里面的水显然已经开了,正欢快地冒着泡儿。

奇怪的是并不见半个人影。

顾葭苇无暇再去想那么多,直径在火堆旁找了个略为­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蜷着身子,环抱住自己。

火堆里偶尔传来柴火爆裂的声音,丝丝火星子飞溅,正在她出神的空档,一个清脆却饱含怒火的声音从门口处传来,“你是谁?”

顾葭苇回头,只见门口站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手里提着几个稍微破旧的碗,看起来不过十岁左右。面庞并不肮脏,五官清晰可认,眸子大而有神,只是被人侵略领地的怒火和稍微的恐惧让他的面目有点狰狞。

她连忙笑道:“小弟弟你别误会,我也是无家可归的人,看见这里有亮光,就跟着进来了。”

少年放下碗,背对着顾葭苇道:“这里是我的地盘,你马上走。”

顾葭苇笑容僵在脸上,他还真是不留情面啊。

站起身来准备往外走,面对墨一样的夜­色­,她又退步了。这身无分文伸手不见五指的,让她去哪里?

于是回头讨好道:“兄弟,你就让我住今天一晚上吧?行么?”

少年背影僵了僵,没有吭声,拿碗在罐里舀了一碗水,放在­唇­边小口小口地边吹着气边喝着。

气氛有些尴尬,顾葭苇不以为然,就当做是他同意了。于是在门旁的稻草堆上拾了一捆稻草,放在火堆旁整齐地铺好,也就当时暂时的床了,这种以天为盖地为庐的生活还真是,寒碜。

撇撇嘴,她脱掉鞋子躺好,还好是春末夏初的天气,夜晚不算太凉,就着火堆也能撑过去一晚。

只见那少年从架子上拿下罐子放好,起身往离得较远的稻草堆里走去。明明旁边就有个草铺,还要隔得那么远,明摆着不想和顾葭苇有太多的牵扯,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此刻也一定是一脸的不屑和不耐烦。

没事,被一个明天就永别的小屁孩讨厌,还不能影响她顾大侠的心情,这样想着,便不再与周公抵抗,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天­色­微明,顾葭苇就被冻醒来了。她坐起身,浑身打了个颤儿,火堆早已熄灭,只剩丝丝余灰,外面隐约下了点小雨,难怪有点冷。

她穿好鞋,见不远处的少年缩成一团,想到他还是个孩子,便拾起身下还带有自己余温的稻草,轻轻地覆盖在他身上,小声说了句:“再见,少年。”起身往外走去。

还是回皇宫比较好啊,外面连个住的地方都要看一个小鬼的脸­色­,实在憋屈。就算在宫门口撒泼闹到皇帝那里,她也一定要回去!

下定决心,她站在破庙门口回望了一眼,大步往皇宫方向走去。

离宫门口大概还有五百米左右,她看到前方有两个眼熟的背影,正鬼鬼祟祟地躲着,时不时四下张望。定睛一看,天啊,其中一个竟是昨天那个店小二!难道,他在这里是为了抓自己?

顾葭苇小心翼翼地靠近他们,只见另外一个没见过的男人说道:“我倒要见识一下是个怎样的妞了,竟然这么辣!”说完还­淫­笑了两声。

店小二摸摸肩膀受伤的地方,忿声道:“我已经让兄弟们守死了皇宫每个门,只要她一出现,立马就会被抓!敢打伤老子,这一次,老子一定要让她在我身下求饶!”

“行行行,到时候一定让你先来。”

“……”

顾葭苇拼命捂住自己的嘴,慢慢往后退,直到转角看不见那二人的踪影,才敢大口喘气,片刻不停地往回跑。

哦买噶的,司马晔的司马晔,你天子脚下就有人如此猖狂,我不得不怀疑你的能力了,还好我聪明啊!

她拼命地跑着,比任何一次体育百米测试都要快。飞进破庙,直直地躺下,大口大口呼气,什么剧烈运动之后不能坐躺,管不着了。

好一会才恢复过来,她转头一看,那少年竟然还蜷缩在那里,身上铺着她走时盖上去的稻草,丝毫未动。

不是吧,睡个觉还这么听话,动都不动?

这几天皇宫是回不去了,几乎无处可去,还不得叨扰他?

想到这里,她爬了起来,阳光已经穿破了云层露脸了,她走到他旁边推了推他,“喂,醒醒……”。突然觉得不对劲,他手臂的皮肤烫得吓人,手心覆盖上他的额头,天,烧了!

大概是昨晚离火堆太远的缘故,着了凉。

顾葭苇拂开他脸上的头,拍拍他的脸颊。“喂,小弟弟,醒醒,你烧了。”

少年眼睛紧闭着,皱起眉头,像是做了噩梦,痛苦地喊着:“不要,不要——”

见他身子还有些抖,顾葭苇放下他,连忙跑到大殿面外寻找­干­一点的柴火。奈何早上的一场小雨把所有­干­柴都淋湿了。

她像只无头苍蝇一般在庙中寻找着一切可燃的东西,终于在一个角落现几个较粗的木材,心下一喜,抱起木柴放在少年旁边架好,顺便还在周围堆满了被雨弄潮了的木柴。只是,去哪里找火呢?

昨天那火应该是那少年点的,他身上要带有火折子或是打火石才对。顾葭苇起身走到少年旁边,伸手探进他的衣衫里。

猝不及防,被少年一巴掌扇歪了头。

“不要,滚开,不要碰我……你滚开……”

她有些怔,随即猛地起身,“靠,我活这么大还没有被人这么用力地扇过耳光,你赢了,我走!”

她像是赌气般踢散了架好的木头,头也不回地往门口走去。

“娘……娘……求求你不要把我卖给他啊……娘……”

顾葭苇停住了步子,微侧着头,少年的呢喃声还在继续。

“娘……你在哪……娘……”

哎,好吧,算她自认倒霉,谁叫昨晚自己占了他的地盘让他着凉的?她调转回头,抓住少年垂下的手,轻声安慰道:“没事了,你没事了,别怕,我在这里。”

不一会,少年便安静了下来,顾葭苇抽出被他死死握住的手,然后顺利地在他腰间找到了打火石,用些稻草做引点燃了木头,破庙内一下子变得温暖起来。

架好罐子,从外面的破水缸里舀来了一些水,放在罐子里头烧着。顾葭苇从袖子上撕下一块布,先用沸水浸泡后,再沾了凉水敷在少年额头。

不一会儿她便觉得肚子有些饿,不过现下根本就没有食物,只得喝几口煮沸了的水,顺便还给少年喂了几碗。

整整一天,就在不停地给少年换额头上瞬间就变烫的布中度过了。

直到日落西山,顾葭苇觉着自己饿的都没知觉了,下意识地拿下少年额上的布准备浸湿,却惊喜的现他的额头不烫了。

兴奋地把自己的额头贴上去再次确认后,她终于松了一口气,不亏姐姐这么勤快地给你换凉水啊,终于给我退下来了。

紧张的心情一放下,所有强迫屏蔽的感官就全部恢复过来。

“啊啊啊,好饿啊,晕了,先找个地方小解才是硬道理啊,憋死我了!”

她放下手中的布,拨弄了几下正在燃烧的木柴,便往大殿外蹿去,找了个地方解决生理需要后,胃里空空的感觉便更加强烈了。

慢悠悠地走回大殿,“哎,好饿啊!早知道昨晚就拿了枕头上的荷包再跑啊……”

走至殿中,才现少年已经醒了。

“哎,你终于醒啦?渴不渴?这边有水,我刚刚煮沸的……”

“我娘呢?”少年打断了她,迫不及待地问道。

“啥?”

“我说我娘呢?刚刚不是她一直在照顾我吗?”

顾葭苇吞吞口水,望着他那双迫切的眸子,咽下已到嘴边的话,转而笑道:“你娘啊,她……嗯,见你好了就先回去了,说是以后有时间就来看你……呵呵呵。”

少年垂下头,没有说话,不久便听到咕咕声音,他抬起头,顾葭苇不好意思地摸着自己的肚子,“一天没吃东西了,嘿嘿,有点饿。”

少年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直到顾葭苇心里有点毛,才爬起来走向破庙供着的观音菩萨的神像后面。

只听得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不久少年便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两个做­干­粮的大饼,递给了顾葭苇一个。

顾某人早是看的口水直流,这个时候,就算那拿她最讨厌的西红柿来,她也会一口咬下去!伸手接过饼,便在火堆旁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迫不及待地放在嘴边啃咬了起来。

少年也挨着她坐下,小口小口地吃着。顾葭苇不一会儿便把手中的食物啃食完毕,眸子一亮一亮地望着少年手中的饼。

他停下动作,小心翼翼地撕下一半,递给她,没有经历过饥饿的人是不可能这样懂得珍惜食物的。

“谢谢!”她也不推辞,双手接过又是一阵狼啃。

吃完之后喝了一碗水,这才有了点饱腹的感觉,她满足地躺下,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怎么会一个人住这里呢?”

少年身子瞬间僵硬,他知道这个看起来很傻的女人今天照顾了他一整天,还那么傻地骗他娘来过了。但是那些过去……他很怕她会像其他人一样,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

“不愿意说?那算了,不过你记住,我叫顾葭苇,以后就是你姐姐啦!”

见少年还是不说话,便当他是默认了,顾葭苇打了个呵欠,说了句“好累,弟弟,晚安了。”便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就在她迷糊之际,一个小声却清脆的声音传到耳边,“晚安,姐姐。”

她嗫嚅着­唇­,想要回答,却被周公拉走,一会就没了意识。

***

皇宫,书房。

司马晔紧抿着­唇­,­阴­沉着脸,望着下跪着的李德海,不说话。

林晨再也坐不住,起身道:“皇上,三思。为了一个逃出宫的女官大动­干­戈,势必又会引起朝中混乱的。”

李德海的脸上闪过一丝凛冽的气息,这个林晨,有朝一日必定除之而后快!

“回皇上,顾司侍绝不是潜逃了,依老奴看,应该是在宫外遇上什么麻烦了。”

皇帝的心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感觉,那个女人的一颦一笑在他脑海里突然变得清晰起来。她不施粉黛的秀丽模样,灵动的双眸,简单的一支马尾衬托出的青春活力,真实善良又不娇柔做作。遇上麻烦?心不由得被提起,他喝道——

“来人。”

“微臣在。”李浩推开门走了进来,在李德海的身旁跪下。

“吩咐下去,加强京城这几天的巡逻管理,你带几个人去找找顾司侍。三天之内朕要见到她!”

“微臣遵旨,告退!”

李德海俯行了李,便和李浩一同出去了。

林晨叹口气转而又坐下,端起茶杯顺便捻起几块点心,丢进嘴巴里。细嚼慢咽之后,才掏出袖中的锦帕,细细地擦拭手指。漫不经心地道:“晔,你想好了?”

司马晔起身走到窗户旁边,“殿前扶门笑看花,来年锦绣至何家?”

林晨微微一愣,继而低下头玩转手中的瓷杯,喃喃自语道:“呵,我的傻妹子。”

又是一个美妙的早晨,如果忽略正咕咕直响的肚子的话。

“亲,昨天的那个饼你还有没有啊?”顾葭苇趴在稻草上,双手撑起下巴,可怜兮兮地望着眼前忙碌着的少年。

“你等等,我先去喂喂小狐。”说着,拿起一些稻草上遗留的谷粒,向外走去。

原来他忙活了一早上,是在弄这个啊!

顾葭苇揉揉自己散乱的头,起身跟着走了出去。

小狐?难道是只狐狸?狐狸吃稻谷?

只见少年从一个角落里拿出一个破旧的笼子,笼子里面站着一只通身雪白的——

“鸽子?”

“嗯。”少年打开笼子,捉住鸽子放到自己手心,让它啄食食物。

顾葭苇好奇地凑上前去,忍不住摸了摸鸽子的羽毛,手心触摸到的,是顺滑柔软的感觉。只见它额前一撮羽毛颇像狐狸的尾巴缩小版,难怪取名小狐。

“你竟然还养着鸽子,哎——”她缩回手抚上自己的肚皮,“我都快饿死了。”

少年不疾不徐地等小狐啄食完毕,这才用力往天上一扔,给他放放风。昨天一天没出来游玩了,相信都憋住了。

顾葭苇右手平放于额前,眯着眼看着小狐越飞越远直至消失不见,好奇地问道:“你们到底是怎么驯养鸽子的?万一它不会来了怎么办?”

“不会,鸽子通人­性­,除非遇上­阴­雨天气,不然一定会回家。”少年的脸上显露出这个年龄所不应该有的沧桑,顾葭苇伸手捏住他的脸颊往两边扯,“你个小屁孩,装什么深沉啊!走啦,回去拿吃的给姐姐,吃完之后我们要想办法赚钱了。”

少年用力拂开顾葭苇的手,低着头不说话,率先走进大殿内。

顾葭苇耸耸肩,跟着走了进去。看来她要好好的开导他一番了,这么大的小破孩一个,整天闷着张脸,真是让人受不了。

狼吞虎咽用完自己那份后,顾葭苇又虎视眈眈地望着少年手中的食物。少年还是没有犹豫,撕下一半递给她。

顾葭苇突然就感觉心底有点潮湿,在这种食不果腹的潦倒日子下,他愿意把他唯一的食物分自己一半……

“好吧,我吃饱了,”顾葭苇站起身来,逼退泪意,俯身揉揉少年的头,“亲,我倒是忘记了你个十岁的小屁孩正在长身体,你留着自己吃吧。”

少年依旧皱眉拂开了她的手,“我不是什么亲,而且我今年十四岁了。”

“什么?”她一把拉起少年,比划着他的身高,“天啊,都十四了,才这么一点高?不行不行,以后不能每天都吃这种东西了,等我赚了钱,一定要让你吃最有营养的饭菜,男孩子不高点是娶不到媳­妇­的。”

少年心下微有些异样的感觉,没有说话。

“喏喏喏——还有这个­性­子,太孤僻了,以后要多说话,要不姐姐给你讲几个笑话?”

“你也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不要总拿年龄说事。”

“切——就算只大一天,那我还是比你大的,知道不?啊,对了,以后叫你小狸吧,怎么样?”

少年一怔,突然,破庙摇摇欲坠的前门被人一脚踢到在地,门口涌进来一群凶神恶煞的人。

“看吧,我就知道她没躲在客栈,这娘们,终于让我给找着了。”那店小二咬牙切齿地盯着顾葭苇,带着一群五、六个人慢慢走向大殿内。

顾葭苇连忙抱住小狸的头,轻声道:“待会儿我与他们周旋的时候,你想办法脱身去外面叫官差,知道了吗?”

“可是——”

“没什么可是,放心,姐姐一定没事的。”说完放开了小狸,面带笑容迎了上去,小狸侧着身子,不动声­色­地移向偏门。

店小二见这个女人丝毫没有畏惧,反而笑脸盈盈,不禁有些奇怪,莫不是,这里有什么埋伏?

他停下脚步,站在庭院之中,“兄弟们,上去把那个女人给我捉过来!”

后面的五个狗腿子连忙上前箍住顾葭苇的手臂,带到店小二面前,促使她跪下。

顾葭苇见小狸已经从偏门跑了出去,便专心地应付面前这头狼,以求拖延时间。

店小二抬起她的下巴便是一巴掌,“小妞,这下嚣张不起来了?倒是跑得挺快的啊,你再跑,再跑啊!”

顾葭苇只觉得右脸颊火辣辣的,泪意顿时涌了上来,她强势逼回泪水,抬头笑道:“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

小狸冲出破庙,只觉得一阵恍惚,他抬步往街上跑,心中却是百般挣扎。

真的要去官衙吗?虽然事情过去两年了,万一他们认出自己了怎么办?又要回到那种生活?想到此处,他硬生生停下脚步,像颗钉子订在那里,丝毫不动。

但要是不去,姐姐的后果……他不敢想象。

姐姐是这个世界上除了娘以外,对他最好的人了。

周围的人来来往往,谁也不知道这个少年此刻正经历着怎样的挣扎,须臾,他像是已经做了一个重大决定,坚定地抬起步子继续往前走。

一个人却拦住了他的去路,拿出一张纸放在他面前,问道:“见过这个女子吗?”

那人,正是李浩。

李浩略施轻功带着小狸赶到破庙时,店小二正压在顾葭苇身上,一边­淫­笑咒骂着撕扯着她的衣服,旁边还站着几个叫好的人。

只见她浑身都是青紫的伤痕,右脸红肿地厉害,丝凌乱,满脸的泪水。要不是那双眼睛,他几乎就要认不出她。

“住手——”李浩丢下小狸,猛地冲了过去一脚踢飞了店小二,扶起顾葭苇,拽下外衫包住她衣不遮体的身子,抱入怀中,柔声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别怕,没事了。”

******,没想到这个臭女人还有些硬台子。店小二揉着腰爬了起来,见来人身着皇宫侍卫装扮,连忙招呼着其余几人匆匆离去。哪知外头已有好几个大内侍卫等候,俄顷,便束手就擒。

顾葭苇用力地抓住李浩的脖子,浑身有些颤抖,靠,她可是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不就是一个强­奸­未遂而已……可是那一秒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想起慕容家的少主来?那一张酷似赵顼的脸……

李浩见她不哭不闹不搭话,反而抖得更为厉害,脸­色­不由得更加­阴­沉。他抱起顾葭苇,大步向破庙外走去。

小狸连忙从脖子上取下一个竹哨,跟上前放入顾葭苇手中,“姐姐,它可以唤来小狐的。”

顾葭苇对着他扯出一个笑,几不可闻地点了点头,李浩不由得多看了小狸两眼,这才离去。

回到皇宫,直奔皇帝的寝殿,顾葭苇有些奇怪,“李浩,怎么不带我回繁星苑?”

“皇上说过一旦找到你,立刻带到他身边。”

顾葭苇把头埋进他的胸膛,没再说话。

正和殿。

顾葭苇躺在贵妃榻上,身边站着皇帝和李浩,下还跪着一个李德海。

司马晔沉着脸,听完顾葭苇的叙述后,表情更是­阴­沉地让人不敢直视。

“你刚刚说什么?他们经常这样贩卖宫女到妓院?”

“如果我听到的没错的话……”

“李德海!”

“奴才在。”

“立刻唤来杜太医为顾司侍诊治,朕现在就要亲自去审问那些胆大包天的小毛贼!”司马晔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李浩上前握住顾葭苇的手道:“好好照顾自己,有空我就去看你。”语毕便跟着皇帝走出寝宫。

李德海见皇帝走了出去后,起身死盯着顾葭苇,好一会儿,才唤道:“来人啊,皇上有旨,立刻去唤杜太医来。”

“奴才遵旨。”外面当班的小太监应了一句,转身离去。

李德海走到窗户旁边,不再看顾葭苇,这倒让她的心提了起来。难道他认为自己是故意不回来的?

“千岁,我……”

“你不必说了,是我没掌握好。”他微微叹口气,转过身来继续道:“现在你应该知道在万岁爷心中是有你地位的,将来要怎样把握,就看你自己了。”

顾葭苇低下头,有些茫然。她承认,她是有对皇帝有那么一点不一样的感觉,但那只是因为他的相貌,现下遇见了和赵顼长的如此相像的他——她如何割舍得了?

李德海突然似阵风般猛地走到顾葭苇身边,抬起她的头捏住下巴塞进一颗药丸,然后迅闭拢。

顾葭苇只觉一阵清凉,有什么东西就随着唾液滑了进去。

“你给我吃了什么?”她捏着脖子,惊恐万分。

李德海收回手,掏出绢子慢斯条理地擦拭着每根手指头,“放心,不是毒药,对你身体没有害处。”

顾葭苇不相信,但是她知道此刻她的命就真的捏在李德海手中了,心下不禁有些怆然。不管如何,还是先顺着他的意,之后随机应变吧。

“李总管,我现在只想知道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呵呵,不急,你先把身子调养好,稍后我会一一告诉你的。”

正说着,太医走了进来,与李德海寒颤几句,便走近顾葭苇提起她的手腕把脉。又细细查看了几处瘀伤。随后走至桌前龙飞凤舞几个大字,交予宫女之后起身告辞。

顾葭苇转头用看向窗外,等李德海走出后,才掀开盖在身上的褥子,蹑手蹑脚地走出正和殿。

现在,她只想回家,就算只是暂时的家,也能给予几分温暖,而不是一个人面对冷冰冰的大殿。

行至繁星苑门口,望着院子里头熟悉的各位女官,突然就有了泪意,虽然平时可能只是点头之交,却让人有种归宿感。她朱­唇­轻启,喃喃道:“我回来了……”

大家见她回来,却浑身是伤,免不了要盘问一二,随意找个借口敷衍后答应稍做休息给她们说书,这才送走了所有女子,得到了清净。

小颜她们三人不在,估计还在当班。

从箱子里拿出一些跌打药酒给自己擦药后,小心藏好小狸交予她的那只竹哨,便懒散地换上睡袍爬上了床。她很累,现在只想休息。

一觉无梦,醒来时已是傍晚。小颜正拿着一种药膏在为她涂抹,那药膏清澈淡绿,丝丝清凉沁入皮肤,一看就知道是珍品。

“小颜,这是什么?”

小颜没有搭言,仍然低着头。

小紫小莹也各自忙着手中的事,丝毫没有搭理她的意思。

事情大条了,这三个女人集体生气了。

迅地分析了一下事情的起末,可能是在怪自己这么大的事情瞒着她们,还险些出事。顾葭苇眼珠转啊转,一条计谋就在心中形成。

她突然大叫一声,做柔弱状倒在小颜身上,虚弱道;“小颜,我突然觉得好无力……是不是有什么并症?”

小莹是个比较单纯的娃,一听她这么说立马倒戈相向,凑上前去,“小苇,你怎么了?没事儿吧?”

“我很痛苦……”

“姐姐,快去叫太医啊!”小莹显然已经被顾葭苇骗到,起身就往外面跑。小紫还来不及唤,只见小莹跪在门口,低下头道:“奴婢恭迎皇上。”

吓得其余二人也是就地跪下,“奴婢恭迎皇上。”

司马晔身着一袭淡紫­色­绣龙锦袍,紧抿着­唇­,抬步走了进来。

顾葭苇想要起身行礼,但又想起现下穿的可是改良后的睡袍啊!这露胳膊露腿的,难保不被人说她又勾引皇帝了。

这可怎么办啊!眼见他越来越近,没办法了,她扯起被子把自己裹得像只粽子只露出个小脑袋,跪在床上行礼道:“奴婢参见皇上。”

司马晔见她这幅模样,脸上的­阴­云消散了些许,但却没有叫她起身,只得保持着这别扭的姿势跪着。

小颜等人连忙退了出去,顺带关好门。

“朕听说你不吃药就消失不见了,是何原因?”皇帝大人在离床不远的圆桌旁坐下,拿起腰间的凤颜玉,漫不经心地摩擦着,并不看她。

“我……奴婢见正和殿里空无一人,有些害怕,便跑了回来。”

“害怕?”他起身走至他身边,挑起她的下巴,“无视圣旨命令,你也会害怕?嗯?”听得宫人说她整整两天没回来他的心都把持不住了,到底是谁比较害怕?

眼见皇上靠近,她的心忍不住乱跳起来,眼中映的是一张脸,脑海里想的,却是另外一张冷艳俊逸,前世今生都思念着的脸。

“皇上,我们打个商量?”她望着他,小心翼翼地说道。

皇帝轻哼一声,放开了她的下巴,“说!”

“这件事就这么揭过吧,大不了,大不了我以后再也不出宫了……你看行不行?”

或许是过于关注眼前的男人,用来遮盖的被褥早已掉到一旁她都没有现,仍跪坐在床上,双眸清澈动人,里面盛满了渴望,眼巴巴地望着司马晔,楚楚动人。

皇帝见到她­祼­露在外的娇­嫩­肌肤,只觉得一团火凝聚在小腹,­唇­­干­舌燥,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要了她!

“那就成为朕的宠妃!”顾不得那么多,他如饿狼捕食般眨眼间就掠取了眼前的女子,将其扑倒在床,单手把她的双手扣在头顶,双­唇­覆上她胸前丰盈之处。

顾葭苇大惊失­色­,下意识挣扎起来,“你怎么了?你放开我!”

奈何皇帝就像是一匹饥饿已久的狼,怎么肯放过到手的食物。另一只手也没有闲着,撕扯着身下女子身上的妨碍物。

顾葭苇用力挣扎,死咬住下­唇­,皇帝不悦地皱起眉,强健有力的腿压住了她不停乱动的双脚,伸出舌头在她身上****。

恶心……好恶心!

也顾不上他是皇帝了,断子绝孙是你司马家的事情!

顾葭苇用力扭腰侧身,膝盖猛地弯曲向他下身撞去,只见皇帝闷哼一句,脸­色­骤然大变,额前布满冷汗,松开了对她的束缚捂住下­体­蜷缩在一旁。

得到自由的顾葭苇连忙扯起掉落在地的被褥遮盖身体,退缩到另一个角落。

“对对对……对不起……”

皇帝没有说话,亦没有叫人进来,只是背对着顾葭苇,缩在那里不动。

顾葭苇咬住下­唇­,斟酌着说辞,“我……嗯,奴婢命贱,真的不适合做妃子,我……奴婢只希望做个普通的女官就很满足了。”

她想了想,继续道:“况且皇上,这样强迫得到一个人你就很有成就感吗?我并不爱你,你又何必强迫我呢?”

司马晔平复好呼吸,唤回理智,慢慢坐起身来,整理好自己的衣衫,下床穿好鞋,起身往外走。

至门口,突然停了下来,“终有一天,朕会让你爱上我。”

说完便打开门,离开了。

顾葭苇一怔,随后便觉得全身无力,瘫软在床上。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吗?还是只是个开始……

乃是半夜,一辆马车飞快地开往皇宫,停在宫门口。

月光被乌云遮住,车上下来一个人影,抬起手有节奏地敲了敲宫门,俄顷,紧闭的大门便徐徐打开,裂开一道能容一人进去的缝,那人影便闪了进去。

乌云散开,此二人正是司马晔与林晨。

一间四面都是石墙的密室中。

林晨不可置信地问道:“什么?你被下药了?”

“嗯。”司马晔放下架子,及其轻松地靠在座椅里,“重点不在这里,而是——我一点都没觉自己被下了药,对方如何做到的,也毫无头绪。”

“她会有危险吗?”

“暂时不清楚,这才是我现在最担心的,真想把计划提前。”司马晔握紧拳头,还好她踢伤了自己,否则……一定会伤了她了。

“提前?让领头人物惊险逃脱,从此诱上个百千回也不出来,你每天心惊胆颤走每一步?”林晨接着讽刺道:“皇上大人,你不会是为了一个女人,就放弃我们的整盘计划吧?”

司马晔握紧拳头,对着林晨的脸就是狠狠的一拳,“就因为朕是皇帝……”

林晨怒极反笑,擦掉嘴角的血丝,“就是因为你是皇帝,才要顾全大局。”

司马晔望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颓废地坐回椅子里。再无言语。

清晨,小颜正为顾葭苇梳着髻,却现她总是心不在焉,于是故意下手重了几分,也不见她似平时那样哇哇大喊。

“小姐,你怎么了?”小颜凑到她耳边,轻声道。

对于突然出现的暖气流,顾葭苇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反应,她眨眨眼睛,“没什么,大概昨晚没睡好吧。”

“其实前天的话,皇后身边的大宫女朝霞有来找过你,我说你出宫了暂时还没回来,她叫你去坤宁殿一趟。皇后为何三番五次找你,是不是你惹了她?”

顾葭苇垂下眼帘,她并不是那种单纯无害的小女孩,小颜这番话有多少真心,还是能够知道一二,她无法说服自己不怀疑。

“我一个小小的奴婢怎么可能就惹皇后娘娘,小颜你多心了啦。好了,我去当班了,下午见。”语毕起身,如往常一般抓了几个点心做早餐,向另外两姐妹打声招呼后,出了门。

走在路上,迎着朝阳,心里却全是那位慕容公子的事情。

一下子生命中多了一个人,还是一个长得那么像自己唯一爱过的人,真的很难自控。就算他不是赵顼,只是一个长得很像的古代人,那又如何?她还是不顾一切的想要接近他,了解他……

“苇姐姐,你可回来了,这两天都不见你人,小青子有点担心。”猛地听见小青子的声音,她抬起头,这才觉自己已经走到了皇帝的寝宫前。

她勾起笑容,“姐姐我出宫玩了两天,不用担心的。”

“原来是出宫了,我自从进宫后就没有出去过呢!姐姐,能跟我说说宫外的事情么?”小青子听得她说出宫,表情立刻变得兴奋起来,看来这宫里向往自由的人也是很多的。

0413

瑨妃都亲自来要人了,容得她说不吗?她有说不的权利吗?

跟着瑨妃身后七拐八拐走了好一段时间,终于看到一座宫殿坐落在眼前,门匾上用正楷工整地刻着玉锦宫三个字。

随后步入大殿,瑨妃在高首坐下,顾葭苇全身僵硬地站在下首,微低着头,她实在是想不出这位瑨妃又是为着什么事情找她。

“顾司侍不必紧张,本宫今天找你来也是有事相求,希望顾司侍看在本宫的诚意上应允。”

“瑨妃娘娘言重了,有什么吩咐尽管道来便是。”顾葭苇一听,连忙微微弯腰。这么客气,看来这事儿不小。

“本宫听得手下婢女说顾司侍很会讲故事?”

不是吧——苍天啊——怎么又是这个?

她不过是搬了个板凳讲两句宫而已,怎么皇后和瑨妃都眼巴巴找上门来要她给她们讲?莫不是后宫生活实在过于无聊,所以她们找找乐子?有这么简单吗?

“回皇后——”话说皇帝大人是免了她的回话礼的,不过这个时候在后宫的人面前还是乖一点比较好。“奴婢曾经听人说过这么一个故事,便拿出与众姐妹分享,也并不是特别擅长。”

“那不知顾司侍可否愿意为本宫每天讲一小段。”

“………………”

“怎么?是不愿意?”瑨妃左边眉毛微微往上挑,看似有点不耐烦了。

“当然不是,只是……只是……只是皇后娘娘日前已经找过奴婢了,她也希望奴婢为她讲故事,现下您又……奴婢实在不知道如何是好啊。”顾葭苇皱眉无奈道。

“姐姐?”瑨妃略微思虑了一番,起身道:“走,你跟本宫去坤宁殿一趟。”

顾葭苇僵着身子,应了一句。

不是吧?就这样跑去跟皇后要人……?

坤宁殿内,气氛异常尴尬。

皇帝携着皇后坐于上首,林晨风轻云淡地坐在下首右边悠闲地喝着喝茶,偶尔发出一声赞叹。

瑨妃坐于下首左边,顾葭苇站于身后。

“妹妹今日来我宫中,不知所谓何事?”皇后先发制人道。

“姐姐,我今日来是想要了这个女官,让她在我跟前服侍我,皇上你说怎么样?”

“宫女婢子众多,为何妹妹偏就看重了这一个?”皇后疑惑道。

顾葭苇心中更是翻江倒海,不是说就是讲讲故事吗?怎么就变成了跟前服侍?

“因为她机智,聪明过人……”瑨妃答道。

“说得好!”皇帝突然出声打断了瑨妃的话,“朕也觉得顾司侍聪明机颖,应该能为朕解决一些麻烦琐事,甚至朝中之事也一语惊醒梦中人。顾司侍,就升你做从四品女官,御书房的掌司,从明日起正式到御书房来。”皇帝的一番话语硬是让众人久久反应不过来,还是李德海向顾葭苇使了个眼­色­,她才后知后觉下跪领恩,却是莫名其妙,这皇帝是想­干­嘛?

“皇上,臣妾倒是觉得这样做有事偏颇。”皇后道。

“何出此言?”

“皇上您想啊,御书房的掌司哪个不是从御书房的小当班的一步步升上去的?要是就这样凭空升了她的职,有多少人会怀疑她的能力而有所不服?到时候她怎么服众呢?”皇后笑道,说来头头是道。

顾葭苇忍不住附议:“是啊皇上,还请皇上三思。”

一直看好戏的林晨忽然笑出声来,众人皆摸不着头脑。

“林爱卿,你有什么好想法?”皇帝挑眉道。

“这个小女官确实有点不知好歹,帝后都争着要也不见表个态。既然皇上说你聪慧过人,不如你来说说对本朝选官制度的看法。”

皇后脸­色­一沉,“大哥这是说的什么话,女子不能参与政事,怎能轻言断论朝堂之事?”

倒是皇帝嘴角一扬,明显来了兴致,说不定她又有什么惊为天人的言语或是思想。

“无妨,顾司侍,你坦言,朕恕你无罪。”

“那个……”顾葭苇小心翼翼地开口,“皇上你总得先告诉我我朝的选官制度啊。”

林晨听了笑容更是灿烂夸张,“我朝历代推行察举制,文武百官皆可以考察世家弟子的品行,其中较为优秀者则推荐为官,服务朝廷。”

不是吧,魏晋时期的察举制?顾葭苇心中略微思索了一番,笑道:“要是我说得皇上以及林丞相心服口服,是否可以答应我一个要求呢?”

“当然可以。”林晨抢先道,他倒要看看这个女子是否真的像皇帝说的那么奇特。

顾葭苇清清嗓子,“察举制确实可以找到一部分来自世家子弟的优秀人才,但是,它很容易出现有人为了上位花钱收买负责考察的考官,造成贪污腐败现象。况且并不是只有世家子弟才出优秀的人,平民百姓中也会有佼佼者,这种制度完全把老百姓中的优秀人才给隔绝在外了。”

皇帝紧接着问道:“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换成科举制啊。”顾葭苇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何为科举制?”

“科举制就是……”顾葭苇突然想到,她这样做会不会改变历史,从而回不去了啊?不过这里反正是中国所不存在的朝代,应该没有多大的影响才对。

“科举制的内容,容我以后再跟皇上详谈吧,现在我能提要求了不?”

皇后手中的帕子绞得生紧,面上却还是带着微笑,瑨妃倒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了。

司马晔笑道:“你是不想升官?也行,就照旧吧。”

顾葭苇这才长呼一口气,如果升了搬出去了,她还怎么和小紫小莹二人说让她们帮忙出宫啊。这些个皇后妃子还真是没事找事做。

“谢皇上,奴婢先行告退。”见林晨没再刁难,顾葭苇迫不及待地躬身退后,走出玉锦宫。

才走没几步,李德海就跟了上来,没等顾葭苇反应过来,就捂住她的嘴几个飞身,飞向宫中一个较为偏僻的地方。

她知道自己的小命掌握在他手里,因此不敢出声挣扎。

李德海带她入一个小竹林,落地之后迅速推开了她,转身背着手不说话。

顾葭苇踉跄了好几步才勉强站稳,只觉得流向脑袋里的血液还没下来,整个人有些晕晕沉沉。

“千岁,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你看你都做了些什么?”李德海厉声道:“拒绝他的宠幸,甚至连到他身边服侍的机会也拒绝——”眨眼间,他就移到顾葭苇跟前,狰狞地掐住她的脖子,“你到底还要不要这条小命了?”

顾葭苇双眸里盛满了恐惧,她是真的相信稍有不顺他的意,自己的脑袋就已经搬了家。等等,他怎么会知道自己拒绝了皇帝?莫非——

“是你下了药?”

“哼——”李德海放开了他,表情稍微恢复了些许,“我不给你制造机会你怎么可能爬上龙床?我告诉你,不要仗着皇帝对你有几分兴趣就老是玩欲擒故纵的把戏,男人喜欢征服,但不喜欢太高傲的宠物,你懂吗?”

“我不会去勾引皇帝的。”顾葭苇心下有些凄然,原来自己错怪了他,但是,他最后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现在也由不得你,或许你还不知道,皇帝已经对你很感兴趣了。我现在不要求你做些什么,但是你给我记住,要是再让我知道你拒绝封妃或是宠幸,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连同跟你一起住的其他三人。”语毕,李德海不再看顾葭苇,径直飞身离去。

见他消失后,顾葭苇瘫坐在地上,久久不能回神。

要是没有李德海这样变相地威胁她去爱皇帝,说不定她还真的被他吸引了,只是现在又出现一个慕容,她整个心,早就已经不在皇宫。

怎么办?

真的心甘情愿做皇帝的妃子,与众女人分享一个男人?

还是——

暗自强大自己,寻得机会逃出皇宫。

对,就是这样!总之先找到赚钱的法子,等到腰包鼓起来再找个时机逃出皇宫,就算那毒药发作生命所剩无几,也好过苟延残喘闷闷不乐。

顾葭苇深吸一口气,打定主意后她试图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小腿抽筋了。

“不是吧?!”

突然看到前方有个衣着简单朴素,做­妇­人打扮,正挎着个篮子往这边走来的女子,她连忙喊道:“那位大姐,我脚抽筋了,过来帮忙可好?”

女子闻言,抬头望过来,虽然衣着朴素,倒也拦不住绝世光华,娥眉淡扫,细长凤眼,秀鼻小巧挺立,­唇­瓣红润饱满,肤若凝脂,啧啧,这皇宫中还真是盛产美女啊!

女子放下手中的篮子,快步走了过来,扶起顾葭苇,嘤嘤道:“你是哪个宫中的女官,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嘿嘿,我刚刚追蝴蝶来着,一不小心就走到这里来了,姐姐,这是哪里啊?”顾葭苇撑着女子的手臂,单脚跳着。

“这里是皇宫最偏远的西方,也是冷宫所在地,平常都不会有人来的。”女子拾起篮子放到手腕上,搀着顾葭苇往林子边缘走去,“你要是不嫌弃,就随我回冷宫休息一会儿吧。”

“谢谢姐姐,姐姐怎么称呼啊?”

“叫我静儿就好。”

“静姐姐……住在冷宫?”顾葭苇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触着她的伤心事。

倒是静儿扯起一个无所谓的笑容,“嗯,住了快一年了,倒也习惯——我们到了。”

顾葭苇抬头一看,冷宫不愧是冷宫,庭院中长满了过膝的杂草,稍微空旷一点的地方摆着几个木架子,晒着像是药草之类的东西,中央有一口古井,还有几堆木头。

“这里就你一个人住吗?”顾葭苇在静儿的搀扶下坐了下来,接过静儿递过来的茶杯,问道。

“嗯,原本还有几个丫头,都被我赶回去了。”静儿放下竹篮,打了盆水净了手。

“赶回去?为什么?静姐姐不喜欢有人服侍吗?”

静儿擦­干­净手后在顾葭苇对面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是啊,一个人要简单自由地多。我看天­色­不早了,你的腿好点了么?”

顾葭苇闻言动了动脚,好像已经恢复了知觉,“嗯,好像是好了,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回去诶……”

“没事,我虽然不能送你出去,但是我有一份皇宫的地形图,你用完过几天寻着空子了再来还给我吧。”她起身在梳妆台的一个盒子里摸出一张麻布做的纸,打开来摊在顾葭苇面前。

那上面清晰地画着皇宫每一个宫殿的地址,甚至­精­确到了每一条小路。

顾葭苇连忙接下,收了起来,“谢谢静姐姐,等过几天我一定会还回来的。那我先回去了。”

“嗯,路上小心。”静儿微笑道。

顾葭苇出了冷宫,按着地图上的指示七拐八拐,终于回到了繁星苑。已是下午,众人都搬了凳子在院子里闲话家常,见顾葭苇出现在门口,皆迎了上来。

也是,先下皇宫里还有谁不知道这个被皇帝所称赞,却拒绝了升官的奇女子。

难免又被她们纠缠着说了几段宫的内容,讲到晴川的情事,自己也忍不住黯然了一番,不知不觉,又回想起那位慕容公子,惊鸿一瞥,翩翩衣袂。

“喂,顾司侍……”

离她较近的女官李欣儿见顾葭苇目光呆泄望着前方,伸手在她眼前使劲晃了晃。

“回神了啊顾司侍,接下来八阿哥怎么样了?”

众人也跟着附声,这才唤起了顾葭苇的思绪。

她挑眉一笑,“今天就说到这里啦,欲知后事如何——”

“请听下回分解!”众人无奈地附声道。

顾葭苇欣慰地笑笑,抓起盘子里剩余的瓜子,踏进了自己家门,只见小紫小莹二人瘫在地上,大口地呼着气,像是刚刚跑完了八千米的马拉松。

顾葭苇连忙扶起她们,“你们在这里躺了多久了啊?我在外面都说了好一会儿的故事了,怎么回事?”

小紫坐到圆桌旁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下,这才慢悠悠地道:“今天我们随着管事的公公出去采购食物了,四肢无力,整个身体酸痛得要命,这才躺在地上不想动弹。”

小莹附声道:“是啊是啊,你都不知道啊,那真是累死了,高公公根本就不把我们当女子看,哎——真的酸痛得厉害,我估摸着脚掌都起了好几个泡了。”

“好啦,别埋怨啦,”顾葭苇起身关好门,“小紫小莹,你们下次出宫采购是什么时候?”

小紫不解道:“你问这个做什么?其实这个我都不清楚,这个都是临时分配的。下次还是要听高公公的调遣的。”

想个什么办法才能让她们答应让自己顶替其中一个出宫去呢?顾葭苇表面言笑晏晏,心中却早已是百转千回。

“嘿嘿,没有啦,就是问问。”

小紫疑惑地望了她一眼,转而聊向其他话题。

顾葭苇心里当下便有了盘算,此事暂且不提。

晚饭过后,顾葭苇只觉得胃胀得厉害,早知道就不该贪图小颜带回来的那些饭后甜点了,逼得她不得不在屋内来回地走动。

小紫正在绣一个荷包,本来光线就有点暗,顾葭苇的影子还时不时遮住了她的光线,这下更是看不清楚,好几次都扎着了自己的手,终于忍无可忍,她不悦地蹙眉,“小苇,饭后积食了你就出去走走,不要再乱晃啦。”

顾葭苇讪讪地笑了几句,关上门走了出去。

庭院中月­色­朦胧,偶尔还能听得几句青蛙的叫声,夏天就要到了么?

虽然宫规明文规定,后宫女子入夜后不能随意地在宫中走动,但是她还是忍不住打开庭院的大门,偷偷跑了出去。

为着有月光的缘故,虽然没有灯光倒也清晰可见。胃胀的感觉非常难受,逼得她不得不四处游动,好消化那满满的食物。

穿越至今,也有一段日子了,不知道老妈怎么样了,还有那一群幺蛾子,有没有想自己呢?顾葭苇叹口气,在御花园寻了块草坪躺了下来。

她从小就喜欢青草的味道。

习惯­性­地拔了根草塞在嘴里叼上,猛然发现这古代不止空气清新,连草都­嫩­很多。

倏地,一个黑影从她头顶越过,身后传来嘈杂的声音,大量的侍卫嚷嚷着抓刺客,她下意识地抓住那人的衣袂。

那人见有人拖住自己,心想着后面就要跟上来的侍卫,眉毛紧紧蹙起。

纠缠就会耽误时间,走一步算一步吧。

他果断地拉起顾葭苇,左手捂住她的嘴巴右手揽住她的细腰,往西边跑去。

虽然拉着顾葭苇这个累赘,但是施展起轻功来,也是丝毫不费劲,他出声威胁道:“抓紧点,掉下去毁容了我也一样会灭口。”

顾葭苇心头一凉,这个声音虽然说不上是熟悉,但她一定在哪里听过。

稍稍拉开与他胸膛的距离,却只能看到他坚毅的下巴。月­色­朦胧,一切都显得美轮美奂,她不禁有些痴了。

这个男人是慕容吧。不知为何,她就是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这个男人就是大景朝第一首富,慕容风尘。

在询问了小颜后才得知了他的名字,据说五年前他父母双亡,小小年纪却只手撑起了家族的事业,绝对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虽说不是出身官宦世家,却也深得大家闺秀的喜欢,英俊冷毅。慕容家涉及了当今所有商行,酒肆,客栈,甚至赌坊,他却惟独爱好开青楼,却又不好女­色­,是京城众多千金理想中的夫婿。

顾葭苇稳了稳心跳,紧紧地抱住他的腰,闭上眼睛,就当做是赵顼吧,自欺欺人也好,她顾不上了!

慕容风尘感受到来自腰身的力量,无奈地蹙着眉,这个女子真是奇怪,对于一个掳走自己的陌生男人表现地如此淡定,还能够用力抱紧他!

念头转瞬即逝,他加快了速度,全力甩开了身后紧追着不放的大内侍卫后,跳入一个院子内。

顾葭苇感觉耳边的呼呼声停了下来,便睁开眼睛站好,果然,那人是慕容风尘,竟然连脸都没有蒙住,这么晚夜探皇宫,他是要­干­什么?

“慕容公子,这么晚了,你来皇宫做什么?”想着便也问了,却没发现慕容风尘眼里已经泛起了丝丝杀意。

“你一个宫女,怎么会认得我?”他凝起真气于掌心,向她靠近。

顾葭苇微微一笑,“我们上次在红吟楼见过面的,你还为了就我得罪了礼部尚书的儿子。”

他一怔,原来是个女子,难怪生地如此秀气。原本不想累及无辜,不过既然让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怎么还能留下?

千钧一发之际,庭内唯一一扇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人影手执灯笼走了出来,哑声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又被发现了?先进来吧。”

顾葭苇一惊,那人竟是刚刚认识不久的静儿,四处打量,这才发现这里正是西边的冷宫,下午才来过的地方。

“先别急,这个宫女知道了我的身份,留不得!”慕容风尘见静儿也暴露了身份,更是坚定了要灭口的心思。眼见着手已抬起,顾葭苇连忙道:“等一下,你想杀我?”

“只因你识破了我的身份,杀你也是无奈之举……”

“等等,风尘,”静儿急速走过来站于两人中间,对着慕容风尘道:“你身上不是带着清律吗?给她喂一颗吧,相信她就不敢乱来了,这毕竟是一条生命,追究起来脱身也不是易事。”

他思量了片刻,娘亲也是信佛之人,又怎么会赞同他杀生?况且静儿这个提议确实可行。于是从腰间拿出一粒晶莹剔透的药丸,捏住顾葭苇的下巴塞了进去。

“这个是天下第一奇毒清律,我随时都可以让你生不如死,嘴巴最好严密一点!”他冷哼道,然后转身走进静儿房内。

顾葭苇瘫坐在地上,双手覆盖着脖子,浑身都忍不住颤抖,又是一粒毒药,她的身体就要成为毒药大本营了么?或许还没等她穿越回去,就已经被毒死了。

静儿见她如此,心中有些怜惜,蹲下身子把灯笼交到她手中,安慰道:“没事了,你别怕,怎么会撞上风尘了呢?以后觉得身子难受了就到我这里来,我虽然没有解药,但是可以压制你的痛苦。你先回去吧,路上小心。”说完便起身,跟着走进屋内,关好门。

她望着静儿的背影消失于门后,心中百味陈杂,这种被揪起的感觉,就是心痛吧?

可是为什么要心痛呢?初见皇帝却被莫名讨厌,大手一挥要赐死她的时候怎么就不心痛,处处被刁难,三番五次差点被**怎么不心痛,被李德海喂下毒药怎么不心痛?

哪一次不是处在生死边缘,哪一次她不是沉着面对?

为什么这一次,明明同样得救了,心却绞着痛着?

脑海里不断回放着慕容风尘抬手欲杀她时,眸子里那彻骨的冷,逼她吃下毒药时,双手冰冷的凉。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陌生人,一个若是阻碍了自己,就能除之,毫不手软的陌生人!

可是怎么办?她就是不心寒,她就是不绝望。哪怕你的背影再绝决,我也要撑到我撑不下去的那一天!

这才是我顾葭苇。

她吸吸鼻子,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努力逼回眼泪,再一次望了紧闭着的门一眼,离去。

感觉到门外的女子已经离开,静儿这才转身,慕容风尘正坐在圆木桌旁,漫不经心地轻啄着茶水。

“你与她认识?”她走了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谈不上认识,见过一面而已。倒是你,为什么救她?”慕容风尘语气骤然变冷,虽然最后他也是决定不杀她了的,但很明显,静儿认识她,还出言帮助她,很不正常。

“收买人心而已,你也知道我这里很难得才有人过来,今天下午我在竹林碰到了她,算是认识了吧。心思较为单纯的一个人,用毒药牵制着留在身边或许能为我们做点什么。”静儿解释道。

“好了,此时暂且不提。最近你这里有没有什么消息?接着上次我们排除的那十二个人,还有多少?”慕容风尘放下茶杯,这才是他今天过来的目的。

“只剩下八人了,可是我让眼线仔细观察了七天有余,这八人貌似都不是。”

“不是?怎么可能!再仔细观察,一定要给我找出来!”他有些激动地站了起来,一掌拍在木桌上。

“是。”静儿微微颔首,应道。

一阵沉默之后,慕容风尘收拾好情绪,双手抓住静儿的肩膀,眸中闪烁着一丝倔强与不安,“静儿,你知道她对我有多么重要的,你知道的,对么?”

只有关于她的事,才能让他激动如此,反常如此,不是吗?

至少自己能够帮他,哪怕只有一丝一毫,她也就心满意足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她握住他的手,“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找到她的。只是下次不要这么粗心再被人发现了,我想皇帝可能已经注意到我这个冷宫了。”

“嗯。”慕容风尘放开了静儿的肩膀,恢复了常态,“那,我先走了。”

“好。”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极力忍住了哭声。就算日以继夜的寂寥,就算度日如年的寂寞,就算沧海桑田,她都不会质疑自己当初所做的决定,为他进宫,是她这辈子都不会后悔的一件事。可是面对着他,还是忍不住心生怨怼,一个女人,有多少青春可以等待?

慕容风尘抬步往门口走去,静儿没有回头看一眼,仍旧背对着他。

“你,好好照顾自己。”丢下这一句,慕容风尘便走至院中,几个飞身,消失在夜­色­里。

静儿背影猛地一僵,回头追至门边,望着如墨的夜­色­,徒留一声叹息。

***

顾葭苇飞速地往繁星苑跑着,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摆脱心中的那一丝恐惧与不安。

李浩带着众侍卫正如火如荼地找着刺客,忽然见到前方奔跑的女子是她,心里顿时闪过诸多形形­色­­色­怀疑的念头,转瞬又被自己一一掐死。

不可能的,那人穿着一身耀眼的白衣,绝对不会是宫女服。况且她也不会武功,就算是作为内应……那也是不可能的!

他出声叫住她,“顾葭苇!”

她此时脑袋里一团浆糊,脸上更是泪流满面,身心都抵抗着外界的任何信息。

站在李浩身边的副将薛慕然见那女子无视自己上司的命令,立即飞身过去一把抓住了顾葭苇的肩头,他以为她有点武功,便用了十成的力气。

顾葭苇只觉得肩上一痛,整个神经都麻木了,右手就像是断了般毫无知觉,不得不停下步子,身体狠狠地往右倾。

眼看着就要倒下,追上来的李浩一个跨步,推开了薛慕然抱住了她的身子。

“葭苇,你没事吧?”他凌厉地瞪了薛慕然一眼,问道。

薛慕然这才知道原来这就是老大时常念着的女人,御前司侍——顾葭苇,不禁有些讪讪然,刚才自己可是用了十成的功力啊,她的手臂很有可能就这么废了。后期老大要是找自己算账……

“老大,你在这里等一下,我立刻去找太医来。”说完嘱咐了底下兄弟继续巡逻查找刺客之后,飞速奔往太医院。

顾葭苇紧咬住下­唇­,始终没有吭声,李浩见她满脸泪痕,双眸紧闭,却故作坚强,始终不喊疼的样子,只觉得心脏紧紧地皱成了一团,痛得无法言语。

“葭苇,你说句话,是不是很痛?别怕……”他打横抱起她,在附近寻了个宽敞的草地让她躺下,伸手把她额前凌乱的发丝全部抚到耳后,柔声道:“别怕,太医马上就会来了。”

她左眼稍稍睁开一条缝隙,只见李浩紧蹙着眉,目光如水,他该不会对自己……?

“太医你倒是快一点啊!啊,他们在那里,快点快点!”薛慕然的声音传来,顾葭苇微睁的眸子又紧紧闭上。

“哎哟,薛侍卫啊,你倒是慢点轻点啊,老夫这一身的老骨头,怎么经得起你这么折腾啊!”杨太医一只手被他拽起带着往前跑,另一只手还提着一个医药箱,满头的汗水,步履蹒跚却又不得不急速跑着,看起来很是辛苦。

“到了到了,我看到他们了,太医你快点。”薛慕然像是没有听到杨太医的祈求,仍然全速带着他奔跑,只因为比起发怒的老大来说,其余什么他都不怕。

印象中老大只发过一次火,底下有个手下称呼千岁为李公公,气得千岁没有吃晚饭。最后老大拉着那个手下切磋了整整一个晚上的武艺,直到东方渐白才放过他。直接导致他在床上躺了整整一个礼拜才能下床,从那以后,没人再敢逆着老大的意思。

若是那位姑娘有什么事……他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寒颤,拉着杨太医更是全力奔跑。

到达老大身边,立刻道:“太医,你快点看看这位姑娘,她肩上受伤了,太医……”

回头一看,杨太医早已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杨太医,”他转身扶起太医,“你倒是先看看啊,别顾着喘气。”

“慕然,你让太医先休息会儿,看把人家累的。”李浩出声道。

“还是……还是李侍卫……明白……事理啊……哎哟,老夫这把骨头……散了……”杨太医喘着气,撑着薛慕然的身体站了起来,平复呼吸之后,这才朝顾葭苇走去。

“都这么晚了,这位姑娘何顾会受伤?”杨太医放下医药箱,轻轻抬起顾葭苇的手臂,四处捏揉,问道。

薛慕然挠挠后脑勺,“我把她当刺客了,所以……”

“你个鲁莽武夫,尽会多事!”杨太医啐道。

“太医,她手臂怎么样?没有大碍吧?”李浩见杨太医打开药箱,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贴几副膏药,再喝几帖药,就差不多了。近段时间千万不能提重物,注意忌口,生­性­­阴­冷的东西不能吃。”说着,他从药箱里拿出几块膏药递给了李浩,起身对着薛慕然道:“莽夫,你就再跟我回太医院一趟吧,拿药方!”

薛慕然自知理亏,倒也不反驳,笑兮兮地跟着太医离去。

李浩长叹一口气,把膏药塞入怀中,避开她的右手再次抱起她,“我送你回去。”

怀中的女子仍是不说话,他却感觉到她的左手轻轻地拽住了自己胸膛上的衣裳,嘴角不禁微微弯起。

已是深夜,繁星苑众屋的灯火均灭,唯有顾葭苇所在的房内亮着一盏灯光,其余三人围坐在圆桌旁,惴惴不安。

李浩抱着顾葭苇,用脚踢开了房门,三人皆是一惊,起身迎上来。

“李浩,放我下来吧。”顾葭苇睁开眼,说道。

李浩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放下她,那视若珍宝的表情,让小紫心里绞痛地厉害。

“小姐,你怎么了?”小颜大惊失­色­,连忙扶着她坐了下来,

顾葭苇看着小紫不自在的样子,连忙笑着解释道:“没事,就是刚刚宫中出了刺客,李侍卫的手下不小心伤了我,这才麻烦他送我回来了。”

李浩不做解释,从怀里掏出膏药交与小颜,便起身告辞。

顾葭苇见小紫咬紧下­唇­,微微踌躇的模样,忙劝道:“想追就追上去吧,绣了那么久,总该对自己有个交代的。”

小紫面带羞涩,“你怎么知道我是绣给……”猛然醒悟,瞪了顾葭苇一眼,当即转身追了上去。

小颜正琢磨着膏药怎么使用,顾葭苇见她专注的样子,没来由地想到了自己身体里的两颗毒药,只觉得身上的寒毛一根根全部竖立起来,不行,她要出宫赚钱,她要脱离这个皇宫,越快越好。

“小颜,你去给我叫点热水来好吗?我想沐浴。”她嘴角扯开一个最为美丽的弧度,只为掩饰眼底的心虚。

小颜不疑有他,点头答应,收好膏药便走了出去。

顾葭苇连忙关好门,凑到小莹身边坐下,使劲捏了一把大腿,硬生生逼出了眼泪,水灵灵的眸子望着小莹道:“莹姐姐,我老家的祖母病重,能否请你帮我一个忙?”

小莹一向是个单纯的孩子,她立马掏出绢子拭去顾葭苇眼角的泪,“好好说,别哭,你想我怎么帮你?是要银两吗?我确实有点私房钱的。”

“不是……”顾葭苇一把抓住小莹的手,“我是想出宫见见她老人家,可能……可能这就是最后一面了啊!”说完趴在小莹肩膀上放声哭了起来,越来越入戏,悲凉地让她自己觉得好像­奶­­奶­真的要死了似的。

小莹瞪大眼睛,“出宫?你是想扮作我借采购的空当去看你祖母?”

“嗯……小莹姐你一定要答应我……不然……不然……哇……”说着又是哇地一声大哭,哭得小莹的心都软了。

“好好好,我答应你就是了,负责采购的宫女那么多,高公公应该不会认识我才对。不过你还是要小心谨慎,被抓住了我们就全完蛋了。”小莹拍着她的肩膀,嘱咐道。

“那你们下次采购是什么时候?小紫和你一起吗?”顾葭苇抬起头,擦掉泪水。

“应该还要过两天,姐姐是轮到下一次的,你祖母……放心,她一定可以等到你回去看她的。”小莹安慰道。

顾葭苇心中窃喜盖过了那一丝不安,扑进小莹的怀里,像只小猫一样蹭了许久才作罢。

0414

“道友,你可是打算参加那三月后的雪山仙派的招徒大典?如若如此,我们可以同路!”刘栋一怔!心中思量道“我正要去找一仙派,今日竟然有人带路,我倒是可以省去不少冤路!”当即低声道“你还不运功恢复灵力,难道打算我一会背你赶路不可?”少女脸上笑容大放,煞是迷人!看着面前的美丽女子,刘栋顿时一呆,心中竟然有一丝莫名的情愫,这种感觉十七年来第一次有!

“道友,可否带我到一隐蔽之处?这恶人还有一兄长,神通也甚是了得,如若被他追来发现自己二弟被杀,定然会与我等拼命,而且我要恢复灵力也要两天时间,也好省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刘栋一想,自己毕竟经验太少,而且自己这两日体内灵力也已饱满,距离那凝气二层也是一步之遥,现在正好有了功法,也好突破到二层!轻身来到少女身旁,抱起少女飞身而去,只是他不知怀中玉人此刻已满脸通红!

半月后,刘栋与水月来到李国边境外的一座小城,此城不属于任何一国,其城主是一位驻基期大神通修士!但是这些也只有修仙者知道,凡人无法靠近此城,远远看去被浓雾覆盖,无灵力者靠近此地必死无疑,所以在凡人中流传着一个传说,那就是在边境外有一鬼城,靠近者将被厉鬼分尸,永世不得超生!久而久之,再也没有凡人敢去靠近此城!

所以此地便成为了修仙者的聚集之地,被称为“灵城”!

“宋大哥,你可真厉害,得到那水功法刚几天啊,你就达到凝气二层顶峰了,小妹佩服佩服!”水月微笑着看着刘栋!此时刘栋已不再戴着斗笠,露出了自己真面目!刘栋看着水月苦笑道“非是我厉害,而是那双煞老二的中品灵石厉害,我全部吸收竟然也没能突破达到三层,倒是水道友真乃奇才,恢复了灵力后就轻松达到凝气三层了!”水月掩嘴笑道“行了,我们都别互相夸了,明天再这城里会有一场凝气期修士的小型集会哦,说不定还能换得一些好的法宝,听说还会有低阶符宝出现哦!若能换得,二月后的雪山仙派招徒大比上更多了一分把握!”刘栋点了点头!

两人为何会相处如此融洽?原来当日刘栋带着水月到一神秘山洞内后,水月便开始恢复灵力,刘栋也开始修习新得的水属­性­功法,二人都顺利的在修为上有了进步,水月此人­性­情开朗,又美丽善良,不久刘栋便对此女有了莫名的情感,并把水月的法宝项圈也还给了她,水月见法宝失而复得心里开心异常,于是也毫不保留的把自己所会的法术都教于刘栋,并对那水属­性­功法上的一些难点讲解给刘栋听,刘栋心里对此女已放下了戒备之心,于是在水月的死缠烂打下终于也以真面目相示,并把自己的遭遇告诉了对方,岂料水月的身世竟然与刘栋极为相近,两人同是天涯沦落人,于是不过几日便视对方如知己!刘栋终于有了朋友,也让他那孤冷的心得到温暖!

二人来到城门口正打算进入灵城时,却被守卫拦下,那两名身穿铠甲的守卫竟然也是凝气二层修为,交了二块下品灵石,刘栋与水月一人拿着一牌子进入了灵城!此牌便是进入此城的凭证可使用三十年,三十年内进入此城只要出示此牌便可,不需再缴纳灵石购买!

二人在城内一个普通客栈入住后,水月便带着刘栋在城里这逛逛,那逛逛,并且讲着修仙界的事,这样一来刘栋对修仙界的认识终于有了全新的认识!修仙者之间通用的货币便是灵石,灵石分为四种,1上品灵石=100中品灵石=10000下品灵石,还有那传说中的极品灵石,只是太过稀有!修仙门派中以四派执牛耳,分别是焚火门、翠柳派、多情宗以及刘栋他们正要赶往的雪山派。四门派更有所长,如焚火门便善于炼丹之术;翠柳派擅长驱兽之术;多情派擅长同修之术;而雪山派便擅长炼器之术。四大门派,皆有结丹期老怪坐镇,实力极强,这也便是四大门派为何能数千年屹立不倒之原因!

刘栋与水月逛遍了城中的大部分小商铺地摊,最后是刘栋提出要回去修炼,水月才依依不舍的和刘栋回到了客栈,就在客栈门口,二人被三人挡住,当头那人正是白峰堡少堡主百霍!

“师妹你让我好找,我以为你遭遇不测,赶紧放出集结令召集人手搜寻你,幸好今日相遇,不然你让为兄如何放的下心!”

说完,百霍望着水月脸上露出极其关心之­色­,又望向刘栋冷声道“道友是谁?如何会与我师妹在一起?”水月赶紧答道“多谢师兄挂念,当日我与师兄分开的确是着了那恶贼的道,还好在危难时被宋大哥所救!”说罢,柔情的望着刘栋,随即水月又望向百霍身后二人,“没想到,孙长老、张长老也会来此地!小女怠慢了,还望两位长老不要见怪!”

那孙长老低声道“水姑娘。高看我等了,令师可是堡主座上宾,我等岂敢怪罪!”旁边的张长老也点头附和。刘栋冷然望着那孙、张长老,心中一突,“这二人竟然都达到了凝气七层,这白峰堡的确有些实力!”白霍看着刘栋,眼神一转,笑道“多谢宋兄出手搭救我师妹,此情白某记在心上!”别人既然已经示好,刘栋又怎能不理人家,当即回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我等修仙者应尽之事,何足挂齿”百霍笑道“宋兄真乃豪杰也!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呵呵”

他又转身对着水月道“师妹既然我们已经相遇,何不与大家同住一家客栈?我已包下灵城最好客栈内的十间上房,这就与我们一同过去吧!”水月望了望刘栋,眉头一皱,对着刘栋讲到“宋大哥,可愿与我一起去师兄那里去住吗?”

刘栋轻声道“水道友好意在下心领了,我已习惯独来独往了,就不去叨扰了”百霍忙道“既然宋兄不愿同去,那师妹我们就走吧!”水月看着刘栋不舍道“宋大哥,我们明日交换会上见!”“好”说完百霍带着水月与孙张二位长老向着城中中心而去!

刘栋叹道“又变成一个人了,也好,可以静下心来修炼了”说罢转身进了客栈!

此日中午时分,刘栋缓缓睁开双眼,“集会应该快要开始了”刘栋心中充满了期待!出了客栈向着集会所在地的露天广场而去!此刻广场中已有数十名凝气期修士,多半都是凝气六层以下,凝气七层的也只有那么三四位!

刘栋站在广场路口,环视众人,寻找着水月的身影,可是一个时辰过后,仍然不见水月,刘栋心中苦笑“自己何必如此?只是相识半月,别人又怎会把我放在心上?”摇了摇头向着一个个摊位走去!

因为这里都是低阶修士的集市,所以大家卖的东西也不是什么珍贵之物,最贵的也就一百块下品灵石就可买到!刘栋在一个女修摊位前站定,看了看摊上的物品,半响后,转身正欲离开

“这位道友,不知你想要何物?难道我这摊上之物都入不了道友之眼吗?”摆了一个多时辰一件物品没有卖出的的女摊主此刻正笑着望向刘栋!刘栋饶有兴趣的看了看那女摊主,低声道“你这里的东西都很好,可惜我身上灵石不够,买不起!”刘栋无奈的再此转身。

“道友,你身上有多少灵石?我这里有一物,只要五块下品灵石我便卖你,你可看看!”说罢!从灵袋中拿出一白绿相间的不足三寸的半截竹子,刘栋回头轻轻一瞥那摊主手上之物,

咦?怎么会有一种强烈的熟悉之感?

刘栋正身道“你这竹子倒是有趣,不知这是什么竹子?”女摊主一看有戏,马上开口介绍道“此竹乃是我云游时在一雨夜林中悬崖下寻到的,看见此竹时,竹体上还闪烁着丝丝雷电之力,我便一时兴起把它砍下,怎知第二日这竹子上的雷电之力竟然引入竹子内壁,可惜我体内没有雷灵根,否则用此物制作雷属­性­法宝定然威力无穷,我称它为‘雷竹‘”

刘栋道“可否让我看看此物?”摊主毫不犹豫的把雷竹扔给刘栋,刘栋把此竹抓在手上,突然竟有一丝丝的雷电之力顺着手臂流向体内,刘栋大惊!脸­色­大变,可是一会他的脸­色­又变回正常,这雷电之力流入体内不但没有伤害自己的经脉,反而与体内灵力融合,刘栋右手一抬,顿时一个­鸡­蛋大小的雷球出现在他掌上!

当下心中大喜!这雷电书可是要凝气三层之人方可运用,他一凝气二层就可施展,当然让其兴奋!刘栋一挥手,把五块下品灵石扔向摊主,那女摊主接住灵石,笑道“道友真乃天资独厚,体内竟然含有雷灵根!真是厉害啊”刘栋一怔,雷灵根?自己一直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属­性­的灵根,对着摊主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刘栋又在其他摊铺上逛了一会,怎奈自己囊中羞涩,现在身上也不过十余块下品灵石,还要为自己突破凝气三层时准备!现在能省则省!集会结束前半个时辰刘栋便回到了客栈!没有见到水月,刘栋心中有一丝莫名的失落“水月,不知我们何时才能再次相遇?”

收摄心神,刘栋把那用五块下品灵石买来的雷竹放在手上,“此竹上的雷电之力竟然能和我体内的灵力融为一体,那么我体内灵力定是含有雷电之力,所以我定含有雷灵根无疑!可惜自己不会炼器,如若会的话,把这雷竹炼成飞剑,威力应该不错!”

想罢,刘栋突然从灵袋中取出那久久不能使用的生锈小刀,拿着小刀对着雷竹一阵削砍,一个时辰后,那半截雷竹变成了四把小剑,说是小剑其实就是被看成剑的形状罢了!刘栋尝试着对着其中一把小剑注入灵力,没想到这小剑竟然白绿光芒大放,刘栋控制着它向着客房内一香炉击去,砰——的一声,香炉表面转眼间出现了一个小洞,显然是被那小剑穿过,那小剑再空中转了一圈,被刘栋吸回手中。

仔细观看着,在这小剑的剑尖地方出现了一丝裂痕,显然是刚才撞击香炉时所留“威力还可以,可惜太过脆弱,不够坚硬,区区一凡铁,撞在其上都会出现裂痕,若是以后与人斗法,被对方法宝一击定然变成碎末!不过如果用来偷袭别人倒是不错!又把玩了一会,刘栋小心的把四把小剑收入灵袋。

“那双煞老二的黑旗在我手上,加上现在的四把竹剑,玄铁盾,我现在也有三样法宝了,如果能把雷电术练成,那在两月后的雪山仙派收徒选举中把握更大些,实在不行,我还有那还能使用三次的保命符宝,此次我定要拜入仙门!”

两个月后,雪山仙派山脚下!“终于赶到这雪山仙派了,多谢周兄带路之情!这雪山仙派倒也奇怪,取名雪山怎么看不到一丝冰雪?”一白发男子正和一矮胖中年人讲话,“宋兄弟,不必如此客气!我正好也是来这雪山仙派,你我同行,正好同路,何谢之有?老弟你是有所不知,这雪山仙派山顶之上白雪皑皑,可是其他之地都四季如春,我们现在身在山脚如何能看得那山上白雪?”胖子朗笑道。

这二人正是刘栋和其路上遇到的周大勇!本来刘栋应该早就赶到,怎奈这雪山仙派藏在极北群山中煞是隐蔽,刘栋在这群山中辗转大半月也找不到仙派之地,正巧途中遇见了同样赶往的周大同,于是两人便一同前往,终于在这日赶到了!

“宋兄弟,我们这就上山吧!也好找到一处地方好好休息,以备明日那入门选拨!”刘栋点了点头,两人便向山上走去!快到半山腰时出现了一道路卡,把守之人个个身穿白衣,腰上扎着黄­色­腰带,威风异常,修为竟然都在凝气七层以上。看见刘栋与周大勇上山,其中一年纪稍长者,迎了上来,肃声道“我乃雪山仙派,虚灵峰峰主清玄真人座下二代弟子郑融!你们二人可是来参加明日的收徒选拨的?”周大勇马上行了一礼,尊敬道“这位师兄,我和宋兄弟正是来参加这次收徒选拨的,希望能拜入雪山仙门,已修大道!”郑融轻笑道,“能不能入得我门,还看你们自己的造化吧!于师弟你现在带着这二人到青竹林内休息”“是!师兄!你二位随我来!”那名被唤作于师弟的修士对着刘栋二人一挥手,便向山上赶去,刘栋二人对着郑融等人做了一揖,马上紧随于姓修士而去!”

二人走后,郑融对着余下之人轻声道“那个白发小子倒是有趣,身上竟然隐隐含有雷电之力,想必定是含有雷灵根!只是不知他资质如何?”

刘栋二人随着于姓修士来到半山腰的一片竹林内,刚入此林刘栋就有一种不舒服之感,仿佛被人注视着一般。此时林中竟有数十名低阶修士坐于林中,显然也是和刘栋他们一样前来参加那入门选拨的!于姓修士淡然道“你们二人便在此地休息吧!切记你们此时已被我门内驻基期师叔的神识所笼罩,不要私自打斗,否则定被当场抹杀!明日会有人来引领你们上山!”说罢,那于姓修士转身离去!

刘栋二人相视一眼皆都无奈的摇了摇头,二人来到一处空旷之地,席地盘膝而坐,闭目开始修炼。刘栋方刚闭眼,脑中又出现了水月的身影“二月不见,你现在是否已到这雪山仙派?希望明日我们能再相见!”

第二日,天刚破晓,众人都纷纷起身,三五成群的在一起闲聊等待仙山门内弟子的召唤!一刻后两名身穿白衣,扎着紫­色­腰带的男子来到众人面前,其中一人上前大声喝道“尔等这便随我上山,上山后不得大声喧哗,否则当场驱逐山外!这就随我去吧!”话音刚落二人便飞身上山,众人纷纷跟上。不消半刻功夫,众人便来到了一处大殿门前,此殿上书“羽灵殿”威武不凡,殿上盘旋一条金­色­石龙,犹如活物,煞是惊人!众人皆都露出向往之­色­!

“你们且在此等候,选拨即将开始!”

一会功夫从大殿内走出数人,个个­精­神异常,身穿白衣,分站大殿门口两侧!突然这数人望向天空,单膝而跪,口中喊道“吾等,参见清风师叔!”余下众人马上向天空望去,此刻竟有一人脚踏飞剑,御风而来!众人眼中皆都露出尊敬之­色­,因为此人能御剑飞行那就代表此人修为已达驻基期!在大殿上空,这人收了飞剑,飘然落下,落在羽灵殿正门门口,说不出的脱俗之感!

“你们都起来吧!以后见我不必如其他几个师兄般要行大礼!一切随­性­就好!”说完这话,他面带微笑望向刘栋等众人!

此人年约四十左右,皮肤白皙,下巴上留着一缕胡子,两眼炯炯有神,仿佛能看透人心一般!

“我乃雪山仙派五峰之一的虚空峰峰主青松真人,你们这第一轮选拔,便是由我来主持!王师侄,你便把这次选拔规则讲与众人!”站在门口当前之人,对着青松真人行了一礼,高声答道“谨遵师叔法令!”

转身对着众人高声“我雪山仙门,此次招收弟子,共分两轮筛选:第一轮灵根测试:灵根优越者将直接被收入内门,灵根不算优越但达到标准者进入第二轮,灵根不达标者,直接淘汰!第二轮筛选就是在达到标准者之间进行,不准使用法宝,只运用法术进行斗法,我们将会把你们分成数组,连胜三局者可成我仙派记名弟子,余下之人淘汰!你们可清楚了?”

“我等已知晓!”众人答道!

那说话弟子回到之前所站之地,恭敬的望向青松真人,青松点了点头!“那这第一轮选拔现在开始”青松轻拍腰间灵袋,顿时一把雪白灵尺从中飞出,落入青松之手!青松来到门前那测灵台上将此尺Сhā入其中!“此尺分五­色­,根据五灵根属­性­制成,汝等灵根是何属­性­,把手放入其上便可知晓!光芒越亮者,体内灵根资质越好!变异灵根者,把手放入其上,此尺会通体变成对应变异灵根的颜­色­,以亮度判断其资质!你们现在便一一来此测试吧!我会一一观察的!”说罢,青松真人负手而立于测灵台外九尺处,微笑看向众人!

人群中马上有人率先来到测灵台,对着青松行了一礼,把手放在灵尺上,灵尺顿时有了反应,下半段泛出淡淡的火红之­色­,上半段泛出淡淡的土黄之­色­!青松声音响起“下品火灵根,下品土灵根,你可进入第二轮了”那人听了大喜,又对着青松深深行了一礼,站在人群的另一侧!此后陆续有人前来测试,直接淘汰者居多,剩余之人都如第一人般进入第二轮,却无一人进入内门!

这时一女修来到测灵台,把手放在测灵尺上,灵尺顿时蓝­色­光芒大放!青松真人声音马上响起“上品水灵根!进入内门!”

“多谢青松真人!”女子眼中泛出喜­色­!

刘栋寻声望去,那女子也向人群中张望,四目相对!两人脸上都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刘栋负手站在人群中,脸上笑容未减,直直的望着台上的女子!没错!此女子正是刘栋朝思暮想的水月!

“这位师妹,你既然已通过内门选拔,这就随我进入内殿,晚些时候会有师叔来看你,能拜入哪位师叔门下,全看你的运气了!”说罢,那名接待弟子摆出一个请的手势。水月向着人群中的刘栋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口中轻声道“这位师兄,你可能等我一会?我这里有一位朋友我想与他说上几句话!好吗?”那接待弟子,点了点头道“那要快些!”

水月下了台向着刘栋所在地方走去,刘栋也马上从人群中走向水月!“我以为你不来参加这雪山仙派的入门选拔了,现在终于出现了!”刘栋站在水月面前三尺处含笑说道“路上被一些事耽搁了,还好能及时赶到!两月不见,宋大哥消瘦了好多,可是心里牵挂我吃不下饭?”水月调侃道!刘栋脸上马上红了起来,嘴里执拗道“是因为最近修炼比较刻苦吧!呵呵。。。”水月眨了眨大眼睛“宋大哥,我已进入内门,你可一定要通过选拔啊!否则我们见面的时候就不知道哪一年了!”说完,她的脸竟然也红了!“我会的!”刘栋肯定的说道!这时那名招待弟子,已飘身到前,“这位师妹,请随我入内殿,说不定一会就有师叔前来看你,到时看不到你人,我可担待不起!”水月点了点头,望向刘栋道“我等你来找我!”说罢,随着那名招待弟子进入了内殿!

刘栋一直望到水月的身影消失在内殿,深吸了一口气!“我定要入此仙门!”此时周大勇来到身前,轻轻拍了拍刘栋的肩膀,轻声道“我们也去测试吧!入了门派,你们以后见面的日子还长着呢!呵呵。。。”

刘栋与周大勇来到了测灵台前,周大勇率先上台,对着青松真人行了一礼,把手放在了测灵尺上,只见那灵尺上半段泛起淡淡金­色­光芒,下半段则泛起了比较浓的土黄­色­!“下品金灵根,中品土灵根!入第二轮!”青松真人微笑道!周大勇回头对着刘栋道“宋兄弟加油!我且在一旁等你”

刘栋点了点头走上测灵台,对着青松真人行了一礼,青松真人饶有兴趣的看了看刘栋,微笑不语!刘栋把手放在测灵尺上,此尺乍碰之时有浓浓的灵气从中涌向手掌,此时灵尺通身泛起了淡淡的白光!青松真人,内心暗道“果然是雷属­性­灵根,可惜资质差了些,如果能达到中品,那这个徒弟我是一定要收的,可惜。。哎!”刘栋以及台下的众人都疑惑的望向青松真人,心想怎么还不公布灵根资质属­性­青松真人已反映过来,高声道“下品雷灵根!勉强进入第二轮!”刘栋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既然能入第二轮,那自己拜入仙门的可能­性­增加了不少,又对着青松真人行了一礼,向着台下周大勇方向走去!

随后又有人陆续上台,可仍然都是些中低品灵根,快到结束时,终于又出现了两个上品灵根者,一男一女,此二人竟然是一对双胞胎,皆是上品木灵根!

青松真人显然甚是开心,对着已进入第二轮的四十余名修士高声道“你们既然入不了内门,能进入外门也是尔等的福分,他日修为增高仍是可以进入内门的!现在入羽灵殿外殿对你们进行分组,规矩我就不说了,但是我要强调一点那就是:不准使用法宝,否则直接灭杀!”说完拂袖向羽灵殿内走去!众人赶紧跟在其后进入羽灵殿外殿。在外殿之中有一巨型石龟坐落在外殿正中,石龟背上托着一个盘子般的平台,这里便是众人比试的擂台!

刘栋与周大勇分在了不同的组内,刘栋组内修为最高者是一名凝气四层修士,除了刘栋之外,其余众人都是凝气三层修为,那凝气四层修士轻蔑的看了看刘栋,嘴角泛起一丝残忍!刘栋冷冷的看着这一组之人,他知道,这次自己是真的要拼了,辛苦准备的几件法宝,现在都不能使用,不过还好,他的雷电术终于运用自如。而且他还把火球术与雷电术进行了一个完美结合!那就是火球之内融入一个小型雷球,刘栋把它称为:雷火球!

比试终于开始!

因为比赛必须在擂台上举行,所以必须一组一组的比试,刘栋这一组很不幸的被排在了最后一组上场!但这对于刘栋而言却是一种好事,正好可以趁此机会,看看众人是如何运用法术争斗!他之前也见过水月与那双煞老二斗法,但是他们斗法时主要还是以法宝为主,现在这种只用法术的斗法,才更能让人从中学到战斗经验!

率先上场的是一名凝气四层修士,此人身高五尺,年约三十余岁,但是在其下巴上却留着一缕白­色­胡子,煞是有趣!他的对手同样也是一名凝气四层修士,此时青松真人的声音响起,“开始!”第一名上台的白胡子修士马上施展了一个小火球攻向对手,而对方那人本欲施展一道雷电术,奈何雷电术施法时间稍长一些,顿时被一个小火球打乱,而那白胡子修士同时脚下不停,向着后者冲去,后者马上施展出冰封术,可是这时那白胡子修士已失去了身影,突然后者背后三个火弹攻来“啊!”一声痛呼,后者已被打落台下,身上火越烧越大,旁边的雪山弟子马上施展水链术,灭了后者身上之火,可后者已然伤势太重无力再战了!白胡子修士,冷眼望向台下同组之人,高声喝道“下一个是谁?”他那同组之人竟然无人敢应战!这时青松真人声音响起,“既然,无人敢出战,那你便通过选拔,成为了我门外门弟子!”那白胡子修士开心之极“晚辈遵命!”之后被雪山仙派的一名弟子带走!

刘栋已然了解,那白胡子修士之所以可以顺利取胜,不是其修为高深,而是因为此人善战,懂得以快打慢,懂得迂回之法,趁对方不备施展缩地术,并迅速施展以快打慢之法!

经验都是在战斗中累计出来的,只有常在生与死的战斗中自己才能真正的成长!想罢,刘栋嘴角浮起一丝笑意,生?死?

雪山仙派羽灵殿外殿之内。擂台上战斗仍在继续!

刘栋在台下凝神望着台上之人的比拼,各种打法层出不穷!刘栋面露思索状。他静静的闭上了眼睛,这一刻他变成了台上的修士,变成了那一直被对手打的毫不反击之力的人,在这样被动的情况下,如何反败为胜?终于对方的一记流沙术袭来,天空的雷电之术也在同一刻向他击来,“没有办法躲了吗?难道这就要失败了?不?我不能输,我要替父母,替师傅报仇,大仇未报,我岂能输?而且。。。而且水月还在等我!”刘栋眼睛猛的睁开,一道­精­光­射­出,这一刻他从‘悟境’中清醒,嘴角露出了微笑!他明白了,在实力相差不是很大,而又被对方逼入绝境中要如何做出抉择“既然不能身退,那就要给对方最致命的一击,把身上所有的灵力在一刻全部爆发,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灭杀对手,如若不能成功自己死也值得!这就是战之意‘无畏’!”

这一刻的领悟,让刘栋受益匪浅,人只有在无所畏惧之下,才能让自己进入巅峰,才能让自己做出正确的判断,懦弱换来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败”!

时间过的很快,在周大勇终于战败最后一个对手之后,终于轮到了刘栋他们这组!周大勇顺利晋级,仍不忘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来到刘栋面前,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宋兄弟,老哥我已经入门了,你可一定要胜出,我相信你有这个潜力,加油!”刘栋看着周大勇真诚的鼓励,心中突然有种温暖的感觉,恐怕眼前这人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把自己当成朋友的人吧!“周兄,我定会入门,我们兄弟二人定可成就大道!”周大勇哈哈笑道!“一定会的!我在一旁等你”刘栋看着周大勇蹒跚的走到树下,坐在地上,还对着自己伸出了一个大拇指!刘栋郑重的点了点头!

刘栋他们这一组那唯一一个凝气四层的黑脸修士率先上台,他高傲的望向台下的同组修士,嘿嘿笑道“你们谁先来陪我玩玩?”终于一名凝气三层顶峰的修士飘身上台,高声喝道“我且与你一战!”青松真人,肃声道“开始”,黑脸修士,眼中露出凶残,也不见用什么法术,突然猛的向对面修士奔去,他的手由白突然变黑,显然在未修仙之前练过毒功。那凝气三层修士也不闪躲,轻轻的举起左手,喝道‘寒冰术’,一道玄冰瞬间向着黑脸修士脚下蔓延,黑脸修士嘿嘿一笑,猛然跃起,原来一开始他便给自己施展了“轻身术”,在空中他手指连动,大喝道:“落雨术”,天空下起雨水来,只是这个雨水竟然是黑­色­的,台上修士猝不及防,被雨水滴在脸上,突然他猛的大叫,双手捂住脸,只一会功夫,这凝气三层修士轰然倒在台上,终于露出了他一直捂住的脸,那一张怎样的脸?

血­肉­已经融化,竟然变成了一个血红­色­的骷髅模样!

黑脸修士,落在台上,­奸­笑道“不自量力”,青松真人声音响起“把法术与剧毒结合,你也算个人才,可是太过歹毒,马上把台上的毒水清除,并且在以下的比拼中不得使用如此歹毒手法,否则我定取你­性­命!”一张无形巨掌把身死修士的尸体凭空抓起,一个大大的火球飞来落在其上,眨眼间便成了灰烬,清风吹来向山下飘去!黑脸修士马上应道“是,晚辈知晓了!嘿嘿”说罢,他马上从灵袋中取出一瓶蓝­色­液体,倒在台上,不一会台上的黑红血水,变成了普通水的颜­色­,那黑脸修士又施展一个火球在台上把水烤­干­!眼中又露出那凶恶的神­色­,看向刘栋他们,“你们谁还要上台比试?大爷我不用剧毒照样灭杀尔等!嘿嘿”

台下一个手握拳头的壮汉猛的跳上台上,眼睛泛红,“你杀了我的好友,今日我要让你为他陪葬!”青松真人悠然道“开始吧!”那壮汉马上施展缩地术,眼中杀机毕现,消失在众人面前,但是他刚在黑脸修士身后出现,便露出了惊骇之­色­,因为他的双脚已被流沙包裹,黑脸修士诡异一笑,手中握着一火球击在了壮汉的身上,火势猛的增大,瞬间把壮汉包围,壮汉在火中惨叫,但是无人会去救他,因为这就是修真界,强者灭杀弱者,天经地义!

一会功夫,壮汉如同前面的那修士一般变成了灰烬,清风飘过,不见踪影!

黑脸修士,狂笑起来,“不想死的就快快认输,不要浪费大爷我的时间”,台下剩余的人都面面相觑,他们不想死,他们怕死,纷纷认输,只剩下刘栋一人没有开口认输!黑脸修士恶狠狠的盯着刘栋,怒声道“小子,你快快认输,否则就上台让我一掌拍死你”

刘栋轻笑,飘身上台,台下众人一片哗然!树下的周大勇,猛的站起来,忧声道“兄弟,你到底如何打算的?唉!希望你没事”

反观刘栋站在台上,白发随风飘散,白瞳冷冷的盯着黑脸修士,黑脸修士一愣,终于正视起刘栋来!青松真人,轻笑道“凝气二层修为挑战凝气四层修为,单是这个勇气,你也算个人物了,可惜,你胜起来很难,是否还要开始?”刘栋冷声道“生死由命!”青松真人哈哈笑道“好,你们开始吧!”

刘栋率先动了,他没有奔跑,没有施展轻功,而是缓缓的走向黑脸修士,黑脸修士内心一阵挣扎“这小子到底搞什么鬼?难道有什么秘法不成?我可得小心些!”想罢,他谨慎的向后退了一步,手中火球凝聚,瞬间击向刘栋,刘栋淡然一笑,这一笑让黑脸修士一惊,“莫非这小子有恃无恐?”火球就在快到刘栋身前之时,他抬脚猛的踢向火球

0415

黑脸修士,狂笑起来,“不想死的就快快认输,不要浪费大爷我的时间”,台下剩余的人都面面相觑,他们不想死,他们怕死,纷纷认输,只剩下刘栋一人没有开口认输!黑脸修士恶狠狠的盯着刘栋,怒声道“小子,你快快认输,否则就上台让我一掌拍死你”

刘栋轻笑,飘身上台,台下众人一片哗然!树下的周大勇,猛的站起来,忧声道“兄弟,你到底如何打算的?唉!希望你没事”

反观刘栋站在台上,白发随风飘散,白瞳冷冷的盯着黑脸修士,黑脸修士一愣,终于正视起刘栋来!青松真人,轻笑道“凝气二层修为挑战凝气四层修为,单是这个勇气,你也算个人物了,可惜,你胜起来很难,是否还要开始?”刘栋冷声道“生死由命!”青松真人哈哈笑道“好,你们开始吧!”

刘栋率先动了,他没有奔跑,没有施展轻功,而是缓缓的走向黑脸修士,黑脸修士内心一阵挣扎“这小子到底搞什么鬼?难道有什么秘法不成?我可得小心些!”想罢,他谨慎的向后退了一步,手中火球凝聚,瞬间击向刘栋,刘栋淡然一笑,这一笑让黑脸修士一惊,“莫非这小子有恃无恐?”火球就在快到刘栋身前之时,他抬脚猛的踢向火球,台下众人皆是大骇,‘这小子不要腿了吗?’但就是这一下,奇迹发生了,刘栋的一脚竟然把火球踢飞而自己没有丝毫损伤,黑脸修士与台下众人都是目瞪口呆,那可是能把人化为灰烬的火球啊,怎么能被一脚就踢飞而无伤分毫呢?就在黑脸修士震惊的一刻,刘栋消失了,黑脸修士马上感觉到了不对,迅速在自己四周施展流沙术,但是一只手握火球的手从他脚下伸出,察觉到脚下的异样,他猛的向上跳起,就在他身体刚刚离地五尺左右的空中火球轰然爆炸,黑脸修士躲闪不及,被散落的火球击中,他想要施展落雨术,但是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变的麻木,他睁大了双眼,这种感觉正是中了雷电术之后的感觉,一声惨叫过后,他慢慢的被火焰吞没变成了灰烬,也许他到死都不能相信,火球术之中为何会有雷电之力!

刘栋已经现身,站在台上长吐了一口气!但是一会他便露出了微笑,他运用‘无畏’战胜了对手!这时青松真人的笑声悄然响起“哈哈。。。好!好小子,扮猪吃虎!首先让对方内心害怕,抓住别人脑中混乱的一刻用自己的最强杀招一举击杀,你对战斗看来很有自己的一套啊!以下的比试不用比了,我准你入我雪山仙派了!”刘栋虚弱的向后踉跄的退了几步,“这雷火球固然好用,但是一下子就把体内所有灵力都吸空了!”苦笑了一下,高声对着青松真人的方向说道“多谢前辈知遇之恩!”

位于李国极北之地的雪山仙派是东方大陆四大修仙门派之一,门内弟子尤其擅长炼器之术,所以很多无望驻基的门派弟子都会选择在自己寿命不多时下山成为一些小修仙门派或者修仙家族的专属炼器师,如若能炼制出一两件中品以上法宝,那荣华富贵应有尽有,享之不竭!

这一日,雪山仙派末峰,虚一峰。峰中的一处废弃矿脉洞口,一老者正在焦急向着山下张望,嘴里嘟囔道“按理说接替我的师弟应该也快来了啊?怎么还不到?这山上我是一天也不想呆下去了!”这时两个身穿白衣的人从山下赶来,两人衣着相差无几,唯独其中一人是灰­色­腰带,而另一个是黄­色­腰带!老者见到心中一喜马上迎了上去,脸上堆满笑容对着黄­色­腰带的男子嬉皮笑脸的说道“师兄你终于把人带来了,我都等了二个时辰了!嘿嘿。。。”黄­色­腰带男子看了看老者漫声道“先去你住处!”说罢,也不理老者和那同来之人,率先向山上走去,老者仔细的打量一下那灰­色­腰带的人,只见此人白发、白瞳,心里一怔,轻声说道“师弟你好!我是这里守护灵脉的弟子!”那人低声答道“见过师兄!”此人正是在入门选拔第二轮中越两层修为灭杀对方凝气四层修士的刘栋。老者对着刘栋微微一笑,“师弟!我们快点跟上,那师兄脾气可不好!”说罢引着刘栋向山上自己的住处赶去!一会功夫,三人来到废弃灵矿之北半里处的一个三间草屋,当先的黄­色­腰带男子看了看草屋门上的灰尘以及墙上的鸟粪,皱了皱眉头,“就不进去了,在院中把事情交代一下吧!”他望了望刘栋,肃然道“宋师弟,你以后就在这里居住,主要的工作就是看守灵脉,具体的可以问孙师弟”用手指了指那老者,“十天内你要将所有工作的具体事项教给宋师弟,并且把炼器入门大全讲解给他听,如果宋师弟十天内不能胜任此工作那你就一直等到他能胜任,才能离开这里到羽灵殿办理离门!你可知晓?”老者嘿嘿笑道“师兄!放心,我一定会在教会宋师弟之后才去办理离门的!”黄­色­腰带男子,满意的看了看孙姓老者,又对着刘栋说道“三日后,记得到羽灵殿外殿藏典阁选取一些凝气期入门心法及炼器之术,这里有一些灵石,由于你们看守灵脉的弟子一年的下山次数都没有几次,所以通常都是一年一年的把灵石提前发给你们!”说着他把一个黑­色­灵袋扔给刘栋,刘栋马上伸手接住“多谢师兄!”黄­色­腰带男子又看了看草屋墙上的鸟粪,皱了皱眉轻声道“那我便先行离开了!以后还会常见面的,我叫王强!”说罢,王强飘身离开!“王师兄慢走!”看着王强离开,老者心情大好,他看了看刘栋,笑着说道“宋师弟!你今天好好休息,明日一早我带你去灵脉!额。。你就住北边的那个房间吧!嘿嘿。。等我走后,这里都属于你!我先去灵脉那里看下”说完,孙姓老者摇摇晃晃的出了院子!刘栋看了看院中的景象,满地的落叶,草屋屋檐已经被麻雀燕子按了家,刘栋苦笑了下!抬头望了望远处的虚星峰,“水月在那里应该比我好很多吧!她毕竟是内门弟子啊!不知道周大哥在虚灵峰怎么样?难道也和我一般是来看家护院的?呵。。。虽然我现在是外门弟子但我终有一日会成为内门弟子的!”刘栋转身钻入了北面的草屋,草屋内有一张简陋的床和一张布满灰尘的桌子,只见刘栋口中念道旋风决,一个水桶般粗小型龙卷风出现在屋内,他小心的控制着此风把屋内的灰尘卷在一起,一声轻喝此风卷着灰尘冲出草屋!刘栋轻吐了一口气!达到凝气三层之后这是第一次施展三级法术,感觉还是有些勉强!原来刘栋在当日战斗结束之后,在羽灵殿外殿恢复灵力时竟然巧合的突破了凝气二层,达到三层,这让刘栋更加确信:战斗能让人快速冲破瓶颈!刘栋盘膝坐在已经没有灰尘的床上,开始了修炼!

次日,天刚刚破晓,刘栋便已起身了,他已经喜欢上了早上体内灵力充盈的感觉,这一次他要练习便是凝气三层最强大的攻击法术,雷电术!他之前所用的雷电术,不过是把体内灵气转化成雷球而已,并不是真正的雷电之术。只见他双手连动,口中轻喝“雷——电——术”一道如碗口粗的雷电从天而降,轰然击在刘栋面前一丈远的树上,那颗三尺粗的树,瞬间被击碎,地上残留着焦黑的树枝!一道惊讶声从刘栋身后响起,“宋师弟,你这是雷电术?”刘栋回身笑道“孙师兄,小弟第一次施展这雷电术,还请师兄多多指点!”孙姓老者苦笑摇头道“师弟,你莫要取笑师兄我了,我凝气五层修为也自知绝不能施展如师弟你刚刚施展的如此威力的雷电术!怕是要六层或者七层修为才能有如此威力”,他定睛看着刘栋,突然小声道“师弟,你莫非有什么秘法?如果有师兄愿用中品法宝与你交换!你别看师兄我修为低,但是我的炼器之术,在这虚一峰上,怕是那些内门弟子也不如我!”说罢,孙姓老者脸上泛出自得的光芒!刘栋摇了摇头,“孙师兄,我并非有什么秘法,可能是因为我是雷灵根吧!”孙师兄眼中惊讶之光大放“雷灵根?青松师叔就是中品雷灵根,他为何没有收你为徒?他当初可是说只要能遇到中品雷灵根者,定要收为关门弟子的~!”刘栋苦笑道“我是下品雷灵根!”“什么?下品?下品雷灵根施放雷属­性­法术竟然就有此威力?厉害、厉害!怪不得其他几位师叔遇到轻松师叔都得礼让三分,原来是有此原因啊!哈哈”说完孙姓老者竟然哈哈笑了起来!刘栋心里暗道此人倒也有趣!“师弟,我现在带你去灵脉,从今日起我便把看护灵脉的一些该注意的以及炼器的基础入门教授与你!”刘栋心底对于炼器有着很大的期待,马上对着孙姓老者恭敬道“多谢师兄!”

“宋师弟!这里就是你以后每日都要来看守的灵脉!”在一处废弃的洞口旁,孙姓老者对着刘栋讲道。刘栋看了看洞口贴着的一个“封”字的大型符咒,有些疑惑对孙姓老者问道“师兄,我以后就要看守这里?这里不是废弃了吗?为何还要用符咒封上?”孙姓老者搔了搔头发,“我也不知道啊,不过我们雪山仙派有四个这样废弃的矿脉都是都要用符咒封上,而且还要专门派弟子前来看守!我们这些外门弟子只管看守就好了,其他的事情也没有人会告诉我们的!”刘栋轻轻的点了点头,“反正自己是来修炼的,而且这里的灵气比山下要浓郁多了!”想罢,刘栋也不多问,看了看四周,索­性­盘膝坐在洞口!

孙姓老者一看刘栋并不太反感这份工作,心中大喜,早点有人接手自己的工作,自己就可以早点下山享福去!他也学着刘栋一般盘膝坐在地上轻声说道“宋师弟!看守这里的工作其实很简单,主要就是看看那符咒有没有裂开或者脱落,如果有的话,马上发信号给峰顶的清一师叔就可以了!但是从我接手这份工作二十余年也没见过这个符咒脱落过,就是之前交接给我的师兄也没有遇到过!还有就是师弟你千万不要去碰此符咒,否则小心伤了你的­性­命,这符咒上可是门内结丹期始祖炼制的,威力就是驻基期的高手也抵挡不得!”刘栋平静的听着孙姓老者的嘱咐,心中已然明了,这洞­茓­之内定是封印着什么奇特之物,否则又怎会有结丹期修士来炼制此符咒?“师兄,既然我们要看守这里,为何还要在离此数里的地方建造房舍呢?大可住在这里就好啊?”孙姓老者神秘一笑,“这是因为,这里晚上会由内门师兄来此看守!可能是因为我们修为太低,还做不到夜视吧!”刘栋轻声“哦”了一声。

孙姓老者轻拍了下灵袋,顿时一本黑­色­小册子出现在了他的手上,老者把小册子往刘栋面前一送,“师弟,这可是我二十年的炼器心得,今天就送与你了!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刘栋看了看老者,“何事?要看我是否能做到了”孙姓老者赶紧往刘栋身边凑了凑,“师弟啊!其实这事很简单,就是你在两日后不是要去羽灵殿外殿藏典阁选取修炼心法和炼器入门的典籍吗?师兄我希望你能帮我带回一本阵法书,只要是关于攻击型阵法的书就可以!”孙姓老者讨好似地看着刘栋!刘栋犹豫了一下,郑重的问道“为何你之前自己不去选?反而让我去拿呢?是不是进入藏典阁有什么规矩?”孙姓老者,尴尬的看了看刘栋,半响后轻声道“哎!宋师弟,每一个外门弟子进入藏典阁,只能选择两本书,无论你选择的是什么类型的,但是只能是两本,而且一个外门弟子一辈子就只有一次进入藏典阁的机会,除非能晋升内门弟子,还能再选择两本,像我们这样的外门弟子,第一次进入肯定要选择修炼心法的,而且本门本就是炼器大宗,所以第二本书自然就要选择炼器之书!我是希望宋师弟能用一本阵法书来换我的炼器心得,至于你是否同意,师兄我也不勉强!”刘栋又道“你要那阵法之书,又是何用?”

孙姓老者往地上一坐,轻声道“宋师弟,只要从炼器说起!你且坐下,听我慢慢道来!”刘栋依言坐在了孙姓老者的对面!“炼器之道,无非就是把世间万物按照不同的规律从新排列融合,使之能更好的为己所用。炼器宗师,讲究内外凝炼之法!

何为内炼?

其实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炼胚、炼体,简单点说就是把材料融化炼制成我们想要的形状,根据材料的不同,使之炼成的法器就有一定的威力,这个内炼讲究的是对材料­性­质及对炉火的了解控制程度,了解控制的好,也不尽然就能炼制出好的法宝,这里还有一个运气的因素,每一件上品法宝,无不是依靠运气而成的?

何为外炼?

外炼其实就是能利用不同的材料皆可炼制法宝,其中更不需要炉火,但是单一的外炼法宝,固然对材料的要求不高,但是却还有一个致命的问题,那就是通常炼制出来的法宝,威力是强,可与别人内炼的法宝碰击次数多了,便不再如之前那般有威力,久而久之就会彻底无用!如何进行外炼呢?这里就讲究炼器者对禁制、阵法的了解及运用程度,例如在材料上附加攻击型禁制,那就可以炼制成具有攻击­性­的法宝,附加的禁制越多,自然威力越大!然而禁制之术已经并不多见,且很难掌握,相反阵法也有同样的威力却掌握起来并不如禁制那般难!”

刘栋突然Сhā嘴道“所以你想让我帮你带回阵法之术,无非就是想让自己的炼器水平得以提高”孙姓老者叹道“是啊!我此生别无所好,唯独对这炼器之法情有独钟,我为何可二十年来一直守护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一是此地,灵气浓郁,使我炼制成功率大增!二是此山顶有地火喷发,中品以上法宝所需的材料必须用超脱凡人之火方可融化!所以我便在此地停留了二十年,二十年啊!修仙之路?何其艰难?偌大的雪山仙派又有几人可以突破凝气期晋升驻基?那结丹、元婴更是难上加难!我今年已是古稀之年却仅仅修炼到了凝气六层,我寿命也就还剩十余年时间,我五十余岁方拜入仙门,本意凭借自己苦心修炼成就大道,可惜怎奈资质太差,始终无法突破凝气六层!我现在唯一的愿望便是希望自己能在有生之年炼制出一件中品上阶以上法宝,但没有好的炼器材料,唯有通过内外炼器之法方有可机会!宋师弟!我也不勉强你,即使你没有帮我带回阵法之书,我的炼器心得仍然会传授与你!”

说罢,老者两眼露出黯然之­色­!

我答应你!但是你要把你对炼器的所有所知皆都传授与我!”

两日后,羽灵殿藏典阁前,来了一个身穿白衣腰扎灰­色­腰带的年轻人,此人站在阁前犹豫了一会,最终缓缓踏入藏典阁!

刚入此阁,一股大的推力袭来与此同时一声大喝响起“来人止步!不知这藏典阁不能擅入的吗?”

一名壮汉从阁内走了出来,年轻人此时已被大力推到了阁外!年轻人淡然道“这位师兄,我是虚一峰,新入看管灵脉的外门弟子,我叫刘栋!”壮汉来到刘栋面前,看了几眼漫然道“你就是那越两层修为灭杀对手的刘栋?你可是这次新进所有外门弟子中名声最大的!”刘栋苦笑道“这位师兄,我此次来是来选取典籍的!不知道需要怎么办理?”壮汉肃声道“凡来选取典籍的新入弟子,必须持有身份证明,并且要在入阁的留名册上滴滴血就可以了!”刘栋道“这位师兄,我来之时并没有其他师兄给我开具身份证明,你看这要如何办理?”壮汉犹豫了一下,“既然没带,就算了不过这。。规矩你可知道?”说着这壮汉搓了搓手指,

刘栋来之时孙姓老者便嘱咐过,这门内的规矩就是上供灵石,最少也要五块下品灵石,刘栋一看这壮汉的手势,心里已然知晓,心痛的从灵袋中拿出五块下品灵石,嘴上乞求道“师兄,我刚入门,也没什么积蓄,这里就是我现在全部的身家了,都孝敬师兄你了,你看是否能通融下!”壮汉盯了几眼刘栋,心里想道“这小子天生的白发白瞳,还要个屁的身份证明,谁不知道是他,嘿嘿,五块就五块吧,这些外门弟子也不容易!”嘴上严肃道“看在师弟你是新入门,又不知道入阁手续,今日师兄我就放你一马,他日修为打近可不能忘了师兄我啊!进去吧!”

说完,往刘栋手上一抚,之前的五块下品灵石消失不见了!

刘栋随着壮汉入了阁,壮汉从门口的柜子里拿出了一本红­色­的牛皮册子,壮汉道“滴一滴血在上面,这便是登记了!登记之后就可以入阁选择典籍了”刘栋也不多想,用牙一咬手指,一滴鲜血滴在了红­色­册子上,册子轻轻的泛起了红光,但一会就消失不见了!刘栋问道“师兄,现在我就可以进去选择典籍了吗?只要是我看中的任何典籍都可以选择吗?”壮汉是拿了人家的手短,按耐着不烦,冷声道“里面典籍成百上千本,随你选择,但我建议你,多看看再选择,毕竟里面还是有几本好的功法的!时间半柱香,你去吧!取了典籍来我这里给你拓印!”刘栋赶紧答道“多谢师兄!我这就入阁!”

此时刘栋心中兴奋异常,这藏典阁无非就是一个巨大的宝藏,自己已经有了修炼功法,也不需要更换了,两本中一本是答应孙姓老者的阵法书,另一本书便可为自己选择了,具体选什么,还是要看看里面的典籍再定了!

此阁共分两层,一层为修炼心法典藏,二层为杂书典藏。

刘栋首先在一层仔细的查看着架子上的修炼心法,他体内是雷灵根,虽说已经有了水月送的心法,但是美中不足的是此心法是水属­性­,如果能找到雷属­性­心法,那刘栋将会毫不犹豫的更换心法,可惜雷属­性­功法太过稀少,于是刘栋在翻遍一层修炼心法无果之后,郁闷的向二层走去!

二层既然为杂书典藏,顾名思义就是什么类型的书都有。刘栋收起之前在一层的郁闷心情,在二层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推门进入。二层显然比一层大了很多,摆书的架子也比一层多了四排,算一算时间,离入阁开始到现在差不多时间已过了三分之一,刘栋不再犹豫,马上开始了寻找典籍的战斗中!二层中的典籍果然种类繁多,而且并没有如同一层那般归类整理过,刘栋无奈,只能一本一本的翻看,终于在时间过了三分之二的时候,刘栋找到了一本基础攻击阵法大全。

刘栋翻看了几下,心里想道“就是它了,该为自己好好选择典籍了!”

既然心法已然找不到雷属­性­的心法了,炼器之术又有孙姓老者传授,阵法之书又已找到,那么现在自己最需要的是什么呢?对!保命手段,自从刘栋在领悟了无畏之后,已然忘记了自己的不足,没错,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在使用全部灵力之后即使不能把对手灭杀,也能逃走之法!

打定主意,刘栋翻看的速度又快了很多!离时间结束已经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了,可是刘栋仍然没有找到心仪的典籍!刘栋已经灰心了,郁闷的往地上一坐,可就在他手按在地上的时候,可能是他力量太大了,地上的石板竟然向下翻了一百八十度,刘栋一愣,顺着石板向下看,

原来此石板下方已经被掏空,此时在石板下正放着一个被蓝­色­布包裹着物品,刘栋打开蓝­色­的布,里面竟然放着一块白­色­的玉简,玉简之上写着三个字:

雷剑诀!

“什么东西,这般神秘?虽然只有三个字不过看其神秘程度,应该是什么稀有之物,难道是法宝?刘栋赶紧把灵力注入其内,可惜玉简毫无反应!

刘栋这次郁闷了,不是书又不是法宝,那这个到底是什么呢?刘栋用他的手轻轻的抚摸着玉简,心里想着到底是什么东西呢?这时奇异之事发生了,玉简光芒大放,似有无数的小字从中飞出,这些小字竟然向着刘栋脑袋撞去,刘栋刚要躲闪,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这时大量的信息在刘栋的脑中浮现,他用力的摇着头,发现还是不能摆脱那些文字,刺裂的疼痛让刘栋冷汗直冒!

终于刘栋再也坚持不住,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刘栋终于睁开了眼睛,感觉脑袋中多了好多东西,没等他细想,这时旁边响起一声怒斥

“都跟你说了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你不好好找书,竟然在里面睡觉!你小子疯了?”

刘栋使劲的摇了摇头,头脑清晰了很多,“对不起,师兄,我刚才不知道怎么睡意就来了,可能是这几天没有好好休息吧!你多见谅!”说完轻拍了一下灵袋,从中飞出了两块下品灵石,刘栋尴尬的递给看门壮汉,讨好的问道“师兄,我之前选择的典籍,不知道你有没有帮我带过来?”壮汉一看刘栋这么识相,也不如之前那般生气,轻抚了一下刘栋的手把两块灵石收走,才冷淡的说道“帮你带来了,怎么就选了一本?你小子也不选修炼功法的?机会就这么浪费了!哎!”说完,从台上把刘栋之前选择的阵法入门大全拿了出来,刘栋一见,心里松了一口气!

“我现在帮你拓印,拓印后的卷轴,只可观看十次,一次时间为一个时辰,超过期限,卷轴上的内容就会消失,你自己把握好时间!而且此卷轴每次观看前必须在其上滴一滴自己的鲜血,卷轴上的内容也只有自己可以看到,都记好了,不要又做什么傻事来!”

刘栋心里一阵苦笑,心道“你以为谁那么傻,看着宝藏却不拿,反而在宝藏旁睡觉?”刘栋郑重道“有劳师兄了!”只见壮汉从柜子里拿出一张红­色­空白卷轴,并且把刘栋之前滴过血的红­色­册子拿了过来,用力的把卷轴按在了红­色­册子中刘栋滴了血的那页上,一会功夫,卷轴泛起了一阵红光,壮汉满意的看了看,把刘栋之前选择的阵法大全一页一页的按在卷轴之上,一会功夫,拓印完成!壮汉把卷轴卷好,从灵袋中取出一张灵符,口中念念有词,“封!’灵符如同镶嵌在卷轴之上,壮汉把封印好的卷轴递给刘栋!“小子,好好努力!去吧!”

刘栋对这个贪财的壮汉竟然升起了一丝好感!行了一礼后,飘然离去!

在刘栋心中是多么想去看看水月和周大勇啊,可惜外门弟子还不能在门派内行走自如!“等我修为增强后,定然去看你们!”刘栋头也不回的离开羽灵殿,向着虚一峰赶去!

两个时辰后,终于赶回了草屋小院,刘栋盘膝坐在床上,进入了修炼之中,他知道自己脑中多了很多信息,而现在他需要做的就是把这些信息整理后记忆起来!天­色­暗了很多,刘栋仍然还在修炼中,此时的他时而兴奋、时而难过,面上表情极其丰富!

屋外响起了孙姓老者的呼声“宋师弟?宋师弟你可回来了?”刘栋马上从修炼中睁开眼睛,脸上笑容大盛!“孙师兄!我已回来,回来时比较累就睡着了,你可别见外啊?”刘栋笑着从小草屋里走了出来!孙姓老者一看刘栋,心情大好,急切的问道“宋师弟,可带回了阵法之书?嘿嘿。。。”说完不好意思的­干­笑起来!

刘栋用手一招,把一些小的树枝卷了过来,轻念口诀,一个小的火球升起,在院中燃起了篝火!盘膝而坐,老者也跟着坐在地上,双手不停的搓着,仿佛非常紧张似地!刘栋哈哈一笑“孙师兄,你看这是什么?”说完把那红­色­卷轴拿了出来,“基础阵法入门大全,孙师兄,你看可否进得了你的法眼?”孙姓老者,开心的手舞足蹈,嘿嘿笑道“好兄弟,够了够了,我要的就是它!”说完竟然从灵袋中取出了一葫芦酒自己喝了一口,递给刘栋!

“宋师弟,来喝上一口,之后便打开这卷轴看看里面都记载了些什么阵法!”

刘栋也不客气,仰头灌了一口!把酒葫芦放在两人中间,一手握着卷轴,另一只手用牙咬破了手指,滴了一滴鲜血在这卷轴之上,口中喝道“破封!”

卷轴应声而起,摊开后落在刘栋手中,刘栋赶紧仔细研读起来!孙姓老者也不打扰,这时他把之前准备好的羊皮卷和笔墨小心的放在刘栋面前,刘栋马上抓起笔沾了下墨,看也不看的在羊皮卷上疾书起来,一个时辰之后,刘栋轻轻的吐了一口气,卷轴已然回归为原来的样子,收入灵袋之后,刘栋已额头见汗!孙姓老者马上问道“宋师弟,可曾按照卷中内容记载?”刘栋轻笑道“孙师兄,你大可放心,把完整的阵法内容记录下来给你研究,也不是全然为了你,我还要你来传授呢!”孙姓老者,轻拍额头“呵呵。。。你看我这脑子!”

刘栋拿起已写一小半的羊皮卷递给老者,“孙师兄,卷中一共记载了八种阵法,你且看看,我记录的这五一阵法可有问题?”孙姓老者之前便对阵法略懂皮毛,接过羊皮卷仔细研究起来,半响后,他轻声叹道“没想到,这阵法之道,如此艰涩,一个基础阵法竟也如此玄奥!宋师弟,我且把它带回研究一下,明日再给你讲解!”刘栋忙道“不急!希望孙师兄明天可以开始传授我炼器之术,不知师兄是否方便?”孙姓老者,爽朗道“那是自然!那师弟我们明日见!”说完,拿着羊皮卷走向自己的小草屋!

刘栋看了看离开的孙姓老者,心中道,我也该好好修炼,雷剑诀中的法术了!

《雷剑诀》,创立者不详,此剑诀乃是专门控御雷属­性­飞剑的秘术,其中记录了四种御宝神通,分为上下两本,上下两本各记录两种神通!刘栋所得的就是此剑诀中的上本,也就是那记忆玉简中所记录的信息!控雷之术,首先要求施法者体内含有雷灵根,否则没有伤人反伤己!上本中记录了两种神通。

第一神通名为雷闪之术,何为雷闪?就是借助雷之力与雷属­性­飞剑互斥的那一刻,闪现到远处!此雷闪之术要求施法者修为最低要达到凝气三层,但随着修为的增加,雷闪的距离与施法时间将会有很大程度的改观!如驻基期修士,施展雷闪之术,便可瞬息闪现到几十里之外,结丹、元婴期修士,百里、千里也是有可能的!但是以刘栋现在的修为,只不过够勉强施展而已,施法时间竟然比雷电术还要久,而且顶多能闪现到三里之外,并且成功率还非常低!但刘栋坚定的认为,当自己修为达到驻基期以后,此雷闪之法将会发挥出超然的作用!

第二种神通名为分雷剑影,此神通攻击威力极大,乃是御剑之术,简单的说就是控制雷属­性­飞剑在发动的那一刻,乍然分裂成丝丝雷电如同幻影般攻击对手!令对手防不胜防!但可惜对施法者灵力的损耗也相当严重!

有得必有失!不过刘栋非常满意,原来“剑”还可以这样用!

院内,修炼一夜的刘栋睁开了眼睛!轻轻的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原来不论是雷闪还是分雷剑影,都需要雷属­性­飞剑,而刘栋现在身上只有他当日在灵城内购买的雷竹改造成的四把小剑,怎乃这雷竹小剑的质地太过低劣,根本无法承受雷之力入体,原本四把小剑,现在已然变成了四把碎竹片,刘栋心中郁闷之极!没有雷属­性­飞剑就等于手里抱着一个宝箱,却没有开启的钥匙,怎不叫人心中苦闷!

刘栋站起身,夜里升起的篝火现在已经熄灭,只见他轻轻挥了挥衣袖,一个水桶粗的卷风应袖而起卷着木炭灰烬向远处移去!

“没想到,自己的修为又增加了不少,应该达到凝气三层中阶了!”刘栋深吸了一口气,正要如同每日一样修炼法术时,一声爽朗的大笑响起!

“哈哈,我终于参透了,我终于参透了!哈哈!”顺着笑声望去,原来是孙姓老者从草屋内冲了出来,脸上挂着一个大大的笑容,头发已经散开,显然昨夜他也是一夜未眠!孙姓老者已然奔到了刘栋面前,两眼­射­出兴奋之光,“宋师弟!我终于参透了,这五一阵法果然玄奥,哈哈,如果在法宝之上凝刻此阵法,那威力至少增长半倍有余!”刘栋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其实此阵法刘栋在昨夜记录之时就应经看过介绍,五一阵法乃守攻阵法,重于防守,以反弹之力进行反攻,煞是玄妙!

0416

半月后传送大阵开启,周大勇带着深深的哀伤和自责与其他人缓缓踏入传送阵,直到传送阵光芒逝去也没人再见到刘栋!

回门后,周大勇以十颗妖兽内丹换取了一枚筑基丹,并且荣幸的被青玄真人收为内门弟子!可是周大勇怎样都开心不起来。每天晚上周大勇都会到虚灵峰顶的一块巨石上,眺望兽巢所在的方向,因为

0417

又一个时辰过后,刘栋已经将蛇灵所有的鳞片都检查了一遍,并且将它们堆在了一起,足足有一座小山那么多。刘栋看着这小山般的红­色­蛇鳞,苦涩的摇了摇头,“也许符宝上的灵力真的消耗光了,所以符宝也就随着最后一次使用而消失,我的运气向来不怎么样,这次应该是找不到符宝了!哎……”

刘栋心里失落之极,沉默了一会后,他又马上恢复了神采,“会不会在这蛇灵的腹内呢?之前它那大口的吸噬之力着实惊人,可能符宝攻击之后,被它吸进腹中也是大有可能的!我将这蛇灵尸体剖腹看看”,

想罢,刘栋轻抚灵袋,生锈小刀瞬间落在刘栋的手上,刘栋轻喝一声“去!”生锈小刀如同长着眼睛一般对这蛇灵所剩的­肉­身进行了分割,一会功夫蛇灵的尸体被大卸八块,蛇身也从中间抛开,收起生锈小刀。

只是这时刘栋没有注意之前在他身旁的小豹子,此刻早已消失不见,而且蛇灵尸体的中上段上有一个直径数尺的圆形小洞!

刘栋手指微动、口中念决,一个小火球瞬间浮于指尖,轻声喝道:“去!”呼的一声,小火球瞬间将一块蛇尸包裹,转眼间将其化为灰烬,刘栋为何会用此火烧之法呢?因为符宝虽是用符纸制成,但是那所用的符纸乃是用特殊材料所制,具备一定的抗火能力,所以一般低阶灵火断不能将其融化,刘栋正是知道这点才会将蛇尸焚烧,至于能不能找到符宝也一目了然。

终于再将最后一块蛇尸化为灰烬后,但是仍然不见符宝的踪影,但是刘栋却意外的得到了一个如同他灵袋内的黑­色­令牌一模一样的白­色­令牌,刘栋没有将它放在心上,只是随意的将它收入灵袋之中,许是也是被这蛇灵吞噬进来的!但是这些刘栋现在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符宝!“现在只剩下一个碎裂的蛇头了,有还是无都在此一举了!”不及多想,刘栋一击火球打出,蛇头瞬间被灵火包围,咔吧咔吧的烧了起来,这次燃烧在刘栋看来尤其漫长,最后当蛇头终于化为灰烬之后,威风吹过,在这焦灰之中此刻正有一个闪闪光之物,刘栋赶紧伸手一抓,将那物抓在手里!

打开手掌,刘栋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而此时小豹子也已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在小豹子的嘴里赫然叼着一个着红光之物,红­色­的光芒照在小豹子的花白­色­皮毛上透着一股神秘之­色­!

刘栋仔细的观察着掌心上的这个神秘光的圆柱体,赫然就是那只蛇灵触角的迷你版啊!

“没想到,下品灵火竟然毁它不得,单是这坚韧程度,若能将其炼成法宝应该是一种不错的材料!”又翻来覆去的看了一会后,刘栋小心的将金角收入灵袋。

劲的甩了下头,一改之前的­阴­霾,“看来符宝上灵力定是已经消耗殆尽,自行消散了,我还是抓紧时间提升修为,顺便看看怎么离开这个兽巢岛!对了还要研究下那红­色­蛇鳞。”

正要迈腿,忽然感到腿上传来了阵阵瘙痒,低头一看,原来是小豹子在用爪子挠他的腿,忽然眼神变的凝重,刘栋这才现小豹子的异样,小心的将小豹子抱起,“这是个什么东西,但看这红­色­光芒竟是如同蛇鳞上所放的红光一般”

刘栋伸出手,从小豹子的嘴里将红­色­光球拿出,凝神看了一会,感受着红球上传来的阵阵灼热,忽然眼神一亮“这个难道是那蛇灵的内丹?这蛇灵修为已达二级顶峰,应该会有内丹的了,我怎么会把这事忘了!可是这内丹对我又有何用呢?”

小豹子摇头晃脑的看着刘栋,似乎它对这内丹甚是了解,刘栋疑惑的望着小豹子,将它放在地上,微笑着说道“你是从哪里得到的这个内丹?我怎么会没有现呢?”小豹子张牙舞爪的乱比划了半天,刘栋也没有弄清楚它想表达什么,“许是它在自己未检查蛇身之前就已将蛇灵内丹取出了,这小东西倒是激灵”不再理会小豹子,刘栋手握蛇灵内丹向着堆放的红­色­蛇鳞走去。

一个蛇鳞抓在手里,刘栋静静的闭上眼睛,半响后,他吐了一口气“这内丹与蛇鳞所蕴含的能量应该一种,只是蛇鳞上附有的能量微小很多,但是不知道这种能量对我修为提升是否有用。”刘栋拿出一个空的灵袋,将这些蛇鳞收入袋中,足足装满了两个灵袋,刘栋将灵袋收好!

低身将小豹子抱在怀中,但是小豹子突然挣扎着跑开,向着森林深处跑去,刘栋很是不解,紧随其后,奔了足足有半里,但见小豹子一个猛扑将一条黑­色­小蛇按在爪下,大嘴一咬,咔蹬一声,小蛇蛇骨被断,咬着小蛇又甩了几下,此时小蛇早已死去,见刘栋赶来,叼着小蛇向刘栋跑来!

刘栋心道“这豹子似乎特别喜欢吃食蛇兽,而那巨蛇灵也对小豹子虎视眈眈,不难看出,这两者之间应该就是自然界中所谓的天敌般的存在。”小豹子已经跑到刘栋脚下,将小黑蛇往刘栋脚下一扔,围着小蛇转了起来,刘栋甚是奇怪,小豹子今天所做的事都是太过离奇,难道它已经具备了灵智?

刘栋向小蛇仔细看去,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指尖火球霎时出现,往小黑蛇尸体上一扔,呼呼声过后,刘栋从小黑蛇尸体所化的灰烬中拿出一物,此物泛着金光,正是他困寻一天未果的黄­色­符纸——符宝!

原来这条小黑蛇就是那巨蛇灵弃去­肉­身之后所化之物,符纸正是在这小黑蛇嘴中叼着。昨日符宝的雷霆一击并未将巨蛇灵命葬于此,但是却是毁去了巨蛇灵这么多年所有的修为,重新化为普通的一级低阶蛇兽,巨蛇灵在将死之际,弃去修为以及­肉­身,方才躲了一劫,而那符宝所化的符纸就在巨蛇灵身上粘着,小黑蛇对这符纸是又怕又气,最终决定将其当做宝物般的带走,但是舍去­肉­身的小黑蛇如同新生儿般的脆弱,终于在恢复了大半日之后才有力气离开,正好被小豹子天生的天敌感应之力觉,这才有了现在的一幕!

失而复得,这让刘栋开心之极,而这所有的功劳全部都是这个小不点雷电豹的,将小豹子抱在怀里,刘栋决定以后无论天涯海角,他都要带着这头小豹子,一直孤独的他需要朋友,哪怕它不是人类而是妖兽也没有关系!

刘栋平静的感受着手中符宝内所剩的灵力,果然不假,还够施展一次,但是刘栋却是大喜过望,能施展一次就相当于多了一次保命的机会。将符宝轻轻的收入灵袋,刘栋脸上布满笑容,抚摸了一下小豹子的小脑袋,闪身向石洞方向赶去!

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下起了暴雨,但这却不能让人的心情变坏,此时刘栋的脸上仍然挂着那开心的笑容!其实快乐就是这么容易获得。

回到石洞后,刘栋与小豹子的身上都被雨水淋透,刘栋将小豹子小心的放在地上,刚放到地上,小豹子就使劲的抖起身上的皮毛,雨水都甩在了刘栋的身上,刘栋一脸苦相,然后在洞中施展了一个火球术,不一会功夫高温将衣服和小豹子的皮毛都烤­干­了,刘栋将那巨蛇灵的内丹取出仔细的研究起来。小豹子趴在一旁眼中­射­出­精­光,但是刘栋却是没有注意到。

内丹,乃是妖兽修炼的结晶,也是其妖力的源泉,妖兽能力的高低,所凝聚的内丹的品质就会不同,且其属­性­也会保持妖兽­肉­身的属­性­。

曾有修仙者认为妖兽内丹是妖兽妖力凝集而成,就像修仙者达到结丹期所凝聚而成的金丹一般,都是纯粹的灵力转化而成,那其功效就应该如同灵石一般可助人提升修为,这么一来只需要大量的猎取妖兽内丹不就可以加快修炼了吗?

所以他们就开始大量的猎杀妖兽,搜集妖兽内丹,但当他们收集足够多的妖兽内丹之后,便开始直接吞食内丹或者如同使用灵石般将其放在手上进行吸收,但是无论怎样吸收糟糕的事还是生了,吞入妖兽内丹的修士相继死去,皆是七窍流血,经脉尽毁,惨不忍睹!

最后一大神通修士降临,并阻止他们进行这所谓的“成之法”,并将妖兽内丹进行了很详细的介绍,人们才正确的认识起了妖兽内丹。

妖兽内丹虽是蕴含强大的能量,但是其­性­太过霸道,不能练就如同妖兽般的­肉­体之前服食妖兽内丹,无非就是自寻死路,轻者经脉尽毁,重者­性­命攸关!

但是内丹有一最大的用处就是可用其附在法宝之上,有些法宝被附上妖兽内丹之后,竟会神奇的具有了妖兽生前的神通天赋,更有甚者可具有独立意识,成为灵宝,修仙界中鼎鼎大名的八角灵叉与蛟神锤就是用此方法炼制而成的灵宝,所以才会以那妖兽生前之名命名。但是这种几率太过微小,一切都是需要大机缘的,有些修士穷其一生,苦苦专研此法,并且斩杀无数妖兽所获内丹,最后还是没有成功炼制成一件灵宝,所以这也就导致了修仙界法宝泛滥,但是灵宝却是少之又少的原因!

雪山仙派本是炼器宗门,但怎奈刘栋仅仅是一名外门弟子,而且还是最低级的守护灵脉的外门弟子,平常也就是看守灵脉,很少离开灵脉与外人的接触就少了很多,所以这些炼器中的基本常识还是有很多不知晓的,当日孙姓老者也仅仅提了一些炼制法宝的特别之法,却是没有将法宝之上的灵宝做一些简单的介绍,所以刘栋对灵宝也就只是知道这个存在罢了,至于可以通过何种方法炼制啊之类的事情一无所知。所以现在根本就不知道这妖兽内丹有何用处,终于他选择了古人的做法,如同吸收灵石一般直接吸收此妖兽内丹。只是他不知道现在的他正一步一步的向着死亡边缘迈进!

看着这火红­色­的巨蛇灵内丹,感受着里面蕴含着的强大能量,刘栋能确定这里面蕴含的能量将是他迄今为止见过的最好的中品灵石的数十倍不止,刘栋做了一个大胆的假设,既然这里面蕴含大量的能量,而且无论是人、妖、兽等等各种生物的修炼都是需要吸收天地之间的灵力的,所以这内丹最基础的本质应该还是由灵力组成,那自己应该可以直接吸收的,终于强大的吸引力让刘栋变的火热起来,他渴望变强,他渴望重返大6回到天一城为全家报仇,他渴望着带着水月儿逍遥于天地之间!

只是他忘记了,既然提升修为如此简单,那为何堂堂的东方大6四大仙门之一的雪山仙派,达到驻基期的也就那么十余人?难道天下聪明的人就你刘栋一人吗?

人有些时候是会变的麻木的,甚至会变的愚蠢。主意已定,刘栋手握着那巨蛇灵的内丹,抱守归一,开始了修炼。

那趴在刘栋一旁的小豹子,两只小豹眼仍然直勾勾的盯着刘栋手中的蛇灵内丹,也许更加渴望得到蛇灵内丹的是这头小豹子而不是刘栋!

刘栋这一修炼就是三天三夜,这三天来刘栋一直保持着修炼的盘腿姿势,左手之上的巨蛇灵内丹闪烁着耀眼的红光,竟有丝丝红线从内丹之中顺着刘栋手臂盘沿着流入身体,刘栋他的眼睛沉闭着,但是眉头却是紧紧的皱在一起,额头上布满了一颗一颗豆大的汗珠,似乎他正承受着什么巨大的痛苦,但是修炼仍然继续着。

小豹子也一改它往日贪玩的­性­格,一直守护着刘栋,从未离开过半步,大眼睛紧紧地盯着刘栋手上的蛇灵内丹。

第四天早晨,天已放亮,修炼了四天三夜的刘栋,此时他的身体竟然起了惊人的变化,全身都被红光笼罩着,在身体上竟然时时的鼓起一个个大包,然后又变小,再在身体的其他部位鼓起,然后再变小,如此般的一直重复着,刘栋咬紧牙关,嘴­唇­早已咬破,已然见血。

刘栋原本白皙的皮肤此时竟然有缕缕血丝从毛孔中流出,再看刘栋的眼睛此刻两行血泪落在脸颊,鼻孔中也有鲜血缓缓流出,在他左手上的蛇灵内丹,已经变的只有一个豆粒般的大小了,显然大部分的蛇灵内丹都被刘栋吸收了。小豹子已经不如之前般安静的趴在一旁,现在早已坐立不安的来回在刘栋的周围转着圈,似乎它也感受到刘栋此时的不对劲!

第五日中午时分,天气突然变坏,倾盆的大雨顿时下了起来,气温也陡然降了很多,天空中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时时会有落雷击在森林内的古树上,被劈到的古树横七竖八的倒在一旁,一派萧条景象!

石洞内,刘栋已经修炼了五天四夜了,此时他的白­色­长衫早已被鲜血染透,脸­色­变的惨白,外加上眼睛里、鼻孔里流出的鲜血,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如同厉鬼般的恐怖。在其左手上的蛇灵内丹已小到如同细沙般大小了,小豹子在一旁来回的转着圈,度明显快了很多,焦急之感毕现。

突然在刘栋终于将这最后一点蛇灵内丹吸入体内之后,意外生了,只见刘栋两眼猛的张开,原本的白­色­瞳孔此刻竟然变成了红­色­,此时正从这红­色­瞳孔中­射­出耀眼的红光,煞是诡异!与此同时,刘栋陡然间如同狂般的拼命乱抓自己的上身,手臂上青筋直冒,指甲早已将他的上衣抓碎,Сhā进皮肤,不消半刻,刘栋的上身变的血­肉­模糊起来,可是就是如此,刘栋仍然不停的乱抓,似乎他想将体内的那个让他痛苦的东西取出来,可惜他没能成功就口吐鲜血倒了下去!

这种情形,正是强行吸收妖兽内丹所致,妖兽内丹乃是大煞之物,只是一丝进入人体经脉就会使人经脉大乱,丧失神智,何况是吸收一个完整的内丹呢?刘栋现在经脉已损坏大半,假如再任由妖兽内丹的狂暴之力胡乱的冲撞他的受损经脉,那他将必死无疑。

朦朦胧胧中,刘栋感到一股柔和之力进入了他的身体,原本在横冲直撞的内丹之力在与这股柔和之力融合后,竟然变成了浓郁的灵气,灵气如同被什么东西牵引一般在刘栋经脉里缓慢的运行起来,之前受损严重的经脉在这浓郁灵气的温养下,自行的修复起来,体内终于不再如刚才那般灼热痛苦了,反而传来了麻养之感,刘栋脸上的痛苦表情已然消失,终于安静的睡了过去。

刘栋做了一个梦,梦中他躺在石洞里,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没想到一个小女孩正将手按在他的胸口,阵阵温热从小女孩的手心传进他的身体里,见刘栋正看着自己,小女孩咯咯一笑跑到一旁。刘栋这才看清小女的样貌,这个小女孩身穿花白­色­长裙,有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竟然如同刘栋一般有着一头雪白的长,在她的额头上印着一个闪电似地的图案,红扑扑的小脸蛋,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去亲上几口,她对着刘栋咯咯的笑着,刘栋想要说话,却现自己怎么都出不了声音,只能傻傻的看着小女孩。这个小女孩突然停止笑容,郑重的问道“大哥哥,你愿意一辈子带着我吗?”刘栋不知该怎么回答,但看到那小女孩期待的眼神,自己竟然莫名的点了点头,小女孩开心的笑了起来。手里摆出一个特别的手势,突然一个闪电图案从小女孩的手中飞出,向着刘栋的面门奔来,刘栋一个躲闪不及,图案末入了他的额头,刘栋伸手去摸可是什么也没摸到,刘栋叹了口气“唉……”突然他两眼一亮,竟然可以说话了,他忙问小女孩,“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小女孩神秘一笑,轻声道“我一直在你身旁!”说完一个转身竟然神秘的消失了。刘栋刚想叫住她,头却拼命的疼了起来,慢慢的失去了知觉!

第二日清晨,暴雨早已停了,雨后的兽巢森林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之后,散出迷人的气息。石洞内,刘栋仍在熟睡着,小豹子却早已醒了,正趴在刘栋旁边饶有兴趣的盯着刘栋看,两只豹眼晶莹剔透,如同宝石般明亮!一会,小豹子起身,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蹦蹦跳跳的离开了石洞。

小豹子离开没多久,刘栋也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睛又变成了原来的白­色­瞳孔,但是此时他的眼睛却似深潭一般深邃,看来昨晚的内丹之危已然解除了。

刘栋起身先是施展了几个水球术让自己洗了洗身体,然后换上了他的最后一套衣服,盘膝而坐进入了修炼之中。

一个时辰过后,小豹子奔了回来,嘴里叼着一条绿­色­的小蛇,一见刘栋正在修炼,自己叼着小蛇在一旁咔滋咔滋的吃了起来,吃完后晃了晃脑袋趴在地上睡起觉来!

刘栋这一修炼一直持续到傍晚时分,但见他轻轻的吐了口气,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笑容堆满了脸,“哈哈……没想到一个蛇灵内丹,竟让我修为直接升了一层,现在已经达到凝气七层了,相信不久我就可以准备驻基了。”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昨夜自己感觉已经快要死了,可是后来怎么会安然无恙呢?还有那个梦……唉,不想这个了。”

刘栋现在开心之极,修仙之人最开心之事,无非两件,一是修为提升,二是获得重宝。

重宝的作用也只是能让自己的攻击力得到大幅度的提升,可是说到底还是依靠外力,而且即使获得的是一件灵宝也不能让自己的寿命得以增加,没有漫长的生命,一切外物都会变的毫无意义!唯有提升自己的修为才能让自己的寿元得以增长,可是修为的提升又岂是那般容易的?随着修为的增进每提高一层修为是多么艰难之事啊,修为越高提升越难,对灵力的需求也就越大,想那孙姓老者穷其大半生都没能突破凝气五层,一是他资质的问题,但是最主要的还是没有足够的灵石可以用来修炼,可是谁又想到刘栋来此兽巢岛不到一年时光修为竟然连升两层,这如何能不让刘栋大喜!

刘栋起身,看了看小豹子现它还在睡觉,微微一笑,飘身离开了石洞,不一会儿就见他提着一头野猪赶了回来,刘栋试过,这兽巢深林内,最美味的当属这野猪­肉­了,其他的妖兽的­肉­要么皮厚咬不动,要么就是内含剧毒,所以刘栋每次感到饥饿,总是会抓只野猪回来烤着吃,这次也不例外,从灵袋中取出生锈小刀,几下就将小野猪进行了除皮切割,一切准备停当之后,生起了篝火,为什么用篝火呢?因为刘栋现这用木头升的火和直接用灵火烤熟的野猪­肉­味道相差却是相当的大,用灵火烤野猪­肉­,虽说熟的快,可是烤出的野猪­肉­虽说也有香味,但是吃起来却是不香,而用木头升的火烤熟的野猪­肉­会蕴含那么一点淡淡的草木味,总比单一的味道要好的多。

野猪­肉­烤的就要熟了,浓郁的香味刺激着人的嗅觉,熟睡中的小豹子立刻被这香味惊醒,使劲的摇了摇脑袋,看见刘栋手中烤熟的野猪­肉­,口水唰的一下流了下来,一直垂到地上,刘栋一见哈哈大笑起来,将手中的野猪­肉­扔给小豹子,小豹子一跃咬在嘴里,趴在地上啃了起来,刘栋微笑着看着小豹子啃食那大块的野猪­肉­。突然他想了一件事,猛的仔细看向小豹子的额头,那白­色­的闪电图案怎么那么眼熟呢?

半响后刘栋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望着小豹子的眼神也变的不同起来,心里疑惑道“这难道是巧合吗?还是我是真的只是做了一个梦?可是这梦也未免太真实了一些。况且身上的伤痕仍然历历在目,这一切都要怎么解释呢?”

小豹子没有理睬刘栋奇异的目光,仍然埋头大吃!那可爱的吃相让人忍俊不禁!刘栋又望了一会小豹子,神秘的笑了起来,心里道“那小女孩应该就是这小家伙幻化的,当自己感觉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是那股暖流把我从死亡中拉了回来,而那股暖流应该就是从小女孩手中传过来的,不会错的!这个小家伙可真是让人琢磨不透啊!”见手中的野猪­肉­都已烤熟,刘栋又将一块扔给小豹子,小豹子接过野猪­肉­兴奋异常,大口大口的将野猪­肉­吞进腹中,刘栋也拿起一块,自己慢慢的啃着,可是脑中仍然回忆着那个奇怪的梦!

吃罢,刘栋再一次进入了修炼,因为他的体内经脉中仍然还有不少灵气没有吸收,当把这些灵气全部吸收之后,刘栋相信自己的修为将会达到凝气七层的中阶。小豹子将余下的野猪­肉­全部吃完,打了一个大大的饱嗝,趴在一边,不一会呼呼的睡着了!

第二日中午,刘栋终于将经脉内所有的灵气都吸收­干­净,修为也如预期的达到了凝气七层的中阶!刘栋站直身子,舒展了一下身体,转身向小豹子望去。小豹子也已起身,蹦蹦跳跳的来到刘栋旁边,刘栋微微一笑,然后伸手将小豹子抱在怀里,抬起头双目凝然的望向兽巢森林的深处。

经过一夜的思考,刘栋他已决定,既然小豹子可助自己吸收妖兽内丹,那自己再次吸收内丹时应该也会无恙,既然如此,现在想快提升修为,最好的方法就是入兽林杀妖兽取内丹,然后回洞修炼,注意已定!刘栋马上给自己施展了一个轻身术,抱着小豹子猛的跃起,转眼间就消失在丛林深处!

刘栋来这兽巢森林也快有一年时间了,可是除了自己居住的石洞外,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那野猪常出没的灌木林,去的最远的地方也就是那巨蛇灵居住的黑沼泽,可是无论是灌木林还是黑沼泽这些地方都仅仅位于兽巢森林的边缘,而那些二级以上的妖兽也都是大半居于兽巢森林的深处,想在边缘地带遇见二级妖兽的可能­性­几乎只有一成不到,再想获得妖兽内丹那几率就低的不用言语了!

半月后,兽巢森林黑沼泽以南两百余里处,一头长着八只脚的黑­色­熊兽正在追赶着一只三角豺狼,这三角豺狼前腿好像受了伤,奔跑中总是一拐一拐的,终于在追逐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熊兽的一个猛扑将那三角豺狼按在掌下,挥起巨掌狠狠的拍了几下,三角豺狼终于咽了气,那熊兽赶紧将三角豺狼的尸体提起,自己坐在地上张开大嘴对着豺狼的脑袋狠狠的咬了下去,可是就在这时,一把附着红光的小刀噗的一声贯穿了这熊兽的脑袋,红白之物从熊兽的脑袋中缓缓的流出,轰的一声,熊兽提着豺狼倒了下去。

又过了半盏茶的功夫,一个白­色­人影,从一棵参天古树上缓缓落下,此人白白瞳,怀中抱着一头小豹子,正是在兽巢森林猎兽半月的刘栋

这半月来刘栋甚是倒霉,斩杀了接近五十头妖兽,可是却只得到了一颗内丹,这让刘栋大为郁闷。

“今日的这两头妖兽等级都已达到二级,不知是否有内丹。”

刘栋心里嘀咕着,走近二兽的尸体,生锈小刀浮在身前,刘栋低喝一声“去!”生锈小刀快斩向二兽的尸体,不一会两兽皆被肢解,刘栋先是向熊兽尸身看去,可是看了半天也不见内丹的影子,刘栋不由得的叹了口气

转眼又向那三角豺狼的尸体看去,此时一颗闪着光芒的土黄­色­小珠子,正躺在豺狼的胸口碎­肉­中,小豹子猛的窜了出去,用爪子拔了几下,低头将那土黄­色­小珠子叼在嘴里,跑回刘栋身旁,刘栋弯腰将小豹子抱起,摸了摸它那可爱的小脑袋,然后从它嘴里将小珠子拿了出来,看了几眼缓缓道“小是小了点,但总好过没有!”把小珠子放进灵袋,刘栋起身向森林深处走去,他已然明白越往森林深处遇见的二级妖兽也就越多,自己只有继续向前,那样才能用最快的度集齐足够的妖兽内丹。

又走了半天时间,此时森林里已经见不到小动物了,最低级的都是一级妖兽,而且这里的灵气浓郁程度已然有了成倍的增长,刘栋知道这时他才真正的踏入兽巢森林这个神秘岛屿的危险之处。

赶紧将小刀唤出浮在身前,同时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以便能随时应付突如其来的变故!果然,不到半个时辰,他就被一头红­色­蜥蜴盯上了,这头蜥蜴通体鲜红,如同被鲜血染过一般,吐着长长的舌头,舌头上长着倒刺,此时那血红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刘栋

萧一见此蜥蜴修为已然达到二级中阶顶峰,自己即使不用符宝也是可以与它一战的,思量后,刘栋站定,将小豹子放在一边,手中雷火球瞬间凝聚,一旁的小豹子也呲牙裂嘴的瞪着那红­色­蜥蜴,经过这么多次生与死的磨练,现在的刘栋已经相当善战,雷火球凝聚的同时,缩地术也赶紧施展,没等红­色­蜥蜴反应过来,刘栋已然消失了,就在红­色­蜥蜴四处寻找刘栋身影的时候,一个大火球从红­色­蜥蜴的身下猛的­射­出,轰的一声重重的砸在那红­色­蜥蜴的下腹上,火焰瞬间将它团团包裹起来,刘栋慢慢的在小豹子身边现出身形,轻轻的吐了一口气,松了松绷紧的神经。

可就在这时,异变突起,红­色­蜥蜴在火焰的燃烧下,不但没有焚化,反而使得它的体型由原来的六尺长足足增加了一倍,火焰慢慢被蜥蜴吸入身体,看着这蜥蜴的惊人异变,刘栋额头上已然见汗,不是被这蜥蜴现在的体型所吓,而是此时这蜥蜴已然由二级中阶修为达到二级巅峰,修为的这般增长怎能不让刘栋紧张?

刘栋赶紧抱起小豹子,一个缩地术,不一会就逃到了两丈外,刚一现身立马给自己加了一个轻身术,快的向远处逃去,足足奔跑了两个时辰,刘栋才停了下来,回头看了几眼,确定那红­色­蜥蜴没有再追来,才松了一口气!赶紧盘膝坐于地上,将小豹子放在一旁嘱咐道

“你帮我护法,如有什么危险,你赶紧叫我,我体内灵力消耗了一半,我得恢复一下”

小豹子如同听懂了一般,猛猛点了点头,刘栋微微一笑,不再言语,但是他心里确信,这小豹子一定听得懂自己的话,而且刘栋总是感觉到他们之间多了一些莫名的联系,可具体是什么联系,刘栋自己也说不上来!

不再乱想,闭眼修炼起来,这兽巢森林内要想让自己的危险降到最低,最好的方法就是让自己的身体状态时刻处于巅峰,那自己才能更好的应付所有难预料的变故!不到半个时辰,刘栋已然恢复了全部灵力,他睁开眼睛,见到小豹子正在紧张的望向四周,显然它已进入了“哨兵”的工作状态,看着小豹子那兢兢克克的样子,刘栋哈哈一笑站起身子。小豹子一见刘栋修炼结束,刚才的紧张模样顿时全无,蹦蹦跳跳的来到刘栋身旁,此刻它早已习惯了让刘栋抱着,刘栋俯下身轻轻拍了拍小豹子的小脑袋,将它抱在怀中,给自己施展了一个轻身术,继续向兽巢森林深处前进。

不入虎­茓­,焉得虎子?

就这么奔跑着,慢慢的参天巨树变的稀少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大片一人多高的茂密植物,这茂密植物很像农庄田地里的稻杆,但是却又如同竹子般的坚韧,颜­色­又不如竹子般翠绿,隐隐泛着黑光,浓密的雾气从茂密植物的中心地带缓缓飘来,黑白相间混在一起,奇异之极!

刘栋停下了脚步,被浓雾挡着能见度只有平常的两成不到,是否穿越此处继续向兽巢森林深处前进,还是就此打住返回,然后继续运气般的等着碰到二级妖兽?

最终刘栋决定返回。“以自己凝气七层的修为去兽巢森林深处探险实在是太过儿戏了一般,一头二级巅峰妖兽就能追着自己狂奔两个时辰,如果遇到三级妖兽、四级妖兽呢?自己连招架之力都没有,还是等自己修为达到驻基期以后再来这里一探究竟吧!”做好决定,刘栋抱着小豹子,朝着来时的方向快步赶去!

刘栋刚离开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那红­色­蜥蜴也赶了过来,四周寻找了半天也没现刘栋的身影,悠悠的正要离开,突然天空飞来一只长约一丈的大头怪物,一口将红­色­蜥蜴吞入口中,又在空中盘旋了许久,才向远处飞去!

刘栋与小豹子离开了那极其危险的丛林深处,在兽巢森林边缘地带徘徊着,他们在等待着他们的猎物,终于在等了几天后,他们好运般的遇见了几只二级中阶妖兽,并且顺利的将其一只一只的斩杀,如愿的得到了两颗妖兽内丹,这让刘栋打算集齐二十颗妖兽内丹的目标又接近了一步。

岁月如梭,时间在刘栋一次一次的斩杀妖兽中流逝,转眼间又过了大半年,可是刘栋却是浑然不觉,因为他已爱上了这种生死之间的战斗

经过一次次战斗的洗礼,刘栋此时的战斗能力得到了空前的成长,现在的他可以在不动声­色­中就将对手斩杀,也敢与妖兽进行正面的对抗,此时的灵火也已达到了高阶灵火的级别,再此施放的雷火球无论体积还是威力上都在过去施展的三倍以上,变化最大的还是他的­性­格,杀兽时他便化身为那嗜血的恶魔,但当他与小豹子单独相处时,又会变成那个温文儒雅的寡言男人,但是无论刘栋怎样变化,他永远还是那个深夜独自坐于山顶遥望星空的孤儿,只是此时在他的身边多了一个小豹子的身影而已!

0418

在他旁边站着七名驻基期高阶修士,此时他们中有人如同青云子一般期盼之极,有的人却是冷眼旁观,不难看出此门斗不断,各分院中摩擦时有生。

这些人显然就是门内所有的高手了,而青云子自己的修为也已然达到驻基期后期,即使在东方大6所有掌门行列中也有一席之地!

这五十五名弟子中只要有十名弟子可捕获到《异兽榜》排名靠前五十名的妖兽,那风青门将有可能一举突破二流门派的行列,晋升如雪山仙派一般的一流门派之流,从此将有权不再听从四大仙派的调遣,但是那《异兽榜》中排名前五十的妖兽又是这么容易抓捕的吗?

先不说兽巢中是否有这么多种的妖兽,即使有的话,这类妖兽的等级定然极高,区区凝气期修士又岂是那么好运捕获的?

终于从传送阵中,出现了十余名弟子,青云子率先上前!那十余名弟子一见掌门亲迎,赶紧下跪问候:“弟子参见掌门及各位师叔!”青云子轻笑道“不必拘礼,你们能平安归来,老夫开心之极,都起身吧!”众人纷纷起身,一字排开站好。

七位驻基期修士中,一身高三尺左右的矮胖子,此人修为已然达到驻基期中阶顶峰,显然在七人中地位不俗,但见他肃声道“你们此次能入兽巢,全仗掌门师兄与大长老的神通,你们可不能辜负了他们两位的恩情,现在将你们手中的灵兽袋打开,让我等仔细瞧瞧!”

一声令下,十余名弟子纷纷将自己的灵兽袋打开,这七位驻基期修士马上上前一一辨认,而掌门青云子却是负手立于一旁,等待结果!

“妖兽麋鹿,等级一级,《异兽榜》中无排名,属下品下阶妖兽。妖兽青蛇,等级一级,《异兽榜》中无排名,属下品下阶妖兽。妖兽火狼,等级一级……”一直到最后一名弟子也没有出现一头《异兽榜》中排名五十位之内的妖兽。

青云子脸­色­略有些低沉,但是马上又微笑的道:“你们都辛苦了,各自回去休息吧!”话声刚落,传送阵光芒又起,青云子忙将眼睛盯向那白光中,不一会儿,又有五名弟子出现在了传送阵中,之前的十余名弟子一见自己捕获的妖兽,未能得到门内长辈的青睐,纷纷行礼告退,失望之­色­布满脸颊。

七名驻基期修士中一黑脸高个修士一见阵中一人,脸上布满笑容,赶紧上前问道:“杨青徒儿,你能平安归来,师傅我心情宽慰不少,你可捕获到什么异兽了吗?”

那传送阵中的唯一一名凝气九层初期修士,一见黑脸修士赶紧跪倒,高声答道:“弟子杨青,拜见掌门师伯,师傅以及各位师叔!”掌门青云子点头示意,其他几位驻基期修士有的微笑以对,有的不理不睬,有的­干­脆就当没听见。

其余四名修士也如此一般行礼问好!起身后站在一旁等候问询!

黑脸修士此时已来到杨青身旁,一把将他拉起,“快把你的灵兽袋打开,让师傅我帮你看看是什么妖兽!”杨青微笑着将自己的灵兽袋打开,黑脸修士仔细一瞧,惊讶道“这是?”定神看了一会,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妖兽吞火狮,等级二级中阶,《异兽榜》中排名第四十一位!属中品下阶妖兽!哈哈……好徒儿,你做的不错,哈哈……”

杨青也随即自豪的看向众人,掌门青云子一听,心中也开心不少,马上高声道“风青门四院弟子杨青捕获异兽吞火狮,赐予驻基丹一枚,明日午时正院大殿领取,师伯我亲自为你颁!”杨青一听,脸上大喜,忙跪下道“弟子谨遵掌门师伯法令!”青云子又看了几眼杨青,点了点头,“你去吧!好好休息!”杨青行了一礼,对着黑脸修士微微一拜,跨步离开!

其他弟子一见杨青捕获了一头《异兽榜》中排名四十一位的吞火狮,有的脸上泛出羡慕之­色­,有的却露出深深的嫉妒。

青云子将目光看向剩余的四人,回身对着矮胖修士微微示意,那矮胖修士马上大声道“你们几人也将灵兽袋打开,我帮你们确定一下妖兽品阶!”剩余四人赶紧依言将灵兽袋打开,矮胖修士赶紧上前一一确认,可惜仍然没有《异兽榜》排名五十位之内的妖兽。

一会功夫,传送阵中白光6续闪起,七位驻基期修士仔细确认可是结果仍然是让人大失所望!回门的修士已经有四十四位了,可是捕获到中品妖兽的仍然只有那杨青一人,青云子额头微微见汗,心中不禁打起鼓来,可是他仍旧将希望寄托在剩余的十一位未归的弟子身上,“列位祖师在上,保佑我风青门,让我风青门一举成为大6一流门派吧!”

青云子的祈祷终于见效,传送阵中又出现了六名弟子,黑衣蒙面的宋姓修士与白面修士正在其中!几人赶紧向掌门青云子拜跪行礼,矮胖修士依旧重复着之前的话语,一一对这几人的灵兽袋进行查实确认,

“妖兽穿云豹,等级二级中阶,《异兽榜》中排名第四十九位!中品下阶。妖兽雷驼,等级二级中阶,《异兽榜》中排名第四十位!……”六名弟子捕获的全部都是《异兽榜》中排名前五十位的妖兽,这让青云子嘴笑的都合不拢了!一一嘱咐明日午时到正院大殿领取驻基丹之后,这六人中有三人乃是那七位驻基期修士中的弟子,纷纷给予赞扬后,离开了传送大阵回各自的洞府休息去了!

回洞府的途中,白面修士对着宋姓修道道:“嘿嘿,宋兄,多谢你了,要不是你帮我抓捕这只火鸦,我也不能有获赐驻基丹的机会,至于那之前答应你的东西,我一定在一月内帮你办成,你放心吧!”宋姓修士平静的点了点头,没走多远两人各自分开离去!

还有五名弟子未归,青云子脸上焦急之­色­越来越盛,离传送阵结束不足一盏茶的时间了,莫非这剩余的五人都遭遇不测也说不定,但是青云子绝不会放弃,十年磨一剑,这一天他等太久了!

终于传送阵光芒再亮,从中出现两人,这两人皆都身穿白衣,一男一女,女的貌美如花但是脸上有着微微的冷意。而那男子,不能用英俊形容,因为此人白白瞳,有一种别样的感觉,但是此人却极易让人留下印象!

“何方小友,怎会入我风青门传送大阵?还请给个交待,否则休怪我等手下无情了!”矮胖修士冷声喝道!

传送阵出现的这二人正是最后踏入传送大阵的刘栋与宁青,为何小豹子雷雷会不和他们在一起?因为世间又一物,如同灵袋一般可以储物,但是这袋子却不如灵袋一般只能储存一些死物,它却是专门为携带妖兽而准备的,故称此袋为灵兽袋!

入阵之前,宁青将一个自己多带的灵兽袋赠与刘栋,刘栋喜获至宝,因为本来就怕小豹子以后跟着自己会有大的危险,现在有这样的一个袋子可以将小豹子雷雷放入其中,既不会让小豹子难以生存,又可以让它很好的隐蔽起来,保证安全,可谓两全其美!

刘栋与宁青慢慢的从传送阵走出,看着围观的众人,刘栋知道他终于离开了兽巢岛,重返大6了!

七位驻基期修士中两名女修中的一身穿黑衣的人,见宁青返回门派,心中开心之极,对着这个自己唯一的徒弟,这位雍雅的师父给了她一个大大的微笑!

见到自己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也就是她的师父,宁青热泪盈眶,回想自己在兽巢的遭遇,如不是遇见了刘栋,可能永世也见不到自己的师父了,想罢噗通的一声跪下,“弟子宁青,拜见掌门师伯、师父以及各位师叔!”掌门微微一笑,这个门派中的后起之秀,仅仅以五年时间就从凝气一层提升到凝气九层,无论在任何门派都会让门派长辈刮目相看的,而她又是一名女修,这就更加难能可贵了!宁青的师父,赶紧轻声唤道:“青儿,来师父这里!”宁青起身看了看旁边的刘栋,后者正微笑的注视着自己,轻声道“你去吧!”一股暖流顿时流满全身,她给了刘栋一个甜美的微笑,然后快步走到她师父旁边。

矮胖修士见自己所言并无人理睬,当下放出自己五成的神识之力向刘栋包裹而去,刘栋一见眉头微皱,赶紧将自己的全部神识之力猛然放出,与那矮胖修士的神识之力在半途中相遇,竟然拼个势均力敌!这让矮胖修士恼羞成怒,正要作,突然一道温暖的力量将他们的神识之力全然分开。

刘栋轻轻的吐了一口气。这神识之力的对抗,虽不能让人受伤,但却对施法者的­精­神给予很大的冲击,一个不当就可能会出现眩晕感,高阶修士中专修神识者一个神识冲击甚至可以直接让对手­精­神麻痹,­精­神崩溃也大有可能。

但见青云子对着矮胖修士嘴­唇­微动,但却没有出任何声音,后者似乎听到什么指示一般,轻轻哼了一声,站在一旁不再言语!刘栋向青云子望去,但见后者正较有兴趣的看着自己,心中不仅有些紧张,赶紧做好施放“雷闪”的准备,心道“这个老道士乃是八位驻基期中修为最高者,而且又是掌门,此人如是动手灭杀我,我恐不是其一招之敌!还是做好准备,一见不好,马上施展“雷闪”我还不信你这老家伙还捉到我不成。”当下心安不少!

对着八位驻基期大修士,刘栋行了一礼,高声道“诸位前辈,因晚辈自己误入兽巢,幸得宁仙子带路逃离兽巢,今日未行通报之理就擅入贵门圣地,还望诸位前辈误要怪罪,冒犯之处还望见谅!”矮胖修士闻言,心中火气上涌,顿时大怒道“你当我风青门是客栈不成,随便出入的吗?难不成你是雨花林或者禅星宗的­奸­细也说不定,岂会便宜了你,说!是何人派你来的?”青云子眉头微皱,但是仍然没有阻止矮胖修士的话,因为他自己也吃不定这刘栋是不是­奸­细。

刘栋一怔,心道:“雨花林?禅星宗?这青云门的外敌可是不少,自己可要小心言谈,一个疏忽可能自己就有­性­命之危!”正要开口解释,宁青却抢了先。只见她微微一揖,郑重道:“掌门师伯明鉴,张师叔你也消消火,青儿可为宋公子担保,他绝不是雨花林和禅星宗的­奸­细,而且宋公子擅入我门派传送大阵,也是青儿邀请的,要怪就怪青儿一人吧!”说完,噗通一声跪下!

黑衣美­妇­人一见自己爱徒宁青要为这异样男子担保,心中略一思量,就明白了她的心意,心道:“青儿长大了,可希望她不要步我的覆辙!师父我便为你试试这人对你是否真心!”当下脸­色­一变,大声喝道:“孽徒!为师我如何教你的?师门安危重于一切,包括你的生命,今日ni竟然私带可疑人擅入我门禁地,你可知罪,说,根据门规你该当何罪?”

宁青一听师父竟然如此大怒,心中不免有些委屈,但是还是忍住伤心的泪水,颤声道:“未经师门允许,擅带外人入禁地,该受碎脉之罚!”

何为碎脉?也就是震碎经脉,要知道经脉乃是修仙之人最基本的存在,如果经脉碎裂那便不能再修炼仙法,甚至之前的修为也会随之消失,简单的说就是废去修为,日后也不能再成为修仙者了!

矮胖子修士其实为人也算正派,而且对于宁青也甚是喜爱,一见自己的火爆师妹竟要按门规处罚宁青,心中隐隐不忍,赶紧Сhā嘴道:“白师妹,青儿师侄可能不知道这件事的严重,而且我们正好及时现,只要将这白小子斩杀就可以了,何苦让青儿师侄受罚!你说是吧!”青云子在一旁微笑不语,对于自己这个小师妹他最了解不过了。黑衣美­妇­人压根就不理矮胖修士的劝阻,厉声喝道“孽徒!你既然知道此门规,明知故犯,你自行碎脉吧!”

这时刘栋一个闪身挡在宁青身前,大声道“各位前辈,擅入贵门是我的主意与宁仙子无关,一人做事一人当,有什么惩罚就冲我一人来吧!”宁青看见刘栋挡在自己身前,赶紧抢声道“不!与宋公子无关,是我的错!”黑衣美­妇­人美目盯着刘栋看了一会,心道“这也算是一个有担当的男子,而且大难临头能临危不惧,倒算是个人才,青儿跟他在一起,恐怕也是一件美事!”

但是脸上却是仍旧扳着,淡声道“一切都由掌门师兄来定夺吧!”青云子哈哈一笑,轻声道“小师妹,你终究还是要让师兄我为你圆场吧!”黑衣美­妇­尴尬一笑,“师兄是掌门,这等事情当然要让师兄你来做主。”

“好!师兄我知道了!”转头看向刘栋,准确的说他之前已经观察刘栋很久了,平静的道“小友,你出自何派?为何会进入兽巢的?”刘栋一听,看来这些人刚才只不过是想试试自己罢了,心中的坎坷终于平静下来,当下一揖道“前辈,晚辈乃是一介散修,至于如何进入兽巢,全部都是一种偶然,当日我在一深林中修炼,突然现林中的一处小山上有光芒闪动,我以为是有法宝出土,带着兴趣去看,怎奈刚进入白光就莫名的传入进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后来遇到宁仙子才知道原来那里就是兽巢!”青云子神秘一笑,继续道“那你又是如何与青儿相遇的呢?”

刘栋思量一会,宁青突然Сhā嘴道:“当日弟子正遇到一只奇异妖兽,本来­性­命不保,正巧宋公子出现,不但救下了弟子,还帮助弟子将那异兽成功抓捕!弟子这才私做决定邀宋公子入我门回门传送法阵,还望掌门师伯明鉴!”

青云子“哦”一声,突然道“你说遇见一只奇异妖兽,让师伯我看看是何种妖兽可让你­性­命危急?”宁青起身走到青云子身边,将灵兽袋递给青云子,轻声道:“师伯,你看!”

青云子打开灵兽袋,半响不出一声言语,一盏茶过后,但见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天佑我风青门啊!先祖显灵啊!”七位驻基期修士看着青云子的异状,这可不像他们的掌门师兄平常的样子啊!纷纷来到青云子旁边询问。

青云子看看黑衣­妇­人,哈哈一笑,“小师妹,你唯一的宝贝徒弟,可是我门内历史上第二位捕获《异兽榜》排名前十妖兽的弟子啊!哈哈……你果然教导有方啊!”黑衣­妇­人一怔,疑惑道“师兄,到底是什么异兽啊?《异兽榜》排名前十?不可能吧!”青云子高声道“风青门八院弟子宁青,扑捉到异兽“瞬兽”,等级二级顶峰,《异兽榜》排名前十,品阶达到中品顶阶!老夫决定赐予宁青两枚驻基丹,并允许她即日起可以自由出入门内藏典洞内洞,各种功法典籍均可研习!”

瞬兽?天啊!这可是传说中的异兽啊!门内历史也只有一位先人抓捕过《异兽榜》排名前十的异兽,真是太不敢相信了!青云子将灵兽袋还给宁青,嘱咐道“青儿,以后可要加倍努力修炼啊!早日控制这个小家伙,你以后的成就不可限量!”宁青收起灵兽袋,郑重道“弟子谨遵掌门师伯教诲!”

黑衣­妇­人赶紧将宁青搂在一旁,轻声道“没有怪师父吧,我只是帮你试试这个白小子是不是可以托付的对象,现在看来,师父我批准了!”宁青一听,小脸顿时红的如苹果一般,但是心里却是美滋滋的!转头偷偷的看了看刘栋,现后者仍然平静的立于一旁,突然转脸看了看宁青,点头微微一笑,宁青脸变的更红了,赶紧将脸转开,这让刘栋非常不解,但是他现在所要考虑的是要如何能平安离开此地!

青云子此时心情大好,转身看了看刘栋,突然莫名的说了一句话“小友,你可愿拜我为师?”刘栋呼吸一窒,“这个……晚辈已经……”

青云子飘身来到刘栋旁边,也不言语一拉刘栋肩膀,顿时将他带入空中踩上飞剑向着远处飞去。

不到半个时辰,青云子带着刘栋返回,脸上笑容更盛,将刘栋放在地上,自己负手而立,高声喝道“明日老夫将为此次兽巢之行中捕获到排名在《异兽榜》前五十名妖兽的弟子颁驻基丹,同时老夫还要收刘栋为我关门弟子!”

风青门传送大阵所在地,此地乃风青门的禁地,每十年方才开放两次,一次是送门内弟子入兽巢,而第二次就接门内弟子归门!这一日,这里聚集了门派中大半的高阶弟子,这时所有人的眼光都紧紧的盯着一位白白瞳的青年男子,没错,这青年男子就是刘栋!

“师兄,你没有搞错吧!这小子擅闯我门内禁地,即使不取他­性­命也要受碎脉之罚,你怎么还要收他为徒?这……”青云子狠狠的瞪了一眼言的矮胖修士!怒声道:“放肆!老夫做事还需要你来教?”矮胖修士知道自己失言了,额头微微见汗,他虽然知道自己的大师兄平日里极其容让他们几个师兄弟,可是要是真把这老好人惹火了,搞不好自己的小命都不保,因为他还记得自己的大师兄在未拜入师父门下之时,便已有“无情修罗”一称!

修罗是什么?说它是天神,却没有天神的善行,和鬼蜮有相似之处;说它是鬼蜮,可它具有神的威力神通;说它是人,虽有人的七情六欲,但又具有天神、鬼蜮的威力恶­性­。因此,它是一种非神、非鬼、非人,界于神、鬼、人之间的怪物。能被称为此怪物,不难想象年轻的青云子是何种人物!

青云子见矮胖修士不再言语,冷哼了一声!这一哼声却把矮胖修士吓了一跳,猛的一个哆嗦。

旁边的黑衣­妇­人见了,呵呵一笑,然后拱手道“恭喜师兄再添一“半子”!我见宋师侄修为以至凝气期巅峰境界,相信过不了多久就可突破凝气成就驻基,到时我们七分院可就要改为八分院了!呵呵……”青云子哈哈一笑,显然黑衣美­妇­人的话语他很受用,不再理会众人抬眼望向刘栋。

刘栋此时正成为众人的话题焦点,有些人还对着刘栋指指点点,显然他们认为刘栋想要成为掌门青云子的徒弟,虽说现在修为已经达到凝气大圆满,但是刘栋的资质显然不是甚好,而且刘栋的长相怪异,总觉得不像正派中人,这样的人又怎么能成为掌门的弟子呢?而刘栋却是一直微笑处之,似乎他们议论的不是自己一般。

宁青此时心中开心极了,“宋公子能留在风青门那以后自己岂不是就可以经常去看他了,而且师父又不反对我们在一起,那……呵呵……”想着想着宁青竟然莫名的笑了起来。这一笑不要紧,却使刘栋的目光紧紧的盯住了她!她脸红的对着刘栋轻轻的点了点头。刘栋同样微笑着点了点头,将头转开看了看青云子

突然高声道“前辈,可否先给晚辈找一处休息之地?”青云子轻一点地,就跃到刘栋旁边,拉着他御起飞剑就向正院飞去!刘栋但听身下众人齐声喊道“恭送掌门师伯!”耳边只剩下呼呼的风声了,刘栋心中已下决定,一拿到驻基期修炼功法自己就开始冲击驻基,这种御剑翱翔于九天才算的上真正的修仙!

一会功夫刘栋就被青云子带到了封顶,收起飞剑,二人落在山顶最高处,刘栋站立在一块青石上往下看去,一座大殿,七座小殿立于山腰,七座小殿将大殿包围在其中,大殿外围有一条小河将他包裹其内,大殿与小殿之间连着白玉栏杆,栏杆旁种着数棵数十丈高的红枫树。大殿气势如宏,小殿金光异彩,说不出的壮观、说不出的雄伟!

青云子见刘栋眼中大放异彩,哈哈一笑,“小友,老夫这风青门是否值得你留在此处?”刘栋转过脸看向青云子,微微一笑道“前辈,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吗?我可以成为你的记名弟子,但是我却并不属于风青门,五年内,我可为前辈斩杀入侵之人,但是五年之后,我将会离开此地,因为我有我自己的血海深仇要报!而且前辈你答应给我的驻基期修炼功法请前辈不要食言。”青云子苦笑一下,“小友你放心,老夫答应之事定会为之,明日我就将驻基期的功法交给你。如果五年内,你改变主意,想真正成为老夫的弟子继承衣钵,我还会收你!还有就是,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约定,我希望你不要让第三人知道。”刘栋深深一鞠躬,肃然道“前辈之恩,萧铭记于心!断不会将此事告与第三人,至于是否继承前辈衣钵就一切随缘吧!”

第二日正午时分,风青门正院大殿之上,聚集了一百多人,这一百多人根据院别分为七队,而宁青的师父只有她一个徒弟,所以七院的队伍里只有宁青一人,与其他分院那数十人的阵容相比,确实有些孤零零的。又过了一刻,七位驻基期修士,御剑而来,飘身落下,在各院队伍前的椅子上坐下,等待掌门的到来。

这时一个豪放的声音响起,“哈哈,你们七个小家伙带着一大群小娃娃在这里做什么?怎么不通知我老头子?”一个衣衫褴偻白苍苍的拄着拐杖的驼背老头御杖前来,这老人家也甚是奇怪,寻常的修士都喜欢御剑飞行,一是飞剑的度更快一些,二是飞剑乃是攻击法宝,飞行中能及时进入战斗准备,但是这老人家却驾御着一个不知道是什么树木上的枝­干­做的拐杖,淳朴之极,即使如此,也没有人会小瞧这老人家,因为他们都知道此人乃是风青门中资历最高的唯一一位始祖级长辈——大长老!

七位驻基期修士赶紧站起,对着大长老行了一礼,而那一百多位弟子早已跪下,齐声喊道“恭迎大长老!”大长老老脸一拉,大怒道“我都和你们说过多少次了,下次见我时不用下跪,你们要跪的是你们的父母是你们的先祖是天是地是已故的人,不是我,你们每次都跪来跪去的是不是盼着我老头子早点轮回啊?”

这时矮胖修士,走到大长老身前,恭敬的道“师叔,门规中有约,遇见长辈中地位崇高者应行大礼!”大长老脸­色­顿时变的难看起来,瞪了一眼矮胖修士,小声骂道“小胖子,总拿门规压我,下次我要用门规收拾下你!”

说完,不理众人,走到上位的两把椅子中的一把坐下,从灵袋中掏出一个酒葫芦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过了有一盏茶的时间,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拍脑子,对着离他最近的七位驻基期中的另一位女修士轻声道“大丫头,你们今天聚集在此到底是做什么的啊?”那女修士一听,差点晕了过去,真是拿这个活宝没有办法,于是小声的回道“师叔,昨日去兽巢修行的弟子都已返回了,掌门师兄要在今日为捕获到《异兽榜》中前五十名妖兽的弟子颁驻基丹,还有一件事就是,师兄今日会收一名关门弟子!”

大长老一听,小声嘀咕道“关门弟子?老头我还没收过一个徒弟呢,我倒是想收一个玩玩,看看小修罗今天要收的徒弟怎么样,要是合我胃口,不如我就收了得了,反正都是风青门的弟子,都一样,嘿嘿……”又过了半刻,掌门青云子终于带着刘栋姗姗来迟,飘身落下,众人中除了大长老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七名驻基期修士站立,其余众人纷纷跪下,“恭迎掌门师伯/师兄!”

青云子轻轻一挥手,大声道“不必多礼!都起来吧!”“是,谨遵掌门法令!”青云子走在前,刘栋跟在后,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上位旁,青云子对着大长老一揖,刘栋在一旁站好!

于此同时两道眼神直直的盯着他,一是人群中的黑衣蒙面宋姓修士另一个就是风青门大长老!

青云子转身面向众人,大殿之上立刻安静下来,郑重的道“我风青门成立有五百余年,虽未能成为一流门派,但是在二流门派中却是执牛耳者,门内三代祖师的毕生的愿望就是有一天我风青门可以成为东方大6之上,不弱于焚火门、雪山之流般的存在,而我的愿望也是如此。为此我继续着前人的脚步努力了大半生,终于在昨日我们兽巢修行的弟子归来了,他们带给了我们曙光,并且我相信,我们门内有这些弟子,在我余生当中,我风青门定能一举晋升为一流仙派!”

大殿之中的弟子在掌门青云子的带动之下,出强烈的欢呼声,此时所有的心中只有一种信念就是让自己的师门跻身为东方大6四大仙派外的第五大仙派。

青云子声音再此响起,“捕获到《异兽榜》中前五十名妖兽的弟子上殿前来”,说完但见他轻拍灵袋,一个红­色­玉盒从中飞出,落在他手上,不用细想也可知晓,这里面装的想必就是他们梦寐以求的仙丹——驻基丹!

无数的唏嘘声,从这一百多人的人群中传来,显然青云子手中的驻基丹惹起了人们的情绪沸腾,放眼整个风青门成就驻基期大道的也就只有九人,从凝气期突破到驻基期不仅自己的寿命可以得以延长,可以御剑飞行,可以斩人于无形,但是还有一个最主要的成就无非就是名利!

下个驻基期修士就是下一个分院院主,这是何等身份?这可是掌门与大长老下的顶级存在,门内灵石可以无限使用,门内典籍可以随意阅读,门内先祖法宝也可以选择一件,这么大的诱惑,无论是谁都会克制不住的。而驻基丹,就是可以增加你突破凝气期修为几率的灵丹,得到了一枚驻基丹,也许下一个分院院主就是你!

刘栋平静的呆在一旁,盯着人群中,他再寻找一个人,就是那个打晕他的宋姓修士,就是那个救他于生死之间的亲人——虎子!在大殿之上,刘栋不敢施放出自己的神识之力,这么多位前辈在场,放出自己的神识之力无非就是自取其辱,不仅是因为这个,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对风青门长辈的尊敬。终于在寻找了半盏茶功夫后,刘栋如愿的找到了此时正低着头不言不语的“虎子”。强压住心中的激动,刘栋暗暗下了决定,“虎子哥,无论这次你认不认我,我都要问清楚这些年你到底生了什么事,才会让你变成现在的这般模样!”

一直盯着刘栋的宁青,意识到了刘栋的异样,但是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她现在希望的是快快领取到两枚驻基丹,然后再将其中一枚送给刘栋,她相信刘栋一定会成就驻基大道的。

青云子话音落下不久,就有弟子上前来领取驻基丹。

这第一人正是驻基期修士中四院主的弟子杨青,杨青大步上前,眼中泛着激动与自豪,四院中弟子的欢呼声响了起来,四院主黑脸修士脸上笑容大放,自己的爱徒能获得驻基丹,恐怕除了杨青外最开心的人就是他了。杨青走到青云子身前五尺处,单膝跪下,青云子微微一笑,从红玉盒中取出一个白­色­玉瓶递给杨青,大声道“四院弟子杨青在你得到此枚驻基丹后定要努力提升自己的修为,直至凝气期大圆满境界方可使用此丹,至于能否成就驻基大道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杨青接过白­色­玉瓶,开心之极,郑重道“弟子定不会辜负掌门与师门前辈的栽培,早日成就驻基大道!”青云子满意的点了点头,一挥手道“你且退下吧!下一个!”杨青手中紧握白­色­玉瓶,唯恐丢掉一般,恨不得此刻就将它吞入腹中,快步退开!

第二位弟子在杨青退下的一刻,大步上前,在青云子面前一跪,青云子低头一看,确认了此人也是捕获了《异兽榜》前五十位妖兽的弟子无疑,仍然笑容不减的将一个装着一枚驻基丹的白­色­小瓶,UU看书 net 交给了他并且嘱咐了一下,将让此人退下。6续又上来了几人,都获得了驻基丹。

这时白面修士脸上堆满笑容的来到了青云子身前,噗通一跪,“掌门师伯,弟子二院木子义前来领取驻基丹。”青云子看了一眼他,虽然眉头微微一皱但是还将驻基丹赐予了他。接过驻基丹后,白面修士竟然感动的哭了起来,双手颤抖的捧着装着驻基丹的白­色­小瓶如获至宝,人群中有一中年修士脸上笑容大放,此人年越半百,修为达到凝气期九层中阶,嘴上两撇八字胡,一副­奸­诈小人的模样,但是又有谁会想到此人竟然是二院的二长老木子坡,而白面修士木子义正是他的独子!

木子义刚刚退下,一身高七尺,高大威武的蒙面黑衣男子跨步上前,在青云子面前跪了下来,刘栋直直的盯着面前的宋姓修士,而对方似乎如同未见一般,青云子叹了一口气,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道:“小虎,这些人你的进步可真大,可是你这样不是自损寿元吗?何苦为之啊!哎……”说完,将驻基丹交给宋姓修士!宋姓修士接过驻基丹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然后退了下去。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过刘栋一眼,这让刘栋心中失落不少,“虎子哥,定是有难言之隐”刘栋自己安慰着自己。

(本章完)

0419

这第一人正是驻基期修士中四院主的弟子杨青,杨青大步上前,眼中泛着激动与自豪,四院中弟子的欢呼声响了起来,四院主黑脸修士脸上笑容大放,自己的爱徒能获得驻基丹,恐怕除了杨青外最开心的人就是他了。杨青走到青云子身前五尺处,单膝跪下,青云子微微一笑,从红玉盒中取出一个白­色­玉瓶递给杨青,大声道“四院弟子杨青在你得到此枚驻基丹后定要努力提升自己的修为,直至凝气期大圆满境界方可使用此丹,至于能否成就驻基大道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杨青接过白­色­玉瓶,开心之极,郑重道“弟子定不会辜负掌门与师门前辈的栽培,早日成就驻基大道!”青云子满意的点了点头,一挥手道“你且退下吧!下一个!”杨青手中紧握白­色­玉瓶,唯恐丢掉一般,恨不得此刻就将它吞入腹中,快步退开!

第二位弟子在杨青退下的一刻,大步上前,在青云子面前一跪,青云子低头一看,确认了此人也是捕获了前五十位妖兽的弟子无疑,仍然笑容不减的将一个装着一枚驻基丹的白­色­小瓶,交给了他并且嘱咐了一下,将让此人退下。6续又上来了几人,都获得了驻基丹。

这时白面修士脸上堆满笑容的来到了青云子身前,噗通一跪,“掌门师伯,弟子二院木子义前来领取驻基丹。”青云子看了一眼他,虽然眉头微微一皱但是还将驻基丹赐予了他。接过驻基丹后,白面修士竟然感动的哭了起来,双手颤抖的捧着装着驻基丹的白­色­小瓶如获至宝,人群中有一中年修士脸上笑容大放,此人年越半百,修为达到凝气期九层中阶,嘴上两撇八字胡,一副­奸­诈小人的模样,但是又有谁会想到此人竟然是二院的二长老木子坡,而白面修士木子义正是他的独子!

木子义刚刚退下,一身高七尺,高大威武的蒙面黑衣男子跨步上前,在青云子面前跪了下来,刘栋直直的盯着面前的宋姓修士,而对方似乎如同未见一般,青云子叹了一口气,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道:“小虎,这些人你的进步可真大,可是你这样不是自损寿元吗?何苦为之啊!哎……”说完,将驻基丹交给宋姓修士!宋姓修士接过驻基丹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然后退了下去。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过刘栋一眼,这让刘栋心中失落不少,“虎子哥,定是有难言之隐”刘栋自己安慰着自己。

终于轮到了最后一人,也就是捕获到了瞬兽的宁青,但见宁青此日一身白衣,配上她那冷傲的脸庞,无论是谁看了都会惊为天人的,走到青云子十尺处的时候,转脸对着刘栋甜美一笑,这一笑顿时让那些看到的弟子吃了一惊,天啊,冰山美人也会笑吗?为博红颜一笑,失去天下都不可惜!而她的笑容却只为一人而笑,就是在她不远处正微笑的看着她的刘栋。

大长老此时早已将一葫芦酒喝完,将空葫芦收好,又从灵袋中掏出了一个大葫芦,正巧看到宁青与刘栋“眉来眼去”,哈哈一笑,猛然咳嗽了几下,宁青此时才现自己的失神,赶紧在青云子面前一跪,青云子当然早已现这对儿女之间的情义,也不道破,哈哈一笑道“七院弟子宁青,捕获到前十的妖兽瞬兽,今日我特例奖励你两枚驻基丹,希望你再得到两枚驻基丹之后,可以努力修炼,将把我风青门跻身于东方大6一流门派为己任,早日达到“****共存”境界!风青门以后的盛衰就靠你们这一代了!”说完,从红玉盒子中拿出两个白­色­玉瓶交给宁青!宁青接过驻基丹,面­色­肃然大声道“弟子今日得此殊荣,断不敢忘师门之恩,抛头颅也在所不惜!”说完也重重的对着青云子磕了三个响头!起身返回七院院长身旁。

青云子见已经将所有驻基丹都已完,将红玉盒子装入灵袋,轻抚了一下的长长白­色­胡须,大声道“今日的第二件事就是,我青云子,打算再收一关门弟子,他就是刘栋!”所有人都顺着青云子的手指看向刘栋。刘栋此时平静异常,微微一笑,走到青云子面前,

正要下跪,突然在青云子身后传来了一个豪放的声音“不要跪他,你要跪的人是我!嘿嘿……”顺着声音看去,这豪放声音的主人竟然是一个邋遢老头,也就是风青门的大长老。青云子脸­色­一变,回头生气的瞪了一眼大长老,怒声道“师叔,我在此收徒,你却来捣乱,你这是何意?”大长老一见青云子的怒像,老脸一拉,大声道“我看中这小子了,小修罗你把他让给我吧!”青云子却不管大长老的话,回应道“他是我要收的弟子,你看中又能如何?我是风青门的掌门,今日ni休要胡来!”

大长老一见硬的不行,脸­色­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哭声道“小修罗,你可怜可怜师叔我吧,修仙一百余年可是一直没有中意的人,今日终于遇到一个可以传授衣钵的人,你却不让给我,我兵解后有何脸面见已故的师兄啊!”说完,眼泪竟然噼啪噼啪的掉了下来!青云子一见,心中矛盾之极,他甚是了解他的这位师叔,只要是他看中的东西,没有一次是没有到手的!

“今天这人看来也是看中了,如果不将刘栋转授为他徒弟,恐怕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还有这么多的弟子在此,师叔啊,你真是够绝的啊!”

正在青云子骑虎难下之时,一位守门弟子急匆匆的奔了进来,噗通一跪,大声道“掌门师伯,大事不好,雨花林和禅星宗的大批修士冲上山门了!”青云子眼中寒光大放,心道“终于是来了!”

此时大长老已恢复了镇定模样!青云子询问道“有几位驻基期修士?”那弟子焦急道“大、大概有十几位吧!”“什么?七院院主带院内­精­锐弟子去抵御!我与大长老随后就到!”七位驻基期修士全部站起,郑重道“是!谨遵掌门师兄法令!”说完带领自己的弟子向山下飞去!

大殿之上此时只剩下青云子的二十余位弟子以及大长老、青云子和刘栋!青云子转身看向大长老,急切道“师叔,看来他们是有备而来,此日难不得会有一场恶战,如果不能抵御,我们两人只能动用“它”了。”大长老此时面­色­凝重,低声道“不到生死存亡之际,断不可动用“它”,一切随即应变吧!”两人又小声的说了几句,青云子转身看向刘栋,从灵袋中拿出一个蓝­色­卷轴扔给刘栋,刘栋伸手接过,低头一看,上面写道“水灵决!”

刘栋疑惑的看向青云子,青云子轻声道“小友,无论你是否能成为我徒弟,但是希望你可助我风青门度过此危机!”刘栋已然明了,重重的点了点头!

抵御来犯之敌,以战之名!

“青云道友,还不出现,更待何时?”一声洪亮的嗓音穿透整个青云大殿!未见其人,但闻其声,闻之声就可断定此人修为了得,这百里传音之法恐也只有筑基期以上修士方可施展。

青云子眉头微皱,轻声道“雨花老头竟然来了,想必禅星宗的老秃驴应该也来了吧!师叔,你且帮我护住本门大殿,我且会会这两个“老朋友”!”大长老眼睛放光肃然的道“青云,你自己多加小心!有师叔在无人可辱我风清大殿!”青云子恭敬的行了一礼,“有劳师叔了!”声落,转眼看了看刘栋,后者使劲的点了一下头,拉起刘栋御剑向五院院前的门派正门飞去!

不到一会儿功夫就远远的看到了正大门,山门下数十名凝气期修士对立当场,怒目相斥;山门上空,有二十余人御剑其上,两相对立,显然大有大打出手之意,但是双方却是一直僵持着,似乎再等什么似的!

这二十余人正是风清七院院主与前来犯难的十余名陌生修士,对方的十余名筑基期修士中分为两种装束,有七人身穿灰衣,当前一人白苍苍方脸大口眼睛大如铜铃,一副凶神恶煞模样,但是此人却是七人中修为最高者,竟也如同青云子一般达到了筑基期后期境界,手中一把灰­色­拂尘搭在左手之上,此时见其正与一身穿血红袈裟的年老和尚轻声说着什么!这老和尚面­色­红润,双眼如电,脸上一条长长的刀疤,浑然一付佛门之中罗汉化身,剩下之人都如年老和尚一般,身披血红袈裟,有的手握巨锤有的手持单刀,形象各异,但是他们显然都是其门内身份高贵之辈!

青云子轻声对着刘栋道“这两门就是雨花林和禅星宗了,虽自命正派,却是­干­些连魔道门派都不耻的勾当,五年前我曾率领本门­精­锐弟子与其两门切磋,皆都取胜,这才强压他们一头成为这东方大6的二流门派之,自可对他们进行约束,他们所做的不齿勾当才有所收敛,可是这两门对此事却耿耿于怀,狂言道五年之后必来讨回当日之耻,他们此次前来定是为了此事前来滋事的!”刘栋不解的摇了摇头,轻声道“既然前辈五年前就可连搓此二门,今日又何须让我出手?对面的筑基期修士我又岂是他们一招之敌?”青云子微微一笑,神秘的道“过会,你自会知晓!”

声落,两人已赶到近前,青云子将刘栋放于地上,自己御剑升空。

“青云道友,别来无恙啊!”老和尚一个拱手!青云子面带冷笑,七院院主见掌门师兄,终于赶来,心神大定,分立青云子左右!“老友来访,老夫真是蓬荜生辉啊!雨花道友修为大增,可喜可贺啊!”那被称为雨花的老道士,哈哈一笑,“青云,这可都要感谢你啊,如果没有当日ni的激励,想必我雨花至少还要十余年方可突破中期瓶颈!”

青云不怒反笑,大声道“禅星宗什么时候和雨花林并为一家了?这可是我道中喜事,怎么也不通知一下老夫?”老和尚眉头一皱,“青云,无需多言了,想必我们今日前来所为何事你已知晓,我们就不要拐弯抹角了!”青云子笑容渐消,冷哼一声,“这四大仙派下第一门派的虚名,真是有不少人惦记啊!但是你以为凭你们就可撼动我风青门不成?”

雨花老头怒目一瞪,“青云子,当日我们有言在先,如果你不按规矩办事,休怪我等以多欺少!虽说你门内有上品灵兽守护,但是你风青门弟子难道就一直窝在门内不成?”青云子一声冷笑“规矩?这规矩未免太欺人太甚,我风青门本就是用控兽门派,而你们定下的规矩却是不准使用灵兽,这让我风青门如何处之?”禅星宗老和尚郑重的道“这是四大仙派出面定下的规矩,当日ni不是也同意了吗?而且规矩内同样也不允许使用法宝啊,还有什么不公平的?如果你今日不按规矩为之,休怪我等将此事上报于四大仙派,到时恐怕你风青门有守护灵兽在也难逃灭门之灾!”

青云子脸­色­微变,叹气道“罢了,罢了!就按规矩摆下擂台吧!”七院院主纷纷劝道“师兄,你也知我门内本就专攻控兽之术,这种擂台我们如何能胜?师兄三思啊!”说完齐身跪下,青云子苦笑的摇了摇头,“我又何尝不知啊?可我风青门数百年基业岂可毁于我手啊!摆擂!”七院院主无奈,下身摆擂去了!

青云子随着飘身落于地上!雨花林与禅星宗的众人哈哈一笑,互换眼­色­,也下落地上。山门下弟子见自己门派长辈下落,纷纷后退将位置让出,不一刻一块空地让了不出来。刘栋站在远处,看了看中间的空地,已然明了,想必青云子就是要让自己参加这擂台之战。又四处看了看,终于在人群中现了宁青和“虎子哥”的身影。

擂台已成,各派纷纷将自己门内出战之人叫于当前。而风青门此时却是愁眉惨淡,因为门内的弟子本就擅长控兽之术,离开自己的灵兽又不使用法宝无疑让这些弟子束手无策,即使出战想必可胜几率也不大。雨花林与禅星宗的出战弟子已经就位,众人纷纷将目光看向青云子,不知己方会派谁出战!

终于青云子开口了,“此战关系我派声威,同时也关系到天下苍生,雨花林与禅星宗所做恶事想必你们都曾耳闻过,要不是我门五年前夺下这门之殊荣得以管束一下他们两门,恐怕这五年内又不知有多少平民百姓命丧于他们之手!修仙界本就如此,正恶系于一念之间,门内先祖曾传下祖训,不能为苍生着想者,难成大道,危害苍生者,天地不容!今日我们只许胜不许败!我点到者出战此役!”青云子的话很好的调动了风青门内弟子的ji情,能为天下为门派出战这是很等光荣,一个个摩拳擦掌,只等青云子一声令下,让他们献出生命恐怕也不会有人说一个不字!青云子深吸了一口气,巡视众人,大声道“杨青、李兴、张龙、宋奎、刘栋!你五人出战此役,现在到我身前来!”

话声刚落,人群中走出四人,正是青云子点到的杨青、李兴、张龙、宋奎。“刘栋呢?”人群中有人问道!不一会一白­色­身影从人群中缓缓走出!

因为他离人群较远,听到青云子点到自己时,自然比别人晚了一步。青云子看了看五人,郑重的道“我现在将规则说给你们听!三门每门各派五名凝气期修士,不允许使用外物,包括灵兽、法宝、符宝等,可以使用体术、法术,所以这场战斗得以取胜倍加艰难,三门门内弟子轮流上台任选其中一门弟子进行擂台战,战胜者可进下场擂台,与下一个胜出者战斗,同门可以免战!直至最后一名获胜者是何门,那个门派就算获得胜利,夺得这四大仙派下第一门派的称号!但是这两门显然是有备而来,而且可以看出这两派现在已经是同气连枝,也就是说我们是以一敌二,但是我相信你们会取胜的!”

五人重重的点了点头,刘栋虽说没有什么门派荣辱的想法,也没有什么普度众生的感悟,但是他却是个极重信义的人,既然已经答应了青云子,无论如何他都会尽全力!

三门都已将自己的人选选出,战斗终于开始!

雨花林中一高壮大汉率先入场,此人身高七尺有余,将外衣脱去,只穿一件黑­色­紧身衣,浑身肌­肉­,显然在未成为修仙者前,就是武林高手。

他的头高高的昂起,眼神朝着风青门的五人扫了一圈之后,用手指了指那个叫张龙的年轻修士,后者也不犹豫,一个飞身来到场内,随着雨花掌门的一声号令,战斗开始。两人修为伯仲之间,都是凝气九层中阶,大汉率先出手,一拳猛然攻向张龙。张龙一跃而起,一记飞脚竟然迎向这一拳,但见两者拳脚相撞,互相后退数步,难分上下。

这张龙,乃是青云子五年前就钦点的人选之一,这五年中,他修炼异常刻苦,专攻土系法术,空手战斗力相当之强。两人又互相硬碰的几记拳脚之后,热身结束,但见大汉双手指法连变,土黄­色­盾牌凝于身前,围着张龙快跑动起来,跑了一圈之后一声巨吼,无数把土刺从地上飞出,张龙一见脸­色­大变,这么短的时间竟然就可以施放出土系中阶法术,万刺突!

赶紧给自己加了数层土盾,但是很可惜的是风青门内弟子早已习惯了有外物的帮助,空手战斗可能这是第一次,但见无数把飞刺将张龙牢牢围住,猛的­射­向他,第一层土盾碎裂,第二层又碎裂,终于再最后一层土盾碎裂之后,张龙被万刺穿身而过,死于当场!三院主一声怒吼,正要作,可是却被青云子拦下

这擂台之战本就是生死之战,直至一人死去方为结束,唯弃权可免战,可是登擂之人,本就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场,雨花林的弟子取胜得以晋级下一轮擂战。反观风青门第一战就失去了门内的一­精­英弟子,有人痛惜、有人愤怒,但是这一切都无济于事,唯有实力!

第二场,禅星宗一中年和尚上场,这和尚长的甚是奇怪,长长的耳垂,偏又长着一双桃花眼,白­色­的僧袍上却绣着一个小型的美女图,这身装束,无论是谁都不会把他和正道联系在一起,可是他偏偏又是正道雨花林的高徒,正邪何须分?无非贻笑大方而已!

只见这和尚上场双手合十,口中念道“阿弥陀佛!风青门的道友谁想让和尚我来度一番?就自动上台吧。”这话无非是说,你们谁上来都是死一般,狂妄之意众人又岂会不知?雨花林弟子纷纷嘲笑起来,蛇鼠一窝更加明显。风青门中李兴终于沉不住气,对着青云子行了一礼,飞身向擂台中央奔去!

这李兴乃是五院主的最小的一个徒弟,平日里沉默寡言,但为人却十分豪爽,门内有很多弟子都与他有结交,他这一上台,风青门中加油呐喊声立即响起“李师兄加油,斩了此狂徒!李师兄修为了得,灭杀此人定然不再话下!……”李兴眼中­精­光一闪,体内灵力瞬间调动起来,只待一声“开始”就要冲上前去斩杀此人!花和尚轻蔑的看了看李兴,不理不睬的拨弄着自己的手指甲。

一声开始响起!李兴猛然出手,一个小型火球呼啸着向着花和尚击去,同时自己快向着对手靠近,手中指法连变,突然一声大喝,“火焰链,成!”呼的一声,小火球从花和尚身边飞过,而花和尚如同无视一般,仍旧摆弄着自己的指甲。

李兴嘴角微微翘起,心道“一击定要取他­性­命!”火焰链如同烧红的铁链一般将花和尚团团围住,炙热的高温让地上的植物纷纷枯萎,可这般高温,那花和尚怎么仍旧一动不动呢?

就在铁链与花和尚身体接触的那一刻,异变突起,这花和尚竟然变成了一摊清水。

青云子暗叫不好,“这禅星宗果然了得,门内弟子竟然有人修成这“水替身”之法!”要知道此法,即使是驻基期修士能修成者也是少之又少。

禅星宗的老和尚哈哈一笑道“胜负已分!”

果然,李兴也意识到了不对,可是自己正要退去之时,自己的双腿竟然难动分毫,一声­奸­笑从身后传来,噗的一声,一只“利爪”穿过了他的胸膛,李兴的眼中光芒慢慢逝去,瞪大着双眼倒了下去。

在他身后赫然就是那花和尚,舔了舔布满鲜血的手,花和尚仰天狂笑起来,突然眼神向地上的李兴尸体上一望,眼中闪起嗜血的光芒,猛的扑到李兴的尸体之上,竟然想要将他分尸。

突然一脚踢来,正踢在花和尚的身上,后者被这一脚踢出足足有数丈远方才重重的摔在地上。花和尚挣扎的爬了起来,眼中怒意大盛,可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踢他的人抱着李兴的尸体慢慢的走回风青门的人群中。

老和尚一见自己的弟子被对方一个驻基期的修士踢了一脚,心中火冒三丈,大喝道“青云,你竟然教唆自己门内高手暗算我门弟子,未免太过卑鄙一些!就不怕众人耻笑吗?”青云子看着自己的五师弟抱着李兴的尸体慢慢的往七院方向走去,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大声答道“老秃驴,你门人杀我弟子也就罢了,擂台之上生死由命,可是战斗已经结束为何还要毁我弟子尸身?我师弟这一脚是要你们知道,误要欺人太甚,否则即使玉碎也要与你们同归于进!”老和尚一见讨不了好,毕竟人家的弟子已死,自己的门人还要毁尸,理不在自己这方,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紧紧两战就让风青门的五人之中去掉二人,可是其余两门连一个受伤的都没有,这让青云子眉头深皱,十对三,也就是三人战一个,这胜率未免太低了些,即使他知道宋奎的神通了得,可是杨青还有这个未曾显露一手的刘栋到底能不能托付重任呢?

最后他决定先来看看刘栋的实力到底如何

“刘栋小友,这一战由你出战!”刘栋点了点头,二话不说,飞身上前!

宁青紧紧的盯着刘栋前去的背影,在人群中默默的为他祈祷着,即使他知道刘栋的神通于众人,但是这种生死之战具有一定的变数,搞不好对方来一个同样是凝气期巅峰修士,那此战的结果就无法预知了。

青云子轻轻一叹,低声道“希望刘栋能给我带来惊喜!”

刘栋修为达到凝气期大圆满境界,又穿着一身白衣,再加上白白瞳,给人的感觉透着怪异,这一上场,顿时让雨花林和禅星宗的弟子心中坎坷起来。

雨花老祖可能看出了弟子的顾虑,高声道“装神弄鬼,风青门中的弟子是打不过打算来唬人来了!你们休要怕他,别看他是凝气期巅峰修为,可是离开灵兽,他们的战斗力连凝气五层的修士都不如,前面两人就是很好的例子!”众人听得此言,果真不再低迷!

雨花林中一青衣年轻修士正要上前,雨花老祖赶紧拦下,“徒儿,此战无需你出手,你只需在最后一局给我取胜就可以了,这种跳梁小丑,其他人足以应付了!”青衣修士轻轻的点了点头退回人群之中。

刘栋站于场中冷眼以对,也不说话只是等着。终于禅星宗中的一个胖和尚跳入场中,在刘栋前十尺处站立不动。青云子高声道“开始!”话声刚落,刘栋诡异的消失了!这胖和尚显然战斗经验也相当丰富,赶紧在自己身下施展了一个冰封术,同时给自己加了一个土盾,警惕的四周寻找着刘栋的身影。

可是灼热的感觉竟然会从身下传来,自己施展的冰封术竟然无效?胖和尚赶紧跃起,可是另一个火球如同算准他的去路一般等在那里,轰的一声,砸在了胖和尚的身上。于此同时一个水柱猛然将他裹住,但听到一个冷冷的声音“冻!”

水柱瞬间结成冰状!奇异的事诞生了,矮胖修士被冰封在其内,可是之前所中的火球却没有被熄灭,竟然在冰中慢慢的将矮胖修士化为灰烬!

此时刘栋身影已现,不一言,慢慢向着风青门的阵营走去。身后冰柱慢慢的化为冰粉随风飘起,阳光照­射­下闪着耀眼的星光。

这一切生的太快了,直至刘栋已经走到青云子面前时,众人才反应过来,无数的欢呼声、喝彩声响起,宁青脸上笑容大放,心上人轻松解决对手,她无非是最高兴的,而在人群中还有一人也非常开心,此人正是虎子,虽然隔着厚厚的蒙面黑布,但是笑声却可以说明他的心情!

而雨花林和禅星宗的弟子却陷入了深深的恐惧当中,这人还是人吗?仿佛一切都在他的计划当中,诡异的火球术,突的冰柱,如此完美的收场,这一切都叫人赞叹不已,可是他们心中却牢牢的记住了此人,如果遇见此人定要逃之大吉!

雨花林中之前就要出战的青衣修士向着刘栋看了几眼,眼中冒出强烈的战机,好战之人难寻敌手,若遇之,必战!

雨花老祖与禅星宗的老和尚互换了一个眼­色­,似乎他们商定了什么一般。

刘栋的表现大出青云子的意外,显然自己之前还是低估了刘栋的实力,雷属­性­修士却仅仅使用火系和水系法术就有如此威力,那要是使用了雷系法术,那战斗力岂不是更加惊人?

刘栋对着青云子微微一揖,青云子抓紧刘栋的肩膀,哈哈笑道“不收你为徒,可真是可惜了,得子如此,夫复何求啊?对了,你的那个火球不是一般灵火哦!”刘栋微微一笑,平淡的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前辈何须赞我?至于那火日后可以讲给前辈听听也是无妨!”青云子笑声不止,连续说了几个好字,还要多言几句,可是雨花林中又有弟子上擂了!

此次出战之人,乃是一名女子,蒙着黑­色­面纱,身材曼妙,一身红衣使她的身材倍加迷人,净显妖娆,一双勾人眼闪着妖异,一身修为竟然达到了凝气九层中阶,但听她娇声道“风青门中哪位师兄愿与小女子切磋一番啊?”杨青来到青云子身前行了一礼,郑重道“掌门师伯,弟子愿战此女!”

青云子轻轻的点了点头,突然道“此女浑身透着妖异,你与其战,万加小心,如果能胜,固然开心,但如果不敌,万求保住­性­命!”

杨青重重的点了点头,大步向着场中走去!

刘栋瞥了几眼场中女子,没说一句话,向着宋姓修士看了几眼,而对方却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又将眼睛向人群中扫了几眼,感受到一道灼热的目光正盯着自己,刘栋正眼看去,原来宁青正对着自己微笑示意,刘栋微微一笑,轻轻的点了点头。回过身在青云子旁边站定,一起观看着这场男女之战!

杨青的修为与此女处于伯仲之间,谁胜谁负自然很难分辨,可是雨花老祖却邪邪的笑着,似乎他已胜券在握,这一举动在他不远处的禅星宗掌门看的清清楚楚,心中不禁疑惑道“这雨花林难道真有这般多的­精­英弟子?怎么五年前没有见过呢?而风青门的那个白衣小子也不是善辈,还好我也准备了后手,哼哼……看谁笑到最后!”脸上波澜不惊的看着场中的战斗!

但见场中战斗已然开始,杨青的一记水剑被红衣女子的土盾轻松挡下,又马上凝聚一个火球再次轰出,仍旧被对方的土盾挡下。红衣女子在杨青对面站立,微笑的看着杨青,并没有攻击的打算而是一味的防守着。

杨青见此,心中不禁打起鼓来,“难道这个妖女在等待最佳的出手机会不成?”眉头深皱,但是手中指法不停,两个小型法术的拖延时间,他的雷电术终于准备完成,口中大喝道“雷电之术——疾!”一声巨响,碗口大的雷电,从天下轰轰落下,红衣女子看着正快落下的雷电,眉头微微皱了皱,手中指法快动起,这种施法度比之刘栋也相差无几,仅仅一会儿,十道土黄­色­的盾牌瞬间裹满全身,雷电也在这一刻击中了她。轰的一声巨响,激起大片尘土。

杨青轻轻的吐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盯着尘土慢慢降落,心中苦笑道“施展这加成的大威力法术果真消耗灵力甚巨,不过效果定然不错,比之普通的雷电术,威力不止强了数倍!想必对面的女子不身亡也要重伤了。”

果真尘土慢慢的消散显现出了被雷电击中的红衣女子,此时的她半躺在地上,衣服破了大半,大块的雪白肌肤暴露在空气中,面上黑纱早已不见,露出了她那迷人的小脸,嘴角上正挂着血迹,轻轻的咳嗽了一下,嘴里又有鲜血流出,此时的她竟然嘤嘤的哭泣起来。旁边观战的众修士看到这般景象,无不生起怜悯之心。

刘栋看了几眼,微微一笑,­干­脆闭上双眼调养生息。看着刘栋的举动,不远处的宁青心中开心极了,“公子心中定是有了我,所以再也不会对外人动心。”想着想着,竟然小声的笑了起来。不知什么时候七院院主已经来到了宁青的身边,看着的傻徒弟在那里偷笑,微微一笑,曾几何时自己这是如她这般幸福啊!可惜往昔之日不再有,劳燕却各奔东西,轻轻的闭上眼睛记忆回到了她年轻时候的时光里……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杨青疑惑不已,可是从小就磨练的坚强意志,让他清楚的明白,擂台之上唯有生死,正了正神眼中闪过厉­色­,手中瞬间又凝聚了一个火球,正要攻击却听到了红衣女子一声轻声的呼唤“哥哥,不要杀我!”

“哥哥?这个声音怎会如此熟悉?”杨青怔怔的站在原地,全然忘记了攻击,火球慢慢的消散了。“哥哥?救我!”听着这熟悉的声音,杨青脑中深埋的记忆被翻了出来,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周围的景象也瞬间变化了。

这是一个宁静的小村庄,村里住着不到五十户的人家,由于地处偏远山林,所以村内大多数村民都以捕猎为生。将扑得的野兽拨下毛皮带去城里贩卖,虽然每次换得的钱财不多,但是还是可以够勉强生活的,一家人倒也过得其乐融融!

一处篱笆院子里,有两间小草房,房前有两个小孩在玩耍着,这两个孩童一男一女,男孩年约八九岁,女孩只有五六岁大小,此时女孩正追着男孩,嘴里大声喊道“哥哥,哥哥你就背背我嘛!”男孩回头做了一个鬼脸,笑道“妹妹,你能追上哥哥,哥哥就背你!”于是他们就这么一直的跑着,笑声充斥了整个院落。

突然一个­妇­人急匆匆的跑进院落,脸上布满泪水,哭着大喊道“青儿、荣儿快跟娘走,快!”小男孩停下脚步,牵起妹妹的手,快步走到­妇­人身边,­妇­人猛然跑进屋不一会从屋内冲出,手中拿着一个小包裹,抱起小女孩,另一只手牵着小男孩快步走出院落,还没走几步,一道红光快­射­来,扑哧一声穿进了­妇­人的身体,­妇­人重重的仰头摔了下去。

手中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女儿,她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受一点伤害!­妇­人脸­色­一会儿功夫就变的煞白,身后正有缕缕鲜血流出,不一刻染红了身下的大片土地!

“青……儿,快。快带妹妹……走!你……爹已经……死……了!记住,死……也要……保护好……妹妹。”

0420

虎子哈哈一笑,弯腰摸了摸小熊,朗声道:“萧儿,这小家伙就是我在兽巢中遇到的,你别看它小,它狂暴时的身体可是会增长数倍,并且它还有一些特殊的神通哦!嘿嘿……”小熊被虎子夸奖,竟然直立了起来,两只爪子抱在一起,隐隐有飘然之意了。

刘栋哈哈一笑,可是突然一股暖流涌上喉咙,噗的一声,吐了一大口鲜血,脸­色­急剧变成苍白之­色­!这可把虎子吓了一跳,赶紧伸手去抚刘栋,刘栋轻轻的挥了挥手,用袖口擦去嘴角的血迹,轻声道:“虎子哥,我无大碍,刚才赶路又动用了一些灵力,刚才只是灵力躁动一下而已,你还是快快开启此秘地吧!”

虎子急切道,“萧儿,你在坚持一下,我这就开启这封印!小白,你到四处帮我盯着。小熊微微一愣,犹豫了一会儿,显然不愿意­干­这工作,可是看了看刘栋苍白的脸,唰的一下钻入地下。

虎子见小熊去了,赶紧转身,口中喝道:“以吾之名,以吾之神,守灵封印开!”突然地面竟然轰隆隆的从中间裂开,裂到可容纳一人通过的夹缝时停止震动了。虎子赶紧扶着刘栋走到裂缝旁边。这裂缝也是甚是奇怪,竟然有层层阶梯向地下延伸而去,地下漆黑之极,可见度极低。

虎子轻声道:“萧儿,我先下,你紧随着我!”刘栋轻轻的点了点头。虎子率先踏了下去,手指之上凝聚了一个小型火球,显然是作为照明之用的,两人就这么一直下到地下,走了有一盏茶左右时间,夹缝变的宽阔起来,最后两人身处一间大的洞­茓­之中。虎子手上的火球向石壁上一掷,石壁上预留的照明之物顿时被点燃,石洞内变的明亮起来,刘栋左右看了看。

这石洞之内只有一块大石头,和几块稍小一点的石头,显然虎子之前就是将大石头作为自己的卧榻的,而那几块稍小的石头,肯定是用来做桌椅的。刘栋在一块石头上盘腿坐了下来,轻声道“虎子哥,我现在就要开始闭关了,短则十日,长则一月,你就在外面等我吧,这突破凝气瓶颈,我曾看过书中记载,万不可被外物所扰,否则一个不慎,经脉俱断,修为尽失。我不出关,万不能让人来打扰我。多麻烦你了!”

虎子嘿嘿一笑,“傻小子,你跟我还客气什么?我正好还有点小事要做,你就安心在此闭关吧。希望你出关时可以达到驻基期!”刘栋轻轻的点了点头,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虎子也转身向地面走去!随着又一声轰隆隆的响声,刘栋知道地面通道已经关闭了。

轻拍灵兽袋,一只花白­色­的小豹子从中窜了出来,左右看了看,最后才盯向刘栋,呲了呲牙,显然是在埋怨刘栋将他放在灵兽袋这么多日了。

刘栋微微一笑,轻抚了抚小豹子的皮毛,轻声道:“雷雷,这几日委屈你了,今日我要在此冲击驻基,还要有劳你。”说完将灵袋中十颗妖兽内丹取了出来,一字排在身前,又将一个白­色­小瓶握在手心。

雷雷看了看十颗妖兽内丹,又看了看刘栋,最终轻轻的点了点头。

刘栋之前已经感受到,刚才体内灵力的躁动并没有让经脉受损,并且也已将驻基期功法《水灵决》牢记于心,一切准备停当,现在的他要开始冲击驻基期了!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一定要成功!”

打开白­色­小瓶,一颗白­色­小药丸从中倒了出来,仔细看了一会儿,深呼吸了一下,刘栋张嘴将白­色­小药丸含在嘴里,眼睛再次闭起。这时他身前的十颗妖兽内丹,光芒大放,绕着刘栋开始旋转起来,小豹子雷雷紧张的盯着刘栋,究竟刘栋会成功突破至驻基期吗?

虎子上到地面之后,唤回小熊,确信四周无人之后,竟然向着风青门的方向奔去,去而又返,这是何故呢?

傍晚时分,虎子赶到风青门的山脚下了,轻拍灵袋,魔道炼魂之宝紫葫芦落在手上,但见虎子口中轻念口诀,紫­色­葫芦竟然光芒大盛,天­色­已暗了很多,这光芒着实妖异之极。同一刻,山上二院之内的木子义,竟然猛的打了一个激灵,额头上冷汗直冒,狠狠道:“这个煞星,就不能再给我几日时间吗?这可如何是好?”

想了许久,木子义眼中闪起无限杀机,“宋奎,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就看我们谁的命大!哼……”

风青门山腰二院长老木子坡洞府之内,正在修炼的木子坡突然睁开了眼睛,微微一笑:“义儿,怎么会回府?他不是有自己的洞府了吗?”此时他旁边的一位顿时喜道,“师兄,你说儿子回来了?”

这年约四十上下,可是身材依然保持娇好,皮肤白皙,身着一身绿衣,长盘起,一副端庄贤惠之感!木子坡站起嘿嘿一笑,猛的揽起美­妇­的柳腰,轻笑道:“又想儿子了?咱们再生一个就不用此般想那臭小子了!”美­妇­脸­色­一红,挣扎出木子坡的臂弯,轻喘道:一会儿儿子就进来了,你怎么还老不正经!”

木子坡哈哈一笑,想了想疑惑的道:“恐怕这小子不会有这份孝心,他突然回来到底­干­什么呢?”美­妇­娇嗔道:“儿子回来还需要那么多的理由吗?肯定是来看我们的!”木子坡嘿嘿一笑,“我以为义儿得赐驻基仙丹,一定忙于修炼呢,呵呵……他能抽闲回来看我们老二口自然求之不得!”

美­妇­脸上闪起幸福的光芒,儿子这么有出息,她心中自然开心之极,他日如果木子义能顺利突破凝气期达到驻基期,那么他们夫妻的地位自然可再进一步,也不至于当一个区区的二院长老夫人而已!不消一会儿功夫,木子义踏入洞府之内,脸上抑郁之­色­溢于言表,突然扑通一声在二人面前跪了下来,眼泪噼啪噼啪的掉了下来。

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二人着实摸不着头脑?美­妇­人赶紧将跪着的木子义揽入怀里,轻抚着他的长,轻声道:“义儿,是不是想娘了?唉,你这个孩子就是长不大,这才几天没见就想娘了?”听到此言,木子义哭声更大了。美­妇­人本就极宠木子义,现在一见儿子越哭越伤心,竟然手足无措,不知怎么办才好了。

身后的木子坡见自己儿子如此,顿时大怒,砰的一声,手掌拍在旁边的木桌之上,大喝道:“堂堂七尺男儿,竟然如此哭哭啼啼,成何体统?传出去我的老脸往哪里放?你是不是又闯祸了,自己无法善后才来我面前摆这一出?”

木子坡这一喝顿时起了效果,木子义不再哭了,可是仍然跪在地上,委屈的道:“爹、娘,儿就快与你们天人永隔了,没想到此处儿就痛心难耐,给爹你丢脸了,儿这就离去,只希望我死后能把我葬在祖父的墓­茓­旁,也算尽了孝道了!”说完,猛然站起向着洞府之外缓缓走去。美­妇­人听儿子说的如此凄凉,竟然哭了起来,手紧紧的拉住木子义的胳膊就是不撒手。

木子坡一愣,犹豫了一会儿,终究还是开口了,沉声道:“孽子,父母健在你就敢轻言天人永隔之言?说,到底生了什么事?”木子义闻言脸上轻轻一笑,但是瞬间又变成了之前的抑郁之­色­,停下脚步。美­妇­人见儿子不再走了,赶紧劝道:“儿啊,你告诉爹娘,到底生了什么事?怎么会有这天人永隔一说啊?一切有爹娘做主呢!”

木子义见一切都如自己的预想进行,低声道:“儿的一丝魂魄被人收了去,那人让我­干­些我根本不能办的事,并让我立下血誓,现在时日将近,儿是左右为难啊,唯有一死了之了!”说完眼中闪起绝望之­色­。木子坡大怒,他本就身体瘦弱,现在一怒脸上青筋顿时鼓了起来,如同僵尸一般骇人。“是谁敢收了我儿的魂魄?他好大的胆子,告诉爹那人是谁,我倒要会会他。”木子义心情大好,可是仍然装作低沉,轻声道:“爹,这人我们招惹不起!还是让儿自裁吧!”木子坡火气上涌,大吼道:“竟然如此欺我木子家,难道以为我家无人不成?惹急了我让他形神俱灭!快说,到底是谁?”

木子义似做了什么决定一般,眼中闪起厉­色­:“那人爹你也认识,就是宋奎!”木子坡一愣,反复念着这个名字,“宋奎?宋奎?宋……莫非就是那个出战雨花林禅星宗的那个蒙面修士宋奎?”木子义重重的点了点头!“你招惹谁不好,偏偏招惹这种人物,那宋奎倒是不足为虑,可是他的那个弟弟刘栋,那小子神通可是了得,连斩数人同阶修士而不用法宝,这般人物我们招惹了定然后患无穷啊!”

沉默了半天美­妇­人,突然Сhā嘴道:“那难道就让我们儿子去送死吗?师兄你有丹宝还怕这一个区区凝气期大圆满的小子吗?就是驻基期的修士见到你也要给三分颜­色­的啊?”木子坡沉默了许久,缓缓道:“义儿,你先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我仔细道来!我再定策!”

木子义就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出来,可是中间自然将一些内容进行了合理­性­的更改,如是他自己先去调戏宁青,却改为宁青来侮辱他木子如何如何,他动了杀宁青之心,改为宁青追杀他等等,说的感人至极,仿佛世上最苦的事都被他遇到了一般,最后他又成功的说自己大难不死,为振兴拼死捕获异兽,而把宋虎说成了那个从中作梗之人,总之一句话,好事都是他做的,坏事自然都是别人做的!

美­妇­人听完木子义的叙述,眼泪噼啪噼啪的掉了下来,紧紧的搂住儿子,激动道:“儿啊!以后娘一直陪在你身边,谁也不能再伤我儿半分!”木子坡叹了一口气,平静的道:“义儿,之前是爹错怪你了,原来他们宋姓兄弟二人在兽巢中就联起手来陷害你,爹就拼了老命,也要为你报仇,可是他们现在还在山上,着实不好下手,不如等他们下山再做行动不迟!”木子义赶紧道:“爹,我已听说,他们已于两日前下山去了,此时定然不在门内!而且那宋奎可以感应到我的所在,不如我们下山,再设计诱杀他们兄弟二人!”木子坡赞同的点了点头,这一家人又讨论整整一夜,才各自准备去了!

虎子在风青山下已经等了四天,可是迟迟不见木子义的身影。心中焦急异常,最后他决定上山去当面询问木子义为何迟迟不将丹宝带来。上山之前,虎子又赶到了刘栋的闭关山洞,见洞口封印完好无损,心想刘栋一定还在闭关之中,也没进洞看一眼刘栋就悄悄的离开了!

离去之前将异兽小白(小熊)放在石洞附近,并嘱咐它如果自己不能及时赶回,就带刘栋去找他。小白滑稽般的扭着钻进了地里,它最大的爱好就是睡觉了。虎子微微一笑,快离开了。

子时天已黑如墨漆,这时一个黑­色­身影,悄然的潜入了二院之内,平常之时风青门的九位驻基期高手都在自己山顶的洞府之中修炼,只是将一些自己收的徒弟安置在院内,今天正巧是木子义值班,他左右看了看,心道:“这个煞星,怎么还不来找我?再不来找我,那血誓我要如何面对啊!”

正在他胡思乱想之际,一个黑­色­身影在他面前出现,他们这种凝气期高阶修士早已可以夜视,所以黑影的一出现,木子义立刻就认了出来,然后扑通的一声跪了下来!祈求道:“宋兄,你再容我三日,三日后我定当将祖传丹宝献给你!”这黑影正是重返风青门的虎子,虎子看了看彷恐不安的木子义,终于答应了下来!将一个卷轴扔给木子义,冷声道:“三日后,我再这里等你!如果三天后你还带不来我要之物,那就休怪我了!”木子义赶紧答道:“一定一定,宋兄你尽管放心吧!”虎子一声冷哼消失不见。

木子义左右看了看,确定虎子已然离开,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将手中的卷轴打开,“黑竹林?哈哈……黑竹林就是你的葬身之地!”说完,脸上露出狰狞之­色­。

三日时间一转即过,风青门山下黑竹林内,虎子盘膝坐在地上闭目调息。手上正托着一个紫­色­小葫芦,正是炼魂之宝。慢慢眼睛张开了,眼中­射­出兴奋之光,因为他知道木子义正在快的向黑竹林赶来。突然停在一处不再移动了。虎子一皱眉,“怎么停住了?可能不识得这里吧,也罢我去迎迎他就是!”说完,虎子起身向着木子义方向飘去,只是他不知道等待着他的到底是什么!

此时木子义正站在一处土丘之上,四处张望着,他的手心直冒汗,显然由于紧张所致,他正等虎子赶来。终于虎子的身影出现了,“宋兄,你终于出现了,我还以为你会迟些赶来呢?呵呵……”虎子一怔,“今日的木子义为何如此有恃无恐,在此等我?又是何意?我们约定之地也不在此处啊!”

正在虎子愣神这一会,木子义已将一个­精­致木盒扔给了他,赶紧伸手接住,可就在木盒入手的那一刻,但听远处传来一声大喝: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木子丹宝,疾!”

轰的一声木盒瞬间化为灰烬,从中飞出一把金­色­巨剑,与此同时虎子的身体也已向后闪出了一丈之远!

金­色­巨剑越来越大,最后终于大到一个夸张的地步时,唰的一下向虎子斩去。虎子已经知道这一定就是传说中的丹宝了,可斩结丹期以下修士的丹宝,逃跑已然无用,赶紧控制白­色­冰剑击向金­色­巨剑,可是前者与之一触立刻化为碎片,这是什么恐怖的威力啊?

虎子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眼泪缓缓从眼中落下,“萧儿,虎子哥对不起你啊!

就在虎子绝望之际,突然一把光芒稍弱的巨剑挡在虎子面前,可是仅仅让丹宝减慢了一些度,就砰然化解,但听一声大喝:“雷火球,疾!”轰的一声,一个大如水缸般的火球撞击在丹宝之上,后者应声化为一张红­色­符纸!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木子义脸­色­大变,究竟是何人可以挡下这可以灭杀驻基期修士的丹宝呢?久未候到的亡命剑竟然没有攻向自己,虎子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突然一声冷喝响起,“敢伤我兄长,尔等之命休矣!”

虎子循声望去,在不远处的黑竹林之内,正有一身着白衣,白白瞳的青年修士站于一旁,在这奇异青年身边,正站在一头熊状妖兽!虎子猛然爬了起来,脸上都是喜­色­,因为这白衣青年正是一名驻基期大修士,而这白衣青年正是他的弟弟——刘栋!

刘栋向着虎子微微的点了点头,而此时的木子义早已吓得屁滚尿流,天啊,驻基期大修士的出现着实让他骇然不已,而这位驻基期前辈似乎与虎子有些交情,忙伏于地上,不敢抬头。

隐避在远处的木子坡见此咬了咬牙,打算再此通过木子家祖传秘咒隔空动丹宝,但见他指法连变,口中口诀快念出,可是就在他施法正要成功之际,一把冰箭穿透了他的右胸。一声痛呼,“啊!”之后被冰箭去势远远的带到身后不远处的大树之上,方才停了下来。

猛然吐了一大口鲜血,缓缓的抬起了头,对方施放的强烈神识及强大的灵力波动,他知道此人绝对是一名驻基期前辈,赶忙祈求道:“前辈饶命,前辈?是你?”就在他抬头的那一刻,他终于确认了此人是谁,这前辈正是救风青门于水火,以一敌五而不败的传奇人物——刘栋!

一声冷冷的质问声响起:“是我,为何伤我兄长?他屡次救过木子义,你们不知报答,反而恩将仇报这是何故?”木子坡挣扎的靠着树­干­坐了起来,轻声道:“宋……啊!前辈,你是有所不知,宋奎的确救过我儿子可是他也是有目的的,而且要不是宋奎在兽巢之内陷害我儿,我又何苦害他?”

刘栋冷冷的注视着木子坡,突然隔空抓起木子坡飘身跃到木子义旁边,而此时虎子也将丹宝装入自己的灵袋,走了过来!木子义爬在地上瑟瑟抖,竟然没有丝毫胆量,在强大的实力面前他剩下的只有懦弱了。

虎子恶狠狠的盯了几眼木子义父子又将目光转向刘栋,哈哈一笑:“萧儿,你真的成功了,我刘家大仇必报也!哈哈……”笑着笑着眼中竟然缓缓有泪水流下,刘栋知道家族大仇着实让虎子哥付出太多太多,暂不论容貌尽毁,就一个不到数月的寿元就足以让自己悔恨不已,数次生死之间的徘徊相信就是旁人所不及之处。刘栋将木子坡扔在木子义旁边伸出手轻轻的拍了拍虎子宽厚的肩膀,郑重的道:“虎子哥,剩下的就都交给萧弟吧,等大仇一报我们兄弟俩就寻一处僻静之所颐养天年,领悟天道!”虎子重重的点了点头。

“萧儿?难道……难道是刘栋?”伏在地上的木子义猛的一个寒颤,轻轻的抬了抬头,白­色­的长,白­色­的双瞳,不是那个煞星还是谁,强烈的恐惧突然袭满全身,他竟然就这么吓昏了过去。

木子坡看了看没骨气的儿子,心中失望透顶,爬起身子摇摇的站了起来,在虎子面前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仿佛声音也老迈了许多:“宋奎公子,害你之人是我,动丹宝杀你之人也是我,我知道我今天所为决然不能活命了,要杀就杀我吧,我只求你们能放过我的孽子木子义,他虽说不学无术,但是却是我的唯一子嗣,我木子家到我这代就剩一人,而到他这一代也就剩下他一人,我不想让我木子家到我这代就断了香火,我求求你们了!”

虎子深深的吐了一口气,轻声道:“我宋小虎平生做事光明磊落,不错,是我用救他­性­命为条件想借贵府的丹宝一用,可是他却答应了下来,后来我又送他异兽他才得以获赐驻基丹,这些种种事足以换你们的丹宝一用了,可是你们不但不守承诺反而在此地设计陷害我,是可忍熟不能忍,要怪就怪你们自己吧!”

木子坡大急道:“我可帮你延长一年寿命,我知道宋奎你寿元所剩不多,我祖传有一仙丹,名叫“龟灵丹”此丹乃逆天灵药,可为将死之人延长一年寿命,我用此丹换我小儿一命,求两位答应!”刘栋眼中光芒大盛,“龟灵丹?真的可以延长我兄长的寿元吗?”

木子坡赶紧答道:“真的,前辈!我可以对天起誓,此丹乃我家族祖辈结丹期修士所传,本是作为突破修为无望时,延长这一年寿命用来兵解的!可是怎奈我族中结丹期先辈被­奸­人所害,落得个丹爆人亡的下场,才为我后人留下这仙丹的!那丹宝也是那位先辈炼制的。”

虎子想了想道:“用一年寿元换你儿子一命,未免太过划算了,这一年的寿元我不要也罢!”

刘栋突然Сhā口道:“不!这笔交易,我们做了!可你本是必死之人,立下毒誓又有何用?而这龟灵丹少说也传了数百年,真伪又有谁知?如果你能让我确信这龟灵丹果真有此奇效的话,我就答应这笔交易!”虎子欲言又止,刘栋对着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木子坡大急,一时之间他也真的不知如何能打动刘栋,急的满头大汗,就这一会儿功夫木子义却是苏醒过来了,悄悄的睁开眼睛看了看刘栋,赶紧又闭了起来,继续装作昏迷。

可是这点小伎俩又怎会瞒过刘栋这驻基期大修士的神识呢?但听刘栋一声冷喝:“再不醒来,我就让你这辈子都醒不来!”木子义闻言猛然一颤,赶紧挣扎着爬了起来,如木子坡一般在虎子两兄弟面前跪了下来,浑身仍然止不住的颤抖着。

木子坡转脸看了看这个不争气的儿子,重重的叹了口气,突然他想到了什么。马上道:“前辈,我这儿子的一丝魂魄在宋奎公子手中,那宋奎公子定然懂得炼魂之术,如果龟灵丹不起作用,前辈也定可寻到我儿,到时再杀我儿不迟!”

刘栋闻言转脸看向虎子,虎子肃然道:“我却是可以寻到他,可是如果他身边有其他驻基期以上修士保护的话,即使萧弟神通了得,可是毕竟不是万全之法,除非……”木子坡赶紧道:“除非什么?”

虎子顿了顿道:“除非我与他定下“主仆契约”!”

木子坡瞪大了眼睛,满眼的骇然:“主仆契约?难道就是魔道的牵魂之术?不行,那我儿岂不是你的傀儡了?不行,这与杀了他又有何异?”

何谓“主仆契约”?此术传与魔道,那魔头万嗜老祖所创,此术曾一度成为魔道秘法,相传此法就是将人之魂魄进行凝练,当魂魄虚弱之极之时强行烙下类似于主仆之意的封印,被施法者便如同仆人一般,但是这个仆人却没有任何反抗的意识,主人说的一切话都是对的,主人吩咐他所做的任何事他都会执行,而且还有一个最狠毒的就是主人如果不幸先仆人死去,那仆人就会在同一时死去,也就是生死完全掌握在主人的手里。创始人万嗜老祖曾与数千人定下这主仆契约,在于正道的大战之中,万嗜老祖一人独战数十正道修士,就是凭此秘术方才立于不败之地的!所以正道之人闻此秘术无不谈虎­色­变。只是不知虎子是在何处得学此秘法,以及那神秘的炼魂之术。

刘栋心中轻念:“主仆契约?这又是何法?包括之前虎子哥曾将小白熊存于法宝之中,且称其为剑灵,看来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啊,等有机会一定要好好请教虎子哥!”

虎子盯着木子坡看了几眼,沉声道:“既然你不愿意让你儿子与我立下这主仆契约,那我们就无法确认你所言是真是假,你自己考虑下吧!但是我们还有很多要事要办,恐怕等不了那么久!”

浑身抖的木子义听到有办法让自己保命,赶紧道:“我愿意,只要前辈与宋兄不伤我­性­命,我什么都愿意!”

木子坡看着自己这个丢尽颜面的儿子,心中后悔之极,悔自己不该听他片面之词就来此地陷害宋奎,悔不该太宠溺此子,否则也不会落成现在的样子!

可是时光不能倒退,终于他轻轻的点了点头,“就请宋奎公子施法吧!”

虎子转脸看了看刘栋,轻轻的点了点头,刘栋微微一笑道:“好吧!我就暂留下木子义的­性­命,可是你的话……”

木子坡一声苦笑,将腰上灵袋取下,递给刘栋,憔悴的道:“前辈,龟灵丹就在此灵袋之内,还有一些我之前所使用的法宝,就一并送给前辈了,只求前辈能履行自己的诺言!”刘栋也不客气,直接将灵袋抓入手中,顺带打开,神识一扫,灵袋之内各物尽皆眼中,轻轻一拍,一个红玉­色­的­精­致小盒从中飞出,落于自己之手。

刘栋缓缓的将小盒打开,顿时耀眼的绿光从这个小盒里­射­出,定睛一看,竟是一枚翠绿­色­的小指头般大的丹药!

感受着翠绿丹药散的无限生机,刘栋更加确信这丹药定然就是可以延长修士一年寿元的龟灵丹无疑,肃然道:“这就是那颗龟灵丹吧!”木子坡轻轻的答道:“正是!”

刘栋满意的颔了颔,将龟灵丹递于虎子,后者神情激动的接过红­色­小盒,感激的看了看刘栋,刘栋微微一笑,“虎子哥,快收起来吧!看来我们得换个地方了,这里离风青门较近,想必你施展主仆契约也需要安静的地方吧!”

虎子点了点头,将红­色­玉盒收入灵袋,回身向着远处一招手,一道白­色­光芒飞了过来钻入虎子早已打开的灵兽袋之内。刘栋微微一笑,缓缓的举起自己的右手一个炙热的火球在手上慢慢凝聚起来,随手一挥,木子坡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火球就将他化为灰烬!

而直到木子坡离开这个世界,木子义都没有抬起头看一眼自己的亲生父亲,想必在他而言,这个世界最重要的就是他自己的生命,而什么所谓的亲情、友情、爱情可能都一文不值吧!

刘栋一声冷哼,他自己本是一个极重孝道的人,可是现在看见这个木子义,心中瞬间升起无限厌恶之感,猛的提起软做一团的木子义,左手搭在虎子肩上,一声轻喝,一把朴实无光的小刀从灵袋中飞了出来,迅变大,刘栋带着两人跃到上面,不一刻就在茂密的竹林之内消失不见。

刘栋三人走后没多久,一身着劲装的美­妇­人匆匆赶到此地,四下张望许久,眼神最后在一小堆黑灰面前定格下来,慢慢走近黑灰,凝神看了很久,突然大声痛哭起来,哭声撕心裂肺,在这漆黑的夜里分外凄凉!

刘栋携着两人在之前自己闭关的石洞上方落下,将木子义重重的往地上一摔,后者一声痛呼,可是马上又闭上了嘴巴!

刘栋厌恶的看了木子义一眼就扭头转向虎子,轻声道:“虎子哥,就在你的这个石洞里施法吧!我刚才神识放出,方圆十里之内无人无妖兽,你可以安然施为!”虎子轻轻的点了点头。

就这样三人进入了石洞之内,虎子冷声道:“木子义你尽可能的将自己体内的灵力消耗,消耗的越多你就会越疲惫,之后的施法你所承受的痛苦就会越少,如果你不想在之后的施法中形神俱灭,你最好听我的话。”木子义额头上冷汗直冒,可是感受着刘栋强大的神识压力,他只能听命而为!

施放一个火球然后再将它化解,再施放再化解就这样重复着,虎子在一旁盘腿坐了起来,对刘栋道:“萧弟,我要先恢复下灵力,以防施法中能顺利进行。”刘栋点了点头,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了起来,将之前木子坡送给他的灵袋打开,取出一把黑­色­小剑,仔细的研究起来。

时间过的很快,一会儿功夫,三个小时就过去了,木子义现在连一个指头大的火球都施展不出来了,体内灵力消耗的十之八九。虎子也从修炼中睁开了双眼,显然体内灵力也恢复到顶峰之境!

虎子站了起来,看了看虚弱的木子义,对刘栋郑重的道:“萧弟,我现在就要开始施展炼魂之术了,之后再施展牵魂之法,等牵魂之法完成这主仆契约才算大功告成,整个施法时间需要三天三夜,这期间万不能有丝毫打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一切就靠你了!”

刘栋重重的点了点头,肃然道:“虎子哥,我现在就去外面帮你护法,你自己多加小心了,有什么异常就高声唤我!”虎子微微一笑,“放心吧!”

随即刘栋从石洞内走出,虎子转身看了看木子义,轻拍灵袋,一个血­色­小鼎从中飞出,变大后落在木子义身前,虎子又将紫­色­葫芦取出,口中法决大念,炼魂之法开始施展。

刘栋一个人在石洞上的空地上来回的跺着步。心中牵挂虎子的安危,实在无法静下心来,突然他停下脚步,似乎想到了什么!

往地上一坐,口中轻念:“南岳之巅,岳不医!”这七个字就是刘栋与虎子拜离青云子之时,青云子用传音之术所说的七个字!

“南岳之巅,究竟在何地呢?看来还要去找些其他修士询问一下,而青云子又强调我们最好去交换会上换些奇异之物,这岳不医究竟又是何方高人呢?修为如青云子一般之高却不属于任何仙派, 医术之高却又在修真界中默默无闻,看来这偌大的修真界果然是卧虎藏龙,奇人异兽更是数不胜数,等自己一报大仇定要游阅一番这神秘的修真界!”

刘栋又将自己的生锈小刀取了出来,用灵力注入其内,小刀已不再如之前他修为还在凝气期时一般,此时的小刀虽说外表变化不大,但是刘栋却知道,他现在用这小刀进行攻击总会有一种微妙之感,究竟是什么感觉呢?自己也说不上来,也许以后会现吧!

再将木子坡之前所使用的黑­色­飞剑取出,他不是喜欢这把飞剑,而是这飞剑有一个特别之处,那就是通体都是用晶银所铸,而晶银正是重新炼制青鸣雷竹剑的材料之一,只要再寻到一些雷竹就可以重新炼制青鸣雷竹剑了,当日剑毁着实让刘栋心疼了一段时日,要知道自己的雷剑诀必须要用雷属­性­飞剑才能施展。

刘栋相信自己再炼制的青鸣雷竹剑绝对会过之前孙大哥所炼,而且飞剑的坚韧程度也会大增,试想孙姓老者之前只用不到指盖大的一小块晶银就让青鸣雷竹剑的坚韧程度大增,而现在数倍于之前的晶银坚韧程度定然会成倍增加。

(本章完)

0421

刘栋重重的点了点头,肃然道:“虎子哥,我现在就去外面帮你护法,你自己多加小心了,有什么异常就高声唤我!”虎子微微一笑,“放心吧!”

随即刘栋从石洞内走出,虎子转身看了看木子义,轻拍灵袋,一个血­色­小鼎从中飞出,变大后落在木子义身前,虎子又将紫­色­葫芦取出,口中法决大念,炼魂之法开始施展。

刘栋一个人在石洞上的空地上来回的跺着步。心中牵挂虎子的安危,实在无法静下心来,突然他停下脚步,似乎想到了什么!

往地上一坐,口中轻念:“南岳之巅,岳不医!”这七个字就是刘栋与虎子拜离青云子之时,青云子用传音之术所说的七个字!

“南岳之巅,究竟在何地呢?看来还要去找些其他修士询问一下,而青云子又强调我们最好去交换会上换些奇异之物,这岳不医究竟又是何方高人呢?修为如青云子一般之高却不属于任何仙派,医术之高却又在修真界中默默无闻,看来这偌大的修真界果然是卧虎藏龙,奇人异兽更是数不胜数,等自己一报大仇定要游阅一番这神秘的修真界!”

刘栋又将自己的生锈小刀取了出来,用灵力注入其内,小刀已不再如之前他修为还在凝气期时一般,此时的小刀虽说外表变化不大,但是刘栋却知道,他现在用这小刀进行攻击总会有一种微妙之感,究竟是什么感觉呢?自己也说不上来,也许以后会现吧!

再将木子坡之前所使用的黑­色­飞剑取出,他不是喜欢这把飞剑,而是这飞剑有一个特别之处,那就是通体都是用晶银所铸,而晶银正是重新炼制青鸣雷竹剑的材料之一,只要再寻到一些雷竹就可以重新炼制青鸣雷竹剑了,当日剑毁着实让刘栋心疼了一段时日,要知道自己的雷剑诀必须要用雷属­性­飞剑才能施展。

刘栋相信自己再炼制的青鸣雷竹剑绝对会过之前孙大哥所炼,而且飞剑的坚韧程度也会大增,试想孙姓老者之前只用不到指盖大的一小块晶银就让青鸣雷竹剑的坚韧程度大增,而现在数倍于之前的晶银坚韧程度定然会成倍增加。

可是刘栋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并不是所放的好东西越多,­性­能就会增长,万物融合皆有一个界点,过界点不行,低于界点也不行,只有比例正确才能挥出最大的潜能。这就是为什么真正的神匠只需要最普通的材料却可以轻松的炼出上品法宝甚至灵宝的原因!

又胡思乱想的一会儿,刘栋将所用法宝都收于灵袋之内,将灵兽袋打开,可是小豹子雷雷并没有从中窜出,刘栋将雷雷从里面取了出来,却现雷雷仍然还在熟睡中,不由得回想到自己突破凝气期的那一幕。当时刘栋将驻基丹吞入腹中,顿时感到吸收天地间的灵气容易了许多,仿佛自己离突破的那边缘也近了不少,终于刘栋抓到了那丝牵引他突破凝气的天地之力,可就在突破的那一刻,体内的灵力竟然如同海潮一般的退去,体内的灵力迅耗光,万急之刻刘栋将十颗妖兽内丹一起吸收起来,可是小豹子雷雷还只是一只不到二级的妖兽,即使天赋了得,却也没有办法一下就帮刘栋将它们全部转化,可是小豹子却一直坚持着,终于体力严重透支的雷雷一睡不起。所幸­性­命无碍,否则刘栋这辈子是不会原谅自己的过失的!

就这么抱着雷雷,刘栋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强大的神识也在同一刻向四周延伸出去。

三日后,石洞内红光一闪,随即消失不见。刘栋赶紧站起身子钻进石洞之内,虎子在一块大石头上盘腿而坐,大口的喘着粗气,额头上汗水密布,而木子义此时脸­色­煞白,昏睡在地上。虎子见刘栋进来,勉强的哈哈一笑:“萧弟,我已经施法完成了,容我恢复些灵力,我们两人就可以离开此地了!”刘栋关心的看了看虎子,确认果真如他所言只是透支一些灵力而已,这才舒了一口气,对着虎子微微一笑。

伸手将木子义提起带出石洞,他可不想木子义醒来时打扰到虎子的修炼。又过了两个时辰,虎子从石洞中走出,脸­色­好了许多,对着刘栋一笑道:“萧弟,我们可以动身了!就将这个不孝子仍在这里吧!”

刘栋点了点头,随即唤出小刀,两人跃到小刀之上,咻的一声消失在天际!

两日后,木子义缓缓的苏醒过来,庆幸昏睡了两日也没有被野兽分食,否则可能没有苏醒就变成了一堆白骨,可是此时他的双眼却变得十分空洞,像是没有灵魂一般,显然这就是被施展主仆契约的后遗症,只见他直直的站了起来,一声不吭,向着风青门的方向慢慢走去!

这一日,天气晴朗,天空上只飘着几缕白云,算做对天空最好的点缀了。东方大6东南边境,只见天空之上一颗流星急飞过,流星?白天难道也会有流星吗?终于等到流星飞到近处才看清,原来这所谓的流星竟然是两个共踏一把飞刀的年轻人。可以御刀飞行,那也就是说这两人之中肯定有一名修为已经达到驻基期以上修为的大修士,这两人到底要去哪里呢?

但见其中一白青年轻声一喝,“收!”脚下飞刀立刻消失不见,两人缓缓的从空中飘落下来。

这两人正是匆匆赶路数日的刘栋与虎子,两人一路之上未曾休息半刻,一直飞到这接近东方大6的东南边境才停了下来,一是刘栋体内灵力已然消耗大半需要恢复;二是两人实在不知道南岳所在之地,但是听其名称不难猜出应该就在大6南方无疑,具体之地就不知晓了,所以打算向一些过路修士打听一番;三是他们打算参加一下就在此地不足两百里的星城交换会。

这交换会的名声要远远的于刘栋曾经参加过的灵城交换会,在这星城之内,就是驻基期修士也是经常出没,规模不言而喻!这时刘栋四处望了望,轻声道:“虎子哥,我们就先在此地歇息半日,天一黑,我们再入这星城!”

虎子笑着点了点头,刘栋为人如此谨慎,这着实让虎子开心不已,修为又达到了驻基期,无论谁有这样的一个弟弟相信都会十分欣喜的!为什么选择在夜里入城呢?一是刘栋修为刚刚达到驻基期,至于一些驻基期修士所能施展的神通他还不会,而且自己两人这副摸样着实容易吸引人的眼球,所以为了少生事端,还是低调一些为妙,毕竟修真界的­阴­邪狡诈是出了名的,别说他们两个现在的修为就是达到结丹期被设计陷害的修士又何在少数?

刘栋在一座石山之内开凿了一个小型的洞府,又在洞前布下五一大阵,两人这才安心的进入修炼之中。半日后,天已大黑,刘栋与虎子匆匆离开了石洞。两人共踏飞刀向着星城方向飞去!

星城,位于东方大6东南边境,由于地处极地,反而成为散修最好的庇护之所,城内有两位驻基期后期大修士坐镇,又有数十名凝气期及驻基期初期的修士护卫,所以城内治理的倒也井井有条,城内严禁私斗,不论是谁胆敢违背定然遭到抹杀,所以这里也就成为了一些恶人的避难之所,可是出了星城就无人可再保他们平安了!

此城还有一特殊之处,就是不仅接待正道修士就是魔道修士也照样接待,所以这也就使得正邪之间法宝功法得以交流,这样的一个交易平台自然受到正邪两道散修的青睐!久而久之,星城便成为了东方大6散修的第一交易之所。城内还有数位大师级人物,如炼器大师——鱼大师,炼丹大师——林大师等等。

刘栋为何会知道这星城的所在呢?全部是虎子告诉他的,刘栋在虎子面前总是感到自己的无知,至于虎子如何知晓这么多的就无从得知了!

一会儿功夫两人就来到星城大门之前,从远处就可看到星城之内灯火通明,人气之盛一目了然,走到近处,大门高有三丈有余,通体黑­色­寒铁铸成,又刻着一些奇异的符文,相信无人可以怀疑它的坚固,在门的两边立着两头石制蛟龙,张牙舞爪,威武异常,在大门旁边分别站着两名凝气期九层的修士,身穿盔甲,外人一眼就可辨认其身份,在盔甲的胸口护心镜上刻着一个红­色­大字“星”,显然就是代表星城的意思,刘栋一眼就看出这护城的盔甲竟然是一件下品法宝。一个大门就要四名凝气期九层修士看守,这星城果然非同凡响。

刘栋与虎子来到门前被站于前面的两名修士拦下,其中的一名看了看虎子又向刘栋一望,赶紧行了一礼道:“前辈,若想入我星城每人需缴纳十块灵石!”刘栋微微一笑,从灵袋中取出二十枚下品灵石交与守卫,后者接过灵石收入灵袋之内,又拿出两块令牌交与刘栋,刘栋一看这两枚令牌眉头微微一皱,疑惑道:“这两牌为何不同?”守卫赶紧答道:“前辈有所不知,星城内,修为不同所获得的待遇是不同的,这红牌代表修为已至驻基期,至于这黄牌就代表凝气期!驻基期修士无论在城内商铺内购买物品或者住宿吃饭都会给予七折优惠,至于黄­色­令牌就没有这般待遇了!前辈如果需要买东西,只需要将红­色­令牌出示一下就可以享受优惠了,而且红­色­令牌还是进入我星城之内所举办的拍卖会的入场劵!”

刘栋顿时明白大半,轻轻的点了点头,将黄­色­令牌交与虎子,两人就向城内大步走去!刘栋与虎子刚走过,身后就传来了几名护卫的交谈之声,之前给刘栋令牌的护卫,轻声道:“真不知道,三日后的拍卖会到底会拍卖什么,这几日入城的驻基期前辈都有百余人了,这可是平常半年的总人数!”其他人也小声表了自己的看法。这时又有修士入城,四人赶紧闭上了嘴巴,开始接待入城的人了。

刘栋与虎子刚踏入星城之内,刘栋就惊讶的睁大了嘴巴,这星城果然城如其名啊!城内的建筑物皆都镶嵌了不下数千只的灯笼,街道之下竟然也密密麻麻的有数以万计的灯笼,灯笼之上铺着透明的玉石,这玉石之上就是形成的主街道,踩在玉石之上,仿佛身处于无数的星光之中,璀璨之极!星城,真正的星城!

虎子看着刘栋的惊诧表情,轻轻一笑道:“萧弟,是不是有些吃惊?我第一次来星城的时候比你还要吃惊,可是慢慢的就见怪不怪了,修真界你没见过的奇景还多着呢,以后如果我能侥幸不死,定要带你去见见那些奇景!”刘栋闻言心中微微一酸,但是马上微笑道:“会的,天上地上,我们兄弟都要去走上一遍。”两人相视哈哈一笑,就在星城之中逛了起来。这星城方圆不下二十里,城内亭台楼阁数不胜数,如凡人界中的京城一般,热闹非凡。

时有修士从刘栋与虎子身边走过,虎子虽说之前也来过一回,可是也是被人带着走,而且并没有怎么逛过,自然就对星城之内的街道也不熟悉,就在两人不知何去何从之际,在一条小巷中走出一个瘦弱青年,此人四处打量着过往修士,终于将目光定格在刘栋与虎子身上,犹豫一会儿终于还是上来搭讪了。

“前辈,是第一次来星城吗?这星城之内可是有上街道,虽说一直沿着主街道走也可以看到一些法宝丹药的小店,可是那些店中出售的无论品阶还是成­色­都不怎么样,如果前辈与这位道友是要购买法宝或者材料再或者丹药之类的,晚辈可以带路,并且保证你们购买到的东西货真价实,前辈你看如何?”刘栋微微一笑,“你就不要些好处吗?”

瘦弱青年尴尬一笑,搔了搔脑袋,结巴道:“那个、那个我之前为别人做向导都是半天十块灵石,今天既然是前辈你的话,那就五块吧!”“五块?”瘦弱青年额头微微见汗,轻声道:“前辈,五块不多了,这可是最低价!我在这星城内生活过的十分艰苦的,一天也赚不到几块灵石,前辈你看我修为刚凝气五层,就是苦于没有足够灵石可以用来修炼,才会现在这般!哎……”

刘栋从灵袋中取出十块下品灵石递给瘦弱青年,后者却只拿了五块!刘栋哈哈一笑,“拿着吧,姑娘!我可不白白多给你五块灵石的!那个,我想要你……”后者脸红着赶紧摇手哭喊道:“前辈,你放过我吧!求求你了!”

刘栋一怔,轻声道:“我只是想要你帮我打听一个地方!就是多给你五块灵石的用意!”“打听一个地方?真的只是打听一个地方?”瘦弱青年小声的问道。

刘栋哈哈一笑:“是的!就这么简单!”瘦弱青年轻轻的吐了一口气,可是疑惑的问道:“前辈如何知晓我是女儿身?按理说以前辈的修为应该现不了的啊!”

刘栋一愣,神秘的说道:“直觉!”

瘦弱青年轻“哦”了一声,然后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道:“前辈,你说要帮你打听一个地方,不知是什么地方?”刘栋微微一笑,“南岳之巅!”“南岳?”

瘦弱青年张大了嘴巴,一副惊讶的表情。刘栋与虎子相视一眼,瘦弱青年这种表情,显然她是知道南岳这个地方的,可是为什么会如此惊讶呢?莫非南岳是什么恐怖之地不成?

刘栋郑重道:“你是否知道此地?”瘦弱青年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小脸微红的道:“我是知道这个地方,可是前辈你与这位大哥去那南岳是做什么呢?那地方可不是一般人能去的了的!那里可是大煞之地。”刘栋肃然道:“我们兄弟二人去那里做什么你就不用问了,你只需要告诉我们那里的具体位置就可以了!”

瘦弱青年脸上紧张兮兮的道:“前辈,南岳位于星城东面的火山群中,离此星城还有千里之遥,但是以前辈御剑神通自然可以快到达,南岳指的不是一座山,而是那方圆五百里的灼热地带,至于那南岳之巅,晚辈却是不知道在南岳的哪里!”刘栋心中一喜,心道:“既然我知道了南岳的所在地,那到了南岳自然不难找出南岳之巅!”随即朗声道:“多谢你了!”

瘦弱青年赶紧道:“前辈,如果你们两人真的要去南岳,一定不要进入南岳中心地带的深处,传言那里乃火蚁的巢­茓­所在,火蚁本是群居妖兽,且一出生就达到二级妖兽的修为,擅自进入者,难有活命者!”

刘栋微微皱了下眉头,但一会儿又微笑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何要女扮男装呢?”瘦弱青年小脸一红,小声的道:“我叫熏衣!来星城已经五年了,怕遭坏人迫害所以不得已才女扮男装的!”刘栋嘴里念道:“熏衣,名字不错!在星城之内可有亲人?”熏衣脸­色­低沉了下来,略带伤心的道:“都死了,都被­奸­人害死了!”

刘栋一愣,同是天涯沦落人,不免心生同情,轻声道:“过去的事,就不用再想了,你快带我们兄弟二人在这星城里好好转转吧!我们可对这星城大感兴趣呢!”熏衣脸­色­一变,一改之前的­阴­霾之感,高声道:“这星城里,还真没有几个人比我还要熟悉这里的!”刘栋打断她道,“我们边走边说吧!”

三人就这样在城中逛了起来,旁边的路人也多了起来,这些人身着怪异,但是修为却都在凝气期以内,有的自顾自的匆匆赶路,有的却停在一些小巷口仔细的打量着路人,还有一些人进入了路旁的店铺之中。这时有人向着刘栋三人打量起来,但一看刘栋是筑基期大修士,都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向着其他人看去!又走了一会儿,主街道旁边的店铺也多了起来,装修的奢侈华丽,显然能在主街道上开店的人,绝对是那种财大气粗之人。这些店铺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刻着一个大大的红­色­“星”字,显然他们是受到星城的保护的!街道上时时有身穿盔甲的护卫来回的巡逻着,无一例外,没有一个修为低于凝气九层,这些护卫手持戟、钺类长兵器,威武不凡!路人遇到他们纷纷让路,在星城中他们就是地域的使者,犯错之人,绝没有活命机会!

刘栋三人远远的避开这些护卫,熏衣络绎不绝的道:“这星城之内在分五个部分,东城、西城、南城、北城还有专门举办拍卖会的中星殿!东城主要就是贩卖法宝的地方,西城是贩卖丹药的地方,而南城是一些凝气期修士聚集的交换场所,北城主要就是筑基期前辈的交换地点了!至于中星城是每隔数月会定期举行拍卖会的地方,可是因为拍卖时间的不确定­性­,所以平常时候那里是没什么人去的,想必前辈你此次前来星城一定就是为了三日后的拍卖会吧!听闻这次拍卖的东西可都是好东西,而且还有上品上阶的攻击­性­法宝呢,那要得到了攻击力自然提升一大截!前辈,你看我们先去那个区域?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西面的主街道,也就是西城的区域了,不如我们就先在这西城逛起吧!”

刘栋微微一笑道:“全按你的安排就可以了!”

熏衣一边走一边跟刘栋介绍道:“前辈,你看旁边的这些店铺装修的甚是光彩,可是里面卖的丹药都没什么高阶的,基本上就是一些疗伤之类的丹药,至于高级的像筑基丹、回灵丹等丹药虽说也有贩卖,可是成­色­、功效就要差许多,我现在带你们去一间隐蔽的小店,那里可是林大师的第一弟子开的小店,里面的卖的丹药不但便宜而且质量还好很多!这边走!”

刘栋与虎子看到有许多人进入主街道旁边的药铺里,心中想到这些人可能也如自己一般第一次来此星城!刘栋与虎子跟着熏衣穿过好几个小巷子才在一个小院子前面停下,这小院子其实就是三件小房,在房子的外围用一些铁网圈了起来,在小院门口摆着一个木牌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一个“药”字!没有他们之前所见的药铺上的那个红­色­的“星”字。

刘栋在院前打量了一会儿这个小铺子遂才跟着熏衣走进院内,院内散着浓烈的药草味,在院中有一个小药童在捣着草药,一见熏衣,立刻欢呼着奔了上来,“熏姐姐,你好久没来了!你一来准有好东西吃!”熏衣微微一笑,轻声道:“小不点我不是让你叫我哥哥的吗?你怎么又忘了!李大爷在吗?”这时当中的小屋里传来一个爽朗的笑声:“小薰丫头,你又带客人来了?”

一个五十余岁的中年的大汉屋里走了出来,看了看熏衣,又看了看刘栋与虎子,突然脸­色­变的难看起来,怒道:“我不是不要带恶人来我的店铺的吗?你怎么还带,快把他们给我赶走!”

刘栋一怔,心道:“恶人?难道我长的就那么不像好人吗?”虎子却对中年壮汉的话置之不理,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熏衣赶紧道:“李大爷,你看错了,这前辈和这位大哥,都是好人!不然我也不会带来的!”

大汉冷哼道:“好人?好人又岂是你这个小丫头能看出来的?来星城的又有几个是好人?”

一直未一言的刘栋,肃然道:“大伯,我虽知自己并非好人,但是一个恶字却也承受不起,我宋某做任何事但求问心无愧!”“好一个问心无愧!你身上的那么重的煞气,你又要如何解释?”大汉反问道!

刘栋冷声道:“倘若老伯你身负血海深仇或许你身上的煞气会比我还重!多有叨扰,就此别过!”说完不理熏衣转身向院外走去,虎子紧随其后!

大汉无语了,突然道:“你的那位朋友想必活不了多长时间了,自求多福吧!”刘栋一愣!回头道:“老伯何以知晓?”大汉面­色­缓和了许多,平静的道:“你们进来吧!”说完,自己向屋里走去。

刘栋与虎子赶紧跟了进去,熏衣在后头摇了摇脑袋,显然她还没有搞清楚,李大爷刚才说的话什么意思!看到刘栋与虎子进入屋里,李大爷指了指他们身后的椅子,示意他们坐下,他自己在一个小凳子上做了下来,从旁边的架子上拿下一个大烟袋,慢慢的抽了起来!

刘栋左右环顾了一下这间小屋,小屋里中间挂着一个手持拂尘背负剑的道士肖像,下面摆了些贡品和一个盛满香灰的铁鼎,显然是用来祭拜这画中之人的!屋里其他地方就很简陋了,两把椅子一个小凳子和一个方桌,在方桌上摆放着一些不知名的药材!熏衣急匆匆的进来,能坐的椅子和凳子都被刘栋他们三人占了,她只能立在一旁,大眼睛眨呀眨的!

刘栋率先开口道:“老伯,你刚才说你看出我兄长寿元快尽,想必你也是懂医之人,晚生求前辈救我兄长一命!”说完就起身拜了下去!虎子一见也赶紧跟着拜了下去!旁边的熏衣一见顿时愣了!试想一个堂堂驻基期大修士现在要给一个凝气期七层的“晚辈”下跪,这是从来没有的事!

老汉斜眼看了看刘栋,轻声道:“你也倒懂得礼节,可是我并不能救你兄弟的命!”刘栋略带失望的道:“老伯,那你可认识可救我兄弟的人或者知道如何救他也可以!”

大汉站起身,示意刘栋他们起来,在屋里来回的躲着步,似是在思考着什么一般。刘栋屏住呼吸,他相信面前之人定然不会让他失望,只要能救虎子哥他愿意付出一切,甚至是他的生命!

半响过去,老汉已将一袋烟抽完,又掏出些烟草塞进烟袋,突然灵光一动,道:“办法倒是有一个,但是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你且先让我为你兄弟把下脉,容后我给你一个方法!”

虎子伸出了自己的手腕,老汉将手指按在了他的手腕上,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刘栋与熏衣在一旁不言不语,屋里顿时寂静了不少。

但见老汉的眉头一会儿舒展一会儿紧紧皱起,两盏茶的工夫转瞬即过,老汉缓缓的睁开了自己的眼睛,可是眼中流露出的是深深的无奈。

刘栋轻声道:“老伯,怎么样?您看是否有办法救我兄长?”老汉叹了口气道:“是我估计不足,没想到你兄长体内伤的如此之重!根除的可能­性­是没有了,除非他能在寿元将近之前突破凝气期达到驻基期,那样就可以增加两百年的寿元了,可是驻基期又岂是那般容易达到的?你或许也是机缘所至所以才能达到,可是一般之人苦修一生能达到凝气大圆满的也是少之又少,至于那些能突破凝气达到驻基期的修士哪一位不是一派掌门或者长老?”

刘栋一怔,急切的道:“老伯,那可有什么延长我兄长寿元的灵药?”老汉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道:“有,名叫龟灵丹!但是这龟灵丹一人一生只能服用三颗,且每一颗可以延长一年寿命,可是数百年前便已失传,如果有药方我或许可以帮你们试着炼制,可惜……哎!”

刘栋与虎子相视一眼,龟灵丹?不就是之前木子坡用来换木子义一命的丹药吗?刘栋试探的问道:“老伯,药方没有,但是要是有一枚龟灵丹,你能分析出丹药成分再炼制几颗吗?”老汉郑重道:“百分百的事情我做不到,相信无论是哪位炼丹师对于一种自己从未炼制过的丹药也无法做到十成出药几率!我只能尽力而为!可是你们又到哪里去找那一枚龟灵丹呢?”

刘栋微微一笑,从灵袋之中取出一个红­色­玉盒,正是装着龟灵丹的盒子,轻轻的打开盒盖,绿光顿时­射­出,“老伯,你看这是何物?”老汉与熏衣被龟灵丹放出的光芒所吸引,老汉颤抖着双手从刘栋手中接过红­色­玉盒

两双布满皱纹的眼睛瞪的大大的,满脸的不可思议,突然大声笑道:“哈哈……不错!正是龟灵丹,想不到老夫此生还有缘见此当世十大奇药之一的龟灵丹!”刘栋谨慎的看着老汉,唯独后者一时起变,也好第一时间夺回丹药,后者又仔细的看了一会儿,最后交给了刘栋。

刘栋一怔,肃然道:“老伯,可否再炼制几颗吗?”老汉看了看刘栋,突然严肃的道:“如果你相信老夫,可否让我取一点龟灵丹的一小点,只需一点就好,老夫需要仔细研究才能将此药所需的成分分析出来!”刘栋一愣,询问道:“不知此龟灵丹如果从中取出一点,会不会影响丹药的功效?”老汉赶紧道:“不会,这一点老夫可以保证!”

刘栋扭头看了看虎子,因为这个时候刘栋不好擅作主张,虎子没有丝毫犹豫的点了点头,刘栋微微一笑,将丹药再次交给老汉,郑重道:“一切就有劳老伯了!”

老汉没想到刘栋兄弟两人竟然会如此相信自己,感激的抱起双拳,高声道:“老夫丹苏子定然竭尽全力!”眼中的坚定之­色­溢于言表!虎子恭敬道:不知前辈是否就是那丹痴,丹苏子?”丹苏子哈哈一笑,道:“没想到还有人知道我!”

丹苏子接过刘栋手中的龟灵丹,小心的将它放在方桌之上,从灵袋中取出一个银­色­的小镊子,和一个小夹子,目不转睛的开始了取药,半个时辰过后,丹苏子终于成功的取了一点龟灵丹的药沫,放进一个白­色­玉瓶之内,此时的他早已满头大汗!将红­色­玉盒盖起,转身递给刘栋!

刘栋接过,问道:“老伯,不知需要几日可知龟灵丹内成分?”丹苏子想了一会儿道:“恐怕至少也需要七天时间!要知这奇药可不是那般容易就研究透的!我尽力而为!”刘栋拱了拱手道:“那就全仗前辈了!我与家兄还有要事就不打扰了!”说完从灵袋中取出一小袋灵石递给丹苏子,“就当是预付的订金吧!”

丹苏子赶紧摇手道:“能让老夫此生有缘再见此奇药,而且可以研究一番,我应该多感谢你们,至于这订金之类就不用了!”刘栋也不推辞,随手收回灵袋,向丹苏子行了一礼,向屋外走去,虎子紧跟其后。

熏衣看了几眼赶紧跟了上来,轻声道:“前辈,你来这里还没有看丹药呢怎么就走了呢?”刘栋微微一笑,道:“目的已经达成,何须再在这里逗留?还是让丹前辈好好研究丹药吧!我们还要去其他地方转转呢。”

熏衣哦了一声,向着小药童摆了摆手,紧跟刘栋他们离开了小院!三人走后没多久,丹苏子就跟自己的小药童说他要闭关,闭关之日概不迎客,之后就带着兴奋一头钻进了炼丹房!

刘栋三人此时走在主街道之上,天已大亮。熏衣小声道:“前辈,我们是不是去吃些东西,忙了一夜相信你们也一定感到饿了。”

刘栋轻轻一笑,像刘栋这样的驻基期大修士早已无须再食人间烟火,可虎子却还只是凝气期修为,虽说已经达到大圆满境界,可是一年之内还是需要吃些东西的,遂道:“是有些饿了,这星城内可有什么美味呢?”

熏衣一听,嘿嘿一笑,高声道:“这星城的美味可是一绝啊!尤其是那星一楼的妖兽大宴,那叫一个美味,再来一坛火酒,那感觉……感觉都不知道怎么形容好了,反正你们吃过就知道了!”

说着脸上露出一个极其夸张的表情,仿佛她现在已经准备吃了一般!一直不一言的虎子,也被熏衣这夸张的表情逗的一乐!平静道:“好久没喝酒了,我们兄弟两人理应多喝几杯!”

刘栋一听,朗声道:“熏衣,带路!”这星一楼位于西城与南城的交界处,只需要顺着主街道走,快到中星殿时向右一转就是了,建有三层,装饰的极其豪华,在墙上刻着一个大大的红­色­“星”字,显然也是受星城保护的!

有一点淡淡的异域风格,刘栋三人赶到时,门口已经有不少人6续的进入了,刘栋一怔,询问熏衣道:“怎么?还要排队?”熏衣神秘一笑,美滋滋的道:“那是他们,这星一楼每日的客源实在太多,而偏偏位置就那么多,UU看书 t所以就需要排队进入了,可是我们根本就不需要,直接进就好了!”

虎子疑惑道:“我们为什么不需要呢?”熏衣嘿嘿一笑,道:“因为我们有驻基期前辈啊,驻基期前辈是不需要排队的,而且吃饭还有很大的折扣哦!”

刘栋一怔,心道:“原来自己被人算计了,试想一下,又有几位驻基期修士会到酒馆吃饭的?可能也就自己这么放下身份来吃饭,至于星一楼有自己驻基期修士光临自然蓬荜生辉,还谈神秘排队,而且相信这个折扣应该不是一般的大!”随即苦笑道:“那就进去吧!”

熏衣一声欢呼,虽说她修为已然达到凝气五层,可是毕竟还是一个豆蔻年华的小丫头,虽说长个高但那份稚气仍然留在脸上!

熏衣一马当先,刘栋与虎子跟在她的身后慢悠悠的走到了店门口,一个二十余岁的妖艳女子迎了上来,一看熏衣的衣着和修为,撇了撇嘴道:“我们这里可是很贵的,你吃的起吗?”熏衣回道:“小爷我有的是灵石,怎么不让进!”妖艳女子轻轻一哼,道:“要进可以,去排队!”

(本章完)

0422

?刘栋一声冷笑,心中已然知晓这人就是星城二城主星峰,可是他却没有搞清楚为何自己可以挡下他的第一击而无伤分毫,“刚刚只是感到有一种危险感逼近,紧接着身边的雷电小­精­灵凝聚在一起,之后自己就醒来了。猎文网难道是雷电之力”不及细想,身后的那位驻基修士也然难,刘栋赶紧在此祭起护身法宝,砰的一声,将身后修士的法宝弹开,这件护身法宝的威力着实惊人,竟然连受两击而不落下风。

刘栋心中窃喜,但是对付驻基期后期大修士他却不敢大意。星峰见刘栋用的护身法宝正是自己的手下得力­干­将的贴身法宝,现在既然在刘栋手中,不用细想也可知晓一定是遭了毒手,所以才会法宝易主

刘栋之前施展的白­色­透明盾牌竟然可以挡下自己的一击,也让星峰心中惊异不已,“区区一个驻基初期修士竟然可以轻松挡下驻基期后期大修士的愤怒一击,这人看来也不是弱者”想罢,一声怒吼,“恶贼,纳命来”手中指法大变,显然是御剑之术,刘栋紧皱眉头,虽说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这件黑­色­护身法宝乃不凡之物,可是他却实在没有自信可以轻松挡下对方的重击。

既然不能取胜,那就快逃吧手中同时指法大变,正要施展雷闪之法之时。

但听上空传来一个虚弱的老者声音:“小友,请留步我保证这里无人会伤害你”

刘栋一怔,抬眼望去,果然星峰停止了御剑之术的施展,可是在他旁边却站着一人,正是施展大神通灭雷劫的白年老修士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刘栋疑惑不已,终于开口询问道:“道友,何以知晓我要离去”白掌门剧烈咳嗽了几下,嘴角再次有血慢慢流出,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一张惨白的脸上慢慢的露出了和蔼的表情,

轻声道:“不传法决雷剑诀之上篇第一神通,雷闪之术,我说的可对”

刘栋一怔,半响说不出话来

白掌门看着刘栋轻轻的笑了起来,自言自语道:“我参悟一生,都未得其解,没想到临死前,终于参悟透师父临终前的那句话了,天意啊哈哈,原来我苦寻大半生的顺位人竟然在这里”

星城二城主星峰在他旁边,疑惑的盯着白老人,心道:“莫非是伤势太重,神识也变的模糊了不成”轻声道:“雷道友,你伤势怎样如果伤势太重,我就快些动手灭杀了这个恶贼,管他什么雷闪之术,老夫想要灭杀他,他休想逃脱的了”

白掌门摇了摇头,兴奋的道:“二城主,多谢你了,如果不是你带我来此或许也找不到这位师弟”星峰双眼瞪的大大的,显然他根本无法相信白老者的话,“你的师弟怎么会况且这小子也不认识你啊道友,你是不是搞错了”

白老者哈哈一笑,“不会,得传我雷宫镇派绝学雷剑诀的人就是我门之人,而且这位师弟的修为也与我差距不大,并且又是中品雷灵根,我这掌门之位终于可以放心的传下去了”星峰现在脑子太乱,这白老头到底怎么了怎么总是说一些胡话

这时刘栋平静了下来,微一抱拳道:“道友,不知如何称呼你何以知晓我的法术“雷闪”的望能如实相告”白掌门不理星峰,自己一人飘然落在地上,透明白­色­飞剑自动的伏在了他的身后,他与刘栋正面对立,微微一笑:“师弟,不知你是在何处得传这不传秘法雷剑诀的”

刘栋想了想终于如实道:“机缘巧合下,我在一个仙派的藏典阁中偶然得到的这雷剑诀的上篇,至于是哪个仙派的藏典阁,恕在下不能奉告”“缘呵呵,有缘者得之有缘者得之啊我乃雷宫第十八代掌门,雷天而你所施展的雷剑诀中的雷闪之术,正是我派镇派绝学,唯有掌门一人方可习之师弟你果然是那个有缘之人啊不知你是否也将分雷剑影学会”

刘栋愣了,自己学的竟然是人家的镇派绝学,而且还是唯掌门一人可习之,这心中未免有些尴尬只能苦笑着点了点头但见白掌门神秘一笑,似乎看出了刘栋的无奈,郑重道:“既学我雷宫镇派绝学,而且又已将上篇全数学会,那你便是我雷宫弟子,你现在可愿拜入我雷宫”

刘栋脑筋一动,心道:“学了你的秘法就成了你门派中人了而且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也许你们门派也是dq别人仙派的秘法也说不定呢”遂开口道:“道友,我如何知晓你所言非虚即使你识得我这雷闪之法,也无法只凭你的片面之言就相信你。”

白掌门微微一笑,道:“你有所顾虑也合乎常理,这样吧,我将类剑诀中的法决说一些给你听,如果与你说知相符,你是否就可确信了呢而且我之前所施展的灭雷劫,你可看到那就是雷剑诀下篇中的神通了”

刘栋惊讶的张大了嘴,这灭雷劫可比他自己的分雷剑影强出一大截,而且那种熟悉的感觉,现在看来定是雷剑诀下篇无疑了反正都学了人家的镇派绝学,说是人家弟子自然无可厚非,而且现在的这种情况,自己一个疏忽说不准就惨遭毒手,虽说得到了一件不错的护身法宝可是两位怀有大神通的修士合力一击,自己恐怕也就化骨扬灰了

赶紧一行礼,郑重道:“不必如此了,我愿拜入雷宫门人参见掌门”白掌门脸上笑容大涨,能让门派香火得以延续,这便是他余生的最后愿望,而现在竟然可以这么顺利的达成了,如何能不高兴哈哈的笑了没几声,突然喉咙一痒,一大口鲜血再次吐了出来,之后就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刘栋脸­色­一变,赶紧道:“道友,哦,雷掌门,你如何”星峰此时也护在白掌门身旁,急切的道:“道友,保重身体啊”刘栋转脸向星峰问道:“这位道友,我想知晓雷掌门究竟是因何伤及如此”星峰这次终于气疯了,大吼道:“恶贼,要不是你们从中偷袭,雷掌门又岂会受此重伤你现在却要问我真是滑天下大吉”说完就要动手,可一看一旁的白老者,终于重重的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刘栋这回终于明白了,“原来是因为自己几人的阻截才会让雷掌门受此重伤,按理说我也是这阻击人中的一员,为何他还要收我入门呢”白老者终于停止咳嗽,可是却吐了一手的血,他苦涩一笑道:“我已时日不多了,师弟,我现在就代师父收你为徒,你可愿意”

刘栋犹豫了一会儿道:“雷掌门,我自己一个人自在惯了,你看还是让我当一名普通的弟子就可以了,至于做你的师弟,想必就会有很多事务要处理,而我却还有大事要做,你看就算了吧”没想到白老者竟然斩钉截铁的道:“不行,你既入我雷宫,那就唯掌门之命为之,我现在以掌门之命让你成为我师父的第二个徒弟也就是最后的一个徒弟。你可明白了”

刘栋心中微怒,可是无法既然已经答应人家拜入他的雷宫了,现在又怎好出尔反尔这可不是他刘栋所为想罢,肃然道:“弟子遵命,一切听从师兄安排但是弟子在未处理完家事之前万不能被门派所累,请师兄你见谅”

白老者一怔,虽说已入了门派可是毕竟没有正式行过入门大典,按照门规,没有行过入门大礼之前,还不能算是真正的正式弟子,顶多算个挂名弟子,也罢,一切不能勉强随即微笑道:“一切就随师弟的愿吧师弟,这里不宜久留,而且师兄我需要好好治理一下身上的伤,虽说无法多活几年,但也希望能在你忙完要事之后带你返回门派,行入门大礼,顺便在列位祖师墓前祭奠一番”

刘栋轻轻的点了点头,想要开口却又将嘴边的话吞了回去。回星城的一路之上,白老者都是在二城主星峰的搀扶下才勉强立于飞剑之上,伤势似乎又严重了几分,刘栋虽说与这第一次见面的“掌门师兄”没有丝毫情分,但是于情于理都应该是他来照料于是打算上前去带着雷掌门御剑飞行,哪知却被星城二城主星峰恶目相向,实在没有办法继续自讨没趣,在不远处御起飞剑随着这些“残兵剩将”返回了星城之内

刘栋与他们回城之后,就打算先返回客栈之后再来见他们,岂料白掌门一定要让他与他随行一同到星城之内安排的庭院之内,另一方面二城主也不想就这么放过刘栋,毕竟他也是参与这次阻截修士中一员,放了他,星城更加无法知晓他们这次行动中的内幕。

刘栋无奈于是随着他们一同御剑直抵“星殿”,星殿处于星城中的中心位置,在交易场的上方,星城之内的所有护卫者及两位城主都居住在这星殿之内,同时将交易场设在星殿的下方还有一个最大的好处就是无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于是数年来在星城之内进行拍卖的人,至少在星城之内,无人敢动他们分毫,星城就是他们心目中绝对安全的地方。可是谁会想到这样一个有两位驻基期后期大修士坐镇,又有数十名凝气期及驻基期初期的修士护卫,竟然会遭到一群神秘修士的伏击,而且伤亡惨重。

听到这个消息,一向平易近人的大城主,星罡此时都是火冒三丈,难咽下这口恶气。他在星殿的主殿之内的大堂内来回的跺着步,脑中飞快的运转,究竟是谁会敢来伏击自己这次护送的队伍而且还对护送的路线了如指掌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内鬼

只见他的眼中闪起一丝狠毒,他平生嫉恶如仇,与二城主一般都是堂堂正正顶天立地的汉子,虽说做事也比较极端,但是总的来说还是算作正人君子。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啊可是对于这次行动路线了解的也就那么几个人啊究竟是他们之中的哪个呢

正在他反复思量不得其解之时,殿外传来了通报之声,一名凝气期九层的劲装汉子,快上前,单膝一跪,高声道:“禀,大城主二城主已经与护送之人到此了,现在是否让他们进入内堂”

大城主赶紧道:“快请听传书中所说,我们这次护送的这位掌门身受重伤,我之前命你们准备的上等丹药是否已准备齐全”那凝气期汉子赶紧道:“大城主,一切都按你安排办理妥当,这就是上等丹药”说完,从灵袋中取出一个手掌大小的白玉盒子,递给大城主,后者接过,打开看了看,随后点了点头道:“你去引他们进来,误要落了礼数”

那名下人应声转身离去

不一会儿功夫,那名下人引着星峰等一行人来到了内庭之外,此时大城主已经在那里等候了。

星峰一见大城主,噗通一声跪了下来,高声道:“大城主,我此次办事不力,以至门人伤亡惨重,而且还让雷道友全门惨遭毒手,请大城主责罚”说完,头沉沉的低了下去

大城主星罡此时已换上一套金丝绸缎所制的长袍,长袍之上雕刻着不知名的异兽,张牙舞爪,生动非凡,配上他头上的紫金顶冠,露出无比威严之感站在庭前的高阶之上,低头看了看这个直­性­子的胞弟,虽说他们一­奶­同胞,但是彼此之间却是如同君臣一般,只见他的眼神由严厉慢慢变的柔和起来,抚了抚下巴上的长须,轻叹道:“你且起来,你的过失我们稍后再议,贵客在此,难道你还不引见一番吗”

星峰赶紧站起,将雷掌门扶上前来,介绍道:“雷道友,这位就是我星城的大城主,也是家兄,星罡”雷掌门苍白的脸上浮上笑容,微微抱拳颔道:“雷某在此见过大城主了”大城主星罡脸上显出歉意,竟然向着雷掌门拜了下去,口中道:“星城大城主,星罡给雷道友你赔罪了要不是家弟办事不力,或许也不会让雷道友满门被杀,这都是我星城的责任,如果雷道友有何吩咐我星城定当鼎力相助”

远处的刘栋见此心中不免对这星城的大城主增了几分好感可是大城主此举却把雷掌门吓了一跳,他想上前扶起大城主星罡,可怎奈身体受损太重,每走一步全身就疼痛异常,刚想说话,哪知喉咙一甜,又吐了一大口鲜血,随即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嗽越加猛烈,突然双眼一黑竟然昏了过去

星峰赶紧扶住,大城主一见此情形,愧疚之感越加浓烈,立刻命令下人将雷掌门抬进客房,同时从灵袋之中取出那装满上品丹药的白玉盒子交给医术高的下人,让他们务必要保证雷掌门­性­命无碍。

雷掌门这一昏迷被抬入客房,外人之中就剩下刘栋一人了。大城主这时将目光盯向刘栋,眼中闪过一丝凌厉,冷声道:“想必道友就是这次伏击众人中的一员了也是让雷道友莫名其妙的收为门人的那位修士吧”刘栋冷漠的道:“正是在下”

大城主一声冷笑:“却是有几分胆­色­,可是你以为你拜入了雷道友的门内,本城主就不能动你了吗我劝你还是乖乖把这次的主谋之人供出,以免吃些苦头”刘栋此生最恨别人要挟他,随即冷声回道:“主谋难道二城主没有见到吗何须还要问我你们星城之内的人应该比我还要熟悉的吧”

这时星峰正好从雷掌门的客房之中返回,听到刘栋此言,怒道:“臭小子,你是想吃些苦头是吧那人明显施展了换形,你难道不知道”刘栋这回终于愣了,“换形呵呵,原来我还是太笨了,试想星城之内的人谁又会敢劫堂堂驻基期后期大修士的东西看来我们这些人都是给他们当兵使的”想罢,苦涩一笑道:“我却是不知晓换形,至于那领头之人是否以真面目示人,我更不知晓,但是我却可以告知你们这次领头之人的姓名”

二城主星峰赶紧道:“快说是谁我要将他碎尸万段”刘栋随即开口道:“他叫崔星正是星城之内的星一楼店主”

这次二城主竟然突然动起手来了,只见他轻拍灵袋,飞剑瞬间出手­射­向刘栋,刘栋对这二城主星峰的突然难惹的大怒。手中指法连变,同时黑­色­护身法宝已然护在身前轰的一声,刘栋即使有护身法宝护身,可是仍然被震出半丈远,重重的撞在墙壁之上,轻吐了一口血,也不知道这个墙壁是用什么材料建筑的,刘栋的重撞竟然无损分毫,同时刘栋手中的雷火球出手,轰向二城主。

这二城主轻蔑一笑,道:“区区一个火球也敢在老夫面前施展”说完,竟要伸手去劈,刘栋见此心中一喜,可就在这时,一双无形巨手隔空抓起雷火球,一种威严之声响起:“老二,我可让你动手了在我星殿之内,未经我允许和特殊情况,任何人都不得施展法术,你难道忘了”星峰点下了头,不敢言语

星罡控制着无形巨手猛然一捏,雷火球竟然爆裂开来消失不见,这轻而易举的就将刘栋的拿手绝技雷火球摧毁,这大城主的神通竟然恐怖如斯,刘栋额头上慢慢的生出一丝细汗

大城主盯着刘栋朗声道:“这位道友,你这火球却是威力巨大,倘若我二弟贸然毁之,恐怕也要受些伤的上阶灵火之内包裹雷电之力,这种火球果然算些手段”刘栋此时已然站起,轻拍了下身上的灰尘,面露凝重之­色­,回道:“道友神通果然了得,在下自认不如,可是你这二弟为何突冗的向在下动手手段未免不够光明”

大城主思索一会儿,道:“道友何时来我星城又是与你口中的崔星如何相识的”刘栋如实答道:“在下来此星城不过几日,而与这星一楼店主崔星相识却是在昨日”大城主面­色­平淡,不怒自威,随即道:“这就是了,道友,你可知你口中所说的星一楼崔星是什么人”刘栋一怔,“什么人难道不是星一楼的店主”答道:“请道友明示”

大城主郑重道:“死人而且已死了数年,而接管星一楼的却是他的孪生兄弟,但却是一个下阶修士,修为仅仅达到凝气四层左右,试问一个死人如何死而复生又去带领你们伏击我二弟他们一行人的我二弟本是­性­急之人,听你此言想必是认为你是从中戏弄,所以才会突然出手,道友,你是被人骗了”刘栋一懵,这时他的脑袋大乱,“死人不会啊那星一楼内的人都可以作证啊这就是怎么回事”想要找出真相只能再次去趟星一楼了

肃然道:“道友,如果信得过在下,可愿与在下去趟星一楼以辨真伪”没想到大城主竟然爽快的答应了下来,这让刘栋大感意外。

于是刘栋与大城主乔装再次来到了这星一楼,为何只是他们两人一是星峰需要时刻照料雷掌门的伤势,二是人多容易打草惊蛇。所以就刘栋与大城主两人了

星一楼如同往常一样,生意大好,哪知这次一次来了两名驻基期修士,自然受到优待,可是这次接待刘栋他们两个的却不是刘栋之前见过的矮胖修士,而是一个白老头,这个老头修为也就凝气三层,刘栋他们也不言语,就随着这个老头直接上了三楼。随便要了几个菜,刘栋就吩咐他们不得打扰。

随后引着大城主星罡左转右转再次来到了那个神奇的墙壁前。刘栋轻声道:“道友,你可知晓如何破解幻化之法”大城主也不言语,手中指法大变,突然墙壁如同上次一般起了惊人的变化,再次露出了一铜墙铁壁,刘栋赶紧拉开铁门,大城主眼中竟然也浮现了一丝惊讶,显然星一楼之内的这个密室确实让他大出意外

刘栋当其冲,一个闪身进入铁门,大城主紧随其后,两人一前一后,进入了这个密室之内,可是却不像上次那般有火把照明,可是像刘栋与大城主他们这般的驻基期修士,即使没有一丝光亮他们也能看的一清二楚。

刘栋与大城主几个跳跃就赶到了台阶之下的大门前,可是这里哪里还有守卫的人就连灯火都没人去点,显然无人的样子大城主轻抚长袖,顿时数个火球点燃了照明之物,密室内火光大亮大城主轻道:“想不到,竟然还有人敢在我的星城之内建造如此密室如果在这里密谋什么倒是个好地方这墙壁不但可以阻隔神识的侵入,而且还有强的防御能力,不比我的星殿建造的差啊”

刘栋瞪着双眼,快走几步,进入密室之内搜寻起来,可是哪里还有半个人影苦寻无果之后,刘栋终于知道了,原来一开始自己就被人骗了,什么星一楼店主,根本就是一个冒充的,至于那几个人与他相识的人相比也是在和他一起演戏罢了

重重的叹了口气,刘栋平静道:“道友,我们可以回去了”大城主却突然开口道:“慢这密室之内原来还有密室我们这就探个究竟”说完,向着一幅异兽画走去。同时眼中闪出郑重之­色­

究竟这副异兽画有什么秘密呢

刘栋寻声看去,这副异兽画之上画着一头状如麒麟却生有六脚,浑身金黄却仿佛有丝丝星光闪动,瞪着双眼如同活物一般,额头上长有独角,凶狠无比。

这时大城主轻轻一笑道:“道友,请仔细看这异兽,此兽乃上古奇兽,称为糜麟,最好土遁之法,想必此画挂在这里正是指示我们,玄机就在画下且看我破这玄机”

话声刚落,只见大城主星罡,轻拍腰间灵袋,一把银蛇飞锏落入手中,口中大念口诀,突然一声大喝:“破”手中银蛇锏直刺画下石板,轰的一声,整个密室都为之一颤,就看到画下的石板慢慢的碎裂开来,一个通向地底的狭窄通道露了出来。通道之内漆黑一片,不知藏有何物

刘栋满脸震惊,同是驻基期修士,只不过一个只是驻基初期,而另一个达到了驻基后期,神通立见分晓刘栋仔细的看了看画下地板的残骸,一眼就看出这个地板的奇异之处,坚固程度竟然不下中品护身法宝,刘栋暗暗的吸了口凉气,同时心中暗下决定等几件要事一了,定要努力修炼,以期大道

大城主神识猛然放开,顺着通向地底的通道延伸进去,一会儿功夫,脸上露出了欣喜之­色­转身向着刘栋道:“道友,请紧随我进入这地底通道,这通道之内布满九宫八卦阵法,一个疏忽也许我们就要南辕北辙了”

刘栋重重的点了点头,事到如今,他早已认定星城大城主星罡的神通要出自己太多了,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犹豫的星罡手握银蛇锏,眉宇间露出郑重之­色­,显然这地下通道之内暗藏杀机,不然也不会让一个驻基期后期大修士如此认真了。

刘栋也将自己的神识散开,可是进入这通道之内竟然如同石沉大海,非但不能感应到通道下的景象,反而让自己的神智猛的一颤,赶紧收回神识,这次他终于相信这通道之下所暗伏的危险了,唤出护身法宝,也就是那个黑­色­蚕状法宝,可是此时的蚕状已经变化成盾牌状了,原来刘栋第一次使用这件黑­色­护身法宝之时,就有种奇怪感觉,仿佛这件护身法宝具有灵气一般,随着自己的意愿竟然可以变换三种形状,现在的盾牌状就是其中一种。

再唤出生锈小刀,生锈小刀围在刘栋身边打着转。大城主星罡回头看了看刘栋,显然他也是认识这件黑­色­护身法宝的,可是他却紧紧的盯了一会儿生锈小刀后,不再言语了,率先进入通道之内

也不知道是他对于刘栋的生锈小刀略感不屑呢,还是这个生锈小刀潜质非凡。

刘栋赶紧跟上,两人一前一后进入通道,通道之内突然亮了起来,竟然有数只火把自动点燃。这地下通道如同蛇兽巢­茓­一般,潮湿异常,在墙壁之上也有丝丝水迹溢出,两人不管其他,继续向下走去,每走一步都万分小心,终于两人走到一处三岔路口,三条通道究竟要走哪一条呢

刘栋看向大城主星罡,可是对方此时也是眉头紧皱,突然开口道:“道友,我之前神识延伸到此时只有两条通道,可是此时却有变成了三条,恐怕我们已经不知不觉的进入了阵法之内了,是继续前进还是退后,请你自己下决定吧”

刘栋洒脱一笑,道:“既然到此,哪里还有退回的道理想必大城主你也是这般想的吧”大城主难得的哈哈一笑道:“好,已知前途危机重重,却仍要毅然前往,你这­性­子却很对老夫的胃口我们就从这第一条路开始走吧无论前面是什么,我们都无法再后退了一开,无路可退”

刘栋眼中闪起坚毅之­色­不将事实弄清楚,他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大城主星罡率先踏入这左手起的第一条通道,刘栋紧跟其后,没走几步,前面­阴­风阵阵吹来,即使刘栋这般修为,被这­阴­风吹在身上也不免微微哆嗦,而大城主星罡却目光如电,紧握银蛇锏

突然一种尖锐的声音响起,仿佛有无数生物接近一般,但听大城主肃然道:“血蝠,而且还是一大群的血蝠道友你的那个奇怪火球现在施展正是恰到好处,出手吧”

刘栋闻言,赶紧施展雷火球,一转眼两个大号的雷火球,出现在左右手之上,声音越来越近,大城主往旁边一闪,让出空位,刘栋大喝一声,手中雷火球呼啸着轰向越来越近的血蝠群,“给我爆”砰,砰两声巨响,通道之内顿时弥漫起焦糊之味,大城主微微一笑,显然刘栋的出手让他非常满意

两人快上前,终于在拐角处看见遍地的血蝠尸身,早已被雷火球的一炸,炸的血­肉­横飞通道两边的墙壁上,鲜血淋淋,这个通道一转眼就变成的“血洞”大城主与刘栋忍着恶臭,踏过尸身,继续前进,没走多时,前方竟然变的宽阔不少,这里竟然就是血蝠的洞­茓­

刘栋皱起眉头,大城主星罡突然道:“想不到,这些人胆敢在我的星城之下,圈养血蝠这种恶心之物,如若让我遇到此人定要将他碎尸万段,就是不知道其他两条通道之内又养了些什么歹毒凶物了”

刘栋开口道:“别人私下为之,大城主又如何能够全盘管控呢星城如此已经足以证实大城主的威能不凡了”刘栋说这话并不是想要恭维大城主,因为在他心中星城如此这般已经足以让大城主星罡担上这能者之名了

星罡脸­色­缓和了不少,轻声道:“我们前进吧有血蝠的地方定然有血蝠之王,这血蝠之王乃是异兽榜之内排名前五十名之内的凶兽出生之时等级就是二级,如果修炼日长,四级、五级也是可以达到的,而天赋神通乃是摄魂之术,中者稍有不慎就有可能神智昏迷,要知道斗法之内,神智昏迷一会那将足以让你的对手将你灭杀了一会儿,请道友尽量保住脑中一丝清明,也好不至出现危险”刘栋拱了拱手,道:“多谢大城主相告,在下在此谢过了”

大城主星罡微笑着点了点头,继续向前,这巨大洞­茓­之内又出现了两条通道,可是却不见血蝠王的身影,正在刘栋轻舒口气之时,星罡大声喝道:“孽畜,竟然已经达到四级妖兽级别,可是你以为这区区隐身之法就能骗的过老夫的法眼吗给我显”只见大城主星罡长袖一甩,一把星状粉末撒向四处,突然一只通体血红身如猛虎般大小的大号血蝠从一旁的角落中显露出来,这只大号血蝠正是这里的王者,血蝠之王

刘栋一怔,“隐身之法”正在他失神的一会儿,哪知这血蝠之王竟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两人。

刘栋率先出手,雷火球呼的一声击向血蝠之王,可是后者突然一闪消失在之前的空中,而雷火球竟然轰在空处,下一刻,血蝠之王那大如水桶,布满倒刺的大嘴出现在了刘栋不足十尺之处,刘栋大骇

就在这危机关头,噗的一声,一把飞锏穿透了血蝠之王那长有七尺的巨大蝠翼之上,血蝠之王吃痛,度大减,刘栋赶紧向后一个闪身,再次与血蝠之王拉开了距离,这血蝠之王早已通了神智,一双血红双眼,如同滴血一般的恶狠狠的盯向伤它蝠翼的大城主星罡,后者反指银蛇锏,显然不在乎它那犀利的眼神,再次斩向血蝠之王,血蝠之王吃过一次亏,这次却聪明了许多,猛然闪开,向后一蹿与大城主星罡和刘栋拉开了不短的距离

突然张开大嘴,鸣叫一声,那声音刺耳之极,外加这里四处石壁,回音声与叫声混在一起,一时之间洞­茓­之内鸣声不已正是它的天赋神通摄魂之术刘栋赶紧手中掐诀,运转全身灵力努力守住脑中的一丝清明,可是即使如此也让他浑身冷,全身冷汗直冒,修为低者恐怕被这一声尖叫就要神智破灭身亡

这种时候,大城主星罡的巨大神通终于再一次显现出来,但见他双指连点自己的太阳­茓­,连击数次后,突然一声大喝:“南风剑鸣,北风刀吟,西风锤青,东风锏惊四风御锏诀,出”星罡话声一落,银蛇锏四周飓风突起,可是呼呼的风声并不能阻隔血蝠之王的摄魂之术,刘栋现在苦不堪言,一边要保住脑中最后一丝清明,而一边又要抵御那强飓风,嘴角已然见血,突然风止,声灭

刘栋长舒了一口气,抬眼看去,哪里还有血蝠之王的身影有的只剩下那一地的碎­肉­和早已风­干­的堪堪血迹

刘栋擦去额头上的冷汗,迎来的是大城主星罡的和蔼笑容。刘栋微微一笑道:“多谢道友出手相助,否则今日在下定然在劫难逃”

星罡轻笑道:“道友言重了,即使老夫不出手想必道友也能安然逃脱,我只不过是想尽快灭杀此兽罢了”刘栋闻言苦涩一笑,他心里知道刚才那种情形之下,自己虽说也能安然逃脱,但是免不了要身受一些伤的,心里对星罡的感激愈加增长

星罡爽声道:“道友,我们再探”刘栋重重的点了点头,这地下通道的尽头到底有什么,他也星罡都非常想知道,何况还没有找到“崔星”,至少也要找到一点蛛丝马迹啊星罡抬腿,向前迈去,刘栋紧跟其后

这空旷的洞­茓­之内不一会儿再次恢复了平静,只剩下那恶心的污秽之物。这次星罡选择的是右边的那条通道,至于为什么这么选,也许也就是只有他自己一人知晓了。这次的通道变的拥挤异常,只够一人的行走,这样就只能一人一前一后的走了,想要退去,也只有身后之人先退,而且­阴­风也比之前强烈了许多,星罡手持他的银蛇锏,身先士卒,显然是希望在危机关头自己出手抵御,也好保刘栋无碍一般,这般心态也唯有胸襟坦荡之人方会如此。

0423

?大城主星罡微笑着点了点头,继续向前,这巨大洞­茓­之内又出现了两条通道,可是却不见血蝠王的身影,正在刘栋轻舒口气之时,星罡大声喝道:“孽畜,竟然已经达到四级妖兽级别,可是你以为这区区隐身之法就能骗的过老夫的法眼吗给我显”只见大城主星罡长袖一甩,一把星状粉末撒向四处,突然一只通体血红身如猛虎般大小的大号血蝠从一旁的角落中显露出来,这只大号血蝠正是这里的王者,血蝠之王

刘栋一怔,“隐身之法”正在他失神的一会儿,哪知这血蝠之王竟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两人。猎文网

刘栋率先出手,雷火球呼的一声击向血蝠之王,可是后者突然一闪消失在之前的空中,而雷火球竟然轰在空处,下一刻,血蝠之王那大如水桶,布满倒刺的大嘴出现在了刘栋不足十尺之处,刘栋大骇

就在这危机关头,噗的一声,一把飞锏穿透了血蝠之王那长有七尺的巨大蝠翼之上,血蝠之王吃痛,度大减,刘栋赶紧向后一个闪身,再次与血蝠之王拉开了距离,这血蝠之王早已通了神智,一双血红双眼,如同滴血一般的恶狠狠的盯向伤它蝠翼的大城主星罡,后者反指银蛇锏,显然不在乎它那犀利的眼神,再次斩向血蝠之王,血蝠之王吃过一次亏,这次却聪明了许多,猛然闪开,向后一蹿与大城主星罡和刘栋拉开了不短的距离

突然张开大嘴,鸣叫一声,那声音刺耳之极,外加这里四处石壁,回音声与叫声混在一起,一时之间洞­茓­之内鸣声不已正是它的天赋神通摄魂之术刘栋赶紧手中掐诀,运转全身灵力努力守住脑中的一丝清明,可是即使如此也让他浑身冷,全身冷汗直冒,修为低者恐怕被这一声尖叫就要神智破灭身亡

这种时候,大城主星罡的巨大神通终于再一次显现出来,但见他双指连点自己的太阳­茓­,连击数次后,突然一声大喝:“南风剑鸣,北风刀吟,西风锤青,东风锏惊四风御锏诀,出”星罡话声一落,银蛇锏四周飓风突起,可是呼呼的风声并不能阻隔血蝠之王的摄魂之术,刘栋现在苦不堪言,一边要保住脑中最后一丝清明,而一边又要抵御那强飓风,嘴角已然见血,突然风止,声灭

刘栋长舒了一口气,抬眼看去,哪里还有血蝠之王的身影有的只剩下那一地的碎­肉­和早已风­干­的堪堪血迹

刘栋擦去额头上的冷汗,迎来的是大城主星罡的和蔼笑容。刘栋微微一笑道:“多谢道友出手相助,否则今日在下定然在劫难逃”

星罡轻笑道:“道友言重了,即使老夫不出手想必道友也能安然逃脱,我只不过是想尽快灭杀此兽罢了”刘栋闻言苦涩一笑,他心里知道刚才那种情形之下,自己虽说也能安然逃脱,但是免不了要身受一些伤的,心里对星罡的感激愈加增长

星罡爽声道:“道友,我们再探”刘栋重重的点了点头,这地下通道的尽头到底有什么,他也星罡都非常想知道,何况还没有找到“崔星”,至少也要找到一点蛛丝马迹啊星罡抬腿,向前迈去,刘栋紧跟其后

这空旷的洞­茓­之内不一会儿再次恢复了平静,只剩下那恶心的污秽之物。这次星罡选择的是右边的那条通道,至于为什么这么选,也许也就是只有他自己一人知晓了。这次的通道变的拥挤异常,只够一人的行走,这样就只能一人一前一后的走了,想要退去,也只有身后之人先退,而且­阴­风也比之前强烈了许多,星罡手持他的银蛇锏,身先士卒,显然是希望在危机关头自己出手抵御,也好保刘栋无碍一般,这般心态也唯有胸襟坦荡之人方会如此。

刘栋心中自然清楚异常,盯着星罡那不甚宽阔的脊背,却让他想起了他的父亲,想起了他的虎子哥,这些人都是用自己的身体为他挡御前方的危险。随即一声苦笑,自己竟然会在这个时候触景伤情,实在不该。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走了约莫有一盏茶的时功夫儿,­阴­风越来越大,每走一步都艰难异常,大城主星罡不知何时取出了一件银­色­盾牌立在身前,抵御强风。刘栋在其身后,倒没有被强风所袭。

这时­阴­风已经强到一个夸张的地步,刘栋运转全身灵力灌注双腿,才能勉强保住自己不被吹走,可是身上的衣衫早已被风撕裂,两只撕掉的袖子被风卷走,而在他身前的星罡也已施展自己的大神通,只见他全身泛着诡异的金光,如同金佛俯身一般,无论风多大也无法吹动他半分,两人就这么坚持着,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不知何时,­阴­风渐渐的小了许多,这让刘栋异常不解,询问道:“大城主,这风甚是奇怪,为何时强时弱”

星罡哈哈一笑,道:“道友你还是太过年轻,这风本就是须有之物,我们两人现在所处的位置,应该就是这大阵的生路了,相信再走不多时就会冲出此阵,就是不知道阵外等待我们的是什么了。”刘栋闻言恍然大悟,在刚进入这个地下通道之时,星罡就曾说过,他们两人已经步入大阵,没想到走了这般久竟然还在这阵内,这布阵之人果然了得,在阵法上的造诣,显然不凡。

憨憨一笑道:“在下年纪尚轻,还有许多不知之处,多谢大城主赐教”大城主轻轻的挥了挥手,不再言语,两人就这么沉默着走了大约有半个时辰,但见通道前方光亮大放,显然就是出口外­射­进的光芒。

这里不是地下吗这么会有那么刺眼的光芒刘栋知道那道光芒绝对就是日光,地下日光就在刘栋不解之际,大城主突然提醒道:“道友,我们快要走出这个大阵了,可是这种大阵定然会有强的吞噬之力,断不会让我们轻易破阵的,一会儿老夫要施展一些法术,你切记保住自己不被吞噬即可,只需坚持半盏茶的时间就可以了。”

刘栋皱起眉头,每次大城主星罡的提醒从没有错过,而且每次遇到的都是凶恶之物,感激的道:“道友自己小心”大城主星罡也不言语,继续向前,刘栋赶紧跟上,同时自己的几件法宝尽皆唤出护在身前,以备突然之变。

就在他们即将走出通道之际,但听各种鬼魅叫声响起,这些无躯之物只不过是一些游魂而已,可是它们却被一些魔修进行炼化,竟也可以达到类似修真者中的凝气、驻基期修为,甚是诡异

突然数不清的黑­色­游魂铺天盖地的扑来,前后上下到处都是,它们显然不受这些石壁的困束,从地下、石壁之内任何地方钻出,张着的血盆大口,咬向刘栋二人。

刘栋不及多想,指点生锈小刀,斩向近前的游魂,一刀之下,顿时令那几只游魂魂飞魄散,同时手中施展雷火球、冰球各种法术一一放出,一时之间,那些游魂倒也无法近身。

反观大城主星罡,此时的他如同之前那般,全身金光大放,这种神通与禅宗、佛宗的不动明王镇魂咒极其相似,不但可以让施法者的防御大增,同时也让游魂避之不及,刘栋苦笑一声。这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这时大城主星罡,手中指法连点,同时口中念着生涩难懂的口诀,正要施展什么大神通一般。刘栋不敢多想,继续抵抗这些犹如饿狼一般的游魂。一开始刘栋还游刃有余,可是时间一久不免被一些突然袭来的游魂所伤,这些游魂根本就是灵神所化,可是它们咬到人的身上却会让人疼痛异常,皮肤虽然不会损坏,但是在皮肤之下就会生出一个小型的黑­色­骷髅图案,怪异之极。

刘栋此时挥汗如雨,早已不再施展各种法术了,一是体内灵力消耗太重,距离他与大城主星罡所约的一盏茶的功夫还有一段时间,二是自己施展的法术对这些游魂的伤害不如法宝那么明显。

索­性­抡起之前夺得的巨锤,飞快的旋舞着,威力竟然比法宝强上不少,可是即使如此他的两条手臂上仍是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小型骷髅图案,刘栋咬紧牙关,手臂上的疼痛渐渐的减少了,原来此时大城主星罡终于施法完成,但见一个巨大的金­色­光球从他的手中飞出慢慢变大,越来越大,金­色­光芒越加剧烈,之前还义无反顾咬向刘栋的游魂,似是极其惧怕这种金­色­光芒,光芒一照游魂顿时消散在空中。

光球还在变大,直到将刘栋与大城主吞没还在无止尽的变大。突然轰的一声爆裂开来,刘栋脑中嗡嗡之响,实在无法猜出这种法术的作用所在,但是在驱鬼、驱魂方面却有不俗的表现,难道真的就只有这点作用吗

金­色­光芒照在人的身上,温暖异常,体内灵力竟然慢慢的恢复起来,刘栋两条手臂之上的骷髅图案竟然慢慢淡去,最后消失不见。

可是这些刘栋却全然不知,因为这时他已经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刘栋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这里不再是那个拥挤狭窄的通道,而是在一个野外的石山之上,此时天已大亮,阳光照在刘栋身上,他伸手去摸,只抓到了一缕清明。

突然一声巨响响起,轰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刘栋猛然跃起,抬眼望去原来在数丈远的天空之上竟然有两名修士在大打出手,这其中一人刘栋认识,正是星城的大城主星罡。

而与他交战的人却是一个驻基中期顶峰的陌生修士,这名修士一人灰衣,脸上有一个恐怖的骷髅图案,嘴­唇­的颜­色­如同女子涂了红纸一般,鲜红之极,一头长冲天竖起,手中提着一把三齿叉戟,头上一把飞剑来回的盘旋着,显然就是魔道修士的装扮。

他们为何会在这里决战呢刘栋揉了揉仍旧疼痛额头,回想其自己没有昏迷之前的最后一刻,对他听到了一个尖尖的声音,难道这个魔道之人就是那个尖尖嗓音的主人

转眼空中,但见大城主一声大喝,一指银蛇锏闪电般的刺向对面之人,而那魔修似乎早有准备一般,头上飞剑猛然迎上,两件高级法宝在空中相遇,叮的一声,竟然拼个势均力敌,各自返回自己主人的身前。

大城主斜眼一瞥,见刘栋已然清醒,突然大声喊道:“道友,这孽障应该就是你口中所说的崔星了,现在你知道他是何人了吧”那魔修转眼看向刘栋,脸上诡异一笑,似是讽刺、似是嘲笑

刘栋强压住心底的愤怒之感,被人利用最后却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这对刘栋而言无非是巨大的侮辱,是可忍,熟不能忍,刘栋一声大喝:“恶徒,今日我要将你抽筋扒皮,以泄心头之恨”

手中生锈小刀,猛然飞出,飞刀在空中出一声龙吟,竟然泛起冲天的红光,呼啸着斩向魔修。

大城主眼中露出惊讶之­色­,可是转眼又露出兴奋之­色­,这把平淡无奇的生锈小刀为何会有如此表现敬请观看下章

小刀一展神威,魔修眼中终于露出的恐惧,这只是一把没有任何出其之­色­的小刀,通体的铁锈更会让人觉得它的平凡,甚至不如最低级的下品下阶法宝出众。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把小刀,却泛起了冲天的红光,这耀眼的红光似是血光一般,将魔修笼罩其内,突然一声凄惨的叫声从红光之内传了出来。

刘栋半响说不出话来,一直怔在当场,“这还是自己知道的小刀吗这还是那把只能砍砍石头看看低级妖兽的小刀吗”刘栋怎么也想不出,这小刀今日为何会有这般表现,或许它本来就是这样,只不过自己一直无法正确驱动罢了

红光散去,小刀在空中转了一圈,似是欢呼、似是解脱一般,最后向着刘栋飞了回来。刘栋伸手接住,强压住心中的激动,将小刀在手中来回的翻看起来,突然意识到那位魔修还不知怎么样了,抬眼望去,天空之上哪里还有半个人影,阳光照下,一丝不染。

“大城主哪里去了”这时他在现本来在魔修不远处的大城主星罡此时已消失不见。瞬间放出神识,终于在石山上的林中现了他的身影。刘栋赶紧施展御剑之术,只不过这次他御起的是他的神奇小刀。

转眼间赶到星罡身旁,星罡手提着一个灵袋,在他身旁的杂草中躺这一个没有半分血丝的“­干­尸”刘栋张大了嘴巴,看着这具­干­尸上的衣衫,不是那个魔修还是谁星罡单手一甩,他之前提着的灵袋扔给了刘栋。

刘栋赶紧接住,但听星罡哈哈一笑道:“道友果然深藏不漏啊一击就灭杀了这个魔修,而且还吸去了他的­精­血,难道道友你也是一位魔修不成”刘栋一愣,“魔修自己何时变成魔修了吸­干­了他的­精­血怎么可能”突然他想到了,难道这一切都是这把小刀­干­得

赶紧解释道:“大城主,在下绝非魔修,至于这吸取­精­血一事,我也不明其中缘由,可能是我的这件无奇法宝吧”说着,将他的小刀托在手中伸出给大城主看

后者又是一声爽朗笑声,道:“道友无须解释了,老夫相信你可是你是否能告诉老夫,你是究竟如何获得这把血嗜冥刀的”看见刘栋眼中不解,他继续道:“就是你手中的这把小刀,它的本名叫做“血嗜冥刀”,那是魔道至宝,乃是上品顶阶法宝,而且传言如果它能吸收足够的­精­血可以自生神智,突破法宝等阶,达到传说中的灵宝级别”

刘栋这次真的是晕了,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平凡无奇的生锈小刀竟然是什么魔道至宝,而且还有可能晋升成为那大6之上屈指可数的灵宝行列,天啊,他晕的是一塌糊涂,原来自己身边一直有这么强大的法宝,而自己却放置不用,反被斗法之人追的满山的乱窜,滑稽、可笑等等词语形容自己再好不过了。

大城主星罡一直微笑着注视着刘栋脸上那反复变化的表情,好像在看七十二变一般。刘栋猛然甩了甩头,尴尬一笑,道:“大城主,在下实在不知这把小刀竟然还有这么大的名头,而且这还是它第一次的反常表现,平常之时它除了坚硬之外,恐怕找不到第二个优点了,至于在下是从何处得到它的,还是我的第一位授业恩师所赐”

大城主一怔,“授业恩师不知令尊如何称呼或者有没有什么名号”刘栋仔细想了想道:“家师名叫师严子,至于名号嘛,别人称他师严魔,再者就是武林第一人了”“师严子师严魔武林第一人”大城主星罡嘴里反复的念叨着,同时在脑中飞快的搜索着,是否自己的印象之内有这一号人物,可是最后他失望了,因为他从来就没有听说过什么师严子,至于什么武林第一人,那些不过是凡人界中的名讳罢了

“道友,恕老夫冒昧,可否让老夫与令尊一见或许老夫认识他也说不定”刘栋眼神黯淡了下来,­干­脆的道:“恕在下无法让大城主如愿”大城主赶紧道:“这是为何老夫想要见下令尊绝对没有半分恶意,请道友成全”刘栋轻轻的摇了摇头,道:“不是在下不想让大城主见下家师,而是,而是他老人家早已仙逝数年了,而且还是为我而死”

大城主星罡眼中失望之­色­溢于言表,沉思了一会儿,突然抬头道:“道友,是老夫让你再次勾起了伤心事,唐突之举,望请原谅”刘栋轻轻的摆了摆手,苦笑道:“不怪大城主,是我这个做徒儿的没能时常到家师坟前祭奠,未尽孝道,要不是大城主的提醒,或许我还记不起来”

大城主星罡轻轻的点了点头,也不言语。过了一会儿,刘栋突然一甩­阴­霾,问道:“大城主,你是如何知道在下的这把小刀就是那魔道至宝血嗜冥刀的还有关于这血嗜冥刀的经历可否给我说说”

大城主微笑的着点了点头,徐徐道来:

“这要从五百年前的正魔大战说起了,那时老夫还未出生,也是从家师耳中听闻的,那时家师就已达到了驻基期修为,所以有幸加入了那场举世大战。正魔两道,为了一处上古修士的坟冢,而展开的大战,那场大战正魔两道派出的驻基期以上修士就达数千之众,至于凝气修士更是过数万有余,那场大战的遗址就在魔窟血脉,伤亡的修真者无计其数,现在的四大仙派就是在那一战才巩固其第一流门派的地位的,正道之人以四大仙派当年的四位掌门马是瞻,而魔道之众,却没有那般联合起来,可是就是这样,正魔两道还是打了个平手道友可知这是为何”

刘栋想了想道:“正道之人,本就不擅杀戮,魔修整日以杀为好,两者相拼,无异于水牛与豺狼之战水牛即使强壮,而且身体比豺狼强大不少,可是水牛毕竟是一种温顺的动物,让它去猎杀豺狼自然逃不了亡命的厄运”

大城主星罡哈哈一笑道:“道友比喻却是比较合理,但这这是其一的原因这第二个原因就是魔道之中出现了几位强大无比的魔修,这几人的神通恐怖之极,独自一人就可顶上正道之中的成百上千名修士。这其中最恶名昭著的就要数两人了,那就是独创牵魂之术的万嗜老祖,以一敌千,而且不用法宝,只用他的傀儡,这种神通何人能敌这第二位就是血面了,这魔修手持一把旷世奇刀,与他争斗者无人能逃过被吸去­精­血的厄运,而且此魔修的灵力用之不竭,愈战愈勇,有这样的存在,试问正道之内,谁不胆寒谁愿意与他争斗在这样的强存在的面前,正道修士是那么的懦弱,战机一边倒,正道修士只有挨打的份,最后要不是四大仙派的四位掌门使出合击大阵,恐怕就连这平手的结局都无法保住。四大仙派在那一战之后,彼此之间相处才变的融洽起来。”

大城主顿了顿,微笑着看向刘栋。刘栋被五百年前的那场旷世大战震惊不小,忽然开口道:“大城主,你还没说我的这把小刀的来历呢”

大城主笑道:“道友,老夫说在魔修之中有两位最为出众,第一位是万嗜老祖,可是他从不用攻击法宝,第二位魔修血面使用一把旷世奇刀,那刀的名字就叫“血嗜冥刀”,也就是你手中这把这回你可清楚了”

刘栋这次终于知道了小刀的来历,转念一想再次问道:“大城主,我的小刀竟然就是那位魔修的法宝那他怎么会让自己的法宝流入他人之手呢”大城主答道:“那场大战之后,血面确实没有死去,可是他却深受重伤,修为能否保住尚是未知,可是在两百年前,老夫却机缘巧合之下看到了这把奇刀“血嗜冥刀”那时这把小刀在一位凝气九层的修士手中,而那时的我修为也只不过是凝气八层,我虽然识得此刀,可是却碍于自己实力不济,无法获之之后这位修士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而血嗜冥刀也随那位修士一同消失在修真界,血嗜冥刀也渐渐的被很多人忘记,如果不是道友你今日一展此刀神威,老夫还真的不敢确认它就是那人人都想要据为己有的旷世奇宝”

刘栋终于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不难推断出这把小刀应该就是他师父师严子从那位修士手中所得,而师严子与大城主星罡所遇的那位修士应该也是同一人,至于这位修士是如何获得此刀,恐怕就只有他一人知晓了

刘栋看了看大城主星罡,微微一笑,不再言语星罡似乎看出刘栋的心事一般,哈哈一笑道:“老夫这一百年以来,早已不再做那些杀人取宝的勾当,所以道友你可放心,老夫虽然对你那把血嗜冥刀大感兴趣,但是却不会为难你的真正的重宝都是有缘者方可得之的,这重宝既然在你身上这么多年,自然就是你的福缘了老夫岂会夺人所爱呵呵”

刘栋一怔,对着星罡深深的拜了下去。星罡微微的点了点头,经过这一段地下通道的短短相处,他对刘栋好感大增,本还以为刘栋是那种卑鄙小人,可是换位思考一下,也不难了然,换做是他大城主星罡如果在年轻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强力法宝,如果有人告诉他有一块巨大的宝藏,而且取宝的几率很高,那他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的

刘栋直起身,转念一想,又问道:“大城主,那个我一出那个大阵之后就昏迷不醒,我想问下那之后究竟生了什么事,请大城主告与我”星罡微微一笑道:“我们还是先回老夫的星城吧,路上一边走一边告诉你”两人用了足足半天的时间方才回到了星城中的星殿之内。

这一路上,刘栋已然从大城主星罡的口中知晓了他昏迷之后的事情,原来他们之前所入的大阵并不是简单阵,而是将数种阵法合为一体的组合大阵,而在他们出阵的那一刻,看似出阵实则又入了最后的一个阵法,唤作空阵,何谓空阵

也就是一种可以在极短时间内让人睡眠的阵法,配上那个魔修的独门秘法竟然能出现瞬间昏迷的功效,刘栋就是中了这个阵法,至于星罡为什么不受此法,那就是在于他的那些奇异神通了,人与人是有差距的刘栋昏迷之后,星罡在此施展破阵之法,终于用了三个时辰的时间方才破了此阵,却正好遇到早已守在阵外的魔修。

两人不用多言,就动起手来,之后的事情刘栋就全部知晓了

大城主与刘栋两人两日未归,拍卖会已经如期举行过了,刘栋对于错过这次拍卖会甚是遗憾,可是也没办法,现在还不知道星城究竟会如何处置他这个拦路强盗呢这雷宫的掌门雷掌门也已苏醒过来,星殿提供的灵药果然药效凡,雷掌门的伤势已然得到控制了,相信过不了几月就可痊愈了

星殿大殿之上,上位坐着一位身着金­色­雕兽长袍的老年修士,虽然年纪老迈但是­精­神却好的很,腰板挺的笔直,头戴紫金冠不是星城之主星罡又是谁。

在主客位上坐着一位白苍苍的白衫老者,正是雷宫的掌门雷天,在他旁边坐着一位年轻修士正是刘栋,而在他的对面却有一双眼睛狠狠的瞪着他,那人就是星城的二城主星峰了,殿门的两旁站着八位凝气期修为,显然是用来护卫的。

大城主星罡率先开口道:“得知雷道友伤势好转不少,老夫心中开心之极,相信过不了多日雷道友定可痊愈了可喜可贺到时又可广招门人,雷宫定可重返荣耀的”雷掌门拱了拱手,微笑道:“多谢大城主挂念老夫,这都要功于贵城的灵丹妙药,不然老夫今日还能不能坐在这里都是未知之数了”

星罡哈哈一笑,道:“雷道友这可是折杀老夫了,都是道友你吉人自有天相”星峰突然Сhā嘴道:“大城主,你与这个小子这次探访星一楼可有什么收获我们就不要讲客套话了”大城主没有好脸的瞪了一眼星峰,后者不情愿的低下了头。

雷掌门附声道:“大城主,你与宋师弟可否弄清了那个领头之人的藏身所在了”大城主一见雷掌门询问,赶紧答道:“老夫这次与宋道友确实有重大现,并且我们还顺利的斩杀了这次伏击的领头之人了,只是老夫有一事不明,这一伙人有计划的来进行这次伏击难道只是为了一件上品法宝吗我想并不尽然吧或许他们背后还有更大的主谋”

雷掌门闻言,脸­色­大变,但是一会儿又恢复了平静,笑道:“或许是大城主你多虑了,我雷宫虽说是个古老门派可是却是小门小派,最好的东西也就是一件上品法宝了,还有什么会让人心动呢试想如果是灵宝或者逆天之物,那魔道中人或许就不会仅仅派遣数名驻基期修士前来的,如果结丹期修士到此,何物不可得之”刘栋眉头微微皱了皱,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大城主哈哈一笑道:“可能是老夫多虑了,既然领头人已经被斩杀,也算是给雷道友一个交待了,但是星城还是欠道友一个大人情,老夫在此可以许诺给道友三个请求,只要不是太过过分,老夫绝对义不容辞,也算是弥补雷宫死去的道友了”

星峰虎目瞪的溜圆,满眼的不敢相信之­色­“三个请求星城何时有过这种做法的是不是大城主着了那魔修的道了吧”心中是这么想,可是嘴上却不敢说出来,而且他对于雷宫雷掌门还是有着很强的愧意的,只能表示认同,随即开口道:“雷掌门,此次是我星城的疏忽才会令贵门惨遭屠戮,给予三个要求自然是应该的,请雷掌门万不要推辞”

雷掌门微微一笑,扭头看了看刘栋,现后者也在盯着自己,随即苦笑着摇了摇头,道:“那老夫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大城主哈哈一笑,嘴里连续说了三个好字大城主身为星城之主,这种被劫之事的生他星城本就难辞其咎,这样既给了雷掌门一个满意的答复,同时又给星城一个挽回的面子,何乐而不为呢同时星峰也终于可以放下心中的亏欠了,看了看刘栋,开口道:“大城主,这白小子该如何处置他毕竟是这次伏击中一员,万不可轻易饶了他”

刘栋也不言语,冷冷的看着星峰。就在这时雷掌门突然开口道:“大城主,你看老夫现在正好有三个请求,那这第一个请求就是希望星城可以宽恕老夫的宋师弟,毕竟作为一个散修而已,任谁都无法抵挡上品法宝的诱惑,而且宋师弟事后还帮助我们找到领头人,所以请大城主允诺”说完,期待的看了看大城主星罡。

星罡看了看刘栋,随即哈哈一笑道:“宋道友,天生资质奇佳,老夫又岂忍动他分毫呵呵贵门有此高徒真是可喜可贺”雷掌门呵呵一笑,向大城主拱了拱手道:“多谢大城主成全了那老夫便与宋师弟就先行告退了”

大城主随即摆出一个请的手势,雷掌门与刘栋一前一后的离开了星殿的大殿,向着雷掌门的客房走去,就在刘栋刚出大殿之时,耳中传来大城主星罡的传音:“宋道友,如果明日无事,可否与老夫一叙你可随时到此,只需跟下人说一声,老夫就会知晓,到时恭候大驾了”

刘栋一怔,脚步不停,一会儿功夫两人就走进了雷掌门的客房。两人走后,星峰也站起,对着大城主星罡道:“大哥,这次拍卖会的效益不甚好,还没有达到预期的成绩,不过我们却换到了一幅古图,就在这里,请大哥过目”说完从灵袋之内取出一个黑­色­卷轴递给大城主星罡,星罡将此物握在手里,似是极感兴趣,就在他打开之后,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话分两头,刘栋跟着雷掌门进了他的客房,雷掌门脸上的笑容丝毫不减,与刘栋合坐在圆桌两端,率先开口道:“今日宋师弟平安归来,老夫欣慰之极”刘栋笑道:“多谢雷掌门挂记,不知让我到此所为何事呢”

但见雷掌门伸出双手,指法连点,一会儿在其手中出现一个圆形的网状光圈,向上一扔,竟然逐渐变大,最后将整个房间包围了起来,刘栋见此,立刻露出郑重之­色­,因为他知道接下来雷掌门所说的话应该是只有自己门人方可知晓。隔音结界布置完成,雷掌门舒了口气,毕竟此时的他身体还是极为虚弱的,而且重伤未愈,施展一个隔音结界实在太过勉强。

雷掌门轻声道:“宋师弟,老夫今日让你来此,一是想要向你介绍一下门派渊源,二就是想把雷剑诀的下篇传授于你,毕竟学了上篇,再学下篇自然容易不少。”

刘栋眼中一亮,“雷剑诀下篇,那招灭雷劫的威力真是让人胆寒,如果能学成那以后报仇就会多一分把握了,毕竟仇人所在的乃是一个门派,以两人之力,抹灭一个门派难度将不是一般的大。”

刘栋赶紧抱拳,有礼道:“那就有劳掌门师兄了,在下定然不忘此情”

雷掌门欣慰的点了点头,将掌门之位传给一个陌生人,这对雷天来说可是经过剧烈的内心斗争之后,才做的决定,他的寿元已不多了,雷宫的以后就只能全部交给刘栋了。于是接下来他就将雷宫所有秘密没有丝毫保留的告诉了刘栋,而且将雷剑诀的全篇也传与了他,又将一些雷宫之内的较为上乘的法术典籍一股脑的都装进灵袋交给刘栋,仿佛以后再没有机会一般。

做完一切开口道:“宋师弟,你不是还有要事要做吗那就在三日后离开此星城吧,希望你处理了自己的事情之后,我们师兄弟还有缘分再见,切记你离去前一定要来我这里告别一下”

刘栋重重的点了点头,也不多问,如获重宝一般的将它们一一收好,有了这些典籍那刘栋之后对战手法就会多出很多,但就一个灭雷劫,一经施展出,那滔天的威能,又有多少驻基期修士可以抵挡外加上那些典籍,刘栋终于可以稳步提高自己了,别看他现在是驻基期修士,可是很多驻基期修士会的神通他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眼中闪过一丝感激,而且还有那么多关于雷宫的秘密,这似乎不应该是一名普通弟子该知道的事情啊

0424

本站收录的所有均由本站会员制作上传,纯属个人爱好并供广大网友交流学习之用,作品版权均为原版权人所有。

本站尊重他人的知识产权,如果版权所有人认为在本站放置你的作品会损害你的利益,请指出,本站在确认后会立即删除。

本站仅提供存储空间,属于相关法规规定的仅提供信息存储空间的网络服务提供者,且未直接通过收费方式获取利益,

适用于接到权利人通知后进行删除即可免除责任的规定。

本站所收录作品、社区话题、书库评论及本站所做之广告均属其个人行为,与本站立场无关

Copyright(c)2013 263中文 All rights Reserved 版权所有执行时间:7秒

ICP备案号:湘B2-20100081-3互联网出版资质证:新出网证(湘)字11号网络文化经营许可证:文网文[2010]129号

因为他这几日隐隐的感到自己体内的灵力有所接触到那层瓶颈了,相信不过多日定可让修为更进一步!取出灵袋中的一个白­色­卷轴,打开这个卷轴,上面画着一些弯曲的细线,勾勒出一副山水画,一个宫殿坐落在山顶之上,虽是图画,但是看此图画仍然可以想象出这宫殿的雄伟。在画卷的背面竟然是一张地图,刘栋将这些牢记于心,这地图上记载的路径就是通向雷宫无疑了。不知不觉,刘栋已经赶了一天一夜的路,体内灵力虽然还有盈余,可是刘栋还是控制飞剑降落了下来,在一座小山旁取出飞剑开凿了一个小型洞府之后,刘栋又在洞前布置了几个他熟悉的基础阵法,这才进入洞府,在一块之前特意留下的大石头上,盘膝坐了下来,取出一把白­色­飞剑,正是雷掌门传给的掌门专属法宝——化雷剑!

这还是刘栋第一次仔细的看这把飞剑,剑身上密密麻麻的雕刻着奇怪的纹路,仔细一看,竟然有丝丝雷电之力正沿着这些纹路来回飞速运转着!再看剑柄,刻着一个闪电的图案,那丝丝雷电之力就是从剑柄上的这个团案之内延伸出来的。刘栋突然将手按在这个图案之上,轰的一声,这个世界再次变了!

第二天清晨,天已经大亮了,在石洞内的刘栋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手上的化雷剑不知什么时候消失在掌心,刘栋举起自己的双手怔怔的看起来,眼中满是不解,自言自语道:“刚刚究竟是什么流入了掌心呢?对,我的化雷剑呢?”

刘栋赶紧站了起来,打开堵在洞口前的大石头,向外看了看,之前布置的几个大阵都还完好无损,确信是没有人进入过石洞无疑了,可是自己手上的化雷剑难道就是化成的那股暖流,莫名的流入自己身体了吗?刘栋有些不敢相信,靠在石洞口,慢慢的闭上眼睛陷入了思索之中!

突然他猛的睁开眼睛,脸上布满笑容,手掌向上,但听他轻喝道:“化雷剑,现!”奇异的事情发生了,一把白­色­透明小剑竟然缓缓的从他的掌心中飞了出来。飞剑脱离自己掌心的那一刻,刘栋清晰的感受到,那是一种血­肉­相连的感觉,这柄化雷剑真正的属于自己了。

仿佛只要一个意念就可以随意的­操­纵这柄飞剑,这柄飞剑就如同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是可以那样清晰的感受的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刘栋欣喜异常。其实刘栋不知,他在机缘之下竟然莫名的与化雷剑完成了心神融合,这种融合后的法宝,在修真界被称为拥有者的本命法宝,威力更胜从前,而且可以让持有者更加容易­操­控,意念一动就可控制这本命法宝斩人于无形之中,但是如果遇到强者,本命法宝受损,持有者却要受其两倍以上的伤害。

这也就是修真界炼有本命法宝的不在少数,可是经常使用的却是少之又少,不到危机关头,一般修士是决然不愿动用本命法宝的。而且本命法宝已经与主人心神相连,所以可以收入体内进行温养,温养的时间越久,法宝与主人的契合度也就更加深,威力自是大涨!刘栋轻轻的抚摸着化雷剑,眼中布满了激动之­色­,从新将石洞口封上,刘栋又开始了修炼之中,不过他这次修炼主要就是练习自己新获的这柄化雷剑,以求在斗法之中,出其不意攻其无备!

三天后,石洞打开,但见刘栋走出石洞,撤去洞前的阵法,一跃而起,脚踏飞剑,化作一颗流星消失在天际之中。

这一日,历城的城守满头大汗的跪在城门前,身后的上百士兵,都随同跪下,不知什么哪个大人物竟然让历城的土皇上如此胆寒。在城守身前站着一位青年公子,此人年约弱冠,面如冠玉、目若朗星,一身白衣,腰上挂着一块双龙玉配,手持纸扇,轻轻的扇着风,脸上满是戏弄。

奇怪的是这青年竟然是一名凝气期九层修士。跪着的城守终于先开口了,“仙……仙长!这历城之内可是住着上万百姓,如果毁去,那必定生灵涂炭啊!不知仙长来访,小的有失远迎,还请仙长大人大量,绕过小的!如果有什么需要小的办的,小的一定义不容辞!只求仙长开开洪恩,我等定将仙长供为神灵,早晚祭拜!”

青年公子合上纸扇,来回的跺着步,也不理会城守的话,用纸扇轻轻的在手上打着拍子。

这是城守第三次开口了,他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会这么晦气,正在自己的后庭内与几位小妾侍女嬉闹,却听下人来报,城内来了一位“神仙”。“神仙”啊!这是何种存在啊,在赏了下人几个耳光之后,还是屁颠屁颠的来迎“神仙”了,可是谁知这“神仙”却如此年轻,本来也就是想试试这“神仙”是真是假的,哪知这“神仙”却脾气如此败坏,一挥手就将他的守城大将化为灰烬,扬言要毁了此城!然后飞到城外,就要出手。见识了“神仙”的仙术,他早已确信此人就是神仙无疑了,神仙是什么?那可是轻轻跺跺脚就会地动山摇的存在,于是他就赶紧带着所有手下,跪在城前给这神仙请罪了。

可是这神仙却好,愣是不言不语,反而如同玩耍一般的戏弄着他们!城守无奈只能这么跪着,等着仙长的发落。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两个时辰之后,天边青光一闪,竟然是两个人影,这两人站在同一把飞剑之上,破空而来,速度之快,骇人之极。

但听空中传来一声爽朗笑声:“疯丫头,你的办事能力可是不行啊,来此城时间不短了吧,怎么还没有将城内百姓迁移?”城守微微一瞥,额头上冷汗又冒出不少,心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怎么来了这么多的神仙?”共踏一柄飞剑的两人缓缓的落了下来。

白衣青年娇声道:“青松师叔,我刚才出手杀了一个狂徒,现在不好再动手了。”这白衣青年竟然是个女子,那被唤作青松师叔的男子,微微一笑,向着跪着的众人道:“速速离开此城,一会儿魔修将要屠城,相互转告,否则死于非命,就不是我等修仙之人的责任了!”城守一怔,浑身一软,竟然昏了过去。

身后的胆大者抬起头,确信可以起身了才拖起吓昏的城守,随同众人离去了。不一会儿城内沸腾了起来,可是终究碍于神仙的提醒,还是拖家带口的离开了历城。这被唤作青松的人不是旁人,正是雪山仙派的青松真人,而与他共踏一柄飞剑的修士竟然就是刘栋的好友——周大勇!

他现在的修为也已达到了凝气九层,虽然与刘栋相比如同天壤之别,可是与一般修士相比倒也不凡了。但听周大勇道:“青松师叔,我们这次被门内派出,难道就是为了通知凡人魔修将至,各自逃命?我们为何不与他们一战?正邪势不两立,自古有之啊!”青松微微一笑,道:“也就你周大勇敢如此跟我说话,老夫何尝不知这个道理啊!可是我们此行人员有限,而掌门师兄之命就是游战不可力敌,我是可以轻易脱身的,可是你们两个却要如何保命呢?还是等水师妹带领一­干­门内弟子到此回合,我们再作打算吧!”周大勇轻声的哦了一声!不再言语!

白衣青年女修听到此处,马上欢呼道:“水师叔要来吗?嘿嘿……我最崇拜她了!可惜水师叔­性­格有些冷,不过对我还是不错的!嘿嘿……”青松微微一笑,不再言语!

白衣女修见无人理他,于是笑嘻嘻的走到周大勇身边讨好道:“周师兄,我知道你早就与水师叔相识了,跟我说说水师叔的事吧,还听别人说水师叔是因为她的爱人死了才会如此的,是真的吗?”周大勇突然喝道:“闭嘴,我兄弟没有死,他永远不会死的!”说完,快步走开,靠着城墙取出酒葫芦灌了起来。

白衣女修被周大勇一喝,吓了一跳,眼泪顿时在眼圈里打着转,显得委屈之极!青松看看周大勇,轻轻的摇了摇头,对着白衣女修道:“紫媛,以后不要再在你周师兄面前提你水师叔的事情,尤其不要提什么爱人之类的!你入门较晚,很多事情还不知道。”

紫媛眼睛一转,眼中泪珠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祈求,说道:“好师叔,你能不能跟我说说水师叔的故事啊?我特别想知道,可是没有多少人知道内情,那张家姐妹倒是知道,可我却讨厌她们,你今天就告诉我吧!”青松真人看了看城内,发现还有很多百姓没有出城,又看了看紫媛,点了点头道:“好吧!但是老夫我也只是知道一点而已!”紫媛闻言开心之极,喜道:“知道多少就告诉我多少吧!”

于是青松真人缓缓说起:“这要从五年前说起了,那日正是我雪山仙派的三年一次的收徒大典,应征的修士不下数千人,可是我却只对两人印象深刻,其一就是你的水师叔,那时她是以上品水灵根被收入虚星峰成为内门弟子的,你就和你水师叔很像啊,也是上品水灵根!”紫媛不好意思的搔搔头道:“我怎么能和水师叔相比啊,水师叔能以区区五年时间就晋升成驻基期大修士,我还不知道要多长时间呢!哎呦,师叔你继续说!”

青松真人笑了笑继续道:“我说其一是你水师叔,那剩下的那个印象深刻的人就是你水师叔的红颜知己,他却没有你水师叔那般的好资质,可是他绝对是那年招收的弟子中最特殊的一人,因为他体内具有的乃是如我一般的雷属­性­灵根!”“雷属­性­灵根?师叔那你怎么不收他为徒啊?”

青松真人苦笑道:“那时我却闲他只是下品雷灵根,所以才想多考虑考虑,你也知道,下品灵根是需要参加选拔大战的,而他就是以区区凝气期二层修为斩杀凝气期四层修为而晋级的!”紫媛的表情极其夸张,张开了嘴巴满是惊讶!

青松真人继续道:“顺利入门之后,我就没有再关注他了,直到兽巢试炼,那时他与你周师兄一同参加那次试炼,未入门前他就与你周师兄相识。而你水师叔由于修炼到紧急关头,而无法出关,所以也就没能再见那人一面!最后只剩下你周师兄一人归来,其中发生了什么事,却是少有人知!”

紫媛赶紧道:“那人是不是死在兽巢了?”青松真人惆怅道:“可能吧!可惜老夫我却没能收他为徒啊!真乃憾事啊!”

紫媛眨了眨大眼睛,不知道她心里想着什么,突然问道:“师叔,他叫什么?”

青松真人正容道:“他叫刘栋!”

刘栋之名,在雪山仙派实在是名不经传,认识他的人更是少之又少,但是青松真人却能将他的牢记在心,可见青松真人是真心想把自己的衣钵传于刘栋,可是如果现在相遇,或许也只能抱拳拱手称呼一声道友罢了!

修为的高低在修真界就是这么重要,无论你年纪多少,只要你比别人修为高,那你就是尊者,就是前辈。强者为尊,修真界就是遵循着这一定律!就像水月儿同样年纪轻轻但是修为却突破到驻基期,所以她也就升了一个辈分,昔日的师父现在恐怕也只能称呼为师兄了。

周大勇靠着墙,又猛灌了几口酒,深呼了一口气,激动的情绪似乎缓和了很多,但是眼神之中却仍有那丝丝的愧疚之感。紫媛嘴里小声的念叨着刘栋的名字,或许她心里再想,究竟怎样的男子会让她的偶像,她的美艳师叔变成如今这冰冷模样。青松真人微微一笑,不再理会紫媛,飞身而起,向城内掠去,应该是看看这些百姓是否全部退离了。

不一会儿,青松真人返回,开口道:“周师侄,紫丫头,城内百姓已经安然退离了,我们也去下个城池吧。这次还是分开进行,紫丫头与我同路,周师侄你独自去另一个城池,遇到麻烦千里传音于我!我会速速赶到的!”周大勇猛起身向着青松真人行了一礼,转身施展起轻身之术,向远方奔去!

青松真人笑了笑,心道:“虽说这周大勇的资质不是绝佳,但是却绝对是个铮铮汉子,而且做事从不马虎,自己此次带着这两个晚辈应命离山,倒也是顺风顺水。就怕这些魔修先我们一步啊!”御起飞剑招呼紫媛上来,两人乘风离去。

历城就这样变成了空城。

刘栋飞行了几日,距离雷宫所在恐怕还要半月路程,正好在路上好好研习一些驻基期修士所使用的法术。刘栋慢慢坐下,任飞剑自己飞行,轻拍灵袋从中取出一本典籍,慢慢的研读起来。

驻基期所能使用的法术更加是多种多样,像什么幻化之术、漂浮术等等都是他之前所不知晓的,快速的将手中的书翻到最后,“这是什么神通?”

刘栋有些疑惑的盯着书的最后几页,“夺舍**?”此刻他的眼中露出浓厚的兴趣,这最后几页记载的是一个名叫夺舍**的神通,此神通不具备任何攻击之力,也不是用来防御之术,而是一种用在躯体残破不堪无法继续为自己所用时,避免死亡而用的一种法术。

此法中所言,人的躯体在毁坏之后,驻基期以上修为的修士不会立刻魂飞魄散而是以元神的形态继续存活几天,几天内如果可以找到与自己的灵根属­性­相符的躯体,那元神在与躯体融合之后,就可以继续生存了,但是此法在施展之后,重新占有的躯体,在修为上却是要降低很多,更有甚者在夺舍之后竟然直接从驻基期后期境界一举掉落到凝气期,这种降低修为的程度还真不是一般的恐怖。最重要的是如果对一个活人进行夺舍时还会出现反噬的可能,这也就是为什么夺舍**没能那般有名气的原因!

刘栋认真的将夺舍**的要诀牢记于心,“有此法在那自己岂不是又多了一个重生的机会吗?呵呵……即使自己以后用不到,但是多备一手总是好的!”刘栋脸上露出了狡黠的表情。将夺舍**记牢之后,他又开始研究起其他的法术,幻化之法当是首先要学会的。

一转眼,三天已过,刘栋仍然是一边御剑飞行,一边分神研习法术,让乏味的匆忙赶路倒是增添些许乐趣。体内灵力终于只剩三分之一了,刘栋皱了皱眉,最终还是在一座小山上降落了下来。仍旧是用飞剑开凿出一个洞府,仍旧是在洞前布置几个简单阵法,一天后,刘栋走出洞府体内灵力又处在巅峰状态了,御起飞剑继续他的“回门”之路了!

刘栋自己也不知道他现在飞到何处地界了,只知道按着地图的指示肯定是没错的,其余之事全然跟自己没有关系。哪知天公不凑巧,竟然下起了暴雨,伴着大风,刘栋的飞行速度顿时降了不少,无奈只能降落,在一处林中落了下来,一运灵力,身上的雨水顿时化成热气蒸发­干­净。

施展轻身术向前掠出了能有一百余里,奇怪的是,这里竟然没有下雨,刘栋苦笑道:“这老天果然是让人难以捉摸啊!正要御剑升空,却发现不远处竟然有一座方圆不足一里的小城。刘栋心道:“既然遇到,索­性­进城买点酒水吧!”大步向小城走去!城名,风水沟。刘栋看了看这个挂在城墙上的牌子,轻轻的笑了笑,这城名不知是何人起的,倒是有趣!很久没有食人间烟火了,今日正好重温一下。

一展新学会的幻化之法,刘栋摇身一变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年约四十上下的中年汉子,满脸的络腮胡子,膀大腰圆,给人一种绿林好汉的感觉。走到城前,把守的士兵看了几眼刘栋,就将头扭向一旁,可能无论是官是民都不愿意和这群绿林好汉扯上关系,因为杀人放火之类的事正是这种人的专利,不小心惹火别人,也许城里再有失火的宅子就是你家!

刘栋脸上一乐,这样正好落个清静,故意的挺起胸膛,走了几步,却觉得怪怪的,好像少了点什么,哦,是武器!轻拍灵袋一把普通飞剑落在手心,走到一个无人的地方,再返回时,背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大刀,刘栋对自己的造型极其满意!走入城内,路人遇见纷纷避让。刘栋脸上露出自得的表情。

只是他却不知道,在旁边的路人心里是如何评价他们这种人的。刘栋才不管那么多呢,反正能让自己心情大好就可以了。这个风水沟城池虽然不大,但是居民和过往的路人却是非常之多,城内的大小商铺的生意也是红红火火,即使一些路边小摊也有很多人去光顾,刘栋逛了一会儿,他突然发现一个大问题,那就是他身上没有凡人所用的货币金银!

看来只能骗这些普通老百姓了,只见他弯身在地上捡了几块小石头,双手一合,再一打开,手中哪里还有什么石头,竟然是几锭银元宝,可是这些银元宝只不过是用石头幻化的,时辰一到就会再变成石头的。刘栋本无心骗人,可惜总比强抢要好的多。于是刘栋如同乡下人进城一般,在城里疯狂的买起了东西,主要还是一些衣服之类的东西,毕竟无论自己修为如何,还是要穿衣服的,总不能一展幻化之术,变出几件衣服,即使能变出来,可是那毕竟是假的,自己骗自己他是不会做的。

再将银元宝递给那些店铺伙计的时候,刘栋从他们的眼中读出了惊讶,是啊!从不­干­好事的绿林好汉也会付钱那可真是件新奇之事。刘栋心中暗笑,要是他们知道那些元宝都是石头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

在街上闲逛,还是碰到了很多“同道中人”,只不过这些人身上的杀气太重,让人一见就有种呕吐之感。刘栋也不理会,在路边的一个卖玉佩的摊铺前停了下来。“这位大爷,你要买玉佩吗?我这铺上的玉佩可都是上等货­色­,你别看我是一个摆地摊的,可我在以前的城中可有好几家店面,可惜遇到妖魔侵犯,只能到这小城中还逃命来了!”

刘栋对这摊主的话充耳不闻,随手摆弄着几块玉佩,这些玉佩果真如同摊主所言,都是上等货­色­,他少时也是有钱人家的少爷,自然见过的好玉也不在少数,可惜修真之人买块玉佩却没有什么用处,好玉是可以让人延年益寿,祛病御寒的,这也就是为什么有钱人家的少爷或者老爷们都会在腰上挂块玉佩的原因,又怎会仅仅是为了个装饰、摆谱的作用?

刘栋开口道:“你所言倒是不假,可是这些玉佩却无法入得了我的法眼,可有什么特别的玉佩?银子不是问题!”说着取出几锭银元宝仍在摊上。摊主一见赶紧将元宝收起,脸上陪笑道:“大爷您果真是个大人物,这些摆出的玉佩虽说也是价格不菲,不过却太过平凡。我这里正有一块奇特的玉佩,乃是祖传之物,现在生活都是问题,还谈什么一脉相承,大爷你看!”

摊主从怀中取出一个锦盒,轻轻的打开,一股浓郁的灵气从盒中溢出,刘栋一愣,赶紧伸手从摊主手中将那锦盒抢过,打开盒盖,里面竟然是一块只有大拇指大小的蓝­色­玉佩。刘栋取出玉佩将它握在手心,感受着玉佩内传来的丝丝灵气,刘栋笑了。

天上掉馅饼啊,这竟然是一块极品灵石!

刘栋满意的点了点头,将这块极品灵石收起,转身离开。那位摊主仍旧不停的说着慢走、慢走。十分好运的得到了一块极品灵石,可是刘栋却并不急着走,怎么也要备上几缸好酒,不然岂不是白来这座小城了?

在大街的正中位置有一间豪华的酒楼,刘栋穿过拥挤的人群直奔这酒楼而去。酒楼名曰风水楼,显然是为了与这城名照应才取的这个名字。

刘栋跨上酒楼的台阶,殷勤的店伙计,赶紧迎了上来,赔笑道:“客官是住宿还是吃饭?我们这里有上好的客房,还有美味的菜肴,要是住宿呢,我们的客房不仅环境优雅,­干­净卫生,而且还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服务哦,要是吃饭呢,我们这里有世上各种美味佳肴,没有客官想不到的,应有尽有,而且呢…”

刘栋眉头皱了起来,心道:“这小伙计果然是个人才,这口才究竟是怎么练出来的呢?恐怕一些说书之人也不过如此吧!”冷声打断了小伙计的唠唠叨叨,刘栋直接道:“速速给我准备美酒佳肴!大爷着急赶路!”

小伙计一愣,脸上红光满面,心道:“呦!还是个有钱的主,这次可以狠狠的宰一刀了!嘿嘿……”马上应是,屁颠屁颠的向后房跑去。刘栋走进酒家,一楼早已坐上数人,喝酒闲聊,倒也热闹。刘栋微微一笑,也没有去什么独间,就捡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小伙计一会儿就从后房钻了出来,手里托着一壶酒和两只酒杯,左右望了几眼终于寻到了刘栋的座位,将酒壶和酒杯放在桌上。

“大爷,我们店里的酒可都是百年陈酿,再配上我们的独门香料,这酒早已超脱凡尘,琼浆玉露也不过如此了……”一边说着,一边帮刘栋将酒杯斟满。刘栋头又大了起来,端起斟满的酒杯一仰头灌了下去,这酒果然不错,喝起来确实有一些奇妙之感,让人回味无穷。又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又是仰头喝下。

小伙计一见刘栋不理自己,只能识相的闭上了嘴巴。转身就要离开,刘栋突然道:“给我准备这样的酒,十缸!钱不是问题!”小伙计一听,愣了,“十缸?莫非这客官也是开酒家的?可是怎么看都不像啊!”支支吾吾的道:“那个,客官,我们店里的酒是限量的,一次把十缸卖给您,那我们用什么去招呼其他客人啊,而且很多客人都是为了喝这酒才来光顾我们的酒楼的。你看要不就十坛怎么样?”

刘栋从怀中取出一大袋银元宝扔在桌上,看都不看小伙计一眼,继续喝着酒。小伙计一见将装满元宝的袋子打开一看,脸上竟然兴奋的如同醉酒一般,晕晕乎乎的,使劲的掐了一下自己的腿,哎呦!疼!这竟然是真的!忙道:“客官,你等着,十缸酒这就为你备好,你看你是怎么带走?用不用我帮你去雇个马车?”

刘栋轻轻的点了点头。他自己确实是忘记了自己现在是个凡人,试问一个凡人如何能空手一次就将十大缸酒带走呢?小伙计高兴的道:“好嘞!客官你放心,一切我都帮你搞定!再给您上坛酒?”

刘栋冷淡的嗯了一声!不一会儿,一大桌的菜摆满了整个方桌,刘栋一人喝酒吃这么多的菜,顿时引起了坐在周围的人的注意,有的轻笑,有的轻蔑的望了几眼,可能多半的人都会认为刘栋是个冤大头吧。

刘栋也不理会,自顾自的大吃大喝起来,一人喝酒吃­肉­也别有情调。正喝着起劲,一位白衣年轻修士在他的对面停了下来,“兄台自己喝酒不是太过无聊?何不让在下陪兄台多饮几杯?”

刘栋眉头皱了皱,早在这人进店之前,他就注意到了他,一位区区凝气九层的修士也敢与他堂堂驻基期前辈同桌同饮?刘栋突然意识到了一点,自己在进城前施展了幻化之术,好像还顺便用了一个敛气之法,难道这收敛气息的法术可以让自己的修为隐藏而不为别人察觉吗?

其实刘栋也是凑巧的使用了后者,因为那典籍之中就是将幻化之术与敛气之法容在一页,不知者定是因为它们是搭配使用的法术。所以刘栋才莫名其妙的将敛气之法一同用了,所以才有这场闹剧!

对面那人见刘栋不理不睬,傲慢的轻声道:“道友区区一凝气六层修为,难道我堂堂凝气九层大修士都不配与你同饮吗?”刘栋微微一笑,抬起了头,竟然拱了拱手道:“不知道友来访,真是失敬之至!快快请坐!”说完又给对面那人把酒满上。

那人一见刘栋倒也识趣,气顿时消了不少,坐下后端起酒杯慢慢的喝了起来。刘栋心道:“这个小丫头倒也有趣,但是要是她知道我是驻基期修士,不知是何表情!”“来!我敬道友一杯。”说着,刘栋向着年轻修士举起了自己的酒杯,后者一愣,但是却也豪爽的与刘栋一饮而尽!刘栋见她喝尽,又给她满了一杯,笑道:“道友,我们能在此相遇也算缘分,不如我们今日豪饮几杯如何?”

白衣修士一听,心道:“你这是要和我拼酒量啊,姑且让你知道我的厉害!”向着刘栋举起酒杯,两人就这么互相敬了不知多少杯,桌旁已经堆了五六个空酒坛子。白衣修士终于有些坚持不住,脸上早已浮现醉意,白里通红的脸蛋,加上那水灵灵的大眼睛,完美的轮廓,把刘栋看的一呆,脑中竟然莫名其妙的又想起了在雪山仙派镇守废弃灵脉的那一夜。

使劲的摇了摇头,这种想法实在不该在自己的脑中,修真之人讲的就是六根清尽,而且自己还有一位红颜知己远在天涯,还有一位还在风青山上等着自己的十年之约。一声苦笑,自己又喝一杯。白衣修士看了看刘栋,小声道:“道友为何一人来此小城?难道是一位散修吗?”

刘栋微微一笑,道:“正如道友所言,在下散修一人,在此地不过是喝杯水酒而已!”白衣修士嘿嘿一笑,容颜更是迷人,刘栋看着一愣,赶紧将头撇向一旁。白衣修士道:“道友还是快快向东方离去吧!这里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一场屠戮的!像道友你这样的修为,自保难度很大啊!”

刘栋一听“屠戮”二字,大感兴趣的问道:“还请道友明示,究竟是谁来此屠戮?难道是魔道魔修?”白衣修士轻轻的点了点头,小声道:“数月前门内得消息称魔道得到了上古“炼血魂祭”的炼器之法,传说此“炼血魂祭”法宝就是用生人的血和魂魄配上一些恐怖禁制炼制而成,魂魄越多,威力越强。我于是随门内长辈来到此处,而我们此行的目的就是尽量的疏散这些平民百姓,让他们免受灭顶之灾。魔道几个门派早已合在一处,想要屠戮百万苍生,正道几大门派也正在筹集众人来制止这场灾难。我门内师长就在离此不足千里的大城中,算算时间,相信一个时辰后就会赶到此城了,这里的百姓还是要搬离此地的!我看道友你也还是快快离开此地吧!”

刘栋心道:“莫非正道魔道又要展开大战了吗?这可真是个乱世之秋,可惜和自己关系不大!”脸上故作惊讶的道:“竟然会有此事?这魔修实在是太过残忍,可惜我修为不够,不然一定加入正道的屠魔队伍中,大杀魔修!”白衣青年安慰道:“道友努力修炼就是,日后定然也会达到我这般修为的!”

刘栋堪堪的点了点头。突然问道:“不知都是哪些魔道门派参加这次屠戮的?”白衣修士喝了口酒道:“其实我也知道的不多,不过好像那几个恶名昭著的都有参与吧,像什么血煞门、毒手阁,还有一些二流魔道门派像墨刑宗之类的都在其列。可以说魔道这次是满盘皆出!”

刘栋突然被一个门派名字狠狠的电了一下,“墨刑宗?”拳头紧紧的握了起来,“既然遇上就不用我去找了,血仇必报!”

白衣修士注意到刘栋的异样,忙道:“道友难道与魔道有大仇吗?”刘栋狠声道:“何止是大仇,而且是血海深仇!”白衣修士轻声哦一声!突然道:“道友,既然我们再此相遇,而你修为又较弱,你放心吧,我要是遇到哪些魔修定然会大打出手,斩杀几人为你报仇!”

刘栋微微一笑,心道:“这小丫头倒也有趣!”略显惆怅的道:“道友可否带上我,让我报此大仇,否则恐怕我今生修为再难有寸进了!”白衣修士一愣,“这……”

刘栋看白衣修士有些犹豫,又道:“难道道友还怕我会拖你后腿吗?你放心吧,如果遇难道友无须管我,是生是死都是我自己的命了!”

白衣修士一听刘栋这么说,又挣扎了一会儿,最后轻叹了一口气道:“好吧!我是可以带上你,但是如果真遇到了魔修,我可能真的没有能力照顾你,你自求多福吧!”刘栋心中暗笑,“到时恐怕是我出手救你吧!”

但是脸上却露出感激的表情,站起身子,举起酒杯,诚恳的道:“那就有劳道友了!感激之至,我敬你一杯!”白衣修士微笑着将酒杯与刘栋的酒杯撞了一下,两人一饮而尽。两人而后又闲聊了几句,继续把酒对饮,时间不一会儿就过了一个时辰,可是白衣修士嘴里所说的师门长辈却没有如期赶到。

白衣修士早已不胜酒力,脸上更加红润了,晕晕乎乎的还要继续喝,刘栋一看,心中不免有些好笑,哪有修真者醉成她这样的?只要一运体内灵力,什么酒早就化成空气了。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小口的喝着酒,终于白衣修士再也压制不住烈酒的折磨,“喔……”的一声,竟然剧烈的呕吐起来。

她这一吐不要紧,酒楼内坐着吃饭喝酒的客人,全都将目光盯向了刘栋他们这桌,其中更有甚者直接张口就骂,“你他吗的狗娘养的,不能喝就不要喝,扰了大爷我的雅兴,我将你剁成十八段……”还有人对着店伙计高声说道:“小二儿,你看这叫我们如何继续喝酒吃饭?我不管,今日的饭钱我是不会出分文的。”这两个人的一带动,顿时酒楼内吵闹声起,白衣修士吐完趴在桌上睡了起来,刘栋莫名其妙的竟然成了众矢之的!

0425

刘栋一听“屠戮”二字,大感兴趣的问道:“还请道友明示,究竟是谁来此屠戮?难道是魔道魔修?”白衣修士轻轻的点了点头,小声道:“数月前门内得消息称魔道得到了上古“炼血魂祭”的炼器之法,传说此“炼血魂祭”法宝就是用生人的血和魂魄配上一些恐怖禁制炼制而成,魂魄越多,威力越强。我于是随门内长辈来到此处,而我们此行的目的就是尽量的疏散这些平民百姓,让他们免受灭顶之灾。魔道几个门派早已合在一处,想要屠戮百万苍生,正道几大门派也正在筹集众人来制止这场灾难。我门内师长就在离此不足千里的大城中,算算时间,相信一个时辰后就会赶到此城了,这里的百姓还是要搬离此地的!我看道友你也还是快快离开此地吧!”

刘栋心道:“莫非正道魔道又要展开大战了吗?这可真是个乱世之秋,可惜和自己关系不大!”脸上故作惊讶的道:“竟然会有此事?这魔修实在是太过残忍,可惜我修为不够,不然一定加入正道的屠魔队伍中,大杀魔修!”白衣青年安慰道:“道友努力修炼就是,日后定然也会达到我这般修为的!”

刘栋堪堪的点了点头。突然问道:“不知都是哪些魔道门派参加这次屠戮的?”白衣修士喝了口酒道:“其实我也知道的不多,不过好像那几个恶名昭著的都有参与吧,像什么血煞门、毒手阁,还有一些二流魔道门派像墨刑宗之类的都在其列。可以说魔道这次是满盘皆出!”

刘栋突然被一个门派名字狠狠的电了一下,“墨刑宗?”拳头紧紧的握了起来,“既然遇上就不用我去找了,血仇必报!”

白衣修士注意到刘栋的异样,忙道:“道友难道与魔道有大仇吗?”刘栋狠声道:“何止是大仇,而且是血海深仇!”白衣修士轻声哦一声!突然道:“道友,既然我们再此相遇,而你修为又较弱,你放心吧,我要是遇到哪些魔修定然会大打出手,斩杀几人为你报仇!”

刘栋微微一笑,心道:“这小丫头倒也有趣!”略显惆怅的道:“道友可否带上我,让我报此大仇,否则恐怕我今生修为再难有寸进了!”白衣修士一愣,“这……”

刘栋看白衣修士有些犹豫,又道:“难道道友还怕我会拖你后腿吗?你放心吧,如果遇难道友无须管我,是生是死都是我自己的命了!”

白衣修士一听刘栋这么说,又挣扎了一会儿,最后轻叹了一口气道:“好吧!我是可以带上你,但是如果真遇到了魔修,我可能真的没有能力照顾你,你自求多福吧!”刘栋心中暗笑,“到时恐怕是我出手救你吧!”

但是脸上却露出感激的表情,站起身子,举起酒杯,诚恳的道:“那就有劳道友了!感激之至,我敬你一杯!”白衣修士微笑着将酒杯与刘栋的酒杯撞了一下,两人一饮而尽。两人而后又闲聊了几句,继续把酒对饮,时间不一会儿就过了一个时辰,可是白衣修士嘴里所说的师门长辈却没有如期赶到。

白衣修士早已不胜酒力,脸上更加红润了,晕晕乎乎的还要继续喝,刘栋一看,心中不免有些好笑,哪有修真者醉成她这样的?只要一运体内灵力,什么酒早就化成空气了。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小口的喝着酒,终于白衣修士再也压制不住烈酒的折磨,“喔……”的一声,竟然剧烈的呕吐起来。

她这一吐不要紧,酒楼内坐着吃饭喝酒的客人,全都将目光盯向了刘栋他们这桌,其中更有甚者直接张口就骂,“你他吗的狗娘养的,不能喝就不要喝,扰了大爷我的雅兴,我将你剁成十八段……”还有人对着店伙计高声说道:“小二儿,你看这叫我们如何继续喝酒吃饭?我不管,今日的饭钱我是不会出分文的。”这两个人的一带动,顿时酒楼内吵闹声起,白衣修士吐完趴在桌上睡了起来,刘栋莫名其妙的竟然成了众矢之的!

刘栋这个郁闷啊,这个小丫头莫非是个智障吗?堂堂的凝气期九层修士,在凡人眼里,这可都是“神仙”啊,“神仙”喝酒也会呕吐?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这些人也就敢呈呈口舌之利,看着刘栋这样的造型,十足的一个凶狠之人,还真的没有人敢上前为难。

可是店内的小伙计却没有那么走运了,被几个衣着黑衫的客人叫去,狠狠的抽了几个巴掌之后,他终于把持不住了,哭丧着脸来到刘栋的桌前,看了看吐了一地的酒菜,皱了皱眉头,还是开口道:“大爷,小的知道您乃是当世豪杰,可是你看今日这情况,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处理啊,掌柜的正好外出,现在这些人恐怕都不会付账了,您大人有大量,看看能不能弥补一点我们店内的损失,也好让我对掌柜的有个交待不是?”

刘栋看了看熟睡中的白衣修士,苦笑道:“好吧,你看看是多少损失,我尽量弥补你吧!”说完,又从口袋里取出一袋元宝,不过这次里面装的是金元宝,什么样的金元宝?自然又是刘栋用石头变化出来的。小伙计将这袋元宝提起,脸上仍旧没有笑容,一小袋银子如何够赔偿的呢?可是当他打开袋子一看时,愣住了,这竟然是一袋金元宝啊!

小伙计脸上顿时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讨好道:“大爷,您看用不用小的帮你换个雅间?您看这里都这样了,怕影响您的食欲!食欲受到影响,那酒喝起来味道就会不一样,吃起菜来也……”

刘栋一听,这家伙又要唠唠叨叨了,赶紧道:“快!现在就换!把酒菜再重新上一遍新的!”小伙计嘿嘿一笑,前头引路,刘栋站起身,可是这白衣修士怎么上楼呢?在凡人中又不好施展法术,那怎么办?抱她上楼?可是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啊!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咬了咬了牙,走到白衣修士旁边,伸手将她揽入怀中,猛然抱起,跟着小伙计上了二楼,身后传来了无数的数落声和辱骂声,可是刘栋就是充耳不闻!

这白衣修士身体很轻,比水月儿还要轻上不少,刘栋脑中胡思乱想起来,一转眼,三人就来到了一件别致的雅间前,小伙计打开门,一股清香之气扑面而来,屋内一尘不染,又铺着厚厚的皮毛毯子,踩在上面舒服之极,而那些桌子椅子也都是做工­精­细,一看就是工匠细心雕琢的。最为奇怪的是这个雅间之内还有一个小房间,刘栋走进一看,竟然是个小型的客房,一张床,摆在里面。

店伙计进门后就一直观察着刘栋表情,看刘栋对这个小客房较为满意后,开口道:“大爷,这雅间可是我店内最好的了,这里您还满意吗?”刘栋点了点头,开口道:“速速去将酒菜上来,我还没有喝的尽兴。”

小伙计一听,赶紧出门去准备酒菜。雅间内只剩下刘栋和白衣修士两人,而白衣修士还在刘栋的怀中,低头看了看怀中的白衣修士,刘栋再一次郁闷起来,堂堂的凝气期九层修士被一个陌生人抱在怀里竟然丝毫没有反应?如果别人动起杀人之心,即使你修为再高恐怕也要与世长辞了。

将白衣修士往雅间客房的床上一放,顺着白衣修士的粉­嫩­脸蛋往下看,刘栋的脸突然变的火辣辣的,赶紧收摄心神,走到雅间的酒桌前坐下,小伙计一会儿就端着酒菜进来了,如同在楼下刘栋吃的一样,摆了一满桌之后,小伙计退出雅间。

刘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又开始喝了起来,突然他意识到了什么,按理说听白衣修士所言他师门长辈快到了,可是这都快两个时辰了还不见踪影。莫非情况有变?还是他有事耽搁?

神识瞬间扩大到极致,他要看看这白衣修士的师门长辈究竟赶来了没有,神识刚放出一会儿,刘栋的眉头骤然皱起,眉头慢慢的舒展开来,可是嘴角却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刘栋站起身,走到白衣修士躺着的床前,手指一点,一缕灵力顿时注入后者的体内,做完这以后,但见他微微一笑,慢慢的回到桌前,继续小口的饮着酒。

过了一会儿,雅间内的客房之中竟然传出了一声尖叫,刘栋眉头一皱,赶紧施法用灵力将整个雅间牢牢的包裹其内,这种隔音的法术,自然也是出自那本典籍。

只见白衣修士从客房内猛的窜了出来,秀目微瞪,胸脯起伏不定,一张白脸此刻也已涨得通红,眼中露出森然厉­色­,用手指着刘栋,高声道:“我为何会躺在床上?你最好给我说个清楚,否则休怪我,哼、、、”

刘栋一愣,这做了好事还要被人恶言相向?赶忙解释道:“道友不胜酒力,于是就爬在桌上睡着了,我恐别人会吵到道友,方才将你带到这个雅间之内的,道友请放心,我并无恶意,否则我又岂会在此等候?你可以看看你灵袋内的东西是否都在,我等修真之人早已断了七情六欲,恐怕还真不会像凡人那般杀人掠货吧!”

刘栋的最后几句特别强调了已断七情六欲,这个中缘由无须多言。

白衣修士一听刘栋所言,神­色­终于有所缓和,怒气也去了不少,取出自己的灵袋看了几眼,松了口气,盯着刘栋突然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道友勿怪,我这是第一次出门历练,所以多少有些防备之心,嘿嘿……你看……”

刘栋爽朗一笑,道:“道友如此想也是常理,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可是我等修仙之人又怎会被区区的凡人水酒所醉?莫非道友有心事不成?故意为之?”

白衣修士脸一下子就红了,她本来就是想充个好汉,好好感受一下凡人的生活,怎知竟然忘记自己是修仙之人,可以驱动灵力将酒力化解的,现在竟然莫名其妙的出了丑,赶紧解释道:“那个,那个我是关心师门长辈为何还不到此,所以才会这样的……呵呵……”

刘栋微微一笑,又道:“道友你可知你睡了多久吗?已经有两个时辰了!”白衣修士大惊道:“什么?两个时辰?完了,我怎么会睡这么久?”

一边懊恼一边翻弄着自己的灵袋,从中取出一张黄­色­符纸,定睛一看,上面竟然有丝丝的灵力转动,只见白衣修士口中快速念决,最后轻喝道:“破封!”

黄­色­符纸突然光芒大放,一个男人的高亢嗓音从中传了出来,“紫媛,突发变故,师叔我需要速速赶去搭救你周师兄,你就在原地等我与你周师兄赶来就可,如果我们明日清晨没有赶回,你切记万不可来寻我们!直接回门就可,将此事告诉你掌门师伯就可,他自有定夺!”

声音消失了,黄­色­符纸又变成了原来面目,白衣修士将符纸收进灵袋,眼中却露出了急切之­色­!

刘栋有些疑惑,这男子的声音怎会如此熟悉?而且这个传音符纸,他也有很深印象,轻声问道:“道友不用太过担心,相信这位前辈一定会逢凶化吉的!”

白衣修士轻轻的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一定会的,师叔可是驻基期大修士,而且还是变异灵根雷灵根。”忽然她意识到了什么,扭头紧紧的盯着刘栋,惊讶道:“道友,你竟然也是雷灵根?怎么会这么巧?”

刘栋略显惆怅的道:“我虽然是雷灵根可惜资质太过平庸,否则也不会仅仅达到现在的境界,岁月不饶人啊!”白衣修士发现刘栋竟然是雷灵根,心情顿时好了不少,安慰刘栋道:“看你也就五十来岁吧,能达到现在境界也是相当不错了,他日如果能寻得良师,成就定然不会低的!可惜师叔已经无心收徒了,否则我倒是可以把你推荐给师叔!”

刘栋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寻得良师也是要看缘分造化的,道友年纪轻轻竟然就会有如此成就,不知是师承何门呢?”白衣修士,挺起胸膛,自豪的道:“我拜入的是东方大陆四大仙派之一的雪山仙派,随虚星峰峰主修行!”

刘栋脸上顿时露出的惊讶的表情,“什么?雪山仙派?天底下竟然会有这么巧的事?”猛的起身抓住白衣修士的双臂,激动的道:“你真的是雪山仙派的?”由于刘栋太过用力,被他抓着的双臂的主人早已呲牙裂嘴了,“疼……我是雪山仙派的啊!”

刘栋一愣赶紧松手!白衣修士看刘栋露出震惊的表情,以为是惊讶自己的门派,被自己雪山仙派的名头吓坏了,轻轻的揉着被刘栋抓疼的双臂,安慰道:“没什么啦,道友以后说不定也有缘拜入我仙门的,不过要等两年后的入门选拔了!”

刘栋此时脑中飞快的运转着,对白衣修士的话充耳不闻,心道:“既然她是雪山仙派的弟子,那刚才传声来的声音的主人应该就是青松真人无疑了,驻基期修为又是雷属­性­冷根,除了他雪山仙派恐怕再也找不到一人了,就是不知道那个遇难的周姓修士究竟是谁,希望不是周大哥吧!可这青松真人对我却是有知遇之恩,我还是去解救一下吧,如果不能成功就再想其他办法吧!总之这情是一定要还的!去之前还是先把城内的那几个跳梁小丑解决掉,否则这小丫头被他们遇上定然吃不到好处。”有仇必复,有恩必报,这正是刘栋的一贯作风。

白衣修士对刘栋的不言不语的表情搞的有些不知所措,试探的问道:“道友你没事吧?”刘栋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赶紧道:“没事!那个,道友没有抓疼你吧?我最想拜入的门派就是雪山仙派,所以刚才听闻道友就是仙门中人,所以才会有些激动,还望道友见谅!”白衣修士此时自豪的很,早就忘记了双臂的疼痛,嘿嘿一笑道:“没关系,没关系!”

刘栋心中已经下定主意,拿起桌上的酒杯猛的灌了一口!朗声道:“道友,我们都已酒足饭饱了,现在就到这座小城内转转吧,总是窝在酒楼里,实在是太过闷人了!”白衣修士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于是两人出了雅间走下楼梯,小伙计眼尖得很,一见刘栋下楼,赶紧迎了上来,“大爷,你这是要出店吗?你要的十缸水酒我已经准备好了!你是现在带走吗?”

白衣修士一听,十缸水酒,有些惊讶的看向刘栋,而后者根本没有丝毫的表情。小伙计斜眼看了看白衣修士,轻笑道:“这位公子刚才还嘧啶大醉,又吐又闹的,现在解酒了?”白衣修士被小伙计这一问,脸“唰”的一下子就红了起来,支支吾吾的不知如何回答!只听刘栋冷冷的道:“速速前面带路,我们赶时间!”

小伙计“唉”了一声,屁颠屁颠的前头带路。白衣修士感激的看了看刘栋,可是刘栋仿佛有心事一般,紧随着小伙计,不言不语。三人这一向外走,一楼中还有之前没有更换的客人,在他们的身后指指点点,显然还要嘲笑他们一般。刘栋心中明白的很,神识早就已经释放到极致,行走中轻轻一跺脚,空气中一个不易察觉的波纹直奔那几个口出恶言的几个客人,三人刚一出门,就听到身后传来了几人的尖叫声,“哎呦!我的牙哎!……”

刘栋微微一笑,这就是在人后说人的下场!三人出门后一个左拐就见一辆装了整整十大水缸水酒的马车等在那里,那车夫一见小伙计带着两人走来,赶紧点头哈腰的笑着说道:“见过两位大爷!这辆马车就是小的的!”小伙计转身对着刘栋道:“大爷,你来检查下这十缸酒,看看有没有错。”

刘栋点了点头,走到马车前,鼻子一嗅,满意的道:“没有错了,只是下面的第三缸年份可能没有那么久远,不过还是可以喝的!”小伙计与车夫顿时愣在当场,两人小声议论道:“神人啊!难道他就是京城中的酒神?”“一定是了,要不谁还会这么厉害啊?”小伙计上前道:“那大爷,我就先回店里了,这十缸酒要运到哪里直接跟车夫讲就可以了!”刘栋点了点头,任小伙计走回店中。

白衣修士走到刘栋身旁道:“道友,你买这么多酒做什么?”刘栋微微一笑道:“买来喝,够我喝一段时间了!”说完,从袖口中取出几锭银元宝扔给车夫道:“你可以走了,这个马车我要了!”车夫接过元宝放在嘴上咬了咬,确信是真的,开心之极,猛的点头,欢呼着向一旁跑开,可能是拿到赌场去赌了,也有可能是拿到家里孝敬父母,只是这些跟刘栋都没关系,但是这个车夫得到的几锭元宝却是货真价实的银元宝,至于刘栋是从哪里得到的,还是要感谢酒馆内的那几位辱骂过他的人,这几个元宝就权当是道歉费了!

刘栋跃上马车,一拉马的缰绳,两匹马儿发出奔跑前的嘶吼,扭头向着白衣修士道:“上车,我们现在出城。”白衣修士一怔,问道:“出城­干­什么?”刘栋微微一笑道:“难道你打算在这人来人往的城里显露神通吗?十大缸酒装进一个巴掌大的小袋子,会吓坏别人的!”

白衣修士一乐,也跃上了车,但听刘栋一声大喝道:“驾!”马车在城内奔驰着,两个修仙者竟然做起马夫来,如果被其他修士看到,肯定要笑掉大牙的!可是他们两人却是其乐融融,白衣修士看着刘栋,不知道脑中想着什么,最后却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刘栋也是奇怪,没有直奔城门,而是在城内的街道上横冲直撞,顿时让和谐的风水沟,变成了“烂泥沟”!

他这么一闹,这条街上热火朝天起来,咒骂声、哭声、笑声、犬吠声等等各种声音融合在一起,吸引了城内的很多人奔来观看,在观看的人群中有四人身着异服,紧紧的盯着刘栋和白衣修士离去!然后紧紧跟上。刘栋轻轻一笑,“终于发现我们了?那就来吧!我到城外再灭你们!”白衣修士似乎也感受到了危机感,猛的一回头,小脸唰的一下变的惨白。

对着刘栋急忙道:“道友,快、快!我们被魔修跟上了!”刘栋一声长啸,舞起马鞭,啪啪两声击在两匹马的ρi股上,两匹马儿立刻大展神威,速度竟然增加了足足一倍有余,小马的出­色­表现,顿时让白衣修士大感奇怪,连道:“这两匹一定就是凡人中所说的千里马吧?要不怎么会这么快?”

刘栋一乐,心道:“我用自己的灵力催动它们,它们自然不可同日而语!”不一会儿,两人赶着马车冲出城门,守卫一看正要发作,可是却莫名其妙的静止不动了。出了城池,马儿跑的速度更快了,直奔深林而去。

四名魔修出城后,再也不掩藏修为,速度大增,几个飞跃竟然就要追上刘栋他们二人了。白衣修士冷然道:“道友,我们这就应战吧!”刘栋“吁”了一声。停下马车,一跃而起,一照灵袋十大缸水酒全部被他装了起来。

一弹指尖小火球烧断了两匹马儿身上的羁绊,脱了缰的马儿欢呼着向林中奔跑离去。刘栋淡淡的一笑,看了看站在自己身旁的白衣修士。后者表情肃穆,双眼冷冷的盯着对面的四位魔修,而这四位魔修也已在他们二人身前半丈远站立不动,一场大战,迫在眉睫。

只听四位魔修中的一位红发青年开口道:“一位凝气九层,一位凝气六层,你们真的想以你们那卑微的神通来与我们堂堂魔道四极徒一战吗?识相的话供出其他修士的行踪,我等也好为你们留个全尸!”

“闭嘴!想让我们向你们屈服?休想!今日即使不能幸免,十八年后我再来杀你们!”他们此刻说着狠话,可是他们真的以为事实就是如此吗?

白衣修士铿锵有力的言语让刘栋大敢意外,他没想到区区一介女流之辈,竟然也会有如此决然气势,不免对白衣修士高看了一眼。

白衣修士的回答,让魔道四极徒有些愤怒,但听其中一位年纪稍长,头戴白­色­头箍的中年修士冷冷道:“既然你们不识好歹,那就怨不得别人了,本来以为你们能将其他修士的行踪告与我们,也许我们心情一好,放过你们,现在看来,势必要将你们化为灰烬!哥几个,动手吧!”

话声刚落,四人都取出自己的拿手法宝,竟然是清一­色­的中品法宝,白衣修士一见此,额头微微见汗,但是却没有丝毫畏缩之意,身体与刘栋靠了靠,小声道:“道友,你修为太低,根本无法与他们抗衡,如果我之后不敌,你记得见机逃离,将我遇害之事通告我门内弟子,日后定然会有人为我报仇的!”说完,取出自己的最强法宝,中品法宝“青玉灵带”!目露郑重之­色­,严阵以待。

刘栋看了看身旁的白衣修士,终于轻轻的叹了口气,“雪山仙派之内,还是有不少铮铮铁骨之人啊,或许我没有必要再找当日兽巢之内害我的几人了!罢了,罢了!”轻声对白衣修士道:“道友,我们一定会胜的,如果战败,我也不会苟活,黄泉路上我们也好有个照应!”白衣修士闻言,苦涩一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来与这魔道四极徒好好斗上一斗,即使身死也定要斩杀一人为我们垫背!”

刘栋洒脱一笑,从灵袋中取出一把普通的飞剑法宝,品阶竟然是下品法宝,白衣修士一看,又是一声苦笑。就在这时,四极徒率先动手了,只见一把土黄­色­巨斧当先攻到,白衣修士一指“轻灵玉带”迎上巨斧,这轻灵玉带法宝甚是奇怪,竟然没有巨斧硬碰硬,而是盘旋着将巨斧裹在其内,只听白衣修士一声轻喝:“禁!”轻灵玉带闪烁着诡异的绿光,其他几人都露出了惊讶之­色­。

巨斧法宝的主人见自己的法宝竟然没有伤到一人,反而被人家的法宝禁锢住了,猛然大喝,施展全身灵力以求让法宝脱身,可是他失败了,他的巨斧仍然被人家的玉带牢牢的控制住,竟然没法挪动分毫。

白衣修士见一招就禁锢了一个魔修的法宝,心中顿时信心大增,一拍灵袋,一把绿­色­飞剑、一块圆形盾牌漂浮而出,飞剑落在了她的头上,而盾牌却将刘栋护在其内,做完这一切她的呼吸变得稍稍有些急促了。刘栋一愣,心道:“这小丫头还真是个重情义之人,这等危机关头竟然还将护身法宝护在我身前。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好……”想罢感激的看了看白衣修士,可是后者却凝神以待,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应对这四位魔修身上。

反观四位魔修中的其他三人一见老二的得力法宝竟然被人家一招禁锢起来,心中不免有些打鼓,他们三人的法宝仍旧在空中没有发动。这听其中的一人道:“兄弟们,我们此次的任务是摸摸正派修士的虚实,如果不快速结束此战,恐怕会打草惊蛇,到时上头如果怪罪下来,我们几兄弟肯定人头落地,现在该怎么办?你们拿个主意吧!”

被禁锢住法宝的魔修,怒道:“怎么办?都给一起出手,任那白衣小子是三头六臂也难敌!”众人纷纷点头同意,目光一对,突然发动法宝一齐斩向白衣修士,刘栋见此,暗道不好。仅仅禁锢一件法宝就让白衣修士有些吃力,现在三件法宝一同发作,白衣修士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落到脚下的土地上,一声大喝,头上的绿­色­飞剑刺了出去,砰的一声,飞剑竟然难敌三人合力一击,被弹­射­开,白衣修士一惊,赶紧施展缩地术向一旁闪去。

刘栋猛然一跃,跳出了三件法宝的攻击范围,白衣修士的这一示弱,空中禁锢巨斧法宝的轻灵玉带原本绿光大作,现在慢慢的黯淡下来,巨斧的主人见此赶紧猛然一发力,嗡的一声,终于挣脱了禁锢,在空中盘旋了一圈,飞回那位魔修的手上。法宝重归,四魔修相视一笑,眼中露出残忍,白衣修士刚一出现,四件法宝当头攻上,白衣修士赶紧控制自己的轻灵玉带与飞剑法宝一同救主,可惜仅仅让四件法宝的攻击速度拖延了一下就被弹飞,但是这短暂的时间,却够白衣修士再次闪开了。

两个回合,白衣修士狼狈之极,白衣上都是泥土,还重重的喘着粗气,脸上也已涨的通红。四魔修见第二击仍然没有奏效,手上的法术立刻施展起来,滔天的烈火、冷冽的冰箭、巨大的石块一股脑的砸向了白衣修士,白衣修士见此又要施展缩地之术,可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被一把冰箭穿透了左腿,这一刺不要紧,手上的法决竟然被打乱,腿一软摔倒在地,各种法术狰狞的攻了上来,白衣修士眼中露出了绝望,可是仍然紧紧的咬着牙关。

赶紧给自己布置了一个土盾,可惜土盾没有起到丝毫作用就化为了尘土。“难道我真的要死了吗?”白衣修士慢慢的闭上了眼睛,竟然留下了泪水!就在这危急关头,只感到被人一抱,下一刻已经感受不到那些临近的法术了。

睁开眼一看,她此时竟然在一个男人的怀里,这个男人年约四十,面相凶狠,身背长刀,十足的一个打家劫舍的强盗。只见此人微微一笑道:“道友无事吧!接下来就由在下代劳吧!”说完,将她往地上轻轻的放下,就在这时魔修的四件法宝竟然急速的斩了过来。白衣修士见此赶紧大叫一声“小心!”

可是更让她惊讶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刘栋抬起右手,四件法宝在离他手掌不足半寸的地方静止不前了。“天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白衣修士瞪大了双眼,紧紧的盯着刘栋,刘栋轻轻一笑,也不言语,站起身子,手掌猛的一握,砰的一声,四件法宝一齐被震飞,将双手负在身后,冷冷的看向四位魔修!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将这魔道四极徒吓的着实不轻,其中的一位年纪稍长之人竟然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哭声道:“前辈饶命啊!我不知道前辈隐藏修为,如果知道绝对不会这么做的!饶命!”其他三人虽然震惊,但是还没有像这个年长修士这般“糊涂”,明明就是一个凝气六层的修士,不知道用了什么秘法才将他们四人的法宝弹开的,饶命?是他该求他们四极徒的!

离跪倒的年长修士最近的魔修,率先回过神来,“呸!老头子,你是不是脑子坏了?赶紧给我起来,跟兄弟几个一齐灭了这个男人!”其他二人也露出嘲笑,年长的魔修愣了愣神,又看了看刘栋,他心中也是在是不没底,这到底是不是一位隐藏修为的驻基期前辈呢?还是他在故弄玄虚呢?终于他选择了后者,猛的一跃而起,盯着刘栋的眼神杀气腾腾。

刘栋微微一笑,道:“还不动手?那我可要出手了!”话声刚落,一甩右手,一个手掌大小的火球轰然攻向四魔,四魔一见竟然只是一个小火球,心中更加确信这人一定是在故弄玄虚,也不使用已经回归的法宝,而是施放了几个土盾立在身前,四个凝气九层的魔修施展的土盾抵御一个小火球,这实在是太过轻松了。

正在四魔暗自嘲笑之时,火球转眼就到,轰的一声砸在了四块土盾之上,只听一声轻喝:“爆!”砰儿的一声,林中恢复了平静!强烈的高温参杂着丝丝雷电在空中持续了一会儿,最后消失不见。至于那四位魔修到哪里去了,或许只有刘栋一人可以回答,刘栋轻轻一笑,抬腿走向被雷火球炸出的大坑内,不一会儿手中提着四个灵袋,返了回来。白衣修士此刻大气不敢喘一声,这之前发生的一切实在是太过离奇了,一位凝气六成的修士竟然可以只用一招就将四位凝气九层的魔修化为灰烬,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以至于她脑袋还没有完全消化,略显呆滞的看着刘栋。

刘栋微微一笑,道:“你伤势如何?本来只打算从中辅助你一下,可惜最后实在太过危急,所以在贸然出手了,请勿见怪!”白衣修士一愣,忙道:“没关系,没关系!可是你能告诉我,你真的是只是一位凝气六层的修士吗?”

刘栋哈哈一笑,已经不再打算隐瞒,在原地一个旋转,变回了本来面目,当然修为也再次回到了驻基期初期顶峰!白衣修士一见,竟然有一种眩晕之感,这等幻化之术,她还是第一次见过,转了一个圈竟然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天啊!我要是学会了,那以后不是就不用乔装打扮了?而且这位前辈长的还真是奇特,谈不上帅,但是绝对是那种独有的、唯一的!挣扎的站了起来,微一躬身道:“晚辈有眼不识真人,还请前辈不计前嫌,今日得前辈施救,感激之极!”

刘栋平静的道:“没有关系,都是小事而已,现在你可否将你青松师叔的所在告知于我?”白衣修士一愣,疑惑的道:“前辈,你问我师叔的所在所为何事?”

刘栋一笑,郑重的道:“我欠青松真人一个恩情,他现在身处险地,正好还了他这份人情!”

0426

果真,伏击之事还是发生了,只不过这所谓的伏击更像是乱战,为何如此说呢?因为在刘栋他们四人未到之前,战斗就已经开始了,而且看情况是魔修伏击正道修士,反而被正道所杀数人,接着魔修的后援到了,正道修士渐渐招架不住了,无奈只能逃离,刘栋他们遇到的就是这些被追杀的正道修士,在这五六名的正道修士身后,竟然只有三位魔修,人数二倍于魔修的正道修士竟然反被追杀?

可见正道修士和魔修相比是多么的无用,如果用自然界“弱­肉­强食”的法则的话,魔道屠杀正道反而是应该之事!

什么正什么邪,不过是每个人给自己的一个荒唐定义而已,像刘栋这样的人,说他是正吧,他也可以惨无人道的轻易杀掉数人,说他是邪吧,他也会出手救助他人,总之一句话,正邪全在一念之间而已!

奔逃的五人一见刘栋四人,心中大喜,忙道:“道友快快出手,这魔修众人在此地已经杀了我正道修士不下百人了!”

刘栋只是冷冷一瞥,眼中露出了蔑视之意!

刘栋没给这些“逃兵”一点好的脸­色­,青松真人看在眼里,轻叹了一口气,却对这些逃离的众人出言道:“你们无须恐慌,我们人多,任他魔修修为再高也难以为敌!”青松真人的话仿佛定海神针一般,果真起了作用,逃窜的几人将青松真人看做救命稻草一般,都来不及行礼就躲在了他的后面。品书网

这一举动让刘栋更是愤怒了,没有好的法宝、没有好的功法、没有任何东西都可以,但是竟然连最基本的骨气都抛弃了,这些人反而不如死了,也省的影响正道的士气!刘栋的这个想法还好没有人知道,否则恐怕会得到正道很多人的合攻,为什么呢?因为两个字,虚伪!

没错,他们要面子,他们怕自己的所谓的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他们怕死,所以对于那些直言不讳的人,自然心生恨意,将这种人杀掉之后,就又可以继续虚伪了,继续高高在上了!魔修的三人也再一会儿功夫赶了过来,看这三个魔修都是驻基中阶修为,头上浮着不知名的法宝,正较有兴趣的看着刘栋和清松真人。

三魔修中的一人突然开口道:“两位都是雷属­性­灵根,且都修为不凡,不知是何门门下?”清松真人一声冷笑,豪声道:“雪山仙派!”此言一出,让身后的五人更加安心了,雪山仙派可是正道门派中的泰山北斗,神通定然不是寻常门派的他们所能比拟的,就算这三个魔修再厉害恐怕也无法与雪山仙派的大修士相必的。原来在正道的其他门派的眼中,只有四大仙派的修士是最强的,恐怕就是一个驻基初期的修士都会比其他小门派中的驻基中期的修士还要厉害,或许正是因为他们有这种想法才会敢来与魔修抗战的吧!

三位魔修一听是雪山仙派的修士,心中不免谨慎起来,拉开距离,不敢贸然出手。突然三位魔修中的一人将目光紧紧的钉在刘栋的身上,然后小声的对身旁的两人道:“你们看,这个年轻修士长的好像传言中的那个奇修士!”

其他两魔一听才赶紧仔细的看向刘栋,一会儿三人眼中皆都露出了惊讶之­色­,最后竟然不吭一声就御剑逃窜了,仿佛老鼠见到猫一般的滑稽!众人不明就里,所以就把功劳都挂在了青松真人的头上,以为是雪山仙派的名声才会把魔修吓跑的!

青松真人见此微微一笑,转身对后面的五位修士道:“你们看,只要我们团结一起,他们区区魔道又可欺人太甚?”五人都赶紧低头接受教诲,刘栋看此更是哭笑不得,同是平辈修士何须如此?难道非要比别人低一头不可吗?

五人中的一个瘦弱的驻基初期修士开口道:“道友,我们几人都是散修,时置这正道存亡的危急关头,身为正道的一份子自然义不容辞的前来增援,故此我们几人才约定时日一起前来这魔窟血脉,尽一丝绵力,就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这话说的大义凌然,仿佛如同义士一般,果真让青松真人大为感动,对他们拱了拱手道:“诸位都是正义之士,今日既然相遇,不如我们一起去魔窟血脉,彼此间也好有个照应!”青松真人这么一说,顿时让那五人大是开心,其实他们就是这个用意,但是又不好直接开口,青松真人先开口,他们自然巴不得!

紫媛看了看这五人,撅起小嘴,竟然像刘栋一般瞧不起他们!但是五人却不管那么多,能平安的抵达魔窟血脉的正道大营就可以了!

与魔修的大战不仅是为了捍卫正义,还有人就是为了杀魔后的法宝异宝,都言魔修身上的法宝都是威力超凡之物,所以一些人就是为了浑水摸鱼,想要偷捞一把的,这五个散修恐怕就是为了这个原因才甘愿冒大险来此的!刘栋轻声对青松真人道:“我看我们还是上路吧,争取早点抵达魔窟血脉,就怕那敢死队已经出发了!”后者点了点头,于是这一行人继续向魔窟血脉的正道大营飞去。

途中也是遇到了几位魔修,可是一见刘栋他们的人数,都逃之夭夭了,刘栋他们更是不理会逃跑的魔修,一心只想快点抵达正道大营。

终于在午后时分,他们一行人赶到了正道的大营之中,这所谓的大营,其实就是各个门派的门人聚集一处,支起了几个大帐篷,每一门派仿佛一个小队一般,受掌门调遣,而他们的掌门便是受命于四大仙派。刘栋他们一行九人刚一下落,就被几个驻基期修士带队的数十位修士围在当中。青松真人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令牌递给围着的修士,平静的道:“在下乃雪山仙派的青松真人,这些人都是我带来的!”

带队的驻基期修士走上前来,接过青松真人手中的令牌仔细核对了一下,确认不是伪造的之后,脸上露出了笑容,道:“不知是雪山仙派的青松真人大驾,有失远迎,还请真人见谅!”青松真人呵呵一笑,道:“你们做的不错!道友可知四大仙派的营帐在何处?”后者轻轻的点了点头,看了看剩余的八人小声问道:“真人,这些人都是贵派的门人吗?你也知道规矩,来历不明者是不能进入大营的。”青松真人指了指刘栋、紫媛、周大勇,然后对那带队的驻基期修士道:“只有我们四人是我派中人,其余五人是路上遇到的散修。”

带队的修士闻言对身旁的修士小声的嘱咐了几句,然后走到前头为青松真人带路去了。剩余的五名散修只能被安排在大营的外围了,那里早已有数千名散修了。

青松真人、刘栋等四人跟着那带队的驻基期修士在大营内穿过了几个门派的阵营,可惜这些门派刘栋一个也没听过,所以也就没有一个认识的人,而青松真人却是不同,他认识的人实在太多,一路之上各大小门派的掌门、长老什么的都会前来打声招呼,可见青松真人交友极广,在正道之中早已是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了。四人跟着那引路的修士辗转来到了大营的中心地带,这里挂着四大仙派的旗子,想必四大仙派就是在这里驻扎的了。周围用一些不知道是什么材料的柱子围了一圈,正面的大门之前有四位修士把守。

那名引路的修士在门前停下脚步,转身向青松真人拱了拱手道:“真人,我只能将你送到这里了,这里面就是四大仙派的驻扎之地了!”青松真人对此人感激的点了点头,道:“有劳道友一路的带路之情了,道友可否将大名告诉在下?”

后者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在下南水门!谢中!”青松真人嘴里反复的念叨“南水门”,脑中快速搜索这个南水门,终于他大惊道:“莫非就是那个被魔道三门围攻的‘南水门’?”谢中轻轻的点了点头,眼中露出伤感!青松真人,肃然的道:“道友不必太过于伤感,还好南水门根基牢固,他日定可重返荣耀的!”谢中微微一笑,拱了拱手,转身离去!

青松真人看着谢中离去的身影,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刘栋心中疑惑,但是终究没有开口询问这南水门的事,毕竟他没有必要知晓那般多的!这次紫媛竟然也安静的不言一语,这可不像她往日的作风,可能是因为她的师傅就在此地所以才不敢造次的吧!青松真人走在四人中的最前头,来到正门之前,那把守大门的四位修士赶紧迎了上来,其中一人正是雪山仙派之人,一见青松真人,赶忙行了大礼,恭敬的道:“弟子见过青松师叔!”

其余三位把守修士一听竟然是雪山仙派的青松真人,也赶紧行礼。青松真人微微一笑道:“四位掌门都在营中吗?”那雪山派弟子点了点头道:“四位掌门都未曾离开过大营,可能还在商讨大事吧!”

青松真人轻声哦一句,带着三人直接进了四大仙派的大营。这大营之内,共有五个极其夸张的大帐篷,这五个中,位于正中的最为巨大,显然就是商讨大事的大帐,其余四个大帐应该是一个门派一个吧!除了几个夸张的大帐篷外,还有数个稍小的帐篷,显然就是各门内弟子的修炼之所吧!

四大仙派的帐篷也极为有趣,四个门派四个眼­色­,四个大旗!分别是雪山仙派——白­色­,焚火门——红­色­,翠柳派——绿­色­,至于这个多情门却是搞笑的黄­色­!

青松真人带领三人直奔雪山仙派的帐篷而去,慢慢的迎来的弟子多了起来,无一例外都是修为在凝气九层以上,看来这次雪山仙派也是将门内的­精­英弟子全部都派了出来。“见过青松师叔!”“见过青松师叔”……遇到的弟子纷纷向青松真人打招呼,青松真人点了点头!

脚下也不停留直接钻进了大帐之内,此刻大帐之内只有三人,其中的一女子一见来人是青松真人,脸上露出喜­色­,向着青松真人走了过来,其余二人也笑着上前,只听这位女子笑道:“青松师兄,你终于平安返回了,可把我们几个担心坏了!咦?这位道友是何人?”

青松真人哈哈一笑道:“区区的几个魔修也想取我­性­命还是太­嫩­了些!呵呵……这位是刘栋,以前也是我雪山仙派中人啊!”

“刘栋?”那女子轻轻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要是你能早来半日该多好啊!”

刘栋一听,心道:“莫非水月儿已经……”

这说话的女子正是虚星峰峰主虚星真人,也是水月儿的昔日恩师。她见刘栋神情露出担心之­色­,心中想道:“水月儿能为此男子如此改变,看来还是值得的!”

刘栋正了正­色­,拱手道:“这位道友,我想知道水月儿已经出发多久了?是向哪个方向去的?”青松真人看了看虚星真人,轻声道:“师妹,你还是快快说吧。如果能追上自然最好,而且想必你也知道这敢死之队到底是做什么的吧?”

青松真人的一语让虚星真人脸­色­变的难看起来,水月儿参加这敢死之队时她是极力反对的,可是水月儿心意已决,她最终没能劝住这个自己最有潜质的徒弟,敢死之队,说白了不就是不怕死的队伍,随时准备去死的队伍吗?

虚星真人深吸了口气,向着刘栋郑重的道:“西南方向万里,已经出发了半日,至于你能不能追上就看你的造化了!”

一直未发一言的两位修士,眉头紧皱着,他们实在是想不通自己的小师妹为何敢冒受禁之罚非要将敢死之队的去向告诉这个白发小子呢?要知道敢死之队的去向可是机密中的机密,掌门曾放下话来,如果有人胆敢私自将敢死之队的方位告诉旁人,当受百年面壁之苦,还有这个青松,平日里鬼灵鬼气的,到此刻竟然也犯此大错,哎!两人无奈的摇了摇头。

刘栋感激的向虚星真人和青松真人等人行了一个大礼,道:“诸位道友,我这就告辞了!”说完转身就要离开。虚星真人突然道:“刘栋,你一定要将水月儿平安的带回来,否则我雪山仙派定然将你视为第一大敌,日后相见当是刀锋相向之时!”刘栋哈哈一笑,“如果水月儿不在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说完,出了大帐,祭起飞剑向着西南方向快速飞去。

“水月儿,你一定要等我啊!”

紫媛跟着刘栋出了大帐,看着刘栋御剑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幽怨,但是心里最后还是祈祷刘栋与水月儿能平安归来!刘栋走后,大帐内的其余两名男修终于开始兴师问罪了,只听其中一人道:“青松师弟,你今日这不是想陷小师妹于不义吗?敢死之队的去向岂是可以随便告人的?身为长老你难道连这都不知道吗?”

一连串的质问声让青松真人很是伤神,叹了一口气,道:“两位师兄放心,今日此时因我青松一人而起,自然不会拖累师妹,有什么罪责我一人担了,还请两位师兄可以为我们保守这个秘密!”虚星真人急道:“青松师兄,今日乃是我将此事告诉刘栋的,自然当是我受罚,我是心甘情愿的与你何­干­?”

青松真人微微一笑,道:“我早已不想再踏足修真界了,就让我一人受这责罚吧,正好可以参悟天道,说不好百年之后我也可以荣登结丹期行列也说不定,哈哈……”刘栋去心似箭,早已使用了自己的最快御剑之术,速度顿时提升二倍不止,可是刘栋还是觉得慢,他此时恨不得自己可以化为尖尾雨燕飞兽,那样就可以早点追上水月儿他们,也就可以早点为她分担接下来的一切危险。

不到两个时辰刘栋就出了魔窟血脉,一路之上倒也顺当,没有遇到任何魔修的阻挡,可是刘栋体力的灵力却在大幅度的消耗着,他不知道他可以这样一直飞行多久,只是心中有一种信念一直支撑着他向前

一日过去了,刘栋体内的灵力已经严重透支了,他的脸­色­也变得苍白不少,终于又坚持了不到半个时辰,脚下的飞剑不再受他自己的控制,猛的一颤竟然从空中掉了下来,刘栋大惊,赶紧从灵袋之内取出最后的一颗恢复灵丹,吞入口中,化作一股暖流袭遍全身,“已经飞行了如此之久为何还没有遇到水月儿?

莫非我飞错方向了?这最后的一颗丹药希望可以让追上水月儿!”刘栋吞下恢复灵丹,体内的灵力顿时恢复了五成,再此施展起最快的御剑之术,像一只离弦之箭,划破长空。

究竟他能如愿的追上水月儿吗?

话分两头,刘栋离去不多久,正道大营之内就变得热火朝天起来,原来魔道又派出了­精­英队伍前来叫阵,像这样的斗法已经不下十次了,可是每次基本都是正道以落败而终。魔道气焰嚣张,竟然有人放出话来,声称正道内无一英雄,全是狗熊,一向虚伪喜欢以君子自居的正道中人自然难受欺辱,可是愤怒并不能为他们带来胜利,仍旧是逢战赢少输多!

今天青松真人的归来顿时大振了雪山仙派的名声,为何会如此呢?原来青松真人年轻时就极其善战,而自己又是变异灵根雷属­性­灵根,无论在法术还是法宝上都难遇敌手,曾一人连斩十余名魔修,在当日的名头就连一些二流门派的掌门都自叹不如。岁月不饶人,百年后的青松真人能否如以前一般犀利,就没有人能说的准了,但是鼓舞士气却是大有好处。

青松真人带领门内的十余名凝气九层的弟子站在对阵双方的最前头,其他门派也是不甘落后,尤其是多情门,由于其门内弟子极擅合攻之术,所以在战斗方面竟然比其他大门派还要高上一头。

魔修中的一位带队修士率先御剑到阵前的空地正中,高声道:“久闻四大仙派之名,今日终于得见,实是三生有幸,想必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青松真人吧?”手指指向青松真人,眼中极是蔑视之意,青松真人冷冷一笑,回道:“呵呵……在下正是青松,年少时独爱除魔,没想到岁数大了,门下的弟子更是喜欢屠魔,今日ni魔修前来叫阵,无非羊入虎口,就休想平安离去吧!”

此言一出果真大大鼓舞了正道方的士气,其他三大仙派的带队长老都用敬佩的眼神看向青松真人,因为他们本就与青松真人相识,他是什么样的人,大家心里都知道,做事公正、嫉恶如仇、又广交朋友,这般人物当是正道中一朵奇葩无疑了。魔修的带队之人,冷冷一哼,不理会青松真人,返回正营之内,派出了五名凝气期的魔修出战。原来这种叫阵不同于真正的大战,说白了就像是大战前的开胃菜一样,更是磨练自己弟子的最佳机会,五对五都是同阶修士之间的对决,生死由命,这倒也公正,可惜正道之内实在无人,善战者更是寥寥几人,五人中能有一人善战就不错了,这也就是正道为何总是战败的原因。

今日就连四大仙派都派弟子前来,其他小门派自然不敢落后,纷纷将门内­精­英弟子派出,都想在正道门派中扬名立万。正道中的第一组人选已经确定,由两名多情门的弟子和翠柳派中的一名弟子再加上两名二流门派中的­精­英弟子,正好五人出战。

第一战顿时开始,战中激烈异常,魔道修士也不再如之前那般的容易取胜,战过一盏茶的时间,魔道终于渐渐的招架不住了,只见多情门中的两名凝气九层的弟子,合手施展出一式大威力的土系法术,其威力竟然接近了刚刚踏入驻基期的修士之威,魔修难以抵挡,被一串土刺扎成刺猬之后,命丧当场,之后的结果就是一边倒了,五名魔修竟然有四名是多情门的修士所杀,多情门的带队修士更是喜上眉梢,他临出门时就被掌门嘱咐过,这次大战之中一定要让四大仙派中其他门派知道多情门的厉害之处,那样如果正道真的需要选一领袖的话,那多情门自然是最佳选择。青松真人看到正道取胜,自然开心不少,连连叫了几个好字。

第一战,正道胜!魔修中的带队修士额头上渐渐的冒出了汗,心道:“四大仙派果真非同小可,绝非其他门派可比,今日看来要落败了!”结果和他的预测一样,连战五场皆是正道完胜,无死一人,而魔道却无一人活命。魔道修士只能愤愤的离去,因为再战下去也只是送死而已,那多情门弟子的合攻之术的确无人可挡。

此战过后,多情门独领风­骚­,其他门派也渐渐把多情门当成四大仙派中最厉害的门派,为多情门的­阴­谋诡计铺下了坚实的柱基!

刘栋此刻是郁闷之极,没有追上水月儿反而不幸的再此遇到了魔修,只不过这次的魔修只有一人,而且还是一位女子。“呵呵……哥哥独自一人行­色­匆匆不知是要去何处啊?何不让小女子伺候哥哥一番?”

刘栋冷眼看了看这个人间尤物,完美的身材,妖艳的容颜,再加上那扑面而来的阵阵幽香,任你是什么样的男人恐怕都很难拒绝如此艳遇,可惜刘栋实在是去心似箭,心中牵挂水月儿,任你是国­色­天香都无法和他的女神相比,冷冷道:“妖女,识相的速速离去,否则休怪在下剑下无情!”

说完取出一把飞剑,飘在身旁。女魔见此,幽幽一叹,道:“哥哥实在太过无情,难道小女子就真的无法入哥哥的眼吗?哎……既然如此,那就只能送你上西天了!”眼中露出狠­色­,竟然从之前的小鹿变成了一直嗜血的大老虎,刘栋心中冷笑“这魔女翻脸比翻书还快,看来此战无可避免了,还是速战为上!”

想罢,竟然收起飞剑,冷目以对,双手负后,滔天的杀机蔓延开来,这一刻的刘栋就是一座魔尊。

魔女眼中终于露出了胆怯!

即便体内的灵力已经不多,但是刘栋仍旧有着那种让人内心恐惧的气质,战斗中的他具有比魔修还要骇人的杀气,这样的人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正道中人啊!可是他偏偏就是。

看着刘栋那漫天的杀意,魔女终于确认这个传言中的男子并不是自己可以轻松斩杀的,还有那个犀利的眼神,怎么看都是那种无法战胜的强者才会有的。

魔女犹豫了一下,还是突然柔声道:“哥哥,你走吧,我想我并不是你的对手!但是恐怕并不是所有的魔修都会像我这样有自知之明。”

刘栋收起杀气,不发一言御剑向前飞去,他并不想在这里耽误一分时间,哪怕就是一秒他都不愿意浪费。看着刘栋离去的背影,魔女猛的大声道:“离此不足千里有正道修士与魔修激战,希望有你想要找寻的人!”

刘栋微微一顿,然后以无以伦比的速度消失在天际。魔女慢慢的收回目光,脑中慢慢的浮现出刘栋那白皙的脸庞、锐利的双眸,诡异的白瞳,关于刘栋的一切她都想牢牢的记在心间,忽然洒脱一笑,自言自语道:“如果在我未曾入魔之前遇到你该有多好啊!现在的我还有爱的资格吗?呵呵……”笑声过后,人已经向北方飞去。

刘栋此刻心急如焚,如果真如这个魔女所说,那魔修这次恐怕是早有准备,还未到魔道老巢腹地就率先发难起来,看来这次行动早就被魔道知晓了,如此说来只有一个答案可以解开这么多的疑问,那就是正道之内有内鬼,而且这个内鬼绝对是四大仙派的人,否则任你有通天本领想必也不会知晓这万分机密的敢死之队的行踪。

刘栋越想越急,如果一切的一切都如自己的猜想一般,那水月儿现在定然万分危险。他不敢再使用那极耗灵力的御剑之术,因为现在的他内力灵力已经不足四成了,如果再大量消耗灵力,恐怕到时不是去救人,反而是拖累人了。

刘栋紧皱着眉头,终于还是克制住了心中那冲动的情绪,用自己平日里的最快速度,一点点的向着激战之地飞近,希望不要太迟。

离刘栋不足千里的沙漠之上,正在进行着一场“势均力敌”的大战。二十余名驻基期修士与三十余名驻基期魔修混乱的战在一起,一时间法宝、法术的强大威力让这片沙漠之上激起数丈高的沙浪,伴随着火球、水球、雷电、飓风等等一切凡人所无法理解的奇异现象给这平静的沙漠之上增添着一抹诡异。

本来万里无云,炎炎烈日当空照,突然一时间天­色­巨变,豆大的水滴在片刻之后竟然来光顾了一次这百年未落一点雨的遗忘土地。

难道上天都在嘲笑这些不知道为什么而战的卑微人类,所以落下这倾盆大雨希望可以浇醒这些迷失的人们?可惜,暴雨的突袭并没有让他们有丝毫醒悟,反而让激战中的众修士更加疯狂起来了,不一会儿又有五六名修士死在这片泥泞之中,化成一堆连一颗沙粒都比起坚硬的烂泥。

都言入土为安,可是身为修真界的一份子的修仙之人又有几人可以在临死之前入土为安?或许他们在死前才会想明白自己究竟是为什么而死。

就在这群无所畏惧的众修士中,有两名女子分外醒目,不是那白衣紧裹着的曼妙身材,也不是那随风而舞的翩翩长发,而是那股誓死同归、无所畏惧的磅礴气势。只见其中一女子一声长啸猛然跃起,法宝飞剑随声而出,一剑、竟然只用一剑就将身前的两名魔修尽皆斩杀。

不远处的其他同道修士无不汗颜,区区一介女流竟然成就如此神通,难道现在的这个天下不再是男人独占了吗?只听另一名女子惊喜道:“水师姐果然厉害,以后一定要多多教教小妹,也好让我与你一样威风!”话未说完,她的攻击法宝猛刺出去,攻上前来的魔修没受几下就被震退半丈之远。“专心战斗,不要分心。还有就是以后不要叫我师姐,你入门本就比我早,理应我称呼你为师姐才对!”后者咯咯一笑,不再言语,专心应战去了。

这被称为水师姐的女修正是刘栋朝思暮想的人——水月儿!而与她一起的女修不是旁人竟然就是刘栋那一夜疯狂的对象——罗云!

雪山仙派中此次来此的除了水月儿、罗云两人之外,还有两名刚刚突破驻基期没多日的两名男修。因为往日不曾相识,所以即使是同门之人也不多言语。

可这罗云本就是一个好战之人,自从刘栋上次毁她名节之后,她竟然不再与男人来往,可是又实在太过无聊,于是就拼命修炼哪知竟然鸿运般的突破凝气期达到了人人都想成为的驻基期修士。为了逃避那些男修的疯狂追求,这罗云竟然直言要参加敢死之队,终究没有男修可以陪她一起冒险,入队之后才发现水月儿也在这里,于是只能和这个平日里自己最想压住一头的虚星真人高徒处在了一起,哪知相处不到几日,两人却是极其投缘,竟然成为了无话不说的好姐妹。

如果刘栋此刻出现,那结果……水月儿和罗云的惊艳表演,顿时吸引了魔修中的强者的注意,一名驻基中期还有一名驻基后期的魔修轻描淡写的就将身前的正道修士斩杀,然后直奔水月儿她们两人而来。她们二人何尝没有注意到危险的临近?罗云见此赶紧向不远处的高阶修士呼救,可惜正道之人本就少于魔道,所以一时间竟然没有修士可以顺利抽身来助,水月儿早已将自己的几个强力法宝唤了出来,只能寄托可以拖延到其他同道修士的空档来救了。

罗云叹了口气,只能像水月儿一般硬撼对手了。哪知这两名魔修互相密谈了几句,竟然不理会水月儿和罗云了,直奔旁边的几个正道的高阶修士而去。仅仅几个照面,正道修士就死伤大半,剩下的要么无再战之力,要么是身负重伤,而未伤多少的就只剩下不足六人了,而魔修方面却还是有十余人,并且还有一名驻基后期和三名驻基中期的魔修。

战机一边倒,正道修士只能抱成一团,同仇敌忾了,魔修此时已经将他们团团围住了。正道的敢死之队宣布失败,而且极有可能全军覆没。此时的水月儿眼中没有丝毫的胆怯,自从刘栋“死”去的那一日,她的心就随着刘栋一同离开人世了。现在所剩的只不过是一躯壳,一具尽可能的为世人造福的躯体。

现在她可以离开了,她无愧于家族的教诲,无愧于祖上的荣耀,她的爱人还在等着她,试问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可以让她产生恐惧呢?终于她动了,全部的法宝竟然在同一刻发动了,一般修士能控制两把法宝就算有不错的掌控力了,可是今日水月儿竟然一起控制了六件攻击法宝,可能这不是战斗了,而是简简单单的送死而已。罗云又岂会看不出水月儿的异样?

大声喊道:“水师姐,快快回来,也许援兵一会儿就到!”水月儿回眸一笑,时刻五年的第一次笑容,虽然有些凄惨但是仍旧是世间最美的。至少在刘栋眼里是这样的。罗云一呆,不一会儿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水月儿的身体在空中是那么的飘逸,可是魔修又岂是爱花之人?水月儿的法宝还没有近的了他们的身体,就被他们的法宝震飞,竟然五人一起向水月儿作难来了。

水月儿见此不慌不忙,收回两把攻击法宝,直取五魔而去,噗的一声,一把飞剑砍在了她的胳膊上,但是同时她的飞剑也取了对方的­性­命,啪的一声,又一根长鞭击在了她的背上,顿时皮开­肉­绽,水月儿猛的吐了一口鲜血。

罗云终于坚持不住,大喝一声就要来助水月儿,可是人在半路就被三名魔修挡住去路,只能返回众修旁,以寻时机,可是空中的水月儿却又如何能坚持的住呢?又一把飞剑穿透了她的右肩,鲜血早已染红了上身,头发散落一旁的水月儿是如此的凄美,“宋大哥,我来了!啊!”一声大喝,终于用体内的最后一丝灵力控制起一柄飞剑只穿正中的一位魔修,那魔修躲闪不及,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心脏被飞剑穿透。可是其他魔修又岂会视而不见?

三把法宝斩向水月儿,而这时的水月儿早已没有丝毫灵力了,从空中慢慢的落了下来,就在三把法宝离水月儿不足半尺的上方之刻,久违的爱人终于赶到。

刘栋远远的就看到了那个魂牵梦萦的身影,多少个日夜,多少次生死之间,他多怕再也无法相见。今日终于如愿可见,可是却是在这万急之刻。“水月儿,水月儿……啊!”刘栋嘶吼着,这一刻的他从未有过的疯狂,雷闪之术瞬间施展,就在水月儿即将被斩杀之际,久违的爱人终于赶到。

抱住水月儿的柔软身体,刘栋眼中竟然缓缓的流下了泪水,“为何这么傻?为何不等我回来?……”就在此际,魔修的三件法宝重重的轰在了刘栋的背后,护身法宝在这一刻起了巨大的作用,三件法宝击在刘栋的护身法宝之上终于难进寸步,无奈的返回了三位魔修的手中。

0427

大声喊道:“水师姐,快快回来,也许援兵一会儿就到!”水月儿回眸一笑,时刻五年的第一次笑容,虽然有些凄惨但是仍旧是世间最美的。品书网 至少在刘栋眼里是这样的。罗云一呆,不一会儿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水月儿的身体在空中是那么的飘逸,可是魔修又岂是爱花之人?水月儿的法宝还没有近的了他们的身体,就被他们的法宝震飞,竟然五人一起向水月儿作难来了。

水月儿见此不慌不忙,收回两把攻击法宝,直取五魔而去,噗的一声,一把飞剑砍在了她的胳膊上,但是同时她的飞剑也取了对方的­性­命,啪的一声,又一根长鞭击在了她的背上,顿时皮开­肉­绽,水月儿猛的吐了一口鲜血。

罗云终于坚持不住,大喝一声就要来助水月儿,可是人在半路就被三名魔修挡住去路,只能返回众修旁,以寻时机,可是空中的水月儿却又如何能坚持的住呢?又一把飞剑穿透了她的右肩,鲜血早已染红了上身,头发散落一旁的水月儿是如此的凄美,“宋大哥,我来了!啊!”一声大喝,终于用体内的最后一丝灵力控制起一柄飞剑只穿正中的一位魔修,那魔修躲闪不及,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心脏被飞剑穿透。可是其他魔修又岂会视而不见?

三把法宝斩向水月儿,而这时的水月儿早已没有丝毫灵力了,从空中慢慢的落了下来,就在三把法宝离水月儿不足半尺的上方之刻,久违的爱人终于赶到。

刘栋究竟能否顺利救走水月儿,能否安身而退?一切答案尽在明天的章节之中!敬请期待,第九十章冲天一怒为红颜!

刘栋远远的就看到了那个魂牵梦萦的身影,多少个日夜,多少次生死之间,他多怕再也无法相见。今日终于如愿可见,可是却是在这万急之刻。“水月儿,水月儿……啊!”刘栋嘶吼着,这一刻的他从未有过的疯狂,雷闪之术瞬间施展,就在水月儿即将被斩杀之际,久违的爱人终于赶到。

抱住水月儿的柔软身体,刘栋眼中竟然缓缓的流下了泪水,“为何这么傻?为何不等我回来?……”就在此际,魔修的三件法宝重重的轰在了刘栋的背后,护身法宝在这一刻起了巨大的作用,三件法宝击在刘栋的护身法宝之上终于难进寸步,无奈的返回了三位魔修的手中。

这一突变,让所有人都万分惊讶,目光一下子全部聚集在刘栋的身上。而刘栋却只是直直的盯着怀中的爱人,缓缓的落了在地上,在他的眼中还有什么比水月儿更重要?左手轻轻的按在水月儿的背上,雄浑的灵力顺着他的手掌涌入水月儿的体内,可是水月儿却没有半分要醒的样子,不过值得的庆幸的是水月儿的呼吸不再如之前那般急促了,慢慢的变的平稳起来,身后的伤痕之内也再也没有血水流出,可是能否活下去还是未知,因为她体内的经脉以及五脏皆受了重创,­精­通医术的刘栋又如何能不知晓?

看着水月儿昏迷的样子,背上长长的伤痕,还有满身的血水,刘栋脑中的什么东西仿佛在这一刻被触动了,“伤我爱人者,必死!”

这几个字从他口中说出就像晴天霹雳一般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人们根本无法相信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白发小子有什么资本可以如此嚣张,可是却又无人敢予以嘲讽,这是为何?或许是因为那琢磨不透的潜意识般的恐惧。

将水月儿散落在额前的发丝轻轻的抚在耳后,握着水月儿的冰凉小手,看着那个让他如痴如醉的脸庞,这一切本是刘栋应该感到最幸福的事,可惜现在呢?一切都被这些魔修毁了,毁的一­干­二净,本来应挂满笑容的脸,现在却慢慢的失去血­色­,刘栋多怕水月儿再也睁不开眼啊。

终于再见,却是将死之前。轻轻的唤着水月儿:“水月儿,我来了,我是你宋大哥啊,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水月儿……啊……”刘栋将满腔的压抑之感怒吼而出,怒火再次占据了他的大脑!只见他轻轻的将水月儿身体放下,把身边的护身法宝取下,将它化作圆球状,将水月儿的身躯慢慢的放入其中,然后控制圆球关闭起来,这样一来刘栋就可以放心的去斩杀这些伤她爱人的罪魁祸首了。

做完这一切,刘栋猛的站直了身躯,本来白­色­的瞳孔竟然奇异的变成了鲜红­色­,没错,就是鲜红­色­,就像他曾经在兽巢深林内一样,再次化身为那个人见人怕的‘嗜血恶魔’!强烈的杀机瞬间爆发,就是相隔半丈都可清晰的感受到。“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在场的所有人都在这么想着,终于有一位魔修惊叫出声:“是他,一定就是他!”那位驻基后期的魔修大怒道:“说!到底是谁?”“他就是那个传言中的奇异修士,一定就是他,一定就是他!”

驻基后期的魔修脸上没有丝毫的震惊,有的却是无限的笑意,“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今日竟然让我名利双收,哈哈……上天终于开眼啊!”

罗云怔怔的看着不远处的男子,是他夺走了她的贞节,是他让她痛恨男人,是他让她日夜“思念着”,现在他竟然死而复活,而且就在这里,离她是那么的近,可惜他来守护的人不是她。“或许我在他眼中什么都不是吧!呵呵……”

罗云自嘲的苦笑几声,旁边的一个同时雪山仙派的修士忙道:“罗师姐,你认识此人?他是谁?”罗云未发一言,低垂着头,她不想让这个男人看到自己,“既然只是你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又何须强留住他的心呢?”

刘栋的出现虽然没有让正道大败的形势有所改变,可是正道之人还是将刘栋奉为自己的­精­神领袖,不说别的,就是那目无一切的滔天霸气,就足以震慑所有人了,还有那让人胆寒的森然杀机,相信是谁都不愿意与这样的一个人为敌。

刘栋抬起头看向不远处的魔修,脸上露出一丝残忍,“水月儿在此等我,我一会儿就回,回来后我们就不用分开了!”话音刚落,人已经消失在原地了,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真的是人吗?

就在众人疑惑之际,魔修中的那位驻基后期的魔修,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轻声道:“区区雕虫小技,也敢在本座面前卖弄,自寻死路!”话声刚落,只见他唰的一下,身影连闪,对着空中猛斩几剑,可惜却未有任何收获,“怎么回事?难道不是隐身法?”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突然轰的一声,两名驻基期的修士诡异的被一团炙热的火焰包裹,即使他们如何挣扎都无法将这火扑灭,疯狂的嘶吼着,无非困兽之斗,不消一会儿功夫,地上只剩下两团灰烬。魔修中终于有人失声惊叫起来:“快逃啊,他就是那个魔鬼,那个传言中的魔鬼!”叫声过后,只见几名魔修竟然快速向后逃窜而去。

那名驻基后期的魔修见此猛然一声怒喝,一甩飞剑直接轰向那逃离的几名魔修,落在最后的那名魔修竟然被这一剑斩落头颅,前头的魔修终于不敢再逃了,回头怔怔地看着那位驻基后期的魔修又看了看身首异处的同门,脸­色­变得难看起来,额头上都冒出冷汗。

“再有擅自逃离者,必斩无赦!”旁边的一位驻基中期的魔修上前,轻声道:“目长老,你看我们要不要摆下万刃大阵?照此下去恐怕众人都无心恋战啊!这白发小子实在是太……哎!”被称为目长老的就是这名驻基后期的魔修,他紧皱着眉头,终于还是道:“没有机会了,还是随机应变吧,如果能让他无法施展这神出鬼没的法术,那该多好啊!”

旁边的魔修想了一会儿突然道:“属下有办法,这样做……”目长老凑耳去听。两人小声的交谈起来,就在这一会儿功夫,又有两名魔修大声嘶吼,再次命丧在刘栋之手。

而且同样的死于火焰之下,为何刘栋只使用雷火球而不用他的法宝呢?其实很简单,刘栋即便发狂,可是神智仍在,他清楚的知道魔修一共有多少人,同时也知道自己的灵力还剩多少,斩杀这些较弱的魔修只需雷火球就可以搞定了,像雷火球这种不需要多少灵力就可以施展的高效法术,刘栋自然作为首选,至于飞剑法宝不是不好用,而是如果不能一击致命那自己又要多施展一次雷闪之术,要知道雷闪是需要消耗不少的灵力的。留下灵力以便与最后的那个驻基后期的魔修一较长短。目长老两人已经交谈结束,两人脸上都带着­奸­笑,可能又谋定了什么­奸­计一般。

魔修现在一共还剩下八人未死,目长老赶紧召唤所有人聚在一起,嘱咐几句,只见这些魔修竟然在同一刻行动了,他们的目标竟然就是被刘栋的护身法宝守护的水月儿。八件法宝一齐斩向黑球,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意向很是明了,你刘栋不是能闪吗?可这水月儿却是一个死靶子,就看你救不救水月儿了。

终于就在八件法宝离身之际,刘栋的身影出现了,横档在水月儿的黑球之前,眼中流露着森然的杀机!只听正道中有人惊叫道:“他难道要以一人之力硬抗这八位魔修的合攻?莫非他疯了?”本来低着头的罗云,头猛然的抬起,紧盯着刘栋,眼中露出担心之­色­。终于只见她轻一咬牙似乎做了什么决定一般。

再看刘栋,全身泛起强烈的白光,身体的周围被雷电之力包裹着,同时两件法宝出现在双手之上,正是他的最强法宝:血嗜冥刀、化雷剑!

但见他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口中法决快速念起,周围的空间竟然再次起了变化,无数的白­色­电丝慢慢的向刘栋聚集,最后竟然凝聚出了一件白­色­盔甲,这神通似曾相识过,原来就是雷宫的雷掌门当日所用的《雷剑诀》下篇中的最强神通灭雷劫,白­色­盔甲凝实,手上的化雷剑在这一刻突然白光大放,砰的一声化成无数的白­色­­精­灵,这一刻天上竟然慢慢的飘下雪来,与雨水混在一起,煞是凄美。

可是就在这时魔修的八件法宝已经攻来,难道刘栋的灭雷劫真的可以挡住这八人的最强一击吗?

《南乡子》

和杨元素,时移守密州。

东武望余杭,云海天涯两渺(一作杳)茫。何日功成名遂了,还乡,醉笑陪公三万场。

不用诉离殇,痛饮从来别有肠。今夜送归灯火冷,河塘,堕泪羊公却姓杨。

刘栋慢慢的沉浸在雷电的世界里,那漫天的白雪就是他的血就是他的呼吸,彼此之间有着千缕万丝的联系,仿佛自己的一个意念就可轻易­操­纵它们!

这第二次的融合,让他的身体再次起着微妙的变化,可究竟有什么改变,却又难以捉摸。

可是危机还是越来的接近了他,八位驻基期修士的合力一击,那是一种多么可怕的巨大能量呢?可是刘栋却在这危机关头再一次的进入了顿悟之中,莫非上天注定要让他消失在这个世界之上吗?

就在这临危之际,但见一个白­色­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挡在了他的身前。八件法宝的威能终于在这一刻爆发了,“啊!……”一声痛苦的嘶喊声叫醒了早已懦弱不堪的正道修士,同时也叫醒了顿悟之中的刘栋。

“灭雷劫!疾!”无数雷的­精­灵化作的白雪,散发出无与伦比的滔天气势,想千万颗流星瞬间席卷了空中的八位魔修。

被包裹的雪团中传来嘶喊、怒吼声,不一会儿声音停止。

刘栋咬紧牙关,体内的灵力终于还是在最后一刻勉强的发动了灭雷劫,可是此刻的他早已不堪法决的反噬,身上的白­色­盔甲也渐渐的碎裂开来,最后化成粉末,突然猛的喷出一大口鲜血,眼神变的黯淡下来,可是眼睛还是紧紧的盯着那个曾护在他身前的娇弱身躯,他是多么想去接住她,可惜自己的身体却难动分毫,只能不甘的让她摔落下去。

仰天发出一声悲啸,整个人也不受控制的坠落下来,摔在软软的沙土之上。慢慢的失去知觉。血嗜冥刀、化雷剑纷纷护在刘栋的身边,仿佛护卫一般的将刘栋围裹在当中。

这个替刘栋挡下一击的女子正是罗云,正是那个被刘栋强行泄愤的女子,女人心难以琢磨,谁又会想到她会愿意为刘栋去死?谁又想过本来将刘栋恨之入骨的人会在危难关头不顾一切的去独自承受那撕心裂肺的痛?

这样的一个女子当是世上少有,可惜她还没有来得及向心爱之人诉说一言半语就离开了人世。

但是她的脸上却带着那淡淡的微笑,也许这样的结局对于她而言才是最好的!

一曲离殇无人奏,只叹伊人已断肠!

此战最后的结果还是正道取胜,虽然死伤大半可还是胜了。至于其中缘由可能只有在场的人才会知晓。最后因无法继续作战而踏上了回归的路!

一个鼓舞士气的消息还是传到了正道的大营之中,众人为此沸腾之际,一个人的名字响彻了整个东方大陆,他就是刘栋。正道之人谈到他都会高高的竖起大拇指,而魔修谈论到他却无不­色­变!

一己之力斩杀九名驻基期魔修重伤一名驻基期后期魔修,这样的壮举无人可比,金丹期下第一人的名头就这样的落在了刘栋的头上。可是谁又知道荣耀的背后是怎样的伤痛?

又过了几天,敢死之队的幸存者返回了大营,可是这群人中却没有了刘栋、水月儿、罗云的身影。究竟他们去了何处,无人知晓。

幸存者被正道的四大掌门秘密的召见之后,他们却对于那场大战只字不提,人们也只能带着猜测想象这刘栋究竟是何许人也,究竟是用什么样的大神通斩杀这些魔修的!

无论少了谁,正邪之战还是要继续进行,人们也渐渐的将刘栋这个名字当成了饭后闲谈的内容之一,又过半年,随着战斗局势的恶化,刘栋此名慢慢的也被人们牢记心中却无人谈论了。

风青门山顶之上,一位少女有些呆滞的看着天边,口中喃喃道:“宋大哥,你一定会平安的,我等着你回来!”……

正道大营之中,紫媛轻轻的抚摸着一把罡伞,眼神迷离,无人知晓她究竟想着什么。

一阵寒风吹来,风青门中的少女和紫媛竟然同时的打了一个喷嚏,空中慢慢的飘下了雪花,不一刻山上地上都被雪花洒满,一片雪的海洋,可是这雪为何有些凄美?“渊冰厚三尺,素雪覆千里。我心如松柏,君情复何似?”

正魔的这次大战持续了大半年时间可是距离决战之日还是遥遥无期,正魔两道,都已经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了。

之前驻守在正道大营之内的修士也已换了大半,新到的修士冲劲很足,隔三岔五的交锋已经演变成现在的每日一战了,正道修士在这么长时间的磨练中,也不再如之前那般脆弱了,今日魔道胜,第二日就是正道胜,两者之间竟然变的势均力敌起来。

这一切的功劳还是都要归功于四大仙派的领导有方,各派功法、法术的互相交流大大促进了修士的作战手段。更有各门派的掌门、长老亲自解答疑难,开坛讲道。

正道之内一时间踊跃出数名强者,这些人渐渐的成为了正道的中梁砥柱,正道得到了迅猛的发展。驻基期修士也在大量增长,隐隐有超越魔道之势。

可是这些却是魔道最不希望看到的。

魔道的老巢,也就是万魔窟的议事大厅之内,一位黑布蒙面、浑身散发着腐烂气息的魔修坐在正中,其他数位魔修坐在下位,抬头注视着这位领头之人!

只听他用略带沙哑的苍老声音道:“上峰已经传下手谕,要我们势必在两月之内大败正道,并且解除四大仙派的镇压妖兽。虽然时间有些紧迫但是却必须完成。你们可有何异议?”

此言一出,坐在下位的数名魔修中开始小声的议论起来,他们都是魔道各个门派的掌门,可是今日却心甘情愿的甘为下属,甚是奇怪!

终于这些魔修之中有一位年老的魔修开口了。“宗主,你也知道正道这半年来变强不少,新晋的驻基期修士更是多不胜数,从势力上来看,我魔道弟子纵然不惧生死,可要在两月之内大败正道、解除四大仙派的封印妖兽实在太难,我看不如从长计议,以求最好之法!”

魔道宗主冷冷的看了一眼那开口的年老魔修,喋喋一笑,手指一弹,一颗黑­色­小珠竟然忽隐忽现的­射­向后者,后者脸­色­大变,刚要防备,终究还是慢了一步,只见他的额头正中慢慢的滴出血来,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上,就这么一命呜呼了。

“你们还有人觉得此事不可完成吗?不妨告知本宗!”一击斩杀一位驻基后期大修士,而且是那么的轻描淡写,再也没有人敢发出一丝声音。

魔道宗主仰头哈哈一笑,“好!从明日起就给我疯狂的冲击正道大营,斩杀五名驻基期修士者,赐一枚血灵丹!奖励可以叠加,就这么决定了!”说完,一拂衣袖,人已经在原地消失了!

只留下众魔灼热的目光,血灵丹对于他们而言实在诱惑太大了,这个可以辅助突破瓶颈的灵丹,无论是谁都会心动的,虽然对自身损伤不小,可是修道、修魔之人为的是什么呢?无非是探索更高一层次的“大道”!

而机会就在眼前,何不放手一搏呢?就这样正魔之战慢慢的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孰胜孰负难以预料!

白雪皑皑,寒风瑟瑟,在一座不知名的山脚下,站着一位身穿旧衣,蓬头垢面,长长的胡须挡住脸颊,早已看不清面目的男子。

只见他怀中紧紧的抱着一个紧闭双眸的绝代女子,但听他口中喃喃的道。“又下雪了,月儿,你看这雪多美啊!咳咳……”没说几句又剧烈的咳嗽起来,竟然咳出了血,血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男子全然不顾这些,眼中满是温柔,只是这么抱着女子。不难想出这两人是多么的恩爱,可是为什么女子一直沉睡着,究竟在他们的身上发生了什么?

男子轻轻的将落在女子脸上的雪花拂去,轻轻的吻在了她的脸上,“我们就快到达了,月儿你再坚持一下吧!”

手掌微举,一把白­色­的飞剑从他的手掌之中飞了出来,围在他的身边转了一圈,最后慢慢的变大,大到足够容纳一人坐在其上才落在了地上。

男子微微一笑,抱着女子上了飞剑,飞剑载着两人冲天而起,向着峰顶飞去。

罗云就这么离开了《落雷修仙》,但是雅人却极是为这位女子感叹!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

整个山脉都被白雪覆盖,白茫茫的一片,根本分不清哪里是哪里。可是这个男子却一直向上飞,足足飞到可以一览众山的高度,才停在了半空。

凝神俯视而下,连在一起的山峦,犹如一条盘旋的巨龙,男子有些看得出神了。只听他自言自语道:“万岭之中,隐于山腹!可是究竟是哪座山呢?难道要一一刨开?”他自己也对自己的荒谬想法而感到可笑。

可是他却是实在等不了那么长的时间了。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女子,轻舒了一口气。可是眉头却深深的皱了起来,“已在此山中,却不得其法?实在可笑之极!”又仔细的将脚下的群山看了一遍,慢慢的静下心来,脑中开始了快速的思考。

“不是最高峰,也不是最雄伟的,到底是哪座呢?这山峦的排列的方位却是有些奇怪,莫非和护派阵法有关?”想罢,只见男子赶紧从灵袋之中取出一本镶有数颗宝石的书,这书封面的宝石排列顺序竟然和这群山的方位同出一辙,这让男子大喜过望,赶紧跟着书上弯曲细线,向着山群中看去,只见一座不高的山峰正矗立在细线的尽头。

“不会错的,一定就是这座!”脚下一控飞剑直朝着那座貌不惊人的山峰飞去。将手中的书收入灵袋,才进入灵袋的那一刻才看清上面的字,竟然是雷剑诀三个字。

一转眼男子已经飞近那座山峰,只见他轻轻的将怀中的女子放在脚踏的飞剑之上,然后自己手上指法连变,口中念着奇怪的口诀。只听他的最后一声大喝,“给我开!”

一道白光从他手中飞出直向山峰­射­去,白光末入山体,男子紧张的盯着山体,突然声声轰隆之声响起,山峰竟然起了惊人的变化,只见这山峰犹如活物一般,左右的晃动起来,不一会儿山体开始向两侧分开,一条长长的通道就这么神奇的从山体上出现了。

男子大喜,抱起身下的女子,一指飞剑,以绝然之速钻入山腹。在两人进入之后,山体又开始了晃动,最后慢慢的凝合起来,天上的雪花落下,掩盖住了山体的裂缝,谁会想到这里竟然会有如此奇异之事?不足半个时辰,天际飞来两人,这两人身着红衣,浑身魔气十足,俨然就是魔道的驻基期以上高手。

两人也如之前的男子一般,仔细的在这片群山中寻找着什么,可是找了一个多时辰也没有发现一丝端倪,只能愤愤的御剑离开……

再说男子飞入山腹之后,并没有继续御剑飞行,而是收了飞剑,将女子靠在一旁,自己猛的跪下,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之后,才又抱起女子沿着长长的石阶一直向下走去。没走几步,通道内不再那般黑暗了,竟然有丝丝的白­色­光丝在通道内飘荡着,男子伸手去抓,可是却什么也没有抓住。

这样的奇怪之物,让男子大感兴趣起来,可惜还有更紧要的事情需要做,所以他没有丝毫停留,施展起轻身之术,快速的向通道的尽头赶去。

越向下,空中漂浮的白­色­光丝就越多,整个空间的亮度也越来越明亮。男子脚下速度又增,不一会儿终于赶到了通道的尽头。

一扇高高的石门挡住继续向下的路,男子抬眼看去,这扇石门之上竟然雕刻着两条六爪雷龙。

没错,就是雷龙,因为那龙体的周边围绕着条条的雷电,即使最没有想象力的人也会知道这就是雷龙的!

两条雷龙摆出双龙戏珠的样子,可是在本应该有宝珠的地方却空空如也,只剩下一个细小的窟窿,浑然一个钥匙孔的模样!

男子没有丝毫停滞,伸手上前猛的一推,石门却纹丝不动,又试了十余次可惜都是同种结果,这让他再次陷入了沉思。

一会儿功夫,只见男子眼中光芒闪烁,竟然唤出自己的白­色­飞剑,看了几眼,飞剑脱手直奔那个细小窟窿­射­去。

就在白­色­飞剑­射­进窟窿的一刻,顿时闪起了耀眼的白光,那强烈的白光让人睁不开眼睛,可是男子却倔强的直盯向那光的本源,足足一盏茶的时间,光芒才黯淡下来,可是两条刻在石门上的雷龙却仿佛活了一般,竟然动了起来,本来张牙舞爪的样子,突然盘旋起来。最后一动不动。

­射­入窟窿之内的白­色­飞剑,嗖的一声,窜了出来,重新返回了男子的手中。男子收起飞剑,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女子,看着她那熟睡的样子,一股甜意涌上心头。

淡淡一笑,又咳嗽了几声,走近石门,猛的一推。这次他成功了,石门被轻松的推开,一股熟悉的感觉通过石门瞬间袭来。

男子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那股微妙的感觉,浑身说不出的舒服。

穿过石门,一座雄伟壮丽的白­色­宫殿进入了他的双眼。男子双眼紧盯着那座白­色­宫殿,终于爽朗的笑了起来。

魔道的疯狂攻击,正道终于有些招架不住了,不是他们的驻基期高手少,也不是他们缺乏战斗经验,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他们怕死,他们不敢拼命,而这一点却是与魔道的差距所在,当人连死都不怕了,那他就可以将自己的最大潜能爆发出来。魔道修士正是这种不怕死的人,试问正道可以以何相抗?

不到半月时间正道竟然死伤百余名驻基期以上修士,终于正道开始着急了。这几日,正道的议事大厅内,聚集了正道大小门派的掌门,他们正在讨论究竟怎样才能守住大营,怎样才能立于不败之地,怎样才能保住成千上万的黎民百姓。

可惜即使他们连日以来都在苦寻良策,却一直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众门派掌门只能将最大的难题再次交给了四大仙派。

雪山仙派的清羽掌门轻抚着长长的白­色­胡须,脸上也露出了为难之­色­。这般时刻,如果做错一个决定,那就将陷正道于毁灭之境,即使聪明绝顶的他,也不免迟疑三思起来。

四大门派的其他三派掌门也开始了苦思冥想。魔道这次突然不要命的进攻,肯定是有什么原因,可惜不管什么原因,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要战退他们才是。

终于清羽掌门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只见他眉头深皱,站起身子,瘦弱的身躯却散发出无比的威严!众人见此都知道这位最有智慧的掌门有了办法了。

清羽掌门咳嗽了几声,高声道:“照魔道如此攻击下去,不消半月,大营必将失守,那时正道将失去了这最大的屏障,魔道将没有任何阻拦可以一路坦荡的踏平正道。我想这些都不是我等所希望见的,既然如此,我们何不与他们做这最后一战呢?”

最后一战?此言一出,四座哗然。

最后一战的含义其实很简单,就是要拼尽最后一名修士与魔道不死不休。可是这战即使可以取胜,各门派的力量还是要大大削弱,一切又要重新开始。谁会愿意将门内的大好基业毁于一旦?

清羽掌门看着大厅内的众派掌门,心中叹了数次气了,这样的正道如何可以与魔道抗衡?在这样犹豫不决的情况下,急需一个带头之人,于是清羽掌门将目光看向了他的好友,一位曾与他一同大杀魔修的昔日战友——焚天!

焚天掌门感受到清羽的灼热目光,犹豫了一会儿,终究还是开口道:“我焚火门愿擎全门之力,誓与魔道不死不休!”

清羽掌门脸上露出了感激的笑容,在焚天的带动之下,终于又有门派表态了。“我风青门也愿擎全门之力,誓与魔道不死不休!”这风青门的说话之人,正是风青门的掌门青云子!清羽掌门哈哈一笑,看向青云子微微的点了点头!

随后翠柳派也表了态。四大仙派中三派赞成,其余处于观望中的门派只能咬了咬牙,点头同意。多情门回力无天最后也得同意。

就这样,正道众掌门向魔道发出了最后决战的要求,哪想魔道竟然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这决战之日便定在了一月之后。

一日后魔道修士得到命令,全部退回了魔道老巢。

正道就这样得到了最后的一丝喘息之机。

不到七天,正道大营各门派都将门内的驻基期以上修士传唤了过来,众修士全力修习秘法,有些门派却练习起合击大阵,只是不管怎样,正道终于全员进入了紧张的备战之中!

可是无论是谁都知道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短暂平静罢了。

一场最激烈的战争正等待着他们!

山腹中的男子为这座雄伟的白­色­宫殿所震撼,这宫殿究竟是如何建起的呢?简直是鬼斧神工!

一座庞大的山体竟然被完整的掏空了,而这白­色­宫殿就耸立在山体之内。不知这建筑之人是施展了什么大神通,掏空的山竟然不会坍塌,而最奇特的莫过于这白­色­宫殿的造型。

只见这宫殿犹如海螺状,盘旋直上,而且是漂浮着的,没错,就是漂浮着的!宫殿的最下端与地面足足还有半丈的高度,至于它是如何浮而不沉就无人知晓了。

男子眼中­射­出­精­光,有些激动的抱紧怀中的女子,猛的一跃而起,直奔半空中的白­色­宫殿飞去。两人身体离开地面的一刻终于看清了宫殿之下的景象,该怎么形容呢?数万条的白­色­晶莹的线条,闪耀着璀璨的光芒,犹如活物一般的微微晃动着,数万条的白­色­线条一同晃动那情景就像海浪一般,美丽之极!

陪衬着这空中的楼阁,让人有一种仿佛身临仙境之感。男子跃到宫殿的台阶之上,眼中露出郑重。因为他清晰的看到了两个大字,这两字龙飞凤舞,显然是哪位修真前辈即兴而题的!

男子口中轻轻念着:“雷宫!我来了!”

然后抬起脚直向大殿正门而去。就在他未跨入门阶之时,正门两侧竟然诡异的闪出四个身影。修为竟然都在驻基中阶以上。男子一怔,赶忙向后退了几步,正眼望去,原来是四个威武的大汉。

只不过这四位大汉有些特殊,怒目圆睁却毫无神采,身材挺拔却略显僵硬!男子看了一会儿,竟然微微一笑,饶有兴趣的看着这四名驻基期的大汉!

就在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殿内传了出来,“来者何人?何以得到我派震派法宝?”

话声刚落,一位身着白衣,手持玉杖,面­色­圆润的白发老者慢慢的走了出来!

男子见此,赶紧轻轻的将怀中的女子微靠在身旁的白­色­玉栏之上,然后上前双手抱拳恭敬的行了一礼,道:“在下刘栋见过老丈,唐突进入此殿还请见谅!”

0428

顾葭苇起身转头,见是李德海,连忙行礼。

“见过……”

“哎哟使不得!”李德海连忙扶起他,身后跟着撑伞的太监也随着移动。

“顾司侍不行回言礼,这可是皇上的旨意。”

顾葭苇伸手摸去脸上的雨水,大声道:“谢谢千岁,奴婢继续找玉了。”突然想到李德海应该认识那块玉才对,于是伸出手,凑到李德海面前,“李总管帮忙看看,这里可否有皇上要找的那块玉。”

李德海勾起笑容,伸出手指在她手心拨弄了下,“咱家没看到凤颜玉呢!顾司侍找找也就回去复命吧,说不定其他奴婢找着了。”

“是,谢谢千岁。”顾葭苇颓废地低下头,再找十分钟试试吧。

李德海唤一句身后撑伞的小太监,“走吧,向皇上复命去。”

他走后不久,顾葭苇见雨势越来越大,便认命地抬步往亭子走去。

皇帝正一脸怒气地坐在那儿,底下跪着一排排的宫女太监还有李德海,旁边是好几个瓷杯的碎片。

看来还没有人找到凤颜玉。

顾葭苇缩缩脖子,走上前跪下,“奴婢该死,只找到这些玉。”刚伸出手,便只觉一阵风过,皇帝大人已在眼前,他欣喜若狂地拿起她掌中最不起眼的那块玉,“好好好!顾司侍做到好!”

顾葭苇惊讶得往他手中望去,只见那块宝贝长条型淡灰­色­。每一块玉她都仔细瞧过了,好像没看到过这块玉啊。

想到此,她下意识地往李德海瞥去,果然,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明含义的笑。难道是那时候他放到自己手中的?

“顾司侍,你要什么奖励,跟朕说!朕要嘉奖你!”

顾葭苇连忙收回思绪,其他的先别管了吧,总之这块玉找到了就是好的,于是弯弯嘴角,“回皇上,我不要什么奖励。”

“当真不要?”司马晔皱皱眉,此刻就算是她要爬上龙床,他也会大手一挥,准了。

“呃……这个……”她突然想起早上起床时萌生的那个想法,于是大喜道:“……要不,皇上你准许我出宫一日吧?”

“出宫?”

“对,还望皇上恩准。”

司马晔瞧着跪在下方瑟瑟发抖的她,心里有股莫名的情愫滋生,她好像真的一点都不屑成为后宫的主子,甚至还想逃离这个皇宫,向往外面的生活?

“好吧,准了。不过只限明日,三个时辰内必须回宫,李德海为她安排一下。今天都不用当班了,回去梳洗。回正和殿。”

“奴才遵旨。”李德海微微俯首,张罗着送皇帝回寝宫。

顾葭苇躬身,“奴才恭送皇上。”

这是她第一个心甘情愿行的礼,想着明日就可以出宫,她的心情无比的舒畅,甚至觉得皇帝越来越可爱了。

***

“哈秋——”还没进门,顾葭苇就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小颜见她浑身是水连忙迎了上来,“怎么淋成这样?都不知道躲雨的吗?这还是先换衣服洗个热水澡吧,我去烧几桶水来。小紫,你帮我熬些姜汤来。”

“好咧。”

见两人走了出去,小莹从柜子里拿出顾葭苇的衣服放到床上,“小苇,你还是先把衣服换上来吧,这**的,保不准明儿个就着凉了。”

“行,我哪有那么脆弱啊?就是淋个雨——哈秋——”

小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行了行了,快把衣服换了吧,我去给你找一块­干­一点的毛巾来。”

顾葭苇用手背擤擤鼻子,放下帐子脱下**的衣服,换上另一套。

其实古代的衣服也没有那些穿越写得那么难穿,至少她学了一次就会了。

小莹拿了毛巾走过来递给她,“跟你相处这么久,要是哪一天你不出篓子我一定会觉着不习惯的。”

顾葭苇不好意思地摸摸脑后的头发,“嘿嘿,给小莹姐添麻烦了。”

“哎,其实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就是希望你啊,要再谨慎些,这后宫中看似风和日丽,其实到处都是陷阱,你要小心才好。”

“我知道的,谢谢小莹啦!”顾葭苇扯出一个大大的笑,趁她不注意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满意地看着她石化的表情,走下床端起小紫刚拿回来的姜汤,一口而尽。

好辣——

她不禁吐吐舌头,抓起三人带回来的点心塞入口中,这才觉得舒服。

“啊,对了,你们怎么在这里?今天不用当班吗?”

“这雨下得,御膳房用不了那么多人,我们就提前回来了。”

“哦——哈秋——”

“谢谢各位公公,放至院中即可。”小颜伸手从袖中摸出几颗碎银子,交与他们,见他们离开后,这才叫来其他三个把热水抬进去。

舒服地泡了个热水澡,稍作休息,雨过天晴后,便整理一番由小紫带着往坤宁殿走去。

不一会儿,便见一座宫殿矗立眼前,门前龙飞凤舞地书写这坤宁殿三个大字。

“这三个字啊,可是当朝宰相亲自为他唯一的嫡亲妹子题的呢!可见他有多宠爱这个妹妹了。”

小紫见顾葭苇盯着那块门匾,便出声解释道。

那个占人便宜的李晨?哼!

顾葭苇不屑地轻哼出声,随即转身道:“谢谢小紫姐,那我就先进去了,你回吧,这路我已记清楚。”

“行,那你自己可得当心着点儿。”

“好嘞,我走了。”

顾葭苇朝她摆摆手,径自走进坤宁殿。

一婢女见她进来,连忙迎了上去,“可是顾司侍?”

“正是,应皇后娘娘召而来。”这话讲着还真拗口,顾葭苇偷偷翻了个白眼。

“请跟我来,娘娘正在前殿等候。”

“有劳了。”

乍一进殿,顾葭苇便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只见位于上座的皇后一袭大红­色­宫服,裙边绣着阳拜月飞腾的五彩凤凰,下束黄­色­团蝶百花烟雾凤尾裙,手挽红­色­绣罗纱。风髻雾鬓斜Сhā一字排开龙凤簪,后别一朵露水的玫瑰。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耳际的珍珠耳坠摇曳,指甲上的宝石到是妖艳夺目,高贵地让人不能直视。

不过,这并不是昨儿个看到的那位美人啊!

压住心中疑虑,顾葭苇上前一步跪下朗声道:“奴婢顾葭苇,叩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顾司侍不必多礼,朝霞,看座。”这皇后不仅人美,连声音也圆润如珠啊。顾葭苇美滋滋地想着,想当初在大学里,偶遇哪一个美女她没有上去要电话的?甚至疯狂到被人认为是百合!

不过她不在意,现如今她一见皇后就觉得那些个校花什么的真的全是浮云了,有些人天生就有种气质,比如典雅,比如高贵。

“是,皇后娘娘。”立刻就有两个婢女搬来椅子放于顾葭苇身后,她谢过后径自坐了下来。

也许是刚刚淋过雨的原因,头一直昏昏沉沉的。

“今日唤顾司侍来乃是有一个不情之请。”皇后出声道。

“皇后娘娘折煞奴婢了,有什么事吩咐就是。”美人的要求她一向不会拒绝,况且这位美人,还是当朝皇后。

“听闻顾司侍乃奇女子,善于编演故事,宫中素来无聊,不知可否每日过来为本宫说上一小段,也好解闷。”林潇儿端起茶杯,掀开盖子轻轻滑动,那声音略显清脆,却让顾葭苇心头没来由地一怔,

一个长得漂亮的女人就让她迷失了,这里可是皇宫,向自己提出要求的可是皇后啊!她怎么能忽视这一点。皇后找她,只能是因为她对她来说有用,可是自己在繁星苑说书的事情皇后是如何知晓的?莫非,那里有皇后的人?

对了,昨日不是有一批人新换了事做,说不定哪个人为了讨好皇后就把自己给供出来了。

只是,皇后让她来讲故事,能有什么­阴­谋?说个故事而已,她实在是想不出会有什么不利于自己的地方,这才斟酌着准备答应。

“奴婢……”

“皇上驾到!”外头传来太监通报的声音,皇后连忙站起道:“此事容后再议,顾司侍先回去吧!”

“是,皇后娘娘。”

正弯腰往后退,便听得皇帝独特的声线传来,“潇儿,今日你兄长又给你带了些他亲手做的桂花糕,快过来尝尝。”

见面是无法避免的了,顾葭苇索­性­站定跟在皇后身后一同行礼,“参见皇上。”

“不是说了允许你不行礼么?……顾司侍,你在皇后这里?倒是稀奇。”

司马晔凤眸眯起,手中装有糕点的锦盒也丢给了身后的太监,拉起皇后行至首位坐下,表情尽是玩味,深藏在凤眸里的,还有一丝凌厉。

难道,她是皇后身边的人?

皇后娇笑道:“她怎么就不能在臣妾这里了?前一会儿雨刚停的时候臣妾出去走了走,险些摔入池塘,幸得顾司侍相救,这才请到坤宁殿来准备恩赐些东西。”

“险些摔入池塘?朝霞,你是怎么伺候主子的?”司马晔立刻转头厉声道。

“奴婢该死……”在一旁伺候的朝霞连忙泣声跪下。

“皇上,臣妾这不是好好的么?也就算了吧。”皇后连忙劝道,听得顾葭苇在下面是一颤一颤的。

其实特意叫她过来说故事也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但是皇后刻意隐瞒,这其中可能就大有文章。她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的心了。

她是喜欢美人不错,但前提是这美人不是毒蝎。

“嗯。那都给顾司侍赏赐了些什么?今儿个顾司侍可是立了大功呢,”皇帝一双凤眼似笑非笑地望着下首一直低着头的顾葭苇,“不仅帮朕找到了凤颜玉,还救了朕的皇后。”

凤颜玉?皇后心思转了转,答道:“臣妾就赏了一些女儿家的东西,哎呀皇上,顾司侍刚刚有事臣妾才想让她回去,现在你以来又问东问西的,仔细着别耽误了她的事情了,她可是救了臣妾的。”

“潇儿说得极是,倒是朕疏忽了。顾司侍,你先退下吧。”

顾葭苇觉得此刻皇帝妖孽的声音简直就是天籁之音,再待下去她知道一定会出问题的。不禁抬头给皇后一个感激的眼神,虽然知道她是为了保护她自己,但至少现在的利益不起冲突。

“谢皇上、皇后娘娘,奴婢告退。”

***

夜晚,皇后寝宫。

“皇上,要不把她纳入后宫吧!”皇后身着枚红­色­蚕丝睡袍,卸下妆容,跪坐在贵妃榻旁,纤纤细手正剥着紫晶葡萄。

皇帝亦是身着睡袍,斜靠在榻上,发丝散落,尽显妖媚。左手支起上半身,右手执一本书,就着宫女们搬过来的几十个烛台,聚­精­会神地看着,时不时张嘴接过皇后递过来的葡萄。

“何出此言?”皇帝漫不经心地翻过一页,视线并没有从书上移开,心里却掀起了阵阵涟漪。

“臣妾见着她挺特别的,不娇柔做作,直爽可爱,这可是没有任何一位嫔妃可以比拟的。”皇后娇声道。

其实皇后知道收了顾葭苇只是早晚的事,但若是由她提议,很多环节都会变得不一样。深宫生活这么多年,她早已看透。

“呵——”皇帝笑出声来,凤眸里尽是玩味,面容更显妖媚,“此事暂且不提,容后再议。”他突然伸手揽住皇后的肩,扯入怀里,“再怎么说,也比不上朕的皇后啊。”

“皇上——”

皇后闭上眼睛,就让她暂且醉一回吧。

满室春光,一夜旖旎。

一大早,顾葭苇就迫不及待地找到李德海,“千岁,我什么时候能出宫?”

李德海挥退左右,上前一步,从袖中摸出一块令牌和一小袋子碎银来,“这是出宫令牌,巳时(九点到十一点)出去,酉时(十七点到十九点)之前一定要赶回来,知道了吗?”

顾葭苇连忙欣喜接过,小心收好,“谢千岁。”

“嗯,最近表现都挺不错的,仔细着,千万别犯错误了。”

顾葭苇想把皇后找她的事全盘托出,却又深知李德海大叔不可全信,于是话到嘴边,转个弯儿又溜了进去,“谢千岁提醒,奴婢先下去了。”

“嗯,去吧。”

李德海望着她欣喜若狂的样子,弯了弯嘴角,对于高高在上的统治者,越是单纯无害的小绵羊,就越能勾起他们心中隐藏着的捕猎者的兽­性­,一旦激发,不到手誓不罢休!

还是辰时(七点到九点)顾葭苇就在皇宫偏门等候了,小颜值班的缘故,她不得不故技重施梳了一支马尾。

不施粉黛的脸蛋儿,吹弹可破的肌肤,灵动有神的眸子,还有青春朝气的发型,让守门的侍卫不由得有点痴了。

见她朝自己走来,连忙咳嗽一声站好。

“兄弟,我想出宫,可以吗?”

连声音都是这么婉转动听啊——

“有令牌吗?”他光明正大地打量着她,不禁吞了吞口水。

“有!”顾葭苇连忙从腰间掏出令牌,献宝似地放置他面前。

“可以,放行——”顾葭苇一听,激动地抱住了他,随即放开,收好令牌激动地跑出了宫门。

“苍天啊——大地啊——我终于出来啦——”

随即掏出小颜给的地图,欢笑着朝某条巷子走去。

只剩得那侍卫傻傻地站在那里,朝对面的人问道:“我不是在做梦吧?她竟然抱了我!”

对面的那位狠狠的啐了他一口,“人家就是很兴奋可以出宫,估摸着你是条狗,她也会抱上去的。”

“哼——你小子是嫉妒!”他美滋滋地回味着美人在怀的滋味,没再说话。

话说顾美女出了宫门之后,第一个想法和所有的穿越者无异,那就是——逛青楼!

自从穿越火了,跟着受益的,那绝对就是青楼啦!那里面妖孽横生,各种少主boss是应有尽有,或许自己能找到商机,成为一大富豪,再不成在那里面找到一个妖孽美男,来一场轰轰烈烈的不为世俗接受的爱恋,最后当个幸福的小米虫,哈哈,不错不错!

成衣店老板看着站在一排男装面前笑得风中凌乱的女子,额前滑过三条黑线,这人该不会是­精­神有问题吧?

于是走上去问道:“姑娘,想好要买哪一件了吗?”

顾某人这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笑笑,提起一件月牙白的男式长衫走进换衣间,老板不以为怪地走回柜台。京城近几年来民风颇为开放,这年头,姑娘家出门图个方便换上男装已是见怪不怪了。

须臾,一个翩翩俏少年便掀帘走了出来,为着发式是马尾的原因,整个人看起来清秀­干­净,又带着一股子强烈的青春气息,让几个进门看衣裳的小姑娘不由得羞红了脸。颇有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的感觉。

看这效果,已经不用照镜子了,顾葭苇满意地结账之后,把原来的衣服放在掌柜的那里保管,收好出宫令牌,便在地图上寻着京城最大的烟花之地——红吟楼的正确位置之后,马不停蹄地赶去。

到了烟花柳巷巷口,只见各­色­女子站在自家门前,衣着夸张大胆,扬着沾了脂粉的帕子,媚声招客:“哎呦,爷,再进来喝一杯呀。”“奴家今晚有些寂寞啊,爷。”

甫一走进红吟楼,胭脂水粉浓烈的香气扑鼻而来,顾葭苇忍不住扇扇鼻子旁边的空气,努力让自己适应这环境。

一个少­妇­打扮的女人迎了上来,只见她着一条束腰袒胸的鲜绿襦裙,外披一件鲜红薄纱的大袖衫,摇着美人扇。五官­精­致,却硬生生地刷了好几层粉,遮盖了所有的光华。

要么就是她不懂妆容之道,要么,就是她故意隐藏自己的真实面貌。

“这位公子好生俊秀!恐怕是第一次来我们红吟楼吧?来来来,妈妈呀,保证好酒好菜好美人儿伺候着!”

反正都是女人,顾葭苇也不推辞,任由她拉着自己往楼上走去。

这里一派祥和繁盛的样子,看来想在青楼混到钱,是不容易的。况且自己不会歌舞,只有几个从别人那里看来的关于现代经营的几个点子,也不知道这里合不合适。

还是先看看再说吧。

顾葭苇这样想着,努力扯出笑容回复面前喋喋不休的老鸨。

突然,一个刚刚擦肩而过的男子拉住了顾葭苇的手腕强行抱入怀中,“这公子长得好生俊俏,还是带回家做男宠吧!哈哈哈。”

顾葭苇只觉得自己的鼻子都被撞歪了,酒气扑面而来,令人作呕。

“你个沙猪头,你放开我!”她使劲挣扎,奈何对方是个身强力壮又喝醉了的男人,再怎么用力还是被死死地摁住了脑袋,呼吸困难。

“哎哟,这不是李尚书的公子嘛?翠儿,怎么不好好服侍李公子啊?翠儿——”老鸨连忙解围,欲上前拉开李瀛,却被推至一边,“滚,少来打扰少爷我。”

“美人儿,走,跟大爷回去吃香的喝辣的!”见李瀛拉着顾葭苇就要往外走,老鸨连忙向楼上的姑娘使了个眼­色­,顾葭苇心里慌得厉害,胃里也尽是翻滚,偏偏又挣扎不开,老天,你不带这样玩的吧。

周围的人自顾自地玩乐,根本就没人注意到这边。李尚书之子是出了名的玩乐之徒,仗着父亲的身份横行霸道,没人惹得起。

眼看着就要到门口了,外头也有几个小厮恭敬地候在那里,顾葭苇乱了神,什么尚书之子,统统见鬼去吧!只见她以右脚为支点,弯起左脚,膝盖猛地撞击李瀛的裆部,后者顿时放开她,疼的嗷嗷直叫,趴在地上打滚。

来不及俯身呕吐,只见外头的小厮猛地冲了进来,她拔腿就跑,却在门口被人撞倒,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少爷,少爷,您没事吧?”

“****|他祖宗!快给我抓住那贱人!今天爷不整死他实在出不了这口恶气!”李瀛就着小厮的身体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一只手还不忘挡在裤裆前,生怕再被人来一脚。

顾葭苇望着那猪头越走越近,心里油然而生一种绝望,天杀的为毛我一穿来妓院就要被一个恶心的男人非礼啊?上帝你别老是打盹好不好啊!

“给我扒光他的衣服!”那猥琐的声音再次响起,顾葭苇闭上眼睛,丫丫的,姐姐是二十一世纪的新兴人类,***有什么可怕的!咬紧­唇­,眼角一滴泪滑落,消失在青丝里。

突然,她听到了身边小厮的嚎叫声,手脚上的束缚也随之解开,睁眼一看,老鸨正扶起自己,旁边还站着个男子,目光接触到他时,顾葭苇忍不住浑身一震。一袭白衣,一张面无表情的俊脸,猛然砸入她眸中。标杆般笔挺的修长身材,白皙肤­色­,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梁,细薄却紧抿的­唇­,深邃得看不到底的眼睛里盛满了冷漠以及其他,她看不懂,此刻,也没那么多时间看懂。

记忆中熟悉的脸,熟悉的表情,她猛地冲上前去抱住他,放声大哭:“你个该死的赵顼,原来你也穿过来了!呜呜……”

慕容风尘微微皱眉,推开了正抓着自己胸前衣衫的男子,冷冷地对着李瀛道:“我慕容家红吟楼,不论是谁,都不得放肆!”

周围的人开始唏嘘,原来这红吟楼是慕容家的产业,难怪这里平时没人捣乱,今天这李家公子,也算是碰到克星了。

李瀛见慕容家主子慕容风尘亲自出马,不禁有些讪讪然,他转头给了顾葭苇一个凶狠的眼神,便由小厮搀扶着离去。

慕容风尘不再多做逗留,转身欲上楼,却又被那小子抱住,还嘤嘤哭着,“喂,赵顼,你该不是就忘了我吧?我是顾葭苇啊!”

嫌恶地提起她的衣领丢掷一边,丢下一句“这位公子,你认错人了。”便上楼去,不再看她。

顾葭苇还想上前询问,却被老鸨拦住,“哎哟公子,瞧您这身上乱的,要不随妈妈来换身衣服?”不等她反应,便拉着进了房间。

合上门,老鸨便收起满脸的笑,“姑娘,虽然我不知道你来我们红吟楼有何贵­干­,但是今儿个为了你,得罪了李尚书之子却是事实。”

顾葭苇有些微怔,原来这个女人早就看出了她是女儿身这个事实,每天阅人无数,也怪不得她练就了这本事。

“什么意思?”

“今儿个主子出手救你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我希望你明白,主子是你招惹不起的人物,我不希望你再踏进我红吟楼一步。否则——”顾葭苇只见人影一闪,她便已到身边攀住了自己的肩膀,双­唇­凑近耳畔,轻声道:“我不敢保证你的小命,还在不在。”

说完咯咯笑着,离去。

顾葭苇只觉得自个身上的寒毛全体起立对着那女人行礼,­鸡­皮疙瘩也是一片一片的。全身一软,倒坐在地上。

今天出门忘了看黄历啊,江湖凶险江湖凶险!

不过,那真的不是赵顼吗?还是说,他失忆了?靠,要不要这么狗血啊!

小坐片刻,她起身整理衣服,收拾好心情,开门离去。

走至宫门口,她才发现出宫令牌不见了!

糟了,一定是那个时候落在红吟楼了,现在回去找的话一定会错过回宫的时间,可是不找到的话,又怎么能进得去呢?

望着门口站得直挺的八个侍卫,顾葭苇叹了口气,靠着宫门口一百米处的柳树坐了下来。

到底怎样才能进去呢?要不学小燕子?

她脑海里虚构出了一个画面,自己偷偷摸摸爬上紧贴着宫墙的树,顺利上去后,才发现巡逻侍卫早已带着人和猎狗守在那里,结果自然是——over!

还是——抬头望了望门口的侍卫——使用美人计?

脑海里又出现另一个画面,自己特意拉开了衣领,头发披散,风情万种地走过去,攀上某位侍卫大哥的肩膀,媚着声音道:“大哥,让小女子进去怎么样?”

只见那侍卫不屑地撇过头,“飞机场还有勇气来诱惑老子。”

pass!!!

那到底如何是好啊!

顾葭苇撑起下巴,不知过了多久,日落西山,守门侍卫走了进去,门砰地一声,关了。

眼睛瞪成铜锣般大小,“靠啊,不带这么玩人的吧!”

忿忿地站起身,拍掉ρi股上的灰尘,既然你不让我回,我还就不稀罕了!

什么皇帝,皇后,李总管,统统见鬼去吧!我顾大神潇洒江湖去,就不信这金融管理系的大才女在这区区古代还混不出去!

颇为粗鲁地向皇宫竖起中指后,见天­色­已经完全黑了,这才离去。

***

虽然在红吟楼没花一分钱,但是手中的银子也不多了,她几经挣扎做出决定后,走进一家看起来比较寒酸的客栈。

“这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啊?”见有客上门,小二连忙堆起一脸的笑迎了上来。

“哦,小二哥啊,我想问一下你们这里住一晚上要多少钱啊?”

见她这么问,小二面部表情立刻变为正常,“住店啊,也得看你住什么房间看,普通房间一两银子一晚,您这是要住多久呢?”

“不用多久不用多久,就住今天晚上。”说着从袖中拿出荷包,摸出一枚碎银交予店小二手中,“带我去房间吧。”

“好咧,客官你这边走。”

顾葭苇注意到这个小店的大堂里除了她竟然没有一个客人,不禁有些奇怪,但也没有深想,跟着店小二上了楼。

房间整体来说还算是­干­净整齐,比起野外军训那会儿住的地方还是舒服很多。

她点点头,对着小二道:“没事了你先下去吧,待会儿给我送点吃的东西上来,再准备些热水就好。”

“好嘞,客官你稍等片刻。”

见他关门走了出去,顾葭苇仰躺在床上,被子散发出一股潮湿的气息。

哎,还不知道明天可不可以进去,李德海发现自己没有回去会不会派人出宫来找?还有那个妖孽皇帝,明儿个没人在龙辇旁伺候,不知道会不会有一点不习惯?小颜她们一定着急死了,还有苑子里准备着听故事的人们,也一定很失望……哎。

再次叹口气,她翻身脱掉鞋子盘腿坐起,左手杵在大腿上支起下巴,望着窗外挂在天际的那一轮明月,无限惆怅。

现代的她是无忧无虑的天真派,有一群闺蜜,偶尔一点点的小忧愁都被分成好几份,随后烟消云散。现如今连一个可以说真心话的人都没有,所有的委屈憋在心里,真是不痛快啊。

“林亦,一一,大虾,喜儿,好想念你们啊——”

“客官,食物送来了。”

见外头传来声音,顾葭苇连忙收拾好情绪,走下床拉开门,“进来吧。”

小二放好食物,便走出房间带上门。

顾葭苇拿起桌上还热腾腾的包子,使劲咬了一口,又觉得没有了食欲,转而放下。

等了一会儿,热水还是没有送来,许是奔波了一天的缘故,根本不想动,还觉得特别的困,但是女人生来的洁癖又不允许她没洗漱就上床睡觉,只得强撑着坐起,打起­精­神等待。

忽然,门外有两个影子走动,顾葭苇一喜,心道,总算是来了。

正准备下床,只闻得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正是那店小二。

“我告诉你,我一眼就看出来她是个女子,长得那么俊俏,咱们玩玩就送到窑子里去吧!”

顾葭苇一听,心中警铃大响,不妙,原来是黑店!

“你确定你那蒙汗药有用?”另外一个较为嘶哑的声音传来。

“那是当然,我都这样对付好几个从宫里偷溜出来的妞了,保证没问题!”

“你怎么知道她是从宫里偷溜出来的?”

“嘿嘿,这个你就没必要知道了。”

只见一把匕首从门缝中Сhā了进来,小心翼翼地划着门闩,俄顷,一声脆响,门已打开。

进来两个蒙着脸的男人,店小二见屋里没人,不禁有些慌乱,然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二人就被从后面丢过来的凳子砸破了脑袋,双双晕倒在地。

顾葭苇见了,顾不得还放在床头的荷包,连忙跑出了这家黑店。

大街上空荡荡的,顾葭苇甚至还能听到自己踏在青石板上的回音。她不断地往前方跑,直到筋疲力尽,停下来喘气。

还好那包子自己只吃了一口,难怪那么想睡觉,原来是被人下了药!

看来那家店经常这样蹂躏从宫里出来的宫女,也是,丢失一个宫女,皇宫里的人不会大肆寻找,也不用担心对方父母会报官。

但是他究竟是如何得知自己是宫中的?

哎,天已经完全黑了,管不了那么多了,顾葭苇抬头看着眼前的破庙,里面有点点火光,还是跟这位同病相怜的人借宿一晚吧,于是抬步向庙里走去。

进门只见大殿里到处都是蜘蛛网和灰尘、稻草,中央一个火堆,上头吊烧着一个破罐,里面的水显然已经开了,正欢快地冒着泡儿。

奇怪的是并不见半个人影。

顾葭苇无暇再去想那么多,直径在火堆旁找了个略为­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蜷着身子,环抱住自己。

火堆里偶尔传来柴火爆裂的声音,丝丝火星子飞溅,正在她出神的空档,一个清脆却饱含怒火的声音从门口处传来,“你是谁?”

顾葭苇回头,只见门口站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手里提着几个稍微破旧的碗,看起来不过十岁左右。面庞并不肮脏,五官清晰可认,眸子大而有神,只是被人侵略领地的怒火和稍微的恐惧让他的面目有点狰狞。

她连忙笑道:“小弟弟你别误会,我也是无家可归的人,看见这里有亮光,就跟着进来了。”

少年放下碗,背对着顾葭苇道:“这里是我的地盘,你马上走。”

顾葭苇笑容僵在脸上,他还真是不留情面啊。

站起身来准备往外走,面对墨一样的夜­色­,她又退步了。这身无分文伸手不见五指的,让她去哪里?

于是回头讨好道:“兄弟,你就让我住今天一晚上吧?行么?”

少年背影僵了僵,没有吭声,拿碗在罐里舀了一碗水,放在­唇­边小口小口地边吹着气边喝着。

气氛有些尴尬,顾葭苇不以为然,就当做是他同意了。于是在门旁的稻草堆上拾了一捆稻草,放在火堆旁整齐地铺好,也就当时暂时的床了,这种以天为盖地为庐的生活还真是,寒碜。

撇撇嘴,她脱掉鞋子躺好,还好是春末夏初的天气,夜晚不算太凉,就着火堆也能撑过去一晚。

只见那少年从架子上拿下罐子放好,起身往离得较远的稻草堆里走去。明明旁边就有个草铺,还要隔得那么远,明摆着不想和顾葭苇有太多的牵扯,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此刻也一定是一脸的不屑和不耐烦。

没事,被一个明天就永别的小屁孩讨厌,还不能影响她顾大侠的心情,这样想着,便不再与周公抵抗,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天­色­微明,顾葭苇就被冻醒来了。她坐起身,浑身打了个颤儿,火堆早已熄灭,只剩丝丝余灰,外面隐约下了点小雨,难怪有点冷。

她穿好鞋,见不远处的少年缩成一团,想到他还是个孩子,便拾起身下还带有自己余温的稻草,轻轻地覆盖在他身上,小声说了句:“再见,少年。”起身往外走去。

还是回皇宫比较好啊,外面连个住的地方都要看一个小鬼的脸­色­,实在憋屈。就算在宫门口撒泼闹到皇帝那里,她也一定要回去!

下定决心,她站在破庙门口回望了一眼,大步往皇宫方向走去。

离宫门口大概还有五百米左右,她看到前方有两个眼熟的背影,正鬼鬼祟祟地躲着,时不时四下张望。定睛一看,天啊,其中一个竟是昨天那个店小二!难道,他在这里是为了抓自己?

顾葭苇小心翼翼地靠近他们,只见另外一个没见过的男人说道:“我倒要见识一下是个怎样的妞了,竟然这么辣!”说完还­淫­笑了两声。

店小二摸摸肩膀受伤的地方,忿声道:“我已经让兄弟们守死了皇宫每个门,只要她一出现,立马就会被抓!敢打伤老子,这一次,老子一定要让她在我身下求饶!”

“行行行,到时候一定让你先来。”

“……”

顾葭苇拼命捂住自己的嘴,慢慢往后退,直到转角看不见那二人的踪影,才敢大口喘气,片刻不停地往回跑。

哦买噶的,司马晔的司马晔,你天子脚下就有人如此猖狂,我不得不怀疑你的能力了,还好我聪明啊!

她拼命地跑着,比任何一次体育百米测试都要快。飞进破庙,直直地躺下,大口大口呼气,什么剧烈运动之后不能坐躺,管不着了。

好一会才恢复过来,她转头一看,那少年竟然还蜷缩在那里,身上铺着她走时盖上去的稻草,丝毫未动。

不是吧,睡个觉还这么听话,动都不动?

这几天皇宫是回不去了,几乎无处可去,还不得叨扰他?

0429

少年垂下头,没有说话,不久便听到咕咕声音,他抬起头,顾葭苇不好意思地摸着自己的肚子,“一天没吃东西了,嘿嘿,有点饿。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少年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直到顾葭苇心里有点发毛,才爬起来走向破庙供着的观音菩萨的神像后面。

只听得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不久少年便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两个做­干­粮的大饼,递给了顾葭苇一个。

顾某人早是看的口水直流,这个时候,就算那拿她最讨厌的西红柿来,她也会一口咬下去!伸手接过饼,便在火堆旁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迫不及待地放在嘴边啃咬了起来。

少年也挨着她坐下,小口小口地吃着。顾葭苇不一会儿便把手中的食物啃食完毕,眸子一亮一亮地望着少年手中的饼。

他停下动作,小心翼翼地撕下一半,递给她,没有经历过饥饿的人是不可能这样懂得珍惜食物的。

“谢谢!”她也不推辞,双手接过又是一阵狼啃。

吃完之后喝了一碗水,这才有了点饱腹的感觉,她满足地躺下,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怎么会一个人住这里呢?”

少年身子瞬间僵硬,他知道这个看起来很傻的女人今天照顾了他一整天,还那么傻地骗他娘来过了。但是那些过去……他很怕她会像其他人一样,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

“不愿意说?那算了,不过你记住,我叫顾葭苇,以后就是你姐姐啦!”

见少年还是不说话,便当他是默认了,顾葭苇打了个呵欠,说了句“好累,弟弟,晚安了。”便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就在她迷糊之际,一个小声却清脆的声音传到耳边,“晚安,姐姐。”

她嗫嚅着­唇­,想要回答,却被周公拉走,一会就没了意识。

***

皇宫,书房。

司马晔紧抿着­唇­,­阴­沉着脸,望着下首跪着的李德海,不说话。

林晨再也坐不住,起身道:“皇上,三思。为了一个逃出宫的女官大动­干­戈,势必又会引起朝中混乱的。”

李德海的脸上闪过一丝凛冽的气息,这个林晨,有朝一日必定除之而后快!

“回皇上,顾司侍绝不是潜逃了,依老奴看,应该是在宫外遇上什么麻烦了。”

皇帝的心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感觉,那个女人的一颦一笑在他脑海里突然变得清晰起来。她不施粉黛的秀丽模样,灵动的双眸,简单的一支马尾衬托出的青春活力,真实善良又不娇柔做作。遇上麻烦?心不由得被提起,他喝道——

“来人。”

“微臣在。”李浩推开门走了进来,在李德海的身旁跪下。

“吩咐下去,加强京城这几天的巡逻管理,你带几个人去找找顾司侍。三天之内朕要见到她!”

“微臣遵旨,告退!”

李德海俯首行了李,便和李浩一同出去了。

林晨叹口气转而又坐下,端起茶杯顺便捻起几块点心,丢进嘴巴里。细嚼慢咽之后,才掏出袖中的锦帕,细细地擦拭手指。漫不经心地道:“晔,你想好了?”

司马晔起身走到窗户旁边,“殿前扶门笑看花,来年锦绣至何家?”

林晨微微一愣,继而低下头玩转手中的瓷杯,喃喃自语道:“呵,我的傻妹子。”

又是一个美妙的早晨,如果忽略正咕咕直响的肚子的话。

“亲,昨天的那个饼你还有没有啊?”顾葭苇趴在稻草上,双手撑起下巴,可怜兮兮地望着眼前忙碌着的少年。

“你等等,我先去喂喂小狐。”说着,拿起一些稻草上遗留的谷粒,向外走去。

原来他忙活了一早上,是在弄这个啊!

顾葭苇揉揉自己散乱的头发,起身跟着走了出去。

小狐?难道是只狐狸?狐狸吃稻谷?

只见少年从一个角落里拿出一个破旧的笼子,笼子里面站着一只通身雪白的——

“鸽子?”

“嗯。”少年打开笼子,捉住鸽子放到自己手心,让它啄食食物。

顾葭苇好奇地凑上前去,忍不住摸了摸鸽子的羽毛,手心触摸到的,是顺滑柔软的感觉。只见它额前一撮羽毛颇像狐狸的尾巴缩小版,难怪取名小狐。

“你竟然还养着鸽子,哎——”她缩回手抚上自己的肚皮,“我都快饿死了。”

少年不疾不徐地等小狐啄食完毕,这才用力往天上一扔,给他放放风。昨天一天没出来游玩了,相信都憋住了。

顾葭苇右手平放于额前,眯着眼看着小狐越飞越远直至消失不见,好奇地问道:“你们到底是怎么驯养鸽子的?万一它不会来了怎么办?”

“不会,鸽子通人­性­,除非遇上­阴­雨天气,不然一定会回家。”少年的脸上显露出这个年龄所不应该有的沧桑,顾葭苇伸手捏住他的脸颊往两边扯,“你个小屁孩,装什么深沉啊!走啦,回去拿吃的给姐姐,吃完之后我们要想办法赚钱了。”

少年用力拂开顾葭苇的手,低着头不说话,率先走进大殿内。

顾葭苇耸耸肩,跟着走了进去。看来她要好好的开导他一番了,这么大的小破孩一个,整天闷着张脸,真是让人受不了。

狼吞虎咽用完自己那份后,顾葭苇又虎视眈眈地望着少年手中的食物。少年还是没有犹豫,撕下一半递给她。

顾葭苇突然就感觉心底有点潮湿,在这种食不果腹的潦倒日子下,他愿意把他唯一的食物分自己一半……

“好吧,我吃饱了,”顾葭苇站起身来,逼退泪意,俯身揉揉少年的头发,“亲,我倒是忘记了你个十岁的小屁孩正在长身体,你留着自己吃吧。”

少年依旧皱眉拂开了她的手,“我不是什么亲,而且我今年十四岁了。”

“什么?”她一把拉起少年,比划着他的身高,“天啊,都十四了,才这么一点高?不行不行,以后不能每天都吃这种东西了,等我赚了钱,一定要让你吃最有营养的饭菜,男孩子不高点是娶不到媳­妇­的。”

少年心下微有些异样的感觉,没有说话。

“喏喏喏——还有这个­性­子,太孤僻了,以后要多说话,要不姐姐给你讲几个笑话?”

“你也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不要总拿年龄说事。”

“切——就算只大一天,那我还是比你大的,知道不?啊,对了,以后叫你小狸吧,怎么样?”

少年一怔,突然,破庙摇摇欲坠的前门被人一脚踢到在地,门口涌进来一群凶神恶煞的人。

“看吧,我就知道她没躲在客栈,这娘们,终于让我给找着了。”那店小二咬牙切齿地盯着顾葭苇,带着一群五、六个人慢慢走向大殿内。

顾葭苇连忙抱住小狸的头,轻声道:“待会儿我与他们周旋的时候,你想办法脱身去外面叫官差,知道了吗?”

“可是——”

“没什么可是,放心,姐姐一定没事的。”说完放开了小狸,面带笑容迎了上去,小狸侧着身子,不动声­色­地移向偏门。

店小二见这个女人丝毫没有畏惧,反而笑脸盈盈,不禁有些奇怪,莫不是,这里有什么埋伏?

他停下脚步,站在庭院之中,“兄弟们,上去把那个女人给我捉过来!”

后面的五个狗腿子连忙上前箍住顾葭苇的手臂,带到店小二面前,促使她跪下。

顾葭苇见小狸已经从偏门跑了出去,便专心地应付面前这头狼,以求拖延时间。

店小二抬起她的下巴便是一巴掌,“小妞,这下嚣张不起来了?倒是跑得挺快的啊,你再跑,再跑啊!”

顾葭苇只觉得右脸颊火辣辣的,泪意顿时涌了上来,她强势逼回泪水,抬头笑道:“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

小狸冲出破庙,只觉得一阵恍惚,他抬步往街上跑,心中却是百般挣扎。

真的要去官衙吗?虽然事情过去两年了,万一他们认出自己了怎么办?又要回到那种生活?想到此处,他硬生生停下脚步,像颗钉子订在那里,丝毫不动。

但要是不去,姐姐的后果……他不敢想象。

姐姐是这个世界上除了娘以外,对他最好的人了。

周围的人来来往往,谁也不知道这个少年此刻正经历着怎样的挣扎,须臾,他像是已经做了一个重大决定,坚定地抬起步子继续往前走。

一个人却拦住了他的去路,拿出一张纸放在他面前,问道:“见过这个女子吗?”

那人,正是李浩。

李浩略施轻功带着小狸赶到破庙时,店小二正压在顾葭苇身上,一边­淫­笑咒骂着撕扯着她的衣服,旁边还站着几个叫好的人。

只见她浑身都是青紫的伤痕,右脸红肿地厉害,发丝凌乱,满脸的泪水。要不是那双眼睛,他几乎就要认不出她。

“住手——”李浩丢下小狸,猛地冲了过去一脚踢飞了店小二,扶起顾葭苇,拽下外衫包住她衣不遮体的身子,抱入怀中,柔声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别怕,没事了。”

******,没想到这个臭女人还有些硬台子。店小二揉着腰爬了起来,见来人身着皇宫侍卫装扮,连忙招呼着其余几人匆匆离去。哪知外头已有好几个大内侍卫等候,俄顷,便束手就擒。

顾葭苇用力地抓住李浩的脖子,浑身有些颤抖,靠,她可是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不就是一个强­奸­未遂而已……可是那一秒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想起慕容家的少主来?那一张酷似赵顼的脸……

李浩见她不哭不闹不搭话,反而抖得更为厉害,脸­色­不由得更加­阴­沉。他抱起顾葭苇,大步向破庙外走去。

小狸连忙从脖子上取下一个竹哨,跟上前放入顾葭苇手中,“姐姐,它可以唤来小狐的。”

顾葭苇对着他扯出一个笑,几不可闻地点了点头,李浩不由得多看了小狸两眼,这才离去。

回到皇宫,直奔皇帝的寝殿,顾葭苇有些奇怪,“李浩,怎么不带我回繁星苑?”

“皇上说过一旦找到你,立刻带到他身边。”

顾葭苇把头埋进他的胸膛,没再说话。

正和殿。

顾葭苇躺在贵妃榻上,身边站着皇帝和李浩,下首还跪着一个李德海。

司马晔沉着脸,听完顾葭苇的叙述后,表情更是­阴­沉地让人不敢直视。

“你刚刚说什么?他们经常这样贩卖宫女到妓院?”

“如果我听到的没错的话……”

“李德海!”

“奴才在。”

“立刻唤来杜太医为顾司侍诊治,朕现在就要亲自去审问那些胆大包天的小毛贼!”司马晔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李浩上前握住顾葭苇的手道:“好好照顾自己,有空我就去看你。”语毕便跟着皇帝走出寝宫。

李德海见皇帝走了出去后,起身死盯着顾葭苇,好一会儿,才唤道:“来人啊,皇上有旨,立刻去唤杜太医来。”

“奴才遵旨。”外面当班的小太监应了一句,转身离去。

李德海走到窗户旁边,不再看顾葭苇,这倒让她的心提了起来。难道他认为自己是故意不回来的?

“千岁,我……”

“你不必说了,是我没掌握好。”他微微叹口气,转过身来继续道:“现在你应该知道在万岁爷心中是有你地位的,将来要怎样把握,就看你自己了。”

顾葭苇低下头,有些茫然。她承认,她是有对皇帝有那么一点不一样的感觉,但那只是因为他的相貌,现下遇见了和赵顼长的如此相像的他——她如何割舍得了?

李德海突然似阵风般猛地走到顾葭苇身边,抬起她的头捏住下巴塞进一颗药丸,然后迅速闭拢。

顾葭苇只觉一阵清凉,有什么东西就随着唾液滑了进去。

“你给我吃了什么?”她捏着脖子,惊恐万分。

李德海收回手,掏出绢子慢斯条理地擦拭着每根手指头,“放心,不是毒药,对你身体没有害处。”

顾葭苇不相信,但是她知道此刻她的命就真的捏在李德海手中了,心下不禁有些怆然。不管如何,还是先顺着他的意,之后随机应变吧。

“李总管,我现在只想知道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呵呵,不急,你先把身子调养好,稍后我会一一告诉你的。”

正说着,太医走了进来,与李德海寒颤几句,便走近顾葭苇提起她的手腕把脉。又细细查看了几处瘀伤。随后走至桌前龙飞凤舞几个大字,交予宫女之后起身告辞。

顾葭苇转头用看向窗外,等李德海走出后,才掀开盖在身上的褥子,蹑手蹑脚地走出正和殿。

现在,她只想回家,就算只是暂时的家,也能给予几分温暖,而不是一个人面对冷冰冰的大殿。

行至繁星苑门口,望着院子里头熟悉的各位女官,突然就有了泪意,虽然平时可能只是点头之交,却让人有种归宿感。她朱­唇­轻启,喃喃道:“我回来了……”

大家见她回来,却浑身是伤,免不了要盘问一二,随意找个借口敷衍后答应稍做休息给她们说书,这才送走了所有女子,得到了清净。

小颜她们三人不在,估计还在当班。

从箱子里拿出一些跌打药酒给自己擦药后,小心藏好小狸交予她的那只竹哨,便懒散地换上睡袍爬上了床。她很累,现在只想休息。

一觉无梦,醒来时已是傍晚。小颜正拿着一种药膏在为她涂抹,那药膏清澈淡绿,丝丝清凉沁入皮肤,一看就知道是珍品。

“小颜,这是什么?”

小颜没有搭言,仍然低着头。

小紫小莹也各自忙着手中的事,丝毫没有搭理她的意思。

事情大条了,这三个女人集体生气了。

迅速地分析了一下事情的起末,可能是在怪自己这么大的事情瞒着她们,还险些出事。顾葭苇眼珠转啊转,一条计谋就在心中形成。

她突然大叫一声,做柔弱状倒在小颜身上,虚弱道;“小颜,我突然觉得好无力……是不是有什么并发症?”

小莹是个比较单纯的娃,一听她这么说立马倒戈相向,凑上前去,“小苇,你怎么了?没事儿吧?”

“我很痛苦……”

“姐姐,快去叫太医啊!”小莹显然已经被顾葭苇骗到,起身就往外面跑。小紫还来不及唤,只见小莹跪在门口,低下头道:“奴婢恭迎皇上。”

吓得其余二人也是就地跪下,“奴婢恭迎皇上。”

司马晔身着一袭淡紫­色­绣龙锦袍,紧抿着­唇­,抬步走了进来。

顾葭苇想要起身行礼,但又想起现下穿的可是改良后的睡袍啊!这露胳膊露腿的,难保不被人说她又勾引皇帝了。

这可怎么办啊!眼见他越来越近,没办法了,她扯起被子把自己裹得像只粽子只露出个小脑袋,跪在床上行礼道:“奴婢参见皇上。”

司马晔见她这幅模样,脸上的­阴­云消散了些许,但却没有叫她起身,只得保持着这别扭的姿势跪着。

小颜等人连忙退了出去,顺带关好门。

“朕听说你不吃药就消失不见了,是何原因?”皇帝大人在离床不远的圆桌旁坐下,拿起腰间的凤颜玉,漫不经心地摩擦着,并不看她。

“我……奴婢见正和殿里空无一人,有些害怕,便跑了回来。”

“害怕?”他起身走至他身边,挑起她的下巴,“无视圣旨命令,你也会害怕?嗯?”听得宫人说她整整两天没回来他的心都把持不住了,到底是谁比较害怕?

眼见皇上靠近,她的心忍不住乱跳起来,眼中映的是一张脸,脑海里想的,却是另外一张冷艳俊逸,前世今生都思念着的脸。

“皇上,我们打个商量?”她望着他,小心翼翼地说道。

皇帝轻哼一声,放开了她的下巴,“说!”

“这件事就这么揭过吧,大不了,大不了我以后再也不出宫了……你看行不行?”

或许是过于关注眼前的男人,用来遮盖的被褥早已掉到一旁她都没有发现,仍跪坐在床上,双眸清澈动人,里面盛满了渴望,眼巴巴地望着司马晔,楚楚动人。

皇帝见到她­祼­露在外的娇­嫩­肌肤,只觉得一团火凝聚在小腹,­唇­­干­舌燥,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要了她!

“那就成为朕的宠妃!”顾不得那么多,他如饿狼捕食般眨眼间就掠取了眼前的女子,将其扑倒在床,单手把她的双手扣在头顶,双­唇­覆上她胸前丰盈之处。

顾葭苇大惊失­色­,下意识挣扎起来,“你怎么了?你放开我!”

奈何皇帝就像是一匹饥饿已久的狼,怎么肯放过到手的食物。另一只手也没有闲着,撕扯着身下女子身上的妨碍物。

顾葭苇用力挣扎,死咬住下­唇­,皇帝不悦地皱起眉,强健有力的腿压住了她不停乱动的双脚,伸出舌头在她身上****。

恶心……好恶心!

也顾不上他是皇帝了,断子绝孙是你司马家的事情!

顾葭苇用力扭腰侧身,膝盖猛地弯曲向他下身撞去,只见皇帝闷哼一句,脸­色­骤然大变,额前布满冷汗,松开了对她的束缚捂住下­体­蜷缩在一旁。

得到自由的顾葭苇连忙扯起掉落在地的被褥遮盖身体,退缩到另一个角落。

“对对对……对不起……”

皇帝没有说话,亦没有叫人进来,只是背对着顾葭苇,缩在那里不动。

顾葭苇咬住下­唇­,斟酌着说辞,“我……嗯,奴婢命贱,真的不适合做妃子,我……奴婢只希望做个普通的女官就很满足了。”

她想了想,继续道:“况且皇上,这样强迫得到一个人你就很有成就感吗?我并不爱你,你又何必强迫我呢?”

司马晔平复好呼吸,唤回理智,慢慢坐起身来,整理好自己的衣衫,下床穿好鞋,起身往外走。

至门口,突然停了下来,“终有一天,朕会让你爱上我。”

说完便打开门,离开了。

顾葭苇一怔,随后便觉得全身无力,瘫软在床上。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吗?还是只是个开始……

乃是半夜,一辆马车飞快地开往皇宫,停在宫门口。

月光被乌云遮住,车上下来一个人影,抬起手有节奏地敲了敲宫门,俄顷,紧闭的大门便徐徐打开,裂开一道能容一人进去的缝,那人影便闪了进去。

乌云散开,此二人正是司马晔与林晨。

一间四面都是石墙的密室中。

林晨不可置信地问道:“什么?你被下药了?”

“嗯。”司马晔放下架子,及其轻松地靠在座椅里,“重点不在这里,而是——我一点都没发觉自己被下了药,对方如何做到的,也毫无头绪。”

“她会有危险吗?”

“暂时不清楚,这才是我现在最担心的,真想把计划提前。”司马晔握紧拳头,还好她踢伤了自己,否则……一定会伤了她了。

“提前?让领头人物惊险逃脱,从此诱上个百千回也不出来,你每天心惊胆颤走每一步?”林晨接着讽刺道:“皇上大人,你不会是为了一个女人,就放弃我们的整盘计划吧?”

司马晔握紧拳头,对着林晨的脸就是狠狠的一拳,“就因为朕是皇帝……”

林晨怒极反笑,擦掉嘴角的血丝,“就是因为你是皇帝,才要顾全大局。”

司马晔望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颓废地坐回椅子里。再无言语。

清晨,小颜正为顾葭苇梳着发髻,却发现她总是心不在焉,于是故意下手重了几分,也不见她似平时那样哇哇大喊。

“小姐,你怎么了?”小颜凑到她耳边,轻声道。

对于突然出现的暖气流,顾葭苇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反应,她眨眨眼睛,“没什么,大概昨晚没睡好吧。”

“其实前天的话,皇后身边的大宫女朝霞有来找过你,我说你出宫了暂时还没回来,她叫你去坤宁殿一趟。皇后为何三番五次找你,是不是你惹了她?”

顾葭苇垂下眼帘,她并不是那种单纯无害的小女孩,小颜这番话有多少真心,还是能够知道一二,她无法说服自己不怀疑。

“我一个小小的奴婢怎么可能就惹皇后娘娘,小颜你多心了啦。好了,我去当班了,下午见。”语毕起身,如往常一般抓了几个点心做早餐,向另外两姐妹打声招呼后,出了门。

走在路上,迎着朝阳,心里却全是那位慕容公子的事情。

一下子生命中多了一个人,还是一个长得那么像自己唯一爱过的人,真的很难自控。就算他不是赵顼,只是一个长得很像的古代人,那又如何?她还是不顾一切的想要接近他,了解他……

“苇姐姐,你可回来了,这两天都不见你人,小青子有点担心。”猛地听见小青子的声音,她抬起头,这才发觉自己已经走到了皇帝的寝宫前。

她勾起笑容,“姐姐我出宫玩了两天,不用担心的。”

“原来是出宫了,我自从进宫后就没有出去过呢!姐姐,能跟我说说宫外的事情么?”小青子听得她说出宫,表情立刻变得兴奋起来,看来这宫里向往自由的人也是很多的。

“也就是那么回事,挺不错的,以后会有机会出去的啦——”顾葭苇也不忍心说些残忍­阴­暗的东西,只得敷衍而过。“我们还是快站好吧,说不定皇上就快出来了。”

“好的……”小青子话音还没落,一身黄­色­龙袍的司马晔已经提步跨出门槛。

众人皆是一跪,“参见皇上。”

顾葭苇心中有些紧张,手心不由地布满了一层汗水,皇帝嘶哑着声音,轻声道了句平身。她仍旧低着头,不敢看他。只觉一阵风过,皇帝大人已经在龙辇内坐下了。

随着龙辇出发,她回头往了一眼他所在的位置,透过半遮的帘子隐约可以看到他斜躺在垫子上,瞧不见表情,但是看起来挺惬意的。希望昨晚自己那一脚没有给他留下什么病根才好,要不然她就是整个大景朝的罪人了。

暗暗吐出一口气,话说这个御前司侍的工作她能不能辞了啊?整天对着皇帝,真心害怕有一自己被狼一口吞下,吃­干­抹尽。

唉——

要是可以,还真希望自己能够留在皇宫外不回来了,前提是有足够多的钱,看来想办法赚钱这个念头实在是刻不容缓了,她一定要逃出皇宫这个鬼地方才行!

这样想着,龙辇已经行至勤政殿偏门,眼见着皇帝走进去,顾葭苇叹了口气,找了个较为­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百般聊赖。

小青子跟着坐了下来,见她闷闷不乐,问道:“苇姐姐这是怎么了?”

“小青子,宫里什么人能够经常出宫?”顾葭苇琢磨了几下,出声问道。

“经常出宫?嗯……像是皇后身边的大宫女朝霞姑姑,还有就是李总管,他们是经常出入皇宫的。”小青子挠挠后脑勺,困惑着问道:“姐姐问这个做什么?”

“不是,我是问有没有可以出宫的普通宫女或是女官?”

“啊?”他眨眨眼,想了想,道:“哦——我想起来了,御膳房负责采购的宫女是可以成批出宫的,她们要摸清市场上最新鲜的食材来自哪家,然后预定。”

负责采购?小紫小莹两人不正是负责采购的吗?哈哈!真是否极泰来啊!

她忍不住出声笑了出来,却见皇帝一脸怒容疾步走出了勤政殿,她连忙带着小青子到龙辇旁边跪下,这么早就结束了早朝,怕是又有人惹到了他。

李德海在身后跟着,小声劝道:“皇上千万仔细着身子啊!”

司马晔走至龙辇旁,见着顾葭苇低头跪在那里,心里不由得更加窝火,“今日不坐龙辇,散了!”

“奴才遵旨。”众人磕头后,她便随着抬起空辇的太监们一起离去。

顾葭苇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最近他的脾气似乎越来越暴躁了,不知道又有了什么烦心的事情。

哎,天子发怒,惨的可是他们这些直接在皇帝底下办事的人啊!

正想着,却见前方走过来一群人,为首的正是那天在正和殿外见过的美人。

众人跪下,“参见瑨妃娘娘。”

原来她就是瑨妃,大将军赵毅的孙女。

“免礼。不知顾葭苇顾司侍可在否?”瑨妃的声音似乎比上皇后还更加柔弱几分,婉转动人。

一听又是找自己的,顾葭苇额上立起三条黑线,哎,她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女官吗?怎么这些个后宫的大BOSS一个一个都来找她啊?

“回娘娘,奴婢在。”她起身上前一步道。

“嗯,烦请顾司侍跟本宫回玉锦宫一趟,有要事相商。”

“奴婢遵旨。”

瑨妃都亲自来要人了,容得她说不吗?她有说不的权利吗?

跟着瑨妃身后七拐八拐走了好一段时间,终于看到一座宫殿坐落在眼前,门匾上用正楷工整地刻着玉锦宫三个字。

随后步入大殿,瑨妃在高首坐下,顾葭苇全身僵硬地站在下首,微低着头,她实在是想不出这位瑨妃又是为着什么事情找她。

“顾司侍不必紧张,本宫今天找你来也是有事相求,希望顾司侍看在本宫的诚意上应允。”

“瑨妃娘娘言重了,有什么吩咐尽管道来便是。”顾葭苇一听,连忙微微弯腰。这么客气,看来这事儿不小。

“本宫听得手下婢女说顾司侍很会讲故事?”

不是吧——苍天啊——怎么又是这个?

她不过是搬了个板凳讲两句宫而已,怎么皇后和瑨妃都眼巴巴找上门来要她给她们讲?莫不是后宫生活实在过于无聊,所以她们找找乐子?有这么简单吗?

“回皇后——”话说皇帝大人是免了她的回话礼的,不过这个时候在后宫的人面前还是乖一点比较好。“奴婢曾经听人说过这么一个故事,便拿出与众姐妹分享,也并不是特别擅长。”

“那不知顾司侍可否愿意为本宫每天讲一小段。”

“………………”

“怎么?是不愿意?”瑨妃左边眉毛微微往上挑,看似有点不耐烦了。

“当然不是,只是……只是……只是皇后娘娘日前已经找过奴婢了,她也希望奴婢为她讲故事,现下您又……奴婢实在不知道如何是好啊。”顾葭苇皱眉无奈道。

“姐姐?”瑨妃略微思虑了一番,起身道:“走,你跟本宫去坤宁殿一趟。”

顾葭苇僵着身子,应了一句。

不是吧?就这样跑去跟皇后要人……?

坤宁殿内,气氛异常尴尬。

皇帝携着皇后坐于上首,林晨风轻云淡地坐在下首右边悠闲地喝着喝茶,偶尔发出一声赞叹。

瑨妃坐于下首左边,顾葭苇站于身后。

“妹妹今日来我宫中,不知所谓何事?”皇后先发制人道。

“姐姐,我今日来是想要了这个女官,让她在我跟前服侍我,皇上你说怎么样?”

“宫女婢子众多,为何妹妹偏就看重了这一个?”皇后疑惑道。

顾葭苇心中更是翻江倒海,不是说就是讲讲故事吗?怎么就变成了跟前服侍?

“因为她机智,聪明过人……”瑨妃答道。

“说得好!”皇帝突然出声打断了瑨妃的话,“朕也觉得顾司侍聪明机颖,应该能为朕解决一些麻烦琐事,甚至朝中之事也一语惊醒梦中人。顾司侍,就升你做从四品女官,御书房的掌司,从明日起正式到御书房来。”皇帝的一番话语硬是让众人久久反应不过来,还是李德海向顾葭苇使了个眼­色­,她才后知后觉下跪领恩,却是莫名其妙,这皇帝是想­干­嘛?

“皇上,臣妾倒是觉得这样做有事偏颇。”皇后道。

“何出此言?”

“皇上您想啊,御书房的掌司哪个不是从御书房的小当班的一步步升上去的?要是就这样凭空升了她的职,有多少人会怀疑她的能力而有所不服?到时候她怎么服众呢?”皇后笑道,说来头头是道。

顾葭苇忍不住附议:“是啊皇上,还请皇上三思。”

一直看好戏的林晨忽然笑出声来,众人皆摸不着头脑。

“林爱卿,你有什么好想法?”皇帝挑眉道。

“这个小女官确实有点不知好歹,帝后都争着要也不见表个态。既然皇上说你聪慧过人,不如你来说说对本朝选官制度的看法。”

皇后脸­色­一沉,“大哥这是说的什么话,女子不能参与政事,怎能轻言断论朝堂之事?”

倒是皇帝嘴角一扬,明显来了兴致,说不定她又有什么惊为天人的言语或是思想。

“无妨,顾司侍,你坦言,朕恕你无罪。”

“那个……”顾葭苇小心翼翼地开口,“皇上你总得先告诉我我朝的选官制度啊。”

林晨听了笑容更是灿烂夸张,“我朝历代推行察举制,文武百官皆可以考察世家弟子的品行,其中较为优秀者则推荐为官,服务朝廷。”

不是吧,魏晋时期的察举制?顾葭苇心中略微思索了一番,笑道:“要是我说得皇上以及林丞相心服口服,是否可以答应我一个要求呢?”

“当然可以。”林晨抢先道,他倒要看看这个女子是否真的像皇帝说的那么奇特。

顾葭苇清清嗓子,“察举制确实可以找到一部分来自世家子弟的优秀人才,但是,它很容易出现有人为了上位花钱收买负责考察的考官,造成贪污腐败现象。况且并不是只有世家子弟才出优秀的人,平民百姓中也会有佼佼者,这种制度完全把老百姓中的优秀人才给隔绝在外了。”

皇帝紧接着问道:“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换成科举制啊。”顾葭苇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何为科举制?”

“科举制就是……”顾葭苇突然想到,她这样做会不会改变历史,从而回不去了啊?不过这里反正是中国所不存在的朝代,应该没有多大的影响才对。

“科举制的内容,容我以后再跟皇上详谈吧,现在我能提要求了不?”

皇后手中的帕子绞得生紧,面上却还是带着微笑,瑨妃倒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了。

司马晔笑道:“你是不想升官?也行,就照旧吧。”

顾葭苇这才长呼一口气,如果升了搬出去了,她还怎么和小紫小莹二人说让她们帮忙出宫啊。这些个皇后妃子还真是没事找事做。

“谢皇上,奴婢先行告退。”见林晨没再刁难,顾葭苇迫不及待地躬身退后,走出玉锦宫。

才走没几步,李德海就跟了上来,没等顾葭苇反应过来,就捂住她的嘴几个飞身,飞向宫中一个较为偏僻的地方。

她知道自己的小命掌握在他手里,因此不敢出声挣扎。

李德海带她入一个小竹林,落地之后迅速推开了她,转身背着手不说话。

顾葭苇踉跄了好几步才勉强站稳,只觉得流向脑袋里的血液还没下来,整个人有些晕晕沉沉。

“千岁,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0430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孙子肯定是和常空一样招徒弟的吧,看来我真是根骨奇佳,是个当­阴­阳先生的好苗子。猎文网

“你不会也是收徒弟的吧”我试探着问道。

“我自然不是,你只需回答我是否已拜师学艺”男子执意要我回答。

“已经拜师了,您是”他的话让我云里雾里的,真搞不懂现在的人真的都这么神秘。

“看来后继有人啊。”男子沉吟片刻,忽然说了一句,然后转身开始向远处慢跑起来。

“您到底是谁啊”

“有缘自会再见。”

卧槽你大爷的,这孙子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肯定是受古代神话作品影响太深。

这一天天的都是什么人啊,难道县城隔壁的­精­神病院放假了

看­精­神面貌也不像啊,看来这个人知道我今天在这,否则不可能恰巧出来遇上我的吧,这些天的经历都快让我麻木这种事情了,想不通的事想起来还是真让人头疼的。

既然有缘再见,那我就当你放了一个屁,虽然我这个人爱胡思乱想,但是我真的没­精­力去想这个男子的事。

付了两人的饭钱我就往学校走,黄浩的好奇心又开始作祟,一路问我这个男的是谁,什么拜师父之类的,竟然还把我想成了世外高人来这学校体恤民间疾苦的,这些人脑子里整天的想的都是什么。

好不容易弄走了黄浩,回到宿舍本来是想睡觉的,师父去找班主任的时候只是要回了手机,惩罚还是有的,就是在家反省一个星期,这惩罚真够蛋疼的,说白了直接给我放一个周的假期不就行了,这我可不能浪费了,有的是时间不去上网岂不可惜。

躺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满脑子都是杨艺,从初中的那个镇子再到现在的县城,一路走来所有的点点滴滴就跟放电影似的,只不过就像是以前破电视的画面是黑白­色­的,中间难免穿Сhā几幅闵亮的嘴脸,挥之不去。

出奇的是我却没有其他的情绪,心情是那么的平静,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

现在我开始怀疑,是不是真的是我身陷漩涡,以自己的感受为出点造成了对于杨艺的偏见。

“妈的,都跟人家跑了还他妈折磨我。我不睡了。”越是想忘越忘不了,还不如起来研究一下师父给我的笔记。

也算是分散一下注意力,缓解一下我的思绪。

一打开笔记本还真的让我惊讶了一番,我没想到这外表时而邋遢时而西装革履的常空还有这么一手好字,碳素笔写出来的字如行云流水,看着都仿佛浑然天成,真的不亚于一些字帖上的。

真是得对他刮目相看了。

有了好看的字体,看书的心情都不一样了,逐渐我就沉迷其中,惊讶着那些不为人知的东西。

要说这­阴­阳先生,大家都或多或少的有所了解,日常生活中多指懂些风水、­阴­阳八卦、五行命理的一类人。

虽然­阴­阳先生是从道教演化而来,所遵循的也都是是道教­阴­阳学说,受道教种种影响,但是不受道教拘束灵活度高。

当然,从道教演化之后也有着自己的一套行为方法,不在拘泥于一些形式的束缚,从而在某些方面显得更加的实用。

笔记中简单地记载了一些常用符咒的用法、画法,以及一些少见的奇闻异事,全书的布局就好像师父学到了什么就记载什么可谓是散乱不堪。

符咒在道术之中属于五大类山医命相卜之中的山,所谓“山”就是通过食饵、筑基、玄典、拳法、符咒等方法来修行“身体”与“­精­神”,以达充满身心的一种学问。

食饵是利用补药、酒及日常饮食以加强体力,治疗疾病的一种方法。

筑基是利用导引、导吸、静坐法以控制­精­、气、神,进而增进体力的一种方法。

玄典是以老子、庄子思想为基础,进而达到修心养­性­的一种方式。

拳法是以习练各种武术以增强体魄的方法。

符咒是一种通灵、修行的法术,其主要作用是避邪镇煞、趋吉避凶等的一种方术。

总而言之,“山”就是利用打坐、修行、武学、食疗等各种方法以培养完满人格的一种学问。

具体的根据常空的笔记记载来看,他没有真正看过符咒的修行之法,只是平时找一些相关的书籍自己学习,遇到同道中人相互切磋指点得来的成果,要不绝逼不可能那么乱。

本来我看着乱七八糟的挺晃眼的,可是转念一想既然做了他的徒弟总得学点东西,要不到放假我也不好意思见他老人家了。

再者说学会了符咒也能驱邪避凶,对于我这种经常半夜出去上网的网虫来说,极易沾染不好的东西,这样看来具备了符咒的技能那也是有大招加持,除了班主任我还怕什么

哈哈,想到这我的脸上就挂上了­奸­笑,要说人啊­干­什么事总得给他点不得不­干­的理由,否则还真的难以产生兴趣。

放下笔记,困意席卷而来,晕乎乎的,看来学习符咒不急于一时,还是先养足­精­神再开始研习吧。

眼睛一闭再一睁又到下午了,肚子饿的直叫,想办法出了宿舍,溜达着去了校外的板面摊,随便凑活了一顿。

说来也巧,吃完饭要撤的时候,一对情侣行为暧昧的走了过来,我一抬头,脑海之中犹如晨钟般炸响,瞬间愣在了当场。

是不是今天出门忘看黄历了,怎么越不想见得人越往眼前跑。

这种情况挺尴尬的,默默地转身要走呢,就听见后面闵亮秀恩爱的说道:“亲爱的,饿了吧,你坐着等着,我给你马上把面端到你的面前。”

“我我不饿,你先吃吧。”

“你怎么不饿呢,刚才你不是还嚷着要吃这家的板面吗,哦,我明白了,你是想咱们两个人吃一碗吧,我这就去弄。”

渐渐地远离,声音也逐渐听不清,我紧紧地握着拳头,压着心中的怒火,如果我不是有着一丝理智,我会打的让闵亮站不起来。

这样也会让我在今后的日子不得安生,我没钱没势就是土包子一个,怎能和闵亮那样的又富又帅的公子哥比呢,他一句话也许我就不用在六中待着了,到时候回家怎么交代,父母又能帮上什么忙,只是平添烦恼罢了。

我誓,如果有一天让我骑到你的头上,我会让你后悔你现在为我所做的一切

我悲哀的现,我除了在此泄竟然一无是处。

我现在的状态用失魂落魄来形容才算沾点边,女友被抢,稀里糊涂走上­阴­阳先生的道路,我怎么就那么倒霉。

不过想起那个小女孩的样子我还是平静下来心情,跟她相比我算倒霉吗

我以前无法帮助他们,与他们一个照面也许就挂了,可是我现在有提升实力帮助他们的机会,为什么不把握机会呢

只要减少一个小女孩那样的情况,就等于帮了一群人免遭伤害,算算也挺划算的。

就算这个世界都像闵亮、女孩灵魂的控制者一样,但是不也是有我师父这样除魔卫道的无名英雄吗,既然我有机会成为师父那样的人,何不把握机会,做一个隐于老百姓中的英雄呢。

想到这瞬间就像打了­鸡­血一样,浑身充满了力量,什么前女友什么的事情都过去了,人要向前看,这样一来就豁达了,我这个人就是那么容易满足,对自己都有些刮目相看。咳

祭完五脏庙我就开始一路打听着寻找卖画符材料的商店,先找了一家中药店买了些朱砂,又到冥店买了些黄纸香等物品,剩下的笔墨什么的回学校再买。

等着夜­色­渐深,偷偷地从宿舍旁边的院墙跳了进去,又进了一趟学校的小黑店,把剩下的一些必需品准备好,然后爬楼进宿舍一气呵成。

用荧光般的手机屏幕摸着黑回到宿舍,反锁了门,开始倒腾了起来。

根据师父笔记本上的记载,把准备的东西都放到了供桌上,在宿舍条件也不允许,我随便找了一个平时宿舍里吃饭的桌子,把上面的东西都给清了个­干­净。

然后静气凝神,诚心诚意,清除杂念,思想专注,等到心里彻底平静以后起五咒。对着天拜了“三清”,三清是道教尊神,而­阴­阳先生又是出自道教,拜三清无可厚非。

一起笔咒:居收五雷神将电灼光华纳则一身保命上则缚鬼伏邪一切死活灭道我长生急急如律令。

二起水咒:此水不非凡水北方壬癸水一点在砚中须臾至病者吞之百病消除邪鬼吞吞如粉碎急急如律令。

三起砚咒:玉帝有勃神砚四方金木水火土雷风雨电神砚轻磨霹雳电光芒急急如律令。

四起墨咒:玉帝有劫神墨炙炙形如云雾上列九星神墨轻磨霹雳纠纷急急如律令。

五起朱砂咒: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

拿起毛笔按照师父笔记上的符形图案就画了起来,用手机的光照着也看不大清,费了半天劲算是大功告成。

看着自己的这张借火符,和师傅的笔记上的一比,简直不忍直视,好吧我承认我画的很丑,毕竟咱不是学美术的,先看看效果如何。

屏气凝神,手掐剑指,低喝一声:急急如律令

意想中的火光乍现并没有出现,就连一点点的异像都没有生,我期待的看着眼前的符,最终接受了这个现实,初战告败。

这玩意哪有那么容易成功,要是都会生产打火机的厂家该倒闭了。

我自己安慰着自己,这时晚自习放学的铃声响了,我急忙将这一切恢复原样,我可不想让他们知道我是隐藏在他们中间的无名英雄,到时候又是要签名又是要合影的多麻烦啊,哥是低调的人。

收拾利索直接爬到床上装睡,给他们一个我一直在睡觉的假象。

刚下课不到十分钟,整个宿舍楼道里就开始轰隆隆的嘈杂起来,宿舍门直接被一脚踹开了,幸好我上到床上之前把反锁的销子给拔了,要不这门就完了,一个个的都跟土匪似的,怎么就不能像哥一样斯文点呢,唉,一群粗人,不屑理他们。

本以为这踹门的会直奔自己的床铺然后换鞋洗脚,谁知道他直接过来把我给拉了起来,嘴里还说着:“你怎么睡着的班主任今天晚自习问你去哪了,明天让你去上课。”

我装着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看着李达说道:“上什么课啊,我放假了。”

“别他妈装了,班主任知道你在宿舍。”李达一副鄙视的样子。

“卧槽,你放屁,别他妈吓唬老子”

“就知道你没睡,真的,不信你问问郝文杰他们啊。”李达开始换鞋收拾洗漱用品拿着盆子出去了。

卧槽,我的演技有那么差吗,你都看出来了我以后怎么去横店展啊我呸,别他妈打岔,重点不是演技的事,是班主任怎么知道我在学校的

宿舍虽然是八人间,但是我们宿舍没有住满,除了我和李达以外还有郝文杰等五人,平时在宿舍关系还算可以,但是在班里谁也不犯谁,毕竟人家学习挺好,跟我们走的近了对人家来说面子上挂不住。

等到他们回来我挨个问了一遍,答案都是一样的,我就纳闷了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众所周知,班主任这可是一个神奇的物种,既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却又对一些事了如指掌,比孙猴子都厉害,岂是神通广大所能形容的。

得知了这一消息的准确­性­,我回到自己的床铺上,开始先问候几句那个告密的十八代祖宗,正想着明天要怎么应对班主任呢,一句话让我瞬间僵住了。

“老师好”端着盆子回来的李达正满脸贱笑的对着班主任点头呢。

班主任站在宿舍门口点了点头,一点情绪都没有只是扫视着宿舍的人员有没有到齐。

这下完了,不用想着怎么解释了,听天由命吧。

“老师好。”我下意识的说道。

班主任看了我一眼,就把目光转向了别处,随口说道:“回来了啊,既然这样明天上课去吧。”

我哦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怎么你们宿舍一股子香味啊别在屋里点火昂,引起火灾就不好了。”班主任接着说道。

我心中暗骂,真是比狗鼻子都灵啊,我没点你就闻着了,“哦,这是中午点的蚊香,这不是秋天蚊子都疯了,点一点熏熏。”

“学校不让点蚊香,凡是带火的都不能弄。”班主任的语气一直是那么的平静,但是却那么的让人不容置疑。

我悻悻的点了点头,送走了班主任这这尊神,哥是有素质的人不能骂人。

其实说来也多亏班主任让我去上课去,上课不睡觉不也有事­干­了,整天在练习本上临摹各种符咒这也是后来保命埋下的伏笔。

送走班主任和宿舍的几个人聊天打屁,晚上就这样我的假期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第二天中午放学,我给常空打了个电话,我必须要告诉他他的所谓的符咒在我这就是一堆虫子爬过的废纸,不顶什么卵用。

常空一听我的话就急了,这可是他的毕生所学,嘴上是这么说的,我也不知道真假,说我笨就罢了竟然说我侮辱他的符咒云云。

在经过他的义正言辞的教训以后我才知道我为什么没能让符着火,先就是我的道行不行,连内力都没有就想让画出来的符着火确实有些为难它了,好吧,我认了,毕竟没有按照师傅所说的每天打坐静修。

还有就是说我第一次画符没有按照沐浴净身的规矩来,这可算是对三清道尊的不敬,这一点我比较赞同,咱们华夏民族自古都是礼仪之邦,虽然现在的一些规矩都有些改进,与古代相比简化了不少甚至销声匿迹,但是三清也算是古人,就算不用古代的礼数最起码也要有礼。

好吧,礼数不到,这点我也认了。

想让人帮助自己确实得以礼相待,怎么这神跟人的作风那么相似呢。

最后常空竟然说我画的符咒太丑,不足以在符纸之上形成风水聚集天地灵气,我去,我就算画的丑你也不能说啊,你还是我师父吗,再说了,你又没看到我画的什么样。

当时黑灯瞎火的看不清又不会画咳咳,也许真是太丑。

至此我也算是彻底知道了借火符无效的原因了,但是我也不能什么都认了啊,我又跟常空一番­唇­枪舌战损了他一顿我才心满意足的挂断了电话,小样儿,非得让小爷给你当徒弟,你觉得这师父是那么好当的

日子算是归于了平静,还真别说,自从认了常空当师父那个挥之不去的噩梦竟然再也没找过我,睡觉也踏实了,上课有­精­神聊天了,一口气上宿舍五楼不费劲了。

虽然日子过得安稳了,但是出于对符咒的好奇,常空的话也没有忘,修行却是从未落下,每天上理数英我就画符,上语文课就听老师讲故事,一个文言文的作者能讲三节课都不带有结尾的,我一直都在怀疑这老师是不是有着海量的内存,怎么就知道的那么多呢。

每当想到这我都不自觉的手指放到嘴边,眼神四十五度望天,要是拿着语文老师这文采,去文科班不得左拥右抱,享尽齐人之福啊

咳咳,扯远了,少儿不宜。

就这样随着时间的推移,进展还算可以,逐渐接近常空笔记上的样子。

道行不够,我就按照常空说的每天中午吃完饭在宿舍打坐一小时,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那么神奇,一进入状态浑身就有种飘飘然的感觉,甚是奇妙。

平时的­精­神头确实足了不少,整个人都显得很­精­神。

经历了上次的生死虽然也是整天的不务正业,但是上网的时间少了不少,大部分都用在了道术之上,导致我的实力在高三上学期进步非常快。

一个星期以后,我按照常空所提出的注意事项,偷偷摸摸的跑到宿舍楼顶又尝试了一次,随着意识中滚烫的感觉袭来,噗的一声黄符应声跳跃起了火苗,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兴奋之余我不由得就想象着常空再见到我的时候会是一副什么表情。

早晚让你知道我有多厉害。

在混天撩日中时间过得很快,又是一次大休,中午早就收拾好了要带回家的行李,下午一放学就冲到学校门口坐上了回家的乡村客车。

正所谓近乡情更怯,好像意思不对,算了,就是表达一下回家的感受,人坐在客车上心早已到达了家里,说句实在的,我个人还是比较恋家的,不到万不得已我更宁愿在家宅着,偶尔和几个小伙伴踏青游玩,游山玩水好不快活。

虽然这是秋天,但是玩的东西还是比较多的,像焖窑,说起这个可能大部分人不知道,就是在地上挖一个类似灶台的坑,然后上面用土块像盖房子一样垒起来,上面渐渐变小最后形成一个锥状的微型建筑物。

然后接下来就开始烧火,将土块里面的烧红以后开始掏灰堵口,从上面再一点点的戳进去,将花生、玉米、红薯等等的东西放入,再将最后的土块都弄进去,不漏食物后盖土焖半个小时左右,具体时间根据食物而定。

想起这些美味我都忍不住想瞬间回到自家的地头,弄上一筐花生玉米的。

客车在乡间的小路上一路驰骋,犹如一匹野马,所到之处溅起片片灰尘,不等散去便远离了去。

在村头的路口,客车打开车门,我一马当先从车上冲了下来,回家招呼小伙伴,准备开整。

在这我要隆重介绍一下我村里的小伙伴,刘孜翔,戴着一副小眼镜,斯斯文文的,我们是一家子,同宗同源,只不过在上几辈的展之中出了五服,血脉虽有分支但是我们玩的挺好,他学习比我好,在一中都是全级的领头羊,而我的学习成绩跟他一比那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用村里的老话来说就是我跑掉鞋也追不上。

这也是为数不多能跟我玩一块的人,我也非常珍惜这个既是弟弟又是朋友的小伙伴。

跟他在一起玩比较有新意,不过别看他一副斯文样,每次跟他出去都得冒着回家被骂的风险,每次不是弄的灰头土脸的就是满身的泥污,但是玩的高兴就好,谁还管回到家怎样。

这一次的活动肯定少不了他的参与。

还有一个叫李贵,他跟刘孜翔截然相反,幽黑的皮肤近一米八的高个,成绩还不如我呢,这一点我也费解,这孩子不像我上通宵、、上课睡觉,他也算是一个十足的好孩子,但是学习成绩却让人不忍直视,偏偏我俩又在一个学校。

唉,这不怪他,人生于世难免有些不如意的地方,但是他的不如意却给我带来了一丝满足感,最起码在村里我不是最差的吧

咳咳,这不能怪我贱,人总得给自己找一点比别人强的点来获得满足。

老话说的好啊,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我跟刘孜翔一比简直真的得死,可是跟李贵一比嘛,我瞬间找回了活着的理由。

我活着是为了衬托刘孜翔这样的优秀人才,总得有人来衬托我一下吧,这就有了李贵的存在,所以说,人啊,生活再不如意只要你有一双现比你还惨的人的眼睛,你就会重新燃起对生活的希望。

我记得高一班主任有句话说的特别经典,存在就有道理,所以说人跟人啊,就得比,不比都不知道存在的价值。

咳咳,扯得有点远了,回归正题。

我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通知他们两个明天的活动,将具体事宜见面再谈。

幸亏我们六中和一中正好大休轮一块去了,否则我们三人想再聚那就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相聚在村庄后面的河边,弄了不少花生红薯之类的东西,然后分工进行窑的垒盖,柴火的搜寻。

为什么选择河边这也是有讲究的,先风景宜人,试想一下,躺在河边的柳树下,品尝着自己亲手做出来的食物,那感觉别提有多爽了。

其次远离了玉米的秸秆,不容易引火灾,我们是有文化有素质的高中生才不犯那些低级的错误呢。

等到柴火等物品准备好后,刘孜翔突奇想非要去河里摸两条鱼一起焖了,我就说过跟他在一起玩耍总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这个提议不错,被我们采纳了。

焖的鱼味道还是不错的,方便面的调料包倒在被掏­干­净的鱼的肚子里,用荷叶包裹焖上,味道非常鲜美。

说­干­就­干­,既然是刘孜翔提出来的,他也是这方面的高手,当然由他来亲自下河弄上来两条,李贵打下手,而我则在后面烧火。

马勒戈壁的,总是老子­干­后勤,都知道烧火不是好活,烟熏火燎地不说时不时的还容易灭火,草,无奈之下只能骂骂咧咧的继续烧火。

随着蓝­色­的烟雾飘散而出,我就知道这火肯定又灭了,这两个傻缺到底找的什么柴火啊,一点都不­干­,刚上的露水潮了吧唧的怎么烧。

我又从附近找了一个塑料袋,一点点的点着,然后慢慢地加柴火,慢慢地火才旺了起来,虽然着了但是我也没敢大意,生怕再灭了。

就这样灭了点点了灭的好几次才算彻底的着了。

“卧槽,乔洪毅快看这鱼多大”

我闻声望去,李贵双手死死的掐着一条巴掌大的草鱼,正朝我喊呢。

我一脸的鄙视,你丫乡下来的吧,不对你可别给乡下人丢脸了,没见过鱼是怎么地,这个头还算大啊,这没见过世面。再鄙视他的时候我都忘了自己也是个乡下人。

成人巴掌大小的鱼确实不怎么大,但是这个头也正好适合我们这样焖着吃。

“行了,别他吗得瑟了,摸鱼你又不下去,赶紧的,没有荷叶你赶紧找毛芋头叶子去,等会好焖。”鄙视了一番李贵,当即给他说道。

李贵屁颠屁颠的就去了,不一会就消失在了茫茫玉米秸秆之中。

叫你闲着不­干­人事,慢慢去找吧,小样累不死你。

我们这种毛芋头的没有形成规模,只是偶尔有一家两家的在玉米地头上稍微种一点,所以毛芋头叶子还是比较难找的。

正沉寂在李贵等会回来吃瘪的幻想之中,忽然河里有着异样的声音传来,怎么听怎么像刘孜翔的声音,断断续续的。

“刘扬,,救”

我还竖起耳朵仔细听了一下,隐隐还有着水花扑腾的声音,刘孜翔所在的地方正好有个拐角,看不见他的具体情况。

“卧槽,这是他嘛的出事了啊”

我撂下手里拿着的一节没烧的木棍,“我来了”

“李贵,你马逼上哪去了,赶紧回来出大事了”我一边往刘孜翔所在的方位跑了过去

过去河道的拐角,老远就看见河面的水荡起层层波浪,而波动的中心只有一只手在不停的挣扎。

我一看这情况就慌了,尼玛啊,老子不会游泳啊。

这一片河段水很深,夏天经常有人过来洗澡,即使是秋天在中午的时候也会有人过来扎个猛子凉快一下,可是现在没有人啊。

怎么办,怎么办,我在岸边来回踱步,总不能眼看着自己的伙伴就这样没了吧。

而李贵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我的叫声看来是无效了。

按理说刘孜翔的水­性­比我和李贵好很多,今天这是怎么了,以前这一片也总是有淹死的人,这可如何是好啊。

刘孜翔一个猛冲头部竟然露出了水面,大喊了一句,“救我,有东西往下按我”

我一听这还了地,没想太多,骂了一句卧槽,我赶紧从旁边折了一棵钢管粗细的小树苗,直接伸向了刘孜翔,“抓住树­干­,我拉你上来。”

刘孜翔在沉浮中胡乱的抓着,幸好抓住了我深处的树­干­,我用尽力气往上拽竟然拽不动。

我了个乖乖,就算刘孜翔使尽全力往下拉我,他也会受到水的浮力被我拽过来啊,真他妈怪了。

我不信那个邪,卯足了劲再次猛拽,这次不光没有效果,我还差点被拉下去,眼看着刘孜翔这一沉一浮快不行了我心里那个急啊。

对,这里经常淹死人,说不定是有着冤魂作祟,脑海之中突然浮现的想法让我感觉这个可能­性­极大,有了常空带我见识的经历我不觉得这不是不可能的。

来不及多想我从旁边的柳树上抓了一把叶子,从旁边的草丛上随便一胡噜,弄叶子上满是露水。

这就是常空经常开眼用的方法,柳叶蘸露水。

具体的什么原理我也没去深究,拿着柳叶从眼皮上抹了两下,一股淡淡的气在眼前凝聚,眨了两下眼便看向刘孜翔的方向。

毕竟常空的露水是经过加工的,我的是随手弄来的,效果当然不能相提并论,但是多少还是有些作用的。

这一看不要紧,我模模糊糊的看着刘孜翔身上似乎有着两团黑乎乎的烟雾在缠绕着他的身体。

麻蛋,这明明是替死鬼来找接班人的啊。

知道了现在的情况,我静下心来,身上没有什么符咒,就算有也是借火符。

玛德,要是身上有道借火符说不定也能起作用啊,关键什么都没有。

眼见着刘孜翔的挣扎越来越弱,手里死死地抓着我递给他的树­干­,在他的挣扎下也是离岸边越来越远。

死马当活马医吧,我心一横直接把手指给咬了一道口子,跑到岸边的水里聚气凝神,从水面上用血液画了一道护身符。

也许是这两天的修行有所起­色­,我的血液在水中竟然没有被水很快的稀释,护身符有驱邪免灾的作用,我也不知道管不管用,最后收尾完成,我大喝一声“急急如律令”

也许是开眼的效果,只见一道微弱的气浪席卷而出,竟将刘孜翔身上的黑影震得离开了他的身体。

我一看有效,来不及窃喜,顺手抓着树­干­就往回拉,等到刘孜翔到了我触手可及的地方我赶紧把他给拉上了岸。

给他来几下胸外按压,将呛得水给弄了出来,等到刘孜翔的呼吸平顺我才彻底的放下了心。

不经意间瞥了一眼河里,两团黑乎乎的东西竟然都幻化了人形,暗淡的站在水里满眼的怨毒,嘴角挂着瘆人的笑容,让我有种如坠冰窟的感觉。

“逃不了的,你们谁也逃不了”飘渺的声音传在我的耳朵里,让我几乎失神。

玛德,两个死鬼竟然还敢威胁你爷爷,马勒戈壁的,我直接在手上用还没凝结的伤口挤出来血又画了一道护身符。

说实在的,我心理对这玩意还是很怵的,既然他给了警告这还是防着点好。

“你他么过来试试,老子可是茅山派第三百八十一代传人,信不信我分分钟收了你们两个孽障”我嘴上不甘示弱的威胁道。

还茅山派第三百八十一代传人,我上哪知道你到现在是多少代啊。

这时李贵手里抱着一摞毛芋头的叶子,颠颠的走了过来,当看到躺在地上湿漉漉的刘孜翔,他下意识地开口:“卧槽,你俩这是­干­啥。”

我回头看着李贵,心中稍微有了点底气,男人嘛阳气重,何况在场的都是十八年酝酿的处子之身,我就不信你这两个小鬼还敢上呼。

不老实给你尝尝童子尿的威力。

“赶紧背着刘孜翔先走。”虽然心里踏实了点,但是还是赶紧走了为好,俗话说此地不宜久留。

“怎么了,好好的走什么”李贵疑惑的问道。

我寻思着你怎么就这么没有眼力见儿啊,“别他吗废话了,他被水给淹着了没看到啊,赶紧把他背走。”

李贵这才不情愿的扔掉手里的芋头叶子拉起了躺在地上的刘孜翔,临走不忘了回一句:“我把他背走,你在这­干­啥”

玛德,这人啊,不愧是凡夫俗子啊,老子这是守护地球人类免遭伤害,跟奥特曼一样的存在我能告诉你

当即我就说道:“他的鞋让水冲跑了,我给他找鞋。”

这话说的我是真憋屈,老子堂堂一个在世­阴­阳先生来拯救你这样的凡夫俗子,竟然沦落到以找鞋为借口躲避这个问题,马勒戈壁的,真没谁了。

憋屈归憋屈,但是也不能就此放弃他们两个,我心里想着你俩赶紧走啊,我一个人也好跑,你俩在这我放不开手脚啊,再说了我是那种抛弃自己战友的人嘛,何况那两个孙子好像要过来了,我心里那个急啊。

还好,李贵听我这么说也就信了,毕竟刘孜翔的脚上也没穿鞋,他是光着脚下去的,反正在岸边放着走的时候给他拿着就是了。

看着李贵两个的身影消失在了河道的拐角,我转过头来对着那两个死鬼说道:“我知道你俩大白天的都能出来害人也算是有些道行,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的份上我且饶尔等一条鬼命,如若再敢犯我们,必将你们打得魂飞魄散”

我抬着手,手上的护身符咒甚是显眼,满脸流弊的对着那两个小鬼说道,自我感觉绝对有仙风道骨的气势。

谁料这两个小鬼压根没把我放眼里,我正一脸流弊的等着他们给我道歉呢,谁知道他两个竟然直奔我就冲过来了,来势汹汹。

卧槽,我一看这架势不行啊,打是肯定打不过,还是跑吧。

管不了那么多,转身撒腿就跑,这两年在学校什么没学会就是腿脚给练出来了。

一边跑一边回头看后面的情况,这一看不要紧,已经追到ρi股后面了,麻痹的,老子的ρi股岂是你们这种­色­鬼呢摸得我反手就是一巴掌。

“嘭”

随着一声闷声想起,感觉就像排在了一块石头上一般,震得我的手麻。

那个跟我ρi股后面的那个小鬼直接就像网球一样被打飞了老远。

0431

?你俩在这我放不开手脚啊,再说了我是那种抛弃自己战友的人嘛,何况那两个孙子好像要过来了,我心里那个急啊。猎文网

还好,李贵听我这么说也就信了,毕竟刘孜翔的脚上也没穿鞋,他是光着脚下去的,反正在岸边放着走的时候给他拿着就是了。

看着李贵两个的身影消失在了河道的拐角,我转过头来对着那两个死鬼说道:“我知道你俩大白天的都能出来害人也算是有些道行,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的份上我且饶尔等一条鬼命,如若再敢犯我们,必将你们打得魂飞魄散”

我抬着手,手上的护身符咒甚是显眼,满脸流弊的对着那两个小鬼说道,自我感觉绝对有仙风道骨的气势。

谁料这两个小鬼压根没把我放眼里,我正一脸流弊的等着他们给我道歉呢,谁知道他两个竟然直奔我就冲过来了,来势汹汹。

卧槽,我一看这架势不行啊,打是肯定打不过,还是跑吧。

管不了那么多,转身撒腿就跑,这两年在学校什么没学会就是腿脚给练出来了。

一边跑一边回头看后面的情况,这一看不要紧,已经追到ρi股后面了,麻痹的,老子的ρi股岂是你们这种­色­鬼呢摸得我反手就是一巴掌。

“嘭”

随着一声闷声想起,感觉就像排在了一块石头上一般,震得我的手麻。

那个跟我ρi股后面的那个小鬼直接就像网球一样被打飞了老远。

谁说护身符不好使的,看来以后老子必须多备上一些了,到时候还能保命,这怎么着也算是一个保命手段啊,想想都爽。

另一个没被打得,一看这情况也不敢往前冲,停在原地竟然看着我不动了。

“嘿嘿,叫你们流弊,你在冲一个试试啊。”我小人得志的­阴­笑道。

咱这一符在手,天下我有,冲上来我乎不死你,小样儿。

我低头看自己的符,这一看又让我浑身出了一身冷汗,本来暗红的符咒竟然黑了,仔细的感应一下也没有那种气的存在了。

当时我就我就绝望了,这尼玛是真人版的乐极生悲吗。

不过就在我绝望的时候,那俩个小鬼竟然身影虚幻淡化,慢慢地消失在了我的眼前,这让我有些疑惑。

眼看着我都没有活路了,怎么这两个傻帽就这样撤了

真尼玛果真不是人,以正常人的思维绝对直接就先抹杀了我了。

对这两个傻缺我也是真的无语了,跟死神擦肩而过的感觉真的挺不好的,瞬间的绝望能淹没一人的理智。

摇了摇头转身就走,此刻的太阳升的老高,晒在脸上竟也有些炙热。

我回去走了一段时间,在村边的树林里,遮天蔽日的大树笼罩着这边土地,满地的落叶在露水的浸润下踩上去软绵绵的。

此时李贵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两条腿申的死直,旁边的刘孜翔靠着树,看样子是醒了。

其实看到他两个的时候我虽然心里踏实了点,但是也是不免一阵后怕,不说别的,就光刘孜翔要是真的就这么挂了,损失了一个学霸不说,更让一个家庭变得不完整,我和李贵谁也讨不了好,后果有多严重我想都不敢想。

不过现在看来结果还是好的,没有出现最差的后果。

我走到刘孜翔的身边蹲下身子,“你刚才是怎么了。”

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我还想了解更多的事情经过。

刘孜翔显得很是虚弱,还时不时的咳嗽,“我本来在那摸鱼,想上来换口气的,可是就感觉我的脚被什么给拉住了,身上也是被什么控制住了一样,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弄得我瞬间就有些害怕,然后拼命的往上窜,想脱离控制。”

“可是我好不容易到了水面,谁知道并没有脱离控制的感觉,身子一个劲的往下被拖,到底是什么玩意,出来吃顿野餐差点搭上命。”

刘孜翔断断续续的讲述了他的遭遇,跟我预料的差不多,不过常空的笔记上怎么没有记载怎么对付他的方法呢

反正都过去了,管他呢,大不了不再去那片河段去玩了就是。

“谁知道什么玩意,马勒戈壁的,差点把我吓死,你要是把命搭上了我跟李贵就得给你陪葬了。”我对着刘孜翔说道。

“我说你俩这是怎么回事,老子走了没十分钟你俩就差点出事,真尼玛不让人省心。”李贵听着刘孜翔的叙述也是一阵无奈,在河里洗澡死的人也不少,哪个不是装逼进深水区被淹了就是被水草给缠住了。

反正这两个人是没多放在心上,其中真正的原因我知道啊,看来以后跟你们这些无神论者没法愉快的玩耍了。

对于今天这事心里一阵盘算,不行回去给常空打个电话,我怎么总觉得那两个小鬼看我的眼神那么暧昧呢,八成有鬼,心里就是不大踏实。

送走了刘孜翔两人,我一边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边想着怎么给常空说,要是我说我对付不了这两个小喽啰那我的面子往哪里放啊。

正所谓人要脸树要皮,电线杆子在我们这的农村还是要水泥的,我总得想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来让常空出主意,既不能显得哥们我太无能,也不能让常空觉得那是在帮我,只要常空一出面帮我收了他们也是好的啊,以绝后患。

既给我摆平了难题还得让常空不能小看我,围绕这一观点我是煞费苦心,绞尽脑汁啊。

回到家拿着手机,左思右想的还是把电话打了出去。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什么样的歌声才是最开怀”

一时下最流行的彩铃铃声之后开始了对话。

“你小子又遇到什么难事了竟然想起来给我打电话啊。”随着铃声的中断,一道熟悉而又玩味的声音没有客套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麻蛋,这绝对是俗人,不对,是小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有那么废物吗,有事才给你打电话,没事就不能打啊,这都是什么逻辑。

听着常空那欠揍的声音我心中一阵暗骂。说的就跟我多么的不废物一样。

“师父,你看你,身为你的弟子我就不能时常关心一下您老人家嘛。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吗那样的话我这个徒弟当得也太不合格了。”我虽然心中暗骂这老家伙,但是嘴上还是献媚的说道。

其实这就话一说出口来我自己都恶心,没办法,谁让咱有求于人呢,那个语文作文命题上不都说了吗,弯腰是学问,拿着当代优秀高中生的学问对付这个老头我觉还是比较好使的。

谁知道哥们我好不容易从作文命题中得来的学问到常空这里就不好使了,果然在后来的寻找工作中才让我明白了经验的重要­性­,这老东西这么多年的盐可不是白吃的。

“你少来这套,就你这小屁孩的这点心思用在我这算是用错了地方了,有话赶紧说,说完我还得赶下一场应酬呢咳,赶下一场法事呢。”常空一副严肃的声音,显得业务是有多么的繁忙。

好啊,这老小子天天赶应酬啊,麻蛋的,这一下在我心中猥琐的埋汰老头形象更是毁于一旦了,本来就不算高大的形象更是往下滑了一大截,“咦,师父,我的事倒是小事,您能给我介绍一下你所谓的法事是什么样的吗我还真是头一次听说法事等于应酬呢,恕徒儿愚钝,敬爱的师父,您给我解释一下可好”

“你这小屁孩,大人的事你少问,你要是有事就说不说我挂了啊。”一听着我的尖锐问题,常空也觉得说漏嘴了,当即就要挂我电话。

我勒个去,这老小子真不要脸,玛德,比当初让我当他徒弟时更不要脸了,我有时候都怀疑这老小子年轻的时候肯定没少霍霍村里的寡­妇­。

这人品我不相信能好到哪里去。

“哎哎,师父别挂,有事有事”我不制止这老小子真敢挂啊,只能先认怂了。

“老实的说吧,我很忙的。”常空一听貌似关于他事情我不再问了,这才没挂。

“我知道师父很忙,整天日理万机的”我是一阵汗颜,终于先稳住你了。

我还想再给他一顿怕马屁呢,谁知道这老小子压根不领情,“打住,能说就说不说就挂,别浪费老子的时间。”

尼玛啊,老子说句话都不让说了,要不是看在有求于你我受你的气。

“事情是这样的”我将今天早上的经历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尤其是我勇斗小鬼的场景我着墨更多,就是怂咱也要怂的英勇神武一点嘛。

听完我的话常空沉默了片刻,“这就是替死鬼找替身啊,你今天得罪了他们,这事情是不会善了了,我现在比较忙,你一个人能对付的了吗,不行晚上我过去一趟帮你”

我一听这话我就郁闷了,怎么还得罪他们了呢,不过想想也是,到嘴的一块­肉­让人家抢了,要是我我也不饶他,这也不是什么大度的鬼啊。

“师父,我应该差不多能对付,不就是两个小鬼吗,我今天都打得他们没敢乱动,我还怕他们,你给我说怎么治他们就行。”其实我心里没底,但是在这老头面前我总是放不下自己那所谓的尊严,装逼的情绪一作祟我就给一个人给担下了。

“好吧,你也该单独练练了,你告诉我那河面的具体位置以及周边的地势以及河流的走势。”常空郑重的说道。

我也不知道他要这些­干­什么,我就按照他的要求告诉了他那片河面的具体情况。

“河往东流,东流入海那就是阻挡着去西面的路,再加上在拐角处藏风聚气得水为上,人的此宝地人口兴旺乃是大吉之地,而冤魂得之,聚集天地怨力是为大凶之地”常空一番言语我也不知道说的什么,反正好像是对我不利。

半晌,常空突然问我说道:“现在你最拿手的是什么符咒”

“借火符,护身符。”我也没不好意思,入行几天就会这些,还半生不熟的,到时候一激动害怕不顶用也是有可能的。

“唉,没办法,你入行时间还太短,这不怪你,那地人占聚人气,替死鬼含冤而死,聚集的就是怨气、­阴­气,­阴­气聚集之地,久之则生霉继而形成煞气,也就是煞,一旦有了煞气那就不大好对付了。”常空叹息一声,给我详细的介绍道。

我去,这些带煞的怎么都缠着我啊,我是不是命里煞气太多,弄得我这个郁闷,要是跟上次小女孩一样牛掰的存在我不是去送死吗

“以你的命数来说你不适合借火符的修行,已修行的到此为止不可再进一步,护身符倒是可以,但是毕竟不是攻击类符咒,作用不大。”

让常空这一说那我更完了,我能用的直接说的没有用了,貌似我会的这些也没什么实质­性­的作用,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备用火种,一个类似于舒肤佳的金光护体罢了就那一会管用。

“那怎么办,我就等着完蛋呗”听着常空的话我直接没好气的说道。

我这个不能乱用,那个没有实质­性­作用,我就赤手空拳跟鬼­干­架去啊这不是傻缺吗

“这样吧,你下午先在你村后的河边上等我,我尽早赶过去。此事不解决你们谁也好不了。”常空寻思了一会说道。

算你还有点良心,没有见死不救、袖手旁观。

跟常空敲定了时间以及见面地点我心里多少也是心安了不少,怎么说常空虽然人品不行但是也是这方面的行家啊。

接下来我也不能坐以待毙,到时候万一那两个天杀的再追着我不放,我不就成了聚怪的了。

一副画面在我脑海之中自动生成,一个消瘦且帅气的小伙在荒郊野外气喘吁吁的狂奔,身形狼狈至极,两个小鬼在背后猛追,最后是一个半截入土的老头,跑的度跟龟爬似的,还喘着粗气,就和要死了似的,嘴里还喊着“孽畜,哪里逃,看我不收了你”

我的手直接抱住了自己的脑袋,那场景太美,不敢想象啊。

我赶紧不再往下想象,有这时间还是赶紧画两张护身符咒实在以防万一,我可不想聚怪。

呆在家里不知不觉就看着天上的太阳从正中间掉到了西边,我一看时间差不多了,我就把画的四张符踹在了兜里,就出门了。

也就是爸妈都出去打工去了,晚上八点左右才会回来,我早回来晚回来也都一样。

我就在原先李贵和刘孜翔歇脚的树林里等着常空,有了上次的准时我也不怀疑他的时间观念,他会守时的。

果然,没过多久一身朴素装扮的常空提着一个小箱子就出现在了我的视线内,与上次相比较也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唯一一点就是朴素的装扮­干­净了不少。

老远常空也看见了我,嘴上挂上了一抹笑容,但是这一次也许是心理作用,并没有感觉多么的猥琐。

“师父,您来了。”我也是笑着跟常空打着招呼。

“嗯,刚做完法事主家把我给送到你村的路口。”常空似乎心情不错,与上次分离相比面­色­也是红润了不少。

“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看师父面­色­不错,想必是遇到好事了,看来师父您这几日过得挺滋润啊”我戏谑的说道。

常空面­色­瞬间充满了警惕,眼睛一瞪,“你想­干­嘛”

我去这就是一俗人,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俗人,俗不可耐,我可是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啊,你这表情,你还以为你是十八岁的漂亮小姑娘啊,一脸警惕,我还能有非分之想是咋地

“我以为你有什么喜事跟我分享一下呢,既然没有我就是随便那么一问,你也就随便一听,别当回事。眼下这事才是主要的”对于常空我也是真是够了,这是什么人啊,我又没说什么。

也许是觉得自己的警惕过于失态了,常空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对,我此行的目的就是先把你的问题给你解决了,带我直接过去吧。”

我也是懒得废话了,直接在前面带路,等到这事平安解决后看我怎么从你的嘴里撬出来你到底­干­了些什么。

还没到出事的地点呢,常空眉头就开始皱了起来,越走表情越严肃,当看见河道的转弯处时更是面­色­凝重。

常空直接打开了小箱子,拿出罗盘什么的就开始来来回回的走来走去,似乎在测量着什么,无视了我的存在。

一会的功夫常空心里似乎有了判断,竟然自顾自的开始画起了符,我了个擦来,我让你来­干­嘛了,你当是这是画符的好地方出来写生的吗,也不注意一下事情的严重­性­。

弄了一会,也不在意我异样的眼神,直接画好以后用红线穿成一串,然后依次塞在了周围的杂草之中。

我一看这是在行动了啊,看来我有错怪常空了,我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看着常空所做的一切,看他到底能整出来什么花样。

红线挺长的,符与符之间的距离也是不近,但是有着两种,这两种符我之前在常空的笔记上看见过,数量最多的好像叫拘魂符,具体作用好像就是简单地让灵魂难以移动,在短时间内丧失行动能力的符咒,对于我来说也就是个­鸡­肋的存在。

另一个是破煞符,就用了一张,在中间的位置,这些符咒摆完最后的形状也就是一个大圆圈。

这样一来我也算是明白了常空的用意,道家提倡道法自然,无所不容,自然无为,与自然和谐相处,肯定不会让这两个小鬼魂飞湮灭的,这是要收回去加以调教啊。

不过我还是有些担心,既已成煞,何必再留他们,对他们来说是一种折磨,对我们人类来说又何尝不是隐患,这常空到最后没有普度小鬼到最后再把自己的命搭上,得不偿失啊。

虽然对于常空我是不那么尊敬,但是毕竟是我师父,要是挂了我也讨不了好,我祈祷他能镇得住这两个小东西。

很快常空拍了拍手,似乎已是大功告成了,看了一眼我这边随口说道:“我的阵已经布置好了,我得主持大阵,接下来就全靠你了。”

我一听既然大阵已成,接下来轮到我了也无可厚非,不过这常空总是在我为他着想的时候来恶心我,他的下一句话直接让我在心中暗骂,不敢想象的画面竟然要让我直接来个现场直播。

“没问题,剩下的交给我你就放心吧,你说­干­什么吧”我拍着胸脯说道。

本来看着这样子应该差不多了,剩下的也没多大事了,我也就拍着胸脯把这事揽下了。

“等会你就把那两个小鬼给我引过来,让他们到这个圈里就算任务完成了。”常空淡定的说道。

“什么”我一听这话我当时就差一口老血吐常空一脸了,我本来觉得没事了,谁知道我最不愿意见到场景还是让常空安排了给我。

你说你找个体格好的来聚怪,老子要­肉­没­肉­,要体力没体力,要长相倒还是有点,但是有个­鸡­毛用啊。

“怎么,不愿意啊不愿意我可走了啊。”常空一看我惊讶以及难以置信的表情根本不惯着我,开口就要走。

“别、别”我一脸的苦逼相,直接组织了常空转动的身形,马勒戈壁的,这一天天的,我怎么就这么倒霉认了这么一个师父。

“我­干­,我­干­还不行吗,你从这里等着就是了。”我极不情愿的看着常空,此刻脸上的表情肯定无比的纠结。

常空点了点头,表情显得极其受用,抬头看了看天­色­:“嗯,这还差不多,你要知道本来我就是来帮你的”

“这样,等会天黑下来以后你拿着这把香,过去点着等着,以你现在的道行起码能感应到他们出来没出来,一有风吹草动你就往这边慢慢地走,不要回头,不要说话,最后把香Сhā在这个阵的中间就行了,不难的。”

不就是让我聚怪嘛,嘴上说的简单,这之中的风险多高你还没数嘛,我心中一直在问候常空的十八代祖宗,哪有师父这么对待自己弟子的,咱没有仇吧,至于这样对我嘛。

常空布阵的这个地方离拐角处还是有一小段距离,不足百米,但是我却是一步三回头的用了很长时间才过去。

看着眼前这一片差点淹死刘孜翔的水面,再想想那两个卖相不怎么好看的小鬼,我心里是非常害怕,在夜­色­笼罩下的秋天,丝丝凉风吹过浑身直接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随便找了一个挡风的地方一坐,便开始等着即将生的未知恐怖事件的到来。

天­色­愈来愈暗,天空中月亮虽然挂在天上但是似乎今天他么是多云的天气,时不时飘过的云彩遮挡了月­色­,在这忽明忽暗的荒郊野外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缩了缩脖子,幸好带了一件褂子出来的。

我抬头看着天,心中暗叹,月黑风高夜啊,多少影视文学作品都有的场景,但是没有­干­好事的啊。

看着手里攥着的一把香,烟雾升腾一簇红光在这夜­色­之中甚是显眼,不知不觉已经烧了个七七八八了,我等的都从原来的紧张变为了无聊,今天再不出来哥们要回去睡觉觉了,不跟你耗着了。

正想着呢,河中竟然有着水花声响了起来,我顿时提高了警惕,循声望去,只见水中中央的位置似是烧开了的水,正翻腾着浪花,层层涟漪传不了多远便没有了痕迹。

心中咯噔一声,完了,这家伙是要出来了啊。

我顿时按照常空说的,双手死死地抓住手中的香,然后向着常空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

我也不敢看身后,但是好奇心让我忍不住侧头用余光去看,可是除了漆黑一片我什么都没看见。

算了常空不让看应该有不让看的理由,我还是老实一点,只要能顺利到达目的地就行了,我也看不清常空到底在­干­什么,还不能说话,我这个郁闷啊。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还是安稳的听从常空的安排吧。

双手攥着一把子香,不过挺短的了,剩的这些攥着正好出手一指的距离,烟雾缭绕的,我径直走向常空的阵。

也许是害怕的心理作用,背后感觉­阴­风阵阵,似是有着什么灵魂体在背后吹风,脖子后背都有感觉,­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这都是幻觉,有常空在呢,就算是鬼等会也让常空收拾了,不怕不怕。

心里自己安慰着自己,尽量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可是背后的东西就和跟我作对似的,风似乎越来越大,隐隐有着呼啸声传在耳中,似鬼哭似狼嚎。

我越走这种感觉越明显,离常空那个大阵还有十米左右的时候我的头上后背已经全都布满了汗水,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冷汗。

眼看终点就在眼前,我紧咬着牙关,生怕自己因为­精­神的高度集中因为一时的松懈而晕倒,到时候我估计常空瞬间冲过来都救不了我了。

一步两步感觉越是近了越是走的吃劲,明明没有什么影响我我却行动如龟,耳边更是毫不停歇,各种鬼哭狼嚎的声音也是越来越大,甚至我都有种扔下手中的香捂上自己的耳朵。

各种嘈杂的声音,让我有种心烦意乱,时而想笑时而想哭,紧咬牙关一步步坚持着。

如果我猜的不错这肯定是和上次凶煞的幻境属异曲同工之功用,都是想影响我正在做的一切。

我能是那么好影响的,好吧,上次是纯属意外,这次我要是再被影响了我还怎么混啊。

我一咬牙猛地走出一步,此时一只脚已经迈进了常空的符阵之内,但是周围并没有常空的身影,我来不及顾及那么多,再次迈了一步,离阵中心相当之近了,我弯腰将快要烧到手的香一把Сhā在了中心的位置,直接往前一窜逃离了符阵。

“急急如律令”

忽然不远处一声大喝响起,我转过头去一看,正好看到常空一脚蹬在树上,接着一个漂亮的空翻直接落在了符阵的外围,手结剑指猛地往上一挑,“起”

周边用红绳穿起来的符咒应声唰唰的跳离了地面,瞬间围向了中间。

我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的一幕,尼玛,拍武侠片呢

这镜头只在武侠片中才有的,今天见识了真人版的,还是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老头施展的,流弊啊,这一招我必须学啊,以后去横店还是有用武之地的。

­精­彩的瞬间甚至让我忘却了刚才的身心疲惫,这一招我要是学会了先不说以后横店的事,就它吗这一展示也能让杨艺回心转意,让闵亮跪拜啊。

脸上的汗水流到嘴角,一股苦涩咸的味道让我稍微回了一点神,然后用手从脸上抹了一把,继续看向常空那边,看来今晚上的这事就是常空一个人的表演啊,不过确实挺好看的。

红线穿起来的符咒往中间靠拢的同时,两道黑乎乎的似雾气般的黑影就想往外窜,可是早已被下面的破煞符光所伤,身形迟钝间便被周围的符咒所包围,说来也挺神奇的,周围符咒好像有着灵­性­一般,自觉地形成了一个球形,将两道黑影包裹其中,任其施展手段竟也逃脱不得,煞是神奇。

常空见状,剑指一阵让人眼花缭乱的翻腾,球形瞬间缩小,从足球大小瞬间变为了一个类似于乒乓球一般的纸团,符咒散着淡淡的光,不过幸好事先早就开了眼,这些光不开眼,常人是看不到的。

“卧槽,这就完了”说起来时间挺长,可是只是瞬间就完成了这一系列的­操­作,我还意犹未尽常空这货就结束了,我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我经历了生生死死你就让我过这瞬间的眼瘾这是耍我吗,心中难免有些情绪。

说来也是,我心里不平衡很正常,要知道哥们我是用了一番牛劲才把那两个货给引过来的,可是常空结束的比我用的时间还短,我上哪里平衡去,不过再回头想想看起来很简单,要让我做说不定就搞砸了,不说别的,就一个空翻都整不了。

常空手里拿着那个小球,转过身鄙视的看了我一眼,“这不完了还想怎么着,让他们把咱么团灭收拾一下走人。”

“可是也不能这么快啊”一句话就叫他­干­的没脾气了。

我也是真服了,尼玛,能威胁我生命的存在啊,就这么让常空解决了,突然感觉自己是那么的渺小,瞬间无力啊。

既然事情已经办了,也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简单地看了一下没有落的东西就开始走。

本来还没觉到什么,只是这一放松浑身有种虚脱的感觉,看来­精­神与体力的消耗实在是有些严重。

半死不活的跟着常空后面,“师父,你打算怎么处置这两个小东西”

常空头也没回的说道:“先带回去再说吧,这两个命运挺悲惨的,回去是时候就送他们走。”

我哦了一声,又是这样,不过这也是最好的选择了。

“对了,师父,到底是谁让你收我当徒弟的上次你走了以后一个戴墨镜的傻缺问我拜师了没有,我说拜了,然后说了句后继有人什么的,你认识他吗”说好了再见到常空一定问一下到底是谁让他收我为徒的,现在机会就在眼前岂能就此放过。

听了我的话常空直接就停在了当场,虽然看不见常空的表情,但是声音之中不无严肃之意:“你非要知道吗”

你这不是说的废话吗,我心里说道,但是还是装出一副自认为既萌萌哒还显得比较认真的表情,使劲点了点头。

“唉”常空长叹了一口气,“你要是把这股子执着的劲用在学习上,成绩有个不好吗”

麻蛋,老子问的是谁让你收我为徒的,你他妈扯我的学习­干­什么,这可是我这一辈子的硬伤啊,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的道理你还不懂。

虽然心里不爽但是这也毕竟是我师父,我也不能怎么着,这也是事实,没办法,我没说话。

“事情是这样的,我本来执行着我自己的任务,帮人家办理一场丧事,那件事情比较棘手,是一个横死之人,这种事一般没有人敢接,但是酬劳很丰厚,我当时手头比较紧,就硬着头皮接了。”说着这些常空也不好意思,也就简单地说了一点,不过我现在对于常空这些酬劳不感兴趣,主要是我想知道是谁。

“事情比较顺利,主家也给了当初答应的酬劳,还外带一些奖金,事后办完最后一场宴席我就要走的,可是我也见到了一个戴墨镜的男子。”说到这常空看了我一眼一副无奈的表情。

我听着这话我当时就有点意外但是紧紧一点而已,从当初见墨镜男子的时候我就隐隐有着一种感觉,但是很模糊,没往这方面想,常空说出来的时候这才给我明确了事情的真相。

常空继续说着:“他先是对我以前的事情一阵夸,说我多么多么的厉害,匡扶正义什么的,我当时虽然高兴但是也有些疑惑,我又不是什么公众人物至于对于我的事迹那么了解吗。”

“海夸一通后说明了来意,让我去你们村找你,然后收你为徒,就这样。”说完常空两手一摊,意思很明显,知道的都说了。

“你当我是傻缺啊,不可能,你说的这些压根不成立,虽然咱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我还不了解你吗没有利益的事情你是从来不会参与的。”我一脸的鄙视,你这是糊弄小孩呢,人家让你­干­什么你­干­什么。

“说吧,墨镜男到底给你什么条件了”我也没再多说别的,直接开门见山。

“唉,好吧迟早你都会知道的,我现在都怀疑那个墨镜男子是不是你什么人啊”常空叹息一声,一副要瞒不住了的表情。

“我压根不认识他,以前也没见过,我亲戚当中也确实没有这个人,行了,你别打岔,你先把你的实底交出来。”我这是再问你,你倒是反过来问我了,这不是打岔嘛。

“好,我就告诉你,我们修道之人一旦步入这行,命运就被无形的改变了,就像在高上行驶的汽车,我们就相当于爆胎的那些,脱离了原来行驶的轨迹,运气差点的也同样是非死即残。”

常空的这一席话让我瞬间愣了一下,这也太不可思议了,改变命运的轨迹,这是多么强大的能力才能做到,就算是神仙之中的弱者也够呛能做到吧要么怎么能改变的人的命运呢。

我沉浸在这深深的震撼之中,常空接着说道:“这就是修道之人都谈之­色­变五弊三缺,五弊三缺指的是一个命理,不外乎鳏、寡、孤、独、残、钱、命、权。一入这行必犯其一,没有人能逃得过。”

然后常空又挨个介绍了一下各自所指的是什么。

我细细的听着这似乎是天方夜谭的话语,甚至有些不敢相信,常空说到这我点了点头,一入这行没人能逃得过,我重复了一遍,下一瞬我直接吼了出来:“没人逃得过那我岂不是也犯其一了”

“没有人逃得过,你当然也不例外。”常空瞥了我一眼,“所以我感觉那个墨镜男应该认识你,要么就是和你有仇。”

“那我犯的是什么”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有些失态的问道。

“你现在才入门,我不知道你犯得什么。”常空也到实在,直接回答道。

“那你到底是为什么答应他啊”我上去就抓着了常空的领子大吼道。

“我刚才给你说了,我犯的是命缺,顶多活不过十个年头,你看着我的年龄不小吧我其实才三十多点而已,我不想这么早就死了,我想多活几年,而他恰好知道改变这一切的方法,所以我想着答应他,然后再帮你摆脱这个该死的五弊三缺。”常空的情绪也不是很平静,甚至有些激动。

0432

我听着保安头子的话,到嗓子眼的心脏终于一点点的回去了,看来我是蒙对了。

不过,就算我师父帮过他,以他的身份地位他也不至于亲自跑来一趟吧?难道是又遇上了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了?也许是我多虑了,默默地将这个念头埋于心中静观其变吧。

保安头子对我直接就是换了一副嘴脸,一脸的讨好,“嘿嘿,小兄弟,刚才都是误会,我是这里的安全负责人夏金庚,你怎么和冯总认识的?”

我看了任家凯一群人一眼,又看向了保安头子夏金庚,没有说话。

“哦,你们,把这群人给我打一顿,直接扔出去!”夏金庚还以为我要对付任家凯那一群人呢,直接给身旁的几个保安说道。

任家凯一群人一看我的话直接让人家所谓的冯总都亲自来了,这夏金庚又是对我这副嘴脸,当即脸­色­都有些变了,其他人只是脸­色­发白,任家凯直接就是跟死人脸似的了,没想到惹到了我这么一个瘟神。

不过我可没有这个意思,我一听这怎么能行,要是我被打了的话我会赞同这个夏金庚的做法,可是毕竟咱也没吃什么亏,顶多黄浩和李达被踹了几脚罢了,任家凯被我打得够惨的了,还是算了吧。

我忙出言阻拦,“哎,各位大哥,还是算了吧,任家凯已经这样了,你们直接让他们走吧。”

我这话一出,夏金庚直接就挥手示意让人住手了,“好吧,你们以后都老实点,听见没有啊。行了,既然人家小兄弟都放过你们了,赶紧滚吧!”

任家凯一众,看向我的眼神竟然没有那么仇视了,变得有些复杂,一个个的都被送了出去。

“小兄弟您先等会,我们冯总这就过来了。”夏金庚直接带着我们到了网吧旁边的一间会客室,黄浩和李达已经被我的这些事情给震的说不出话来了,老实的跟着我进来坐下了。

夏金庚似乎还有什么事,给我们上了饮料什么的,然后就去忙了,见没有什么人了,黄浩李达两个人就开始七嘴八舌的开始问东问西了,“卧槽,马勒戈壁的,小扬子,你他娘的竟然认识咱们封县的地产老大?!”

“真是日了狗了,你怎么认识的?”

“是不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传说中的冯总喝大了,在路边被乞丐调戏,然后让你遇上了,来了一个英雄救富,你们就认识了?”

“不对,你这个说的不对,你没听扬子说嘛,他是什么鱼类的徒弟,我觉得肯定是扬子的鱼类师父跟冯总有着基情,所以咱们扬子就跟着沾光了。”

“嗯,说的也有道理……”

我在旁边听得是哭笑不得,这两个二货怎么想象力那么丰富,连这种少儿不宜以及限制级的情节都能想出来,真是超神了。

“闭上你们两个的臭嘴吧!你们觉得这样在背后猜测人家真的好吗?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们。”我赶紧阻止这两个人再继续讨论下去,真他妈没谁了。

黄浩说道:“看吧,我肯定猜对了,说道他的痛处了,他就让咱们闭嘴。”

“是我猜对了,就你那个逻辑行不通,你那都是什么跟什么啊。”李达也不退让,竟然忽略了我的存在。

卧槽,这两个孙子,等会赶紧让他俩先滚。

真的没过多久,一辆桑塔纳轿车就停在了这个会客厅的门口,上面下来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还有一个貌美如花的小姑娘,貌似年纪和我们都差不多。

那熟悉的身影让我确信了他就是华爱茶,而心中的疑惑确却是更加的增强。

只有有求于人的时候才能放下自己的身段,这是我在村里所见过的解决人情世事的方法,像村里的有钱人想占一片地做厂房,奈何人家都是一下承包多少年的,没办法统一起来,这就开始放下身段挨家挨户的走访,出以高价来买过来。

不过这都是城府深的,有些傻缺也是直接用武力的,就像某些房地产开发商似的,强行解决,但是一般没有好结果。

书归正传,华爱茶一下车就和接车的人沟通了几句,直接带着那个小姑娘就奔着我们所在的方向过来了。

我都不好意思说李达和黄浩这两个人了,这两个人本来是想目睹一下封县最流弊的地产大亨的,谁知道他们一看见后面下来的这个小姑娘眼都直了,眼珠子瞪得老大,直勾勾的看着人家,虽然我也是紧盯着人家不放但是最起码哥们我在表情上没有那么夸张啊。

这两个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下次绝对不带他们来这种场合了,真是丢人啊。

“哈哈,小兄弟别来无恙啊,都高三了怎么有功夫来我们这个小网吧上网啊?”华爱茶­精­神状态挺好,上次可没有那么的热情,估计是怪事缠身没有心情吧。

我心中一阵汗颜,玛德,老子要是学习好的来你这小网吧上网?请老子老子都不来,但是心中虽然尴尬,但是面子上还是不能表现的,“那什么,今天不是周末嘛,下午没事出来跟兄弟们玩玩散散心。”

华爱茶看了旁边的黄浩二人,礼貌的点了点头,“刚才的事我知道了,都是误会,等会我让人给你们三个办个永久免费的会员,以后随便来玩,对了,这是我侄女冯雅,上高二,也是在你们六中,以后还望各位多多照顾了。”

我一乡下人还沉浸在会员免费的上网的意外之喜中呢,旁边黄浩李达直接就开口说道:“冯雅师妹你好,我是六中高三学生黄浩(李达),是你的师哥,以后有什么难题尽管来找我们。”

卧槽,这两个货反应真快啊,唉,看来我是老了啊,对这个男女感情之事竟然反应慢半拍,怪不得是吊丝啊,注定孤独一生,难道这就是杨艺离开的原因吗。

谁知道冯雅竟然没有半点的反感,嫣然一笑,微微颔首道:“谢谢各位师哥!”她这一笑真是让周围房间的装饰都黯然失­色­,虽然人好看,钱多,但是并没有金钱的俗气,给人一种高贵清新的感觉,气质绝佳。

这一幕就快让黄浩这两个人流口水了,我勒个去,这世道是怎么了?白菜都让猪拱了,原来开始是这样的啊!

我心中仿佛看到这一幕,一个既猥琐又丑又矮的一个渣男,旁边立着冯雅一个这么亭亭玉立的大姑娘,我的内心瞬间崩塌,化作碎片。

苍天啊,大地啊,求你带走黄浩和李达吧,让世间的少女少一个沦落的吧。

要吃不到葡萄不能说他酸,这不是明显的嫉妒吗,踩两脚不显得心胸更加狭隘吗,要我说既然咱吃不到葡萄,那就守株待兔消灭其他吃葡萄的人,辣手摧花的事俺也­干­不出来,只能消灭黄王二人了。

我就郁闷了,不都说富家子弟都是那种蛮不讲理,用鼻孔看人,以身份背景来确定自己相处的态度吗,这是怎么了?要是我肯定不给黄王二人好脸­色­看。结果出乎意料。

我一看黄浩李达听着这话,乐的满脸的褶子,也是真没谁了,我也不好说什么,尴尬一笑:“我叫乔洪毅。”

要说这个貌美的年轻女子总是能让人投去惊艳的目光,以及崇拜的眼神,但是我毕竟也是有过漂亮女友的人,我觉得顶多就是惊艳而已,嗯,我就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为了转移一下注意力,去除这个尴尬的局面,我对着华爱茶说道:“因为我们的事情让冯总亲自跑一趟实在是不好意思。”

“哎,可别这么说,毕竟你是常大师的亲信,上次你们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怎么得也得过来处理一下,正好我侄女晚上要上晚自习我顺道就过来了,她一听你跟她一个学校的也就跟着过来看看。”华爱茶解释道。

卧槽,我刚转移话题你又给扯到冯雅的身上了,我看向冯雅,真是祸水级别的存在啊,她也正好看着我,我点头一笑。

这时旁边就有一个人拿着几张卡过来了,递到华爱茶手里就下去了,华爱茶拿着几张卡,对着我说道:“来的匆忙没给你们准备什么,这是会员卡给你们,这个网吧我一般不问事,都是让助理随便打理着玩玩的,谁知道今天正好助理的电话打不通,文化部门就给我打来了电话让我稍微注意一下,谁知道这下正好遇上你们了。”

所谓无巧不成书嘛,幸好华爱茶来电话了,要不少不了一顿皮­肉­之苦啊。

“这次就谢谢冯总了,给你的场子添了麻烦不说,还让您亲自跑一趟,实在不好意思了。您看天­色­也不早了,再不回学校该迟到了。”我是真心比较感激华爱茶,但是我也没有什么感谢的方式,只能这样说道。

华爱茶一听,“哦,也是,天­色­确实不早了,那好吧,回去上课去吧,那什么,这里离你们学校挺近的,让小雅跟你们一块走吧。”

我们道谢然后转身往外走,冯雅也跟着我们往外走,不过还没出门呢,华爱茶就叫住了我。

“小刘,你先等一会!”

我有些纳闷的回头看着他,对黄浩和李达说道:“你们先走着,我等会就来。”

华爱茶也摆手示意让冯雅也走,这下可把黄浩和李达高兴坏了,一脸的贱笑还觉得自己挺绅士的,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样。

我有些纳闷的回到了华爱茶的身边,“冯总,有事?”

这突然叫我回来我估计有什么事,希望不是上次那样的事件,虽然默默地当个拯救世界的奥特曼挺好,但是要付出巨大的代价,我不大想在接触这个了。

华爱茶示意让我坐下,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凝重,神秘兮兮的跟我说道:“上次的事你还记得吧?我知道你也是懂这方面的人,虽然没有你师父那样的功力,但是我觉得这种事还是对你说的好,省的说出去让人家以为我堂堂封县地产龙头老总说瞎话,造谣宣传迷信呢。”

我一听,这下完了,华爱茶知道我在就来了,身为一个县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就算是有了上次常空救他的原因,但是也不足以让他亲自来见我,毕竟上次可是人家付过钱的,属于交易,那件事一旦付了钱就没有什么人情在里面了。

我没有说话,示意他继续说下去,既然人家都来了,也是人家的地盘,还在人家的地盘上闹事,于情于理我也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

既然这样还是先听听他的事情再说吧。

“我的事情是这样的,上次那件事常大师做的挺­干­净的,后面没有再出什么事。”

哦,还好,不是上次上次的事件再次死灰复燃我的心里也就踏实一点了,万一要是是上次的事情遗留下来的问题,我解决能不能解决的了不是问题,关键是华爱茶还会找事的,管怎着是不好办的。

“这两天我的工地上又出现怪事了,前两天只是民工无缘无故地消失,第二天回来的时候脸­色­苍白,浑身无力,问他们去哪了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出现在了几里地以外的坟茔里了,当时有的人就说这可能是睡觉梦游,没人当回事。”

“可是接二连三的出现我就有些觉得不对了,前天第一个无故失踪的那个民工直接从快完工的楼上摔下来了。我就觉得这事应该有问题,这次建的都是一些商业楼,死个人也不好办啊。”

“我怕往后会接二连三的出现这样的事情,这不今天遇上你了,我就寻思着要不让你或者你师父给看看?”

我一听这个事,心中就有了不好的预感,这应该真的不是什么偶然发生的事件,应该和这方面脱不了­干­系。

那么问题就来了,我是该找常空出马呢,还是我根据常空笔记上的记载自己去应付一下呢。

找常空吧我又不大愿意,毕竟前段时间刚和常空吵了一架,可是自己去吧就我那半吊子都不到的水平去也不顶什么鸟用。

但是吧我又不好意思拒绝,这真的是一个难以抉择的问题。

我思考了片刻,“我今天回去考虑一下,明天给你答复行吗?”

华爱茶一听,稍微有些泄气,“没事,咱们留个电话,随时联系。”

简单地交谈了几句我就起身告辞了。

出了华爱茶的地界,我就开始盘算着这件事要怎么处理,常空和心结是脱离不了­干­系,虽然看开了,但是再给他打电话这事我还是觉得有些别扭。

我双手Сhā着口袋,低着头走着,说起来这个动作我个人是比较反感的,因为这个动作在我眼里只有两种人才双手Сhā兜,一种是流弊的人,人家有钱有势配上这个动作人家要的就是拉风,吸引眼球的。

另一种就是二货加傻缺,觉得自己双手Сhā兜挺帅的,其实就是一个二货加穷逼,当然他们自己感觉不到,反正我认识的人当中后者居多,几乎没有什么流弊的。

双手不自觉的Сhā兜我没想那么多,华爱茶这事才是重要的,谁还管这个动作是不是二笔啊。

思前想后我觉得毕竟华爱茶能亲自过来已经表明决心了,我也不能驳了他的面子,心中一番斗争我觉得还是给常空打个电话吧,我自己上的话再来个与黑白无常来个擦肩而过那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就这么定了,反正常空坑我在先,当初还他妈说华爱茶只是一个包工头,我擦,这哪是包工头能比的,哦不对,这间接地也算是包工头,毕竟人家是包着国家的地皮­干­自己的房地产。

但是谁知道这包工头跟我们村里的包工头不是一个档次的啊,我们村的包工头手底下有着二十个人左右,整天给人家盖房子什么的也没见有多少钱啊,谁能想到这个华爱茶竟然是我们县城最大的包工头啊,算了反正这事也没有给我造成多大的­精­神损失。

就这么定了,让他在这事上打头阵是最好的选择。

打定了注意我的心情豁然开朗了不少,一抬头,哎呦我槽,这他妈黄浩李达正围着冯雅说说笑笑的,不知道这两个货给冯雅讲了什么样的段子,笑的花枝乱颤的。

合着我在和华爱茶聊了这不短的一段时间这几个人竟然还没到学校?真他妈没谁了,不过我同情这俩人从没有交过女友,这样见了一个大美女发发贱我也觉得无可厚非,但是尼玛为什么在我的感情到了这个阶段的时候给整这么一出,谁理解我啊?

真他妈重­色­轻友啊,刚豁然开朗的心情瞬间就不美丽了,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有了女朋友就想不着兄弟了,这年头啊兄弟什么的都靠不住啊。

不过嘴上那么说,我心里还是感觉这两个好不容易对一个女孩动了心,都老大不小了,难得有喜欢的目标了,也没好意思追上去,人家聊得正欢我过去也不大合适,反正也快到学校了,给他们两个个机会,就在后面吊着吧。

要说感情这事是很难说的,说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一点也不为过,说不定最不可能的两个人最后却在一起,觉得这两个没问题的最后可能在城市的街头陌路相向,用那谁的话来说,感情的事,谁又说得准呢。

其实高三就是高中阶段的最后冲刺阶段,学习好的呢没对象的人家也不急,始终坚信大学里有更好的,不为了眼前的一时之欢断送了自己的前程,这样的我感觉也是比较明智的,也正好符合班主任以及老师们的观点。

有的呢学习好有对象的,相互勉励,互相进步共同约好哪座城市那个学校共同奋斗,先不说以后的结果怎么着,但是在高中阶段的这段回忆是美好而没有遗憾的,这一类也是大多数人所羡慕的。

有的像我这种的混天撩日的,也想赶紧找一个对象,就算不为了打发这枯燥的高三,为了毕业赶紧结婚也得有个准备啊,到时候孤孤单单的一个家里催婚都没有一个方向,就跟卖不出去的东西似的,家里跟着也急。

以上且不论结果如何,但是都免不了春心作祟,寻求一个心理安慰,我看啊,黄浩李达这俩啊,基本上也快掉河里去了,只不过那里面不是水而是爱。

走了十几分钟左右,到了学校门口的时候,三个人还在说说笑的,只不过冯雅微一侧头正好看到了在后面的我。

冯雅就停住了身形,黄浩李达看着冯雅停了在侧头看着后面,他们两个也是循着冯雅的目光往这看。

看样子像是冯雅想等会我,李达黄浩有些扫兴的冲我这边喊着:“你怎么走路那么慢啊,等你一路了你才走到这,快点行不行啊?”

我去,马勒戈壁的,真他妈没谁了,老子默默地跟在后面给你们俩个人机会还他妈这么对老子说话,我记住你们了。

我赶紧走了两步,冯雅跟我们走到教学楼下就进了另一座教学楼,为了不影响高三的学生学习,这学校也是良心用苦给各个年级都分开了。

黄王两人不舍得看着冯雅的背影,满脸的痴情样,我看的都直受不了。

直到冯雅消失在了教学楼的门口,两个人还是痴痴地看着那边,出神。

“咳!我说两位大哥,好看吗?”我实在是忍不住了,问了两位一句。

“好看……”

“岂止是好看,简直是太美了……”

两个人都回答着我,旁若无人,真他么丢人啊。

我也是无语了,我拽了一下黄浩,“走吧,等会上课了该。”

谁知道黄浩竟然轻轻地抓住了我的手,仿佛抓着他的梦中情人一般,轻轻地抚摸,“要是有了冯雅谁还上课啊……”

我猛地把手抽了出来,这把我给恶心的,真他妈没谁了,看来不用脚他们是回不过来神了,“去你大爷的!”

我抬脚牟足了劲一脚踹在了黄浩的ρi股上,黄浩应声向前扑了出去,我心想着这下该回过来神了吧。

只听着旁边李达说道:“别吵,吓着我的女神怎么办。”

这俩人真是活宝啊,我还是赶紧走吧,迟到事小,失节事大啊,跟他们在一起那是得做好节­操­碎一地的准备。

“我不吵了,我走还不行吗?回去看看英语老师,顺便生物老师也可能去了。”说完我就往教室跑去了,不给他们下点猛药他们是缓不过来了。

“卧槽,生物老师?!今天晚上还是她的自习!”后面就传来了黄浩的声音,竟然速度远超平时的速度,瞬间就冲着他的教室所在的楼层冲了出去,这就是他生物老师真实的威慑力。

我一直听他说他的生物老师是多么的没有人情味,是多么的丧尽天良,但是一遇到这种我无法挽回的事情的时候,一提他的生物老师总会达到超我预期的效果。

而李达此刻也是回过了神,“英语老师?卧槽,完了,今天玩大了。”

小样,就你这俩猥琐的贱货,没有点大招还治不了你们了。

我看着这两个一个比一个跑得快,我的贱笑还没在嘴角绽放,我也瞬间想起来了,英语老师这次是我和李达一起得罪的。

还是赶紧回教室老实点,说不定班主任看见我那么老实就给我求情了呢。

还好我和李达还有时间来想办法应对英语老师,可是我们还忘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任务,胡海亚,对就是李达改人家答题卡名字的那位。

李达前脚到了教室,我后脚还没跟上呢我在楼道就听到了胡海亚那惨绝人寰的吼叫声,以及李达的求饶声,我听着也挺无奈的,别说还没上课,就是上课了我估计胡海亚也不会放了李达的。

答题卡是小事,谁知道他遭受了英语老师的何种伤害,他平时不想我们,老实又爱面子,这次脾气这么大,我估计英语老师应该做出了对于他来说是奇耻大辱的事情。

具体的后来才知道,英语老师让他在讲台上喊了十遍‘我错了’。这件事我感觉无论如何还是英语老师做的有些过了,毕竟错是李达犯下的,人家只是捍卫自己的答题卡罢了,却遭受了这等待遇,唉,哪个庙里没有冤死的小鬼啊。

当天晚自习除此之外便没有什么可说的事情,放学之后我让李达好好想想该怎么对付明天的英语课,然后我就去了比较肃静的地给常空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的时候常空还是比较意外的,以为我这个年纪的小孩都会记仇,不再愿意跟他打交道了,不过这话也对,反正他坑我的我都记住了,这要不是华爱茶亲自找过来我才不愿意打着电话呢。

我把华爱茶这个事情给常空原原本本的叙述了一遍,来不来还是他自己抉择。

我本来以为常空不为其他,就在觉得亏欠我的这一方面也就痛快的答应我了,谁知道这老小子又打的什么算盘,竟然说自己不在本地,说是去了河北那边,让我先自己去华爱茶出事的工地看看,说是要是真有什么的话,以我多日来不间断的修行我应该能感觉到异样。

我心中又想骂他,看来我这个让他打头阵的方法是不可行了,得,反正真的有什么严重的事情的话我可以再让他来的,要是小事能解决的话最好反是修行了那么久还没真正的实践过呢。

挂了电话,我考虑了一下,还是给华爱茶打去了电话,给他说一声我去,师父暂时没空,什么时间他定。

华爱茶见我这么快就给了答复,心中也许稍稍有些底了,说尽快,到时候再给我打电话,让我好好准备一下,这也正是我所想的,毕竟这可算是自己的第一次实习,办不好不要紧,可别搭上了小命啊。

敲定了这事,我就回到了宿舍,谁知道李达这小子就和着了魔似得,从我进宿舍就开始说:“哎!扬子,你觉得冯雅学妹怎么样啊?”

“不错啊。”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是我就装作不懂随口说道。

“我也觉得不错啊,人长得好,为人有亲和力,有钱有势的,要是有这种女朋友多好啊,天天带着逛街,多吸引眼球啊,让那些单身狗羡慕死……”李达说着,满脸幸福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冯雅已经是他的女朋友了似的。

人长得好还用你说啊?有亲和力?只要是个美女,人家骂你一句瞪你一眼你都觉得有亲和力,有钱有势跟你也不是一个层面的啊。

这些话我也不好说,省的打击他那脆弱的心灵,没谈过恋爱的俗人,你知道爱情的滋味啊?

就知道天天yy,我又不能打破他的美好幻想,还没开始就预示着结束我要是直说了我估计也就友尽了,我敷衍道:“嗯,是挺好的。”

“我的女神就只是是挺好的啊?你审美是不是有问题啊?”李达见我的夸赞之词匮乏,直接不乐意了。

“怎么能只是挺好的呢,集智慧与容貌容貌于一身,再加上显赫的背景优雅的气质,简直就是完美。”我一看这还不乐意了,我赶紧补充道。

“嗯,这还差不多,说出了我的心声……”趁着李达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之中,我赶紧先洗漱去了。

这家伙,我可不想再听他这些话了,时间长了容易神经错乱走火入魔。

也许真的是冯雅的太过于优秀了,反正从此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冯雅这两个字基本上天天在黄王二人的嘴中提出来,什么电影明星,什么大众情人的,在这两个人眼中都不值一提,跟冯雅一比简直就是一个屁。

唉,至于吗?

看着这两个人今天的样子我也是醉了,没见过世面真可怕。

洗漱回来我也不管李达说什么了,拿出来常空给我的笔记我就开始看,一页一页的翻着,粗略的看着其中的一些东西,到时候说不定还能顶用。

说来还真是,除了第一次看我自习的看了前几页,往后我竟然没有再看过,看也是粗略的看一遍顺手就扔到了铺盖底下了。

不到紧急用的时候还真想不着看,就像学习似的,不考试不知道学习,一考试看着卷子上的题,看哪道都熟就是不会,悔恨自己当初不看,但是平时又忘了考试时候的急了,在这个死循环中这就叫好了伤疤忘了痛。

第二天一大早,我是被李达晃醒的,这货就和吃了兴奋剂似的甚是活跃。

睡了一觉起来跟我说:“其实在咱们学校早就听说学妹长得不错,一直上网没顾得上去打探,冯雅也早就见过,只是感觉距离自己很遥远,没想到让你给搭上关系了,我得珍惜机会,把冯雅追到手,让班里的那群恐龙闪瞎熊眼。”

我还没醒过神来,迷迷糊糊的点着头,就听着李达转身跑到了阳台,伸开双臂,大叫道:“从今天起我要改变自己,全新的一天全新的我,加油!”

“卧槽,大早起来吼什么吼,吃瑃药了?”

“傻缺,你什么时候真正的改变过啊?”

后面就是整个宿舍的成员的谩骂声,我也挺无奈的,爱情的力量真是伟大,能让一个稍微正常一点的人变得没有节­操­,没有智商,甚至没有朋友。

等到我有机会我一定给李达这种二货写本书,名字就叫《二货的青春之谁有我二》,说不定还能骗点点击扬名立万什么的呢。

唉,不能怪他这样,我理解,还是赶紧起床吧,上午就有英语课,这回算是逃不过去了。

“你他妈别叫了,等会人家就算来群殴你你能扛过去,可是你就没想过英语老师吗?”我觉得我理解归理解,我还是有必要提醒他一点。

李达一听我的这就话,“你他妈就是看不得老子高兴,看不得老子有一个比你女朋友还漂亮还有钱的女朋友,每次都在不合时宜的时候说这些扫兴的话,我不介意,谁让你失恋了呢,我理解。”

卧槽,我提醒一下有错吗?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大早起来的我的心情不美丽了。

得,不跟你这个处在发情期的畜生打交道,还是回去上课吧,无论英语老师对我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我也不会反抗的,谁叫咱犯错在先呢。

上午第三节课是英语,英语老师竟然出奇的没有让我和李达站在讲台上喊十遍我错了,没有任何的表示,这让我瞬间感觉比站在讲台上喊十遍我错了还丢人,这意思明摆着呢,人家压根没把我们当回事。

所以也就不会当回事去处理我俩,这也是多年后在社会上所经常体会的,作为一个社会底层没有人会把你当回事,除了冷眼没有任何表示。

感谢老师的对待,让我提前的感受到了社会的残酷,让我这种学渣踏入社会有了一定的准备。

反是英语我也听不懂,索­性­拿来了常空的笔记,不知道哪天就会华爱茶的工地上一趟,这些准备是必须做的。

我平时也没事就按照常空笔记上的方法收集了不少露水,怎么也有两矿泉水瓶的量,既然踏入这行,说不定哪会儿就用上了。

一天天的过得也挺快,只不过李达和黄浩经常黏在一起邀请冯雅一块吃饭,把我基本都排除在外了,看这哥俩的意思是公平竞争,谁抢到是谁的。

对于这事我也不好说什么了。

第二天中午,华爱茶给我打来了电话,让我到学校门口等着,带我去看一下工地那片的具体情况。

我也没犹豫,直接按照与华爱茶的约定地点回合,前往了他们的工地,工地所在地也是不近,是隔壁县城的临近我们县城这边的一个小型旅游景点。

看这规划应该是想打造一个集游购娱一体的商贸区,到了地,一下车我看到的都是一些被安全网包裹着的还没建完的楼房,其他地方还是有些荒凉的。

“小刘啊,我也不跟你客气了,这地你先随便看看,价格也会和上次差不多,我让这的负责人给你介绍一下这的情况。”华爱茶下车看着这一片工地,有些严肃的说道。

我一听这怎么还有钱啊?我赶忙说道:“我不是为了钱来的,我只是觉得你帮了我我才来的。”

华爱茶一笑,“我知道你不是为了钱,但是公事公办,我懂你们这行的规矩。”

什么规矩,我瞬间想到了常空曾经说过,这一行办事必须收一部分钱算作红包,一个是图吉利,一个也算是类似于香火钱的样子。

我们这的风俗也就是这样,邻居之间养的小狗小猫送人都不能白要,要给一袋盐或者其他的东西交换,具体的意义我也比较纳闷。

好吧,既然给钱,白给的钱不要不是傻缺吗,哥们我正好手头上有些紧巴,还不好意思问家里要,这真是好极了。

老远一个带着安全帽,穿着衬衫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面带微笑。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我的堂弟,上次你们帮忙除邪的住宅就是他的,冯国立,我这片工地归他管。”华爱茶介绍道。

我心中猛地一惊,原来上次的事情是给他办的啊,怎么就这么有缘呢。

“这是上次给你把事情处理利索的常大师的徒弟,乔洪毅,跟着常大师时间可不短了,好好招待一下,我还有个会要开,有事电话联系。”华爱茶介绍道。

我心中一片疑惑,“这是谁告诉你的?”

“不用告诉,那天晚上说不是常大师的徒弟,我都看出来了你闹脾气呢,何况常大师也说了你耍小孩子脾气的,不是师徒是什么啊。”华爱茶理所当然的说道。

“哈哈,谢谢刘师傅帮了我这么大的忙,这次又得麻烦你了。”冯国立看着我俩的辩解,直接说道。

我还没从华爱茶的神推理之中回过神呢,下意识地开口,“你好!”我礼貌­性­的说道。

得,我也不解释了,爱咋咋地吧,反正现在真是常空的徒弟,这就够了。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的具体情况吧,我们这有几十名民工,从刚搬到这里开始施工的时候就开始有人经常睡不着觉,说是听着外面有什么动静,但是值夜班也没发现什么情况,毕竟荒郊野外的有个小动物什么的纯属正常。”

我点头示意我在听,继续说。

0433

我也没犹豫,直接按照与华爱茶的约定地点回合,前往了他们的工地,工地所在地也是不近,是隔壁县城的临近我们县城这边的一个小型旅游景点。天籁 『. ⒉

看这规划应该是想打造一个集游购娱一体的商贸区,到了地,一下车我看到的都是一些被安全网包裹着的还没建完的楼房,其他地方还是有些荒凉的。

“小刘啊,我也不跟你客气了,这地你先随便看看,价格也会和上次差不多,我让这的负责人给你介绍一下这的情况。”华爱茶下车看着这一片工地,有些严肃的说道。

我一听这怎么还有钱啊?我赶忙说道:“我不是为了钱来的,我只是觉得你帮了我我才来的。”

华爱茶一笑,“我知道你不是为了钱,但是公事公办,我懂你们这行的规矩。”

什么规矩,我瞬间想到了常空曾经说过,这一行办事必须收一部分钱算作红包,一个是图吉利,一个也算是类似于香火钱的样子。

我们这的风俗也就是这样,邻居之间养的小狗小猫送人都不能白要,要给一袋盐或者其他的东西交换,具体的意义我也比较纳闷。

好吧,既然给钱,白给的钱不要不是傻缺吗,哥们我正好手头上有些紧巴,还不好意思问家里要,这真是好极了。

老远一个带着安全帽,穿着衬衫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面带微笑。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我的堂弟,上次你们帮忙除邪的住宅就是他的,冯国立,我这片工地归他管。”华爱茶介绍道。

我心中猛地一惊,原来上次的事情是给他办的啊,怎么就这么有缘呢。

“这是上次给你把事情处理利索的常大师的徒弟,乔洪毅,跟着常大师时间可不短了,好好招待一下,我还有个会要开,有事电话联系。”华爱茶介绍道。

我心中一片疑惑,“这是谁告诉你的?”

“不用告诉,那天晚上说不是常大师的徒弟,我都看出来了你闹脾气呢,何况常大师也说了你耍小孩子脾气的,不是师徒是什么啊。”华爱茶理所当然的说道。

“哈哈,谢谢刘师傅帮了我这么大的忙,这次又得麻烦你了。”冯国立看着我俩的辩解,直接说道。

我还没从华爱茶的神推理之中回过神呢,下意识地开口,“你好!”我礼貌­性­的说道。

得,我也不解释了,爱咋咋地吧,反正现在真是常空的徒弟,这就够了。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的具体情况吧,我们这有几十名民工,从刚搬到这里开始施工的时候就开始有人经常睡不着觉,说是听着外面有什么动静,但是值夜班也没现什么情况,毕竟荒郊野外的有个小动物什么的纯属正常。”

我点头示意我在听,继续说。

像这种事情我只注意某些细节,比如离奇事件生的时间,持续的时间,什么时候开始更加严重的,这都是我要考虑的问题,这也正是常空在笔记上所记载的,算是一个入门的知识,只有知道了这些才能像一名医生一样断定病因病情而后对症下药。

他说了很多,然后我只找着我想知道的听,我得到了一点情况就是,莫名的声音是一个开始,然后加大到做恶梦,以至于后来的梦游失踪,到坠楼事件,这仿佛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此刻的我听着这些信息,就像一个老中医一样,当然咱不治吹流弊,开始思考原因。

在常空的笔记上我在脑海之中过滤了一边,并没有什么头绪。

只是简单地这些叙述看来是不行啊,我便让冯国立带着我看一下出事的地点,以及梦游失踪所在的坟茔,我感觉这些应该能有一些线索。

出事的楼是一个即将完工的商业楼,周边底层的安全网都已经撤掉了,由于出事的关系现在暂时已经停工了,在民工坠楼的地方明显还有些血迹残留在那,衬着旁边的空洞建筑,显得有些凄凉。

我比较理解这些出来打工的民工,虽然他们穿的很脏,素质也许在城里人眼中有些低,但是他们和我的村里的人一样,都是为了生活,为了给后代更好的前途,不让自己的后代再重复自己的路,不得已才在城里风餐露宿的­干­着一些又脏又累的活。

出了这样的事情谁都不愿意看到,但是没有办法,事实已经生了。

生者要坚强,逝者愿安息。

我假装被沙子迷了眼,趁机抹上了处理过的露水。

结果跟我想的差不多,什么都没有,我看着这一片地方什么都没有,也许这是白天的缘故吧,看来想知道结果还得必须等到晚上了。

眼看着时间过得挺快的,我下午还有课呢,我要是不去这可算是旷课,要是让班主任那个糟老头子知道了我就不用回去了,直接回家就行了。

到时候后果不敢想象啊,我直接给冯国立说道:“那什么,冯哥,白天实在看不出什么来,这样吧我还得回去上课呢,要不班主任知道我旷课我就完了,我回去请个假然后明天再来。”

冯国立一听,笑着说道:“哈哈,你看,刘师傅,这事我哥已经给你办好了,直接打电话找的你们年级主任,给你请了三天的假,我忘了告诉你了。”

我靠,这办事挺靠谱啊,把我没想到的都想了,挺意外的。

“我说冯哥啊,你别一口一个刘师傅,我才上高三,你叫我小刘就行。”我也是不习惯人家这么叫我,毕竟我还是一个学生,这样叫不说其他的,就这称呼不都是年纪稍大的才这么叫,显得我就跟多么的老似的。

“好,既然这样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小刘啊,我要不带你去和工人们聊聊?反是都不­干­活,闲着也是闲着。”冯国立说道。

“那好吧。”白天我也看不出什么来,并不如找他们当事人聊聊天,等到晚上看看再说。

既然已经把该办的事情给我办了这是要我全心全意对付眼前这件事啊,不知道是福是祸。

民工的居住地方在建好的楼层一楼,这里没有安装窗户什么的,简单地铺的草席以及被褥就当床睡了。

我的到来让这群和我们村里人一样的民工们甚是惊讶,当冯国立说出来我的来由之时,看我眼神更是充满了讶异。

一致的认为这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能帮上什么忙,晚上别吓哭了就行,我听着这些话我挺不服气的,小毛孩怎么了,我与恶鬼相斗的时候你们还在搬砖呢。

当然我心里的这些话显得有些不尊敬,我知道我的年纪在这摆着,想让别人相信那是不可能的,何况我也不需要让他们相信,只要能帮助他们一下我还是觉得挺欣慰的。

我坐在他们中间听取着他们的经历,毕竟农村人还是信这方面的比较多。

大体的事情和冯家兄弟讲的差不多,但是人数上就有些差距了,这里面满打满算就四个人整天感觉不对劲,包括已经逝世的那位,其他的人都说可能是这四个人的命不硬,荒郊野外的难免出点问题。

在我们这也确实有这么一说,命硬和不硬的人比起来各方面前者都远胜于后者,平时出毛病少的也就是命硬的那种,无论睡在乱坟岗还是殉葬坑的都能睡着。

而命不硬的人别说睡在乱风岗,就是走在路上遇见出殡的都能回家大病一场。

反是在这群民工的眼里就觉得这几个人肯定是招什么了,要不不可能天天顶着个黑眼圈在那无­精­打采的了。

而剩下的那三个人却是有些害怕,因为据他们所述,前两天坠楼的那个民工是第一个半夜失踪的,回来后整个人就有些虚弱,问他生了什么也没说什么。

他们也没当回事,毕竟半夜出去不是有约就是梦游,这个人家不愿多说也不便多问。

他们三个人挨个说了一下自己的经历,在之后就是一个叫侯庆刚的中年男子,他是继坠楼男子之后半夜失踪的人,他此刻的状态也不是很好,脸­色­有些苍白,不是惊吓就是虚弱的样子。

他说:“那天半夜就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去办,怎么都睡不踏实,然后我想闭眼静心赶紧睡觉,毕竟第二天还要工作,迷迷糊糊的似睡非睡就和做梦似的跟着一个人影,醒来的时候就在这以北两公里以外的岭上了,听他们说的才知道那里是乱葬岗,草,真晦气。”

“现在是胡小石,下一个说不定就轮到我了,这是什么事啊!”

侯庆刚满脸的郁闷,甚至有些烦躁。

我在这些信息里几乎找不到我想要的线索,剩余的两个人也是愁眉不展的在一旁吸着旱烟,沉默不语。

他们的心情我想我还是能理解的,就像我身上背负的五弊三缺,我不知道我犯的哪个,等到应验的时候我不知道还有没有命。

跟他们聊了半天实在是没有什么有用的价值线索,索­性­我也先歇着吧,找了个冯国立等领导午休的帐篷我就先打算歇一会,理一下头绪,好实施下一步的勘察行动。

下一步的重点就放在这片工地跟那片乱葬岗上了,这也许会让我有所收获。

不知不觉的我也有些迷糊着想睡觉,可能是最近上课学习太累了,正好得闲先补个觉,晚上要是真有鬼混作祟说不定还得大战一场,以我这小身板,让我跑还行,让我打我还真没信心,给冯国立打了个招呼晚上叫我。

不知道怎么地,以往和杨艺的点点滴滴又开始放电影了,只是有些场景我没记得有过,但是那一个黑暗的背影却是再次出现,我无论怎么的追着看,都只是一个背影,无法看到他的全貌,累的满头大汗我就醒了。

睁眼一看天­色­开始渐暗,已经快七点了,我走出帐篷看着也在无聊聊天的冯国立,他也是看到了我,冲我招了招手,给了我一份快餐。

“我本来想等着八点再叫你的,没想到你醒的这么早啊。”冯国立对我说道。

我尴尬一笑,人家请我来是让我办事情的,虽然说着客气话但是也有点过了,“我来也不是睡觉的,麻烦你叫人给我准备一下黄纸朱砂黑狗血还有墨顺便弄点柳树叶,等会我说不定能用上。”

毕竟空着手来的,万一今天晚上有场恶战我空手跟鬼­干­架的话我不相信我会有一丁点的胜算。

吃了饭以后,玩了一会手机我交代的事情就给办好了,好家伙,有钱人办事就是快。

拿到这些我就开始画符,先把会的护身符多画了几张,自保是很重要的,我可不想这事办不成把自己还搭进去,几张护身符画的很快,毕竟在课堂上闲着没事就划拉,提一口气一气呵成。

我现在相当于光有金光护体但是没有武器啊,这可咋整,我觉得我就像穿着防弹衣空着手上战场的士兵,再他妈能抗也是必死的结局啊。

突然间我想到了上次常空用的那两种符,一个拘魂符,这个符前面也说过,具体作用就是简单地让灵魂难以移动,也就是相当于游戏中的降低移动度的东西,充其量在短时间内丧失行动能力的符咒,对于我来说也就是个­鸡­肋的存在。

另一个是破煞符,顾名思义,破,乃攻,攻而破之,煞,凶神恶鬼之流,这才是攻击的符咒嘛,我想着自己也曾在练习本上划拉过,但是没有真正的用过。

管不了那么多了,试试再说,平心静气,感受着多日来修行的‘气’在指尖环绕,然后下笔,符头、符胆、符脚,缓慢在黄纸之上成型,而我则是满头大汗。

难道是攻击符咒都那么难画?这是我的第一感觉,毕竟和画护身符比起来费力费神,画完都有种虚脱的感觉,再想想常空画这符咒的样子,差距依然是那么的大啊。

倒腾了半宿就画了八张护身符,两张破煞符,破煞符算是我的第一次攻击类符咒,效果如何还得实践了才知道。

这期间冯国立一直呆在我的旁边,也不催我,就这么陪着我。

这感觉并不是很好,旁边跟一个人也不说话也不怎么很熟,确实有些别扭,但是没有办法。

为了配合我的调查,冯国立单独把这三个人给带来了这个房间,好让我半夜确定一下是不是鬼魂作祟。

咳咳,这个半夜查看他们的状态大家不要想歪了,在此坚决声明我的­性­取向是女,爱好也是女,我知道现在社会展的那么快,大家的思想也跟着展,再以为我是那啥就不好了。

哈哈,扯远了,继续话题。

虽然我除了工地和乱葬岗之间并没有什么线索,但是当事人毕竟在我的旁边,想从他们身上看出点什么东西来,白天没戏晚上试试。

我拿着露水抹了眼,跟他们谁在了一个帐篷之中,说是睡觉,我都睡了一下午了,上哪里还有睡意啊,全神贯注的注意着这三个人的动向,一有风吹草动我一个破煞符就给你呼过去。

但是为了安全起见,我给了冯国立一张护身符,万一真有什么战斗我自身都难保再想保他基本没戏,其余三人就不用给了,毕竟他们充当的是诱饵的角­色­,万一给他们人手一份再给把那东西给吓回去了,我不白忙活了。

接下来又是一场漫长的等待,我假寐的都快真的睡着了,我摸着手机一看时间,尼玛啊,这都一点半了,睡了一下午我都觉得困了,再次往眼上抹了一些露水,看向那边的三人,三人早已熟睡,哪有半点的其他迹象啊。

冯国立这货本来也是有些紧张的,但是随着夜得深也开始哈欠连天,这时也睡得挺欢实的,此刻的周围都是呼噜声,稀里糊涂的眼皮开始跟着打架。

唉,算了吧,今天我估计是没有结果了,明天再说吧,我也往冯国立的身边的地铺一躺,拉过来褥子盖上,这大秋天的下半夜温度还是挺凉的。

迷迷糊糊的就快睡着了,忽然一阵­阴­风自帐篷之外顺着门口的缝隙突然袭来,让我感觉到被褥之间的缝隙都往里面灌凉风,我浑身就是一哆嗦。

我勒个去,这个感觉怎么那么熟悉呢?

瞬间我就睁大了眼睛睡意全无,这尼玛真是撞鬼了。

第一次见鬼是常空带着我在冯国立家见得,从来没见过鬼的我对于那次的经历是刻骨铭心,怎么会忘记那个时候的感受呢。

知道了这个情况之后我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毕竟以往的这种事都是常空在身边,有什么事情他上,有难打的怪他上,我就打个酱油就行,现在貌似是要挑大梁了。

跟这群在鬼怪面前相当于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在一起,我还算是有些底子的,我要镇静,如果我害怕了后退了,身边的这几个人也许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我躺着没敢动,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无论是刀山火海还是厉鬼横行都要面对的。

我慢慢地从褥子底下漏出来眼睛看向门口的方向,那里的门帘在­阴­风的呼啸下前后摇摆,外面似乎起雾了。

要说从小养成的蒙头睡觉的习惯我觉得在此刻还是还是挺好的,都说蒙头睡觉对身体不好,浊气排不出来,都给自身回收了,这我也知道这不好,但是没办法。

在我家里冬天特别的冷,家里又没有暖气什么的,冬天只能多盖一些被子来保暖,但是头在外面露着啊,露着就觉得脑袋冰凉,不自觉的就缩到被子里了,这也就形成了这个习惯,这么多年了家里条件如此而我的习惯也依旧如此。

在我目光所及的地方门帘在风中摇曳,外面黑的蓝的夜­色­隐隐有着雾气涌动,特别像古代审问一些顽固不化的罪犯布置的阎王殿的场景。

这一幕没有美轮美奂、人间仙境什么的,只有让人后背凉,瑞坠冰窟的感觉。

我大气不敢喘一口,生怕惊动了那未知的神秘来客。

旁边打呼噜的声音此起彼伏,与此情此景简直格格不入,一点都不协调。

慢慢地,风似乎小了许多,门帘摇摆的幅度也是渐渐地趋于平静,我还纳闷呢,这来一阵风吓唬吓唬人就走了,还是找不到目标撤退了?

不过下一瞬整个场景就给了我一个坚定地回答,我的猜测都被否决,只有第二种猜对了一点点。

一个帅气的小伙子出现在了这个帐篷的门口里面,年龄和我差不多大小,长长的刘海下一张脸和白纸一样苍白,看不见眼睛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只不过出现的比较突兀,仿佛是本来就在那里一样。

当他出现的时候我竟然不是那么害怕了,帅哥一般都不会害人的,就像我似的,多么的和蔼可亲,平易近人啊,好吧,一点都不搞笑,当时我只是为了缓解一下自己的紧张情绪,仅此而已。

不过虽然同是帅哥,但是我忽略了他已经不是人了,灵魂状态的他会做出什么我也不知道。

他在原地站了片刻,不对是飘了片刻,便飞身直接到了侯庆刚旁边的那位中年男子的上方。这一动作让我十分的纳闷,难道这个小伙有着非常人的爱好,好这口?

那个中年男子在白天的聊天之中我得知他叫侯申康,是和侯庆刚一个村的,一起出来的还有胡小石,以及旁边的杨亮。

嗯?一个村的,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难道也和这个有关系?

我还是不要多想了,反正今天说不定就会有结果的,我还是静观其变吧。

那个小伙缓缓地俯下身子,脸对着脸,漂浮的身体几乎与侯申康的身体平行了,然后就这样保持了一会,我的眼睛瞪得老大,尽量的探着头去看,这小伙当鬼都好这口,真恶心人。

不过下一刻的场景有点出乎我的意料,那个男鬼直接就和吸着侯申康一样,此时的侯申康的身体慢慢地坐了起来,半眯着双眼似睡非睡的,男鬼见状便转身从门口飘了出去,而侯申康竟然起身站起来跟在了那个男鬼的身后向外面走去。

我去,怪不得侯庆刚半夜出现在乱坟岗啊,原来是这么走去的,想想这来回四公里的路程,我都觉得累得慌。

而他被带到那里的目的是什么呢?

为了找出真正的原因,我决定偷偷的跟出去,我刚掀开褥子,旁边的冯国立呼噜声就响了一下更响的,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好的主意,反正我是为冯国立兄弟们做事,正好我也害怕,咳咳,不能说害怕,是一个人出去孤单。

所以我叫醒了冯国立,给他说了一下情况。

“真的假的啊?真有鬼……”还不等他说我我就给他把嘴捂上了,我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鬼,万一找上你怎么办?”我给冯国立低声说道。

冯国立一听要是被找上不得吓死啊,赶紧闭嘴了。

“现在你就听我说,现在呢侯申康已经出去了,我一个人跟上去要是有个意外情况照顾不过来,你得跟着我,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这既能体现你对员工的关心也能说明你是一个负责任的领导,这件事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为了让冯国立跟我出去,我是给他说了一下利弊,马勒戈壁的,我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也不知道冯国立是被我说的话引导的还是被吓得蒙逼了,竟然点了点头,表示我说的对,然后就要跟着我走。

我去,虽然我想要的效果达到了,但是这也太简单就搞定了吧,这是在侮辱我的智商还是冯国立自己的智商啊?

算了,不追究这个纠结的问题了,玛德,再晚一会人都知不道跑哪里去了。

我跟冯国立直接就偷偷摸摸的跟上去了,我们不敢跟的太近,怕脚步声惊动了他们,又不敢拉的距离太远省的跟丢了,就这么不远不近的吊着。

刚出门就看着侯申康奔着建筑旁边荒草丛生的开阔地就走去了,我和冯国立相视一眼他点了点头,意思应该就是奔着乱葬岗去了。

说来******也倒霉,正好一个民工从旁边的杂草里出来了,想来应该是起夜的,你说他不早不晚非得赶这个时候,我和冯国立直接往旁边的建筑材料旁边一躲,从旁边偷着看那边的情况。

我俩是躲过去了,侯申康是不管他,直接马不停蹄的就往那边走,那个人一看,喊了一声,不过侯申康没管他,但是他的身后却出现了那个帅气的小伙,小伙脸上的长刘海无风自动,一双空洞的眼睛看起来十分骇人,轻轻地吐出一口气,那位起夜的民工就倒下了。

我心中暗自替那位民工庆幸,要是这货起了杀心,你就因为上趟厕所丧了命的话,你到阎王那报道好说不好听啊。

那个男鬼没有再管倒在地上的民工,直接飘逸的追上了侯申康,直奔一个方向就去了。

冯国立看不到那个男鬼,他只是看到了那个民工倒下了,他问我这是怎么回事。

我能告诉你是被鬼放倒的吗?告诉了他他肯定不会跟着我再去了,到时候没人跟我分担鬼魂的追捕,我亏不亏啊。

当然时告诉他这货是梦游,瞬间从梦游状态切换到了睡觉状态才有的这种现象,他信不信我不知道,反正我不信。

冯国立还嘀咕着,说要不要把他送回去,我哪有那个闲工夫啊,然后我又得给他说一下事情的严重­性­,我们暂时的救了一个,让侯申康一走查不到原因说不定就会有下一个,孰轻孰重还是要分清的。

我和冯国立就这样再次跟了上去,要说我们这的地形,我也是醉了,你要是一马平川的土地也就罢了,尼玛啊,偏偏这是岭地,遍地都是石头,加上杂草的掩盖,这尼玛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起来那个费劲啊。

这鬼也他吗真是的,走路也不带着走个好路,别说被鬼迷了的人走,就是我们这样的正常人走起来都累得够呛,看来明天回去侯申康准得虚的不行不行的。

一磕磕绊绊,但是侯申康的度却是不慢,两公里的路愣是二十分钟不到就到了,前面也是一片荒芜,隐约有着坟头在散乱的分布着,甚至有的地方还有着鬼火,时不时的有个白影子在这片地瞎晃悠。

场面真他妈瘆人,我看着都后背凉。

虽然我们是有素质有文化的人,都知道因为人的骨头里含着磷,磷与水或者碱作用时会产生磷化氢,是可以自燃的气体。

但是真的身临其境确实让人有些恐惧,尤其是像我这种确信有鬼存在的人来说,恐惧是根深蒂固的。

冯国立的状态比我好不到哪里去,甚至还不如我,虽然他看不到白­色­的影子,但是他能看见鬼火啊,这东西自古以来都是人们忌讳的东西,他这次亲眼看见能不害怕啊。具体的表情我也看不清,但是我能明显的感觉到他在打哆嗦。

我们找了一个相对好隐蔽的地方,看看侯申康到底被男鬼找来­干­什么。

只见侯申康就和在找东西似的,左右乱逛,把一些破败的坟头都踩得七零八落的,不知道他现在到底看到的是什么。

在一番寻找后,在一个都被掏出洞的坟头旁边停了下来,开始疯狂地挖掘起来。

我和冯国立面面相觑,这货到底是在­干­什么啊,来到这里既不见有人的踪影,又不见其他的有意识的孤魂,这倒是闹得哪样啊?

不一会侯申康在昏暗的月光之下掏出来了一个略微白的长型的东西,类似于木棍,我还没反应过来呢这货就塞进了嘴里,在这寂静的荒野之中,个楞个冷的声音是那么的刺耳,当时我和冯国立就有种想吐得冲动,这货这是明显的再掏人家的骨头吃啊!

都死了多少年了的骨头,他竟然吃的津津有味,冯国立直接捂着嘴,生怕惊动了侯申康旁边的男鬼,那个男鬼仿佛有着意识,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实在是没想到,我们两个费了这么大的劲,竟然来看到这么恶心人的一幕,瞬间我就感觉没爱了,这绝对不是一件简单地事情。

这会是怎样的一件事情呢,至于让一个人大半夜跑来乱坟岗上吃人骨头吗?

这片乱坟岗在我们这边几乎是远近闻名,据传在抗日战争以前就是属于那种各种离奇致死,以及各种原因不能入祖坟的人的葬身之地,抗日期间更是鬼子尸体的处理之所,传说每过夜半路过此地的都会隐约听到鬼哭狼嚎的声音,人们都猜测这可能是中国与日本灵魂的战争。

不过据说也有能看见一些东西的人,看到一片服装各异的人在互相打斗,但是每每路过即使没有任何异样也必沾染上一些东西,不免大病一场,久而久之所以人们就一直敬而远之。

建国以来这片乱坟岗也开始渐渐地失去了它的作用,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传统观念的变化,人们也基本不会再往这一片抛弃尸体,但是怪事却是从来不断。

不过后来这里并没有因为尸体来的少了而减少怪异事件的生。

听说再后来到了近代,也就是九几年左右,有一个自称是道士的小青年游历到了此处,听闻此处乃是怪事生频繁的地方,也算得上是一片凶地,为了帮助附近的村民去除这一方祸害,独自一人选了一个大凶之日,布下一个绝世凶阵,以凶破凶,用强大的力量瞬间让千万魂魄消失在了天地之间,还了这方天地安宁。

也就是这件事情这才有了现在在我们面前飘着的白­色­影子,要不是那个道士我估计我们这几个人都得葬在这里。

当时我还穿开裆裤呢,虽然这件事在我们那一片传的是沸沸扬扬的,但是当时我却一点也不知道,后来慢慢长大了还是­奶­­奶­给我讲述的这个事情。

也就是今天到这里来我才想起来这件事情,所以我还是比较放心的,这一片应该不会再有什么难缠的鬼混作祟,那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战役毕竟在鬼界的影响还是挺大的。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冯国立最终还是没忍住,‘呕’的一声就吐了个痛快,我正恶心着侯申康的行为,谁知道这冯国立一吐不光惊动了侯申康旁边的男鬼,更是有着一股刺鼻的味道传来,弄得我这个郁闷啊。

你说你早不吐晚不吐,现在你忍不住了,等到开始打得时候你再吐也行啊。

那个男鬼瞬间就奔着我和冯国立的方向就冲了过来,度之快,简直就只看到一道灰白的影子,直接就到了我们面前。

我一看冯国立还在那吐得挺嗨,估计一时半会是缓不过来了,我先是一脚踹在了他的身上,让他向后仰了过去,我也借着这一脚回弹的力量向后面跳出去一段距离。

正好一道­阴­风擦着我的面门,在我和冯国立之间呼啸而过。

卧槽,我一看这情况度尼玛也太快了吧,早知道就先画几张拘魂符了,让你失去行动能力我看你还敢流弊?

不过这个情况我也来不及后悔了,这个男鬼一看我竟然躲开了他的进攻,显然有些不悦,反身奔着我就来了。

距离太近,他的度又是太快,我要是这么让他撞着不死也得残废,­阴­气入体的话就是天王老子都够呛能救我了。

情急之下我从兜里摸出来了一张符,往面前一推,大喊了一声急急如律令。

也不知这男鬼是傻还是由于惯­性­没刹住车,直接被我的符咒拍了个结实。

嘿嘿,敢跟跟我斗,你还­嫩­着呢,我收回手一看手中的符我当时就傻眼了,马勒戈壁的,竟然是护身符!

卧槽,不带这么玩的吧?我还以为这是破煞符呢,一招就把这男鬼给秒了,谁知道有点乐极生悲了。

再抬头去看那个被我的符咒击飞的男鬼,此刻正站在离我不足五米的地方,刘海无风自动,一双空洞的眼睛对着我的方向,我能感觉到此刻他对我的怒意。

“哎,哥们,那什么,你要是不先跟我动手我是不会打你的,再说了,我也是有文化有素质的人不想动手,这样吧,你把我的朋友给放了,咱这事就过去了,你看行吗?”这可不是我怂了,毕竟还有其他两个人的命在我的手里攥着呢,还是和平解决好。

谁知道这个男鬼一言不,也不进攻也不后退,就这么呆着。

“哥们,这么简单地问题是不用考虑的,咱们都是误会,这事就过去了哈。”我一看暂时没事了,我心里还是比较紧张的,冯国立也吐得差不多了,我就一边给他打手势一边跟男鬼说着话。

我不管我做的手势冯国立看没看见,看见了最好赶紧上去拉着侯申康走,看不见那就是命了,手里的几张符拼没了拉倒,到时候走不了那就真的认了。

“既然都来了,还走什么啊,留下来陪着我岂不是更好?”忽然出现的沙哑声音把我吓了一跳,我转头看向身旁的不远处,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个人影,声音的来源就是他。

冯国立艰难的爬起身子,靠向了我的身旁,看着那个突然出现的身影,很显然他也不知道,原来只是像看傻子似的看着我对着空气说话,不过对于这个事情我还是不解释了为好,再说也没时间解释。

我的眉头紧皱,“你是谁?半夜三更不睡觉跑这来有什么企图?”

“半夜三更?你们不也在这吗?你这个小孩,说话都不动脑子。真不知道你是怎么长那么大的。”这个沙哑的声音回道。

我草你大爷,真孙子,上来说句话就是那么损,我真怀疑你是怎么长大的,嘴那么欠,按理说早被打死了,活那么大不应该啊。

“我听你的声音你的年龄也应该不小了,我敬你是长辈你别倚老卖老啊。这个男鬼是不是你养的?”情况不明我也不好火。

“嗤嗤……说你没有脑子吧倒还是有点的,后面的猜对了,听着我的声音像年纪不小的,依然是没脑子的话。”他竟然嗤笑一声,饶有兴致的说道。

0434

黄浩戳着我,“说说,说说。”

我咳了两声,“那不是前两天咱们出去上网吗,在网吧推荐的qq好友里加的。”

想来想去也只能这么回答了,我要是说是鬼告诉我的他们不又得把我鄙视一番,我还是少挨两句损吧。

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道:“卧槽,运气那么好?我怎么没遇到过这种事啊,怎么你就光遇好事呢?”

我懒得理他们,整天的不知道想啥。

“就是这样,我想周末去一趟看看能不能遇上,然后顺便看一下美女,你们觉得呢?”我两手一摊,表示已经如实招来,爱去不去。

“去、去!”两个人一听这还了地,必须去啊,这种事情能少了他俩。

“不过照片你得给我们看一下。”李达还是对这照片念念不忘。

黄浩也是点头表示同上。

“就给你们看一眼啊,到时候遇上了给我说一声,我有我的计划。听见没有啊?”我只好再给他们看一眼,这样才能更加坚定跟着我去的决心。

两人看的两眼放光,“小为啊,要不冯雅我让给你了,我觉得她才是我的女神。”黄浩对着李达一本正经的说道,那表情简直绝了,皱着眉头一个眼大一个眼小,绝对是在卖萌。

李达一听,“我觉得吧,冯雅虽然跟她比有些示弱,但是我还是坚守我对冯雅的这一片忠贞,好吧,咱就这么决定了,到时候咱们毕业聚会的时候,咱们两个我带着冯雅,你带着这个,然后扬子一个人穿的破破烂烂的,往咱面前一站,那场面,绝了!”

两个人就这么光天化日的开始了yy,完全无视了我的存在,我听得那个无奈啊。

这尼玛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你们这两个畜生,谈恋爱八字都没一撇就这么诅咒老子啊。我照着两个人的头上就是一巴掌,真是日了狗了。

李达反应也是快,猛地一侧头让我只是用手指刮了一下,“不对啊,黄浩,你这不是抢弟妹吗,人家是扬子的菜,你一边凉快去,到时候是你穿的破破烂烂的。”

“你麻痹李达,不跟老子统一战线就罢了,还帮着扬子说话,你特么忘了是谁跟你一起把过妹一起挨过打了是吗?”黄浩一看李达反水那么快,直接也是上手了,这大中午的宿舍里满是两个人的咒骂,而一边的睡神则是翻了个身继续他的春秋大梦。

此情此景,我真的是服了,不过我还是挺高兴地,我有时候都在想要是一直能保持住这种生活那该多好啊,兄弟几个在一块吹吹牛,喝喝酒,聊聊妹子,是多么的惬意,只是时间以及命运却不给我们保持的机会,也许下一瞬他就会破灭你现在拥有的,让你慢慢远离这种生活。

而下一次的拥有不知道将会是何年何月,何地何人,也许下一次,物是人是情并非是,时间在变我们在变,究竟是时间改变了我们,还是我们随着时间的变化环境的变化而成长了,这真的让人琢磨不同。

‘珍惜’二字,在背负上五弊三缺的时刻,我就比别人更加的理解,其中深意更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感慨虽然让人心情沉重,也算是心灵的一个感悟,让自己更加的成熟。

时间确实经不起熬,在每天的上课睡觉,偶尔听课中过的很快,在周日的中午随便凑活了几口饭就上了通往县城外环的公交。

公交虽然不贵,但是那时候一块钱是半顿饭的钱,我们很少座,大部分都是用脚丈量着整个距离想要到达的地方,以至于现在工作了都还保持着步行上班的习惯,距离不是很远,一个单趟不到两公里,已经算是工作期间唯一的锻炼身体的路程。

一路上上来的年轻人都不少,基本上不是一中的就是理工大的学生,一个个面­色­各不相同,喜怒哀乐算是样样俱全。

不过好像都在议论一个话题就是某地好像死人了,在一中旁边的山上发现了尸体,是理工大的学生,公交车本身就有不小的噪音,再加上各位乘客太过于­精­力旺盛,乱七八糟的也听不真切。

坐在车上静静地听着各位的交谈声我觉得也是不错的感觉,有些人可能就说了,我这是属于窃听人家的**,但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陌生的环境里我更愿意去听而不愿多说一句话。

这不,又听着一个惊人的消息,玛德,这年头死个人说不定分分钟就上头条的,他们聊得我也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再怎么头条再怎么死人也跟这一车人没有半点关系。

也就是稍微对于死了一个学生惊讶一点,没什么大不了的,那个学校不出点事啊。

这种事情无非就两种可能,要么情杀要么仇杀,还能有啥。

警察叔叔会给死者一个交代,死者的家人以及学校各界有个交代的,都闲聊什么啊。

什么娱乐八卦什么的,唉,闲着没事可以去学习的,这一天天的大学僧都这么悠闲啊,不知不觉就有了想上大学的念头,只不过再回头看一下自己的学习成绩,大学啊,你只要不主动上我我是没有机会了。

不过人家说人家的话题,我和两个二货还是要直奔理工大的,此行黄王二人喊出的口号是,‘没有拿不下的妞,只有拿不下妞的笨蛋。’

好像哪里不对,怎么听怎么像在说我是笨蛋,算了,反正我不是来泡妹子的,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

在出了县城走了十几分钟的车程,我们的目的地到了,理工大站点下车。

跟着我们下车的一群男男女女,二十岁左右的年龄穿着时尚,散发着这个年龄段独有的魅力,让林立其中的我们三个土鳖显得有些扎眼。

我和黄王二人直接自觉地往人群的后面一站,等着人家奔着学校大门进去的时候我们才在后面跟上,总的来说我们的装扮不是说土,但是跟这些时尚前沿的大学生一比那简直了,没法看。

前面的一群人都进了校门就在我们紧跟着要进去的时候,几位坐在值班室的保安叫住了我们,一个个瞅着我们,那眼神怎么都让我觉得有些不怀好意。

“你们几个是­干­什么的,这是学校,你们几个不是这学校的就别在这里晃悠了。”其中一个看了我们一眼随口说道。

“您好,那什么,我们是这里的学生,新生,刚来的。”李达直接说道。

“哦,新生啊,拿来学生卡我看看,拿不出来赶紧离开,不老实送你们去派出所了啊!”一听我们的回答并没有放过我们,竟然要学生卡,尼玛啊,我的六中学生证能行吗?

我也是醉了,进个校门还得要学生卡,你不嫌累吗。

“那什么,早上出来的急忘带了。”李达也是脑子快,直接回到。

“没带啊,让你们同学给你送过来。”那保安不知道是怎么了,就和跟我们有仇似的,就是没有学生卡死活不让进。

我们上哪里找同学送学生卡啊,压根就是没影的事。

黄浩在一边也说话了,“你就通融一下吧,下次我们一定记得带着。”

“一边玩去,现在学校出了那么大的事,说通融就能通融啊,必须严查,我要是把凶手放进学校这个责任我还担不起呢。没有就走吧,等到什么时候有了学生卡什么时候回来。”保安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黄浩李达还想说话我赶紧拉着他们就往回走,这话还没听出来吗,公交车上听来的死人事件对这一时的安全肯定都提高了,在这么无理取闹到时候真的进去了,罚钱拘留是小事,万一再当了破案处理我们就出不来了。

看来这事得从长计议,这也太他么出乎意料了,关键时候蹦出个这事,也是够了。

正好理工大旁边是一中,步行十几分钟也就到了,这个一中和理工大虽然地处丘陵地带,但也算是依山傍水,远离城市的喧嚣风景也是与城内截然相反,也算得上是山清水秀。

反正闲着也没事,我就翻起了通讯录,无意间看到了一个初中同学的名字,这让我想起了一个好主意,仔细的翻了一下通讯录的名字,在一中上学的就有那么几个,刘孜翔自从那件事情之后我们都各自回了学校,幸好情况没被发现,依然是学霸一枚,我也不好找他,只能另外寻一个帮忙,思前想后给一个初中的时候玩的还算可以的一位同学打去了电话。

电话一通,对面就传来了惊讶的声音,“卧槽,扬子你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不会是缺钱了才找我的吧?好吧,你说多少我有能力我就给你。”

一听这话我还是比较愧疚的,但是也没有什么,各自学校不同,当然距离也就远了,不过当初一起商量好去六中的,是他中间变卦了也怨不得我。

“马勒戈壁的公猪,老子有那么不堪吗,缺钱了才找你,你怎么不想着哥是来找你玩的啊!”我也是怒了,把老子当成什么人啦,老子一般不会借钱的,都是从嘴里省着花的,怎么到你嘴里我就跟经常借钱的似的。

这哥们本名叫李舒高,外号叫公猪,我也不知道是哪个有才的给他起的,反正从初中入学以来所有人就那么叫,我也就随波逐流了。

“哈哈,我觉得也是,你在哪呢?”对面传来了李舒高的大笑。

“我在你们学校呢。”我也是挺无奈的这货好像每次说话都是那么的充满了不确定的因素,这么多年了还是没变。

“卧槽,这么快就来了,你先等我一会,我们今天下午有自习,你先去体育场等着,马上到。”李舒高答应的还算痛快。

要说这个一中就是比我们学校好,我们学校位于闹市区不说,还地方小离网吧还近,花钱就多……,这些都不是缺点,在看一中,世外桃源,放学抢着坐公交整天挤破头,这怎么比还是我们学校好啊。

不是,把自己绕进去了,我主要是想体现出一中的体育馆,他们学校这么大,还有体育馆,这就是一个集恋爱健身于一体的大型综合馆,多好啊。

我和黄蛤李达三个吊丝就在一中瞎逛游,要不是一中的女的比我们学校多我们早就直奔体育馆了,这两个二货说来都来了还不让他们看个够啊。

这让我能说什么,简直就是禽兽啊。

这个愿望我也只能满足他们了,谁让是我的提议呢。

不多久在体院馆我们就和李舒高见面了,只不过多了两个人,并且是两个女生。

都是初中的同学,长得也算不错,一个叫高萍,一个叫林惠,初中一年级的时候在一起玩的不错的,自从有了杨艺也就疏远了不少,这次都是李舒高听说我来了之后招呼过来的。

这让我有些无语,这么长时间整个人的生活里只有杨艺,其余的都变得疏远了不少,要不是现在还有黄浩李达这两个好基友我真不知道怎么玩。

这下好了又来了两个女的,而且是初中同学,唉,没有话题无法沟通,我真郁闷着呢,黄浩李达可是乐坏了,一看有女的,长得不差,就开始主动搭讪聊了起来。

这弄得就和相亲似的,我找不到话题,只好坐在阶梯的座位上叼着烟沉默,偶尔和李舒高聊一些这几年不见所发生的事情。

他告诉我这两年也没什么,无非就是在学校吃吃喝喝玩玩,跟关系好的同学上个网什么的,没什么奔头,现在唯一就是想等到毕业找份工作和高萍回家结婚,基本就是这样了。

我觉得他也属于我们这个年龄段思想比较成熟的一个,在我们都想着玩的时候,人家已经准备回家结婚了,差距啊。

对于他和高萍走在了一起我觉得挺不可思议的,毕竟这哥们长相一般,口才也不是很好,追高萍这样的中等生也是有些困难的,但是他做到了。

他问我怎么样,我就马马虎虎的打着马虎眼,生活反正被我过得七零八碎的,跟本没什么好说的。

“这次听说你自己过来了我就把林惠也叫来了,她一直对你有那个意思,你看看该怎么让她放下,你开导开导她。”聊着聊着李舒高说了这么一句。

我一听这句话当时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深深的吸了一口烟,我吐了出来,自嘲的一笑:“别扯这些了,我现在自己都开导不了自己你还让我开导她?别闹了。”

李舒高也听出来我的话中有话,追问道:“你又怎么了?”

这时候也许黄浩李达二人知道了高萍林惠心有所属,回头丧气的就回到了我这边,正好听到了我们这几句的对话,“他还怎么了,失恋了呗。”

李舒高看了他们一眼就投来了询问的目光。

我挺无奈的,两手一摊,“就是这样。”

李舒高看着我,瞪着眼,表情有些不理解,过了一会竟然笑了起来,“那样岂不是更好,林惠有机会了,你也可以放弃以前的回忆,全身心的投入到和林惠的这份感情当中,那不是两全其美啊。”

一听这话我更无奈了,你这是什么人啊,人家失恋你不安慰一下也就罢了,这不是明摆着幸灾乐祸嘛,虽然没有这个意思,你让我怎么想啊。

我无奈的看着李舒高的乱点鸳鸯谱,他还在一个劲的想象着,描述着,真当自己是月老啊。

说实在的,林惠要是真的从初一到现在一直保持着对我的这份感情的话,我确实是非常的感激,谢谢她那么多年为我默默付出的感情,但是这份感情我真的是说接受就能接受的吗。

都知道接受一个人不容易,而忘记一个人更难,我倒是真的想从上一份痛苦的感情之中走出来进入下一段甜蜜的爱情之中来洗涤满身的伤痕,但是我要是就这么随口一答应,不仅是我对自己不负责,更是对于林惠的不负责,甚至是对于她感情的轻率,于情于理,我都不会有什么想法的。

做男人要做一个顶天立地,勇于担当的勇士,而不是像一个懦夫一样借机躲避带来的伤痛。

此刻黄浩李达心情不是很美丽,直接默默地就先给我打了一个招呼,说是去学校后面的山上逛逛,缓解一下心情,这两人见了美女就多情,俗话说的好啊,多情总被无情伤,也是活该。

两个人一走李舒高也不以为意,接着给我说道,“真事,你们两个都单着正好,你想啊,你喜欢的人不喜欢你,你又何必去一味地执着呢,这样你只能一条道走到黑,最后孤独终老,多可怜啊。”

“但是反过来,你接受了喜欢你的,她会好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感情,对你百依百顺,说不定脑袋一热就为你成了一个贤妻良母,这样多好啊,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这一番话我听着也是有着那么一番道理,确实,当自己争取来了一份自己满意的爱情,但是自己会好好珍惜,但是对方呢,还不是说放弃就放弃,她付出的只是在保持感情的期间付出了部分而已,不珍惜很正常啊。

好像哪里不对,我让这货给忽悠了,这他么是让人谈恋爱啊还是做买卖呢,双方都在算计着自己付出的多对方付出的少,那还有什么感情可言啊,直接拿钱交易好了,真尼玛能忽悠。

“那你是怎么坚持着追到高萍的呢?”我反问了一句。

“你那是跟我没法比,你看我的结局是圆满的吧,你再看你的结局,是悲惨的吧,所以说你没有办法跟我比。”李舒高满脸的流弊,一副资本家的嘴脸,生怕我听不懂还来了一个现身说法,其中就是我俩的例子。

“你怎么就那么确定你不会走我的路呢?”我低声低估了一句,差不多李舒高能听到。

李舒高整个人的气势都是一滞,这不是我咒他,话赶话到这了我也没办法,正好两个女的从旁边往这边走了过来,李舒高也不想在我们这个话题上过多的讨论,“林惠来了,你们先聊着我要带着我媳­妇­去趟城里。”

起身就迎面走到两女的旁边,对着林惠说了几句,看他们的表情,这几句信息量很大啊。

然后李舒高和高萍就这么走了,留下了这么一个尴尬的局面,就和相亲似的,这可怎么办啊。

说实在的,林惠人长得确实不错,甚至比杨艺还好看,这是初中的时候大家的一致看法,为人更是没的说,我怎么都想不明白她会对我有意思?

话说哥们在初中的时候也不是个老实的主,除了那个时候不上网,不上课睡觉之类的其他可都没少­干­,逃课是家常便饭,打架更是两天一小架三天一大架,十足的一不务正业的差生。要说她能喜欢我我更相信杨艺还能回心转意。

不知道这事还好,一知道真别扭。

林惠漫步走到我的旁边坐了下来,也许是为了打破这尴尬的局面,说道:“这么多年不见你跟她挺好的吧?”

我去,我错了,你别这么直接好嘛,始终避免不掉的话题。

我支吾的敷衍道:“还好吧,反正就那个样子。”

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但是我也不好说说什么,大脑一热就这么回了一句。

“可是我刚才听李舒高说你已经分开了啊?”林惠满脸的认真,就这么看着我。

“额~”我一时间有些蒙圈,老脸一红,你这不是闹着玩吗,“知道了还问。”弄了个满头黑线。

“噗嗤~”一听我的话她就笑了起来,“你是不是还是改不掉一和女生说话就脸红的毛病啊?”好像硬憋着不好意思笑,现在终于笑了出来一样,笑的花枝乱颤的。

一瞬间我有些失神,眼前的人仿佛变成了杨艺,一颦一笑历历在目。

“说话啊?”林惠见我愣愣的看着她,她再次问道。

我接着回过了神,唉,杨艺啊,你是我永远脱离不了的梦。

无奈一笑,目光转向远处的篮球场,不再看林惠的目光,“算是吧,毕竟我的圈子小,没有那么多的女的,再说了,我一般不会主动去找女的说话。”

“你就不会把我也当成你们圈子的啊,这样不就好了,真是的,见了女的连个话都说不利索,真不知道这么多年你怎么过的。”林惠说道。

她倒是很自觉地没有再提杨艺二字,挺善解人意的一个小姑娘。

“好啊。”我无奈的点了点头,算是礼貌­性­的答应着。

然后我们一块坐了一会,我实在是找不到什么话题,就起身告辞,去找黄浩李达二人,这两个货也不知道去哪了。

她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见我想逃离此处,林惠也是来了劲,“你找他们不好找,打电话问问地址我带你去吧。”

哎呀,大姐啊,我走就是为了躲你的,你怎么还一个劲的黏着不放啊,郁闷啊。

说来也多亏林惠充当导游,尼玛啊,这个一中有点大,我们学校前后左右逛个遍只需要半个小时,这个一中我估计三个小时也逛不了一个遍,是真大啊。

黄浩李达也是真能逛,直接到了一中学校的后边,前面说过,一中的后面背靠山,虽然不是什么崇山峻岭但是也不是一般的土堆所能比拟的,景­色­不错常有学生进山游玩,也是谈恋爱的好去处。

我再次见到黄浩李达的时候他们两个神­色­有些慌张面­色­有些苍白,白中带着些暗黑,我没当回事,说不定就是树荫的作用显得。

看着我和林惠一块过来了,两人也就保持了沉默,我一看这慌慌张张的应该有情况不方便说,我只好带着黄王二人告辞林惠,离开了学校才算摆脱了这个小姑娘。

临走的时候幸好没有什么少儿不宜的话,只是互换了手机号,好方便以后的联系。

黄王二人在一中学校的门口往外走,一步三回头的看着后面的林惠,看看走了没有,直到林惠的身影再也看不到的时候他们两个咽着唾沫,对我说道:“你在把妹倒是爽了,我们两个刚才在后山差点吓死。”

我还有些在林惠的身上没过神来,这一句话让我把注意力放在了他们的身上,“怎么了,看到蟒蛇了?”

这两人成天的没事就爱瞎胡闹,谁知道见什么,回来大惊小怪的。

李达说道:“别闹,要是真的遇上蟒蛇你觉得我们两个还有命吗,真的有大事,不亚于遇上蟒蛇,没骗你。”

“在后面的山上不是死人了嘛,那片地都拉着警戒线,不让我们靠近,然后我们两个就这么回去也挺没意思的,然后我们就胡乱的在那片山上瞎逛,然后就听到一声女子的叫声,像是在嬉笑的那种,我们想着这么美的声音长得应该不是很差,就听着声音辨别方向,想找过去看看的。”

“谁知道跟着声音走怎么都找不到,我们就打算放弃的,可是就在我们回头往回赶的时候,就觉得周围有什么东西,杂草簌簌发抖,一道鲜红的影子在来回的窜,就像不想让我们走一样,我们两个当时就吓坏了,然后疯狂地往回跑,正好遇到了你们。”两个人惊魂未定的给我叙述着他们的遭遇。

我心中暗道不好,这应该是遇上东西了。

平时在学校我本以为这种事情应该离我们很远,都说学校、部队、当官的都让邪祟不敢靠近,学校是人才的聚集地,能镇得住一些邪祟,没想到在这大一中和理工大附近竟然出了这么个情况,出乎意料。

按照常空笔记上的介绍,这一款邪祟是我没有接触过的,我也是服了,自从我踏入这一行到处都是这样的事情,难道这都是为我准备的菜?

我先暂时的稳住了这两个二货,先离开此地,没有事情最好,有的话那就是命了,真的别逼我出手啊,我出手可是没轻没重的,连我自己都害怕,万一到时候再来一个魂飞魄散那就不好了,是一切灵魂体都担不了的。

稀里糊涂的上了公交,这一趟跑的,沈佳迪没找到不说,还弄了那么多的闹心事,真烦人啊。

按理说这种事情不应该发生在白天,但是要是没有常空笔记的记载我也就这么认为地,但是咱毕竟不是一般人,知道这些是常识才对。

身着红衣的鬼,只要怨气重不愿入轮回的都会停留在人间,这样的鬼一般能力比一般的鬼大的多的多。

最好别出现什么事,我整天在学校虽然打坐修行,但是也没有存的符咒,看来无论如何先回去准备些手段,万一要是真的有什么事情也好应急不是。

也许是受到了惊吓,两个人再回学校的路上出奇的保持了沉默,一扫往日的话唠以及目光游离的状态。

回到学校是下午五点多了,随便凑活了一顿饭我们就各自回到教室,拿起来多日不怎么摸得课本再次学了起来。

一学生在上学途中要经过6个路口,假设他在各个路口遇到红灯这一事件是相互独立的,并且概率都是1\/3。求他通过第3个路口时,首次遇到红灯的概率;

尼玛啊,我一看我就蛋疼了,你闲着没事过那么多路口­干­啥去,从俺们学校回趟家满打满算不超过两个带红绿灯的路口,你说你闲着没事要­干­啥?

这不是闲着没事找事吗,我拿起手中的碳素笔,大大方方的写道,这种情况在本县城不成立,无解。

这些老师也是闲着没事整这种题,真尼玛蛋疼,你要是非说他两个红绿灯路口来来回回的算六次,尼玛我也认了,但是你算每个路口三分之一你不是闹吗,红黄绿三个颜­色­的时间明明也不一样长好吧,怎么假设上的呢。

黄灯跟绿灯时间都一样长了你让人家车主怎么办?是走呢还是等绿灯呢?额……好像这事归交警叔叔管,气的我都扯远了。

找人请教了半天,我才算是彻底的认清了自己,唉。老子他么就不是一块学习的料,还是算了吧。

我知道这有辜负父母家人的期望,但是真的没办法,学不进去,再说了俺也不是什么大毅力的人。

把手里的课本一撂,无意中转头看向李达的方向,这货竟然睡觉了,就这个货怎么也得看聊聊天啊,怎么这样啊,难道被睡神给传染了也在酝酿睡意?

好吧,此刻睡觉的睡觉,旁边的逗比一个个的也都在,更绝得还有在纸上画棋盘下五子棋的,真是学渣的世界,你们这些局外人是不理解的,果然自娱自乐是每个学渣必备的生存技能。

上课就这样在我们无聊至极,散漫悠闲地情况下飞速走过,本来我觉得没有什么事情的,但是半夜确实出了一个惊魂事件。

放了学我们都是一如既往的聊天打屁到十一点半,然后经常早起的学霸就开始让我们注意一下,换言之就是说话拉呱心里都有数点。

也不想想,哥是那么好说话的人能不理解学霸的苦衷嘛,直接我就闭嘴,躲在被窝里看起了,要说这高中就是管的宽,不让带手机就罢了,上课查也就罢了,尼玛半夜还有爬门口小窗户上看的。

我也是醉了,曾经我们上高一的时候,我们寝室就有一哥们,当时我还是纯情好学生,不带手机,但是他们都带着啊,高中初中的都知道,带了手机­干­什么?

我们那会智能机真的还不是很普遍,有个破手机上带jāva的就是流弊的了,正好也能上个qq,所以各位同学也就开始借着手机qq,隔着手机流量跟另一边心仪的女生就开始疯狂地聊天。

那哥们就是正在­干­这个呢,那时候也是秋天,蒙着被子热的也是不轻,但是不这样的话手机的光很明显,相当于大声喊着‘老师,我有带的手机,快来抓我啊!’你说这么贱的要求哪个老师不愿意满足他这个小小的愿望呢。

那天正好有靠近门口的舍友心血来潮想耍人呢,伸手对着门板就是梆梆敲了两下,说来也巧了,我们我们都应声习惯­性­抬头看向门上的小窗户,包括那个在被窝里玩手机的那哥们,在门口的小窗户上赫然出现了一个人头,正扒着往里面看呢。

我那敲门的同学不知道有老师,还在黑黑的笑呢,那个玩手机的哥们也没有关闭手机的屏幕光,一看真的有老师连忙把手机藏了起来。

然后老师就开始敲门,最后进来竟然是班主任,直奔那个在被窝玩手机的哥们,那哥们也到聪明,一个劲的不承认,说是手表,就是我那种发绿光的那款,毕竟人手都有,说的有理有据。

班主任本来都信了,实在没搜出来,可是班主任让这货起来关宿舍门反锁上,谁知道这一起身从裤衩里掉出来一个东西,落地的声音让他瞬间石化。

不是蛋碎了一地,是他么手机掉出来了,也真神了,这哥们因此获得了一个星期的假期,这件事不知道被我们宿舍的谁外传了出去,也是成了当时我们班里的一段佳话。

不过和现在的裤裆藏手雷比起来确实有些小巫见大巫了。

扯远了,我这就是想说一下被窝里玩手机的原因的,环境造就的这毛病。

咱们书归正传,在学霸们都睡熟以后,渐渐地我也有了困意,从被窝里探出头来,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平复一下剧情带了的兴奋。

四下看了一圈,一个个的都和死猪似的睡得那个香啊,我一看这情况还是赶紧睡吧,大半夜的不睡觉明天班主任的课可就睡不成了。

一侧身正好看到李达的床铺,这货正在打哆嗦呢,就和冻的似的,那哆嗦的都能筛糠了。

我猛然惊醒了大半,从床上就起来奔着李达过去了。

李达此刻脸上是一片惨白,额头隐隐有着细密的汗珠,嘴­唇­发紫在高速的抖动,我一看这情况真尼玛诡异啊,我摸了摸他的额头,入手一片冰凉。

难道这货白天吓着了,晚上就开始低烧?低烧也没有那么低的啊,咱又不是学医的,你给我整这样的难题。

我晃了晃李达,一点醒过来的迹象都没有,该不会是这货在做噩梦呢吧,买也不应该啊。

我翻了翻李达的眼皮,这一看给我吓得一哆嗦,竟然满眼白上全都变为了红­色­,血红。

这不应该啊,我当时很是着急,这要是万一再有个三长两短,我们整个宿舍也玩完了啊。

这不能这么拖下去了,我当时就拿着手机找常空的笔记,接着微弱的光仔细的快速浏览着每一页,想寻求一个能解决现在场面的方法,但是一无所获。

看这个样子应该不是得病,但是我又在这上面查不到关于这种现象的原因,我一狠心直接从床头的位置拿出来了几张黄纸,冲着自己的手指头上就咬了一口,此刻没有朱砂什么的,老子的血也算是处男之血又有阳刚之气,我就不信还治不了你。

顾不上钻心的疼痛就开始画了起来,也许是太过于聚­精­会神了,几分钟不到就画出了一张护身符咒,我用两根手指夹着符咒嘴中念念有词,对着李达的四肢就是一阵撵,分别从四肢赶着向腹部,然后猛地低吼了激发口令。

只见一道­肉­眼可见的红气飘了起来,像热铁之上撒上了水一般蒸发而起,而李达的身体也是渐渐趋于平静,呼吸也变得匀称了不少。

我一看这情况,果然是邪灵作祟,这下我可算是完了,手无寸铁,怎么战斗啊。

只见红­色­雾气慢慢凝聚,一道模糊的人影慢慢浮现,像极了像素极低的视频短片,人影缓缓转身,空洞无物的眼睛对着我,让我瞬间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尼玛啊,这年头的鬼怎么这样啊,在我害怕的时候总得来一个拉风的转身,难道你不知道这在我的心目中是多么的难看吗?用丑陋至极我都觉得是在夸赞你。

要问我为什么这么说,我他么害怕我。

我也不敢大意,谁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我还是准备着将不再流血的手指再次弄破,在另一只手上开始靠感觉划拉着,你要是动我可就喷血了。

0435

李达此刻脸上是一片惨白,额头隐隐有着细密的汗珠,嘴­唇­发紫在高速的抖动,我一看这情况真尼玛诡异啊,我摸了摸他的额头,入手一片冰凉。

( )

难道这货白天吓着了,晚上就开始低烧?低烧也没有那么低的啊,咱又不是学医的,你给我整这样的难题。

我晃了晃李达,一点醒过来的迹象都没有,该不会是这货在做噩梦呢吧,买也不应该啊。

我翻了翻李达的眼皮,这一看给我吓得一哆嗦,竟然满眼白上全都变为了红­色­,血红。

这不应该啊,我当时很是着急,这要是万一再有个三长两短,我们整个宿舍也玩完了啊。

这不能这么拖下去了,我当时就拿着手机找常空的笔记,接着微弱的光仔细的快速浏览着每一页,想寻求一个能解决现在场面的方法,但是一无所获。

看这个样子应该不是得病,但是我又在这上面查不到关于这种现象的原因,我一狠心直接从床头的位置拿出来了几张黄纸,冲着自己的手指头上就咬了一口,此刻没有朱砂什么的,老子的血也算是处男之血又有阳刚之气,我就不信还治不了你。

顾不上钻心的疼痛就开始画了起来,也许是太过于聚­精­会神了,几分钟不到就画出了一张护身符咒,我用两根手指夹着符咒嘴中念念有词,对着李达的四肢就是一阵撵,分别从四肢赶着向腹部,然后猛地低吼了激发口令。

只见一道­肉­眼可见的红气飘了起来,像热铁之上撒上了水一般蒸发而起,而李达的身体也是渐渐趋于平静,呼吸也变得匀称了不少。

我一看这情况,果然是邪灵作祟,这下我可算是完了,手无寸铁,怎么战斗啊。

只见红­色­雾气慢慢凝聚,一道模糊的人影慢慢浮现,像极了像素极低的视频短片,人影缓缓转身,空洞无物的眼睛对着我,让我瞬间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尼玛啊,这年头的鬼怎么这样啊,在我害怕的时候总得来一个拉风的转身,难道你不知道这在我的心目中是多么的难看吗?用丑陋至极我都觉得是在夸赞你。

要问我为什么这么说,我他么害怕我。

我也不敢大意,谁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我还是准备着将不再流血的手指再次弄破,在另一只手上开始靠感觉划拉着,你要是动我可就喷血了。

谁知道他这么看着我,竟然慢慢地变得模糊,最后消散殆尽,仿佛没有发生过什么。

尼玛啊,又来这个?这一下都顶不住就魂飞魄散了?你这也太不抗揍了。

不过以往的都是化作漫天的光点才消散的,今天怎么变了一个方式,是不是今天出门忘了充电啊。

不对啊,今天我明明没有开眼的,怎么能看到呢。后来我才知道不开眼要想看到一些东西除非有两种情况,一是火气不旺,而是此事的施展道术者,而我显然是后者。

虽然看着那道影子消散殆尽,但是我还是不放心,警惕的看着周围每一个熟睡的身影,万一要是再来几个我的血可就流­干­了,最后不战而败,到阎王那里我也说不清自己怎么死的啊。亏不亏啊我。

随着时间的流逝,让我确信这个东西已经没了,就是出来打酱油让我灭的,看着时间也不早了,能睡多久睡多久吧。

这一觉睡得是那个实啊,睁眼一看都尼玛六点半了,这群货竟然不叫我,我刚起来就看着李达萎靡不振的洗刷完回来,脸­色­就和得了重病的似的,甚是难看。

我知道这应该是昨天晚上的后遗症,这一下够他消停几天的了。

“这都几点了啊你也不叫我。”我问道。

“管他几点呢,我给班主任打电话请假了,一夜之间我就虚了,回家养养去,怎么说感冒就感冒了呢。”李达虚弱的说道。

我心里寻思着你这哪里是感冒啊,明明是鬼上身好不好。

但是对于这种俗人我就算给他说了他也是不会信的,我懒得说,也不想把他也拉进这个圈子,尼玛,五弊三缺啊。

我本来是想赞同他的观点的,回到家里避避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既能养身子还能远离这罪恶的源头,很不错。

不过我瞬间就想起来了黄浩,这货会不会也是这个样子?

“你别先走,等我一会!”我撂下一句话,来不及多想我直接提上裤子就往外跑,想去黄浩的宿舍看看情况,他们宿舍都是一个个的懒货,班主任厉害,基本上七点多去教室也没人敢查,这群人还在一个个的打着呼噜,那动静跟拉架子床差不多。

我站在门口推了一下门,纹丝不动,显然反锁着呢。

我趴在门上的小窗户上往里面看向黄浩的床铺,这一看不要紧,我脑海之中瞬间轰隆一声,如晴天霹雳,让我的脑海一片空白。

尼玛,黄浩去哪了?

床铺之上出了一个薄薄的褥子之外,空空如也。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直接开始使劲的敲砸他们的宿舍门,让他们宿舍的人给我开门,在宿舍关系跟黄浩走的挺近的郭舒冠眯着眼给我开得门,我这一问才知道黄浩不见了他们都不知道。

我仔细的一询问心里就凉了半截,黄浩昨天的状态跟李达差不多,郭舒冠本以为这货是打了一下午的游戏累得,也就没当回事,晚上睡得挺早的,但是一睁眼就没人了。

郭舒冠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说着黄浩出啊去上通宵也不叫着他,云云。

他们不知道什么情况我知道啊,昨天晚上要是我也睡着了李达现在也得和黄浩一样指不定在哪里呢。

接下来郭舒冠嘴里嘟囔的什么我也没仔细听,谁有心思听他像个怨­妇­似的叨叨个没完,我随便找了个借口我就离开了。

回到宿舍李达有些不耐烦了,“你­干­什么去了,让我等那么久,我还着急赶第一班车回家呢。”

我看着他那个虚弱的样子,我不忍的说道:“你最好是别走了,黄浩失踪了。”

其实留下他只是当个引子或者是类似于警犬的那种,根据常空的笔记记载,反是被冤魂缠身者火气降低,能感应到某些灵体的磁场,甚至能看到不该看的东西,这正是我留他的目的。

李达一听满脸的不乐意了,“黄浩失踪?开玩笑呢吧,他不是出去上网去了就是找妹子去了,就他那猥琐样还失踪,见他就烦巴不得他失踪呢。你闲着没事你去找找吧,我难受死了我要回家了。”

我一看这是明显的不信啊,“真事儿,谁骗你谁是小狗,真的找不到了,你跟我一块去找找吧。”

“你自己去就行了,我得回家了,难受。”李达还是一副半死不活不相信的样子。

这是明显的来软的不行啊,我直接拽着他就开始往宿舍外面走,现在唯一能找到他的地方应该就是一中后面的那个山上了,到时候去晚了说不定又是一具尸体。

李达一看我不跟他废话,直接一把甩开了我抓着他的手腕的手,表情变得极为的反感,吼道:“要去你自己去!”

我一听这话心里确实有点难过,这难道是平日称兄道弟,有事情了就开始逃离了吗。也许是我太过于的­性­急了,但是我确实是着急了。

“行,你不去,但是你能告诉我你们昨天看到红­色­影子的地方在哪里吗?”被他这么一吼我还真的就这么镇静了,不温不火。

“就从一中后面的小道旁边,你看到一棵大槐树就到了。”李达满脸的不耐烦,随口说了一句就回宿舍收拾东西去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眉头紧皱,这货什么时候对我的脾气那么大了。

等到李达收拾了东西走了以后,我也开始收拾我的画符的东西,紧跟着除了学校,在校门口随便炸了两个煎饼放进了书包,在路上还是给班主任打了一个电话请假,毕竟咱在人家手底下混,面子还是要给的。

我就背着一个书包在理工大门口下了车,在路边的柳树上顺便拽了一把柳树叶子塞到了书包里,四下张望了一番,对着一处缓一点的陡坡就开始往上走,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画一些符咒以解燃眉之急。

在一处远离公路的半山腰,找了一块突出的大石头,放下背包就开始画符,我的老两样。

画着画着就饿了,饿了就叼着煎饼画,折腾了一上午画了一小打,看着这够足的符咒心里才算是踏实了不少。

接下来我就有些无从下手了,茫茫大山,方圆多少里我都不知道,这么大个地我上哪里找去啊。

不过以现在的情况来看的话,去一中学校后面是最靠谱的了,因为故事的源头就在那里,要想进一步了解情况还得回归本源。

想着对着一片人生地不熟的就有些头疼,虽然不至于转向,但是在这山里还真保不齐,要是有个导游就好了,那样我也不害怕了,还有人聊天多好啊。

要是一个妹子更好,两个人聊着闲天,漫步在荒郊野外的树林子里……咳咳,这都是为了缓解一下害怕的情绪,再想估计又不知道跑哪个小沟去了。

话说要是符合上述条件的也就一个林惠了,想到这里我赶紧摇头将这个念头抛出了脑海,真都是想些什么啊,无论如何这件事情还是自己来解决为好,毕竟这也变相的属于见不得人的事情。

费了不小的劲,辗转来到了一中后面,也许今天是周一的原因,这里并没有人影的迹象,这样正好方便我的行事。

按照李达说的,循着一条小道找一颗大槐树,这条小路也不是什么正规的小路,一看就是这一中的学生来回走出来的一条光秃秃不长草的路,鲁迅不是说过吗,世界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这也是有着深刻的生活体会才能讲的出来的,寓意深刻,挺有道理的。

我看着这些纵横交错的不是很明显的小路,各种走势都有,抬头看向天空被无数的枝叶所遮挡,黄的树叶一片片的落下来。

地上也是布满了落叶,所以在不明显的小路衬托下比较明显的小路还是比较好找的。

秋天也我比较喜欢的季节,虽然是大部分事物走向衰败的季节,但是他那金灿灿的枝叶下,孕育的果实确实丰硕无比。

来不及感慨秋天的山林美景,现在找到黄浩是当务之急,我循着一条最为明显的小道,弯弯曲曲的通向远处的高处,我拾阶而上希望能有所收获。

也许是环境的问题,走在其中有种­阴­凉的感觉,似是寒气袭来,让我在爬山的情况下竟然没有汗水流出来,走了半晌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眼前除了金黄的树叶就是棕褐­色­的树­干­,没有什么半点我所寻找的东西的踪迹。

说好的槐树到底在哪呢,我一度怀疑是不是我走错了,或者是他们两个人记错了,我都走了那么久了也没见槐树的影子啊。

又走了一段时间,实在是太累了,停在原地休息了一会,掏出来手机一看这马上就要下午三点了,昨天黄王二人总共也没用那么多的时间啊。

我觉得可能是我走错了路,但是所有的小路就这一条最明显,思前想后都觉得哪里不对,在不知不觉中周围的温度仿佛有了变化,让我忍不住的后背有着­鸡­皮疙瘩。

我顿时猛地回头看向周围,还以为他们说的红­色­影子出现了呢,一看之下什么都没有,不过我心中却有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静下心来仔细思考着事情的原委,开始往回走。

这件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可是那么明显的另有蹊跷我现在也没想出来,难道上次看到黄浩李达两个人不上当,但又不好暴露,自己才出来将他们两个人给祸害了,然后我来到这里就改变了策略,与上次对付黄浩李达的招数不同了?

不应该啊,那这智商也太高了,难道他是想智慧与能力集一身,来对付我们这一群小学渣,不过也用不到如此高智商的啊,让我等学渣情何以堪。

一路回来的场景更是离奇,就好像在原地没动过似的,周边的景­色­依然是那么的熟悉,明明是我歇脚的地方,无论我怎么动都是那样,最后苦逼的我终于认清了事实,尼玛,老子这是遇到了传说中的鬼打墙了?

按照常理,鬼打墙也不应该存在在白天啊,难道这个鬼的法力已经大到白天都能施展法力的逆天程度了。

这是我下意识地感觉最靠谱的一个解释。

我尽量让自己保持镇静,不能慌乱,否则我说不定就是下一个黄浩,生死未卜。

早就听说过鬼打墙,但是都是在晚上,有些土法子不知道还顶不顶用,我听老一辈的人说过,上个世纪七十年代的时候,那时候家里做饭还得捡柴火的时候都得去山上捡柴火,我的一个亲戚父子两个结伴一起去的沂蒙山脉的某一座山上捡柴火。

父子两个中午的时候去的,走路用去了三四个小时,到了那里已经是下午了,农村人嘛,一天天的眼看着太阳东升西落一天也­干­不出什么活来,两个人也不敢耽误便开始匆匆的捡起了柴火。

还有就是关于沂蒙山脉代代相传的种种传说,有关鬼神的故事是数不胜数,那个年代虽然经历了毛主席的大到牛鬼蛇神的洗礼,但是毕竟农村人,根深蒂固的迷信哪能说去除就祛除的。

传说的事情咱们在这不细表,有兴趣的以后我可以写成小故事,在这咱们主要说一下他们一晚上的遭遇。

这爷俩紧赶慢赶还是在日落之前没有捡到足够用一周的柴火,这个年长的亲戚当然知道此地不宜久留,遇上野兽倒也不怕,毕竟庄稼汉一个有的是力气跟他们搏斗,怕就怕的是遇上什么离奇的事情,为了避免此事的发生,赶紧招呼孩子就往回赶。

小孩也是害怕黑,就听着父亲的话赶紧收拾一下就走,免得夜长梦多。

要说这人啊,就是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两个人那时候也没也没有什么照明的工具,借着不算明亮的月光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荒山野岭上,到了山脚下的一个大水库两个人知道这才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父亲怕累着这个孩子,中途休息了一会帮忙有分担了一部分重量,两人再次起程。

按理说过了水库再翻过一个山头就是一马平川的平原了,父亲鼓励着孩子加把劲,过了这个山头路就好走了。

背着柴火赶路这也是件不轻快的活,一路除了粗重的喘息并无他话。

可就在两个人翻过这个山头之后又出现了一个水库,跟原来的一模一样。

这个当父亲的心里就开始犯嘀咕了,什么年成又在这里打了一个水库啊,接着往前走,路旁的一草一木在毛月亮的照耀下是那么的熟悉,这明明就是刚刚走过的路。

小孩不懂,这个当父亲的懂啊,他知道这是遇上鬼打墙了。

但是他没有出声,自己还得必须保持淡定,要是给小孩说了这事也不顶用,说不定再吓着他,他就让孩子在旁边休息一会,自己卷了一根旱烟,往那里一坐,闷头抽着,心里则是在思考怎样面临这个局面。

大部分的人都是到处喊叫,最后累了等到天亮回去,但是他们不行啊,家里还有老婆孩子等着呢,不能就这么等着啊否则家里人该着急了。

平时在地头休息时与村民闲聊的时候有涉及过这个话题,思前想后想出了一个主意,将两只鞋反过来穿,就是左脚穿在右脚上,右脚的穿在左脚上,据说能脱离这种情况。

当父亲的直接就让孩子跟着自己做,然后认准一个方向急速赶路,结果是好的,我的这位亲戚成功的在凌晨回到了家里,有了他这个先例,我想我也必须要试一下。

只不过时辰不一样,能不能达到效果我也不知道,死马当做活马医吧。

我弯腰将自己的鞋就脱了,左脚的鞋换到右脚,右脚的换到左脚,深吸了一口气对着来的方向大步流星的就走了过去。

周围的景­色­慢慢后退,随着我加快了步伐,周围的场景如流水般,让人眼花以同样的速度向后面飞退。

不一会的时间,眼前不远处的景­色­就变得不一样了,这架势是要走出来了啊,我紧跑了两步,一棵大槐树跃入眼帘,让我本来因为走出困竟变得高兴地心情更加的喜悦。

看来我的方向是对的,只要找到这里,黄浩的下落应该不是很远了。

我四下的看了周围的情况,还是没有见到他们口中的红­色­影子,按照常理,我经历了鬼打墙的事情,身上的火气应该此刻很弱,应该更容易比黄浩李达二人看到这些东西的,但是又是一个出乎意料的结局。

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小青年,年纪跟我差不多大小,从一中的方向走了过来,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我一看这情况本来想阻止他继续前进的,但是忽然间想到了黄浩李达的遭遇,何不让眼前这家伙来给当回诱饵,带我去黄浩可能在的地方呢?

计上心头,我便转身躲到了一边没有被践踏过的丛林之中,静观其变。

只见这个小青年直接走到了我先前所在地位置,然后一边仔细的看着手里的东西一边在四下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仿佛在寻找着什么一般。

看着他手里的东西,我只能隐隐约约看见个一角,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但是看不到全貌也不确定是什么。

接着他又从兜里掏出了一个黄纸,三下五除二就折成了一直千纸鹤,嘴中念念有词,手结剑指挽了几个手花,猛然对着纸鹤一指,千纸鹤就如同一直蝴蝶一般飞了起来,直接对着我旁边的丛林里就冲了过去。

这一下弄得我有些愣,尼玛啊,这应该是遇上同行了,这法术玩的,真尼玛没谁了,看来我还是别露面了,是敌是友都不知道,万一要是敌人还不够人家打得。

同样是­阴­阳先生,怎么差距就那么大啊。

我来不及多做感概,赶紧从旁边跑了出来就偷偷的跟了上去,说不定不光能救黄浩,说不定还有一场好戏可以看呢。

这茂密的丛林也没有专门的人员进来打理,各种枝蔓纵横交错,走在里面除了被刮就是深一脚浅一脚的脚下被匡,追的我这个郁闷啊,凡是这种事情我他么就没走过好路。

前面的那个小青年跑的倒是不慢,一溜烟就几乎看不到背影了,这一顿追,真是叫苦不迭啊。

就这样,在这一片山林之中,有这么有趣的一幕,一个小青年在追着一道金黄­色­的千纸鹤,后面有一个狼狈的身影紧随其后,这场面,我也是醉了。

眼看着离一中越来越远,几乎对着山林的最深处就去了,我也是追的心里没底了,万一这小伙发现了我,就以他的法术之强,我不相信他的真实战斗力有多低,到时候看着我跟着他再杀个回马枪,把我给灭了,在这荒山野岭的,就得这么暴尸荒野了,多可怜啊。

这死了都没人知道的结局是多么的可悲,想想都害怕。

索­性­,在我内心天人交战的时候,前面的身影也是放慢了速度,千纸鹤也不再继续快速的前行,逐渐对着一个方向金­色­退去,在金光散去的刹那化为飞灰,飘散在了空中。

这是要到目的地了啊,我心中的担心渐渐被眼前的情况所打消,跟着放慢了速度,隐匿身形躲在一旁的石头后面,看着前面的一举一动。

那个小青年看着千纸鹤飘散的方向,手上的东西再次拿了起来,我这才看到是一个罗盘,比常空的那个小,不时地看着周围以及罗盘。

没多久他便收起了罗盘,对着千纸鹤飘散的方向走了过去,轻轻地拨动着每一个当道的树枝,甚是小心的样子生怕惊动了某种存在的感觉。

他一这个样子我也不敢动作幅度太大,我不单单是面对的这个还没出现的对手,还要躲着这个小青年,我的一举一动都像如履薄冰,格外的小心。

我跟着他走向那边,那边在我的视线看来就是一座更加高的山而已,其余的除了满目秋­色­,还真的没有什么特别的。

只见前面的身影拨开了一根遮挡的树枝,引得树叶簌簌的落下,一猫腰就钻了过去,然后就被再次耷拉下来的树­干­树枝挡住了视线。

我一看这一下几乎就看不到他的身影了,来不及多想慌忙的跟上,最后关头要是跟丢了我不亏死了,就算怎么地我也得先看看情况啊。

来到他钻出去的地方我也一拨树枝就钻了出来,谁知道这一片竟然不是树木枝­干­杂乱茭错,像是被人为的清理过一般,除了杂草丛生以外,全都是空旷地段,面积错略一看也不低于一个篮球场那么大,而在这片地方最为显眼的是在山体的下方,有着一个类似于矿洞的门,又像是隧道的入口,周围一点标记也没有,具体我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而那个小年轻的却是一点都不带犹豫的,直接慢慢地走了进去,渐渐地他的身影就被洞里无尽的黑暗所吞噬。

难道这一切的源头都在这个洞里?

看着山洞里漆黑一片,我心里是害怕的,这是出于人的本­性­,里面充满了未知的危险,搁在以前就这么进去我还真没有那个魄力,不过现在说不定我的好基友黄浩就在里面,现在又有一个小青年进去了,无论如我也要进去一探究竟。

蹑手蹑脚的跑到了山洞的门口,探头往里面看了一眼,除了黑,我真的没发现什么其余的明显异样。

此刻我想着要是李达和我一起过来多好啊,也好做个伴,谁知道只身一人来了也就罢了,还他么没带手电筒,唉,想想也是够够的。

我狠狠的咬了咬牙,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定,拿下来书包就开始花借火符,不要说我贱,特么没点灯明的地方还不熟悉环境我这么进去不是找事呢嘛。

借火符的结构比较简单,何况哥们咱先学会的就是这个,现在画起来也算是不费吹灰之力,一气呵成,多画了几张我就收拾了一下攥在手里。

看着手里的借火符,怎么看怎么不放心,这符纸就那么大点,烧不了一会就得灭个屁的了,转身从旁边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做成火把的吗,看了一大圈就有些粗壮的树枝可以,但是这玩意也点不着啊。

我又四处的找可长时间燃烧的东西,就算不能拿着,用木棍挑着也是好的呀,最起码不用抹黑进去了。

没办法,最后可算是凑齐了火把,材料主要有,塑料方便袋,

0436

但是这也仅仅只是一个假象,谁的背后不嚼人舌根啊,其实村里的人也是挺实在的,要么血缘关系特别的近,就算你家再穷,在被人瞧不起,关键时刻还是能顶大用的,血缘关系以外的,也是只看两种东西决定你是否是一个值得客气的人,一个是钱,另一个就是你的发展潜力。品 书 网 ( V o Dt c o M)

毫无疑问,我们家这两样都没有占上,我的学习不好,也就意味着没有了前途,家里没钱也就意味着走父辈的路线,在家种地。

我这不是在说农村人的坏处,我就是农村人,地地道道的农村人,走到哪里就算穿的再光鲜亮丽,我依然是一个农村人,外表掩饰不住的东西,因为我的根在那里,我的父母亲人在那里,这是难以割舍的感情,即使农村再不好我依然不愿意远离这个地方。

跟父母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始的,小时候只知道出去玩,累了才知道回家,让爸妈担心受怕不说,还竟热些祸,现在倒是想把玩的时间都在家呆着陪陪父母,帮忙­干­活,可是却是没有时间了。

我一直想相信一句话,珍惜眼前的一切,即使是一顿晚餐都将成为未来的回忆。

很快我就要去补习班上课了,这几天感觉也没­干­什么就这么过去了。

俗话说搬一次宿舍就相当于搬一次家,这话真的没错,我们都是提前一天到的补习的学校,由于在学校上课影响不好,主要是怕社会舆论,也就在县城的北面找了一个废弃的中学,算是我们整个寒假拉练的场所了。

这也是不属于学校的整体管理,然后黄浩、李达还有我,我们三个人就搬到了一个宿舍,其他随便对付了几个人也就凑活着过,看着不起眼的行李真的收拾起来还真的挺多的。

我们三个先去县城的商业街买一些日用品,坐公交还得花钱,我们三个一合计也就走着去得了,省钱还暖和,挺划算的。

就这样,三个人一路嬉笑打闹,就到了商业街,这商业街我都不愿意说它什么,说是商业街那沿街店铺就跟摆地摊的差不多,只不过换了一种方式而已,就是城管认为合法的也就行了。

这些当然跟我没有半点关系,但是里面卖的东西我必须吐槽了,一件不起眼的衣服能喊出来高处进货价三倍的价格,我也是醉了,这要不我还不知道呢,记得有一次高上高中那会,一个同学让我陪他去买件衣服。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就跟着来了,我个人还是不喜欢逛商场的,都是刚认识的同学既然让陪着我也不好搏了他的面子不是,就跟着来了,而且就是这条商业街。

随便逛着他临时兴起就问了一个鞋店的老板,看着一双不错的鞋随口一问价,直接报了一个一百二,我当时最多的钱就是二百块,这一下吓了我一跳,尼玛,这么贵啊。

我同学摇了摇头没说话,转身就要走,那老板一看就急了,好不容易来一个顾客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呢,直接问我同学你想出多少钱。

我同学压根没想买,直接说了五十,这话我一听都脸红了,哪有这么砍价的,你一句话不就把人家砍急了。

谁知道那老板压根没急,我还是以为这只是商家必备的好脾气,只是笑了笑说我同学哪有这么买东西的,我同学也没废话直接又走,那老板一看这可是真的走了,竟然松口了,说你拿走吧。

我去,我当时就懵了,别说我没见过世面,砍价虽然我不会,但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可是这也太离谱了。

他最终还是买了,又以半价的价钱买了一件衣服再回来的路上他告诉我,这双鞋就算给他四十也会卖的,我当时瞬间石化,这利润到底有多大啊。

平时我也几乎不来这个地方,有了上次的经验总感觉这里特别的坑人,发自心底的有些抗拒这里。

都说­奸­商­奸­商,到底有多­奸­,除了他本人以外谁也摸不透。

黄浩李达倒是经常的来买一些衣服什么的,以及日用品,他们两个二货只有被坑的份。

眼下两个人非要买一双手套,说是大冬天里又不写字,上课也得带着手套,这样暖和不说还能捂得白白的,多好啊。

我撇了撇嘴,大老爷们太白了不显得有些小白脸了,还是像哥一样健康的肤­色­多好啊。

然后这两个人都是对我嗤之以鼻,最后三十块拿下了两双人造的皮的手套,欢天喜地的开始买日用品去了,唉,被坑了还这么乐呵,要是有这么一个学校的这种人足以养活一条商业街啊。

正买牙膏牙刷呢,旁边的黄浩就用手指头在戳我的肩膀,我给他打到了一边,这是什么环境啊就瞎胡闹。

谁知道这两个货都在看着同一个方向,那表情,简直没谁了,标准的目瞪口呆。

我下意识的往那边一看,瞬间就是眼前一亮的感觉,这女的长得,是真的很漂亮,简直比杨艺好看多了,冯雅来了都得黯然失­色­,我又看了旁边的两个没出息的货,真丢人啊。

不过我好像想起来什么了,这个女的挺眼熟啊,一时想不起来。

问了旁边的黄王二人,二人直接把我忽略了,还说见了美女都眼熟,甚至都有交集,这也是不要脸他妈给不要脸开门,不要脸到家了都,哥们能是那样的人嘛。

一群凡夫俗子,老子懒得理你们。

不过确实是眼熟,再看旁边的男的也有些眼熟,毕竟不如美女抢眼,也就忽略不计了。

两个人说说笑笑得就从我们旁边的路上就过去了,我这个人就这样,遇上这样的事情肯定是要想清楚的,否则非得憋死我不可。

我脑海之中将见过的几个美女包括说过话没说过话的都过了一遍,真的没有这个人啊,难道是网上认识的。

最后我才想起来这个人,这就是尼玛杨东的前女友!叫什么来着,沈佳迪,对就是她,我的手机上还有照片呢。

拿出来一看真的就是,本人跟照片上的竟然差别不大,是哪个龟孙玩意说的是美图p出来的,这明明就是穿天然无污染的天然照片,要不是这过了好几个月了,我怎么能忘了呢。

可是人已经走远了,我叫旁边的黄浩李达,他们看着美女走远了,心情瞬间不好了,说什么好白菜被猪拱了,一朵鲜花Сhā在牛粪上了,反正就是各种心理不平衡,更是直接无视了我的存在,就差跟上去接着看了。

苍天啊大地啊,你怎么把这两个二货放在我的身边了呢,求你把这两个货­色­带走吧,我不要了还不行吗,退货!

看着两个人实在是没有心情理我,我只好使出了我的杀手锏,将手机的照片从他们的眼前晃了一下,这一下我才算是成为了他俩的焦点。

“卧槽,你真的认识啊,不对啊,那好像是你的网恋情人啊,怎么跟别人跑了?”

“就是啊,就我这小脾气,要是我我可受不了。”

两个人又开始说三道四的,都说一个女生能赶上一百只鸭子,要我说,这两个人随便一个都能秒杀一千只鸭子,真的是战斗力极强的存在。

等到他们两个消停了,我才开始跟他们说我的计划,这个计划是杨东委托我处理他们两个人的事情的时候我慢慢定制出来的,暂且就叫‘毁亲计划’,这名字多露骨啊,就是要拆散他们。

听了我的话李达说道:“我靠,你也是够狠的啊,为了你心爱的女人竟然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情,不过兄弟无条件的支持你。”

“对啊,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你这是够毒啊。”黄浩也跟着附和道。

我一听这个评价我就郁闷了,我这叫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好不好。

其实我虽然答应了杨东,但是我只是答应了不让沈佳迪羊入虎口罢了,要是真的是沈佳迪跟着富二代受罪的话我也不介意出手毁了这门亲,但是现在人才刚刚看到,具体的我又不知道,情况不明就贸然出手的话,确实有些冒失。

万一人家在一起挺幸福的,我这么横Сhā一杠,其他不说我怕有损­阴­德啊。

于是乎我们就奔着沈佳迪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先跟踪一下看看情况再说。只要知道了他们经常出没的场所以后也好找他们了,不是吗。

这越跟越心里没底,别忘了,人家男友可是富二代,出入的场所可都是我们县城高档的场所,我都觉得他们来商业街纯属是体察民情,享受一下老百姓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反正这一路跟的都是一些我们这等平民不敢进的地方,什么大型超市的豪华餐厅,高档的娱乐会所什么的,这一趟要是进去了我估计我的一学期生活费也就搭进去了。

一路上也没见沈佳迪脸上有什么不悦无奈的神­色­,我这个郁闷啊,你说自己的事情都处理不利索还来关心人家的二人世界,这确实有些让人蛋疼。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倒是不假,但是凡事也得有个标准啊,这倒好,稀里糊涂跟人家后面看人家秀恩爱啊。

不过我是无聊了,但是黄王二人却是眼睛瞪得老大,我估计只要沈佳迪脸上有一丝不悦的表情,这两个货都­干­冲出去揍那个富二代去。

就这样跟着也没意思,天还这么冷,我就拉着这两个人走了,心里盘算着还是以后去理工大打听打听沈佳迪吧,长得那么好看至少也是校花级别的,到时候应该不愁打听不到。

打定了主意我们就准备再买些牙膏牙刷的回去得了,不过说起来这事我还是挺倒霉的,这大冷的天,黄浩李达这两个货有着被坑的手套戴着,一点都没感觉,可是我就惨了,双手Сhā兜都冻得我直流鼻涕,真是没谁了。

就这么回到了学校,害得我都感冒了,这年头啊,做好事还是不一定能有好报的啊。

到了晚上他们几个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非要一起去网吧上个通宵,这个可以理解,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们自己凑起来的这个宿舍的人都是上网成灾的,这个决定那简直是一呼百应啊。

都一直认为网吧里暖和,热闹去那里多好啊,第二天上课还不用担心班主任去班里视察,利明显的大于弊,一群人看我感冒了也就没理我,都出去上网去了。

我只好老老实实地呆在这个空荡荡的宿舍里,尼玛,这荒山野岭的破院子,宿舍里都没有人了,想想都害怕,我缩了缩脖子,尽量的蜷缩在被窝里,发发汗说不定第二天就好了呢。

感冒睡觉也是挺快的,迷迷糊糊的似睡非睡的就像做梦似的一个模糊的身影似乎在眼前站着,具体的只有一个轮廓,看不清面貌,对着我说道:“你的记忆明显的有一段残缺的片段,你的师父没有告诉你吗?”

我也不知道是从我的嘴里真正的说了出来还是在梦里说的,“什么残缺的记忆啊,你脑子有病吧?”

我对于这种离奇的话我也算是见怪不怪了,任你怎么胡扯,我基本上就是两个字,坚决不信。

这些都深入到我的潜意识里面了,要是不这样我谁的话都信累不累啊我。

那道身影噗嗤一笑,“唉,可怜的娃啊,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确实一点都不知道,可悲啊!”

“你他么谁啊,被给我正这样的谜语,老子听不懂,你就不会说明白点啊?”我虽然能固守本心,但是还是忍不住一丝烦躁之意,大吼着问道。

“呵呵……明白?什么才是明白,我要是都给你说了那谁将我想知道、想要明白的给我说呢?”那道身影更加的模糊,笑声也是逐渐的远去,慢慢消失在蒙蒙的天地之间。

“你他么的有病吧,你的事情关老子屁事,可是老子的事情你知道不给我说,说话说一半,祝你吃方便面永远没有调料包!”我大吼着瞬间蹬开了被子,此刻天­色­已经放亮。

李达不耐烦的迷迷糊糊的说了一句,“­操­,有病啊,谁惹你了发那么毒的誓?”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我一看这些上通宵的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啊,该死的噩梦,整天弄得我闹心。

我又觉得这道身影是那么的熟悉,绝对的跟我认识,但是又不确定是谁,隐隐之间给我一种谷若默的感觉,我摇了摇昏涨的头,感冒更严重了,肯定是前两天见谷若默见得,接受不了他和师伯的正邪交谈。

不过这个梦里的对话确实那么的清晰,究竟是我的梦境,还是要传达给我什么信息呢,以我的脑子我还真的猜不出来。

得,还是赶紧起来买点感冒药去吧,这一天天的,整天的修行,身体还是这么虚,怎么办啊。

自己一个人起来吃了点饭,然后就去旁边的村子里找卫生所去了,在一个偏僻的地方终于找到了一个新建的卫生所,找的我是好苦啊。

这也是几经周折问了几个人才辗转过来的。

卫生所也是刚开门,医生抹着眼屎看着我的到来倒是比较的热情,“这么早啊,怎么了?”

我去,来你这里还有什么好事情嘛,“冻感冒了。”吸了吸鼻子,还有些不通气。

“唉,你们这群小青年啊,整天的就知道摆阔,图好看不多穿点衣服,能不感冒就怪了。”医生也是无奈的说道。

说来还真是,这是所有年轻人的通病,只要风度不要温度。

得,我难受着呢,懒得跟你再贫嘴,拿了一个体温计就试上了。不过这测体温最少十分钟,挺无聊的,我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医生聊起了天,“你说你们村的卫生所也真是的,不在村里也就罢了,好歹建在那边的破学校旁边啊,虽然平时没有什么学生,但是那边最起码离县城还近啊。”

医生正拿着火钳准备烧大口炉呢,听我说这个便抬头看了我一眼,随后说道:“你看你就不是这附近的,之所以卫生所建在这里,一是因为村里没有地皮,二是这边还能辐­射­其他的村庄,多好啊。”

“至于你说的那个老学校,那个地方太邪,建了我也不敢去,不信你就出去打听打听,谁敢在那片住啊,你没看到旁边连个人家都没有吗?”

这些话说完让我的心头猛然一惊,麻蛋的,怎么到哪里都远离不了这种情况啊,真是日了狗了。

不过还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之下追问医生道:“具体是怎么个邪法?”

刚点着的炉子开始冒烟,呛得医生直咳嗽,一听我这么问,两只眼熏得直流泪,眯着缝给我说道:“你这小孩,不害怕啊,怎么这年头的小孩好奇心这么重啊。”

我尴尬一笑,尼玛啊,我只是想多了解一下情况,万一真的出现什么情况我也好应付不是,再者说了,哥们儿我好歹也是一­阴­阳先生,还吓唬我。

我再次乞求的问着,这锲而不舍的­精­神要是我我都得被感动了。

这不,这医生也挺健谈的,一听我想知道,然后故作神秘的说道:“你真的想知道?”

我他么发现你废话比我的还多,我要是不想知道我还问什么啊,但是毕竟求人家讲故事,我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做出一脸真诚的样子点了点头。

“好吧,趁着今天的活也不是多忙我就给你讲讲这个故事……”医生拍了拍拿柴火引火弄脏的手,开始了给我讲故事。

整个过程有些漫长,我在此就把冗余的地方去去,大概就是这样的。

故事听起来倒也没有什么恐怖的,只是大家都知道,学校都建立在坟堆之上的,也就是一些比较邪的地方,只有用文人军人以及官员才能压的住,所以这个破败的学校也不例外。

但是要说这个学校应该是属于一个个例,因为他并没有因为文人的所在而变得安静,屡屡传出学生被吓疯的传闻,让这个学校加速的走向衰败。

我就纳闷了,他们都知道这种情况为什么不找人看一下呢,满大街的总能找一个懂行的来看看不就得了,但是这句话一出,让医生笑话了,他说这个世道还有几个真正有本事的,中间听说找了不值一两个人来看过,都是说的多么的厉害,信誓旦旦的来,灰头土脸的走了,最后人家校长都不信这些人了,说他们这些江湖术士没一个有真本事的。

最近一次是在上个世纪末,一群孩子在学校的宿舍玩笔仙,听说那群孩子到最后一个都没有活下来,都是因为各种各样的离奇事件相继离世,那群孩子年龄都不大,上初二最大的才十五,最小的也才十三,都是一个宿舍的,整件事情由于发生的太突然,根本来不及校方做出任何的行动,一群年轻的生命就这么消逝了。

也就是此次事件,成为了压倒骆驼的左后一根稻草,让学校最终迫于压力被迫关停,此次事件在这周边也是流传甚广,以至于后来学校打算卖给企业做厂房都没有办法实行,所以也就荒废至今。

对于我们学校的学生今年来这里实习他觉得太不可思议,当初十里八乡几乎都知道这个事情的,但是即使随着时间的流逝也不至于让人彻底的忘却。

具体的咱们平头老百姓也不懂,只知道是不­干­净的东西在作祟,这要是真能找个明白人看看说不定就好了。

最后他嘟囔了一句,说是现在的人都为了钱坏了良心了,估计是学校的领导为了图租房子便宜,才让我们集体到这里来上课的,租房一低,我们每人六十块钱的住宿中间能挣多少这只有领导们才知道了。

我听了这些话我是既震惊又气愤的,震惊的是一场笔仙能引发这么严重的后果,气氛是校方既然知道这里不能住人还让我们来上课,一个假期啊,怎么也得有一个月啊,这要是出了事情会以意外定­性­,到时候学校也没多少责任啊。

这个社会难道都为了钱丧失了人的本­性­与良知了吗。

说完医生问我要了体温计,拿着看了一下,说道:“还好不发烧,就是有点体温偏高,这是属于人的自我保护能力,没事的,吃点药就好了。”

我还在回味这医生的话呢,他就开始给我抓药了,还好不发烧,要是发烧又得吃药又得打针的,吃药倒是不怕,但是打针的话,发自内心的害怕,记得上小学的时候还因为打针晕针,我去,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还差点吓着我妈。

我去,真丢人,书归正传。

医生给我拿了药,叮嘱我按时吃药,多喝水,然后付了钱我就走了。

虽然我也是一个半吊子都不算的懂行人,但是最起码咱也比正常人懂点啊,这件事情我觉得没那么好对付,即使是江湖术士没有本事,能在这方面­干­参合的绝对也是懂点的,要不治不了不说,能走不走得了可就不一定了。

这一下我心里也有了防备,还是回去让黄浩李达他们半夜少出去溜达了,万一找上你,那可就毁了。

幸好我这是早来了一天,不对,还不如不早来呢,害的我都感冒了,但是反过来一想要不是感冒的话还没办法知道这种事情的,也算是有得有失吧。说不定这也是老天在冥冥之中安排的也不好说。

一路溜达着回到了补习学校,这路上的行人也是越来越多,我感觉凡是住校的基本上都来了,就连走读的说不定也是来提前熟悉一下环境,有空也好和女朋友找个隐秘的地方也是好的。

我正走着呢,老远就看着一对情侣向这个补习的学校里面走,女的拉着一个行李箱,男的双手Сhā兜,目光四处看着,虽和那女的一块走着但是也不帮忙帮把手,我以为是我想错了,可能人家压根不是情侣的。

可是当我看见两个人的面孔之时,瞬间我又尴尬了,尼玛啊,这不是杨艺跟闵亮吗,真是冤家路窄,越不愿见到的人越在眼前晃。

闵亮一下子好像看见我了,瞬间回过身就搂住了杨艺,满脸的爱惜的说道:“亲爱的,累了吧,我说我帮你拿你拿还不愿意,现在我给你拿着吧。”

卧槽,要不要这么贱啊,玛德,每次都是看到老子就在老子面前秀恩爱,你要是表演水平高也就罢了,你特么演技还不如横店一个跑龙套的演的像,真是应了一句话啊,傻缺永远不知道自己有多傻缺。

杨艺一脸的难为情,看那样子以我多年来对她的了解,她肯定是有自己的苦衷的,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就是不肯告诉我。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吸了吸鼻子,竟然随口说了两个字:“傻缺!”言语之中的鄙视已经轻蔑我都明显的感觉出来了。

要知道,闵亮是谁啊,是我们学校的一霸,这种话我觉得除了他的父母以及他的几个好兄弟,谁这样骂他他就跟谁急,果不其然,这货一听见我的话就恼了。

“马勒戈壁的,你说谁呢。”骂骂咧咧的就想上来揍我。

我当时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平时也是比较忌惮他们的,但是我还是梗着脖子,再次说道:“欢迎对号入座。”

我明明记得跟杨艺在一起的时候我的嘴没那么厉害的,都是跟李达黄浩呆的时间长了学会了嘴欠,但是这次骂情敌是真的很爽,需不需要试一下。

闵亮真的明显的急了,往这边就冲了过来,不过被后面的杨艺给拉住了。

“你有本事跟我单挑,马勒戈壁的,就知道躲在女人身后,你还是不是站着尿的!”闵亮被杨艺拉着,冲着我喊道。

我莫名的有着一股怒火,但是表面确实极为的平静,两手一摊,呵呵的笑道:“谁躲在女人身后了,现在你在女人身后,何况这是你女朋友又不是我的,何来躲女人身后之说啊?”

回到座位上习惯­性­的从兜里摸出了那个浑身遍体鳞伤的银白­色­联想手机打开了正在看得网络,我个人比较喜欢玄幻、仙侠类的书,像悬疑恐怖的我也略有涉及,毕竟都是为了打发时间,什么书也无所谓了。

正品的津津有味,沉浸在主角一举斩杀敌人的兴奋中后脑勺的剧痛把我拉回了现实,结结实实吃了个疙瘩梨,疼的我差点骂娘。

这学校就是这样,差生在高一高二还能忍受,只要不触犯法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闻不问,可是到了高三就不一样了,因为多一个差生就把自己学校的升学率给拉下来了,所以班主任也算是按照指示做罢了,我也不能怪他。

漫无目的走在校园里,一些逃课的学弟学妹搂搂抱抱卿卿我我的在校园角落缠绵,看的我是一阵汗颜,想我那么大个人了,连个正经八百的女朋友都没有,说出去都有点丢人。

不过这可不是因为我长得丑什么的,其实我长得挺帅的,这不是自我感觉,这是班里一些女生的评价,够权威吧?

具体找不到女朋友的原因也许就是那心中初次品尝爱情的甜蜜留下的伤所致吧,脑海中不由得浮现了一抹倩影,爱恨交织的感觉真让人蛋疼,摇头将自己的思绪抛出脑海,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眼下叫家长才是大事。

心中盘算着叫家长还是不叫,一路溜达着就出了学校的大门,正好学校处于县城中央,也算是闹市区了,不远处灯箱广告字牌上明晃晃的‘网吧’两个大字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既然还没想好叫不叫家长,何不去网吧玩玩,大早晨的网吧里人又不多。

想着便开始了行动,一进网吧一股浓郁的烟味夹杂着各种味道袭来,我眉头一皱,这是要下逐客令啊,不过一会也就适应了,进去开了十块钱的,也就是五个小时,打开了游戏就开始玩了起来。

这玩游戏还是我上高中才学会的,上初中那会都不知道网吧是­干­什么的,初次接触就喜欢上了这种感觉,伴随着耳麦中传来的拼杀惨叫声,着实令人兴奋。

杀的正欢呢,一旁就过来了一个长头发的人,跟逃难的似的,身上穿的衣服那是相当的埋汰,老远就有一股馊味传来,让人几欲作呕,一把拿掉了我的耳麦。

“哎,小伙,想明白了没有啊?”

我心中暗骂着转过了头,熟悉的面庞映入眼帘心中不由苦笑:“这位老爷爷,麻烦您离我远一点,我不想做你的弟子。”

他就是我说的那个疯老头,我和他只有过一面之缘,连他叫什么我都不知道,一听我直接就拒绝了不由得解释,“不是~”他的两只手就和演讲的似的抬了抬,眼神中有着哀求之­色­:“你别拒绝那么快啊!你听我说完再做决定行不行?”

我看着他的脸我也无奈了,“说吧,说完赶紧走!”我继续转头看向显示器。

“我上次给你说的话你还记得不,你不拜我为师你就脱离不了那个噩梦,直至耗死你为止!”他满脸的无奈。

我一听他提起噩梦,我就想起来今天早上的事,确实,他上次就是这么给我说的,上次遇见他也是做完噩梦遇到的,可是这和拜你为师有什么关系?这不是扯呢吗?

看到我一脸的鄙视,他无奈的接着说道:“好,我承认是我出现的太突然,接下来我就做一下自我介绍,我叫常空,是一名­阴­阳先生,我是经过卜算知道的你的事,只有我也许才能救你,具体的我不能透露,否则会折寿。”

我一听他是­阴­阳先生我直接就笑了,“老头,你疯了吧,没听说过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这都什么年头了,你还整这些封建迷信,还只有你能救我,信不信我把你送派出所去。”

常空散乱的长发,胡子没有覆盖的脸上蜡黄,在加上枯瘦的面庞就和一具行尸似的,一看就像个五六十的老头,在我心里这就是一个疯老头,我懒得跟他废话。

他一看说不动我,沉吟片刻:“要不这样,你跟我走一趟我让你信我。”

“行了,你赶紧走吧,我不去,我的死活跟你又没什么关系,你倒是做这些有什么用啊?”我就纳了闷了,你这老头想招弟子跟我耗个什么劲啊。

别告诉我我是当­阴­阳先生的好苗子,什么根骨奇佳,五百年出不一个什么的,我呸!修仙看多了吧你。

他两眼直直的看着我,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好像想起了些什么,“我充当你的家长给你蒙混过去怎样?”

我一听,眉头紧皱,看向这老小子,肯定是他去学校找过我了,“你闲着没事跟着我­干­啥?还打听的那么细,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老子不好这一口!滚蛋!”

常空尴尬一笑,“我这不是为你好吗?”

“滚吧,你那么埋汰我丢不起这个人。”说着,我也没心思再上网,反正时间剩的也不多了,转身就朝着网吧之外走去。

“怎么?不认识了?”常空推了推鼻子上的镜框,手上提着一个箱子,异常斯文的对我说道。

“我靠!”这一下真的把我搞得有些无语,“你这是让我看你装神弄鬼?”也只有这个词能跟鬼扯上边了。

还别说,常空这一拾掇还真年轻了不少,看上去竟然年轻了至少十岁。

“跟我走吧,不用你说一句话,你就看着就行。”常空转身就走出了宿舍。

看着他的背影,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搞出什么幺蛾子来,快步跟了上去。

在学校的大门口,一辆桑塔纳停在门口,司机对着我们这边就打了个招呼,紧接着常空带着我就上了车。

那时候像我这种乡巴佬可没坐过专车,这待遇一看就不低。

我看着常空,看着他一脸的严肃,一改原来的嬉皮笑脸,这样一来还真有些仙风道骨的感觉,跟真事似得。

车子行进了接近十分钟,就在县城里一处小区内停了下来,常空也没多说话,直接带着我就进了一个单元楼,上了五楼。

是一位西装打扮的中年人给开的门,来之前常空交代过,这是一个叫做华爱茶的包工头,据说是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让常空给他帮忙给办利索了,当然这些我是不会相信的,要是真的有鬼只不过也是华爱茶坏事做多了心里有鬼罢了。

华爱茶把常空和我引入了大厅,谁叫咱是农村出来的老实孩子呢,那么大了还没见过人家城里人的客厅,­干­净的地板,洁白的墙面,整个整洁的环境弄得我都有些拘谨。

“常大师,我也不跟你多兜圈子了,这件事如果你给办成了酬金双倍。”华爱茶好像有些烦躁,没多客气就直接进入正题。

常空点了点头,一脸严肃的说道:“这个价钱倒是好说,不过你得让我看看具体的现场我才能决定是不是和我的推测一样,也好进行下一步的处理。”

“那…常大师,那你看……”

“不用多说,先带我去看看。”

本来华爱茶还想让常空歇息一晚,一看常空那么痛快心中难免激动,连忙将常空和我送了出来,再次坐上了那辆桑塔纳轿车,这次华爱茶是跟着一起来的。

这一切我都只是看着,不过让我纳闷的是究竟是什么事能让华爱茶急成那样,还专门叫常空来,这难道真的和传说中的鬼有关?

又过了不久,周围的灯红酒绿渐渐稀少车出了县城,在县城外围的一处居民楼下停了下来。

这个居民楼打眼一看就显得比较破旧,年代最近也得是上个世纪的建筑,整个五层的小楼也没有几户开着灯的,也许是人家生活水平高了都搬走了吧。

“常大师,这个楼四楼就是我弟弟家,是我大伯留给他的房产,年岁也不少了。”华爱茶说着就带着我们上了楼。

0437

楼道口有个白炽灯,再往里就是一片漆黑,可能是秋天的关系吧,走在里面竟然还有丝丝的凉意,不是那种自然地凉意而是让人感觉深入灵魂的冷意,感觉不大舒服。八一 ?㈠.

自从下车常空就没说话,一直打量着周围的状况,在楼道里漆黑我也不知道他什么表情,反是自从我觉得可能与鬼有关的时候我就谨慎的看着周围,生怕从某个黑暗的角落冲出个披头散的鬼。

整个楼道除了我们三人的脚步声没有其他声音,静悄悄的,不一会就到了在四楼的房子,一路上倒也没什么意外,我都怀疑我让这个神棍给同化了。

华爱茶打开房门,门开的一瞬间就和打开了冰箱门似的,一股­阴­冷的风对着我们三人迎面刮过,让我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阴­气这么重,果然有东西。”常空皱着眉头说道,这是常空从下车到这时候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华爱茶一听常空的话,差点没吓尿,额头上的汗水就下来了,“常大师,你一定要帮忙解决了啊。”

我也是心头猛颤,有东西?莫不是……完了,这次可是玩大了,早知道真有这玩意打死我都不跟他赌了。

“别慌,他的道行还不是很深,进去打开灯我再仔细看看。”常空严肃的声音终止了我和华爱茶的胡思乱想。

华爱茶哆哆嗦嗦的进门摸着墙壁就准备开灯,不过紧接着他就吼叫着退了回来,一ρi股坐在了地上,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常空直接一步就窜了进去,漆黑的房间内我也看不太清。

不过紧接着屋内惨白的灯光就照了出来,伴随着常空的声音:“进来吧!”

华爱茶的情况我也是吓了一跳,惊愕的看着他,我现在都感觉他是不是跟着这疯老头子吓唬我,是不是都不要紧了,他的效果已经达到了。

常空的声音就把我惊得回过了神,我下意识的就想跑,可是我的腿已经不听使唤了,就和筛糠似的抖个不停,头上也是汗如雨下,分不清是吓得还是热的。

也许华爱茶也怕我害怕,虽说脸­色­不好但是也没有说具体生了什么,我借着惨白的灯光,心中也是略微壮了点胆子,这绝对是吓唬我的,就算有真的鬼不还有个­阴­阳先生在里面我怕什么,自己给自己打着气,艰难的挪动了僵硬的腿,上前将华爱茶扶起一块儿进了房间。

后来我才知道华爱茶之所以吓成这样是因为他伸手开灯的时候摸到了一只冰凉的小手……

当我俩进去的时候,常空旁边的箱子早已打开了,手里拿着一个罗盘,上面的指针在不停地转换着方向,常空眉头紧皱。

我安慰着自己,华爱茶就是常空找了个群众演员来吓唬我的,可是我一进门就感觉到一股子寒意阵阵袭来,弄得我浑身不自在。

周围墙上的白灰竟然就和浸过水似的层层脱皮,弄得花里胡哨的,就跟鬼似的让人心生畏惧,不过我也只能是心里安慰自己说是只不过是楼上的漏水,­阴­了墙面才导致周围温度下降的原因吧。

“俞…常大师!你看……

不等华爱茶说完,常空抬手制止了他的话,“怪了,这么强劲的凶煞按理说这里不应该存在啊?你弟弟是不是得罪过什么人啊?”

华爱茶闻听常空此言,脸­色­当即就变了,“常大师,你可要救救我弟弟啊,他平时都是在我工地上帮忙照看施工,给我打打下手,接触的人也是形形­色­­色­,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得罪了人啊。”

华爱茶一脸的害怕,唯恐他的弟弟遭到更加严重的伤害,对常空哀求道。

我在一边听得也是云里雾里,这都是什么啊,“什么是凶煞?”

“所谓凶煞就是由养鬼之术培育而来,在生灾难的地方只要有三岁内的孩童丧生,用秘术将他们的灵魂聚集,依附在桃木上,放在小棺材中做法,历经七七四十九天成凶煞。”常空看了我俩一眼,淡淡的说道。

“不过这是邪术,在灵界人士里稍微有功德的都不习练,因为过于­阴­损,有伤功德,看来这凶煞背后的人也是大有来头啊。”常空接着就和自言自语似的说了一句,然后又从自己带的箱子里翻了起来。

我后来才知道这句话的含义,在这常空只是说了一部分,具体的也没有详说,当然这是后话容我以后慢慢道来。

不一会常空就从箱子里找出来一个小瓶,里面有着透明的液体,还有一把木剑和几张黄符,黄符给了我俩一人一张,“这是护身符,你们先拿着以防万一。”

接着三下五除二又整出来两片柳叶,将小瓶内的液体涂抹柳叶上,然后在眼上擦了两下,嘴中振振有词:“天法清清,地法灵灵,­阴­阳结­精­,水灵显形,灵光水摄,通天达地,法法奉行,­阴­阳法镜,真形现,现真形,吾奉三茅真君如律令!急急如律令!”

我和华爱茶相视一眼,搞不明白常空在搞啥,不过手中拿着符却是让我俩心里踏实了不少,这东西的威力虽然不知道有多大,但是在港片中却是见识过,自保怕是绰绰有余吧。

“你俩在这呆着不要乱跑,无论生了什么!”说着常空就冲进了旁边的卧室,紧紧地关上了门。

我和华爱茶一看常空进了旁边的房间,便背对背靠在了一起,谨慎的看着周围。

“嘻嘻……”

就在常空离开的一瞬间,整个房间内都充斥着孩童的嬉笑声,尖细的声音回荡在房间之中让人汗毛直立。

我此刻的心仿佛都在颤抖,浑身的衣服感觉都有些湿湿的,粘在身上再加上­阴­冷的环境,别提有多难受了。

“嘭…”

房间的门不知何时缓缓地关闭,随着最后的闷声,响起,仿佛是一道轰鸣声狠狠地撞击在我和华爱茶的心中,这滋味真他妈难受,我都有种冲出去跟鬼大战一场的冲动。

也许是华爱茶看到了我的状况,竟然和我扯起了闲皮,“小兄弟,你不是常大师的徒弟吗,怎么看你的样子也有点害怕呢?”

“我不是他徒弟,我是六中的学生。”我听到华爱茶的话真是哭笑不得,哥们我可是真没见过这种情况,万一冲出来一个鬼,非得嗝屁不行。

“额……没事的,小兄弟,别害怕,常大师在收他呢……”华爱茶也是没料到身为常大师带来的人竟然不懂这些事,声音都变得更加颤抖,不过为了安慰自己还是说道。

我也懒得理他,我现在肠子都悔青了,怎么就答应那个疯老头了呢,妈的,过了今晚,赶紧离他远远地。

忽然之间一股更加强大的­阴­冷之气从常空所呆的房间内席卷而出,本以为这是那鬼魂的最后挣扎,还来不及欣喜,房间的门直接被一团模糊的黑影冲撞而开,瞬间错过了我和华爱茶,直接对着不远的窗户就冲了出去,度之快都来不及确定那是什么。

“臭道士,你给我等着,我会让你们一个都活不了!”窗户来回摇晃的声音伴随着一道孩童的声音的传入在场所有人的耳中。

什么?不是,我不是自愿来的,怎么还有我的事啊?我说你这鬼脑子锈逗了还是怎么了?关我屁事啊?!

这时常空也从房间内冲了出来,我和华爱茶同时望向他,他的脸­色­不是很好看,直接说道:“我还是低估了他的实力,华爱茶,你先把他安排一下,今晚我必须把它收了,否则后患无穷!”说完常空就冲出了房门。

华爱茶和我对视了一眼,“走吧,先离开这里。”

我赶紧点了点头,我再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

刚出了门楼道里还是一如既往的黑和静,我就感觉到自己的后背有着一道­阴­风吹过,我下意识的回头看着要锁门的华爱茶。

这他妈不看不要紧,一看没差点儿吓死我。

此时的华爱茶竟然缓缓地转过身,从没来得及关上的门缝中透出的光线将他的侧脸照的清清楚楚,半边脸惨白的没有一点血­色­,嘴角­阴­森森的翘起一抹弧度,尖锐的嘿嘿的笑声传来,虽然看不太真切他的整张脸,但是我能感觉到此刻的他是多么的­阴­森恐怖。

“你怎么了?”我声音颤抖的问道。

回答我的依旧是那孩童般的笑声,让人毛骨悚然。

哎呀妈呀,心中一股莫名的危机感袭来,“常空!我草拟大爷!这孙子在这里!!”

我一边吼叫着,一边跌跌撞撞的往楼下跑,明显的能感到背后­阴­风呼啸,这华爱茶,不,这小鬼在玩命的追我。

我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冤不冤,要除鬼的不是我,除鬼的也不是我,偏偏鬼要杀的第一个人却是我,你说我找谁说理去。

来不及顾及身上被摔伤的疼痛,只想着赶紧逃离此地,我可不想无缘无故的死在一个小鬼的手上。

眼看楼道的出口就在眼前,还不等我再次提,一股巨大的力道在我后背狠狠地砸了一下,伴随着刺骨的疼痛飞出了老远重重的摔了个狗吃屎。

我拼命地想爬起来,不过已经晚了,一双宽大的手掌钳住了我的脖子,这架势是要将我的脖子掐断啊,我拼命地呼吸,可是脸被憋得通红,却无法获得一点氧气,舌头和眼珠子都快要爆出来了。

我挣扎着用手想把华爱茶的手给掰开,可是不知道是华爱茶在小鬼的­操­控下力道变大了还是我使不上劲,总之我做的一切都显得那么无力,还是一口气都喘不上来,根本阻止不了生命的流逝。

我的意识逐渐的模糊,都说人在死之前都回想自己以前的点点滴滴,可是我却有着巨大的愧疚感,我觉得自己快要死了,我无法对我的父母尽孝了,我对不起他们多年的培养,他们盼着我能有朝一日能金榜题名,可是我却学习如此之垃圾,孩儿不孝!

两行热泪从我的脸颊划过,意识更加的模糊……

“住手!”随着一声熟悉的吼声,我的脖子瞬间感到无比的轻松,可是我却再也没有力气睁开我的双眼,眼前瞬间变得漆黑。

当我睁开双眼之时,已是第二天的下午,床前的电视里放着熟悉的西游记,周围洁白的床单以及整洁的橱柜让我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我摸了摸脖子,一股淡淡的疼痛传来,证明我还活着。

床尾处有着一道身影在看电视,感觉到我动了回头说道:“你小子真能睡啊。”常空那熟悉的声音带着些无奈。

“卧槽,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带我去我他妈能那么惨吗?”听到他的声音我的第一反应不是我怎么在这里呆着,而是有着怒火席卷心头,这一切不都是拜他所赐。

“好好,我的错。”常空点着头,满脸的无奈。

看他的态度还是比较诚恳,弄得我都有些尴尬,我的怒火倒是莫名的瞬间灰飞烟灭,这那里能全怪他呢?

“哎,那华爱茶怎么样了?”为了缓解气氛,我想起了华爱茶,我没记错的话他中邪了吧。

“他昨天被附身了,比你的情况还要糟糕,这会儿正在家养着呢,都是我大意了,本以为他的道行应该不深,收他轻而易举的,谁能想到被他摆了一道,好一招调虎离山。”常空的语气中除了尴尬竟然还有着自责,我去,真没想到他还是有些职业道德的­阴­阳先生。

我保持着沉默,对于这种事我不懂,但是我感觉并没有那么简单。

“哎?对了,我给你们的护身符呢?”常空突然问了我一句。

“对啊?我不是有护身符吗?我的护身符呢?我记得当时我拿着的,肯定是你的符是假的,都没起作用。”这一说我也想到了,为什么我明明拿着护身符怎么还差点被掐死。

“没道理啊,即使没有咒语的激那也应该有点作用的,你是不是给扔了?”

我听着常空的话好好想了想,我知道了,我的护身符本来从手里拿着的,可是在慌忙跑路的时候摔那一脚给掉了,我的面­色­有些尴尬,幸亏活下来了,要不因为自己的荒乱而葬送了­性­命那不是亏到姥姥家了。

见我的面­色­尴尬,常空并没有其他表示,不过他的下一句话算是让我彻底看清了这个人的为人,“事情已经这样了再追究下去也没有意思了,你现在要是想走我也不拦你,反正那个小鬼已经记住你了,不出七天他应该就会找你的。”

不等我问他什么意思,他接着不紧不慢的说着:“不过你要是留下来就得拜我为师,要不我凭什么保护你啊,你说是吧?”

“我草拟大爷的常空,都他妈是你把老子带来的,事情都这样了你他吗说这话,你真够畜生的!”

“你他吗那么畜生你师父知道吗?你好歹也是一个­阴­阳先生,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我听到他的话瞬间就暴怒了,这不是明摆着给我下了个套吗,真他妈应了那句老话,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啊。

常空嘴角有着笑意,并没有因为我的咒骂而变得愤怒,“你告诉我你相信我以前给你说的话了吗?”

“不就是见鬼吗,老子信了。”我气鼓鼓的说道。

“那你再告诉我咱俩之前的约定是什么。”常空再次说道。

我顿时哑口无言,只要真的有鬼我就得拜他为师,那这样说来也不算他卑鄙­阴­险了,不过好像还是不对。

“妈的,这就是你一开始就给我下的套吧?”我看着常空。

常空不置可否,“有高人指点我要收你为徒,当然我说到做到了,再说了,你跟着我又不吃亏,还可以帮助别人多好啊。”

我心中暗骂,老子又不是天界使者、铠甲勇士什么的,凭什么拯救世界,不过嘴上还是咬牙切齿应了下来:“好吧,我拜你为师。”

“这就对了嘛。咱也就不遵循老一套的拜师礼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徒弟了,好了天­色­不早了,赶紧起床吃点饭接着休息吧,饭等会儿服务员会送上来,我去看看华爱茶怎么样了,晚上来接你。”说完常空转身就出去了。

也许人的命运真的是由天定的吧,那时候的我不知道今天的决定有着多么的重要,但是彻底改变了我今后的人生轨迹的事实却不容否认。

望着常空离开,我心中思绪万千,与他的约定到底是对还是错,对于当时的我确实难以判断。

想想以后当一个­阴­阳先生我就笑了,是苦笑,要是让家里人知道了我该怎么办。

不一会就有服务员将饭菜给送了上来,虽然饭菜都不错,心里有事也没吃出来什么味,将就着吃完,关上电视就又躺下了,迷迷糊糊又睡了。

再次睁眼已是晚上八点多了,常空还没来,眼前一片漆黑,只有我那个五块钱一个的破表着幽幽地绿光,想着昨天晚上的情况浑身都有些起­鸡­皮疙瘩。

想着常空等会儿还得来接我,反是睡不着了索­性­起床打开灯看起了电视,等着常空来。

还真别说,虽然和常空接触的时间不长他的人品我认为一般,但他还是比较守时的,这一点倒是不错,晚上八点多就来把我接到了华爱茶家。

华爱茶脸­色­不是很好,看来昨天的事给他带来不小的影响,家里就只有我们三个人,华爱茶也许是怕波及到自己的妻儿老小,在请常空之前早已将他们转移了地方。

一时间三个大老爷们坐在客厅陷入了寂静,不知是谁先抽的烟,稀里糊涂的我也叼上了一根,身为一个垫底的学生,有着这等技能也是正常,烟雾缭绕熏得人直睁不开眼。

等待确实是一件让人压抑的事情,尤其是等待一个凶煞的袭击,更是让人难以忍受。这就和等待死亡的降临一般,明知有一线生机却还有着不确定的因素困扰,这让人感到无比的折磨。

常空看着墙上挂着的钟表,吐出一股烟雾,先打破了这压抑的氛围,“你们都别太紧张,他要是来的话最起码也得到零点以后,时间还早到时候我让他有来无回。”

华爱茶点了点头,嘴角有着苦笑,有了上次的经验也是心有余悸,只不过也没表现的太怂,“无所谓了,要是连常大师都收不了那就是命了。”

我深吸了一口烟,辛辣感自肺中传来,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将烟头掐灭扔进了垃圾桶,没有了先前的脾气,都是经历过生死的人了何必再去动怒,“常空,今天我俩的命就攥你的手里了,你行行好,救救我俩吧。”

常空也是觉得昨晚的事情办得确实有些失了自己的身份,尴尬一笑,“你们两个就把心放肚子里吧,今天我肯定不会再失手了,我就不信了一个小东西还能让我栽两次。”

说着常空开始收拾自己的箱子,接着又是一阵沉默。

先拿出来的东西我上次已经见过了,一个罗盘,几瓶不同液体的东西还有一把木剑和几张黄符,一一摆在华爱茶家的茶几上,就像阵地上的战士清点弹药一般,煞是认真。

随着时间的流逝,困意也逐渐袭来,我感觉就像吃了安眠药似的,眼皮不停地打架,头也开始不争气的一点一点的,就跟个不倒翁似的。

迷迷糊糊中又是一阵寒风袭来,让我浑身都是一紧,瞬间醒过来了大半,这感觉太熟悉了。

我睁开眼看向另外的两人,他们都已经站起了身子,窗口的位置窗帘无风自动,就跟一个大空调似的源源不断的吐出冷气,整个房间的温度陡然下降。

常空做了一个不要说话的手势,用两片柳叶夹在了眼皮上,慢慢的走到了窗户边上关上了窗户,末了还贴上了一张黄符。

随着常空的动作完成,房间内­阴­气如刮风一般­骚­动了起来,那小鬼仿佛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氛看样子好戏要开始了。

常空对着我俩使了一个眼­色­,之前我们都交流过,所以很快会意,我和华爱茶俯身从地上拿起了一块黄布,猛地架了起来。

顿时间屋内金光大放,隐约有着孩童惨叫的声音响彻,撕心裂肺的声音直击内心深处,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打了个寒战。

黄布上画着一个巨大图案,这是之前常空准备的特大号符咒,就光涂画用的染料就好几种,不知道都用的是什么,着实费了一番牛劲。

随着惨叫声的响起,常空也没敢怠慢,咬破手指对着木剑上抹了一遍,飞身就是一剑,对着虚空的某处就狠狠的刺了上去。

这下要是刺上去那小鬼我估计也就魂飞魄散了,谁知常空这一剑下去并有惨叫再次传来,而是再次转身横扫,唰、唰,满屋充斥着常空手中木剑的破风声,一个人乐此不疲的表演起了剑法。

“卧槽!师父,你的剑法真好啊,你为什么不去演武侠片呢,收视率绝对哇哇滴!”我看着常空那矫健的身形,真是不亚于某些武侠片的镜头,这一活生生的展现在眼前真是头一次见,一时间忍不住脱口而出。

要说这演电影多好啊,既拿钱还能出名,何乐不为呢,想想以后跟着师父去拍电影,拿着高额的片酬,在周围美女粉丝地簇拥下留着签名,从此扬名四海,**丝逆袭,迎娶白富美,走向人生巅峰!

“嘿嘿……哎呦!”我正迎娶白富美呢,腹部一阵剧痛袭来,直接躺到了墙角里了。

“哪个孙子敢撞你爷爷!”尼玛,搅我美梦,你是得有多缺德啊?我破口大骂。

我捂着肚子扶着墙艰难的站了起来,举目四望,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差点吓尿了,尼玛,常空跟华爱茶死哪里去了?!

“师父!老冯!人呐?”

周围一片死寂,我感觉后背都已经湿透了,这也太邪乎了吧,我不就是走了个神吗,就算走了也得叫着我吧,这两个人真不厚道。

咦?再转念一想不对啊,明明是等那个小鬼除掉它的,怎么就成这样了呢。

不行我不能这样等死,迎娶白富美的愿望还没实现,死了岂不是可惜。

我看着周围的场景,还是华爱茶家里,一切都没变,似乎唯一少的就是常空和华爱茶,难道之前都是我的梦?

不可能,我心里排除着这一想法的可能­性­,要是两个人压根不存在的话那这个场景也不会存在了。

“嘭!哎呦!”正考虑着此情此景的可能­性­,突然后背又是一阵闷声直接把我砸的趴在了地上。

我也没敢怠慢,直接翻过身子防备着下一次的袭击,主要的是看看到底是什么玩意打的我,我保证不会打死你的。

眼前的场景还是让我失望了,什么都没有,我勒个去,这是那小鬼在跟我开玩笑?

这一点都不好玩!

“啪!”又是一声清脆的响声,我的侧脸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卧槽!还尼玛没完了。”我被打得很是恼火,猛地一个翻身就爬了起来,警戒的看着周围。

“你有种出来单挑啊!老子不怕你!”我声嘶力竭的吼叫着,回应我的依旧是一片死寂。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而我一直警惕的看着周围,没有一点迹象能证明有东西存在,我的愤怒正在被慢慢消磨,相反的我的恐惧开始肆虐在我的内心深处,一个强大的对手让你在不知不觉中挨打,足以把一个人给折磨的疯掉。

这简直就是一场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战争,我一点胜算也没有。

“嘻嘻……”

良久,隐约有着孩童的嬉戏声响彻在四面八方,空灵的声音仿佛有着某种魔力,让我头晕目眩。

声音分不清来源的方向,但却逐渐增大,离我的距离越来越近。

我恐惧的看着四周,在角落的地方不知何时有着一个小女孩身穿白­色­的衣服,缓缓地转过身与我的目光对视在了一起。

我猛地后退了几步,她的眼睛却是如她的衣服一样洁白,她嘴角上翘露出一排洁白的­乳­牙,原本可爱的女孩在我的眼中却是那么的恐怖。

试想在空无一人的房间内悄无声息的出现一个小女孩满脸笑意的对着你笑,这够恐怖了吧,可是偏偏这又不是最恐怖的,更恐怖的是她的眼只有眼白!

这如何不让我害怕。

脚后跟不知道碰到了什么,一ρi股做到了地上,连忙挣扎着坐起来,再定睛看去,那个小女孩不知何时满脸都被鲜血浸染,五官早已难以分辨。

突如其来的恐惧瞬间冲进脑海,“嗡”的一声我就感觉到我的意识在脱离我的脑海,脱离我的躯体,飞向了那刺眼的白­色­世界……

要说这事,即使我的脸皮再厚也不得不老脸一红,我当时就想到了很多的可能,这它吗说出去老子被吓死的那可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被多嘴的鬼给说出去就说不定丢遍整个鬼界,到时候鬼界传到人界,在从人界丢到神界……

到时候整个三界都知道有我那么一号人物,不,是鬼物,那做鬼都是名副其实的胆小鬼了,想想都是那么的恐怖。

我本以为等到刺眼光芒散去之后会是­阴­森恐怖的阎王殿,不过事实确实和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当眼帘打开一条缝隙的时候,常空那猥琐的老头形象煞是抢眼,浑身也是有些狼狈,灰头土脸的样子让我以为刚脱离了小鬼的魔爪又遇上了老鬼。

“我靠!师父你也挂了?”我摸着胀痛的脑袋下意识的开口说道。

听到我的声音,常空才用那有些怨毒的眼神看向了我,“你是不是巴不得我跟你一块去死啊?老子不就是让你当老子徒弟吗,至于吗?”

“我勒个去!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我……”我刚想解释一下我刚被鬼吓死了,但是转念一想这话要是说出去,不知道让常空给我传哪去了,所以我很快的把下一句换了。

“我刚才明明被一个小鬼给掐死了啊。”

“屁!它哪有闲工夫掐你,你被附身了!害的老子跟华爱茶差点没被你折腾死!”常空骂骂咧咧的唾了一口唾沫。

“那就是说咱还活着?”我听着常空的话一愣,瞬间惊喜万分。

真是世事无常,我猜得到开头却没有猜到结尾。

“废话!赶紧先把华爱茶扶起来啊!”常空骂道。

他这一说我才现华爱茶正躺在一边,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原本的国字脸都快成猪头了,这得下多狠的手啊。

心中一边感叹一边艰难的爬起来和常空一起将华爱茶扶到了一边凌乱的沙上。

这刚把华爱茶放下坐在地上就感觉浑身被抽空了似的,一点都不想动了。

“师父,到底生了什么?”我半死不活的问道。

“这还不是你,就凭我的­精­密计划,要不是你睡着了我们至于那么惨吗?”常空的脸­色­不知是被打的还是被气得,反是自从我醒过来就看他黑着个脸。

“我是睡着了,可是在咱们行动的时候我不就醒了吗?”听他这一说我还真不服气了,要不是老子和华爱茶支起来他那个巨大符咒也许他俩的结果会更惨。

听到我的语气有些不服,“你还有脸说……”

然后我知道了整个的经过,在常空关上窗的时候我确实是站起来了,可是后面生的一切按照常空的话来说都是幻觉。

后来我就做出了一系列的破坏行动,先差点把华爱茶打个半死,后来把冲上来的常空也是一顿臭揍,不过常空毕竟有些本事,不是华爱茶这厮所能比的,身上的伤势相应的也就轻了不少。

最后还是常空依靠平时的几样法宝,慌不择路的用黄符、童子尿等压制‘我’的进攻,紧接着一个熊朴将‘我’按到地上,华爱茶爬过来把黑狗血浇了我一脸。

常空说当时‘我’的叫声就别提多渗人了,一把抓着华爱茶就给扔到了墙上,常空跑得快只是被胳膊扫了一下,这才算完事。

我考虑着常空的话,基本上就和我的经历对上了,莫名的被人打肯定是这两个老小子还手的,那小女孩脸上的血原来是我的脸上的。

最后常空说我所看到的只不过是在体内一个封闭的空间内,那煞所幻化的出来的场景,而且是按照一比一弄得。

我听得是哭笑不得,这凶煞也太赶时髦了,这比例比卫星定位都准。

我也没想太多,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身上的疲惫感也是越来越强,浑身没有一点力气,别提有多难受了。

“那凶煞去哪了?”回过神来才想起来那个害人的凶煞去哪了。

常空看了一眼我,便看向了原本我坐的地方,“它已经没有任何害人的本事了,也许用不了多久就会魂飞魄散了。”

不是吧,我还以为被常空和华爱茶的­淫­威给震跑了呢,弄了半天还在这呢。

语毕,常空走到自己的百宝箱面前,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小瓶和两片柳叶,“你自己看看吧。”

我拿着柳叶学着常空的样子从小瓶里蘸了一下贴在了眼皮上,一股子清凉的感觉传来甚是舒服,眨了两下眼,也许是心理作用,明显的感觉看到的东西都清晰了不少,就和稍微近视的人戴上了度数适当的眼镜一样。

我看向常空看的方向,果然,一个小女孩躺在那里,浑身有些抖的抽泣着,空灵的抽泣声隐隐约约的传到耳朵里。

也许是声音有着魔力,还也许是此情此景的凄凉,让我的心头瞬间变得那么的沉重。

一个原本可爱至极的孩子,本应该在父母的怀抱中撒娇,在爷爷­奶­­奶­的溺爱下成长,而她却成为了某些心术不正之人的复仇工具。

这么可爱的孩子到底是招谁惹谁了!

一股压抑的感觉缭绕心头,此刻我对于之前对凶煞的怨恨、害怕等情绪一扫而空,烟消云散,再也提不起半点怨念。

他们的行为并没有错,错的是背后的混蛋,他们是无辜的。

在这一刻我接受了­阴­阳先生、神棍等这样的称号,弱势群体并不仅仅存在于我们人类的身上,而鬼同样有弱势群体,人有人的权力鬼也有鬼权,也许我们这一行的存在就是为了­阴­阳两界的平衡安定所诞生的。

当普通人遇上鬼,没有一点办法,同样的,当鬼遇上懂灵异之事的能人,也是没有任何的办法,这时的公道就由我们来主持,也许这就是我们所存在的意义。

一时间说不出来的情绪瞬间充斥了整个脑海,气氛也是为之沉默。

也许冥冥之中命运对于我的经历有着安排,本来就有些多愁善感的­性­格,在这件事的刺激之下让我对人生有了深刻的思考,不再仅仅是局限于我入这行的对错,更是对是非曲折的辨别有着裨益。

可以说是从个人的层面往上升了一个层次,到现在为止我也没有一个准确的定位,是非善恶之事,不仅仅是表面上的那么简单,何为是非,何为对错,我们所认为的这只是在人类道德底线标杆之下的定义罢了。

从小上学的时候老师就说要明辨是非,可是谁又真的能给出定义呢,社会道德有底线,分配到个人就参差不齐了。

此次灵异事件的生对于我以后的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是以后遇见所有的不可思议的事情的开端,我不知道这对于我来说是好是坏。

当天我和师父常空安顿好了华爱茶,外出找了一间小旅馆凑活了一夜。

按照我和常空的约定,第二天一早我便带着他去找我的班主任,给我说情的时候顺便把我的山寨手机给拿了回来。

常空将手机递给我随口说道:“我将我所学的东西都记在这笔记上了,平时多学学,如果遇上什么难以应付的事情可以去蒙山龟蒙顶脚下的道观找我。”

“哦,对了,我的手机号已经给你存上了,电话联系。”说完转身就要走。

我手里拿着笔记,忽然响起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师父,你为什么收我为徒啊?”

我的话让常空身形一顿,“不是给你说了吗,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要是非要知道的那么详细,等到下次你找我的时候再说吧。”

0438

手机阅读

“是的,我会放不下,我放不下我们一手创建的冷秋阁,也放不下墨国的众多百姓,更放不下年老的父王。寒烟哥哥,我们说好的,只要天下太平,我们便呆在这里过我们儿时的生活好不好?”慕子曰满脸笑意的神情着却透着无限的悲痛,她又何尝不知道,在以后的以后,事情还会保持原样?

“嗯,寒烟哥哥答应你,我们说好的。”纵若将来物是人非,可是此时此刻,他会毅然答应她。只因为,面对他的是她。那个唯一的她。

“寒烟哥哥,我知道现在世上仅有碧海神露方能治好你的病,可是这碧海神露只曾在师祖留下的书籍中有过记载,而我们对于它基本一无所知甚至于不知如何下手去找。这么些年来,我们倾尽冷秋阁与沉鸢谷的力量去寻找,可是终是没有任何的线索……寒烟哥哥,子曰真的没用,连……”慕子曰想到寒烟的身体,神情一垮。想着这么些年来的努力与寻找,却依旧一无所获。但是她知道,她不能放弃,寒烟也不能放弃,总有一天,她会找到的,会找到医治寒烟的方法。

“丫头,你何需自责?人生在世,只不过短短数十载,生何欢?死何惧?也不过是在这人世间走一遭而已,如果老天要将因果结束在我的身上,我自是无怨无尤的。子曰,这些年来,我也一直过得很好,不是吗?”寒烟依旧笑得风轻云淡,似是在说着别人的故事,说着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寒烟哥哥,你放心,我定会为你寻得碧海神露!”这是对寒烟的承诺,也是对自己的承诺。

“丫头,一切,不要太劬强。”寒烟看着慕子曰的执着,他知道他定是阻止不了慕子曰心中的想法,只是淡雅一叹。“丫头,你打算何时起程去潜城?”

“明日吧,明日便出发,我想,楚君亦的军力早就到达潜城了。只等待出击了。”慕子曰缓缓开口,目光望着远方,此刻她的眼神是那样的幽远深邃,那样的坚定而执着。

潜城城外。

“启禀王爷,三军将士已安排妥当,粮草也已在我们之前到达,我们是否需要即刻进城,还请王爷指示。”军营阵中,楚良立在楚君亦身前,恭敬禀报着军中情况,等待着楚君亦的指示。

此时的楚君亦身着银­色­铠甲,非但没使得他看起来像是一介莽夫,反而越将他衬托得刚毅、俊逸,此刻的他,沉静、睿智、大气,无不显示着他的非凡气度与雍容清贵。楚君亦立于帐中书桌前,正注视于书桌上的一张地图,想是两国征战的地势要图。只见上面画满着各式各样的图标、记号,似山峰,似河川、似平地、似林地,各种记号表示着各种地形,各种地形意味着各种战势结果。

“恩,我知道了。”楚君亦并未抬头,只是淡淡地点头,以示已经知道。

“是,王爷。”楚良也并不追问。因为对于他来说,王爷说的话总是有他的原因的,作为属下,他需要的只是服从。况且在他心目中已经没有比楚君亦更为能让他信服的人了,哪怕是当今的王。

“楚良,吩咐下去,全军休息。”楚君亦站起身来,双手束于身后,走至楚良身旁,吩咐道。

“是,王爷。”得到命令,楚良恭身退下。

待楚良走后不久,楚君亦负手走出帐外,帐外的两名士兵见是楚君亦,皆恭身道:“见过王爷。”

楚君亦并未说话,只是径直朝离驻帐地大概几丈远的一个小山坡走去。直至坡上,楚君亦慢慢停下了脚步,他远望着眼睛所及之地,眼光寒而亮,似是看到了什么非常有兴趣的事,又似是看到从未遇见过某物的欣喜,然后,在他那闪烁着耀眼光茫的眼眸中,又看出了一份坚毅,那是属于一个男人的坚毅,一个属于志在天下的坚毅。

“王爷,属下已命全体将士原地歇息,王爷,我们是不是……?”忽然,楚良的声音在楚君亦身后响起。

“不,时候还未到!”楚君亦的声音带着点讥讽和冷酷,但面上的表情却仍是未变。楚良虽已跟随楚君亦多年,楚君亦对他也亦臣亦友,但是,他仍旧莫不透楚君亦心中到底想的是什么,尤其是自三年前后。

两人就这样站在山坡上,谁也没再说话。楚君亦面对着底下平原山川,迎风而立,楚良站在楚君亦身后,看着这个与他自小出生入死的主子此时的表情,心里疑惑万千,可是,却什么也猜不透,什么也摸不着,只是偶尔凝视楚君亦,偶尔又看了看楚君亦眼睛所看的地方,然而,他却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看不出。

“楚良,你说,这万里江山,当真如此让人欣喜向往不已?”良久,楚君亦缓缓开口问楚良,眼睛仍直视前方。

“呃……”听到楚君亦的问话,楚良怔住,想是从未听过王爷问过这样的话。“这个、这个,属下想,这万里江山自有他的妙处,要不,古今往来,也不会那么多人为它洒满鲜血只为坐拥江山了。属下是一介武夫,不懂治国安邦,但是属下却知道,一个得到江山的人如若不能让百姓安居乐业,那又何必争那江山帝位,何必驰骋沙场。”想了一会,楚良给出了这样的答案。

“呵,楚良,你跟了我多少年了?”楚君亦却不再说原来的话题。

“呃,呃,回王爷,楚良与兄楚恒跟着王爷已十三年有余。”没接上楚君亦的思想节奏,好一会,楚良才回过神来。

“嗯,十三年了……时间够长了,楚良,你对于此次与乌国的对战有何看法?”楚君亦脸上再次浮动着欣喜的神­色­,似是遇到了难得一见的对手时想与之决一高下。

“王爷,属下随您征战多年,可谓是从未打过败仗,何以王爷今日竟出此言?难道此次与我们对决的是有那么难对付么?”楚良皱眉,似是根本不会去想那样的一种可能。

“好,楚良,我们就替熙守好这个江山!”楚君亦的声音回响在天地间,掷地有声,震撼着楚良的心,哪怕多年后,楚良回想起那一幕,都说,那次,王爷的那一句话是属于王者的,是属于霸主的。只有能说出那样霸气的话才能真正让他楚良信服而追随多年。

八月十六日刚过寅时,楚君亦仍坐在账中研究地形,楚良立于楚君亦身后。屋里并未点灯,却灯火通明,晃若白昼,只见一颗夜明珠悬于账中高处。

因是刚过八月十五的原因,帐外的月亮格外的圆而亮。只是因在山林间,偶尔传来几声夜知鸟的叫声打破了夜的沉静,似是在配合着这样的情境。

月­色­朦胧,只是在这个地方,这个偌大的的战场,却无一人有雅致赏月吟诗。管它如何的明若皓月,管它如何的灿烂如昼,大家心中所想所思的只是这场仗要打到什么时候,这场仗又将使得多少的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帐蓬外面不时有巡逻的将士穿来走去,他们都在坚守着自己的应尽和责任和该尽的责任,不敢有丝毫的懈怠,这不仅只是军法对于他们的结束,同时也是他们为保家国而必须做的事情。

“启禀王爷,镇守潜城副将参勇求见!”帐门外,一道声音响起。

楚良看了一眼正聚­精­汇神的楚君亦,只见楚君亦若有所思,然后朝楚良点了点头,楚良会意。

楚良掀开帐门,走了出去。只见一个将士跪在帐外正向内禀报着,“参副将可是一人前来?”楚良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将士,问道。

“回楚副将,是!”那将士未有丝毫迟疑,回答道。

“王爷有令,传参副将!”楚良传达着楚君亦的命令。

“是,属下告退!”说完,那将士便起身离开。

望着远去将士的背影走远,楚良才转身回到帐中。

帐中。

“王爷,属下无能,使潜城失守,一万三千将士都、都丧生于此役中,请王爷责罚!”书案前,参勇立于其中,一脸地惨淡。想起那些如同手足的兄弟就此没了生命,心中的苦涩自是非同一般。虽然李宗义之令,但是自己身为副将却没有居安思危,没有劝谏,只是一味地服从,从而导致了此战的败阵,对于此战自己是责无旁贷。

“参副将无需自责,此战是以李宗义为守将,却骄傲自满、轻敌无人,潜城一败也未出本王意料,只是、只是可惜了这数千将士的­性­命。”楚君亦目视前方之人,不禁感叹道。“参副将,潜城原来守城将士可是有五万?”楚君亦转而问道。

“回王爷,是,包括守城与巡城的将士共为五万,只是,只是如今……”想起几日前的战争,参勇不禁愤闷叹息。“现今潜城被占,两万将士已由属下调至城外,现扎营与北城郊外的一处荒山,但是还有一万将士却被关于城中,还未出城。而城中,据探子回报,现在是由乌国将军印野坐阵。”

“嗯,印野我曾与之交战过,他的确为稀世难有之将才,乌国能得此人,可谓是坐拥半壁江山,可是此人却是有勇无谋之辈,而此次,他却能准确地运用李宗义的骄傲自满而成功地偷袭到你们,想来,这定是有高人在后面指点,不然,以本王对印野的了解,他定是不会想到如此!”楚君亦站起身来,在帐中踱来踱去,听着参勇的话,苦有所思,但是,却又准确地得出了结论。

“呃`…王爷的意思是?”楚良一听楚君亦的话,不禁疑惑问道。

“楚良,你可听说过端木弘此人?”看出了楚良的想法,楚君亦微微一笑。

“王爷是说乌国王子端木弘?那个以文武传天下的端森弘?”楚良大惊。端木弘此人对于征战沙场的不可能没听过,据说此人十岁参与乌国文臣选拔,得状元之称,而后在十五岁时竟然挑战当时在江湖中赫赫有名的青衣居士,并且在十招之内便将这个名满江湖数十载而未遇敌手的青衣居士击败,从而使得青衣居士晚年隐居于青城山,从此再也未出江湖。而就此,乌国王子端木弘之名震惊江湖,同时也传至各国朝堂。没想到此次竟是由他监战,想来的确会如王爷所说,这将会是一个他们从未遇到的强大对手。

“王爷,属下听说,这端木弘虽是声名在外,但是却也听说自他成名之后从未出战过,而且属下还听说,端木弘是因仇恨自己父亲当年将自己的母亲与自己抛弃而决定不参与任何有关乌国的战事,何以此次?”楚良看着眼前这个仍是笑得风轻云淡的主子,心中很是不解。

“楚良,我们不妨拭目以待!”楚君亦的笑意更深了,只是这种笑,让在场的楚良和参勇都不禁打了个寒颤。楚良想是习惯了,而参勇却不禁想道:“难道传说天圣国三王爷楚君亦的­性­情变幻无常却冷而寒,无人能识其心中所想,今日看来真的是所言非虚了。”

“参副将,传令下去,今日卯时,本王亲点兵马,众将士集聚潜城东北城郊方向,不得有误,违者,军法处治,定罚不饶!”楚君亦概声道。

“是,王爷!”参勇领命退下。

八月十六日卯时,楚君亦潜城城郊点兵。

点完兵后,楚君亦就再未提过只字片语,只是临走时丢下“全体将士原地驻营休息!”一句话,他楚大王爷就潇洒地离开回营了,只留数万将士面面相觑,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提出质疑。因为他们知道,带领着他们的是朝圣国的三王爷楚君亦,这个从未在战场上败过的楚君亦,这个虽不为王却坚守朝圣国的楚君亦,这个虽一脸淡陌却爱民如子的楚王爷,对于他,他们除了敬服便是绝对的服从,不质疑,不犹豫,不控诉。

“属下誓死追随王爷!”数万将士只此一言,却胜千言万语。

“启禀王爷,营前有一个自称受‘天山圣君’所托的姑、姑娘要求见王爷!”八月十六日辰时,楚君亦正坐在书桌前闭目养神,便听见门外将士的禀报声,连眼睛都没睁开,也不开口说话,似是在听门外将士未说完的话。“只是、只是……”门外将士欲言又止。

“嗯?只是什么?”半眯着眼睛,楚君亦淡淡一问,似是对手下将士的吱唔不甚满意。似是感觉到楚大王爷的不满,只见那将士硬着头皮说:“只是那姑娘脸上戴有面纱,兄弟们不许她进入军营,但是那姑娘不知使了什么妖法,只见她手一挥,便将我们几个兄弟全部弄晕倒地……”说完,那将士还不忘看了看楚君亦的脸­色­,似是生怕这个人鬼惧怕的楚王爷会将火气延升到自己身上。当他抬起头时,却看到了比楚君亦杀人时还要恐怖的神­色­,因为在楚君亦脸上竟然看到的是淡淡一笑,那一笑,不是杀人时的残忍之笑,也不是面对敌人时不屑之笑,更不是对战败之人时的讥讽之笑,而是一种很单纯,却又高深莫测的笑。顿时,那将士一怔,似是被那一笑迷惑,却又像是会沾污了那笑似的,慌忙低下了头。

“呵,原来……”楚君亦脸上笑意未去,似是想起什么事来,话未说完,只简单吩咐道:“传!”

“是,王爷!”那将士恭声退下,不敢再多说话,只能放下满肚子的疑问,只希望可以将那古怪女子带到王爷身边由王爷处置发落。

不一会儿功夫,便听见帐外有人走动的声音。“王爷,……”话音未落,却只见眼前之人早已不见身影,却听见帐内一声清脆的声音传来:“楚王爷,归落久仰王爷大名,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不由额头冷汗淋漓,不知道自己的小命还保不保得住。虽说楚君亦自征战以来并从未无理由地杀一人,但他身上所散发的天下王者气势和将才风范却让他们这些做手下的敬服不已。其实,对于楚君亦,他们并不是真的“怕”,而是一种敬佩,一种发自内心的真正的敬佩。

帐内。

楚君亦安然坐于书案前,见到女子的突然现身并无半点不悦的表情和丝毫的情绪变化,只是静静地看着来人。但见此女子一声黑服,除去脸上的那一面薄纱是白­色­的外,其他的地方都是一片黑。黑­色­的服饰、乌黑的头发,和脸上那雪白的薄纱相配却没有半点突兀之感,反而让人觉得就是这样,就应该这样。那一道身影,有几许萧肃,有几许妩媚,有几许说不清道不明的妩媚。尤其看她那双闪亮如星辰般的眼睛,那般地明而清亮,那般地淡而睿智,像是所有的人在她面前都将无可遁形,或是都将被她所折服。只是她的面容都被那样的一面薄纱给遮住,让人看不出脸上到底是何风情。

楚君亦听完归落的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然后淡淡一笑道:“归落姑娘,你就是本王师父所推荐的高人?”话语间,参杂着几丝嘲讽,几丝疑问,几丝不屑,几丝探究。

“莫非楚王爷是怀疑归落?”归落也只是静静地看着楚君亦,不慌不忙,处变不惊地反问楚君亦。

“呵,亦岂会,只是,亦之师从未向亦提过姑娘……”楚君亦却也是静静一答。

“那楚王爷可知雪峰姥姥?”归落闲步走至帐中一面墙上挂着的地势图前,眼睛一扫地图,似是漫不经心地问道。

“雪峰姥姥,亦岂能没有听过!”楚君亦脸上的笑容未褪半分,眼睛顺着归落的方向扫去。

“那楚王爷应是知道,雪峰姥姥是以奇门八卦和用毒解毒而名动江湖。至于毒,归落想王爷应该是已经见识到了,至于奇门八卦…”说至此,归落眼睛转而望至楚君亦,目不转睛地盯着楚君亦,继续说道:“楚王爷,这、这、还有这,加上这里,还有这里,金为七,木为八,水为六,火为九,土为五,我想,如若王爷能与乌军在此中坎位交战,那定叫乌军有来无回。”归落眼眸一转,落至身后的地势图上,用手在地势图上快速地点了五处方位,如是说道。此刻,她的眼神是那样的寒而冷,透着­射­人心魂的光芒。而楚君亦闻言,不由突然拍起手来,慢慢站起身子,走至归落身前,赞许道:“果然不愧是雪峰姥姥的弟子,如此的见地,如此地沉着,亦佩服!”盯着归落脸上的薄纱,说道:“不知归姑娘可否将面纱揭下,能让亦一睹芳容?”话语轻而淡,似是礼貌至极,但是语气却令人不可抗拒。

“请楚王爷勿见怪,归落容貌丑陋,唯恐吓着别人方才戴上面纱,还请王爷不要勉强!”归落并未退却,毫不畏惧地与楚君亦对视着。

“哈哈哈哈,这天地底还没有人敢与亦如此说话,你,是第一个!”楚君亦不怒反笑,语气中带着点佩服与满意之情。“亦失礼了!”楚君亦薄酒一揖。

“王爷言重了!”归落淡然回礼,并未动半点声­色­。

“王爷,属下昨日已探听清楚,乌国与赤国已结合五万大军,不日即将攻出潜城。打算直捣燕城!”楚良恭身拱手向楚君亦汇报他打听来的消息,脸上一脸肃穆。楚君亦负手站在营帐内,而归落则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依旧是一袭黑衣,脸上戴着面薄纱,听完楚良的话,她的眉心只是纠结了一下却马上舒展开来,反观楚君亦,脸上神­色­未变,倒是有些悠然自得,只是在听完楚良的禀告后若有所思,然后将目光放在了归落身上,似是期待着归落有何良策。

归落自是收到他传来的目光,微垂首,瞬间,她又抬起头来,昂声道:“楚王爷,这次就让归落为你立立功吧!”目光中有着坚毅,有股傲然,有份执着。

楚良满脸诧异,似是不敢相信这样一个女子竟然会有这样的请求。之前他还在纳闷这个女子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可以坐于楚君亦帐中,没想到如今竟然……楚君亦倒像是非常满意这样的答案,只是笑笑道:“那亦在此就替朝圣国感谢姑娘了!”

“王爷不必客气,归落也是忠人之事,这是归落应该做的!”归落盈盈淡笑,脸上却未有任何表情,似是此仗已胜负已分,如她,只是探囊取物一般的轻松平常。

“不知楚将军可探知乌军与赤军何时会率军出城?”归落转而看向楚良,声音婉转而清脆。

楚良一震,道:“良得知消息为八月二十日,但是中途是否会有所变动,良就不能确定!”楚良答道。对待归落的问题,没有丝毫的迟疑与疑虑。对于眼前的这名女子,楚良没来由地感觉到心安,虽然是初次见面,哦,不,应该是还并未见面,因为他还未看到过归落的面容。

“既然如此,时间也不多了,麻烦楚将军为归落调集一百零八名将士,于今日未时到帐前集合!”归落缓缓道出自己的想法,语气中却透露着一股旁人无法拒绝的坚定。她并未看向楚君亦,也未管楚君亦是否会反对。

“这……”楚良一听归落的话,却不敢答应,忙将眼光投入楚君亦,请求着楚君亦的指示,但见楚君亦手一挥:“一切全听归姑娘的!”言罢,便走至帐中为他备用的一张软榻前,倾身躺下,悠然舒适地很。

“是,属下遵命!”楚良得到楚君亦的指示,又看了一眼归落,随后应声退下。

八月十八日未时,归落下令要召集起来的一百零八名将士各自去潜城北面的一座大山中采集了三十六根长约十尺、似碗口粗的木桩,必须于申时前将其采回,违令者,定斩不赦。

八月十八日申时,一百零八名将士将采集地三十六根木桩放在离营五里的地方,而此时,归落似是早已经那里等候多时。见他们前来,不由吩咐道:“请各位将这三十六根木桩埋至每一块小石的右侧,将木桩埋入一半,露出一半即可。”各们将士只见在他们的视觉范围内的周围不远处都放着大大小小地石块,虽不甚大,却能看得清其形状。

约过了两盏茶的功夫,便见将士们已经石桩埋好,归落不由满意一笑,却因面上戴有面纱的原因,旁人却未能看得出来她此刻脸上的表情。只听归落朗然道:“各位将士辛苦了,剩下的事就由归落一人完成,请各位将士先回营休息!”

众将士一听归落娇然的声音,大家虽未见过归落的真实面目,甚至这一百零八个将士中当初还吃过归落的闷亏,但是如今既然归落能为楚王爷所信任,那他们也自当是信服。现听归落如此讲,就算当初仍对她存缔结的人此刻也不由得红了脸,却只一人开口道:“归姑娘,您是为我们朝圣国,我们岂有辛苦之理?归姑娘有何吩咐尽管开口,我们兄弟们自是会为全力以赴!”众将士也是一脸同感地看着归落。

“呵,各位将士的心意归落心领,只是这后面的事情大家在此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是请大家早些回去休息,等待乌国的应战!如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归晚自当仰仗各位!”归落听完大家的话,心里不由生出一种感动,想是在这修罗场上,大家是何等地爱护自己的生命,可恨的是这该死的战争,为何为将这人­性­本善的人们逼上这条道路。

等将士们离开后,归落一人在三十六个木桩旁边走来走去,最后她看了看木桩所围的中心位置,心生一计,但见她手一挥,离她约十丈远的一块大石便宜听话地落在了那个中心位置。最后,她又看了看四周,然后微微一笑。

转身。离开。

八月十九日刚接近巳时,楚君亦正坐在营中悠然品茶,楚良立在一旁。而归落则是静静坐在楚君亦的对面闭目养神,似是外面的一切声响都与她无关。

“禀王爷,乌国军队已至我营五里之外了!”蓦然,听到外面探子疾速来报。楚良­精­神一紧,忙看了一眼楚君亦,却只见楚君亦慢慢喝着手中的茶,才不慌不忙地将手中茶杯放在桌上,淡淡看了一眼跪在营帐中的探子,嘴角微微扬起一抹浅笑,“归姑娘,你看如何?”楚君亦眸光看向并未睁开眼睛的归落问道,嘴角的笑意并未淡去。

“此处王爷为帅,自当是王爷说了算,只是今日,难得王爷如此看重归落,归落也自是不能令王爷失望!”睁开眼眸,双眼直视楚君亦,半晌,正当楚良及跪在地上的以为不会再有回答时,突听归落的声音响起:“传令三军,备齐弓箭,守于五里之外的林地,我们就来个请君入瓮。”目光,依旧平淡无波,只是那言语间,却带着丝冷酷与残忍。或许,在这样的一种环境中,如若你不对敌人残忍,敌人必将对你残忍。

“是!”探子看了眼楚君亦,但见楚君亦微点头,会意,闪身离去。

八月十九日正午时分,虽已至秋,但天气依旧炽热得很,许多将士都似有疲劳之感,但一想到自己所处的地方,想到自己即将面临的事情,却也顿时­精­神抖擞,无视半空中的烈日。

此时,印野正带领三万大万大军压境。大军行至离楚营五里的山林处时,印野下令大军停下脚步,只见前方一探子正驰骋而来,骑至印野身边,慌忙下马禀报:“将军,前方无一兵一马,不知是否有诈,还望将军定夺!”

印野看了看树林两旁,只见树林里悄寂无声,只有前方不远处平地的周围都布置着木桩,想了一会,却不甚明白其意,心里正是懊恼,不由开口骂道:“妈的,老子今天就要大开杀戒,看你们能搞出什么花样。”低声骂完,印野斜眼看了看身后的三万大军,但见个个神态昂扬,不由满意一笑,如此大军,何愁不能取胜?不由挥手下传命令:“全体将军听令,本将军命令全体将士即刻前进,誓将朝圣国军队歼灭,以匡我王基业!”

“匡我王基业,匡我王基业!”身后将士一片欢呼声,似是胜利已即,他们正在享受着胜利的欢娱一般。

“好!前进!”印野挥军前进。等三万大军刚进入他们所看到的那块平地时,却一个个感到头晕目眩,忽然间发现自己面前似是有敌人向自己砍来似的,于是慌忙举刀一砍。忽然间,惨叫声,刀戟声,呼喊声,绵延不断地传出阵外。此时,忽见原本寂静无人的山林里奔出一大批穿着朝圣国将士兵服的将士,手举弓箭,目标正是被困于阵中的乌国三万大军。而领头的,却正赫然是参勇。

“印野,你没想到你竟然会有今天吧!”冷眼看着阵中鲜血淋漓,相互残杀的场面,参勇只是冷冷一哼,看着也被困于阵中的印野讥讽着道。

“原来是你,参勇,你只是本将军的手下败将,要不是今日本将军大意,又岂会中了你的­奸­计!”印野看着眼前的场面,面­色­一变,但也只是瞬间,似是极想保持着冷静地头脑,想冲出阵中,只是现又被参勇在阵外如此一讽,面上不由一寒。印野本是一个脾气暴躁之人,此刻早已是心烦气躁,现又经参勇的一再挑拔,不由恨恨地开口骂道。“他­奶­­奶­的参勇,你小子以后别撞到本将军手里,到时定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哈哈哈哈,印野,何必说此大话,我看,你还是今天想着如何脱离身吧!”参勇不怒反笑,似是讥讽印野此刻的狼狈,又似是在报之前的俘虏之仇。“兄弟们,给我­射­!”参勇一挥手,命令着身后的一帮弓箭手。

只见“唰唰唰”的声响,千万支箭便飞一般地离开了弦地向阵中的乌国士兵­射­去,似雨点般的箭就在那一刹那刺入阵中乌国将士们的身上,腿上,脑袋上……到处看到的都只是一片鲜红。瞬间,阵中的惨叫声更甚,鲜血如泉水般地涌出,那样的眩目,那样地让人不忍睁目。

后史家评论,潜城一战,义轻敌,朝圣败;潜城外一战,天罡一阵,泣鬼神,乌,惨败!此实乃楚之劳!

其中,却并未提及归落,或是,身为女子,不得征战沙场之因。

后世有人猜测,那一战,实乃乌军三万大军无一人生还,是因朝圣国副将参勇因记恨当初印野对其俘虏之耻而所展开的报复;却也有人说,那一战,如若朝圣国不一举将印野歼灭,那之后的对决,定会困难重重,毕竟印野乃是乌国一不可多得之良将,楚王爷如此一劳永逸,那实是明智之举。但不管史书如何记载,后人如何猜测,史实却只是如此简单。

乌国宣城。

“啪”的一声巨响,但见原本立在一旁侍奉着的侍女侍卫皆惶恐跪下,大厅之中,一个身着华服,面目清俊不凡,一对剑眉此刻却正收拢着,微薄的­唇­瓣半抿着,充满英气的脸上此刻显露的尽是肃杀之意。声音,便是由他一掌拍在桌案上所发出的。

“楚君亦!此仇,弘必还之!”端森弘紧闭牙根,恨恨念道。

“父王,儿臣自愿请战出战朝圣国。此潜城一役,印野已殁,儿臣实是不服楚君亦嚣张气焰,必为乌国夺回潜城,还望父王能够允准!”乌国朝堂上,乌国王端森闻声正襟危坐于王位上,面对众多文武权臣,听着端木弘的请战,眉头不由一皱。

对于这个儿子,端木闻声一向头疼,当年只因自己的一次意外,竟使当时只是乌国宫中的一名侍女怀有孩子,事后端木闻声后悔不已,只是事情已发生,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加上作为一国之主,难逃悠悠众口,于是便随便封了一个女御,谁知后来竟为他生了一个王子,那便是端木弘,而那个宫女,这才提升为贵妃。可以说,正因为心里常是懊恼悔恨自己当年的错误,所以一直对这对呣子冷落万分,不想因为看见他们便想起之前的事情,于是,这些年来,虽然端木弘的母亲被封为贵妃,但是却也与冷宫无异,而端木弘也是在这样的一种情境下长大。及至在端木弘十岁那年,他竟能瞒住宫中守卫的森严而径自潜出宫外侨装成文人参加了当时的状元选拔,而事情上他竟拔中头彩。那个时候,他才开始注意这个孩子。只是,那个时候在端木弘的心中,早已形成了对父王的仇恨与疏离,不但没有因为自己对他的关注而感动,反而对他这个做父王的永远都是一副仇恨的眼神。对于此,端木闻声也只能是苦笑。如今,见端木弘能开口叫一声‘父王’,他原本是应该高兴的,只是,他太了解这个孩子,知道他的心­性­,知他是因印野之败而激起了他心中的那份ji情和灼热,想去与楚君亦决一高低。然而,他端木闻声统治乌国这么些年,又何曾不知道楚君亦的厉害,虽然明白端木弘也觉非无能之辈,要不也不会在十五岁就能勇于挑战当时在江湖中赫赫有名的青衣居士,而且还能将其击败,但是对于端木弘的此次请战,他却是非常地不想准许。

只是,似乎不能如他所愿。

见端木闻声眼神飘忽,似是在想些什么事情似的,端木弘再次提高声音:“父王,儿臣自愿请战朝圣国,请父王指示!”

“弘儿,你真要去?”端木闻声看着眼前这个文武皆能以之为傲的儿子,心里虽已经自己是不可能能拦得住他,可是仍然忍不住一问。

“是,儿臣请战!”端木弘面无表情地回答,并未看一眼端木闻声。

“父王,既然二弟有些雄心,父王何不成全了二弟,也好让二弟能大显其身手,而不至埋没了啊!”站在端木弘前方的男子说道。但见此人五官与端木弘极为相似,只是相较于端木弘少了一份阳刚之气,多了一份猥琐之感。

本书来自 品&书#网

0439

手机阅读

对于这个儿子,端木闻声一向头疼,当年只因自己的一次意外,竟使当时只是乌国宫中的一名侍女怀有孩子,事后端木闻声后悔不已,只是事情已发生,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加上作为一国之主,难逃悠悠众口,于是便随便封了一个女御,谁知后来竟为他生了一个王子,那便是端木弘,而那个宫女,这才提升为贵妃。品 书 网 v o d t c o m可以说,正因为心里常是懊恼悔恨自己当年的错误,所以一直对这对呣子冷落万分,不想因为看见他们便想起之前的事情,于是,这些年来,虽然端木弘的母亲被封为贵妃,但是却也与冷宫无异,而端木弘也是在这样的一种情境下长大。及至在端木弘十岁那年,他竟能瞒住宫中守卫的森严而径自潜出宫外侨装成文人参加了当时的状元选拔,而事情上他竟拔中头彩。那个时候,他才开始注意这个孩子。只是,那个时候在端木弘的心中,早已形成了对父王的仇恨与疏离,不但没有因为自己对他的关注而感动,反而对他这个做父王的永远都是一副仇恨的眼神。对于此,端木闻声也只能是苦笑。如今,见端木弘能开口叫一声‘父王’,他原本是应该高兴的,只是,他太了解这个孩子,知道他的心­性­,知他是因印野之败而激起了他心中的那份ji情和灼热,想去与楚君亦决一高低。然而,他端木闻声统治乌国这么些年,又何曾不知道楚君亦的厉害,虽然明白端木弘也觉非无能之辈,要不也不会在十五岁就能勇于挑战当时在江湖中赫赫有名的青衣居士,而且还能将其击败,但是对于端木弘的此次请战,他却是非常地不想准许。

只是,似乎不能如他所愿。

见端木闻声眼神飘忽,似是在想些什么事情似的,端木弘再次提高声音:“父王,儿臣自愿请战朝圣国,请父王指示!”

“弘儿,你真要去?”端木闻声看着眼前这个文武皆能以之为傲的儿子,心里虽已经自己是不可能能拦得住他,可是仍然忍不住一问。

“是,儿臣请战!”端木弘面无表情地回答,并未看一眼端木闻声。

“父王,既然二弟有些雄心,父王何不成全了二弟,也好让二弟能大显其身手,而不至埋没了啊!”站在端木弘前方的男子说道。但见此人五官与端木弘极为相似,只是相较于端木弘少了一份阳刚之气,多了一份猥琐之感。

“锦儿!”端木闻声闻言,不由瞪了一眼端木锦,呵斥道。

“是,父王!”喃喃一语,端木锦甚是不甘心,却无他法,只是剌剌退下,眼神中明显带着点憎恨与不甘。明明自己才是父王最受重视的儿子,可是自从这个端木弘那年出现后,父王的目光便全部聚集到了他的身上。

“各们众卿家有何看法?”知自己是说服不了端木弘了,端木闻声只得循声问朝堂中的众位大臣,希望他们中能有人可能阻止此事的发生,但是却也是让他失望了。只见朝下数十名大臣皆作揖拱手齐声道:“一切但凭王定夺!”

“这……你们……唉……”见此情形,端木闻声只得恨恨叹气,却无他法。无奈,他只得下传命令:“传令,现委命二王子端木弘为将,不日领兵十万,率兵而上。”

“谢父王!”端木弘由始至终只是冷眼着着朝中的事,不发一言,似是对他来说,他唯一的目标便是让端木闻声允了他的请战。

朝圣国国都黎城郊外。

官道上只见有三匹马随意地晃荡,眼睛四处转溜着。嗅嗅花香,舔舔草儿,自有一番潇洒的意味。而它们的主人更是一派悠闲自在。走近一看,马上坐着的赫然是慕子曰和昭然以及另一名玄衣男子。慕子曰的坐骑稍为在前,昭然和那一名玄衣男子紧随其后,神­色­却都是放松轻逸不已。

“流光,这次外出,可有何收获?”慕子曰目光远眺着前方那一片浓密的树木,眼中有丝雀跃,问话的声音也有些欢快及随意。一身玄衣的流光与昭然相视一眼,然后顺着慕子曰的眼神看向前方,随即收起了原本戏谑的表情,一脸正经地回答道:“回宫主,此次流光留在黎城数月打听阻碍冷秋阁的那一方魄力到底来源于哪里,但是却是一无所获。最近一段时间,那股力量的气息似是淡去许多,如不是特别留心,很有可能不能发现那股势力的存在。因为他们似乎针对的不仅只是我们冷秋阁,而是针对所有打朝圣国经济垄断主意的帮会或是组织,所以属下大胆推测,这一方力量极有可能是来源于朝廷!”

“呆在黎城几个月了,竟然连这么点事都查不出来!”昭然斜睨着眼睛看了一眼流光,眼神中不屑之极。

“你!哼,有本事当初你怎么不去,只知道跟着宫主到处游玩,现在可好,等你玩够了却看不见我们这些四处奔波的人的苦,不安慰就算了,还站着说话不腰疼!”听了昭然的话,流光也甚是不甘示弱,连忙还击了回去。说完,还不忘得意地得瑟了昭然几眼。

“你个死流光,你说谁跟着宫主是到处游玩了?你的意思是说宫主也是每天无所事事在整日游玩?”瞪了一眼流光,昭然冷然道。

“呵,宫主自不是游玩!只是你这个小丫头嘛,那我可就不知道了,谁知道你是不是整天都在偷懒,每天只知道瞎转溜。”流光用极其讥讽的语气回瞪了过去。

“你!你竟然敢说我整天瞎转溜,!”一听流光的话,昭然愤然概道。可是怎么奈何自己的嘴讲不赢流光,只能将目光投注于慕子曰身上,只希望慕子曰能为自己讲上一两句话。“宫主,您看……”只恨自己此刻正坐在马背上,不然肯定一脚就直接飞向了流光。

“好了,你们别争别吵了,宫主我啊,知道你们都辛苦了,行了吧?”慕子曰无奈似地看了眼这对一碰到一起便能吵个天番地覆的两个冤家,只能无声地叹气摇头,不过也幸是两人都是小孩心­性­,都只是小和尚念经,有口无心之人,偶尔小吵一番,倒也是无伤大雅,反而能增加点生活情趣及另类感情。

“树林里有人!”突然,慕子曰凝神一听,低声对流光及昭然说道。

“宫主,我去看看。”话音未落,流光便似箭似的离开马背飞驰而去。慕子曰和昭然相视一眼,都不由无奈一笑。

“这个流光,也不知道这­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改!整日大大咧咧,就知道冲动行事!”昭然低声嘀咕道,似是说与自己听,又像是在和慕子曰讨论。

慕子曰闻言,淡淡一笑:“要是流光改了这脾气,他还是流光吗?”

“呃,宫主!”昭然不好意思地挠了挠颈部,不好意思地笑笑,“可是他那人……”似是想说流光什么,可是说着说着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好像对于她来说,这样的流光才是她所认识的最好的流光,好像也没什么可以让其改变了,可是这样的流光又让她感觉好像是让她最为嫌弃的流光。

蓦然,从林子里传来刀剑交锋的声音,慕子曰及昭然同时一凛,飞身向树林闪去。

此刻虽正值九月天高秋爽之时,但依旧是烈日高照。只是林子里因树叶浓密,将阳光都遮挡在外,所以林子里不但没有高温时的炽热,反而更添一丝凉爽。若换平时,此刻的环境,此刻的意境,应是十分美好舒适的。可是此刻此影却充斥着肃杀之意,但见刀光剑影,琳琅斑驳。一玄一黑在半空中极力对决着,只见两人的刀剑在半空中时常碰撞着,闪现着火光,但是不知是否因两个都有真气护体的原因,两人虽都是全力对抗,但是却未伤对方一丝一毫。那一玄­色­身影,正是流光。而在他们身下,站着一蓝一黑两人,那着蓝­色­衣服的男子正负手身后,对正在半空中奋力厮杀的两个毫不在意,嘴角还浮着一丝淡笑,对眼前的情境似是十分地自信。而那黑衣男了手握宝剑,站在蓝衣男子身后,满脸恭敬之意,此刻却是一脸紧张,眼睛眨也未眨地看着半空中的两个。看他装扮,想是与半空中和流光对打之人皆为蓝衣公子的属下。

“哈,没想到我流光今日竟能遇此劲敌!有趣,有趣,真的有趣!”半空中,流光双眼流露出一副难遇对手的­精­光,虽是至死关头,却还不忘戏谑地笑言,似是他所面对的不是生死对决反而是玩笑场合。但是他手中的剑却并未因说话而慢上半分,反而越战越勇。而对方听他如此言语,不由讶异万分,也就在那一火光石闪的刹那,流光看准黑衣男子的一个空隙,手中的剑轻轻一闪,在众人还未看出他是如何出手之际,“刷”的一声,火光石闪消失了,只见流光的剑架在了黑衣男子的颈部。

“好剑法!”突然身后传来有人鼓掌的声音,流光的手未动,眼神斜眼一看,正是之前的蓝衣男子。此时他正一边鼓掌一边朝他们走来,流光不由绷紧了神经。知他们是人多势众,纵使自己武功再高,也肯定不能以一敌三,再说这个黑衣男子已极难对付,想来这蓝衣男子的武功必定在黑衣男子之上。就说刚才,如若不是黑衣男子稍一闪神,自己也不会如此轻易取胜。虽然宫主和小昭在附近,自己也未必会输,但如此一来,必定会泄露宫主的行踪。

“阁下是何人,为什么要偷听我们主仆三人的谈话?”蓝衣男子看着流光,并未开口让流光放了黑衣男子,反而是冷然质问道。

“这朗朗乾坤,阳关大道,天下人走天下路,何以阁下说在下偷听你们讲话?在下早前贪恋这林中­阴­凉,正在林中小憩,在下都没怪你们打扰到了我休息,你们倒反过来怪我偷听你说话?呵,何其可笑!”流光讥讽道。

“呵,看来阁下是不愿意说实话了!在下方才十分敬佩阁下的剑法,不知阁下可否赐教一二?”蓝衣男子不怒反笑,话语间虽是有礼万分,但是语气却是不容反对。

“阁下是想轮战吗?”流光刚想说话,突听树林中传来一阵女声。让四人都不由一紧。

“阁下是想轮战吗?”流光刚想说话,突听树林中传来一阵女声,让四人都不由一紧。

流光一听,便知是慕子曰,心里不由叫苦,自己一心不想让宫主泄露身份,如此看来,恐怕……而那蓝衣公子及两个黑衣男子一听,神­色­各异,站在蓝衣男子身旁的黑衣男子四处想寻找声音的发出地,怎奈何那声音似是从四面八方传来似的,根本无从找起。反观蓝衣男子却是悠闲自得,不慌不忙地扬声道:“何方高人,何不献身一见!”语罢,只是随眼看了一眼树林四周,蓦然,一个白影闪过,但见一名白衣女子立于他们面前。

“宫主,您……!”流光一看慕子曰现身,不由一急。却见戴着面具的慕子曰看了他一眼,道:“流光,你辛苦了,放了他吧!”

“这…”流光看了一眼蓝衣公子,眼神中有点迟疑和防备,但是却还是收回了架在黑衣男子脖子上的脸,退回到了慕子曰身后。

慕子曰转头冷眼扫过面前三人,只见蓝衣公子面­色­平静无波,似是不将此前的情景放在眼里,加上他一身的穿着及气质打扮,又想起夜雪之前的消息,慕子曰心里不由暗自点头,乌国王子端木弘果然不同常人,无论从相貌或是那份优雅从容都自成一番气势。慕子曰不由冷然道:“我可不知乌国王子端木弘竟是如此之辈,竟然使轮战之卑劣手段!”

“你!”站在端木弘身边的黑衣男子一听慕子曰嘲讽的证据,不由气愤,可是却不知如何反驳,只能胀得满脸通红。

而端木弘眼中闪过诧异之气,但也只是一瞬,随即又朗然笑了起来:“姑娘何以得知在下是端木弘?”

“我如何知道无关重要,重要的是阁下是端木弘不是吗?”慕子曰看着站在她对面约摸十尺的端木弘冷声道,并不直接回答他的话题。

“呵,看来姑娘是不肯说了!既然如此,弘自是不勉强,只是今日这位公子的动机却是令弘主仆三人不得不怀疑!”端木弘脸上神气已变,眼神直指流光。

“公子,我看这小子分明就是故意的!”身后的两个黑衣男子同声说道,脸上一脸愤慨。

“哟,打不赢还不服气是吧?要想打架,本少爷随时奉陪!”流光一听这话,满脸笑意地调忾道。

“流光,休得无礼!”慕子曰难得呵斥道。

“是,宫主!”流光看了看慕子曰的神­色­,调皮地伸了伸舌头,不再言语。

而那两名黑衣男子不服气地刚想反驳回去,却见端木弘扬了扬手,示意他们不许再说话,他们便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那二王子是想如何处置?”慕子曰淡然看向端木弘,淡淡地问道。可是眼神中却透露着你不罢休我便奉陪到底的意思。

“闻得冷秋阁宫主一向公私分明,莫非今日想偏私不成?”端木弘看着慕子曰,眼神中闪着­精­亮的光茫。

“哦?二王子好眼力!既然得知本宫是冷秋阁的宫主,那便也听说过得罪冷秋阁的人非死即伤吧?”虽戴着一枚面具,但是寒光却依旧冷冷地­射­向上端木弘。“本宫不想徒增二王子这个劲敌,所以本宫还是不得不说一句,今日如若流光鲁莽得罪二王子,那还请二王子能大人大量,他此次的确是无心打扰到二王子,二王子你们所说的‘偷听’那实属只是个误会。无论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事实便是如此。如果二王子还想追究,那本宫也必定奉陪到底。”慕子曰傲然道,一席话说得不卑不亢,说完,双眼紧盯端木弘。

“呵,宫主的话弘岂有不信之礼,既是如此,那弘等人就此告别,但愿以后弘能仰仗宫主一二,也希望下次能一睹宫主芳容!”端木弘抱拳一揖,淡笑道。

“二王子,请!”慕子曰见端木弘态度转换如此之快,心里虽有些奇怪,但也只得礼貌­性­地伸手示礼。

“请!后会有期!”说着,只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慕子曰,微微一笑,便径直向前走去,两名黑衣男子紧随其后。

恭顺王府门前。

“恭迎王妃回府!”裴总管带着府中几个婢仆恭身站在府门前,齐声对向坐在马车上的慕子曰说道。

“你们都起来吧,不必多礼!”掀开帘子,慕子曰径自下了马车。指着站在马车旁边的流光,对裴总管说道:“这是流光,是我在墨国时候保护我的侍卫,但自我出嫁后父王便赐他出宫了,没想到这次在去慈恩寺的途中恰巧遇到的,裴总管,就安排他住我院中吧!”

裴总管看了一眼流光,心里虽极是不解,但还是应声答道。

“对了,裴总管,王爷可曾回来了?”刚想进府的慕子曰似是想到什么,突然转身问正欲跟随进府的裴总管。

“回王妃,王爷回来了,不过今天早上便已入宫,想应该也快回府了。”裴总管回答道。

慕子曰若有所思,但随即嫣然一笑。

蓦然,听见一阵马蹄声,顺着通往恭顺王府的那条大道上看去正有几匹马正向他们驶来,马上正是楚君亦及楚良等人。

及至府前,只听见“吁”的几声,马嘶呜了几声之后便“哒哒”地停了下来,楚君亦等人翻身下马,动作灵活而俊雅,毫无半点鲁莽之气。见楚君亦归来,裴总管一行人慌忙行礼,而早有饲养马匹的人将他们的坐骑牵走。

“王爷万福!”慕子曰看着这个几月不见的“夫君”,盈盈一拜。

楚君亦看着眼前之人,然后又看了看站在慕子曰身后的流光和昭然,再将眼光移向慕子曰:“王妃不必多礼!”

“看来我在不这几日,王妃倒也是清闲!”楚君亦再次打量了一下流光,讥讽道。

流光自楚君亦出现的那一刻起便宜未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过,那种目光中带着探究、好奇、疑问、佩服,却也带着防备和讽刺。感情参差复杂,倒是让楚君亦感觉有趣。

“在下流光!”见楚君亦的眼光放在自己身上,流光不同拱手道,此刻的他便是让昭然感觉奇怪得很,因为他竟然用这种难得的正经神­色­去面对别人。

楚君亦微微颔首,倒也没多问什么,只是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慕子曰,然后负手进府。

双栖楼。

“这个楚君亦果然如传说中的一般俊雅飘逸,想他驰骋沙场多年,多少英雄将军视他如猛蛇,可又何曾想他竟然还会获得如此佳名。啧啧啧,可惜我非女子,不然誓嫁他不可!”,刚进入双栖楼,流光便一脸神往地稀里哗啦地说了一堆,慕子曰和昭然皆不由自主地白了他一眼,都不搭话。

“昭然,你说,我扮成女子可好?”见昭然不搭理他,他便嘻皮笑脸地将自己的脸凑向昭然,瞬间,昭然只见一个放大了几倍的脸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不由满脸嫌弃地挥挥手:“去去去,你要胡闹一边闹去,别在这瞎搅和。

“呃!……”摸了摸鼻子,流光一脸无奈,但是不一会又自言自语了起来:“唉,难道我们以后要跟这样的人做对?像他这样的人,我还是第一,哦,不,是第二个这么‘俊’的公子,第一个就数寒烟公子了。”

“噗!”忽听慕子曰轻笑出声,满眼含笑地看着流光:“流光,你不想跟楚君亦为敌?”

“呃,这个……宫主,这个是没错,可是还是宫主比较重要……”流光笑嘻嘻地道。

“你放心,不到副不得已,本宫不会选择走那一着棋的,不然,也不会选择嫁与他了。”慕子曰收起笑意,脸­色­有丝落寞,还有一丝决然。

“是,宫主!”流光和昭然同时应道。

“好了,现在流光既已到我身边,那我们就更好办事了!乌国此次惨败而归,而端木弘也已亲自到了朝圣国,看来,此次楚君熙与楚君亦将迎接的会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大风浪!”走至窗前,慕子曰微微一叹。

“那宫主您是打算?”流光眉目一皱,问道。

“流光,传令,密切注意端木弘的一切举动,随时向本宫汇报!昭然,密切关注恭顺王府的一切举动,如有不妥,速速禀报!不得有误!”转过身,双眸一冷,似腊月寒冰,冻人心魂,令流光和昭然都不由一凛。

“是,属下领命!”流光和昭然皆肃然应声。

“宫主,收到夜雪的飞鸽传书,她在信中说,已经查到阻碍我们在北方发展势力的那股力量来自新兴起的近迷楼,但是近迷楼的主人以及旗下的一切东西,却没有丝毫的头绪。”九月秋爽的季节,虽花落叶谢,但是却丝毫未影响到慕子曰的情绪,此刻的她,正躺在双栖楼的院子里的凉塌上半睁半闭地看着院中那树叶一片片地飘落,脸上一片淡然的神­色­,似是没有听到昭然的说话。

昭然看着不知道是否已经睡着的慕子曰,想再说些什么,可是看着眼前之人在听完后反而闭上眼睛,心里怔了半晌,不禁有点气恼,虽说自小就跟随着慕子曰,也知慕子曰的心­性­,可是也不能这样无视她的存在吧!好歹,她也是一直忠心耿耿,任劳任怨,毫无怨言的,此刻却将她当作隐形人似的,这都什么事啊。

想着想着,昭然时面愤闷,时而懊恼,时而欲哭无泪,脸上的表情变化多端,好看极了,可是她自己却毫无察觉,所以也根本未察觉到她的一切表情都尽收某人的眼里。

突然,听到有人“扑哧”一笑。昭然不由回神。见慕子曰正满脸笑容地看着自己,才发现原来刚才的一切动作都让瞧了去,不由羞涩了脸颊。

“宫主!”一跺脚,想逃离却发现无处可逃。

“好了,好了,你刚才说的我都听到了。听这么一说,看来这近迷楼会是我们冷秋阁的一大劲敌了!”慕子曰睁大眼睛,缓缓坐直身子,神­色­似有些沉重。但也只是一瞬间,正当昭然还没反应过来,却风慕子曰高深莫测地地淡淡一笑:“看来,我们得化被动为主动,才能化危机为桥梁。”

站在一旁的昭然打了一个冷颤,她看了看四周,树叶才刚刚飘落,怎么冬天会来得这么早?

“楼主,现在整个黎城都在流传着咱们近迷楼和冷秋阁欲联合垄断南北经济行业,之后再用雄厚的经济实力逐鹿天下,挑拔各国纷争,以图渔翁得利。”黑暗中,从一座大宅中的一间房子的一间密室里传来两个人的声音,密室里并未点灯,所以也无法看清说话的两个是何模样。

“哦?有这事?”听话这人似是十分惊讶,不由重复着先前之人的话,话语间,透着深思和狐疑。

“楼主,此事千真万确,属下已着人去查看此消息到底是何人放出,这个消息对我们十分不利!而且听说朝廷也有所动静了,如此一来,那我们……”说话人语气有些急促,似是对这个消息十分的振愤不满。

“冷秋阁?呵,看来我也得好好去会会这天下第一阁了!”近迷楼楼主自似是自言自语,接着说:“记住,切记不可轻举妄动!本楼主自有打算!这件事情恐怕是有人有心为之的,无需太在意,朝廷方面我自会处理,你们最重要的是密切注意端木弘的举动,明白吗?”近迷楼楼主背向着那名男子,语气中带着不可违背的威严。

“是!楼主!”黑衣男子应声退下,黑暗中又瞬间恢复了安静。

只见近迷楼楼主身影一闪,便不见了踪影。无人知近迷楼是何组织,也无人知近迷楼的目的是什么,更妄说想知道近迷楼楼主是男是女,是高是矮,是胖是瘦。似乎,这个组织,比冷秋阁还来得神秘。

黎城热闹的街着上走着三个极其显目的人,而为首手拿折扇的公子正优哉游哉着扇着折扇,好不逍遥自在。只见他俊脸清秀灵动,那雪白滑­嫩­的脸别说是姑娘,就是个男人也忍不住要去摸上两把,而他一袭白衣更更加显得他飘逸如谪仙般地俊雅绝伦。一路走来,路上行人纷纷回首侧目。反倒是跟在她身后的两个,一个是一脸笑嘻嘻地看着侧目的众人,一个却是满脸紧张地跟在白衣公子身后,时不时地看看自家公子那满脸悠闲的神­色­。

“宫…公子!”昭然刚想叫住慕子曰,但一想到她们两个所处地地方,不由连忙改口唤道。“您说我们这样成吗?”

“我说昭然,你就别瞎­操­心了,公子自有安排的,你就当这次是随公子出来玩儿的,不就行了?”看着一脸紧张的昭然,就像是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姑娘一般,流光用一脸不屑的眼光看着昭然,调侃道。

“哼!”昭然一时无法反驳流光,只能回瞪他一眼,便不再答话。

“昭然,你放心吧!近迷楼耳目此时恐怕已经盯上我们了,我想用不了多久,他们会主动联系我们的!”慕子曰缓缓收起折扇,满目的自信。

“是,公子!”昭然轻颔首。

“看来我们让夜雪教的易容术还是能派上很大的用场的!”慕子曰一边走着一边笑言:“我们这一身美貌与富有的公子装束,可让我们出尽风头了!”

“切,公子,要你是恢复本来面目,那才是真的会惊艳全城呢!”昭然不由叫嚷起来,随即又侧身问流光:“猪头,你说,我说得对吧!”

流光满脸无奈,实是不知道自己这个“猪头”从何而来,可是又不想再惹得昭然不快,只得苦笑着怏怏点头。

长富酒楼。

“公子,你看我们就点这里最有名的几道菜如何?”流光一坐下眼睛就四处转溜着,看着楼下人来人往,又看了看整个酒楼里的小二酒保忙上忙下的,眼神一转,笑嘻嘻地看向慕子曰。

“吃吃吃,就知道吃!”昭然一ρi股坐下,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

“去,民以食为天,万事肚子大!人饿了要吃饭,不饿还是可以吃饭,我吃个饭有什么错了?”瞧着昭然,流光一昂首,一脸不服气地反驳道。

“哼!”昭然不再理他,转而看向慕子曰,却见慕子曰正四处打量着整个酒楼,不由好奇问道:“公子,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收回眼光,慕子曰淡淡一语,随后笑着说:“你们不是饿了?还不叫菜?”

流光一听乐了,连忙挥手叫来小二,只见其中一个正忙着的小二利索地哈腰跑了过来:“客官有何吩咐?咱们这小店啊,您别看这店虽小,但在这黎城中也算是赫赫有名的,别的不说,单说这里的红醉­鸡­,那可是远近驰名……”小二一上来便滔滔不绝地像是背诵似地将本店里的拿手绝活一样样地数了出来,直听得慕子曰一行人频频笑着摇头。流光倒是一脸兴趣地听着小二继续讲下去,却见慕子曰一摆手:“好了,小二,将你们这长富酒棂的几个拿手菜端上来就好!”

小二见面前的这位贵公子已发话,自也是不敢再多言,连忙哈腰陪笑:“好咧!就来,三位客官稍等片刻!”随口便转身向后厨喊道:“三号桌长堤牵锦、绿清杨瘦、玉钩斜路各一份!”语毕,又转头笑对慕子曰:“客官,可要酒?本店可有百年陈量上等女儿红……”说着,双眼还不住往昭然和流光脸上转溜。

“不用!我们要时自会再叫!”慕子曰一甩手中拍扇,声音徐徐响起,如沐春风,小二怔了半晌,方才回过神,连连应是,又看了看眼前的这位如谪仙的公子,讷声退下。

“呵,公子,你说这长富酒楼,这名字不怎么样,这菜名还真的是有意思!长堤牵锦?绿清杨瘦?还玉钩斜路?这都是什么菜名啊,改成念诗得了……”流光手里拿着筷子在盘子里随便地点着,口里喃喃自语,重复着刚才小二口中所说的菜名,一脸地郁闷。“这什么菜名啊,我倒想看看,这会是些什么菜!”

“像你这样一介粗汉,又如何能懂得人家文人的雅致,只当别人那文雅的菜名当附庸风雅,其实啊,根本是自己不懂!”昭然看着口中念念有词的流光,一脸地戏谑。

“昭然,如此一说,看来你是非常的懂了咯?那我可请教请教您了,能解释解释这几道菜名是什么意思吗?”流光凑近昭然,一脸无辜地真诚,眼神里闪着孩子般地求教眼神,可是细心一看,却不难看出其中调侃之意。

“哼!”别过脸,昭然不再看他。

“好了,你们别再争了,我想我知道是什么菜了!”慕子曰正襟坐于一旁,手中的扇子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此刻,她正笑得一脸地高深莫测。流光和昭然相视一眼,同时现出不解的神­色­。

“公子,你何以知道那里是近迷楼的一个据点?”刚离开长富酒楼,流光就好奇地追问。

“是啊,公子,你怎么知道的?”昭然也一脸纳闷。

“长堤牵锦、绿清杨瘦、玉钩斜路!你们可曾听过曾是长堤牵锦缆,绿杨清瘦至今愁。玉钩斜路——近迷楼!”摇着手中的折扇,慕子曰看着眼前两人,缓缓吐出。

“公子,你是说……近迷楼的人已经找上我们?”昭然恍然大悟。

慕子曰点了点头:“红桥怀楼……我想我们现在要去的地方应该就是那里!”慕子曰眼光看向正在他们不远处的一个处所,走近一看,赫然写着“凝香院”三个大字。只见门上装饰地­色­彩斑斓,明眼人一看便知是什么场所。流光作为男人,倒不觉得如何,只是一脸坏笑地看着昭然,当然,慕子曰他想看也不敢看。而昭然一看那三个字,心不由寒噤了一下,打了个哆嗦,一脸可怜地看向慕子曰:“公子,我、我能不能不进去啊?”眼神中带着期待、迟疑和恳求,但是可惜慕子曰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只是看了眼凝香院的大门,又看了看昭然的脸­色­,只觉好玩极了,于是忍着笑道:“这是命令!昭然,莫非你是想抗命吗?”

“属下不敢!”昭然连忙噤声,低下头躬声道。

“嗯!”慕子曰淡淡点头,不再说话,眼中的笑意却愈发加深。她扫了一眼站在旁边看戏的流光,只见流光马上低下了脑袋,唯恐慕子曰会将主意打到自己身上,但颤抖地肩膀却掩饰不了他此时心里其实早就笑开了花。慕子曰一看他那神情,便知他心中想的是什么,却也不点破,只淡淡一笑:“走吧,今天本公子就带你们享受一番这风花雪月!”说完,也不管流光和昭然是否跟上,便径直向凝香院大门走去。

“哟,三位公子,可是第一次来咱们这凝香楼啊!”刚踏进这凝香楼的大门,便见到一个打扮地花枝招展的像是嬷嬷似的甩着手中的丝巾妖绕万分地走至慕子曰身前,还不顾一切地将自己的身体往慕子曰身上靠,慕子曰微一皱眉,但瞬间又是淡雅一笑:“是的,我们正是第一次来,我们可是闻这凝香阁的美人多,这才不远千里前来,还请妈妈多给我们三个介绍些好的姑娘!”

“公子可真会说话,今天公子们既然来到了妈妈我这凝香阁,那定会叫公子们满意而归,而且下次还来!”说着,嬷嬷便挥着手中的手帕向着不远处的几位姑娘:“香儿、云儿、菊儿,你们过来好生侍候了!”

“慢着!”见嬷嬷如此招待,慕子曰一由一笑:“嬷嬷,既然我们来到这里,那时间便不急,不过我听友人说你们这里可是有三道菜那可是­色­香味俱全啊,我们千里前来,嬷嬷可不能让我们无功而反啊!”慕子曰一脸轻佻的,活像一个花心大少前来寻花问柳。直叫站在旁边的流光和昭然内心偷笑不已。

本书来自 品&书#网

0440

嫣然回以一笑:“王妃言重了,嫣然之前只是一介歌女,承蒙王爷不弃,昨儿个晚上嫣然与一­干­姐妹正在为朝中一些大臣献艺之时,谁知其中的一位大人竟然酒醉想对嫣然……”说着,眼泪又簌簌落下,又赶紧用手中的丝巾擦拭,接着说:“幸好王爷刚好在那里替嫣然解了围,之后见嫣然身世可怜,这才让嫣然到府中……”

慕子曰听着嫣然的话,一脸愤然:“是哪位大臣竟然借酒装疯,­干­出这等的事,实在是有辱国体。幸好王爷出面制止了,不然后果当真是不堪设想。也幸好嫣姑娘没事!”说时,拉着嫣然,打量了她全身,看她身上是否有受到什么伤害。“嫣姑娘,你的父母呢?”

嫣然一听,顿时“呜呜”地哭了起来,吓得慕子曰手忙脚乱:“嫣姑娘,嫣姑娘,怎么了?”

好一会,终于止住了哭声,嫣然才用手帕擦了擦哭得通红的双眼,哽咽着说:“嫣然自小便不知父母是谁,自懂事以来便只有嬷嬷,嬷嬷让人教我们跳舞、练琴,唱歌,不知挨了多少打,挨了多少骂,挨了多少饿……”说着,嫣然眼神悠远,似乎回到过去那不堪加首的过去。“也幸好,今日能碰见王爷王妃……”嫣然转而一笑,是那样地满足,那样地感激。

慕子曰也是一阵凄楚,半掩着手帕,拭了拭眼角,站起了身,对嫣然说道:“嫣姑娘的身世实是可怜,不过如今已到王府,就不必再想过去的那些事,在王府里安心住下便是!今日,嫣姑娘就先好好休息,明日我再来看你!”拍了拍嫣然的手背,慕子曰一笑。

“多谢王妃!”嫣然也是一脸微笑,轻声说道。

慕子曰笑笑,转身离去。昭然紧随其后,出了紫竹楼。

“宫主,你对那个女人怎么这么好?”一出紫竹楼,昭然就急着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她实在想不通,宫主怎么会一反常态,对那个女人如此关心。

慕子曰看了看昭然,笑而不答。

昭然一看,急了,问:“宫主,你倒是说话啊,那个女人明明就是那个柳婷烟,现在怎么会突然成了嫣然?而且还是王爷带回来的,而且也是王爷英雄救美,这也太巧了点吧?”昭然一副完全不相信的模样,看得慕子曰“扑哧”一声笑出了声。

“宫主!”昭然一脸无奈,气得直跺脚。

“好了好了,我不笑了!”慕子曰止住了笑,一脸正经地说,生怕昭然再跺脚。

蓦然,慕子曰正­色­道:“昭然,从今日起,好好地注意紫竹楼的一切动静!”

“是,宫主!”

熙熙攘攘的大街,自是一番热闹气氛。

居于各国之首的朝圣国城都的黎城,热闹自不是一般街城所能比拟的。此刻的街道,喧闹,却无处不彰显着朝圣国的繁华与百姓生活的安居乐业。难怪有传言称“身在朝圣足”。想来对于百姓来说,安居乐业就是最大的幸福。

“凝冰,你看,这个东西好看吗?”喧吵的街市,却听到一个娇柔的女声细细传来,听来,不但未让人听着娇溺,反而倍感舒适。周围的人群无不侧目而视,想看看这声音的出处到底来自哪里,只是可惜的是,声音的传出者此时面戴薄纱,一身鹅黄­色­的衣服将其身材显现得更加娇俏可人,但脸上是何花容月貌却看不甚清,倒是身边的丫头却是有几分姿­色­。此刻,那黄衣女子正拿着小摊上面的一串翡翠项链满脸兴趣地看着,还转头问站在身旁的着丫环。小摊的小贩一看来了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眼睛早就看呆了,此刻,见那姑娘如银铃般的声音响声,赶紧回过神,拿出生意人最经典的笑容道:“姑娘好眼光,这个翡翠项链可是从墨国皇宫中所流传出来的宝物,姑娘您戴上它,您的气质可让这项链增­色­不少,这项链再配上姑娘的花容月貌,那可是相得益彰,漂亮极了。”

黄衣女子似是没想到这小贩竟也说得一口文皱皱的话,不由绽然一笑。

“好,老板,这个多少银两?”身后丫环打扮的姑娘看着小贩,也是浅浅一笑,让小贩也看直了眼。虽然没看到这黄衣女子的容貌,这丫环倒也不错。小贩连忙答道:“姑娘,这个不贵,才一百两银子!”

凝冰一听,看了一眼黄衣女子,黄衣女子刚想接口,便听一个浑厚的男声从身后传来:“楚良,包起来!”

众人皆回头一看,只见是恭顺王爷楚君亦和其侍卫楚良正站在他们不远处,看着黄衣女子手中拿着的那串项链,对站在身后的楚良吩咐道。楚良应声走至小摊前,从怀中掏出银两,递给了小贩,小贩眉开眼笑,想着今天可算是碰到财神爷了。接过银两,连声道谢。

而黄衣女子和凝冰一见楚君亦,连忙作势要行礼。但见楚君亦一摆手,示意不必多礼,想来是不想惹得太多人注意。

楚君亦走至黄衣女子面前,脸上的刚毅面庞顿时像是冰解了一般,柔声道:“嫣姑娘,在这黎城可还习惯?”

原来这黄衣女子正是嫣然,想来是趁着这天气正好,携同着丫环在这黎城的街上闲逛,又怕遭不良子弟的侵犯,从而戴着那一面薄纱。没想到会在大街上碰着楚君亦,顿时面露赫­色­,微微垂首。见楚君亦如此一问,只轻声道:“托王爷的福,嫣然在这一切安好!”又一抬首,一脸娇羞好奇:“王爷何以在此?”

楚君亦一笑,却不作答。却听嫣然缓缓说道:“王爷何以一直嫣姑娘嫣姑娘地叫嫣然?莫不是嫌弃嫣然?”

楚君亦看了一眼嫣然,淡笑道:“那以后亦就称呼然儿了!”

嫣然顿时羞红了脸,垂首,轻点了点头,站在一旁的楚良依然是一面无表情,但凝冰却是满脸灿烂的笑意。

楚君亦却是一脸静然,依然保持着脸上的那抹浅笑,淡淡地说:“走吧!”说时,还轻拂了一下嫣然的手臂,嫣然羞红着脸扫了一眼楚君亦拂过的手臂,心里却有另一番思量。楚君亦却是一脸平静,那动作似是十分流畅,万分平常。

此时正至中午,楚君亦一行人刚走上黎城最大的酒楼长富酒楼,虽然人多,但店小二一见楚君亦,就慌忙放了手中的活,迎了上来,哈腰低声道:“楚王爷,这边请!”想来楚君亦是常来这酒楼的,店小二早已经知道楚君亦的习­性­,见他们前来,直接领着他们往厢房走去,而楚君亦也没说什么。

小二打开厢房的大门,伸手作请字状。楚君亦一行人走入厢房,但见里面摆设之­精­致,实让人叹为观止。无论是那垂帘,或门窗之雕刻,或花瓶古玩之摆设,或屋内之设置,无不彰显着华丽之气。楚君亦和楚良却不将此放在眼里,倒是嫣然和冰凝虽有些惊呆,但也瞬间恢复。屋内没有一人开口打破这沉静。楚君亦一笑:“然儿,你不要太过拘束了,在这里,你就当是在王府一样。”说着,贴心地扶着嫣然坐下,自己负手走至窗户边,随手打开窗户,抬首看着街道,却让楚君亦停住眼眸,若有所思。

屋内三人皆是奇怪,不知道楚君亦看见了什么,能让他看得目不转睛,却都不敢开口问道。

嫣然娉娉婷婷地站起身来,此时,她早已将脸上的面纱除下,脸上温柔似水,走至楚君亦身旁,纤纤柔夷缓缓碰了一下楚君亦的后肩,楚君亦回头一看,却听嫣然细声说道:“王爷可看见什么了?”问得温柔无害,问得随意无比。

楚君亦回神,笑道:“没什么!咱们先用膳吧!”说罢,转身轻扶着嫣然走至桌前坐下,嫣然倒也不推辞,只也是娇羞万分,让楚君亦不由一阵失神。

街道上,慕子曰携同流光昭然正在大街上闲逛着。此时的她们,皆是一身便服。慕子曰未戴任何首饰,未施任何脂粉,却如清水芙蓉般的那般俏丽。依然是那一袭白衣,却衬托得她如仙女般那样脱俗,似是此刻正游戏在这人间。

这天高气爽的秋季,太过­干­燥,不免会让有感觉到心烦。只是昨日刚下了点雨,而今日却是晴空万里,难得的好天气,最重要的还是楚君亦今天一大清早便进了皇宫。她慕子曰自然要好好地珍惜这个好时机,出来溜达溜达。

流光和昭然看着慕子曰此刻的模样,心里都倍感安慰。至少在他们心中,宫主已经很少这样笑过。这样的笑容,他们觉得只有当宫主面对寒烟公子时才会露出的笑容。这些年来,宫主为了墨国,为了冷秋阁,已经牺牲了自己不少的东西,如果不是寒烟公子一直在旁边支持,他们真的不敢想象,那样的宫主会变成什么样。所以当他们看见宫主露出那种孩子般的笑容时,他们也都会心一笑。

此时的慕子曰哪里还管什么墨国,什么冷秋阁,什么恭顺府,什么楚君亦。她,就是她。只见她从出了恭顺王府的大门、进入集市开始,就一直东张西望,似是从来没见过这么热闹场面的孩子。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拿拿那个,个个爱不释手。如果不是怕流光他们辛苦,她都恨不能将整个集市都搬回去似的。当看着身边的那家古玩店中的一架古筝时,慕子曰却再也挪不动脚步了。流光和昭然面面相觑,不知所以然。然后皆看了一眼慕子曰,见她的目光此刻正被店中的一架古筝所吸引,不由一笑。

慕子曰走进店中,手轻抚那把古筝,面上却现出一阵凄楚。想起那一年母后的死,想起那一年母后的交代,似乎仍在眼前。古筝,母后,您教会子曰的,子曰都没有忘,只是您所希望的琴瑟合鸣,子曰却没办法让您听到。母后……

抬头看了看天顶,将眼中似要流出的泪水收了回去,挤出了一点笑。店主一看慕子曰手抚那古筝,似是十分喜爱,连忙上前想要搭讪,却见慕子曰一摆手:“我们随便看看,并不买琴!”店主倒也没有不悦之­色­,反而笑道:“姑娘您随便看!”说罢便走至柜台,不再打扰。慕子曰手依旧放在那把古筝上,没有丝毫要移开的迹象。突然,感觉到一阵醒目的眼光­射­向自己,不由一怔。回头想看看那道目光的来源,却只见那道目光的来源地正是她们之前到过的长富酒楼的二楼,此刻却是窗户紧闭,并未看到任何人。心里一阵惊疑,却也只是以为是自己太多心了。流光和昭然一时不知所措,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本以为是宫主手痒,想买下这把古筝,却不想……如今见宫主这样,却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在那里等着。

半晌后,才听得慕子曰回头对他们淡淡说了一句:“走吧!”说时,人已至店门口,不再搭理他们二人。流光和昭然无奈,只得跟上。

只是回去的路上,慕子曰一言不发,全然没有了来时的那种喜悦与欢愉。

流光和昭然也闭口不言,唯恐会让慕子曰更加烦躁。

“王爷何以今夜会在此?”刚过夜,慕子曰正在端坐在灯下看书,却少有地看见楚君亦走进了房内,不由惊讶地挑眉问道。

站在慕子曰身旁的昭然也是极为吃惊,连忙福了福身。而流光而则早在一旁的靠椅上闭目养神,看到楚君亦的到来,虽有些惊讶,但也只是摸了摸鼻子,向楚君亦咧嘴一笑,却不行礼,楚君亦倒也没觉得奇怪,似是十分平常的事情。

“怎么?为夫的晚上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有什么不对吗?”楚君亦脸上似笑非笑地看着面露愕­色­的慕子曰,似是极为满意慕子曰此时所露出的表情。

“王爷言重了,子曰只是好奇王爷一向公务繁忙,何以今日会出现在这听雨轩中?”慕子曰避重就轻,脸上的惊愕表情也只是一瞬,马上又恢复平静。

“王妃所言极是,看来是为夫的错了,这段时间冷落了王妃,以致王妃竟会边为夫回到自己的房中竟也会如此奇怪。如此,为夫真的要好好地检讨一下自己,多抽出点时间来陪陪王妃才是!”楚君亦笑得一脸­奸­诈,眼睛直视慕子曰。

慕子曰一笑:“王爷说笑了!子曰何德何能能让王爷为了子曰而耽误公事。男儿本就应该志在天下,而身为王爷的您自也是为君分忧,子曰又岂能怎能自私地为了自己而让王爷耽误了国家大事?王爷,您说,是不?”侧脸,慕子曰一脸无辜的神情。

楚君亦闻言,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是他的妻呵,一个他从不在意的妻。只是此刻,他,楚君亦,竟会有一丝的敬服,还有一丝的、心动……

楚君亦突然止住了笑声,也止住了他心中所想。因为他根本无法相信他竟然会想到“心动”两个字,这个女子,他,真的心动了。不,不会的。

楚君亦就这样怔怔地看着慕子曰,不再出声,似是极想在慕子曰的脸庞上看出些什么。慕子曰一脸不解地看着他,无法理解他此刻到底在想什么。

半晌,楚君亦才压下心中的想法,瞧了一眼慕子曰,然后转身离去。看得屋内三人莫名其妙,皆不懂楚君亦这是怎么一回事。流光刚想开口,就被慕子曰的目光给­射­了回去,马上乖乖地闭上了嘴,继续坐下睡他的觉。昭然看了一眼正在深思的慕子曰,连忙用手探了探桌上的茶水,见茶水已凉,就将茶水端出了屋外换上了新的。

慕子曰缓缓坐下,端起昭然为她新沏的热茶,轻拂了一口气,小抿了一口,眉头一皱,昭然见状,以为是自己的茶泡得不好,但仔细一想,不对啊,平时都是这么泡的,也没见宫主说什么,为何今天……心里虽是纳闷,但也未作声,只是紧张地看着慕子曰的表情,等待着慕子曰的说话。却见慕子曰轻轻地放下茶杯,并未说什么,昭然这才放下了心。

慕子曰拾起之前放在桌上的书,想聚­精­会神地看看,却发现怎么都无法聚集­精­神。心里不由一阵烦闷,站起身来,对已被惊醒的流光和昭然说道:“我出去走走!昭然,替我准备衣服!”说罢,也不管流光昭然是何表情,径直走向内室。

昭然见此,连忙跟了上去为慕子曰准备衣服。

此刻已是戌时,早已月满西楼,但作为朝圣国城都的黎来说,街上却也还有少量的行人在走动着。一身男儿装扮的她就那样漫无目地地走在大街上,思绪有点零乱,脚步有些飘忽。

直至走到一处池塘面前,慕子曰才停下她的脚步。就那样,借着月­色­,看水面微泛起的水波,看水月亮的倒影,看一旁那已枯黄的杨柳……站得都会让人觉得她是想跳下去,而结果,她确实跳下去了……

她纵身的那一刹那,突然,她的身躯向水面跃起,脚尖轻点着水面,一袭白衣,一轮弯月,是那样地美,是那样地协调。慕子曰就那样,从池塘的这一头飞到了那一头,当她定点在地面上时,她一转身,看着刚才被她点过的水面泛起的那一丝波澜,她面露一笑。那一笑,足以让月­色­沉吟,让日月失辉。

“好身手!好轻功!”一阵巴掌声从身后传来,在这样静寂的湖边,那声音来得格外地响亮,格外地清澈。

“阁下总算是现身了!”慕子曰淡淡一语。

“没想到慕弟的身手如此之高,亭秋惭愧!”来人一笑,似是没听到慕子曰的讥讽。

“哦?原来是玉楼主!看来是小弟唐突了,以为是哪个无名小贼!”慕子曰转头一笑,忽又说:“看来我和玉兄实是有缘,几次见面都如此地出人意料。上次是小弟我误听玉兄的琴声,此刻倒是小弟在玉楼主面前献丑了!”

玉亭秋也是一笑:“如此,看来为兄是该为我们之间的缘分­干­上一杯了!不知慕弟可否赏脸?”

慕子曰也是浅浅一笑,拱手道:“玉兄请!”

竹林。

一片紫竹林中,在黑夜的笼罩下显得更为清逸,两道人影如流星般快速闪入竹林中,直至一片平地处方才落下,正是玉亭秋与女扮男装的慕子曰。

慕子曰一脸迷惘,不知道玉亭秋把自己带到此处有何目的。正待开口问道,却听玉亭秋拍了拍手掌,只听“啪啪”两声,就见几名长相不俗的婢女从林中闪出,各人或手拿茶杯,或拿酒壶,或拿茶几,或拿铺垫,袅袅有序地走来,在那块空地上一一摆放好,然后再袅袅有序的离开。其中,没有一人发出任何的声音,除却林中偶尔被风吹拂的沙沙声。

慕子曰目瞪口呆,想着自己的冷秋阁已算是训练有素,却不见这近迷楼竟如此…霎时心里感触良多,看着眼前的一切景象,是那样的美好而富有诗意,这样的环境,面对这样的人,慕子曰竟会有丝恍惚,似是回到了自己想象中的地方一样,她笑笑,发自内心地赞叹道:“玉兄果会选地方!”

玉亭秋对慕子曰淡淡一笑,伸手示意:“慕弟请!”说罢,自己先行坐下。慕子曰见状,出不再客气,盘腿坐下。

玉亭秋一边为慕子曰斟酒一边说道:“这个可是朝圣国千圣山的水所量的百年陈酿,慕弟尝尝看!”将酒壶放至桌上,玉亭秋端起酒杯慢品了起来。慕子曰一笑,将酒杯至­唇­边,顿时清香扑鼻,她轻闭双目,道:“果真不愧是千圣山泉所酿之酒,果然醇香之极!”言罢,轻抿一口,随后举杯饮尽。

放下酒杯,慕子曰看着坐在她对面的玉亭秋:“看来玉兄也是好酒之人,也是品酒之人!”

玉亭秋手中把玩着拿在手中的酒杯,一面说道:“酒香至醇,方知人之至能。这品酒,实乃品人生,品至情至­性­。一壶好酒,一处佳境,那才是人生之幸事。只可惜……”轻摇着头,玉亭秋叹了一口气,却不再言语,只自行拿着酒壶替自己倒了一杯,顾自一饮而尽,似有诉不尽的话,诉不尽的悲,可惜却无法说出口。

慕子曰悠悠说道:“是啊,只可惜这样的生活在这样的一个年代似是不可能,虽不是乱世,可自古以来,有人的地方便会有贪念,有战争,有争执,和平对于人们来说,似乎太过奢望了,更别妄想能逍遥于山水间,翱翔于天地中。那一天,似乎太远、太远。”

玉亭秋凝眸看着慕子曰:“与心爱之人隐于山水,游于天涯,慕弟可曾想过?”

慕子曰一怔,随即苦笑着摇了摇头。

玉亭秋说道:“多情终被空情扰!呵,还是无情地好!”说罢,又尽饮一杯。

“玉兄可曾有难言之隐?不知可否说与小弟听听?”慕子曰试探­性­地看着玉亭秋,倒是十分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竟能让一近迷楼的楼主似孩子般地那样脆弱。

玉亭秋不答,只是从他满脸的苦涩中能看出他此时心中的悲痛。在慕子曰以为得到他回答的时候,却听玉亭秋缓缓道:“实不相瞒,为兄认定的那个她如今却不知人在何方,这些年来一直动用所有力量,却一无所获。本以为可以长相厮守,却不想……而前段时间,为兄无意中再见到一位与她极为相似的姑娘,只是……似乎感觉已经不对了!”玉亭秋笑笑,笑得似是毫不在意,又似是笑得重如千斤。

语气淡淡地,似是说着别人的故事,只是眉间的那抹愁,却让慕子曰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心疼,紧抓着自己的手,生怕自己会忍不住会伸出手去抚平他眉间的那抹忧伤,

“知君意,怜君心!想来缘份本就是天注定的,玉兄倒也无需太过强求!”良久,慕子曰才说出这样一句话。

“慕弟说得好!既如此,我们何不合奏一曲,也让这山林增添点灵气,更为咱们之间的缘份作一份见证!慕弟意下如何?”语气一转,斑亭秋已是一脸昂扬之气。

“如此甚好!只是……”慕子曰本想说如此甚好,只是没有这能合奏的乐器啊,话未出口,便见玉亭秋双掌一击,两名侍女便飞身而下,一人一筝,一人一笛,落于二人身前,恭身递下,玉亭秋一笑:“不知慕容擅长何种乐器?”

慕子曰看着眼前的两物,突然眼眸一热,忽又想起那天的那把古筝,想起了那年那人的那话。她缓缓地将手抚上那古筝,淡淡开口:“小弟就用这古筝吧!”

玉亭秋右手一挥,就见那玉笛似飞一样到了他手中。两名侍女随即飞身离开。

一人手捧古琴,一人手执玉笛,皆是绽颜一笑。

慕子曰盘膝而坐,手抚于琴弦之上。恍惚了半晌,才用手指挑了两根琴弦,调试了一下音。然后抬头看向也正注视着她的玉亭秋,两人微点头,一人轻拢慢捻,一人神态轻扬,在那黑夜中,在那月­色­下,身影相交,轻丝微缠,空灵之音就在那山林间不胫而走,响彻山间。偶尔沏人心脾,似至无人之境偶尔波涛汹涌,如涉海濒洋偶尔平静无波,如山间漫步偶尔金戈铁马如临战场……一段段,一声声,月光沉吟着,人,沉醉着。

那一夜,后世并未有人知琴笛和鸣的是哪两人,只知是近迷楼楼主与冷秋阁的阁主,二人初识,相见甚欢,而相约在此处饮酒相谈。也有传言说此乃二人是以琴笛为饵,实是在此商量如何颠覆政权也有传言说冷秋阁阁主乃一女子,与近迷楼楼主相恋,在些山间幽会……无论传言如何,事实的真相也只有那样几人知道。

“嫣然特来为王妃请安!”刚过辰时,就见嫣然在丫环凝冰的陪伴下来到了这听雨轩。走至听雨轩门前止住了脚步,然后朝院内轻声唤道。

听闻闻屋外声音,原本正在换衣服的慕子曰抬起了头,若有所思,然后用眼神示意在一旁收拾房间的昭然,让她出去将她们领进来。昭然嘟咙着嘴巴,一脸地不情愿,可惜慕子曰都下了命令,她又不能不听,只是脸上的表情活像别人欠了她一大笔钱似的,一跺脚,冲出了房间,直往屋外走去。

昭然一脸不悦,正郁闷着这一大清早地就杵在这听雨轩,还让人招呼,这都什么事啊。感情仗着王爷的宠爱就无法无天了?想着想着,越想越气,对着嫣然就更加没有好脸­色­了。走至屋外,见嫣然和凝冰两个立于听雨轩前,昭然上前,扬了扬眉:“进来吧!”说着,自己就先行进去了。嫣然一脸尴尬,咬了咬下­唇­,又看了看凝冰,似是委屈万分,却又强作笑脸:劳烦姑娘带路!“说时,脸上表情也是恭敬万分,见昭然已进屋,也只得跟着走了进去。

刚至院中,便见慕子曰一袭淡­色­服饰向她走来,一脸的笑意。慕子曰一看昭然的神情,再看嫣然脸上的不自然和凝冰脸上露出的冷哼,心里明白了几分,不由点了点昭然的额头:“你这丫头,又欺负人了是吧!”语气肯定地让人不得不认为昭然经常­性­如此。昭然不作声,只道:“公主,我进去泡茶!”说罢,转身回了屋。

慕子曰看着昭然的背影,不禁摇了摇头,然后转身对嫣然笑道:“嫣姑娘别介意,我这丫头平素里就是这样,对人总是这样一副模样,似是别人欠了她帐似的。”慕子曰叹了口气:“这都怪我教导无方,因昭然自小便侍奉着我,所以倒也未对她有过什么过份要求,这才养成了她现在这­性­格!如果她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嫣姑娘不要介意才是。”

嫣然一笑:“王妃言重了,嫣然怎么会怪罪昭然姑娘呢,想来昭然姑娘也是无意的。”

慕子曰也是笑笑:“如此甚好了,想来嫣姑娘也是不拘之人,这倒也罢,今日来这听雨轩,也自当与我好好聊聊才是!”说时,亲热地牵着嫣然的手,直往后院里奔去。想来这嫣然平日里斯斯文文惯了,哪受得了慕子曰这一阵乱跑,不一会儿,就气喘吁吁了,直叫“不行了不行了”。而嫣然的丫环看得是目瞪口呆,哪里见过这样的“王妃”,不拘礼节,如此“粗暴”,只得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小姐就这样被“托”走了。

好不容易到了后院,却见嫣然早已上气不接下气,扶着院子时的一棵书半天没回过气。慕子曰走近关心道:“嫣姑娘可还好?”随着又不禁责怪起自己:“唉,都怪我不好,拉着嫣姑娘如此乱跑一气!”满脸的懊恼和责备,似是自己犯了什么罪行一般。

“不、不是,是我自己、自己的原因,王妃勿须自责!”好不容易才喘了口气,但仍是断断续续才把话说完。

慕子曰将眼看就要摔下去的嫣然扶到院子里的一处亭院里坐下,顺便拍了拍她后背,为她顺了顺气。好一会儿,嫣然才舒服点。

慕子曰见嫣然好些这才放下了心,坐在一旁的石凳上,径自拿起刚才昭然送上的茶水为两个满上,这才开口说道:“嫣姑娘是否想说从未见过如我一般的王妃?”似是心中所想皆被慕子曰已看透似的,顿时,嫣然满脸通红,低下了头。慕子曰见状,笑道:“呵呵,我能理解啦,至少没有人会看见过这样不知礼节,不懂娴淑的王妃。只是我一向自由惯了,如今嫁为人­妇­,却也不能改这心­性­。之前父皇就有说过,只是……”说着说着,慕子曰倒各自笑了,想起父皇曾说过自己如不收敛自己的心­性­,如若以后嫁为人­妇­,可难得夫君喜欢了的话,不由笑出了声。

嫣然一见,忙说:“王妃这也是真­性­情,自由自在,不理会旁人的眼光,试想这天底下又有几人能做到?嫣然只恨自己生于平常百姓家,未能活出自己……”说时,脸上一脸的惆怅。

慕子曰顿时哈哈大笑起来:“看来嫣姑娘也是一位同道中人了!”

嫣然不语,只是低着头轻笑。慕子曰倒也不再追问,只低头浅饮着茶,嫣然似是不经意地随口问道:“像王妃这样,嫁与了王爷如此出­色­的夫君,那是羡煞了别人。想来人生能至此,也是够了。”慕子曰一听,一脸浅笑,也似是随意回答着,面上微露赫­色­,羞然道:“呵,嫣姑娘怎知这嫁于豪门的苦呢,能嫁于君亦,那自是子曰之福,夫君待子曰也是……”顿了顿,慕子曰又接着说:“无奈君亦不仅只是子曰一人的夫君,他还是这朝圣国万民期待的恭顺王爷,子曰也素知他公务繁忙,自也不能自私地让王爷整日里陪伴在子曰身边,如此,其实子曰有时也会感叹自己何不生于平常百姓之家,那样,至少会有夫君的整日陪伴……那样,或许才是一个女人最期盼的罢!”慕子曰眼神悠悠地看向远方,就如一个被弃家中而思念夫婿的少­妇­一般。

“哈哈哈哈,本王有愧了,可不知王妃如此想念本王,看来,这真的是本王的错了!”忽然,楚君亦的声音响起,将亭中二中皆是吓了一大跳。

嫣然一见楚君亦,忙站起身,福了福身,然后便垂下了头,完全不敢直视楚君亦。而慕子曰一见楚君亦,见他脸上那抹似笑非笑的神情,再加上刚才他所说的话,便知刚才她的话皆已被楚君亦听去,心中虽是懊恼万分,却也无奈,只得装模作样地向楚君亦福了福身,见楚君亦走至她身前,对着她的脸,一字一句地说道:“王妃,看来本王以后得多抽些时间来陪陪你了!”未等慕子曰回过神,楚君亦便将身躯离开了几公分,然后不再理会慕子曰,只看着嫣然笑道:“然儿素日里找找王妃也好,就不会那样无聊了!”

嫣然见楚君亦温柔地话语在耳边响起,顿时羞涩无比,只轻声娇柔道:“多谢王爷关心,嫣然在这王府里并不觉无聊,在那紫竹楼中倒也清静,何况有冰凝的陪伴,又偶尔与王妃闲聊,这与嫣然之前的生活相比,实是天堂与地狱了!”说时,早已红了眼眶,却硬是强忍着泪水,不让其落下,实让人心生不忍。

楚君亦见状,连忙说道:“都怪本王不好,好端端的提这些做什么!然儿,你也不用伤心了,如今来了这府中便是这府中的人,就是这府中的一份了!来,我陪你先回紫竹楼好好休息下!”说着,人已一手扶着嫣然的手臂,一手扶着她的细腰,那模样,实是暧昧之致。嫣然一阵羞涩,勉强对着慕子曰点了点头,便任由楚君亦扶着回房,只留下慕子曰一人在那里。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慕子曰脸上的笑容似是十分高深莫测,却又夹杂着连她自己也未发觉的酸涩。

“禀王爷,门外有人送来一个合木箱子!请王爷处置!”正在大厅用膳的楚君亦和慕子曰以及嫣然听到门人来报,皆停止了用膳,抬着看向此人。

楚君亦略为不悦,一皱眉:“素日里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难不成这样的事还需要我亲自动手?”

门人一听,腿不由一抖,虽知楚君亦一向待人公私分明,因为这事并不会将自己怎么样,但听着它那不怒而威的话以及那与生俱来而不可侵犯的威严神­色­,仍忍不住颤魏魏地说道:“回王爷,来人说、说一定要王爷亲自处理!”语气中,无不透露着内心的害怕之­色­,说完,还偷偷看了看楚君亦的脸­色­。而实际上,大厅里所有的人都摒着气看着楚君亦,想知道他会作何处理。

站在一旁的楚良恭声道:“王爷,属下去看看!”面无表情地看楚君亦请示道,楚君亦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只淡淡一声“嗯”字,楚良便转身向外走去。那门人见状,也随着退了出去,一边走一边抹着额头上的汗,心里想着总算能离开了,就算不被责罚死,恐怕也得会被吓死。

0441

楚君亦见状,连忙说道:“都怪本王不好,好端端的提这些做什么!然儿,你也不用伤心了,如今来了这府中便是这府中的人,就是这府中的一份了!来,我陪你先回紫竹楼好好休息下!”说着,人已一手扶着嫣然的手臂,一手扶着她的细腰,那模样,实是暧昧之致。嫣然一阵羞涩,勉强对着慕子曰点了点头,便任由楚君亦扶着回房,只留下慕子曰一人在那里。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慕子曰脸上的笑容似是十分高深莫测,却又夹杂着连她自己也未发觉的酸涩。

“禀王爷,门外有人送来一个合木箱子!请王爷处置!”正在大厅用膳的楚君亦和慕子曰以及嫣然听到门人来报,皆停止了用膳,抬着看向此人。

楚君亦略为不悦,一皱眉:“素日里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难不成这样的事还需要我亲自动手?”

门人一听,腿不由一抖,虽知楚君亦一向待人公私分明,因为这事并不会将自己怎么样,但听着它那不怒而威的话以及那与生俱来而不可侵犯的威严神­色­,仍忍不住颤魏魏地说道:“回王爷,来人说、说一定要王爷亲自处理!”语气中,无不透露着内心的害怕之­色­,说完,还偷偷看了看楚君亦的脸­色­。而实际上,大厅里所有的人都摒着气看着楚君亦,想知道他会作何处理。

站在一旁的楚良恭声道:“王爷,属下去看看!”面无表情地看楚君亦请示道,楚君亦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只淡淡一声“嗯”字,楚良便转身向外走去。那门人见状,也随着退了出去,一边走一边抹着额头上的汗,心里想着总算能离开了,就算不被责罚死,恐怕也得会被吓死。

见二人离开,楚君亦转头对慕子曰和嫣然说道:“用膳吧!”就好像刚才没发生过什么事情一样,慕子曰也是一脸淡笑,似也是对刚才的事毫不在意,低头继续用她的膳而嫣然一见二人皆是这样一番表情,心里纵有千般疑问,却也只得欲言又止地低头吃她的饭。只是此时的气氛却比之前压抑得多,各人各怀心思,好不容易才将这顿饭结束。

待婢女将桌上已收拾­干­净,楚君亦、慕子曰、嫣然等人刚净完脸,才见楚良手捧着一个檀木盒子走进了大厅。走至楚君亦身旁,躬身道:“王爷,就是这个檀木盒子,属下也未知是何处。来人只是街上的一个叫化,说是一个老­妇­人将东西交付给他让他带到恭顺王府,并指点要王爷您亲自打开!”

“嗯!”楚君亦看着眼前放在桌上的这个檀木盒子,外表极其­精­致,用了把金­色­钥匙锁住的,里面似是装有什么奇珍异宝似的。楚君亦看了看,刚伸手要将盒子打开,却见楚良突然一伸手拦住楚君亦,楚君亦一脸不解,而厅中众人也是不解地看着楚良,同时心里不由暗暗称赞,心想着这楚良果然为楚君亦的右膀右臂,不愧是跟随楚君亦征战多年的人,竟然连楚君亦也敢阻拦。而楚良一脸地急­色­,道:“王爷,还是由属下来吧!”理由未说出,而楚君亦却懂得了他的意思,心里对这个属下心中所想也是颇有了解,不由笑笑道:“楚良,你我,谁去打开不何区别吗?”一语,问得楚良心里不由一怔,他没有想到楚君亦竟将自己列为如此之境,顿时心生众多感慨。想自己一生跟随王爷戎马生涯,本以为自己是否会连收尸之人也未可知,而如今能得王爷如此一言,自己死又何防?想着,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竟然眼圈通红,咬了咬牙,对楚君亦说道:“王爷,当然有区别。王爷乃千金之躯,关系着万民福祉,如若有何意外,属下无法向天下交待,无法向王交待,更无法、无法向自己交待!所以,请王爷让开,让属下来!”目光坚定地看着楚君亦,似乎无人能打消他的决定。

楚君亦一笑,却也心知楚良­性­格,也不再说话,只放开了手,算是默认了楚良的做法。他拍了拍楚良的肩膀,虽无声,却胜过千言万语。楚良也是一笑,因常年征年在外征战而黝黑的面庞却闪耀着迷人光芒,是那样的淳厚。

一旁的慕子曰见状,心里暗自点头。作为一国的公主,作为一阁的阁主,她又岂会不知与属下的真正的那份情义。楚良于楚君亦,就如同昭然、流光、夜雪对于她,如若遇到危险时,她也相信,她们三人也必会将危险留与自己。慕子曰从头至尾,都没有说一句话,因为在她心中,她也是十分好奇着这里面放的到底是什么。她看了看站在她身旁的嫣然,只见她一副明明害怕不已的模样却强忍着心中的那份恐惧,将身体的力量基本全部放在了扶着她的冰凝身上,慕子曰见状心里不由一阵好笑,却也不表露出来,只淡淡扫过,随后又将注意力拉到了那个檀木盒子上面!倒不知里面是合罕物。”

楚良正待打开盒子,楚君亦用眼神示意厅中人都退后。慕子曰虽有内力护体,但她并不想在楚君亦面前表露出来,心中尽管好奇不已,但也只得随众人退出大厅之外。

待众人皆离去之后,楚君亦与楚良相视点头,然后二人皆摒住了呼息,楚良手一扬,檀木盒上的钥匙便自己脱落了,楚良看了一眼盒子,然后毫不犹豫地将盒子打了开来,还未全开,便听到“咻咻”两声,两支飞箭便从盒中飞­射­出来,楚良身形一躲,连忙一声:“王爷小心!”就要纵身去挡住那只­射­向楚君亦的箭,却在纵身之了际,便见楚君亦右手一伸,如电光火石一般的速度,待到楚良定睛一看,只见那只飞箭已被楚君亦两指夹住,正被楚君亦细细把玩细看,这才放下了心。而原本­射­向自己的那支飞箭,早已由于自己的一躲,而­射­在了大厅的墙壁上。

楚良舒心一笑,但见楚君亦放下手中的飞箭,走至放置檀木盒子的桌子旁,看向檀木盒子之内,只见只摆放了一块黄­色­的布。楚良凑近一看,看了一眼楚君亦,不由疑惑道:“这……?”

楚君亦也有丝不解,并未答楚良的话,拿出盒子中的那块黄布,细看了一下,然后又闻了闻黄布上面的气味,脸上露出了一丝让人觉得不寒而粟的笑,有丝讥讽,有丝不屑,还有几分的蔑视。

楚良看了看楚君亦的神­色­,刚想开口,却见楚君亦将手中黄布递给了自己,然后微微一笑道:“楚良,看来他们忍不住了!”

楚良一听,连忙看了看黄布,又如楚君亦般地闻了闻黄布上面的气味,也不由一笑。只是他的笑不同于楚君亦的讥讽、不屑的笑,反而有几丝欢喜,有几丝难以置信地笑。

而在门外只听见里面声音的众人,都难掩心中的那抹好奇,却无人敢出口问道。慕子曰拉着嫣然,道:“嫣姑娘,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这爷们的事,我们女儿家还是少管为好!你说是吗?”

嫣然闻言,也笑道:“王妃说得极是,嫣然也是害怕致极,生怕王爷有个好歹,也幸好无事,这下也安心了!”忽又意识到自己的话太过暧昧,慌忙欠身,身慕子曰道歉说:“王妃,对不起,对不起,嫣然不是那个意思,嫣然是想说王爷是嫣然的救命恩人,嫣然自然不愿看到王爷受到任何伤害……”话声未完,就被慕子曰捂住了嘴巴,笑着对嫣然说道:“嫣姑娘不用解释,子曰知道嫣姑娘的意思,不用自责便是!其实方才我那心啊,也吊在嗓子眼上,只是也知王爷武功不弱,倒也未如嫣姑娘这般担心,嫣姑娘不知内情,自然就会如此担心了!”一句话,说得得体而富有禅意,一下子就将生疏关系撇得老清了

嫣然一听慕子曰的话,脸上不由一僵,却也连忙道谢,并不多说任何话。而跟在慕子曰和嫣然后面的昭然和凝冰却不由相视一眼,冷哼了一声,然后各自将脸转向了一边。

见主子都已离去,原本等在屋外的婢女就算心中有万般的好奇,此时也不敢聚在这里看了,也只得散去。

走至后院,慕子曰满面春风地说道:“嫣姑娘可要去我那听雨轩坐坐?”

嫣然一听,不由一脸歉意说道:“王妃,嫣然身体有点不适,所以恐怕得先行……”话未完,慕子曰便知她心思,连忙说:“嫣姑娘既然有所不适,那就请先回紫竹楼歇息去吧?身体才是最重要的!昭然,传太医!”转身吩咐昭然道。

嫣然却赶忙说道:“多谢王妃好意了,只是嫣然这是老毛病了,歇息下就没事,不用那样劳师动众的!”说罢,生怕慕子曰不相信似的,还一边点了点头。

慕子曰见状,到也不勉强,却不由关怀着问道:“嫣姑娘真没关系?”

嫣然轻点了点头。

慕子曰想了想,看向冰凝说道:“如此,那冰凝,你扶嫣姑娘回房,好好照顾嫣姑娘,如果嫣姑娘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便是!”

凝冰福身应道。

嫣然对慕子曰福了福身:“那嫣然先行告退了!”慕子曰微点了点头,目送嫣然离开,这才收回了目光,看向还在一旁愤愤不平的昭然。

“好了,我们也走吧!”慕子曰好笑地看着昭然道,说罢,自己便先行走了。却听昭然在她身后问道:“宫主,你这是要去哪啊,不是要回听雨轩吗?你怎么往大厅方向走啊!”

“嘘……你不想看那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啊!”昭然差点撞上正回头要她嘘声的慕子曰,不由了然地点了点头,这才明白慕子曰的意思,不禁眉开眼笑。她就说嘛,宫主怎么会不好奇呢!

慕子曰和昭然猎手猎脚地手至大厅的侧面,侧耳听着里面的动静,却在听见几声声响之后便再无任何声音,心里皆暗自纳闷。慕子曰皱眉,不由凝神运用内力听到厅内到底是什么事情,这才听到楚君亦似乎对着楚良说了一句:“楚良,看来他们忍不住了!”只是听到这么一句话倒是让慕子曰一脸疑惑,因为她根本无法知晓楚君亦的这句话到底是何意思。

慕子曰若有所思,直到昭然直扯她衣袖才回过神,她看向昭然,却看见昭然一脸的紧张,还一边用眼神像她对面望着,慕子曰一脸茫然,不解昭然是何用意,慕子曰正郁闷着不能看到屋内的情形,不由撇了撇嘴,然后朝昭然所指的方向望去。这一望不要紧,只见楚君亦和楚良一脸意趣昂然地看着她们俩。慕子曰先是一愣,然后不由暗骂自己竟然如此不小心,竟然会让楚君亦发现,这可是她从来不曾有过的事情。失误啊,真是失误,想来,她这冷秋阁的阁主竟然会这么轻易地栽了。这算不算是­阴­沟里翻船?慕子曰心里恨不能就地挖个洞进

去,不由咬了咬嘴­唇­,心一横,心不甘情不愿地对着对面的人盈盈一拜,还满脸地谄笑。说谄笑其实一点也不夸张,因为此刻的慕子曰脸上的那笑如果不笑成那样,估计也是挂不住了。其实她此刻也没挂得住在哪。

“王妃听得可还尽兴?”楚君亦一脸兴趣地打听道,而身后的楚良依然是维持着他那百年不变的冷酷模样。

“呃,谢王爷关心,子曰,呃,子曰……”慕子曰心里恨不能将楚君亦千马万剐了,心想着这根本是只伪善且狡诈的狐狸,也难怪能征战多年而一直立于不败之地,想来这也是兵家常说的“为兵者,当狡黠如狐,方胜”。

慕子曰低着头,在别人看来,定是在懊悔自己的行为,而事实上嘛……昭然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她心里虽想笑,但此时此刻,她哪怕有千个胆也不敢笑出声来的。

“看来王妃对此事颇有兴趣啊,,那么就请王妃进来一商如何?”楚君亦依然笑脸如故,似并未因此而有任何地不悦。

而此刻,连慕子曰都不惊心里一寒,连忙将头摇地跟波浪鼓似地:“多谢王爷一片好意,子曰只是一时贪玩,还望王爷不要怪罪才是。子曰又岂能Сhā手?子曰就此告辞!”说着,就拉着昭然连忙往后院急急走去,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楚君亦一笑,只是那笑却夹杂着太多的意味。一种连楚良都猜想不出的意味。

“好了,楚良,吩咐下去,按原计划行动!”楚君亦看着慕子曰离去的那个路,对楚良淡淡地说。

“是,王爷!”楚良恭声应道。

“流光,你这几日查得怎么样了?”听雨轩内,只身躺在软榻上的慕子曰懒懒地问着同样斜躺在她对面靠椅的流光。

流光脸上的神情似是十分的悠闲自在,只听他随随意意地说:“宫主,您猜对了,果然一切都是端木弘从中捣鬼,他这次来的目的照情形来看,倒不像是针对朝圣国的,反倒是像针对楚君亦的。因为他此次来黎城,最先便是将这个叫嫣然的顺利地送到了恭顺王府,随后他展开的便是对楚君亦名下的一切东西进行打击以及对楚君亦名下的一些大臣进行收买,而今天的那支飞箭,啧啧,那端木弘真的够狠,竟然会玩­阴­的,看来似是有不治楚君亦于死地不罢休之意,想来对楚君亦潜城一战还是心有悸缔的。”

慕子曰听着流光的话,不由睁开了眼眸,看着流光郑重说道:“流光,你错了,端木弘真正要打击的并不是楚君亦,而是朝圣国。或许说,不仅仅只是朝圣国,以后还会有乌国,甚至,墨国!”

流光不解地看向慕子曰,慕子曰说道:“流光,你想,这朝圣国现在谁的实力最雄厚?谁的力量最强大?如果将楚君亦扳倒,虽说楚君熙也不是无能之辈,但真要论起战场战术与实战经验,楚君熙确要比楚君亦少得多,如此,当只剩下楚君熙时,他端木弘又还畏惧什么?那时,我想,无论是朝圣国还是乌国或是我们墨国,到时恐怕都会成为他端木弘的囊中之物了!端木弘,你这算盘可打得真响啊!”说至后来,慕子曰脸上不由闪过一阵­阴­寒之气,极冷极冷。

流光豁然站起身,露出豁然想明的表情,一拍自己的脑袋:“哎呀,我怎么没想到!没想到这端木弘不仅心肠狠毒,而且还心思缜密,不过确也是一块做王者的料。!”说时,脸上表情丰富之极,也不知道对端木弘到底是褒是贬,只听他口中偶尔愤闷不平,偶尔却又啧啧有声地赞叹不已。

慕子曰一笑:“流光,你现在这表情可活像是墙头草,没得方向啊!你这模样可千万别叫昭然那丫头看到,不然啊,可有得你受了。”想着刚才下去准备茶水的昭然,慕子曰倒调侃起流光来了。

流光一阵惊呼:“宫主,您可千万不能告诉那小丫头片子,不然我恐怕真的会被取笑死去!”说时还紧张地看着门外,生怕昭然会突然出现。

慕子曰一脸好笑,却也不惊在心中感叹着,看着他们如此,似乎心中有些许的安慰,却也有丝惆怅,只是,这安慰是因为他们,而惆怅是因为自己。

她叹了一口气,对流光说道:“流光,你先出去吧,我休息会。端木弘那边继续看着,不要打草惊蛇了,我们先静观其变,看楚君亦会有何行动!”说完,闭上了眼睛,似已进入了睡梦状态。

流光耸了耸肩膀,晃了晃脑袋就出去了,似是去找昭然。

待流光走出了门外,慕子曰才缓缓地眼开眼睛,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秋季的天气有些­干­燥,但却也天高气爽,让人倒不觉得烦,反而心情大好。

近来无事,慕子曰倒也落得空闲,此时正在院中亭子里悠闲地喂着池中的鱼。想想那端木弘的事情据流光回报说楚君亦并未有所行动,而事实上端木弘这些天也一反常态,不再有任何地动作,双方似是都都陷入了敌动我方动的局面。而她,也正好可以悠闲几天,至少不用再为那些事情而发愁了。

可惜似乎天不遂人愿啊。

只见不远处嫣然袅袅烟烟在凝冰的搀扶下正向她走来,慕子曰不由暗叫头疼,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昭然,昭然也是一脸蕴­色­,满脸的不乐意。其实她之前有问过昭然为什么会那样讨厌嫣然,昭然当时是一本正经地说:“宫主,你是不知道那个女人有多做作,呃,实在是让人……”说时,还不忘摇了摇头,然后又反问慕子曰:“宫主,难道您很喜欢她?”这句话,昭然像是硬逼着自己说出来似的。

慕子曰当时哑口,因为要说她特别喜欢嫣然,那还真是骗人的,可是如果说不喜欢,她又想不出不喜欢的理由,可能也正如昭然所说的,她也讨厌弱不禁风的女人,那种一看就需要人保护的,似乎太过矫情,太过做作。想来也正因如此,她才对嫣然没有好感。如若不是因为想得知一些事情,恐怕……慕子曰摇了摇头,将自己脑袋里的想法撇到一边。

“嫣然见过王妃!”嫣然已至亭中,对着慕子曰盈盈一福。

慕子曰一把扶住嫣然,笑道:“嫣姑娘近来身体可有好些?”想着自那日之后自己并未到紫竹楼问候过,慕子曰不惊开口问道。

“谢王妃关心,嫣然并未有何不适,那日可能也只是惊吓过度而已,后来休息片刻倒也无事,所以今日前来向王妃请安!”嫣然笑得诚然有礼。

慕子曰一笑,并不作答。只看着嫣然,似无意地开口问道:“嫣姑娘可知那日王爷发生何事了?”

嫣然纳闷:“那日未看到情况便与王妃至后院,所以嫣然并未知到底发生何事!难道是出了什么事么?”

慕子曰点点头,似是满脸忧愁地道:“听说是有人想暗杀王爷,竟然当时从那个檀木盒子里飞出两把飞箭,也幸好王爷武功高强,不然……嫣姑娘,你可知会是何人所为?”

嫣然先是一愣,但也不过一瞬,但却未逃过慕子曰的眼睛,慕子曰不作声,只等待着嫣然的回答,只见嫣然道:“王妃说笑了,嫣然哪有那般能耐竟能知道那是何人所为?虽说嫣然曾在风尘中打滚,可是那些刀光剑影,嫣然却是躲避还来不及,又岂还会去打听?其实如今听王妃说起,嫣然实是惭愧,如若当初嫣然稍为留神……”说时,眼睛里已闪满泪珠,似是一不小心就会流了出来。

慕子曰不由一笑:“我也只是着急,想知道到底是何人要伤害王爷。嫣姑娘不必放在心上。”说着又喃喃自语道:“到底会是什么人呢?竟然如此狠毒,能下如此毒手!”

而一旁的嫣然,正在掩面擦泪,只是眼睛中似闪烁着什么,却没有人看见。

黑夜似乎总能掩饰一些事情,于是,很多不想为人所知的事情就自然而然地选择在了夜里。浓密的夜,此刻,竟然连一点月­色­都没有。天,本就有些­阴­沉,而此时并不怎么茂密地树林中偶尔发出被风吹起的沙沙声,实是有些恐怖吓人。

“主人,看来那个墨国的子萱公主并不简单,似乎对属下已有所怀疑了!”在夜­色­的掩护下,两个黑衣人各自大站在林中,只是因为此夜并无月­色­,所以无法看清他们的脸庞。但却能从他们的声音中听出,这个说话自称属下的是一名女子,而此刻站在她对面的的黑衣人不由挑眉问道:“哦?有这样的事?说来听听!”

“禀少主,属下所言无半句虚言!此次因为檀木盒子的事情,楚君亦倒是未对属下有任何的怀疑,只是……”那名女子欲言又止,似是有什么想说却不好说的话。

“只是什么?有话就说!嗯”黑衣男子双目一瞪,虽是黑夜,看不见他面上表情,却仍然让那名女子不惊打了个冷颤,慌忙说:“是,少主!只是那子萱公主竟然会问我是否知道那檀木盒子的事情为何人所为!”低着头,不敢目视那名男子。

“你怎么回答?”黑衣男子不答话,只是冷冷地问道。

“属下当然是说不知道。可是她已如此问了,想必心中也定是有了一番想法。少主,我们是不是要先除掉那个女人?以绝后患!”黑衣女子一脸恨意,恨不能将慕子曰凌迟处死。

黑衣男子直直地盯着恭身站在他对面的黑衣女子,直看得黑衣女子心里直发毛,不由颤声问道:“少主,属下这样做有什么不妥?”

黑衣男子冷冷说道:“我看你是想除掉了慕子曰你好取而代之吧!告诉你,别做梦了,别以为楚君亦还对你如之前那样一往情深,如果真是那样,为何到如今还未给你一个名份?难道还会怕一个小小的墨国?你想得也未免太天真了点吧!”黑衣男子一阵冷哼,脸上一阵讥讽之笑,似是笑黑衣女子的不自量力,也似是笑她的痴人说梦。

“少主明鉴,属下绝无此想法!”黑衣女子面露焦急之­色­,唯恐黑衣男子不相信她。

“不用解释,你只要记住你的使命,记住你的任何便罢,如若让我知道你做了什么背叛本尊的事情,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的!”丢下这句话,黑衣男子便闪身离去,只留下黑衣女子一人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晌,才看到黑衣女子走出树林,却是意兴阑珊,一脸的哀伤,借着一丝光亮,赫然那黑衣女子竟是嫣然。却不知黑衣男子到底是何人!

站在那里好一会,才看到嫣然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一般,终于也闪身离去。却竟然武功也极是不弱。

朝圣国地处北方,虽此时正值十一月中旬,却已大雪纷纷,雪白的一片笼罩了整个黎城。各家早已各自穿上棉袄,皆是厚厚的一层。

看着窗外那一片的白雪茫茫,慕子曰身倚着窗,头靠在窗框上,心头顿时无理由地心生伤感。院中的雪梅已盛开地正茂,千枝万枝地争着抢着冒出了头,想来梅虽傲然,却也­鸡­鸣会有一番争艳之象。慕子曰盯着盛开的花朵,脸上绽颜一笑。突然听到昭然在旁欢呼道:“公主,你今天可算是笑了!”

慕子曰一愣,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问昭然:“我今天没有笑么?”

昭然的头点得如小­鸡­啄米似的,唯恐慕子曰不相信,一边点头口中还直道:“真的,公主!”

“昭然,你说寒烟哥哥现在在做什么?”慕子曰突然开口问道。

昭然一时没反应过来,有点茫然,不懂慕子曰怎么会突然说到这个事情上来,刚才不是正说着宫主的事么?

心里虽是纳闷万分,昭然却也乖乖回答道:“想来寒烟公子一定也如宫主般正在欣赏外边的雪景呢!”

慕子曰却笑了笑,眼睛看着窗外那一片雪景,道:“昭然,你忘了,此时的墨国可是还不会下雪的。墨国的雪,是要等到梅花绽然全开,傲然于世之时才会飘飘而下的,那样的美,那样的纯,想象着,寒烟哥哥此刻或许是在坐在房中作画,或是在沉鸳谷中看着那许四季如春的景,又或许……”顿了顿,慕子曰悠悠地说:“又或许正躺在软榻上……”说时,脸上的神­色­一暗,内心似是强忍着什么。

昭然见状,看见慕子曰如此模样,心里自也是万分着急。其实她也是知道的,寒烟公子对于宫主的意义。寒烟公子的身体一直都是宫主心头上的痛,这些年来,为了找碧海神露已是废了不少人力物力,却毫无所获。这样,让宫主心里不由焦急万分,因为曾听宫主提过,如果不尽快找到碧海神露,寒烟公子未必能过二十五,而如今,公子已二十三有余,这又怎能不让宫主担心。虽然寒烟公子不甚在意,可是……

昭然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慕子曰,陪着她看着外面在她看来并无甚特别的“景致”。

“听说了没,王爷打算纳那个嫣然姑娘作妾!”王府的角落里,几个丫环坐在一起谈着王府里的事情,其实一个丫环一脸神秘地说着。看着其他的丫环一个个好奇的模样,说得越发得劲。

“不会吧?虽说那嫣然姑娘长得挺美,可是毕竟只是舞妓出身,这于礼不合啊!”另一个丫环满脸惊讶,似是十分不信此事,却也招得另外几个丫环不约而同的点头。

先前那丫环一见大伙不相信,脸上不由露出焦急之­色­,然后抬头看了看周围,见没有旁人在场,这才压低了声音说:“你们别不信,这信可是听经常跟在裴总管身边的小顺说的,说就是最近了。还说啊,这嫣然姑娘跟咱们王爷之前的一个红颜知已十分想象,这才得到王爷的喜爱的。”

另外几个丫环还是半信半疑,相互看了一眼,一人不禁好奇道,却也问出了大家的心声:“那王妃怎么办?这王妃可是墨国公主,而且还是咱们的王亲自赐的婚,难道王爷还能违背王命不可?而且还说不好会引起两国战争呢!”

那丫环撇了撇嘴,神采洋洋地问道:“你们忘了当初咱们王爷大婚姻之时说了什么话吗?”

各丫环不解,一脸恍惚,齐声问道:“什么话?”

“王爷可是说过的,要咱们王妃啊,得宽容点,王爷他可不保证以后不纳妃的,而当时咱们的王与王妃可都有亲耳听到,却没有反对意见,那定是当默认了咯!”那丫环一脸得意地说道,像是楚君亦要娶的人是她似的。

众丫环面面相觑,却不再有人再敢说话,想来都知在王侯深府中说话还是小心为妙,于是皆听完之后便不发一言,各自散了,只留下先前那丫环在那里叉着腰,嘟着嘴气乎首地朝离开的人喊道:“你们别走啊,什么意思啊!”却无人理睬她,自己不由一阵气闷,却也无法,只能拿身边的花草出气。只是此时已入冬季,地上除却一片白雪再无其他,她只能一跺脚,也跟着离去。

这日,天气正好放睛,却也至冷之极,慕子曰正待想找个机会外出,却不料一大清早便见裴总管来报。

“总管何事?”慕子曰坐于听雨轩厅中正椅之上,手中捧着昭然奉上的热茶,对立于她对面的裴总管问道。

裴总管禀报说:“王爷请王妃收拾好行李,说是巳时将出发到慈恩寺!”裴总管只短短将楚君亦的意思带到,便站在一旁听慕子曰的答复。慕子曰一边听着裴总管的话,一边缓缓地揭开手中的茶盖,放在­唇­边轻轻一吹,便香气四溢,慕子曰顿时感觉清香入肺般,她不由呷了一口,再缓缓地地盖上茶盖,再缓缓地盖上放在茶几上。整个过程轻而缓,优雅而从容,似乎丝毫不为裴总管的话所动。待等到厅中各人皆看着她的动作入迷时,慕子曰这才缓缓开口:“昭然,准备行李!”裴总管这才歇了口气,别看他刚才一脸地从容,其实他刚才的心可一直是七上八下的,唯恐这个看似平静无波的王妃会做出什么惊人的事情。其实对于他来说,他一直觉得这个王妃不简单,虽然之前她的行为,实在是……裴总管不禁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但又暗自对自己生出佩服之感,幸好自己没有小看这王妃,不然可就看不到王妃那次在王爷宴会上让众人皆为倾倒的完美琴音了。纵然自己是个不太懂音律的人,但那次王妃的琴声却的的确确地打动了自己。自那以后,便对王妃顿生敬服之感。

见王妃已然开口吩咐下去,自己便也放下心去向王爷交代了,只希望王爷与王妃真能成为一对伉俪,可别……想起那事,裴总管只得暗自摇头离去。

巳时,慕子曰已至王府门口,看到的除了两辆马车和一些随从外再无其他人,正待询问,却见楚君亦携嫣然一同从紫竹楼方向走来,两人虽无甚亲密行为,可是那情形却让人看着顿生暧昧之感。慕子曰心里一阵冷哼,虽然对于她来说,楚君亦是否纳妾并无多大关系,只是见这情形心中却难免会有所不悦。或许,这就是女人的天­性­。

只见楚君亦不知低语向嫣然说了一句什么,嫣然掩嘴一笑。那一笑,让在场的众人皆不禁失神。昭然一脸不屑,嘴里冷哼,将脸撇向一边,反倒是流光,倒是一脸趣味地看着楚君亦和嫣然,又转而看了看慕子曰的表情,眼神中还是一脸吊儿郎当的。慕子曰冷眼看着二人,看见整个王府在场的人皆是露出好奇及诧异之­色­,不由冷哼出声,这才将众人的神思拉了回来,众人皆垂头,连大气也不敢出。想着这场景,自己还是小心为好,免得惹祸上身。

楚君亦一听慕子曰的声音,却似是毫不在意。而嫣然不由一慌,像是极不想让慕子曰看到自己与楚君亦亲密,心不由一抖,连忙后退了一步,离开了楚君亦身边,楚君亦眉头一紧。恰是那么巧,嫣然身后却是放着一小块石块,她一退,便整个身躯皆往后倾,正待众人皆以为会整个人摔倒在地不由禁呼时,嫣然却感到身后腰后一紧,知自己已免遭丢人之境,却不知是何人扶住了自己。眼睛紧闭着,却不免心里一羞,顿时满脸通红。待她听到耳边传来一阵浑厚的男声:“怎么这么不小心!”声音温和而让人心安,这才缓缓睁开眼睛,映入她眼帘的正是一身藏青­色­便服的楚君亦,脸上更是羞红得厉害。楚君亦一笑,原本俊逸的脸庞此刻加上温和的笑意,更是惹人心魂。

二人的互动似是视旁人如无物,慕子曰一看,倒也不着急着,一脸的似笑非笑。众随从也是一脸不解地看着他们的王妃,此刻的脸上怎么会出现如此表情,难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么?众人皆是惶恐不安,唯恐待会会大难临头。

好一会,才见嫣然似是突然意识周围有人似的,见自己仍然与楚君亦保持着亲密状态时,这才慌忙将原本被楚君亦握在手中的手抽了出来,面上一赫,连忙低下了头。

0442

手机阅读

齐祯进屋看鹂妃站在床边,厌恶的拧眉,随即拿起东西掩住了耳朵,直挺挺的躺到了床上,不仅如此,还将床幔拉了下来。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鹂妃走到窗下休息的榻子那里,开始摇晃,不时的还要“嗯啊”,“嘤嘤”两声。她本就是江南女子,吴侬软语,别说男子,就连屋外的小太监听了都是身子一酥,可是皇上倒好,欣然的酣睡起来,看着他平缓的呼吸,鹂妃扁嘴,这典型是已经睡着了的样子呀。可怜她还要在这里装模作样,还有皇上,本来就是假的啊,能不能叫会儿得了,偏是还规定,一定要叫足一个时辰,啊啊啊!

每次“侍寝”之后,她的嗓子都要沙哑几天呀!

鹂妃很苦逼,侍寝来这么一出已经是苦逼的极致了,这是身心俱疲。可是,从明天开始,她还要忍受别人“关爱”的眼神和绵里藏针的算计,这样的人生,怎么就不能让她觉得黯淡无光。

就这样咿咿呀呀的叫唤了一个时辰,鹂妃终于是停下了嗓子,她咬­唇­,你以为侍寝这样就完了,不不不,真是大错特错,这才只是第一项,还有第二项啊,鹂妃看着一地的珍珠,任命的开始低头捡了起来,皇上一般都是四更天起,如果四更天之前不捡完,她爹就要被发配到边疆喂马,啊啊,有这样的皇帝吗?

鹂妃发誓,如果自己有在选择一次的机会,她宁愿一个人过啊,男人什么哒,还是远远的吧。她真是看不懂,这物种与她绝壁相生相克!

看皇上睡得好的不得了,鹂妃开始了辛勤的“捡珠子”活动。外人都当她是侍寝过度,羡慕嫉妒恨,谁人知道她每每侍寝之后嗓子沙哑,腰酸背疼腿抽筋的真相啊!

真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我捡,我捡,我捡捡捡……

齐祯翻了一个身,嘴角勾出一抹笑意,呢喃:“端敏,你来求朕呀,我就喜欢看你哭,哈哈!”

卧槽!

鹂妃表示,她再嫉妒皇后她就是狗!

鹂妃觉得,自己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而齐祯觉得,自己也是这样。

朕的皇后不懂朕这种萧瑟感再次出现,端敏竟然没有生气,她不仅没有嫉妒,还在早上的时候给鹂妃也送了补品!

妈蛋,补品竟然不是毒死鹂妃的,这怎么可以,她怎么可以不嫉妒!齐祯又忧伤了,端敏最近怎么有点变了,他表示,十分不幸福!

来福站在齐祯身后,犹豫自己要不要提醒皇上他先前的交代,要知道,皇上早上可是十分喜洋洋的说:“下朝之后你与朕一起去猫狗房为皇后挑选一只小狗,朕要亲自挑选!”

可是这一切都在得知皇后娘娘给鹂妃送补品之后变成了碎片。亏皇上还让他去看看,皇后有没有想要毒死鹂妃,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得知皇后没有这么做,皇上为什么好像有点失落?这种感觉怎么破?

皇上懒洋洋的,来福也不敢多言。

“来福,朕总觉得自己今天忘记了什么事儿?朕可是交代过你什么?”齐祯觉得自己现在­干­什么都提不起劲儿了。

来福:“回皇上,皇上早朝之前说,下了朝要去挑选一只小狗的。”他十分理智的没有提皇后娘娘这样的字眼。旁人不知道,他可是十二万分的了解,这是皇上的死­茓­,妥妥的死­茓­不解释!

小狗?妈蛋,端敏都没有过来娇滴滴的撒娇,还送毛小狗?他该送蛇,吓死她!

脑补了一下端敏被蛇吓的尖叫的画面,齐祯觉得自己心里稍稍满足了一下下,不过这个画面也随即开裂,对了吼,端敏不怕蛇,她说过的,她在边塞待久了,很多别人怕的动物她都不怕,她还养过狼呢!

来福小心翼翼的看着皇上表情七十二变,只安静的待在一边儿,他只想安安静静的做一个美男子!

“走吧。”齐祯终于站了起来。

呃?这点倒是出乎了来福的预料,皇上竟然没有放弃这个计划,真难得!

齐祯有那么一瞬间是真的想放弃的,但是想到端敏亮晶晶的眼神,他又觉得,似乎这件事儿是可以继续的,她没有收霍以寒的小狗,如果收了他的,是不是说明他比霍以寒重要?

青梅竹马都是屎!

这么想着,齐祯又被治愈了。

他倒是也不想想,皇上赐的,人家敢不要么?

猫狗房比较偏僻,在宫中一隅,听闻皇上驾到,掌事连忙上前请安,齐祯维持一贯的高冷表情,目不斜视的来到主要关狗的地方。

来福:“哪个是新下的小狗崽儿?”

齐祯嫌弃的看了来福一眼,这难道看不出来么?

掌事的连忙将一行人等引到一个笼子前,齐祯豁然瞪大了眼睛,十来个筒体雪白的小狗软糯糯的依偎在一起,即便是有人来看,依旧是睡得正酣。

掌事察言观­色­,见皇上似乎有一丢丢感兴趣,连忙开始介绍:“这是前天才下的,今天是第三天,您看着它小小的,但是这狗可是名贵的品种,做宠物,也是最好。”不管皇上要送给哪个娘娘,总归不会是自己养,这种小狗最合适了。

“汪!”几人正说着,一个小狗醒了过来,梗着脖子对齐祯叫了一声。

掌事擦汗,你不是不会叫么,这个时候逞什么英雄。皇上一个恼怒将你的弄死可怎么是好!他也是爱狗之人,连忙解释:“现在狗狗都小,它们虽然叫,但是大多是无意识的。”

“汪汪”小狗又叫了两声,但是却又好像不是对着齐祯,齐祯立时回头,就在不远处的亭子外面,彩蝶小小的身影正目瞪口呆的站在那里。

见众人将视线移了过来,彩蝶连忙上前请安:“彩蝶见过皇兄,皇兄万福金安。”

齐祯看她,之前他根本就没有仔细的看彩蝶,这次一看,竟是觉得,她与自己倒是有两分相似的。这便是他最小的妹妹。

他身边鲜少有这样的小姑娘,虽然不知如何相处,但是齐祯还是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和蔼”些。

“彩蝶怎么来这里了?只带着这么一个小丫鬟,哪里能够让人放心得下?”

彩蝶连忙言道:“我只是来看看它们的,很快就走,没有关系。”

她的视线落在那一窝小狗儿身上,齐祯看向了小狗,刚才就“不知天高地厚”的那只小狗立时摇起尾巴“汪汪”。

好么,原来它刚才之所以有反应是因为彩蝶来了。不是说才生下来三天么?

“它好像认得你。”

彩蝶连忙点头:“我这几天都来看它,这些小狗狗之中,它最活泼,都认得我呢!”彩蝶小脸儿笑的红扑扑的。

齐祯上下打量那只小狗,就见它拧哒拧哒靠到了笼子边:“唔汪”

“你觉得这些小狗里,哪个最乖?”齐祯回头与彩蝶交流。

彩蝶来到笼子边,直接伸手开始摸,齐祯想开口说什么,不过看她笑成了一弯新月的笑眼,又将话咽了下去。

回去仔细洗洗就是了!还是不要让她失望才是。

“皇兄要为你皇嫂挑选一只小狗,既然你也喜欢,你也选一只吧,你们都养,好不好?”

彩蝶霍然回头,惊讶的看着齐祯,整个小脸儿都有光彩:“皇、皇兄,我也可以养吗?”她语气颤抖。

齐祯看她这样,不知怎的,突然就生出了一丝的柔软,到底还是个孩子呀,这些年,她担着公主的名儿,可是却过得十分艰辛,想到这里,他更是恼恨那些胆大的奴才,必要严惩!

“当然可以,不过养小狗,也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彩蝶很忐忑,她捏着衣角,迅速问道。

齐祯笑:“你不能因为喜欢和它玩儿结果耽误了学业,你也知道,皇兄要为你找先生启蒙了,接下来的日子,怕是你要忙碌许多,没有那么多的功夫与它玩儿。还有便是,这狗到底是畜生,你与它玩耍之后一定要洗­干­净,不然是很容易生病的。这些你都能做到么?如若能做到,那么皇兄便是允许你也养一只。”

彩蝶想了一下,笑盈盈脆生生,却又十分认真的答道:“皇兄,我能做到的。我可以。”

齐祯点头,摸了摸她的头,小姑娘咧着小嘴儿,开心极了。

“那你选一只吧。”

“我要它,我就要它,我要花花。”

花花?她都给这只狗起好名字了呀。不过,这是哪国名字。齐祯觉得,他妹妹起名字的技能真心不咋地,还赶不上霍端端呢,最起码端敏还知道让它姓霍。如果是他起,他就要叫齐端端,齐……?我了个大槽,怎么能叫齐端端,他要是给狗也姓了他家的姓,祖宗估计都得从地下爬出来捏死他。想到这里,齐祯觉得,好在他醒悟的及时,这事儿闹的,差点就大错特错了呀!

齐祯变了脸­色­,彩蝶以为他要反悔,咬了咬­唇­,眼里的光芒逐渐消退。齐祯并没有看到这一点,只是交代:“就叫花花吧,不过可不能姓齐。”

彩蝶眼神又亮起来,不过她还是不解,为啥要姓齐?狗狗一定要有姓么?

齐祯接收到彩蝶疑惑的视线,恍然明白,嗯啊,原来她也没打算让它有姓。

“那个……皇兄只是随口一说,皇兄只是怕你受了你皇嫂的影响。”对,一定是这样,你要相信哦!

“皇后娘娘驾到……”就在齐祯努力的往端敏身上泼脏水的时候,小太监的唱声儿响起。

端敏脚步略快,她听说彩蝶和皇上都到了猫狗房,生怕齐祯因为彩蝶私自来这样的地方恼怒,惩罚于她,便立时过来“救场”了。

不过到了之后她倒是放心几分,看两人的样子,似乎还蛮和谐的。

“臣妾见过皇上。”端敏微微一福。

齐祯看她脸­色­苍白,以为她身子不好,连忙扶她:“你怎么过来了?今天有没有不舒服?”病有没有痊愈?有没有吃醋?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有没有想我?

当然,这些都不能说,只能默默藏在心里,嘤嘤!

彩蝶见到熟识的人,立时献宝:“皇嫂,皇兄最好了,他允许我养一只小狗,我要养花花了。皇兄说,他也要给你挑一只呢!”

你个浅碟子嘴,我还没说呢,你怎么就说了。亏我还允许你养狗,真是……齐祯内心腹诽。

端敏听了这话,诧异的看向了齐祯问道:“皇上要为我选一只小狗?”

齐祯开始掩嘴咳嗽,视线也开始飘忽。

来福:他们主子又来了!

彩蝶:“皇兄,你不舒服么?如果不舒服,皇兄要赶快看太医呀,皇嫂看完太医都很快好起来了。皇嫂说,小病如果不放在心上,是会变成大病的。我、我、我不要皇兄生大病!”彩蝶捏着衣角,眼泪含眼圈,似乎马上就要开始“下雨”。

齐祯默然,这丫头是怎么回事儿,要哭么?我了个大槽,怎么一点都不像他们家的优良血统?

“朕无事。彩蝶不必担忧。端敏,你喜欢哪一只?”眼神又开始飘忽。

我对你这么好,感动吧?

齐祯要送她一条狗,这真是近期最惊悚的一件事儿。端敏觉得,这可能是个梦,对,一定是梦,不然齐祯怎么会送她狗狗,这不合常理好么?之前他还因为狗狗的事儿拂袖而去啊!

端敏无意识的伸手,轻轻抚上了齐祯的脸。

呦吼!齐祯呆住了,众人目光迅速别开,公然调qing,他们做奴才的,一定要视而不见。我不存在呦!

端敏自然察觉不到别人的心理活动,她狠狠一捏。

“啊!”皇上也是人,他也会疼啊。

齐祯捂脸:“你这是­干­什么!”

端敏被惊醒,这这这,这不是梦?

“皇上恕罪,臣妾,臣妾失态了。”端敏扁嘴就要哭。这是她和彩蝶学的哦!

齐祯看她泫然欲泣的样子,连忙将她揽到怀里:“端敏不怕,端敏不怕啊,是朕不好,朕不该那么大声,吓到你了吧?别哭,是朕不好,只是有点突然,朕才会叫出来,没事的,一点都不疼,端敏不哭。”

……

一群乌鸦飞过……

端敏自己都懵掉了,大概是看端敏懵掉了,齐祯更是觉得她吓到了:“都是朕不好,朕送你回宫,端敏不哭哦!”

端敏总算勉强的抬起了脸,再看皇上看她的表情,连她自己都觉得,真是酥麻的可以。

“皇上。”

齐祯:“呃?”

端敏:“臣妾无事的。臣妾不确定这件事儿是不是真的,我以为我自己在做梦,臣妾真是罪该万死,才敢做出这样无状的事情。我当时该掐自己的。”

齐祯:“那哪行。掐朕对,你这细皮­嫩­­肉­的,掐坏了怎么办?”

我屮艸芔茻!

众人: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齐祯可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只知道,刚才端敏吓坏了,至于养狗什么的,暂时也不着急,他可不放心端敏,转头交代来福宣太医,端敏抿­唇­,只觉得他特别小题大做,可是人家的好意,她也不能不心领呀!

齐祯将端敏送回了宫,太医也没有耽搁,很快就出现在凤和宫,经过一番把脉,太医诊断皇后身子已经大好了。齐祯听了,总算是放心下来。

“那她刚才吓到了,要不要叫叫魂?”

本朝有个习俗,如若小孩子被吓到,都要找些年长的老­妇­人用蒿子沾水,站在门口叫唤他的名字,这样也叫叫魂。

太医心里囧,他是太医啊,不信这种鬼神之事啊!

“微臣觉得,似乎不用吧?”他跪在那里,实话实说。

端敏也连忙开口:“皇上,臣妾真的没事的,不需要这么麻烦,您还不相信太医的话吗?你看,他都说我没事了,那我自然是没事的,不仅没有被吓到,之前的伤风也好了。您对臣妾这般好,臣妾臣妾……”端敏做感动状,好像皇上也蛮吃这一套的。

果不其然,齐祯立时握住了她的手:“我们本就是夫妻,夫妻都是一体,你说这些见外的话,朕可是要生气了。”

端敏抿嘴浅浅的笑,有几分羞涩,齐祯看了,想到两人的初次相见,那时恰逢上元节,端敏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却自己偷偷跑了出去,一身俏丽的绿衣,纯真的笑容,她以为带着面具的自己是霍以寒,撒娇耍赖又刁蛮,可爱到让他想偷偷给她带回家养起来,再也不让人看见。

虽然朝中知晓此事的人不多,但是齐祯是皇上,他是知道的,霍以寒只是霍家的养子,想到霍以寒能够每日见到她这么纯真可爱,他就妒忌的恨不能踹死霍以寒。好在,他先下手为强,没有人能够抢走端敏,霍以寒也不行。

皇上开始神游天外,端敏疑惑的瞄了他一眼,又看来福与太医等人略惆怅的表情,开口:“皇上,不如让林太医回去吧。”

齐祯点头,不过随即想到了什么,问道:“既然你说皇后没有问题,那为什么她进宫三年了还没有怀孕?”

噗!

端敏喷了,你要不要问的这么直接啊。太医都看了我很多次了,我当然是没有问题的。倒是您,身边那么多女人,也继位七年了,都没有一个孩子,这才是让人怀疑的好么!

而同样这么想的,还有苦逼的林太医啊!林太医觉得自己今天一定是出门没看黄历,他怎么这么倒霉啊!

林太医:“呃,皇后娘娘身子已经大好了,即便是之前病了,也并不影响生育,我想此事也讲究个天时地利人和。未必就是真的谁有什么问题。”

其实他之前也为皇上检查过,皇上自然是没有问题。可是两个人同样没有问题的情况下,皇上更加可疑呀,要知道,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也不能没有一个人怀孕的啊!不过这些话,打死林太医,他都不敢多说,说了就是作死啊!

听到林太医似是而非的话,齐祯点头:“朕也该有一个孩子了,你觉得,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端敏:……我很害羞啊,再说,我们只有初一十五才在一起,没有孩子也很正常呀!

林太医:“其实只要在饮食上注意一些就可以了。不过之前微臣为娘娘调理身体的时候也看过她的食谱,娘娘的生活作息都是很健康的。别的倒是无甚。”停下话茬儿,林太医恍然想到今日几人去了猫狗房,又补充道:“不过如若是有了身子,那还是少一些接触小动物比较好。”

齐祯:“朕明白了,好了,你退下吧。”

齐祯摸着端敏的头,沉默了好半响,终于开口:“端敏呀。”

端敏抬头看他。

齐祯:“朕觉得,养狗的事情,还是暂时等等比较好。”

啥?端敏看他,她没有身孕呀!现在完全不需要避讳呀。

齐祯没有接收到端敏的电波,他语重心长:“我觉得,我们也是时候要一个孩子了,说不定,我们立刻就会有,如果养了小狗,再送走你一定会伤心的,不如我们就不养了好么?”

霍端敏:我原本也没想养,没想,都是您说的!虽然心里腹诽不断,端敏还是笑盈盈,语气温柔:“臣妾知道了,不养就不养吧。”

齐祯点头,端敏一定在心里偷偷哭,她一定是想养的,一定是!

“你不要伤心难过,朕会多陪你的,等有了小娃娃,你想呀,软­嫩­的小娃娃,他们会比彩蝶还可爱呀。那个时候,你就会觉得不养是对的。”齐祯安抚道。

彩蝶缩在门角,咬手绢,人家也很可爱呀!

端敏,我没伤心啊,为什么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我真的没关系的。”

齐祯一脸的我懂你,摸了摸她的头:“别伤心。”

这就是皇上,如果是旁人,端敏估计就要揪他衣领子大闹了,都说了没有没有,怎么就听不懂呢!

“如果我想与小狗玩儿,就去彩蝶那里看看。”端敏使劲深呼吸,她要平复心情,这样说,总算是可以了吧?

齐祯叮嘱:“也别靠的太近,你是要生小娃娃的人了。”

端敏的手攥成了拳,不能发火,不能发火,深呼吸,不要和他一般见识。淡定,霍端敏,你要淡定!

“我知道了。”她甜甜一笑。

齐祯欣慰的点头。

连缩在门边的六岁的小彩蝶都感受到皇嫂的怨念了,偏偏皇兄还是一脸的欣慰,不知怎的,彩蝶就觉得,有点同情起皇嫂了。

“皇兄。”彩蝶开口。

齐祯端敏齐齐看向了她,彩蝶定了定神,认真:“我会帮你看着皇嫂,我不会让她碰花花的。”

齐祯笑了出来:“真是一个乖孩子。”

乖孩子就有奖励,当晚,齐祯就封赏了彩蝶好多东西,彩蝶小小的身子窝在椅子上,看着大宫女为她登记,忍不住问:“皇兄是因为我今天说要看着皇嫂不碰花花,所以才给我这么多东西么?”

她今天只是想解救皇嫂呀。不过好像这么说,皇兄很高兴,他封赏她了,这是她从出生到现在第一次得到封赏,她窝在那里,感觉整个人都虚虚的,十分不真实。

她说谎结果却得到封赏了!

大宫女囧了一下,随即笑言:“公主这么可爱,谁都会喜欢啊。皇上以前是不知道你的好,这不,皇上知道了就会疼爱你的。”

“可是,可是我就是觉得,皇兄是希望我看着皇嫂不碰花花。”彩蝶已经洗漱好了,听到外面花花的呜呜声,她往外张望却并没有去抱,她记得皇兄的话,一点都不敢乱来,生怕违反了皇兄说的话,花花就会被带走。

大宫女笑了起来:“皇上是希望娘娘早些怀孕呢,到时候,公主就是姑姑了呀,人人都说姑姑疼外甥,等皇后娘娘有了孩子,公主怕是要高兴死了。有一个小不点天天跟着你,软软的­嫩­­嫩­的,会叫你姑姑哦!”

小孩子都是会嫉妒比自己小的孩子,这点大宫女是知道的,她也尽量引着彩蝶往好的方向走,这个宫里的女主人是谁,她们再清楚不过。

彩蝶被她的话引出了兴致,“多小啊,比花花还小么。哦,我知道了,就跟花花出生的时候一样!”

宫女笑的更加厉害:“人和狗哪有可比­性­?不过小­奶­娃是最可爱的了。等到时候公主就知道了。”

彩蝶好奇的再次问了起来……

彩蝶这边被引出了兴致,而那厢,端敏也同样窝在小榻上,她看阿金阿银,犹犹豫豫的问道:“你们觉不觉得,是皇上不能生?”

噗!

阿金阿银倒!

端敏实在不明白,阿金阿银­干­嘛那么大反应,她说的都是实话呀!

“他们不提,我都没有反应过来,你们想呀。皇上在敬事房的登记,他宠幸过很多美人的。我倒是不算什么,毕竟只有初一十五他才会来,但是别人不同呀,特别是鹂妃,她可不是的。她每月侍寝那么多次,皇上那么喜欢她,她没有道理不怀孕的啊。好,就算是没有她,还有豫嫔啊。豫嫔也经常侍寝的。”

在她的梦里,皇上的第一个儿子就是豫嫔生的。很可惜,她没有记住豫嫔是哪一年怀的孕,不过,端敏想着,如果本该怀孕的豫嫔没有怀孕,是不是说明她梦中的事情也不是百分之百都会成为现实的?

如果是这样,那么可真是……真是太好了!

想到这里,端敏高兴起来。

“如果皇上不能生,也挺好哒。”那就不用重复所谓九子夺嫡的悲哀了,她自己的两个儿子都自相残杀,想到这里,端敏瑟缩了一下。

阿金阿银对视一眼,阿银语气严肃:“娘娘,还请您一定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这件事儿一旦传了出去,那么您将万劫不复啊!”

这不是小事儿,旁的玩笑话说几句没什么,皇上大抵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会多计较,可是这件事儿不成,这是涉及皇室血脉的大事,如若真的被人知道,那么他们家主子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两个丫头不敢多想。

端敏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言,她鼓着一张小包子脸,呸呸呸了几声。

“坏的不灵好的灵。你提醒的对,是我错了。”她近来因为那个梦境的事情有些魔怔了。如若不然,怎么会说这样的话。

阿银看主子是真的明白了,缓下了一口气:“主子明白就好,阿银有些逾矩了。不过这件事儿,奴婢的话,娘娘一定要听。”

端敏:“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自然要听你的。好了姑娘们,我们也该睡觉了呀。”

…………

深夜,月朗星疏。

霍以寒坐在院子里,自斟自饮。

霍启从外面归来,远远就见他一身青衣,面容孤寂,叹一口气,拐进他的院子。霍以寒听到脚步声,站了起来:“父亲。”

霍启闻到他一身酒气,笑了一下,坐下。

“让你去参加李大人家老夫人的寿宴你不去,偏是要自己在这里自斟自饮,如此又有什么趣味。”霍启晃了晃酒壶,已经所剩不多,看样子,霍以寒喝了不少。

霍启身边的侍卫连忙去另外准备杯子。

霍以寒:“您也知晓,我并不愿意应酬文官。有父亲在,我这做儿子的,自然是要偷懒几分。”

话虽如此,但是霍启哪里不知道他想什么,笑着叱他:“我看,你怕是不想见李大人家的小姐吧?人家对你一往情深,你倒是榆木疙瘩一个。”

霍以寒又为自己斟满:“父亲说到哪儿去了,我与李小姐可没有什么关系,若说相识,都是不算的。”

霍以寒家世非凡,又年少有为,英俊潇洒,自然是京中不少女子的头号夫婿人选。毕竟,嫁入皇宫虽好,但是与那么多人争一个男子,皇后又是权倾天下大将军的女儿。哪还有什么胜算,大抵一辈子都要被人压着。可是嫁给霍以寒却不同了,一旦成为正室,那可是比做妃子更有利许多。霍以寒对女子从来都是目不斜视,这样的好男人,去哪里找。

霍启也是过来人,笑:“你这小子,和为父还不承认。从小到大,多少女子心仪于你。你没发现咱们将军府门前的这条街都格外兴隆么!基本都是做女儿家生意的。”他虽然是个大老粗,可是也不是傻子啊。

“她们如何,与我何­干­。”恰逢此时侍卫将杯子拿来,霍以寒为霍启将酒斟满:“来,父亲,咱们爷俩喝一杯。不要提那劳子女人了,没意思。”

两人都是豪爽,一饮而尽。

霍启盯着霍以寒的手腕,那里是一条红绳,霍以寒察觉到他的视线,笑了笑扬手:“端敏那丫头女工浑然不在行,不过这个倒是蛮结实的。”

霍启终于别开了视线,叹息:“以寒,你这又是何苦。说到底,是为父误了你。”

霍以寒:“父亲说什么呢,自是没有的。如若没有父亲,自然没有以寒。”

霍启摇头:“不,是我的错。当年,当年如若不是我与你说了那番话,你未必有那样的心思,现今,端敏已经嫁人了,这话,倒是束缚住你了。可是以寒,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是爹的儿子,这点是毋庸置疑的,你们两个……你们两个没有缘分,你找个好女子成亲吧!”

“父亲自母亲过世后一直没有纳妾,不知是为了什么?”霍以寒问道。

霍启看他:“以寒,这不同的。我与你母亲情谊深厚,她不在了,我的心也死了。而且,我已经有了你和端敏,我不需要别的孩子了。可是你不同,你与端敏,根本就没有男女之情。端敏甚至不知道你的身世。你这样,只会蹉跎自己一辈子。如果端敏对你有一丝超越亲情的感受,爹就算是抗旨,也不会让她进宫,可是她是喜欢齐祯的。她想进宫,你懂么?”

霍启知道这样说很不公平,他甚至没有告诉过端敏以寒的身份,端敏自然是不会有别样的心思,这个世上没有如果,他没有说,她遇到了齐祯,一切都不会按照他原定的安排来,端敏只能进宫!

霍以寒苦笑:“父亲,我不需要妻子,更不需要一个孩子,我是孤儿,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我还需要孩子­干­什么,我要给谁家继承香火。现在,我在霍家,我是霍以寒,那么端敏就是我的妹妹。就算是她嫁了,她进了宫,她不爱我,她也是我的亲人。不是爱人,是妹妹,是亲妹妹。我不会让任何一个女人嫁进来,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左右我,就算,就算是他朝沧海变幻,我也会责无旁贷的守着霍家,守着端敏。”

霍以寒虽然不是霍启的亲生儿子,但是却是与他一样的执拗,霍启颇为惆怅的叹了一口气,拍了拍霍以寒的肩,什么也没再说,起身离开。

霍以寒遥望星空,喃喃自语:“端敏,你幸福了,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他愿意驻守边疆,他愿意拼死战场,但是前提是,霍家好好的,端敏好好地。皇上……你千万不能负了端敏,千万不能!

“哈秋!”齐祯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揉着鼻子:“谁背后说朕呢!”

来福腹诽:估计人人都在说您,您这么奇怪,还不准旁人讨论一下?

齐祯问来福:“这几天,霍家有没有给皇后娘娘送什么东西?”这点很重要!

来福想了一下,回道:“昨个儿霍家确实送了一个小盒子进宫,奴才看过登记,应该是一个手镯。”

齐祯大怒:“那你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朕?”

来福慌忙跪下:“奴才有罪。奴才想着,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因此才没有与皇上多提,奴才有罪!”

齐祯:“朕说过,不管有什么事儿,都一定要告诉朕,你竟是敢不当成一回事儿。你自己去门口跪一个时辰去。”

来福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应了是,颠颠儿的赶紧去门口。

听到这个消息,齐祯只觉得,霍以寒真心讨厌,他都给镯子砸掉了,他竟然又送了一只,怎么着,显得你有呀!

不过……你送呗,送呗送呗!

朕会偷!

端敏又做梦了,这次的梦境很奇怪,不是什么大事儿,也不是还没有发生的事儿,相反,这件事已经发生过了。亦或者说,有这么一件事儿,她没有答案的一件事儿,这个梦里突然就有了解释。

端敏醒了之后就望向了梳妆台,表情十分的晦涩难懂。

阿金进门伺候端敏起床,见她披散着发,眼神发呆,连忙问道:“主子可是有什么不舒服?”主子的身体可是她们天大的一件事儿。

端敏:“阿金,你说,我的镯子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那个镯子她分外的喜欢,一直都是带着的,虽然哥哥又送了她一个,但是她总归是觉得,不是原来那一个了。就如同端端,再有多少条小狗,都不是端端!

阿金对这事儿印象深刻,连忙回道:“就在您病了之后呀,奴婢还记得,那日……”

端敏听了,抿了抿嘴,“你伺候我起来吧。”

也许,她是可以一探究竟的。

这么想着,端敏也着急起来,阿金阿银见主子着急的更衣用膳,都十分奇怪。

阿银开口问道:“主子可是有什么急事儿?”如若不然,作甚要这般的着急。端敏将吃碟放下,拭了拭嘴。

“我要去看看皇上。”

这话又让阿金阿银迷惑了,鹂妃侍寝,她们气的咬牙切齿,娘娘却偏是能够真的“关怀备至”的送补品,弄得鹂妃都呆住了。如今,皇上谁人也没有召见,娘娘倒是要去求见皇上,这真是太奇怪了。

不过似乎自从大病一场之后,娘娘就奇怪的紧,许多事情的处理方法也和以前不同了。两人也曾经在一起讨论过,许是娘娘真的对皇上死心了吧?

虽是如此想,但是娘娘每每出其不意的招数还是让她们看不明白。

端敏不晓得两个大丫鬟的心理活动,只快速的用膳,之后便是来到皇上的御书房,此时皇上也不过是刚下朝没多久,在来福的伺候下换了深蓝锦缎的常服,还不待批阅奏章,就听别个小太监启奏,皇后娘娘到了。

端敏极少来御书房,齐祯不可置信的看向了门口,觉得也许刚才那是自己的幻觉。可是饶是如此,他还是喊了一声宣。

话音一落,就看端敏盈盈进门,其实端敏并不似京中女子衣着那般雅致,她小时候有一半的时间都在边塞度过,而身边也都是些大老粗,哪里会什么打扮,在京中人人夸赞,不过也是因为她也有一个体面的好父亲罢了。对于这点,她自己也清楚,不过却浑不在意,偶尔还要拿出来臭屁一下,说自己引领了京中的衣着走向,其实这不过是玩笑话。

可旁人刻意恭维,端敏自己不当成一回事儿,齐祯却是当真的。这也就是所谓的情人眼里出西施,不管端敏穿什么,齐祯都觉得,哎妈呀,我媳­妇­儿穿啥都跟仙女儿似的,好看死了!

本书来自 品&书#网

0443

端敏又做梦了,这次的梦境很奇怪,不是什么大事儿,也不是还没有发生的事儿,相反,这件事已经发生过了。亦或者说,有这么一件事儿,她没有答案的一件事儿,这个梦里突然就有了解释。

端敏醒了之后就望向了梳妆台,表情十分的晦涩难懂。

阿金进门伺候端敏起床,见她披散着发,眼神发呆,连忙问道:“主子可是有什么不舒服?”主子的身体可是她们天大的一件事儿。

端敏:“阿金,你说,我的镯子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那个镯子她分外的喜欢,一直都是带着的,虽然哥哥又送了她一个,但是她总归是觉得,不是原来那一个了。就如同端端,再有多少条小狗,都不是端端!

阿金对这事儿印象深刻,连忙回道:“就在您病了之后呀,奴婢还记得,那日……”

端敏听了,抿了抿嘴,“你伺候我起来吧。”

也许,她是可以一探究竟的。

这么想着,端敏也着急起来,阿金阿银见主子着急的更衣用膳,都十分奇怪。

阿银开口问道:“主子可是有什么急事儿?”如若不然,作甚要这般的着急。端敏将吃碟放下,拭了拭嘴。

“我要去看看皇上。”

这话又让阿金阿银迷惑了,鹂妃侍寝,她们气的咬牙切齿,娘娘却偏是能够真的“关怀备至”的送补品,弄得鹂妃都呆住了。如今,皇上谁人也没有召见,娘娘倒是要去求见皇上,这真是太奇怪了。

不过似乎自从大病一场之后,娘娘就奇怪的紧,许多事情的处理方法也和以前不同了。两人也曾经在一起讨论过,许是娘娘真的对皇上死心了吧?

虽是如此想,但是娘娘每每出其不意的招数还是让她们看不明白。

端敏不晓得两个大丫鬟的心理活动,只快速的用膳,之后便是来到皇上的御书房,此时皇上也不过是刚下朝没多久,在来福的伺候下换了深蓝锦缎的常服,还不待批阅奏章,就听别个小太监启奏,皇后娘娘到了。

端敏极少来御书房,齐祯不可置信的看向了门口,觉得也许刚才那是自己的幻觉。可是饶是如此,他还是喊了一声宣。

话音一落,就看端敏盈盈进门,其实端敏并不似京中女子衣着那般雅致,她小时候有一半的时间都在边塞度过,而身边也都是些大老粗,哪里会什么打扮,在京中人人夸赞,不过也是因为她也有一个体面的好父亲罢了。对于这点,她自己也清楚,不过却浑不在意,偶尔还要拿出来臭屁一下,说自己引领了京中的衣着走向,其实这不过是玩笑话。

可旁人刻意恭维,端敏自己不当成一回事儿,齐祯却是当真的。这也就是所谓的情人眼里出西施,不管端敏穿什么,齐祯都觉得,哎妈呀,我媳­妇­儿穿啥都跟仙女儿似的,好看死了!

当然,这个是内心活动,表面他会说:皇后雍容华贵,衣着得体,实属当朝女子典范。

皇上这个评语一出,大家再看皇上的脸­色­那般理所当然,也自然怀疑起自己的审美,如此一来,端敏还真的成了京中女子的表率。

这不,端敏一进门,齐祯立时又这般言道起来。

端敏就觉得脸庞火辣辣的,齐祯怎么就真的能将这样的话说的这么坦然呢?

“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福金安。”端敏巧笑倩兮,惹得齐祯眼睛又发红了。

我媳­妇­儿是仙女儿,妥妥的仙女儿,其他人都是臭****!

“你来­干­什么!”心里激动的要死,表面上,他还是装模作样,并不十分热切。

端敏:“臣妾也无事,只昨夜梦到了皇上,今日便是想着,早早的见您。”她木有说谎,她真的梦到了皇上,不仅梦到了他,还梦到了他偷东西。

齐祯听了这话,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十分的愉悦,不过他还强压着自己的心情:“正好你过来了,如若不来,朕也是要过去找你的。”

呃?端敏眨巴大眼看他,找她­干­啥?再次偷她的东西?

齐祯:“还有一个月就是八月十五中秋节了。朕想着,还是按照每年的惯例,在宫中办个宴会,你是皇后,这事儿自然你要多­操­劳。不过你大病初愈,也别太把所有事儿都揽在自己身上,让鹂妃,齐妃两人帮你吧。现成的人,不用白不用!”

最后一句,露出了他中二又逗比的内心属­性­。

近来她被梦困住,倒是忘记了这茬儿,要说一个月,时间也不太多了,算是紧俏的。这么想着,端敏连忙点头:“臣妾知道了。”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