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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章

赵阔海起身道:“原寨主,看来有些弟兄容不下我们!多谢山寨各位头领盛情款待,如果山寨容不得我等,我等告辞就是!但这位巫师,无端指责我等,赵某绝不答应!”原平道:“且慢!我想千秋堂起火,必有缘故,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他话音未落,只听有人喊道:“我知道,这火是谁放得!”只见王朝大摇大摆,走到原平面前。王行远喊他,王朝也不理会。

原平道:“童言无忌,你说来,纵火者是哪一位?”王朝手指巫师道:“就是他!”

原平怒视巫师,转而对王朝道:“你可有证据?按照山规,若是诬陷好人,决不轻饶!”

王朝道:“这个巫师纵火时,我正在一旁小解,忽见他空中飘落下来,窜入了千秋堂。我感到奇怪,跟踪他过去。”

巫师怒道:“胡说,我杀了你!”

王朝毫无惧­色­,道:“两个老卒上前阻拦他,这个巫师不知用什么东西,在那两人面前一晃,那两人当即昏倒在地上。”

巫师冲上来,一剑直取王朝咽喉,被原平用刀挡了回去,原平道:“夏侯巫师,你太放肆了!”

王朝躲在原平背后,道:“这个巫师想杀我灭口,可见他做贼心虚!”

那巫师咆哮道:“你这小杂种,若再敢胡说,我将你碎尸万段!弟兄们,别听他诬陷好人!”

王朝道:“这人将两个老卒拖进房里,点燃火把,点燃了千秋堂。直到大火烧起,他才扔下火把,溜出去。他以为烧死了两个老卒,死无对证。可是,他万想不到,我乘着烟雾将那两个老卒救了出来。”

夏侯巫师道:“血口喷人!他说的都是谎话,原寨主,你不能听他胡说八道!”

王朝笑道:“我早已料到,你会抵赖。大家看看,这是什么?这就是他纵火时使用的火把。这就是证据!”

夏侯巫师失口否认,道:“纯系栽赃陷害,我决不饶你!火把谁都使用,何独诬赖我?”

王朝道:“我在北京香山,常用火把烧马蜂窝,这东西常用松香硝油浸透,点燃时油渍必会四溅。请将巫师的衣服脱掉检查,若他身上的油渍与火把上的雷同,就能证明他就是纵火者。”

众人对王朝刮目相看,他说的十分在理。原平道:“将夏侯的衣服脱掉,交给监军查验。”

夏侯见事已败,夺路逃命,被一群山寨高手拦住,数把青锋剑架与他的颈上。有人脱了他的衣服,上面果然油渍斑驳,查验结果与火把油渍相同。监军道:“可以断定,夏侯显有纵火嫌疑!”

原平道:“将夏侯显给我拿下!”当下,夏侯显被捆绑起来,他兀自抵赖,吼道:“你们诬赖好人,老子不服!”

王朝道:“将那两位老卒带来,让他们说话!”原平道:“带他俩上来!”两个老卒来到,见了夏侯显,恨得咬牙切齿,其中一位上前夺了别人一把刀,道:“你这畜牲,不杀了你难消我恨!你好狠毒哇,若不是那位少侠相救,我们已命丧火海了!”

原平道:“夏侯显,你还有什么话说!”夏侯显道:“不错,火是我放的。可我对大哥一片赤胆忠心,我是为了提醒原大哥,山寨决不可让这伙人入伙。昔日,梁山泊只因王伦容留林冲,致有日后杀身之祸!难道原首领还想让当年的悲剧重演吗?重蹈王伦的覆辙吗?”

此时,几个尼姑飘然而至,头前一位老尼笑道:“夏侯显,你不要演戏了。你的真实名字叫阎森,是鳌拜安Сhā在红旗教的­奸­细!”这位老尼正是峨嵋派掌门寒心师太。赵阔海起身相迎:“寒心师太,仙光莅临,赵某这儿有礼了!”寒心还礼道:“贫尼拜见赵大侠!”

寒心师太当众将她们在京城侦查的情况,说与大家,道:“这个阎森本是鳌拜手下的一员偏将,当年夏侯显来投红旗教,途中被鳌拜的鹰犬捕获,鳌拜命阎森假冒夏侯显来红旗教卧底。真正的夏侯显早在两年前就被暗害了!”

原平听罢,大吼道:“这只披着人皮的恶狼,险些让他钻了空子。来人,将这狗贼给我宰了。”随着一阵响鼓,清廷­奸­细阎森被押上断头台,行刑的大汉手起刀落,阎森的头颅滚落下来。

原平指着阎森头颅道:“今后,谁再胆敢为官府做鹰犬,挑拨山寨是非,坏我红旗教大计者,这个人就是下场!”

红旗教首领如何商议大计,暂且不提。再表北京城的西皮大营。是日,军师何明川要参加神龙帮重要大会,向熊狮告了一天假,说是去拜访家乡来京挚友,雇了一辆马车,出阜成门向香山方向去了。

神龙帮为李自成所创,帮众遍及全国。自李自成兵退北京,残部被清兵剿灭,神龙帮便在京冀鲁豫等地秘密活动蔓延。此时,神龙帮在京城周匝设有十六个总坛,一百多个分坛。帮徒多达数万之众。不仅三教九流加入帮伙,官府中人,也有不少人追随迩来。

何明川进了香山马神庙,被两个帮徒拦在二进院楼门外。何明川对应了暗语,两个帮徒放他入内。何明川进大堂之前,脸上便罩上了一个银坐首领的面具。

大堂上依次排列数十个坐位,每个座位都注有名子。凡首领级的人物,脸上都罩了面具。这是神龙帮与其他帮派有别之处,这于保护头领的安全是大有好处的。何明川走上前向帮主行了三叩九拜之礼,帮主问道:“听说熊狮率兵抄了忠义镖局,可有此事?”何明川禀道:“是鳌拜下令捉拿赵阔海的,属下还不知其中缘故。熊狮网开一面,把赵阔海一家全放走了。属下察言观­色­,赵阔海与熊狮似有异于常人之情。以属下之意,应助赵阔海一臂之力,对我复国大业有万利而无一害。”

帮主道:“准你所奏。何座主,今日有一朝廷重要人物,想加入本帮。此人权倾朝野,有虎视皇位,狼顾天下之心。本帮主欲将此人交于你座下统领,你意如何?”何明川道:“不知此人是谁?”帮主用重音吐出两个字:“鳌拜!”

何明川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惊惑道:“帮主是开属下的玩笑吧。你说的可是当朝辅政大臣鳌拜?”帮主答道:“正是此人。他加入本帮,欲借助我们的力量成其王霸之业。一旦登上太极,再寻隙剿灭我们。鳌拜的算盘打的不错,可惜他找错地方了。”

何明川道:“此人入我帮,恐对我帮大业极为不利,请帮主三思。”帮主大笑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已答应和他联合了。你不用担心,本座自有妙计置他于死地。”说罢,朗声喊道:“升坛!”

庙堂里二百多帮众齐声喊道:神龙神龙,必灭满清!神龙神龙,重振雄风!大业必成,山河一统!

有人喊道:——设香案。随即有四个大汉,抬着一个巨大的香案,走进大厅。——敬神龙:四个大汉将香案摆在一个硕大的龙图腾前。那条巨龙闪着光芒,腾跃于云雾之中,栩栩如生,大有呼之欲出之状。——拜帮主。众人跪地,齐道:帮主永年,万寿无疆,万寿无疆!

——请鳌拜入堂。殷丙明混在人群之中,闻声一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那日,殷丙明起了一个大早,混入丐帮。听一个乞丐说,神龙帮在右安门外马神庙聚会,只要去参加,就有饭吃,于是便扮作乞丐,混了进来。熬拜加入神龙­棒­,获此消息,殷丙明知觉得后备嗖嗖的只冒冷汗,惊得魂飞天外。

只见鳌拜在两个侍卫的保护下,泰然自若的步入大堂。帮主高高在上,威严的大声道:“弟兄们,欢迎鳌中堂。”大堂顿时嚷嚷起来,有人喊:“鳌拜手上沾满了我们弟兄的血,我们应该怎么办?”众人齐道:“杀了他,为我们弟兄偿命。”帮主呵斥道:“住嘴。成什么体统。听说鳌中堂武功盖世,有谁愿意领教?”话音未落,有四个大汉跳出来。鳌拜的两个侍卫“哧啷”一声抽出兵刃,待要撕杀,被鳌拜拦住。鳌拜撩起短袍,掖在腰间,道:“你们四个一起来吧!”那四个大汉齐向鳌拜扑来,鳌拜腾空而起,双脚踢出。四个大汉,翻身躲开,把鳌拜围在核心。帮主大喝一声:“住手,休得无礼。”鳌拜大笑道:“在这庙门外,有一千御林军,我不想这里血流成河。杨帮主,你们神龙帮就是这样待客的吗?”

杨帮主道:“鳌中堂果然英雄虎胆。请问你是拜山的,还是拆庙的?”鳌拜道:“我是来结交贵帮的。当今天下,贵我联手,无人可敌。只要贵帮英雄助我平定天下,我们可以同有江山。”

杨帮主道:“那就请你入我神教,拜我神龙吧。”鳌拜道:“好吧,听杨教主吩咐。”杨帮主道:“银座主请你带新兄弟叩拜神龙。”

何明川答应一声,将鳌拜带至神龙前,命鳌拜点燃三柱香,敬在神龙香案的香炉里。然后宣誓:“我甘愿加入神龙帮,遵守帮规,保守机密,服从指挥,永不叛教。……”突然,房梁之上跳下一人,道:“鳌拜,我今日要取你狗命!”一刀向鳌拜砍来,这一刀猝不及防,殷丙明不敢往下看,只听“嚓”的一声,一颗人头滚在地上。

被砍死得人并非鳌拜。鳌拜眼见那人凌空而下,刀光直如闪电一般杀来,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已猝不及防,鳌拜心道:“我命休矣!”此时,贴身侍卫巴特尔一把将他推开,鳌拜躲过了一刀,巴特尔人头登时落地,这个忠心奴才代主丧了命。

庙内顿时大乱。鳌拜不敢停留,带领四个侍卫杀出重围,逃离了马神庙。他来时早在外面预先埋伏了八百亲兵,以防不虞。这些亲兵个个骁勇,保护着鳌拜,边打边撤,逃回了京城。

正是:一时聪明一世傻,半钵黄粱争天下。小鬼刺探神龙帮,遇到瘟君是阎罗。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民间传说

康熙初年,神龙帮在京城十分活跃,民间传说,神龙帮乃是李自成所创,清兵入关以后,大败闯王军,李自成残部逃出京城,溃逃各地,或啸聚山林,或遁迹四野。李自成为了收拢残部,伺机反扑,已图东山再起,创立了神龙帮。相传,李自成扮作樵夫、道士在香山匿居了三年。香山向西二三里路,有个道士山,其山南麓有个自然洞|­茓­,当年就是李自成的藏身之所。相传,鳌拜也曾经加入过神龙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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