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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康熙盛赞鳌拜一番后,话锋一转,道:“前门外失火的事,朕对一些渎职官员已经给予处罚”。鳌相又上折欲将有关此案的三十六个官员加以严惩,如九门提督吴六奇、巡访营衙门熊狮等一­干­人都罗列其中。康熙道:“按理他们都难此其咎,朕的意思,申饬记过就是了,不必撤调!”

鳌拜道:“前门乃是御怨屏障,宫禁外篱,皇城重地,安危系之,竟然突发大火,惊动朝庭。九门提督、巡访衙门的官员均难辞其咎,皇上不可宽袆纵容,若不严惩,法度怂废,就怕难以起到警戒的作用。吴六奇、熊狮虽然都是臣的旧部,臣更不能因私废法,挟私袒护!”

康熙道:“轻罪不能重罚,惩戒是为了让他们尽力,降其品级也就算了,让他们除职就不恰当。”

鳌拜道:“怎么不恰当?国典不禁则出­奸­吏,国法不严则生刁民。若不是他们昔日战功显赫,杀他们的头都不冤枉他们!”鳌拜额头青筋突起,眼睛凶光毕现,样子十分可怖。

康熙也不示弱,厉声道:“现任九门提督吴六奇、巡防营提督熊狮可是你举荐的,一年前朕记得,鳌相还极力褒奖他俩,怎么现在忽然就要出缺他们,难道仅仅为了前门失火吗?是不是另有原因。若只是因为前门失火革缺他么的顶戴,朕断难允准!”

鳌拜看了康熙身旁的熊狮一眼,道:“熊狮乃是我结拜义弟,对他我十分了解,此人粗鲁莽汉而已,两军阵前,使其冲锋陷阵,的确是一位虎将,让他执掌巡防营兵符,其德其才难称其职,革缺现职,派往西北边关更好。”熊狮却如什么都未曾听见,手握长刀站在帝旁,威风凛凛,只如庙里泥塑一般。

康熙道:“那吴六奇有什么不好?”

鳌拜道:“有人告他,暗通匪党,有不轨图谋!”

康熙道:“这两人,朕觉得他们忠心耿耿。市井中的谣言岂可听信?你到街上打听一下,倒有必要听听,现在都说你些什么?一年以来,各地官员弹劾你的奏折,足够车载,朕若听信谣传,鳌相的项上人头早该搬家了。可如今朕不为谣言所动,依然处处倚重于你。吴六奇、熊狮朕留用了,这事不劳你多­操­心了,朕自己区处。”

鳌拜欲待争辩,但想在自己的府中,和康熙争吵起来,传出去那可是欺君之罪,在金銮殿再怎么样也是谋划国事的地方,便把火气压了下去,道:“皇上今日难得到臣府中,满府如沐春晖,国家政事,来日早朝,臣另上奏。今日屈尊皇上在此用膳,我府中有个厨子烧得一手地道南方菜肴,请皇上尝尝。”

康熙起身道:“今日朕劳乏得很,没有胃口,等天气转晴,朕养的好胃口再来一饱口福。今儿朕还要陪太皇太后去阜成门内的白塔寺进香,不能在此多耽搁了。”遂一扬手,道:“熊狮头前引路,启驾回宫!”熊狮答应一声:“喳!”紧随康熙护驾出门。

鳌拜一直将康熙恭送到门口,康熙来到御轿旁,对鳌拜道:“汤若望、南怀仁的案子,你们还要拖到什么时候?各地教民纷纷闹事,这样下去,如何了得?太皇太后一再过问此事,你们却置若罔闻,是何居心!”

鳌拜道:“臣等以为,皇上和太皇太后不必劳神,汤若望等人,不杀不足与平民愤!”

康熙怒道:“你们若敢胡作非为,当心你的脑袋,你能杀的汤若望,朕也能杀得了你们!”康熙愤然上轿而去。熬拜将拳头攥的“嘎嘣”直响,狠狠道:“嘿!看把你狂的。大清国如今我说了算,等着,玄烨,我废了你!”

康熙回宫后,从布库房新调来的御前侍卫魏东亭奉命前来当值。康熙把他叫过来,附耳面命,声音很低,大意是吩咐魏东亭派一人去鳌拜府卧底,一定想法查清鳌拜府中的底细,追踪鳌拜的一举一动。为了安全起见,康熙决定加强戒备,皇宫断是不能出现意外,鳌拜搜罗的江湖人可不是吃醋的,而且如此多的人,即使是偷袭皇宫都足够了。想到此,他心中不由一震,心道,难道鳌拜下一个目标真的是皇宫?康熙心中不由的惊诧,自己的这种感觉很强烈,他已经隐隐的预感到,鳌拜就要动手了,这是他到鳌拜府得到的印象,看来也不会无来由的有这种感觉,而现在靠的住的人 ,屈指算来,也没有几个。想来想去,觉得还是该去找东方珂,他必有良策。

这几个月是康熙最忙的,为准备亲政,各种祭祀活动繁多,而且都得亲力亲为,要不是自从坐上皇位以来,从不间断的锻炼,自己早就被繁重的政务给累倒了,怪不得历史上的皇帝很多都是短命鬼,忙于勤政的皇帝是被累死的,忙于享乐的皇帝是被逼死的,看自己现在的情形,当个长寿的皇帝是很难的。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康熙总是有一个不安的想法,自己是不是个短命的皇帝呢?想到不久便要入主乾清宫,必须彻底将鳌拜剪除,如不能除掉鳌拜,自己的处境将变得十分危险,大清的皇位是不会坐得稳的。

冬日夜晚,由于康熙还不到结婚年龄,他一直是睡在慈宁宫里。每日直接得到太皇太后的教诲和太后的悉心呵护。这天康熙读书至到深夜,正欲安寝,突然外面有侍卫在大声的喊:“抓刺客!抓刺客!快来人,有刺客!”康熙心中一惊,到底是谁如此胆大包天,居然敢夜袭皇宫,外面来往的人影闪跃而过,不知道到底来了多少个刺客。突然有侍卫在大声喊:“保卫皇上要紧。”康熙心中一紧,见魏东亭、韩剑、傅达里就在外面,康熙安心了不少。

康熙持剑在手,大声道:“大家不要慌张,魏东亭何在?“魏东亭闻声过来护驾,康熙道:“可看清来了多少刺客,他们是什么来头?”魏东亭道:“大约十几人,刺客武功不弱,还不知是哪路上的人物!”

慌乱的人声安静了许多,也没有人喊抓刺客了,韩剑连忙到门前道:“微臣护驾不周,令皇上受惊,请皇上责罚。”康熙打开门,道:“大家不必惊慌,今天晚上凡是护驾之人,全部着升一级;有杀死刺客者,着升两级,赏银百两;有抓住刺客者着升三级,赏银千两。”许多侍卫看着这位少年皇帝,静若泰山,镇定自若。刺客前来行刺,何等危险,而他却像一个没有事人一样,履险不惊,处惊不乱,殊为罕见。

康熙道:“赶快去保护太皇太后和皇太后的安全。”康熙率人来到太皇太后和皇太后住的院子,门前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侍卫,康熙心中一紧,难道今天晚上的刺客不是冲着自己来的,而是冲两个太后来的。发现屋内并没有声响,连忙冲向屋子,大声喊道:“太皇太后、皇额娘——”可是连喊几声,无人应答,康熙要冲进去,却被韩剑拦住了,韩剑道:“皇上,让臣先进去看看。此地危险,你们几个保护好皇上!”

突然,四个黑衣人齐向康熙袭来,魏东亭大喊一声:“看刀!”护在康熙身前,韩剑回身来战,封住刺客的兵刃,与他们劲搏。

正是:“血雨腥风紫禁城,刀光剑影杀气腾。不知何人遣刺客,明火执仗敢杀宫。”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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