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找到我也不可能。ww”一道清丽带着嘲讽的声音从崖下传来,清晰的落在悬崖上众人的耳中,下一秒,三道身影从沿着崖壁飞了出来。
苏炎拉住顾溶月,顾溶月拽着沈静,三人飘身落在了众人面前,脚刚落地,苏炎面色阴冷的把沈静挥开,把顾溶月揽进了怀里。沈静被挥的踉跄了几步才站稳,站稳之后没有去看任何人,眸光冰冷的看向惊住的程清宁。
程清宁对上沈静的视线脸色变了一瞬,这怎么可能?她亲眼看见她们一起掉下去的,这么高的悬崖她们会粉身碎骨,怎么还会活着?虽然震惊,但她很快让自己平静下来,脸色又恢复了正常,依旧梨花带雨,用惊喜激动的眼神看着顾溶月和沈静,嘴唇微颤,一副太过惊喜一时说不出话来的样子。
莫轻泓眸光仔细的打量了顾溶月一眼,蹙着的眉头倏然绽开。凌傲天挑了挑眉并没有什么意外,他和顾溶月交过手,以她的功夫不会被沈静挟持,不管她是故意的还是程清宁在说谎,顾溶月都不会出事,沈静和程清宁不是她的对手。苏扬视线落在苏炎抱着顾溶月的手臂上,眸光凝了一瞬又恢复正常。
见沈静和顾溶月无事,苏乾眸光惊喜的看着她们,快步迎了上来,正欲走向顾溶月,见苏炎把她搂在了怀里,他脚步一顿,星目暗了暗,伸手把沈静搂在了怀里,晴天霹雳变成激动惊喜,一跌一起刺激的苏乾忘记了程清宁说的什么秘密,声音关切的问道:“静儿,你没事吧?”
本想到苏乾会大怒的质问,没想到他会这么做,沈静微微一愣,随即面上露出害怕委屈的神色,靠在了他怀里摇头不语。
“顾溶月,你没事?”这么高的悬崖掉下去,即便出现奇迹侥幸不死也会重残,苏欣然面色激动带着惊喜,眸光不敢置信的上上下下打量着靠在苏炎怀里完好无损顾溶月。
怪不得苏欣然不招人待见,有这么说话的吗?听语气像是巴不得她有事一样,顾溶月嘴角细微的抽了抽,但苏欣然的问题却把她问住了,崖壁没有什么枯藤绳索,下面幽深不见底亦没有什么树木缓冲,即使是掉在了树木上也会受伤,她和沈静完好无损,谎言会不攻自破,她正发愁如何应付,余光忽然扫到了程清宁脖颈上戴的一串珠子,眸光亮了亮。
“是太后她老人家救了我。”顾溶月面色发白装出一副后怕的样子,红着眼眶,眼泪盈盈于睫,柔弱的趴在苏炎胸口,泫然欲泣的胡侃道:“若没她老人家送的我的紫檀佛珠保佑,我怕是要死在这里了……。”
她心里却在赞叹卓凡的办事变通能力,她当时吩咐的简单他却做的完美,紫檀佛珠经过重新加工变成了细小的珠链,下面缀着一颗流光溢彩罕见的南海玉珠,优雅又漂亮,很符合程清宁的气质,程清宁看了会喜欢,最妙的是即使太后见了她也发现不了端倪。
顾溶月神色伤心不已,惹人怜爱。虽然明知道她是装的,但看到她眸中含泪的样子,苏炎的心还是不受控制的一阵刺痛,伸出玉手轻轻的去拭她的眼眶,声音轻颤带着心疼喃喃道:“娘子……”
这是在配合她演戏吗?顾溶月眸光闪了闪,非常配合的委委屈屈的没有动,任他去擦拭。ww
“这个珠子保佑了你?”看了一眼苏炎和顾溶月的样子,苏欣然脸色一红,移开视线看向她手腕上的紫檀佛珠,声音半信半疑问道。
“欣然郡主说错了,是保佑了我们两个。”沈静白的没有一丝的颜色的面颊浮现出深深的悲痛,眸光含泪的看向苏乾,“若不是溶月妹妹救我,我怕是今生再没有机会见你了。”
“这串佛珠真是神啊,顾小姐和沈小姐从这么高的悬崖落下去,竟然安然无恙。”凌傲天勾唇一笑,看向顾溶月道。
“它是慧安师太亲自开的光,驱凶避灾,自然神了。”顾溶月一本正经道。
程清宁眸光眯了眯,看了沈静一眼,又看了顾溶月一眼,面上浮出深深的疑惑,沈静挟持了顾溶月,欲害她性命,顾溶月肯定恨她又怎么会救她,再说她们两个一起掉下去了,顾溶月怎么救她?靠紫檀佛珠吗?这种骗傻子的话她自然不信。
“顾溶月救你?”未等苏乾开口,苏欣然脸上流露出惊异的神色,眸光不可思议的看着沈静,程清宁不是说她们在吵架吗?沈静把顾溶月推了下去,怎么成了顾溶月救她了?
苏乾俊颜亦是一愣,这才想起程清宁的话,想起她说的沈静和薛云飞的事,他俊颜顿时沉了下来,星目染上一层寒意,伸手推开了怀里的沈静,声音冷然,“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是怎么掉下的?微微又是怎么掉下去的?”
“我……。”被苏乾推开,沈静身子颤了一下,神色异常的伤痛,红着眼眶看了一眼程清宁,张了张唇瓣又合上,似乎隐忍着不想多说的样子,眸光悲痛的移开了视线。
她想做什么?程清宁身子一颤,眸底深处划过一丝慌乱,沈静没有那么愚蠢,不会实话实说供出自己,因为那样不止她和薛云飞,就是丞相府和镇国公府也会保不住。可她刚才看的样子让她看不透,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无声胜有声,有时候用表情说话要比开口有用的多,因为人最相信的是自己,听到的他会怀疑,看到的却会深入心里。看着沈静的样子,苏乾星目眯了眯,眸光探究的看了程清宁一眼,收回视线再次看向沈静,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怎么掉下去的?”
沈静的泪水顺着发白的脸颊流了下来,咬着唇瓣看向苏乾,颤着声音悲痛的的开口,“是清宁妹妹……她……她推我下去的。”
她疯了吗?她知道她在说什么?程清用像看疯子一样眼神看着沈静,声音不可思议道:“静姐姐你在说什么?我一直和凝香公主在一起,怎么会推你呢?”说着她捡起地上金色的匕首,“你用这个匕首挟持溶月妹妹把她推了下去,你自己也掉下去了,你怎么胡说八道啊?”
“胡说八道的是你程清宁!”作为当事人顾溶月忽然冷声朝她叱道:“沈小姐与我无冤无仇,她为什么要杀我,是你要杀沈小姐,她发现了你的秘密,你要杀她灭口”
事情急速的逆转,顾溶月的话犹如一记响雷在众人头顶炸开,顾溶月是当事人,她的话无疑最有权威性,苏欣然嘴巴张成了0形,莫轻泓似乎笑了笑,凌傲天寒星的眸光破除一抹趣味,微扯着嘴角看向顾溶月,苏扬皱眉看了程清宁一眼,又看向顾溶月,若有所思。
见几人的眸光都看着顾溶月,苏炎脸色顿时黑了下了,霸道的伸出手把顾溶月的脑袋压到自己胸前,身子微微一侧,挡住了几人的视线。
猝不及防动作弄的顾溶月一愣,脑袋趴在他心口,清新的竹叶气息把她包裹,心跳声有节奏的在她耳边响起,顾溶月微微的失神,心里似乎升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可是等她去感知时,又无迹可寻的消散了,仿佛是她的错觉一般。
“你胡说!。”程清宁不可思议的看向顾溶月,用斥责的声音道:“我有什么 ...
(秘密?你休要胡说八道污蔑我,我一直和凝香公主在一起,怎么会杀她?”
薛云珊之前被程清宁的话惊吓住,顾溶月和沈静上来后,她也是心里忐忑的站在一边不敢问,此时事情转了方向,程清宁之前的话亦站不住脚了,她眸光愤怒的看了一眼程清宁,抿着唇看向沈静问道:“沈姐姐,你和我哥哥有关系吗?”
“薛世子和我有关系吗?”沈静似乎被她问的愣了一下,流露出不解的神色,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她与你哥哥没关系,是程清宁与你哥哥有关系。”一个冷然的声音忽然响起,演技真不错,顾溶月赞赏的看了沈静一眼,看向薛云珊替沈静回答道:“沈小姐昨日中午去找程清宁,发现她和你哥哥在房里……。”说到这里她的声音低了下去,似乎难以启齿。
苏欣然的嘴张的o型又打了一圈,莫轻泓挑了挑眉,淡淡的看了沈静一眼。凌傲天依旧似笑非笑,看不出心中所想,苏扬看了一眼沈静和程清宁,又看了一眼顾溶月,蹙了蹙眉,似乎有什么疑惑不解。苏乾不可思议的看向程清宁,仿佛不认识她一般。
“什么?程清宁和我哥哥……?”薛云珊刚落下一点的心又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上,仿佛听错了般不敢相信的叫道。
既然事情已经乱了,就把它搅得更乱一些吧,程清宁把沈静和薛云飞的关系抖了出来,她放在那么多世家公子不提,偏偏指薛云飞,她与薛云飞无冤无仇没有这么做的理由,那只有制造一个让她做的理由,让这件事以后永远不会被再被翻出来。不然若是真的去查,沈静和薛云飞的事早晚会纸包不住火。
“你血口喷人!我和薛云飞没有关系?是沈静和他有奸情。”程清宁眸光染上一层怒火,脑子一片凌乱,像看疯子一般朝顾溶月叫道。
“清宁妹妹,我一直把你当自己的亲妹妹,自认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这样辱我?”沈静泪流满面的朝程清宁质问道。
“沈静,你不要装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程清宁视线从顾溶月身上移开,朝沈静叫道:“薛云飞的身上装着你的手绢,他退了六次婚也是因为你,你骗的了别人,骗不了我。”
薛云飞被退六次婚圣都的人几乎都知道,苏乾星目眯了眯,看了一眼程清宁,眸光探究的看向沈静,沈静身子一颤,脸色惨白带着深深的屈辱,看着苏乾,一字一句道:“我自幼熟读女训女则,深知私相授受是女子之大亏,又岂会如此做,既然太子疑我,我原一死证我清白。”
沈静话落,神情绝然的朝仅有几步之远的悬崖冲跳下去,“静儿……。”苏乾大呼一声,最后一颗抓住了沈静的手,把她拉了上来,搂在怀里,沈静脸色苍白的看了苏乾一眼,昏倒在了他怀里。
“太子哥哥,你不要被她骗了,她是装的。”程清宁脸色发白的看着这一幕,朝苏乾壗械溃骸澳阆胂耄我若和薛云飞有关系,又怎么会害他?”
“我来告诉你为什么!”一个带着怒火的声音的传来,一道藏青的身影宛若腾云驾雾从灌木林上方飞来,飘身落在了程清宁面前。
薛云飞怎么来了?他不是不再皇苑吗?他显然是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顾溶月吃惊的看了他一眼,既然他知道了就不会穿帮,这下热闹了,都凑到一起了。
“清宁郡主昨日的茶让我永生难忘。”薛云飞桃花眼微微眯起,声音冰冷带着厌恶,“你缺男人本世子可以帮你找,你不该用下作的手段迷昏本世子,对本世子用强,幸亏被沈小姐发现,本世子才能脱身,本不想与你计较,你却来害沈小姐性命,污蔑沈小姐和本世子,你不觉得无耻吗?”
“你在说什么?”程清宁面色惨白如纸,气的浑身颤抖,她昨日是把薛云飞请到住处喝茶,她是想确认一下薛云飞身上的手绢,她只泼湿了他的衣服,哪有迷魂过他?
苏炎神色不耐烦的看了一眼薛云飞,弯腰抱起顾溶月,足尖一点,身子轻盈,如一道闪电瞬间离开了悬崖,朝星云山的后山飞去。
顾溶月对他的这样突如其来的动作已经习惯了,没有吃惊,只是蹙了蹙眉,神色有些不满道:“你干吗?戏还没完呢,我还没看够呢。”
苏炎凤眸微沉的看了她一眼,神色凝重的警告道:“以后只准看戏,不准唱戏。”悬崖她也敢跳,天知道,当看见崖壁上她摇摇晃晃的样子还带着一个拖后腿的他是什么心情,他当时一颗心就要紧张的跳出来,她还敢说戏没看够。
她也不想唱啊,她虽然不喜欢沈静可也不能看着她去死吧,顾溶月撇了撇嘴不再说话,其实她本可以带着沈静上去的,不知道为什么,她想到沈静说道薛云飞时悲凉无助的样子就没有动,在这个皇权至上的世界,若是大婚后被人发现,沈静和薛云飞就会死无葬身之地,纵使薛云飞武功再高,一人之力怎么和一座巍峨的大山抗衡,何况他们身后还有很多无辜的人,还不如借程清宁的嘴在婚前捅破,他们也会好好整理自己的感情,是在一起,还是断了关系,就看他们自己的本事和对彼此的感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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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 爷要大婚
( 一碧万顷的林海在身下闪过,一盏茶的功夫,苏炎带着顾溶月来到了后山腰的的观瀑亭里,瀑布从星云山上泻下来,气势磅礴,激起的水沫烟雾,高达数米,漫天浮游,周围的玉兰花似乎处于纷飞的细雨之中,朦朦胧胧,顾溶月美眸亮了亮,伸手去接纷飞的雨丝。ww
苏炎眸光宠溺的看着她的样子,视线忽然落在她的手上,凤眸顿时一凝,白皙手心上的青紫淤血触目惊心,玉颜顿时沉了下来。感觉到他气息的变化,顾溶月抬头去看他,见他沉着脸盯着自己的手心,蹙了蹙眉把手收了回来。
苏炎抿了抿唇,看了她一眼,飞身出了观瀑亭,带着她落在了下面的水潭旁,把她放在一块平石上,从怀中掏出一块娟帕,用水阴湿,执起她的手,屈膝半跪在顾溶月脚下认真的擦拭起来。
顾溶月心间一颤,清晰的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跳。这一刻,她知道了为什么男人跪下求婚时女人会哭,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就像此刻,苏炎执着她的手,半跪在她脚下,不说一句话就让她眼眶莫名的发酸。
苏炎半跪着着身子,微垂着头,垂下来的青丝遮住了他半边脸颊,却掩不住他风华绝代的姿容。玉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玉瓶,在她手心滴了几滴透明如水的液体,嘴唇凑到她手上把液体吹散。
清凉的唇瓣若有若无的触到她的手,顾溶月心里顿时痒起来,美眸眯了眯,伸手拽住他,苏炎一怔,被她拉了起来。顾溶月伸手勾住他的脖颈把他压向自己,身子一个旋转把苏炎压在平石上。
“娘子……”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惊住了,苏炎玉颜有些错愕的看着她。
“我感觉来了。”看着他欺霜傲雪的玉颜,粉嫩的唇瓣,顾溶月抿了抿唇瓣,丢下一句话,朝苏炎的唇瓣压去。
“唔……”苏炎唇瓣忽然被堵住,身子颤了颤,本能的抱住顾溶月的头,张开唇瓣,灵舌与探进来的香舌纠缠在了一起,越吻越缠绵,顾溶月渐渐招架不住,香舌收了回来,苏炎霸道的追了过去,侵入她的口腔,侵占她唇瓣内外每一除柔软。
在这方面,女人似乎一生下来就带着向男人屈服的能力,在他疯狂缠绵的攻势下,顾溶月意识到这一点时已经有气无力几欲窒息,软绵绵的趴在他胸前。良久,苏炎放开了她,嘴唇贴着她的唇瓣微微喘息,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缠绵又暧昧。
“娘子,我喜欢。”苏炎在顾溶月红艳艳的唇瓣上啄了一下,伸手抱着她,玉颜神采奕奕,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清新的竹叶气息把顾溶月淹没,她的身体似乎还在热吻时的缺氧状态,软绵绵的爬在苏炎胸前,听到他的话,看了一眼他春光满面的样子,与自己的有气无力形成鲜明对比。顾溶月流露出颓败的神色,没好气道:“我不是太喜欢。”
“不准不喜欢。”听到她的话,苏炎秀眉拧在了一起,伸手板着她的脸与他面对面,顾溶月脸如美珠生晕,黑如点漆的眸光柔媚动人,苏炎呼吸一滞,把她的脑袋压向心口,声音似乎隐忍带着些微的嘶哑,“爷想明日就大婚!”
怦怦的心跳声从他的心口清晰的传到她耳中,震的顾溶月脸颊发热,她猛然推开苏炎,从他身上爬起来,红着脸朝他叱道:“大婚你个头!”
“娘子……。ww”柔软清香的身子忽然从他身上撤走,苏炎心里一空,蹙着秀眉不满的看向顾溶月,用埋怨的声音叫道。
软软绵绵带着一点怨夫味道的声音让顾溶月打了个哆嗦,眸光怪异的看了他一眼,啐了一口道:“娘子你个头,不准叫了。”
方才她还很柔顺,怎么忽然又变了?苏炎眉头蹙的更紧了,凤眸幽幽的看着顾溶月,
“我饿了,我要回去吃饭。”最受不了他这样的眼神了,就像她做了多么对不起他的事一样,顾溶月瞪了他一眼,视线从他鬼斧神工的脸上移开,看了一眼天色,用建议的声音转移话题道:“咱们回去吃饭吧,我饿了。”
“不回去,我要吃你烤的野兔。”苏炎没有商量的摇了摇头,玉颜期待的看着顾溶月。
“烤你个头,没心情,你不回去,我自己回去。”在悬崖上晃了半晌,她没有心情吃烧烤,顾溶月看了他一眼,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我不管,今日吃不到你烤的野兔,我就不走啦。”见她转身就要走,苏炎脸色变了一瞬,对着她的背影用赌气的声音道。
“那你就住这吧。”听着他赌气的声音,顾溶月清水芙蓉面隐着浓浓的笑意,没有回头,脚步继续朝前走去。
她脚步轻盈,一步一步的踩在山石上,仿佛为了配合她的动作,头上戴的碧玉簪垂下的花心坠子一飘一挡,秀雅娉婷的背影散发着超然洒脱的气质,蓝衣如水,在两侧葱郁的映衬下,说不出的灵气动人。
看着她的背影,苏炎凤眸染上一层痴然,须臾,玉炎流露出颓败的神色,站起身,动作优雅的抚平锦袍上的褶皱,抬起脚步朝那抹娉婷的身影追了上去。
“娘子,你怎么不等我?”苏炎几步追上了顾溶月,打横吧她抱在了怀里,声音不满的嘟囔,似乎对他的动作并不惊异,顾溶月在他怀里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眸光隐着笑意,挑眉看向他,“你不是要住这里吗?”
柔软的身子抱在怀里,闻着她身上好闻的清雅香气,苏炎嘴角不自觉的扬了起来,立即摇头,用嫌弃的声音道:“谁要住这里,这里好多虫子,我才不要。”
“既然你不住这,那就快走吧。”顾溶月靠在他胸口闭上眼睛,唇角带着些许藏不住的笑意。
“娘子,你什么时候烤野兔给我吃。”娘子的厨艺比御厨好上几十倍,她烤出来的肉肯定也比别人烤的好吃,苏炎看了她一眼,声音闷闷的问道。
“有心情的时候。”顾溶月不咸不淡吐出来一句话。
“那你什么时候有心情?”苏炎凤眸眨了眨,锲而不舍的看着她问道。
“你烦不烦!还走不走了?不走放我下来。”顾溶月不耐烦的睁开眼睛,身子动了一下,就要从他身上下来。
“走,马上走。”苏炎抱着她的手臂立即收紧,看了一眼她不耐烦的神色,立即点头应道。似乎怕她不信一般,足尖一点,如一道疾风从林海上空向下划去。
顾溶月和苏炎回到了碧芜苑,她刚从苏炎怀里下来,青碧和青萝脸上带着喜色从房间里迎了出来,走到两人身边,屈身行礼,异口同声道:“恭喜小姐,恭喜北王世子。”
“恭喜什么?”顾溶月神色一愣,不明所以看着两人,她今日在悬崖上吊了半天,一点也不喜。苏炎扫了青碧和青萝一眼,须臾,眸光亮了亮,看着顾溶月,玉颜溢出一层温柔的笑意,
“叶管家刚刚来报,今儿早上福公公去府里宣读圣旨了,皇上为您和北王世子赐了婚期,在八月十五,和太子殿下与沈小姐同一日大婚呢。”青碧眸光笑意盈盈的看向顾溶月回道。小姐和太 ...
(子在一起四年多,太子薄情辜负了小姐,她一直替小姐不值,现在好了,小姐和太子同一日大婚,北王世子又很喜欢小姐,也让太子殿下看看,她们小姐不是没人要的。
原来是这事,青碧和青萝昨日晚上候在外面自然不知道宴会上发生的事,顾溶月点了点头,“知道了。”话落,抬步朝房间里走去。
“去膳食房把午膳端过来,我娘子饿了。”苏炎朝两人吩咐了一句,抬步也向房间里走去。
他们要大婚了,小姐和北王世子的反映也太平淡了吧?青碧和青萝神色有些讶异,两人对视了一眼,想起苏炎吩咐的的话,小姐饿了,两人立即收了神色,快步向外走去。
这次来皇苑的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膳食房的人一直预备着午膳,小心翼翼的候着,青碧和青萝去了没过久就回来了,顾溶月和苏炎一起用了午膳,饭毕,她正准备叫青碧青萝收拾下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了过来,由远即近,须臾,叶青面色凝重疾步走了进来。
“什么事?”看清他的面色,顾溶月心里一紧,站起身迎了上去,不等叶清开口,当先问道。
没有想到她迎出来,叶青神色楞了一下,随即抱拳行礼,声音含着凝重,“小姐,四太太去世了,国公爷传信让您回去。”
还好不是宸儿出事了,顾溶月松了一口气,这口气刚松下,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叶青说了什么,面色微微一变,仿佛要再确定一下似的,“你刚才说什么?”
“四太太去世了,国公爷传信让您回去。”叶青看了她一眼,凝重的声音再次响起。
叶青声音不大,这次顾溶月却听的异常清晰,她眸光眯了眯,须臾,转过身,看向青碧青萝,声音清冷平淡,“收拾东西!回府!”
“是。”青碧青萝露出震惊的神色,四太太怎么会突然死了?没听说她得什么病呀,知道事情紧急,两人对视一眼,立即去收拾行礼了。
“你是和我一起走还是留下来。”顾溶月看向站在她身旁沉默不语的苏炎,出声询问道。
“我留下来。”他有事要做还不能走,想到她要走,苏炎凤眸闪过一丝不舍,玉手拉住她的手,轻轻握住,温声叮嘱道:“你回去要小心一点,不能再像今日一样,做那么危险的事,不准再管别人的闲事了。”
“我管闲事了吗?是闲事来找我的。”看青碧青萝提着包袱出房间里出来,顾溶月推开苏炎的手,没好气的轻哼了一声,转身向外面走去,他留下来也好,反正他和她一起回去也是碍事,还要伺候他,留在这里她就轻松多了。
她走的干净利落没有对他一丝不舍,苏炎盯着她渐渐消失的身影,凤眸暗了暗,直到再看不见她的身影,苏炎转过身,声音冷然的喊道:“秦焰!”
“爷。”一道灰光闪过,秦焰的身影现了出来,单膝跪在苏炎面前叫了一声。
“你去保护她,有什么事情随时向我汇报。”
“爷,属下……。”不用想也知道爷说她的是顾小姐,可是他是爷暗卫,他的责任是保护爷的安全,怎么能离开爷呢?
“去!”苏炎扫了他一眼,面色沉了下来,声音亦含了一丝冷意。
“是。”被苏炎扫了一眼,秦焰只觉重山压顶,胸腔透不过气来,身子颤了颤,应了一声,足尖一点,身子如一道疾风瞬间离开了揽月阁。
秦焰离开后,苏炎凤眸淡淡的看向碧芜苑的房顶,忽然开口,声音浅淡带着一丝嘲讽,“看够了吗?看够了就滚出来。”
“没想到啊,你真的动了凡心,秦焰都派出去了,看来是真的喜欢顾溶月了。”一个似笑非笑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个身着藏青锦袍玉树临风的身影落在了苏炎面前。
“你有时间说废话,不如去管好你的女人。”苏炎玉颜忽然凝起一层寒霜,眸光冰冷的射向薛云飞,声音冷冽带着危险,“今日的事若有下次,我会杀了沈静。”
“你敢。”薛云飞桃花眼眯了起来,毫不畏惧的迎上他的视线,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
“你可以试试。”苏炎玉颜浮出几许冰冷无情的笑意,声音带着杀气,一字一句道:“谁伤她,我杀谁,这次我不杀沈静是因为我娘子救了她,但绝对不会再有下次!”
“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在苏炎慑人的气势下,薛云飞忽然神色一改,满脸赔笑道。静儿害人在先,顾溶月却不计前嫌,不但救了沈静还帮了他们。苏炎生气理所应该,这事若是他也会大怒的。
“最好如此。”苏炎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抬起脚步朝房间里走去,刚走两步,薛云飞闪到了他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俊颜带着恳求,“师兄,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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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
( “我帮不了你,也不会帮你,你没有本事就不要去喜欢。『』”苏炎眸光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衣袖一扫挥开了薛云飞,抬起脚步继续朝房里走去。
薛云飞被一股强大的内力挥的趔趄了一下,站定身子,眸光看向他的背影,抿了抿唇,声音黯然低沉,“若是苏乾娶的是顾溶月,你还会说这样的话吗?你又会怎么做?”
“顾溶月是我的女人,娶她的只会是我。”苏炎凤眸闪过一丝寒芒,脚步顿了一下,冷冷的丢出一句话,继续朝前走,须臾,俊雅挺俊的身影进了房间,再看不见。
薛云飞收回视线,俊颜一片沉暗,良久,他抿了抿唇,足尖一点,飞身跃起,眨眼间离开了碧芜苑。
马车行驶了两个时辰,顾溶月到护国公府时已是快近黄昏,夕阳燃烧着血红的晚霞,护国公府被浅浅的赤色包裹着,朦朦胧胧凭添了一份不真实。下了马车,顾溶月微微一愣,护国公府门前并没如她想像的般挂满白布,一切如常。
“宴会刺杀的事皇上已经审问清楚,是淑妃和阮尚书一起图谋的,今日上午皇上已派人抄了阮家,下了判决圣旨,四太太是阮家人,皇上不允许挂白布设灵堂。”见她神色不解,一旁的叶青躬身解释道。
听完叶青的话,顾溶月美眸掠过一抹嘲讽,这就是残酷的皇权,这就是为什么那么多人用尽筹谋想去问鼎那把宝座,因为它可以掌握生杀予夺,主宰别人的生命,即便是人死了也要受他约束,连挂白布设灵堂的资格也没有。不管淑妃和阮尚书是不是无辜的?皇上要给凌傲天和莫清泓交代,说你做了你就是做了。来的路上,叶青告诉她,阮氏是听到尚书府被炒家的噩耗后,上吊自杀身亡的,听起来合情合理,但往往越合理的事情越透着诡异,直觉告诉她,阮氏的死和皇家脱不了干系。
没有回揽月阁,顾溶月带着青碧青萝直接去了阮氏所住的清秋园,清秋园,园如其名,非常冷清,园里稀稀疏疏简单的扯了几块白布,可能天色晚了人都回去了,房间里并没有几个人,有四爷顾之康、他和阮氏的儿子顾奕阳,李氏和安氏,其余的人都是清秋园里的丫鬟和李氏安氏带来的丫鬟。
听见有人进来,几人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李氏看到顾溶月眸光闪过一丝什么,随即神色伤心,眸中含泪的看着她,声音是刚哭过的抽噎,“溶月,你回来了,你四婶她……她……。『』”说到此,李氏伤心的用帕子捂住了嘴。
八岁的顾奕阳眼睛红肿,一张脸像是被水洗过了一样,此时听到李氏的话再次哭了起来,哭声嘶哑,“娘……呜呜……。”
安氏眼眶微红,安静的站在一旁,眸光充满怜惜的看着哭泣的顾奕阳。
顾之康不喜欢阮氏,平时多留宿在书房或者侍妾处,与阮氏并没有什么感情。虽然没有多少感情,却也做了多年夫妻,活生生的一个人,忽然没了,他平时英武洒脱的脸上也添了一层晦暗。
顾溶月看了一眼已经封了口黑檀木棺材,眸光闪了闪,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口棺材是六年前护国公请人为顾老太君打造的,木材珍贵,价格不菲。即便是阮氏死的突然没有备好的棺材,顾之康也会不拿母亲的身后棺材,除非顾老太君自己提出,否则没有人会来这方面想。
逝者为大,不管阮氏为何而死?她都尊重死者,顾溶月走到供奉香火的案几前,旁边的丫鬟递给她三根香火,伸手接过香火,顾溶月倾身举了三个躬,把香火稳稳的Сhā到了香炉中。
从清秋园出来的时候,夜幕已经悄然落下,朦朦胧胧。顾溶月带着青碧青萝踏着暮色走进了揽月阁,刚一进去,一个脆生生带着欢喜的声音传了过来,“姐姐。”
话音未落,一个小小的身子已扑到了顾溶月怀里,顾溶月眸光溢出温柔的笑意,伸手把顾奕宸抱了起来。
“姐姐不在家,宸儿有没有不听话?”顾溶月亲了亲他红润的脸颊,眸光笑意温暖的看着他问道。
姐姐的亲昵动作让顾奕宸脸上的欢喜加深了一层,黑宝石的眸光灿若星辰,咧着嘴露出米粒大小的贝齿,摇了摇脑袋,声音带着孩童的软绵,“宸儿没有不听话。”
“宸儿真乖。”看着他可爱的样子,顾溶月的眸光的笑意更浓了,忍不住又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轻声夸奖道。
顾奕宸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伸出细弱的手臂抱住顾溶月的脖子,唇瓣凑过去,在顾溶月脸上“吧唧”印了一个口水印。
跟在顾奕宸身后出来的苏嬷嬷,在一旁看着姐弟俩的动作,脸上是浓浓的笑意,小姐昨日早上刚走,小少爷就开始问姐姐什么时候回来,一天都是闷闷不乐的,小姐一回来,却笑的那么开心。小少爷和小姐关系这么好,夫人在地下有知不知道会多高兴呢。青碧青萝看着姐弟俩亦是满脸的笑意。
第二日,阮氏就悄无生息的下葬了,一来是天气热,二来是除了护国公府的人没人再来祭奠她,阮家已经不在了,树倒猢狲散,那些曾与阮家交好的此时巴不得与阮家撇清关系,更不会来祭奠她,既然这样,还不如入土为安的好。
“皇上对阮家人的判决是什么?”顾溶月倚在廊下的美人靠上,看着在院中跑着玩的弟弟,对身边的青碧开口问道。
“阮家年满十八岁以上的成年男子一律斩首,其余的流放边关,女眷全部贬为官奴。”青碧开口回道。
这是个皇权至上的世界,也是个毫无规则的世界,每个朝代的皇权操控都沉淀着无数的白骨,阮家人已经被打上皇权祭品的标签,谁也救不了。
顾溶月心里感慨,沉吟了片刻,声音淡淡道:“把阮玉环和她母亲买出来,让她们离开圣都吧。”官奴是贱籍,逃脱不了沦为官妓的命运,她那日打阮玉环时下了黑手,就当做还她的吧。
“是。”没想到顾溶月会这样吩咐,青碧愣了一下才恭敬的应到。
青碧离开后,淡淡的落寞和孤独从顾溶月心底涌出,她的灵魂从小享受的就是现代化的文明,人人平等,这些深植在她心底的思想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想到以后要面对的,她晦暗的闭上了眼睛。
“姐姐。”顾奕宸敏感的察觉到姐姐的不对劲,迈着小断腿跑到顾溶月面前,伸出小手抓住了她的手指,黑宝石的眸子含着一丝紧张,“姐姐,你怎么了?”
抓着她的小手带着浓浓的依赖和紧张,顾溶月手颤了颤,睁开了眼睛,心里的落寞和孤独蓦然退下消失不见。她伸手揉了揉顾奕宸粉嫩的脸颊,微微一笑,温柔纯净,“姐姐在想晚膳给宸儿做什么好吃的呢?”
“做凤尾虾。”见姐姐露出笑脸,顾奕宸立即咧嘴笑了,原来姐姐是想着给他做吃的呢,黑宝石的眸子亮晶晶的看着顾溶月道。
“好,就做凤尾虾。”顾溶月伸手刮了一下他小巧的鼻子,眸光宠溺的看着他笑道。
“赵姐姐请。”外面忽然的传来了苏嬷嬷的声音,顾溶月蹙了蹙眉抬头去看,只见苏嬷 ...
(嬷满面笑意的引着皇后身边的赵嬷嬷走了进来。
苏嬷嬷和赵嬷嬷从小一块长大,一个做了皇后的贴身侍女,一个做了纪彦雪的贴身婢女,在凤霞山庄时两人情同姐妹,后来主子嫁人,两人一个随皇后进了宫,一个跟着纪彦雪进了护国宫府,这才分开,老友见面自然亲热。苏嬷嬷拉着赵嬷嬷的手走到顾溶月面前,笑意深深道:“小姐,赵嬷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