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起身,空中突然出现一双白净的大手,掌纹分明,五指的阴影投射在我的脸上,让我短时间内无法迅速整理出一首诗歌来表达我内心的亢奋。
看我愣住,叶知秋笑了笑:“摔伤了吗?”
我继续发愣,失魂似的:“是,摔着了。”
他皱了皱眉:“摔哪里了?”
我一动不动地盯着他:“脑子。”
“啊?”
我点点头,心说,我摔成花痴了,你能医吗?
但是终究觉得这样说出口,容易被人误解为调戏,于是我很不客气地出手拽住他,在他的用力下起身,指着自己的脑瓜说道:“没事,多摔几次也没关系,反正已经没救了。”
我毕竟是觉得尴尬了,边说边后退,然后转身飞也似的跑向密密麻麻的人群,等我气喘吁吁地站在庄子然后面时,我第一次认识到,我有做“飞毛腿”的潜质。
想到此,我望着碧蓝的天空,突然释然了。书读不好又怎样,大不了以后去当运动员嘛。
此时主席台上的年级组长正拿着麦克风嘶吼着:“同学们,不要讲话,谁再有小动作就给我到操场跑三圈……”
他话音刚落,一阵狂风袭来,吹起组长头顶所剩不多的毛发,那画面致命地吸引着场下站着的我们。台下嬉笑声大起,大有膜拜风神的意味。
由于组长遭遇中年谢顶危机,于是按照秃顶界的老规矩,把一边残存的生命力最强的发丝像宝贝似的呵护着,使这部分的头发足以横跨整个光秃的头顶,达到头顶有发的虚假效果。此方法好虽好,但忌讳的东西比较多,比如风。
今天组长非常不幸,遇上了逆风。狂风呼啸而过,他那几根宝贝长发被风吹得竖起在空中,颇像一株在沙漠上摇曳的黑色芦苇。
我愣愣地看着,真怕那几根头发也被风连根拔走,就这么离组长而去。
庄子然兴奋地拍着矮小的林北北,食指指着看台上的组长:“北北,看,申屠那几根毛……”
这时组长已经忙不迭抬手安抚头上那几根长发回原位,无奈风实在太狂太野,他佯装镇静的表情着实狼狈。
人群因组长而沸腾了。
大家议论纷纷,林北北跳起来观赏:“庄子庄子,他的毛不会被风吹跑吧?哎呀妈啊,这风大的,他这几根毛怕是要保不住了……”
我细看了一会儿,很认真地问庄子然和林北北:“他为什么不事先用双面胶把头发沾一沾?今天天气预报说风会很大的。”
人群笑做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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