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天我正因为牵挂叶知秋而郁郁寡欢,杀生的欲望特别强烈,此时有活生生的虫子就在眼前,我闭了闭眼睛,心想再让它最后看一眼人间的美好好了。哪知等我睁开眼睛,它却在吸最后一口人间的血,我的血。
我眼睛都不眨地杀死了它。一分钟后,我脸上起了个很大很红的包,还十分痒,我不得不用手使劲抓。
红包越抓越大,我正恶狠狠地诅咒那只死了都要吸的虫子时,方老师如幽灵般出现在我的窗台,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我的脸,我抓搔的动作就此定格,于是只能同样直勾勾地盯着方老师。
我俩保持直勾勾的动作好几秒后,方老师那略颤的嗓音响起:“桃花,你在抓什么?”
我被她脸上的阴森不明所吓,只能老实回答:“我有些痒。”
方老师颤音更甚:“桃花,你前几天是不是跟叶知秋待一起?”
我坚定地点点头。
五分钟后,我背着书包,孤苦伶仃地被带往医务室。
十分钟后,那群校医放了我,方老师笑容满面地送我走出校门。
“桃花啊,先回家观察两天,漏下的课方老师会让庄子然给你补起来的。水痘会传染,方老师担心你啊。不光是你,班里的同学因为高考,身体都比较虚容易生病。”方老师慈祥的双目凝视我,还摸了摸我的头顶,“现在这紧要关头,能少生病就少生病,毕竟谁都不像叶知秋,一个月不看书也能考上大学。你说是不是?”
我明白自己妇人之仁,成了虫子的嘴下冤魂。这简直是一桩人间冤案。
我眼中含泪,却又不敢把委屈的泪掉下,于是挥挥手,在方老师的庄严目送下消失在转角。
中午时分,日光高照头顶,清朗的风掺杂着汽车尾气,徐徐扑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