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最后的台风呼啸离去后,全国的大学新生开始陆陆续续奔向属于自己的象牙塔校园,欢天喜地地开始四年的大学生活。
但所谓大浪淘沙,最失意的莫过于我们这些留在孤岛海滩上的失败沙粒,仍旧困在高复铁笼里过着水深火热的生活,做题做得昏天暗地面色苍白不说,还要眼巴巴地看人家奔学堂,惆怅中,也只能无奈摇摇头,低头继续手中永远做不完的题目。
失败是失败者的墓志铭,但坟墓下,枯死身体里盘踞着不屈的灵魂。
九月第一天的夜自修,我在疯狂做题的时候,流鼻血了。
手忙脚乱地接过同桌递过来的纸巾,我捂住流血不停的鼻子,在后桌同学的帮助下,仰着头止血。我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手上的殷红血迹,之后转头想看看那片沉沉夜海,可跳入眼的,只有被铁栅栏肢解的黑色夜空。那一瞬间凄凉涌上我的心头,什么时候,连看夜海也成了奢侈。
于是我转过头来盯着斑驳的天花板,鼻血仍然汩汩外冒,我不免自嘲,这年头,广大的女同胞都因Chu女膜破裂而流血,而我呢,是因鼻膜破裂而流血。都是流血,但因为部位不同,而不能融入时代的滚滚红潮。
第二天我捧着饭盒在长廊上排队等待买菜,无聊时暗暗观察身边的同胞们,发现不少刚来时面色红润的女生,已经被折腾出菜色。想到又要吃土豆,我空空的腹部顿时就饱了。
于是我掏出手机发短信给叶知秋。
“我大前天吃了土豆炖鸡肉,前天中午吃了土豆炖牛肉,昨天吃了土豆炖猪肉,所以你猜,我今天中午会吃什么?”
一分钟以后,叶知秋的短信来了:“土豆炖羊肉?”
“错,再猜。”
“总不会是土豆炖人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