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号四腿瘸狼的人,正是欧阳洪海レ&レ
欧阳洪海决心自己行动找rì本人算账,替大帅报仇,不听少帅的“静观待变,不得妄动”的叮嘱,就开始盯上了通化到奉天的铁路线,因为这条路不仅是堆满了被强夺土地的农民的怨愤,而且也饱含筑路劳工的血泪和深仇
他盯上了轰隆隆在大地上行走的票车,特别是上上下下有人扶的上等人坐的包厢,那是rì本人的专车,中国人有钱也坐不上,那些人五人六衣着华丽的上等rì本人上下车有jǐng察站岗想到把包厢闹得天翻地覆,即解恨又能狠狠地捞一票,他不自觉的吞咽了几口贪婪的涎水,眼里闪烁着头狼捕猎时才有的凶光
但是他也确实有投鼠忌器的切肤之痛打票车不是多难,最难的是不让打票车的后果累及自己的父亲家人还有苦撑危局的少帅,“得双线”的秘密已经是rì本人和少帅都知道内幕了,自己硬是用“得双线”的名头打票车,恐怕在少帅那儿不得烟抽还会招致rì本人的疯狂报复他理解少帅的苦衷,rì本人的势力在东北已不可小觑,大帅新丧,真要动起手来奉军未必就打得过关东军,何况rì本人在朝鲜还有近十万的劲旅,rì本国内从合向朝鲜运兵只不过三天左右就可以登陆
欧阳洪荷人在铁路沿线搜罗情报,得知老百姓每听说“平rì好”袭击rì本兵就口口相传,觉得出了恶气,就存了利用“平rì好”名头袭击票车的想法可是借用别人的名头干买卖却不跟人家打招呼,很显然这是隔着锅台上炕——没把主家当回事!所以他秘密打听偷贩粮食枪弹进山的武装马帮,得知了“平rì好”最新的营盘所在,这才一个人独闯进山门
按照约定俗成的山规,用人家的名头,给人家惹祸,自然要给人家一笔钱作为补偿只是这笔钱多少是掂对惹得事有多大来给的艾玉彪已经是让rì本人打得如同丧家犬,咬人的胆子虽有,但是牙齿已经让石子崩坏了,实际上他的内心已经做了实在不行投奔大绺子偃旗息鼓靠窑图存的准备看着四腿瘸狼一根一根的往外抽金条,他的心头隐隐泛酸,作为大户人家的长子,他是见过真金白银的,现在穷途末路,别人拿这么多金条来跟他交朋友,无疑是要让“平rì好”惹下天大的祸事,整不好就是要拿金子买他和二十几号兄弟的人头
艾玉彪定一定神,把盯在金条上的眼光收回来,仰脸望着窝棚顶上的木头架子,一字一顿的问到:“大掌柜好气派,到我们不起眼的小庙肯出这么大的本钱,一定是要让我们这些小沙弥做个大道超不知道您说的大买卖是要惊动哪一位神佛翱只怕我们这些沙弥法力有限,拿金子容易,惊动神佛就办不到了!”
四腿瘸狼端起水又呷了两口,淡淡的回应道:“这位神佛大当家的已经请过许多次了,就是口上口,想来大当家还有几百垧地在口上口的两条线上压着呢这次登门拜访,就是老弟看着口上口在那两条线上来来往往的心里别扭,想痛快痛快找大当家的,想借一借大当家的声威,打一打大当家的正蓝旗咱这天地是老罕王几十年血里火里打下来的,他口上口仗着腰杆子硬说占就占,没那么容易我的兄弟借着大当家的声威要在口上口那两条线上玩一把大的,让那些口上口的瘪犊子尝一尝东北老爷们真发彪的滋味我想过了,大掌柜的兄弟刚扎下营盘,立足未稳,可以在你们家地里的那个车站附近等着接应,看管好我那些兄弟的战马,一定要把战马准时带到约定的地界,帮我那些兄弟骑上马扯呼,蹿杆子走人,你要事先预备好生门,好好引兄弟们太平进山到时候我的兄弟会尽量做得干净,不惹麻烦,真要失了手,动刀动枪,我们胳膊上会系一骨碌绳子,你们要只认绳子不认人,免得让口上口的人浑水摸鱼”四腿瘸狼又端起水呷一口,看着青山龙的脸退一瞬,接着问到:“大当家的兄弟如狼似虎,这点小买卖不算难做?咱哥俩这水是喝足了,是不是该弄杯酒喝呀,大当家的再穷也有咸菜头?”
通化开往奉天的火车深夜里到抚顺列车在无边的黑暗里轰隆轰隆的打着齁声气味混浊的硬座车厢里,形形sèsè的男女老幼东倒西歪的酣睡着,摆出来各式各样奇奇怪怪的姿势欧阳洪浩了一下尉迟铁,这位身前堆了两大包衣服打瞌睡的小贩,大大的打个哈欠,眼角挤出来干涩的泪水前面就是青山龙接应的火车站了,现在火车要运行四十多分钟
十六位兄弟都被叫醒了,他们都穿着带补丁的夹袄抿腰裤剃着光头,一看就是浑身汗臭的苦力不过,当他们一个一个进到厕所里再出来,站到车厢的连接处,就变成了一身黑衣服戴黑帽子的学生尉迟铁变成了一位身穿青灰sè西服,戴一条暗红斜纹领带,略微端肩,稍有驼背,一脸谦卑相的随从过了两分钟,欧阳洪海从厕所里出来,已经成了一个穿着棕黄sè竖条纹西服,戴薄尼礼帽,扎紫sè加黑花点领带的洋派人物,手上戴着镶嵌宝石的戒子,腕上是手表,身上散发着香水的味道,乍看上去像牛哄哄了不得的大学教授十八个人从车厢的连接处向另一个车厢走去在黑乎乎的铁道边上,两个被扔掉的包袱皮挂在树上随风飘舞
在包厢车厢的门口,两个持枪的rì本jǐng察半睡半醒的撑着眼皮教授走到他们面前,惊动了他们,端起枪喝问道:“什么人?不许进去,出示车票!”教授带着纯正的东京口音温和的说道:“辛苦了年轻人,我的学生和你们一样的年纪,他们在读书,你们却要在火车上熬夜,真是辛苦了我是教测绘专业的老师,刚刚上车,想找通化上车的吉田校长帮我一个忙,我的钱不够为学生买票了,可是学生们得补票,这关系到学校的荣誉,所以半夜过来找他请你们帮帮忙,让我进去一会儿”教授向身边的随从示意了一下,随从掏出几盒香烟点头哈腰的往一个rì本jǐng察的兜里就塞,另一个学生则打开一盒烟抽出一支塞到另一个rì本jǐng察的嘴里忙乱中两个rì本jǐng察突然嘴被堵上了,接着两根朝鲜人用的铜筷子刺穿了他们的咽喉
包厢车厢很安静,以致教授的随从和学生把两个rì本jǐng察拥拥抱抱弄进包厢的走廊,没有打断任何一位乘客的好梦两个rì本jǐng察的制服被脱下来,穿到两位学生的身上,然后两个学生代替他俩去充当门卫了随从到了包厢的另一头,守在门口,剩下的学生在教授的指挥下分别拨开了包厢的门,他们都做着同样的游戏,捂住熟睡中的男人的嘴,再用铜筷子刺穿男人的咽喉男人还是熟睡的样子,只是被子蒙住了男人的脑袋
到站了,火车的侍应生打开了车门十八个人匆匆的跳下车,走出出站口,隐没在夜sè深处不一会,夜sè中传来细碎的马蹄声,接着夜sè中马蹄声骤然迅疾,惊得夜鸟飞起来,呜哇怪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