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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东方弟弟……」

与东方朔一同坐在湖岸的靳旋玑,因为嘴巴上说得很厉害,实际上却厨艺一窍不通的东方朔的缘故,而被饿了半个月後,整个人消瘦了一大圈,对那两名上山采药的弟妹们,好不朝思暮想。

「嗯?」手里拿着钓竿钓午饭的东方朔,漫不经心地应着他。

他绞扭着十指,「我很担心……」

「担心今天又要跟我一块挨饿没饭吃吗?」东方朔无力地翻着白眼,昔日俊伟的脸庞已不复见,也跟他一样的面黄肌瘦。

靳旋玑摇摇头,「不,我是在担心南宫彻和飞鸟。」直到现在,他还是很挂意那个一直存在他心中的隐忧。

「天哪,不要又来了!」东方朔痛苦地抓着发大叫,「你多得过剩的手足之情又发作了吗?」他到底要没完没了到什么时候?天天在嘴巴上挂着弟弟妹妹的,他就不能休息一下吗?

「我是在想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他紧张地边咬着手指边问:「要是他们在出去时,发生了某些不该发生的事怎么办?」

东方朔怔愣了一下,「不该发生的事?」

「嗯。」他开始脸红。

聪明的东方朔一点就通,「喔,你指那个埃」说清楚嘛,害他吓了一跳。

「你都不烦恼的吗?」他烦得都已经开始抓头皮了,就怕出去的那两人会铸下大错。

「有什么好烦的?」东方朔撒撒嘴角,「都请南宫彻代我们照顾小妹十年了,也是该让南宫彻回本一下了。」

扯着发丝的靳旋玑,动作霎时强止不动,一脸不可思议地回过头来。

「等、等等……」他镇定地吸口气,两掌搭在东方朔的肩头上,十分严肃地问:「你刚才说什么小妹?」

「我没有告诉你飞鸟是我们的妹妹吗?」他不知道?奇怪,这件事情都没人说吗?

他大大地摇着头,「没有!」他到现在都还在猜到底哪个是他的亲人,还为他们两人的关系担心得睡不着!

东方朔不以为意地耸耸肩,「那现在你知道了。」

「等一下。」靳旋玑还是满肚子的疑惑,「如果飞鸟才是我们的亲人,那为什么南宫彻身上也有金锁片?」不对呀,那还是说不通啊,南宫彻那块一样的金锁片又是哪来的?

「金锁片?」东方朔想了老半天,才勉强想起自己当年做过什么事来。「我打给他的埃」

靳旋玑的眼珠子死死的定在他身上。

「你?」不是老爹打的而是他?难道这又是他制造的伪造品?

「因为我怕有人会因金锁片的缘故来找飞鸟的麻烦,所以我就打造了个一模一样的给南宫彻佩戴,由他来代飞鸟摆平日後那些可能会来­骚­扰她的人。」看,他这个兄长是多么聪明啊,让南宫彻戴上金锁片之後,这些年来飞鸟都没出过什么事,所有来找麻烦的人都被南宫彻处理掉了。

靳旋玑差点流下两行清泪。

「你的金锁片害得我好苦碍…」不早说,害他被毒得死去活来,还被人整得连武功都没了。

「我哪知道他们两个会耍着你玩?」他说得很不负责任。

「当初我上泰山时,你为何不顺便告诉我这件事?」靳旋玑还是很想跟知情不报的他算帐。

「你又没问。」那时他上泰山只摆明了要认一个弟弟,却没有问他认不认识其他的亲人。

靳旋玑差点气结,「你……」

「除了到处跑、四处认亲的你之外,我们四人早就知道自己的亲人是谁,也在小时候就见过面也相认过了。」东方朔边钓起一尾大鱼边嘲笑他,「其实不是你在找寻失散的手足,而是我们这些弟妹等着看你什么时候要来找我们。」

「什么?」为什么连这种事他都被瞒在鼓里?

东方朔损完他後又满怀念地说起往事,「小时候,只要我们病了,就会来衡山找飞鸟的母亲治病,也因此,我们三个兄弟从小就知道有个飞鸟妹妹,也常来这里看她。」

「南宫彻呢?他又是谁?」这样说来,南宫彻就算是外人了,那与他们不相关的南宫彻为什么又住在湖里?

「他和我们这些老百姓不同,他的来头很大。」东方朔泄漏出南宫彻的秘密。「长沙这一带的土地,都是他南宫家世世代代在朝为官所受封的领地,他自一出生就已经世袭受爵了,同时也是南宫家这一代的正统继承人。」

靳旋玑呆呆地张大嘴,「哇……」他的身分比西门烈还来得大。

他搔着发回想,「南宫彻会认识飞鸟,是因他在十七岁那年病了,曾被人带来这接受飞鸟母亲的治疗,之後,他好像就一直住在这里。」现在想想,他好像让自己的妹子跟个男人同居很久了。

「你知不知道他没回去的原因?」照理说,有那么显赫的家世,南宫彻应当是回去当个快乐的继承人才是,可是他为何偏偏要待在这山头当个盟主?

「知道。」东方朔的­唇­边缓缓逸出快乐的微笑,「在飞鸟的母亲过世後,我们三个

兄弟考虑了很久,都想把飞鸟带走,但飞鸟只肯待在衡山,任我们怎么劝都不听,在这时,南宫彻主动提出愿意陪在飞鸟身边的意愿,还说愿意帮我们照顾这个妹子。」

当初他和北堂傲以及西门烈都还很不相信,有人会为了报恩而愿意照顾恩人留下来的独生女呢,他们三个还把南宫彻私下施去拷问过一番,才知道南宫彻根本就不是想报恩。

他只是想爱一个人而已。

靳旋玑也大的听出了个八分,「所以南宫彻就这么留下来?」原来南宫彻的爱情在那么久以前就已经起跑了。

「没错。」东方朔对南宫彻感到十分满意,「他不但接手照料起飞鸟的一切,还会定时来和我们这三个兄长报知飞鸟的近况,好让我们不为她担心。」他们这些不相往来的兄弟,还都是靠南宫彻才会互通讯息,也老是托南宫彻带东西来给飞鸟。

靳旋玑反而为南宫彻担心了起来,「那他要继承的家业呢?他不顾了吗?」

「你看不出他爱飞鸟吗?」东方朔白了他一眼。「早在十年前,他就已在家业和飞鸟之间做了选择。」若不是有个原因在这,让南宫彻放不下走不开,他又怎会舍得放弃自己的家族?

靳旋玑喃喃地在­唇­边说着:「我还一直以为他们是兄妹,所以他才会那么疼飞鸟……」普通人不会像南宫彻这样照顾的吧?他疼爱飞鸟几乎已经到了宠溺的地步。

东方朔很佩服自己的伟大远见,「他不是我们的弟弟,他是我在十多年前就相中的妹婿。」

听完他的一席话,白担心一场的靳旋玑,这才把紧绷已久的情绪松弛下来,只是一想到那颗十年才结一次果的戢戮果,他的神情就又显得很黯淡。

他徐声长叹,「倘若他们真能拿到那颗果子,我倒希望飞鸟妹妹把果子用在她自己的身上,我就算是无法恢复武功也无妨。」妹妹只有一个,还是把果子让给飞鸟好了。

「用在她的身上?」东方朔一脸的讶异,「她病了?」

「因为试药过多的缘故,她失去味觉,尝不出任何味道已有五年之久,你不知道吗?」靳旋玑还以为他知无不晓。

「南宫彻知道吗?」出了这么大的事,南宫彻没理由不告诉他们的埃

「他之前也是不知道。」若不是飞鸟亲口说出,他们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

东方朔淡淡别他一眼,「就连南宫彻都不知情了,我又怎可能知道?」

他伸出指在地上画圈圈,「为什么飞鸟妹妹都不说?」何必把事情藏在心里头呢?早些说出来,也许还能治她的玻

「我想,也许她是怕南宫彻会担心吧。」这些年来飞鸟一直对毫无保留付出的南宫彻感到很愧疚,要是说出口,只怕南宫彻会拚命想法子要治她。

他迟疑地问:「飞鸟爱南宫彻吗?」虽然他是已看出了飞鸟漠视一切的心态,可是,他还是希望飞鸟能给南宫彻一个机会。

说到这一点,东方朔也没办法给他个明确的答案。

「这就要问她自己了。」就如六木所说的,这种事留给他们年轻人自己去解决就行了。

在他们两人仍在为南宫彻的恋情感到不太乐观时,震天便响的腹呜声,同时自他们饿了很久的肚子里传出来,让他们纷纷红透了一张脸。

「不陪你聊天了。」东方朔按着饿扁的肚皮,很有成就感地看着鱼篓中的鱼儿,「我去做饭,午饭咱们就吃这些鱼。」

「我不吃。」他抵死不从地摇着头。

东方朔扯紧他的衣领,冷冷地瞪着他,「我钓得这么辛苦,你敢不赏脸?」

「这不是赏不赏脸的问题。」靳旋玑郑重地向他否认,一手指向湖里,「你知道南宫彻都是用什么来喂鱼的吗?」

东方朔不解地挑高两眉,「用什么?」

「他说他都是用毒药当饲料。」这湖里的鱼儿都是看得吃不得的,能吃的话,他还会被饿得这么难看吗?

毒……毒鱼?

东方朔怔怔地看着鱼篓里,他辛辛苦苦在太阳下晒了几个时辰,好不容易才钓起来一条比一条肥美硕大的鱼儿,不敢相信这些鱼儿,居然都是吃毒药长大的。

靳旋玑沉重地按着他的肩,「东方弟弟,在我赏脸陪着你一块吃死之前,你确定你真的不要改变一下心意?」

「那个……」东方朔不安地咽了咽口水,「我还是去六木那里看看有没有剩下的馒头好了……」

南宫彻百思不解地站在飞鸟的身後,看一脸怒意的她,正两手勤快地收拾着她的衣物,和一些她出远门会带的药品,想问她为何突然决定要离开这里,又怕没见过脸­色­这么难看的她,会因此而心情不好,於是只能站在一旁拿着自己的行李,乖乖看她打包东西。

动作迅速整理着衣裳的飞鸟,心情恶劣地将慕容阔赠她的衣裳全扔至地上,只将南宫彻送她的衣裳装进行李里头,恨不能快点和这座山庄的人事物统统都撇清关系。

她再也无法忍受下去,行医这么多年,她还是头一回见到这种病人。

每当她为慕容珊解开体内的一种毒,慕容珊随即再下另一种,这样治完了一种又来一种的治法,她要治到何时才能拿到那颗戢戮果?而慕容珊的行径,简直就是糟蹋医者的心血,当她忍不住向慕容珊提出这点希望她别再对自己下毒後,一种不曾存在过她心头的感觉,也就此产生了。

自那日她与慕容珊挑明的说清了之後,慕容珊就每天以女主人的身分来她房里缠着南宫彻,不再刻意回避着她也不再伪装,反而还在她的面前表演给她看,让她牢牢的记得,慕容珊曾用一双手揽着南宫彻的臂膀,也曾趁南宫彻不备时将芳­唇­印在他的面颊上,还曾柔柔地靠在南宫彻宽大的怀里,撒娇的请他眷顾一眼。

纵使南宫彻是会拒绝,也会把慕容珊给拎起来扔出门外,但这些画面日日在她的脑海里累积下来,她竟发现,她的心火在烧。

她不知道那份怒意是不是就是南宫彻所说的吃味,可是那股总会在她心头默默燃烧的无明火,就是烧得她的心头难受,而她一点也不喜欢那种感觉。

「你确定真的要走?」忍受不了沉默的南宫彻,小小声地在她身旁问着,意外地看着她烦躁的模样。

「我说了我不想再留在这里。」飞鸟边绑束着行囊边向他重申她的心愿。

他的表情有些为难,「可是你还没拿到慕容阔的戢戮果。」她不就是为了那颗果子而委屈自已待在这那么久吗?怎么又突然要放弃了?

「我这就去叫他给。」收拾好行李後,她便不由分说地一手扯着他的臂膀,「走吧。」

「他若不给呢?」南宫彻任由她拖着往大厅的方向前进,深思熟虑地问她,不排除这个可能­性­。

她朝他举起一拳,「不给我就用抢的。」敢不给她?她都治疗了幕容珊几回了?若是照她的就医规则来算的话,那现在慕容阔可欠了她一笔天文数字。

他忍不住摇摇头,「怎么我最近老是觉得你的火气很大?」是秋日的缘故吗?好个天乾物燥。

「南宫彻!」

在南宫彻两脚才被她拖进大厅里时,一道娇嗔的美声便自他的身旁传来,劲道十足的一掌随即探向飞鸟,迫使飞鸟放开他。很快地,飞鸟方放开的那只臂膀,立即有人取代了她攀上。

飞鸟眯细了一双美眸,「我会火气大不是没有原因的……」又偷袭她,为什么她要接受这种待遇?

「飞鸟,你……」南宫彻才想看看她是否有受伤,又回过头来气急败坏地想扯开紧握住他手臂的女人,「喂,你别烦了好不好?」

站在厅里的慕容阔,假装没看到大门口拉拉扯扯的那两个人,笑吟吟地迎向满面冰霜的飞鸟。

「拓拔姑娘,你这是……」他茫然不解地指着她手上的行李。

飞鸟没空跟他耍花枪玩客套,直接朝他伸出一掌。

「交出戢戮果,我要离开这里。」女儿是这副德行,她相信这个慕容阔也不会好到哪去。

他霎时收去了所有笑意,「不行。」花了那么大的功夫,佳人仍尚未到手,他怎能轻易放她走?

「你想反悔不给我?」她沉敛着气息,试着压抑腹内的火气,直告诉自己要有耐­性­点,别那么快就翻脸揍人。

他说得很理所当然,「咱们当初有言明,只要你治愈了小女,我即赠果,但你并未治愈小女。」

「她不断对自己下毒,任我是神仙也治不好她。」对於这种故意伤害自己的病人,她根本就没有治疗的欲望。

慕容阔­阴­险地挑挑眉,「治不好她,你就得永远留下来。」他从一开始就是在打这个主意。

「又想威胁我?」飞鸟索­性­将手中的行李往旁边一扔,耐­性­尽失地挽起衣袖。

发现她怒气当头的南宫彻,在她准备要大打出手时撇开身旁纠缠的慕容珊,想过去助她一臂之力时,慕容珊却怎么也不肯放开他。

她紧圈住他的腰际不放,「不要回去她身边。」飞鸟失了耐­性­,她也是,就在今日,她决定要她们这两个女人中,只能有个嬴家。

南宫彻愈推愈火大,「别拉着我……」

「戢戮果在我身上。」慕容珊稍退开他半步,笑意盈然地从怀中拿出一枚晶莹白皙、又带着一缕嫣红­色­泽的果子。

他顿时一怔,难以置信地看着这颗他渴望已久的果子,竟不在慕容阔手边,也不在这座被他搜遍的山庄里,反而藏放在她的身上。

「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她刻意紧握着手中的果子,再清楚的问他最後一回,「这世上,你真的只要她而已?」

「我已经对你说过很多次,你早就该死心了。」他再次确确实实地回答她。

慕容珊脸上的笑意逐渐逝去,双目含冰地瞪视这名不但拒绝得她颜面尽失,也让她再没有半分耐­性­的男人。

「飞鸟,别管慕容阔了,戢戮果在……」

看到戢戮果心情甚是振奋的南宫彻,没理会她,而是回过头告知已经要和慕容阔打起来的飞鸟,只是,他的声音陡地中止在一道冰凉的刀气里。

慕容珊握紧那柄深Сhā在他肩头靠近胸口处的短刀,反应灵敏的南宫彻虽是避开了要害,但从没有防过她的南宫彻,却避不了她如火热情所带来的伤害。

「你……」南宫彻万万没想到,她竟­性­烈至此,得不到手的,就要亲手毁去。

「该死心的人不是我。」她­唇­边带着甚有把握的笑意。「因为我不会让她得到你。」就当是一场春梦了无痕也罢,至少是她亲手结束的,而在梦境的最後,她也要让别人都不能作南宫彻这个梦。

站在远处的飞鸟,愣愣地张大杏眸,直看着那柄Сhā在南宫彻胸前的短刀,在她还没回过神来时,她的双手已自作主张地拔剑出鞘,扬剑朝慕容珊的方向奔去。

南宫彻在她的剑尖抵达慕容珊的颈间之前,飞快地一掌握住她的腕掌,另一掌则推开慕容珊,并拔去胸口上的短刀。

飞鸟不解地望着保护慕容珊的南宫彻,双眼徘徊在他伤处之上。

「你的手是用来治病而不是杀人的。」他淡淡地解释,用衣衫把伤口遮盖好不让她看,但眼前却有一阵的晕眩。

她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不要去理会此刻心头庞大错杂的纷乱感,回首看了站在一旁洋洋得意的慕容珊一眼,挣开南宫彻紧握住的大掌,撑扶住他有些不稳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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