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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结束亦或是再开始(新)

青学男子网球部

“啊咧,今天我们好像少了些人啊?”

“说得对啊,龙马君也不在这里。”胜郎的大嗓门引起了场内球员的注意。

“部长也不在呢。”耳尖的桃城马上四处观望了一下,部长缺席……这个可是超级大新闻啊。

“照你这么一说,大石也不在。”河村像突然想起什么似说到,感觉平时最积极的人今天怎么都……

“小不点也没来,他们做什么去了?”菊丸好奇得凑了过来,总觉得最近好玩的事都轮不到他。

“越前说他病了。”龙崎教练知道再猜下去没准就要露馅了,忙把话接了下来。

“那家伙会生病?”开玩笑的吧……

“部长呢?”

“病了。”

“大石呢?”

“……病了。”嘴角一抽,龙崎教练楞是把这句话给挤了出来,有些心虚地撇开眼去,连她自己都不会信的借口要亲口说出来还真是……

“啊?”果然震惊一片,听说过约好了一起看电影翘课罢训的,倒不知道现在连生病也可以约一块儿。

“总觉得这里面另有隐情。”乾的口气里有八分肯定,“说起来,杉木也好几天没来上学了。”

“网球社会有什么隐情?而且杉木既然已经好几天没来了,应该和手冢他们今天的缺席没什么关系吧。”不二笑眯眯地问,表情依然和过去一样,完美得看不出半点痕迹,只是心却为那个名字微微作疼,本以为今天可以看到她的。

“你的眼里真是不揉沙啊?”海堂冷冷地Сhā了一句,虽然他自己也觉得这句话用在不二前辈身上甚是好笑。

“我只是觉得没什么好担心的。”不二的嘴角微微上翘,声音里却有些勉强。手冢是什么样的人,他很清楚,绝对会把社团放在最重要的位置,就算是颖颖怕也难撼其动。然不知道为什么,从昨天离开后,他的心里就一直有些焦躁不安。不会出了什么事吧,颖颖,为什么今天不来,她不像是会失约的人啊……

春之野大学球场

这也许真的就是命运吧,所以即使只记得一些零星的信息,她也能摸索到这儿,亲眼目睹这场注定的战役。季颖远目这个并不算熟悉的球场,微笑却始终无法爬上她的脸,黑­色­的眸中印着那变了型的黄|­色­光点,如同一道线在天空中飞窜,连接着两个奔跑中的人的信念。一个是想要给对方未来和新高度的人,一个是承诺了自己在打赢老爸之前绝对不会输的人。

视线轻移,背对她的大石已紧张到了无暇顾及掉落在地的网球袋,手指紧紧地抓着铁丝网,即使看不见他的表情,季颖也可以感觉得出他浓浓的担心。手冢,如果你能回头看他一眼,那么你真得还会觉得你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么?还记得在动画中,他也曾犹豫过整整一天,看着这球场从白天进入黑夜,那时候他的心,究竟在想些什么?然而这一切终究已无法挽回,叹了口气,季颖走过去将地上的袋子捡了起来:“比分……多少了?”

“杉……杉木!”大石惊讶得看着突然走到他身边的季颖,为什么她会在这里?

“嘿!”季颖的脸上露出了离开医院后的第一个笑容,浅浅得却不带着以往的狡黠,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只要看到人,嘴角就会自然地往上弯,“大石,好久不见,是冰块告诉我今天这里会有一场比赛。”

“手冢……么?”大石看着那张毫无破绽的笑容,不知该如何回应。同有天才之名的她和不二太像了,那种完全摸不透的感觉,就连口气也听不出丝毫的漏洞,“才刚刚开始。”

“……竟然已经这么激烈了。”季颖的语气不轻不重,并没有太多惊讶,只是身体本能的动作,泄露了她真实的情绪。那抓着铁丝网的手指扣得太紧,以至于在她白皙的手指上,刻下了两道深深的血痕。

“杉木?”大石的表情复杂而惊讶,很少看到她这样认真,难道她在担心手冢么?但为什么她会……

“外旋发球!”对于这个动画里放烂了的情节,季颖就算不用细看也知道那个黄|­色­的小球会在龙马的手中一定,然后随着他迅速翻转一侧的身体窜上天空,在一个朝右后方旋转了约135度的姿势后,龙马小小身体里所有的力量都会在刹那间集中到了手腕之上。这个球的力量很大,以手冢现在的手肘……

“手冢!”大石紧张得看着龙马一跃而起的身姿,红拍一震,刚蹦到顶点的小球微一颤,顷刻间就变换了轨道,如流星闪过般得在透明的空气中划下一道优美的弧线,瞬间已到了对场。

躬背,压拍,轻起。白­色­的球拍迅速而有力地将那化成了线的小球重重一擦,狠狠地击了回去,只听得球落地时的声音,震荡在了心间。

“外旋发球对我不管用。”手冢的口气很认真,带着淡淡的傲气,昂首直视着对场的龙马。

“不赖嘛,不愧是社长。”龙马眼里燃起了兴趣,微微一楞,就恢复了以往拽拽的笑容。

“他接住了那强劲的外旋发球!”大石的表情相当凝重,一滴汗水顺着耳迹流了下来,心情已经绷到了顶点。一般来说,对着脸打的球很难接住,但手冢通过背部前屈,将外旋发球打成高球,并他利用发球的旋转,再加上一半的扣杀力使球旋转得更快,他果然不是随便玩玩的,“认真的……手冢是认真的!”

“当然。”季颖的笑容显得有点讽刺,他怎么可能会不认真,那是赌上了他宝贵的左手为代价的比赛,她付出了多少努力,做了多少自我折磨的事,才救回来的……那只手。

“别说得那么轻松!”你不知道手冢的手肘……大石发泄似得低吼出声,随即察觉到了自己的失常,转过头,他认真得向季颖鞠躬道歉,“对不起,杉木我……”

“什么都不用说了,我理解你的心情,他手肘的事我也知道。”季颖打断他的话,淡漠得一笑,“还是看比赛吧,如果这是注定的,那就说明这是一场不能不看的赛事。”

“你知道?”大石惊讶得看着季颖脸上的肯定,总觉得今天的杉木和往常得很不一样,格外得认真,也格外得淡薄。

“恩,我知道。”季颖淡笑,她知道谁也阻止不了他,就像她知道自己应该就是手冢下决心非打这场不可的原因之一。如此聪明,这般敏感,却是那样无奈而无力。

“越前,你为什么要打网球?为了什么?”杉木,你又为什么要断了他的前路?为了什么?手冢的心还有一丝迷茫,他实在猜不透她的动机,如果是为了灭青学而来,那又为什么要帮他治疗?

这个问题真像是在问她,季颖的脸上带着深深的嘲意,一次次地问自己:季颖,你为什么要这样执着?为了什么?

“因为我有想要打倒的人。”龙马的表情也是认真的,这么多年来这就是他惟一的目标,行走青少年联赛,回到日本来到青学,甚至是打网球。

手冢因龙马的话而脸­色­大变,严肃到连季颖都不由地打了个冷战,为什么要动摇?她和龙马一样有着属于自己的理由,她有想要守护的人,甚至不惜牺牲一切,从妈妈到元元,她都拼尽了全力。

拍起,狠击,又是一个外旋发球,像一颗加了速的流弹直扑手冢的门面而去,就像龙马执意的心。

双眼一睁,手冢直接迎了上去,毫不犹豫得将这个球狠狠地击回:“只为了打倒一个人而打的网球……仅仅这样就足够了么,越前?”

如同那颗被回击的球,手冢的话狠狠地打在了季颖的心上,不是第一次听到,在看动画的时候已经领略过太多次,但真正出现在这个场地,亲耳听到的时候,这句话却像一枚炸弹般得有力。

真得好像在问:季颖,只为了别人而活得人生,真得可以快乐么?突然有大笑一场得冲动,嘴角更是不受控制地上翻,命运真是诡异得惊人,这唱注定要打的球,不仅给了龙马未来,也给了她一个答案。

是的,她不能,她做不到,只为了别人而活的人生,她享受不到快乐。她终究是个自私的凡人,付出就想要得到,内心深处无时不刻地奢望着幸福,期盼着她爱的人能永远对她微笑,彼此陪伴,直到人生的尽头。

此时此刻,看着自己不惜自残才挽救回来的手臂慢慢走向毁灭,她的心颤抖得快要发狂。好痛,真得好痛,痛到几乎……不能呼吸。

“这就是你愿意帮我来看这场比赛的理由么?”闭上眼睛,季颖努力平息自己的呼吸。

“……也算是吧。”蓝悄然现身,因为没有通过灵,大石是看不到她的,同时她也相信那个男人此刻根本没有半点心思注意她们。

“那还真是谢谢了。”手上的深痕已不是一般得红,季颖却依然越来越用力抓着细细的铁丝,用刺痛的感觉平稳自己的心情。

执意要看这场比赛,不过是为了目送自己的过去,如同举行一场葬礼,将所有的痛苦掩埋。可这场比赛却真如传说中得不能不比,不仅为龙马找到了无限的可能­性­,同时也给她这个试图毁灭这场球赛的人,找到了一个出口。

真该痛哭一场,因为她知道自己不是没有眼泪,而是把它作为一个借口偷偷埋葬,好去谴责命运的弄人。原来始终在玩弄自己的人,不只是残酷的命运,还有那个愚蠢的自己。

真够懦弱,到了连争取都不敢,龙马尚且在这一战之后战胜了自己,那么她呢?她又该如何面对这固守了十几年的执着,和一次次无措的逃避?别人的冷言冷语,朋友的误会,伤害真有这么深么?深到不敢再交心,深到不敢再去爱?

“季颖,你怎么了?”蓝有些担心地看着季颖僵硬的脸,她的脸­色­太难看了,“你的身体可能比我想象得还糟,回去吧。”

“恩,反正我要的答案……已经有了。”那个注定的结局终久不是她能改变得了的,轻笑,季颖的口气里浓浓地自嘲,“蓝,你说得没错,人类是很愚蠢的,为了信念不惜牺牲一切,看上去很伟大,其实却什么都不是。”

这个世界上最能伤害自己的人,永远只有自己。抬眼,是手冢拼命跑动挥拍得身姿,优美而有力,拉动着肌­肉­和韧带。季颖可以看得见,那一下又一下猛烈的动作正一点点地拉断了手肘的生命线。那是和她过去一样的执着,所以注定会被反噬,她曾试图改变一切,却最终更合理地将手冢导向了命运之路。

手冢国光,的确是个伟大的男人,但可惜的是,伟大的人……却通常都不快乐。

转头,离去,不带一丝留恋,就像对待自己的过去。蓝­色­的天空下没有风,转身离去的时候没有飞扬的发,只有季颖脸上的表情,如遇针尖。

“你说过你不会尽全力的。”直到踏上新­干­线,大石的手仍紧得几乎要把网球包的肩袋揉成菜­干­,表情更是严肃认真,“要是伤势加重了怎么办?”

“我的关节没有大碍。”手冢冷冷地说,并没有转头去看大石。他不想面对队友担忧的面­色­,何况他的手肘确实没有感觉到不顺的地方,杉木的治疗比想象中得更见效。

“手冢!”大石不满地低叫,却在看到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时叹了口气,“‘如果不尽全力的话,我就输了’,是这样的么……”

手冢没有回答,但他的心知道这个答案是否定的。要对付目前的越前,他还用不着尽全力,然而他最终选择了沉默,只平静地补上了一句:“那并不是一场非比不可的比赛,如果不尽全力的话,就没有任何意义,这是我能为他做的惟一的事。”他相信未来的青学必须要靠越前撑起,那个骄傲的男孩让他想起了当初的自己。因此他更要让越前明白他自己欠缺的是什么东西,用他们之间的差距来说服他,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很强的对手,他的父亲不是唯一。他的网球如果只针对越前南次郎,那么将永远打败不了那座挡在面前的高山。

人只有把目标订得更高,才能飞得更远。手冢想到这里,心就不由地抽了下,他的赌注太大,而他的目标却只是让青学登上全国大赛地顶峰,他漫长的未来……又该怎么办?脑海中无法抗拒得,浮现出那张时尔忧郁时尔狡黠的小脸,单薄,瘦削,却充斥着读不懂的谜。杉木,这一切到底为了什么?

“手冢,你认为越前能振作起来么?虽然这么做没错,但他一定很受打击,因为那家伙好像从来没有输过。”大石担心完手冢又想到了那个小小的身影,他挫败的表情让他深有感触,“在听么?手冢……还有,你为什么会叫杉木来看这场比赛?”

“杉木?她真的来了?”如同电击,手冢被这两个字瞬间刺回了神,第一次将头转向大石,眸里的光彩相当的摄人,“她人呢?走了吗?什么时候?”

“我没有注意,那时候的气氛……怎么了?”大石被手冢的反映吓了一大跳,有些楞楞地回答,“有什么重要的事么?对了,她说知道你手肘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转头,看着外面如飞般倒流的风景,手冢的心情变得更加得沉重,她还是来了。昨天告诉她时,他本以为她没有在听,那木然的样子让他的心很不安,然而再度旷课之后,她还是选择来看这场比赛,这又意味着什么……为什么要提前离开,为什么什么都不说?杉木颖,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综合病院

“你去了哪里?”一声爆吼,叫回了游魂中的季颖。微一抬头,就看到一脸怒气的元元和表情尴尬的忍足站在她的病房外:“元?你醒了啊?”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元元是怒火中烧,克制不住得把一肚子焦虑彻底地爆发了出来。本就被去还是留的选择题折磨得心神俱疲,一回神就知道颖进了医院,再来还玩消失,他有再多命都会被她玩死。

“对不起,只是醒了就不想呆在医院里,你知道我的。”季颖无力地耸了耸肩,那个­精­灵说得没错,她现在就累得快要昏过去了,比刚醒来时更难受。

“你……”

“和远,还是先让她去休息吧。”忍足打了个圆场,用眼神示意季颖最好先低个头,不然这个爆发中的活火山可能会被医院都给平了,“她的脸­色­看上去很不好。”

“抱歉啊,元元!”季颖顺从地道歉,苍白的面容让人不忍再给任何苛责。

“……算了!”元元揉了揉太阳|­茓­,他真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这个天生的魔女,得知她失踪的时候,他几乎都要疯了。

“恩,我现在想睡一下。”季颖乖乖爬上了床,脸上挂着惯有的淡淡笑容,“别担心,我想医生应该告诉过你,我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保养不妥。”

无言以对,她说的确实分毫不差,可人要是想不担心就能不担心的话,还会有矛盾存在么?元元看着她安静得闭上眼睛,心里一阵阵地抽疼,他怎么也没想到她居然会用这样极端的手法,再次切开自己的动脉。

颖,你就真得一点儿也不在乎自己吗?不是不知道,她在十六岁那年为了母亲的病而冒险割脉,但那时的她尚还没得惧血症,而这一次……为了让他回去,她到底是怎么熬过那些日子的,亲眼看着自己惊惧的血一点一点地滴入药中,然后忍着全身乏力的恶心去调剂药水。

颖,你把自己逼得太过,为什么你总学不会对自己好?手冢的伤值得你这样去做么?要改变命运的方法有那么多,为什么非要这样的伤害自己?看着那张沉睡中的憔悴面容,元元的眼睛红了起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不伤心,所以他不能哭,但他很痛,痛到无法呼吸。

“和远,别自责。”拍拍元元的肩,忍足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不知道这个耀眼的女生为什么突然变得如此无力,但他从元元的脸上看到了满满的自责,“很多事不是你能承担得了的,你不是上帝啊,和远。”

谁也不是上帝,却为什么都像扑火的飞蛾般得疯狂,难道不知道伤害自己的奉献,并不是完美,而是一种无法言语的伤,对爱着自己的人最残酷的惩罚。

季颖,我现在好痛,这种痛,你能明白么?如果真的想我幸福,那么请你善待自己,给自己一点的怜惜,哪怕,只有一点点……

“麻田叔叔,为什么颖她还没有醒,已经昏睡了整整一天了。”元元担忧的脸­色­尽现,已完全没有了装清淡酷公子的心情。

“和远少爷,你别担心。虽然这样长时间的昏睡有些不正常,但根据我的诊断,她确实无碍。怎么说她也是个医者,对自己的身体还调剂得不错。”麻田医师从来没有看过这么落魄的元元,那种完全不顾形象的行为却让他第一次有了种“聪明懂事的和远少爷也是个­性­情中人”的感觉。有时候表现得高高在上很让人钦佩,但难免疏远,人­性­化的行为才更得人心,“少爷,你自己的身体也要多照顾才是,不然等杉木小姐醒了,换你倒下去,那就糟了。”

“谢谢你,麻田叔叔,我会注意的。”元元给麻田医生一个歉意的笑容,他太大惊小怪了,“这两天辛苦你了,真不好意思。”

“少爷,别这么说,这是我的本份事。我先去忙了,等会儿让护士给你送点东西过来,饭还是要吃的。”麻田医师受宠若惊地一笑,虽然知道少爷一向斯文有礼,但面对这样真诚的笑容,他很难不感动。

“恩,我会的。”元元没有目送麻田医生的离开,他静静地看着季颖平静的睡容。听说睡眠质量好的话,人就不会做梦,那么这一刻,梦魇应该没有去­骚­扰她吧,嘴角泛起一个淡淡的笑,他自言自语地说到,“一直都没机会看你睡觉的样子,没想到居然这么安静,还以为你会做噩梦呢。”

“她现在根本就没有体力做梦。”蓝悄然现身,刚作完别的工作的她急急地赶回到季颖的身边,却意外地看到了一脸担忧的元元。始终不明白人类的感情,却突然有了种温暖的感觉,在这微凉的早春,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什么意思?”元元看着蓝的时候,带着一丝少见的冷酷,那两个­精­灵对颖的所作所为,他无法忘记,也无法释怀。说他小气也好,没风度也罢,恨了就是恨了。

“我借她体力让她去做想做的事,不伤身体的,应该再过一天就能醒来。”蓝也不介意他的态度,大方地解释。

“她想做的事?”

“那个叫手冢的男人和龙马的一战,她说想亲眼……喂,你­干­什么,喂,方元,喂!”蓝惊讶地看着一脸怒气得元元跳起来的身影,紧握着拳头,头也不回地冲出病房,他那是怎么了?

“你要去哪?”蓝不敢轻易贪看元元的思想,迫不得已只能询问,他的表情实在太可怕了,如果说他现在打算去杀人,她也会信。

没有理她。元元大步流星,走到医院门口,跳上自家的车,猛得扣上了门,用极为严厉地语气吩咐司机:“送我去青春学院,在最短的时间内。”

“是的,少爷。”司机被他那载满了杀气的脸吓得一句话都不敢多说,猛一踩刹车,也不管超速不超速,向青学猛开而去。

“青学?你到底要­干­什么?”蓝蓝飘在了元元的眼前,她的表情也是认真得,不管这个男人有多讨厌她,她始终对他们在这个世界的行为负有责任,容不得他乱来,“我得为你们在这里的所作所为负责,如果你不说,我就让你沉睡。请相信,我们是不屑骗人和威胁人的。”

“……”元元看着蓝坚定的表情,许久才肯定地回了她一句,“我要去揍扁手冢国光,或许,杀了他。如果你要阻拦我,我就杀了我自己,请相信,我也不会说谎,更别说威胁一个莫须有的东西。”

蓝和元元持久地对视,彼此都看了对方眼底的认真。不知道为什么,蓝的身体哆嗦了一下,这个男人……真得是认真的,他真得可能会因为这冲动和怒气杀了手冢:“我明白了,我不阻止你去。”但她不保证不会阻止他,更何况手冢现在应该不在学校,给他一点时间平息怒火也不无不可。

没有人可以阻止现在的他,元元侧过头看着车窗外飞速倒流的风景,心如火烙,他居然会相信手冢是可以救赎颖的人,他真是个大傻瓜。那个混蛋,在喝了颖的血后,竟将她所有的努力,都推进了地狱。

颖,是他让你进了医院的吧,虽然我也是……帮凶之一。

“啊!社长和越前又缺席?”菊丸、河村和桃城异口同声地叫了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转头,同时哼着气看向不知道在想什么心事的大石,威胁的眼光甚是刺人。

“不要傻在这里,快开始练习吧。”龙崎教练赶紧走过来为大石解围,不然这个老实的家伙一定应付不来,“正选先绕场跑十圈,其他人到场上来。开始!”

“是!”齐齐应了一声,大家就谨然有续得行动了起来。不管有多少疑问,社团的纪律不能违背。

这个疑问虽然在龙崎教练的Сhā手下,暂时不了了之,但队友们怀疑的目光却依然停滞在大石身上,只可惜此时他却没有半点心情去顾虑。转头,他难掩担忧地问:“龙崎教练,手冢呢?”

“说是去医院了。”

“医院?”出了什么事么?大石的脸­色­大变,让一直盯梢他的正选们更是蠢蠢欲动。

“别担心,医生说他状况良好,我想一定有什么其它的事吧。”

“其它的事?”莫非是……杉木?大石想起昨天提起杉木时,手冢的失常。不,应该说从他对龙马挑战起,就一直表现得很失常,手冢明明就不是冲动的人。

“小不点大概遇到什么事了吧。”菊丸一向敏感,看看脸­色­古怪的搭档和那边吵得不开交的低年级,心里的确定又多了几分。

“是啊,东京都大赛都要开始了,他居然连着缺席两天。”河村手Сhā在裤袋里,微弓着背靠在铁丝网边,一向平和脸上也浮现出了担心之­色­。毕竟越前是网球社最被看好的后辈,同时在一定情况下预示着青学的未来,即使还不熟,但他挺欣赏那个小个子的,球技很是惊人。

“在这种情况下我只考虑一件事。”乾抱着笔记本走了过去,没什么表情,但口气里却带着八分肯定。

“Nani,nani,是什么,告诉我,乾!”菊丸又是佩服又是好奇,不愧是数据狂乾,连这个也能推得出来。

“好啦,我们只要耐心地等就好了。”不二也走了过去,表情虽不若平时的笑容满面,倒也不见得有多严肃,“我相信越前会在比赛中给我们答案的。”

“但是……”菊丸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身后的一阵­骚­动给打断了。转头一看,居然是荒井和一个外校的男生起了争执,“啊呀呀,荒井又惹麻烦了么?那个人的表情好恐怖啊!”

“那个制服是……冰帝。冰帝的人怎么会跑到青学来?”河村也楞楞地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

“是天王寺。”颖颖没来学校他居然也会跑来,真是太奇怪了,而且那个表示实在是……不敢恭维。不二一怔,转身走了过去,“我去看看。”

“呃?不二!”菊丸见到不二坚定地走了过去,不由惊讶地张开了嘴,随即一脸兴奋地跟了上去。大新闻啊,不二居然会出动出击,正常情况下他不都是摸摸下巴说“有好戏看了”或是“很有趣的样子”么?

“不二居然会亲自参与热闹,真是个好数据啊。”乾扶了扶眼镜,摊开记事本,飞速地记录着,自从杉木转来之后,他得到了不少珍贵的数据。

“喂!冰帝的,是谁准你进我们的网球场的!”荒井看到元元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就自作主张地上去阻拦,谁让这家伙一看就是来闹事的。

“手冢呢?”元元只是淡淡地睨着他,高出荒井大半个头,让他看上去更是气势凌人。

“你这个家伙,别无视人!部长可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荒井被他看得有点心寒,往后倒退了半步,却依然嘴硬。

“哼,我倒不知道,手冢那家伙几时当上了皇帝,还要见不见的?”元元斜睨着他,眼神更多了几分寒意,他现在可没什么心思和这家伙耗。

“喂!你给我出去!”元元冷嘲热讽的态度让荒井当下就恼羞成怒,胆怯一下子掉了八分,仿佛要扑上去似得狠瞪着他。

“住手,荒井。”不二及时走了过来,呵斥住荒井,转头对元元说,“抱歉啊,天王寺,我们部里的学弟不懂事。”

“没事。手冢国光呢?”元元的口气依然冰冷,并没有因为见到比较熟悉的不二而缓和,让尾随他而来的蓝蓝不由叹了口气。那个温文如暖玉的男孩都没办法减少他半点的怒气,她现在也只能庆幸手冢不在的真是时候。

“手冢?他没来,怎么了?”仿佛对着他站着的元元和平时没什么不同,不二依然一脸微笑着回答。

“……”元元环视了一下场内,确实没有那严肃如冰的身影,不然早在他踏进这个场地的第一时间,他就应该出来赶人了。

“我不会骗你的,手冢已经两天没来了。”不二笑眯眯地答到,只有嘴角不如平时勾得那么完美。

真不甘心……居然被他躲过了!狠狠地击了铁丝网一拳,元元咬牙切齿地对不二说:“麻烦你替我转告他,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会杀了他。”

转身,离去,­干­脆而冷绝,风中的他的背影,带着浓浓的冽气。

天王寺,他是认真的。不二的蓝眸瞪得很大,直直地看着那个瘦高却略显憔悴的身影,到底出了什么事?那个一向笑得斯文,待人有礼的贵公子居然会有这样的表情,说出这样惊人的话。

“好……好可怕。部长是怎么招惹到那家伙的?”好半天,菊丸才回过神来,说话的口气里忍不住还带着一丝颤音。

“事情好像变得复杂了。不二,你上次和杉木去冰帝找的人就是他吧?”乾翻着他的笔记本,口气里带着几分肯定,但就算是他,也无法将这过缺乏数据的事整理出点头绪来。

“恩。”不二眼睛虽然闭回到原来的状态,但表情却不见半点笑意,心里有种凉凉的感觉,他必须要……想办法确定些什么。

“不二?”菊丸看着不二转身走到置放网球袋的凳子边,迅速得翻找出手机,“电话?要打个部长么?”

“应该不是。”乾合上记事本,总觉得资料此刻已经帮不上任何忙了,静观其变就是自己唯一能做的。如果说手冢和龙马是去比赛的话,那这个冰帝的男生又是怎么搞的?杉木呢,又是怎么回事?好容易有几分确定的事,才一会工夫居然就被推翻了,果然数据不全就不行啊。

“不管怎么说……都大赛前发生这样的事,实在是不太好。”老实的河村摸摸脑袋,很是烦恼的样子。

“喂,是我,不二周助,有点事想问你……恩,是啊……什么?真的吗?怎么会这样?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不二的眉头随着时间越皱越紧,看得身边的人都仿佛见了海啸般直犯哆嗦,一向笑容满面的青学天才居然会有这样的表情,天要塌方了么?

“没事吧,不二?”大石见不二按下手机,有些担心地问了句,刚才那场闹动他也有注意,只是因为不二处理了,所以他就没再过去。都大赛以迫在眉睫,怎么感觉事情却越来越多了,真是让人担心。

“啊,没什么,别担心。”不二给了大石一个安抚的微笑,拿起网球拍走回场内。

真得没事么?大石看着不二用力握拍的手还带着些许的颤抖,牙齿咬得更紧了。

“大石?”菊丸像只受了惊的小猫,一脸不安地看着搭档。

“别担心了,我想如果是不二的话,应该没有问题的。”河村见大石低着头不说话,打了个圆场。

“是啊是啊,不二是天才么!”菊丸也附和得响应。两人对视了一眼,又看了眼继续不说话的大石,同时垮下脸深深叹了口气,这到底都是些什么事啊!

“不二前辈。”乖巧的站在青学校门口的武俊冲疾步朝她破来的不二挥了挥手。

“对不起,教练说了几句,就晚到了。”不二不好意思地说到。

“没关系,我也刚到。”武俊温柔地化去了不二的歉意,“现在应该还是元哥在陪姐姐,过一会才到我,你要不要先换个衣服,天还有点冷。”

“这个……不用了,谢谢。”不二低头看了看自己蓝白相间的球服,表情终于彻底柔和了下来,他是刻意不换回制服的,因为还记得颖颖那张娇俏的脸,带着撒娇的语气说她讨厌青学的校服,难看得把一个人的气质都给抹杀­干­净。只是这个理由,他选择留在心底,不想让任何人分享,即使那个人是颖颖最重要的妹妹,“不说这个,颖颖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住院了?”

“不知道,是神尾君前天早上晨跑的时候,发现姐姐倒在路边。”武俊说起这个,嘴­唇­还微微有些颤抖。她不知道姐姐的倒下是否和她选择留下有关,时间太凑巧了,她带着笑容说要找一个留下的理由,结果却是在第二天清晨为自己找到了一个进医院的理由,“是我不好,我一点儿也没感觉到颖姐姐有什么不对,前一天中午我们还在一起的。”

“……如果这么说的话,我可能比凤鸟院更不好,因为那天下午,她和我在一起。”不二的笑容里带着一丝难以觉察的苦涩,颖颖那天下午的脸­色­就很难看,连化妆都掩饰不住她的憔悴。手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姐姐去找的人……是你?”武俊听到这句话时硬是楞了一楞,她一直以为姐姐要找的人是手冢……为什么?为什么是不二前辈?那么手冢又该怎么办?

“有什么……不对么?”不二转头看向武俊,她的话说得好奇怪。

“没……没什么!”武俊撇开脸,不去看不二质疑的表情,脑海中迅速窜过许多的画面。第一次去冰帝时,陪同颖姐姐的人是不二,她放心地跳向自己看不见的那一边,落到了不二前辈的怀里,她虽看不见那景象,却看到姐姐微红的脸颊;冰帝圣宴时,姐姐的舞伴不是同出席的手冢,而是不二,席间对姐姐关怀倍质甚至向她询问护腕的人……也是不二,只有他,看出了姐姐那粉­色­下包着累累伤痕,“不二前辈,你和姐姐……”

“我和颖颖?凤鸟院你到底想问什么?”不二的嘴角微微一僵。

“不,没什么……”武俊也觉得这话问得实在不妥,僵持中她还是下意识地开了口,“只是想起圣宴中你问姐姐是否手腕受了伤……”

不二没说话,嘴角更下了一些,他的心跳得越来越快,有些想回避这个问题,可是心里却有一个声音不停地回荡“问下去,问下去”。

“姐姐她……”

“颖姐姐,你醒了?”武俊刚推开房门就欣喜地发现靠坐在病床上的季颖正带着淡淡的笑容,吃着元元削得水果。

“好人活不长,恶人遗千年,她就是那句话的代言人,怎么可能会不醒。”元元无奈地说,视线在扫过不二时略带了点惊讶,这就是天才么?居然一下就猜的出来,虽然他不觉得自己能够隐瞒什么,但没想到他当天就能找到这里,“又见面了,不二君。”

他不否认自己的心情还有些混乱,对手冢的愤怒也依然存在,但季颖奇迹般得提前醒来,让他的心多少平静了些。自己在青学的行为是否过于冲动,这个答案他还没有找到,也不想知道。但不二就是不二,一切和他无关,如果连无关的人都牵涉进去的话,那他的这些行为就不是义气,而是歇斯底里发神经。

“喂!喂!喂!”她病了就当她不存在啊,季颖挑眉,声音有些无力,­干­­干­的嘴­唇­显得十分憔悴,但眼里的灵动让人多少有些安心,“没想到你也来了,花是给我的么?”

“恩,我去找个瓶子Сhā起来。”不二微微一笑,能看到这样的季颖,让他的心情变得缓和了许多,他本以为……还好,她还是她,不管……发生了什么,忐忑的感觉在看到那双美丽的黑眸时,烟消云散。

“谢谢啦!”季颖笑嘻嘻地掩饰着心里微起的尴尬,怎么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病的样子,不过这是她穿越到这个世界里收到的第一捧花,不管是啥意义,女孩子总还是会开心一下,“可是我这里没有花瓶,怎么办?”

“我去拿。”元元站起身来,把苹果递给走到他身边的武俊,“小俊,你接手。”

“好的。”武俊不疑有他地接了过来,二话不说就坐到了元元的位置上,细心地切着水果,一边兴奋地和季颖轻轻说着话,看到清醒的姐姐让她的心情变得格外愉悦。

白了摆着张怪里怪气的脸的季颖一眼,元元转头招呼尚站在门边的不二:“一起去吧,顺便把花Сhā起来。”

不二点了点头,跟了上去,他知道元元有事要说,也大概猜得出他要说什么:“你找手冢的事,我不会和颖颖提。”

“谢谢你。”元元微微一怔,随即是放松下来的笑容,他聪明得令人惊讶,“刚才在青学,是我太冲动了,不好意思,但那句话,还是希望你能帮我如实转告。”

“我会的,请你放心。”不二点了点头,隐瞒对手冢并没有好处,至少得让他知道颖颖住院的事。

“其实我也不想瞒着那家伙,只是她的心太软了,张牙舞爪都只是些表面工夫,比谁都自尊,死要面子,却善良得像个白痴。”元元停下脚步,笑容有些局促,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不二说这些,但那张笑脸太过温柔,仿佛能包容一切,让人的心不由就放松了下来。

“我可以理解。”不二脸上温暖的笑容依旧,似乎元元所说的只是些家常。瞬间就包容了他所有的任­性­,只因这种保护的心态他懂得太清楚,心疼是不需要理由的,也不需要要求,心总是想主动去为他做点什么,只是人和人所用的保护方式不同。

他是羡慕他的,天王寺和远,这个一向以冷静和斯文著称的男孩在冰帝享有很高的声望,可当颖颖受伤的时候,竟会变得那么热血和冲动。那种从心底蔓延出来的悲伤,让人无法忽视,心,跟着做痛。如此强烈的感情,这般强硬的行动力,他恐怕永远也不会有。

“不管怎么说,我都必须谢谢你。”元元微笑,带着种男人味的真诚。这是他独有的魅力,不卑不亢,不远不近,却给人一种真一种善一种独特的韵味。

“是朋友的话就不用这么客套了。”不二的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些,笑眯了的眼弯成一个完美的弧线。天王寺……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纯真中带着成熟,成熟里包着孩子气,像颖颖一样拥有自己独特的风格,却又刻意地迁就着别人。

“呵呵,也是,回去吧。”元元左看右看了一下,拿起走廊上的装饰花瓶,把水和微枯的花扔进了垃圾桶,“花瓶OK!”

“……是啊。”看着他大男孩般的阳光笑容,不二的额头挂起几根细细的黑线,他还真有趣,不愧是颖颖最好的朋友,行为似乎……挺一致的……

“还要么?”

“吃不下了。”季颖软软得瘫在叠起的枕头上,就算是大胃王,几天不吃东西也会觉得反胃,真佩服那些绝食减肥的人。转头,她内疚地看着妹妹的小脸,伸手轻抚了下她白皙的皮肤,“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没什么,只要姐姐没事就好了。”武俊低下头,冰凉的抚触让她的眼眶有些发热,总觉得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可以回去的事,选择结果的事,姐姐要寻找存在的理由的事,突然倒下的事,还有……那细瘦手腕上的累累伤痕,究竟是怎样的伤害,才会留有那样恐怖的伤痕?紫的,褐的,淡粉的,新旧交错,数量惊人,狰狞着可怕的姿态,像要把那只手腕吞没。

“我不会有事的,放心吧。”因为这个世界上最残酷的事,莫过于什么都没有的活着,季颖自嘲得轻笑,老天怎么舍得让她这个坚强而愚蠢的玩具轻易倒下?何况她已经想得很明白了,只要还活着就有无限的希望,幸福和快乐并非遥不可及。妈妈用命换回来的机会,她会好好珍惜的,“看着吧,我会很幸福的。”

“……是么?”武俊不是很明白季颖的话,但她看到了那张苍白的面容所表现出来的认真。一向说话算数的姐姐如此坚决得承诺,她又怎会不相信,“姐姐,你找到了快乐的理由吗?”

“恩。”季颖笑着撒谎,理由这东西很虚,想要就可以编出一百个,可人生却很实在,必须用一个个塌实的脚印去踩。她会试着重新开始,学着怎么去爱自己,如果她痛苦别人就会跟着难过的话,那么是不是只要自己幸福,她爱着的人们也会跟着快乐?

“是什么?”武俊的眼里有点小小的期待,姐姐的意思是她打算要留在这个世界?

“微笑。”真诚的,发自内心的幸福笑容。季颖转过头,暖暖的阳光透过纱窗,洒在她长长的发上,泛起一层淡淡如雾的纱,让她背光的脸更显朦胧。只有那双大大的眼睛闪烁着坚定的­色­彩,告诉自己——这个世界上没有不可以,只有不相信。

“微笑?”那算什么?武俊有些迷茫,随即像想到什么似得问,“莫非是指……不二前辈?”

“不二?怎么扯到他身上去了?”季颖皱皱鼻子,想起了不二的笑脸就等于想起自己被整的经历,哪里愉快了?

“因为姐姐说要去找属于自己的理由时,选择的人是不二前辈啊。”

“……请问各位同志,在这个世界上,我还有秘密可言么?”季颖瞪视着走进门来的元元和不二,“你们好歹也留点底儿给我做嫁妆啊!”

“反正你倒贴百万黄金也没人敢娶。”元元状似随意地调侃了她一句,握着花瓶的手却紧了一紧,颖那天找得人是不二?为什么?他以为至少也会是幸村的。

“胡说!明明是人家送我百万黄金央求我嫁!”季颖怒目,这家伙就知道落井下石。

“谁会脑子抽风抽到那种程度?”元元斜眼睨她,真亏她说得出口。

“要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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