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谁是他的朋友?”齐日升问。
“我们就是。”在席勇身边扶着席勇的两个小伙子说。
“得把人赶快送医院,小医院不行,必须是大医院,市中心医院就行,给他父母打电话,让他父母去医院招呼。”
席勇用另一只好手掏电话,递给他的同伴。
“先打120。”齐日升吩咐。
席勇同伴先打完120,然后给席勇父母拨了电话。
等120的功夫,齐日升问荣辉,“你怎么把人的手指头剁了?”
“我本来是剁手的,眼有些花,刀剁偏了。”荣辉虽然喝多了酒,心里还是清醒的,嘴上却不服软,这也是混混的通病。
“你要从手腕剁断,那还更好些……手腕好做手术。知道这是重伤害罪吗,进了公安局能判你个几年的。有钱没有?如果有钱,我们先不报案,你先筹钱去医院给人家治伤,取得人家谅解,能减轻你的罪。”齐日升给荣辉指点。
荣辉点点头说:“先别报案,我找我爸妈要钱去,我爸妈是做生意的,不缺钱。”
齐日升说:“那就好,你赶快筹钱去,越快越好。”
荣辉转身要走的时候,席勇身边的一个小伙子说:“他去筹款,要跑了怎么办?”
齐日升说:“那你们就派一个人跟着……”
正说着,就有人上来报告,说120到门口了。
看着把人送走,齐日升他们回到包间,坐下以后,钱丰问:“日升,你家不是祖传骨科吗,对这个断了的指头有办法没有?”
“当然有啊,过去没有断肢再植,断了指头的还不治了。”齐日升回答说。
“怎么治?”钱丰很感兴趣的问。
“很简单,对接好以后抹上『药』包上,换上几次『药』就长好了。”齐日升说得很轻松。
高向阳怀疑的说:“不可能吧,咱们都是学医的,以前,医院对断指是没有办法的,五三年,国际上的断肢再植才在动物身上试验成功,我们国家一个姓屠的医生六零年在狗身上试验,五条成功,六条失败,六二年才有人类断肢再植成功的报道,断肢再植要用到显微技术,不但要接好血管,还有神经和肌腱,手术过程很复杂,就这样,还不断有不成功的手术的发生,你用那么简单的方法能把手指头接住,谁信啊!”
高向阳是学医的,他当然知道断肢再植技术的复杂『性』和难度,他提出的疑问就比较专业。
齐日升说:“你是学西医的,对祖国的中医没有研究,有了研究,你就不说这个话了。”
高向阳说:“你总得从技术层面说服我吧?”
齐日升说:“我肯定要说,没有什么技术层面,就是事实,我就亲眼见过一个鸡腿断了,趁热血沾上,简单的用破布包扎一下,也不抹『药』消毒,就长好了。这是动物,我爷爷还亲自治过一个断指头的病人,这个病人在农业社铡草的时候把两根手指头铡断了……”
“你说清楚,什么农业社,什么铡草?”高向阳问。他是城市人,不知道过去农业社和农业社铡草的事,也很正常。
齐日升说:“像你这样的,到农村能把麦子认成韭菜……这样说吧,农业社就是过去农村的组织,土地是集体的,大家在一块干活……”
高向阳说:“这个我知道,没见过。”
齐日升说:“那时候没有农业机械化,农业社里要养牲口耕地种田,牲口要吃草,就得用铡子把草铡碎了喂牲口。那铡子多快呀,比菜刀快的多,铡草都是手工的,一个人压铡子,一个人偎草,偎草人的手离铡口很近,一不小心就会被铡了手指。给你解释这个费劲的很。”
高向阳没吭声。
齐日升继续说:“那个人就是偎草的时候把手指头铡了,在西阜大医院里住了九天院,那时候还没有断指再植手术,不但没治好,两根手指头都变黑了。回来以后找到我爷爷,我爷爷埋怨开始为什么不找他,现在指头都变黑了才来,那个人也不敢吭声。我爷爷是死马当活马医,把还没有粘连的手指头对接好,抹上我家的祖传伤『药』,包扎好以后换了几次『药』,后来竟然成活了,这个人现在还活着,什么时候我领你那两节成活的手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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