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一刻,猖狂大笑的田笑,笑容永远定格了下来,那颗灵石滚落在脚下的瞬间,他感到了一股排山倒海的气息,剧烈的灵气波动几乎不亚于结丹期修士拼死一击!
等他反应过来时,才发现方圆一里之内,俨然成了流沙的海洋,方才炸碎的巨石石屑,融为细沙,成了他的噩梦。
身体随着沙沙的恐怖声响,逐渐**下去,他由笑转惊,再由惊转惧,空有一身修为却是无论如何都使不出来,足足二十张融沙符形成的巨大沙海,几乎见物化物,他挣扎之间,根本没有东西可以抓取。
更要命的是,当他身子沉到一半,忽然觉得冰冷的沙丘,变得滚烫无比,无数的火星平空乱冒,宛若龙蛇四窜,他慌忙念起法诀,用自身灵气抵御着灼人火焰,热浪一层又一层,似乎永远没有尽头。
“啊啊……”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从他干裂的喉咙里嘶喊了出来,灵气在沙海中溃散极其之快,护体灵光在火浪之下随时都有可能破碎,偏在此刻,已经沉下去的身躯好似被人上了枷锁一般,在融沙与火浪之下,猛地冲出刻骨寒气。
让他本就不堪一击的灵气,由内而外的冻结起来,灵气输送变得奇缓无比,让护体灵根更是摇摇欲坠,不堪一击。
“求你,求你别杀我,我若死了,符宝门的人一定不会放过你,我是符宝门的客卿长老,客卿长老啊!”田笑撕心裂肺的喊着,他四下寻顾间,见到不远处的巨石颠上,林宁和一女子冷眼望着他,不由苦苦哀求。
但回答的却是两人无尽的沉默。
他咬破了舌尖,用精血支撑着最后的保命屏障,在这炼狱一般的地方待上哪怕是一秒钟,便是终生铭刻的痛苦。
这是为仙之道两百年来,他头一次知道了什么叫恐怖,将生命一点点吞噬殆尽,无异于折磨致死,随着身体**,他脸上惊慌之色也越来越重。
忽然,林宁御器掠来,离他十米之远的空中盯着他,冷冷问道:“田笑,我们若不杀你,留你何用?”
“我有用,我有用,我真的有用……”他伸长了脖子,眼眶欲裂,满是血丝。
林宁却玩味的道:“哦,有何用?”
此话一出,田笑却愣住了,不错,最重要的玄黄符宝他们已经得手了,而眼下自己这个大敌也立马陨落,留他何用之有?
四十张蓝符造成的威势,除非结丹期修士出手,否则谁也无力回天,可此地荒芜之极,了无人烟,莫说结丹期修士,就是凡人都难遇几个。
今日之局,已成死局,毫无翻身之机!
田笑明白过来时,却是收敛了恐惧,他指着林宁疯狂大笑,“哈哈哈……想不到我一生城府,在世之人没几个看穿我的真意,一路走来我算计过无数之人,为成筑基,抢夺筑基丹,更是不惜杀害了同门师兄弟,原以为此生平步青云,一路大道,直达元婴,不想却死在你这个最不起眼的人手里,不甘啊,不甘啊!”
林宁静静听着,眼中的寒意却越来越深,一个连同门师兄弟都杀害算计之人,留为人世,终究是祸害,****心机,算计害人,终有一天是要还的。
他忽然想起同门之内的一个人,那个名为青霄的男子,田笑不正是他悲哀的缩影吗?他不知道青霄是否会为达成目的,跟他一样,不择手段。
但伪善,定有一天会被揭穿,撕开露出那张丑陋不堪的脸来,世人为之唾弃!
林宁长叹了口气,不带丝毫感情的道:“你杀人如麻,却从未想过有一天也会被别人所杀,今日就算你不死在我手里,但有一天你同样会死在别人手里,只是死法不同而已,你要杀我,我便杀你,很简单,田笑你太虚伪了!”
这些话,一字一句,宛若刀锋,直到死他都无法明白,为何林宁会对他说出这番话来,尤其是最后几个字。
虚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