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不情愿的交出了左手。
曾越干枯有力的手掌一把握住他脉搏,竟是替他把起了脉,见他闭上眼睛,煞有其事的模样,林宁心里却犹如七八只水桶,忐忑不安。
尔后,他缓缓睁眼,松开了林宁的手腕,眸子里闪过一丝精光,他冷笑道:“气息无常,但却隐有虚弱之象,七寸之上,本应是温热,但为何有丝悸凉?说,你这伤是哪儿弄得?”
林宁摸了摸鼻子,所谓姜还是老的辣,这句话当真一点不错,曾越照看药园何许岁月,医术造诣堪比世间奇医,所以他能一眼看出自己身上有伤,他是一点都不怀疑。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一语道破天人,何止令他震惊。
自己勒令守好药园应是一步未出,好端端的怎么会弄出如此严重的伤势?而且,还不是单纯的皮外伤,照其看来,曾越早就看出了此伤乃是法器所致。
他吸了口气,没有回避曾越辣人的目光,“曾师叔,此事等明日的比试后,我在亲自告诉你行吗?”
“无妨。”曾越神色平静下来,“你身上有伤,明日比试又是集齐门内精锐之众,凭你,不去也无妨。”
闻言,林宁没有答话。
曾越继续道:“守好你的药园子,这是你份内之事,若是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趁早给我滚蛋。”
他忽然站起身来,将瓶子送到林宁面前,“里面养元丹一枚,今晚午时服下,炼化药力,明日一早,你的伤势会有好转,比试过了,我不管结果如何,你自己该做的事一件都不能少。”
这句话的口气,颇有些像南宫温剑,但不知为何,却让林宁心底流露出一丝暖意,他也没故装姿态推诿,而是含笑收了下来。
“曾师叔你放心,药园我会好生打理。”
曾越哼了一声,见他收下了丹药,神色有了些缓和,“别以为你临时出走之事,我不知道,你瞒得过其他人,瞒不过我。要不是看在你将药田打点得有条有理的话,就此一事,老夫早就将你轰出去了。”
“多谢师叔恕罪。”林宁脸上笑着,暗地里却骂了一句死要脸皮活受罪,长辈呵护弟子本无什么脸面之分,偏偏要说激将之语。
“好了。”曾越见没什么事了,甩过袖袍准备离开,“明日比试在仙踪脉,你把握好心态,毕竟是门内精锐弟子,就算输了你也不要太过气馁,全当是去开了眼界罢。”
这最后一句说得不轻不重,但林宁当真不敢苟同,开玩笑,他为此比试准备了不知多少岁月,甚至差点殒命,全当开眼界?
林宁嗤笑一声,没有理会,恐怕他与李明恒参加此次比试,宗门不止曾越一个人抱着此般想法吧。
其余三十四位弟子,也不会对他两人有多重视,某个角度来说,这还是一种优势,容易被对手轻视,机会大了肯定不止一点半
他送走了曾越,转身之际却见一道细微的火光冲了过来,他心神微动,虚空一抓,便将飞来之物,捏在了手里。
“传音符?还是南宫温剑传来的?”符纸贴近额头感应了一会儿,他笑了笑,虽说南宫温剑召集他和李明恒定不是太重要之事,但这面子却定是要给的。
他稍微整理了一番,便御器朝着仙踪脉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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