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妈妈。
他看到这里的色调不一样了。他记得这里又大又深的椅子和直背的沙发是柔和的淡色系。现在它们被包上了粗犷的几何图案,深绿色、蓝色和金灿灿的黄|色。
屋顶中央的吊扇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他知道他必须拉一下电线,这样转动的时候才会只听到叶片安静的嘶嘶声。
桌子还是那张黄松的长桌,把房间分隔开来--就在那个夏天,他和家人围坐在这张桌子四周,吃饭、玩棋盘游戏,目不转睛地拼拼板。
就是这张桌子,他和卡尔曾被指派在饭后清理这张桌子。就是这张桌子,在某个清晨,他的父亲曾经坐在这里喝着咖啡。
他记得父亲教会他和卡尔怎样在瓶盖上打洞来捕捉萤火虫。那个晚上温暖而柔和,他们捉着,闹着,玩的头晕目眩。内森记得他把瓶子放在床边,望着里面的萤火虫眨呀眨,然后安静地睡着了。
但是早晨醒来时,他发现罐子里所有的萤火虫都死了,变成干枯的尸体,原来是因为盖子上放了一本书堵住了洞口。他忘了把它放在了那儿,那本破旧的《乔尼·特瑞美》。罐子底下那些黑黑的尸体让他感到恶心,同时又感到很内疚。他悄悄溜出房间,把它们倒到了河里。
那个夏天他再也没有去捉萤火虫了。
对于这样不堪的记忆,内森感到很不舒服。他转身离开电视机,走回到火炉旁,把滚烫的水泼到一勺咖啡粉上。他带着杯子走到带纱窗的凉房,凝望着那条河。 电子书 分享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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