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欢乐的口哨声吵醒了内森。在他神志不清地徜徉在另一个世界时,他梦到一只鸟儿正在他窗外的枫树树枝上快乐地鸣唱。他小的时候也有这样的一棵树,嘲鸟整个夏天的早晨都在那儿唱歌,每天雷打不动地向他问好,因此他给它取名为"嫩芽"。
朦胧而炎热的夏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骑脚踏车、打球和吃棒冰。
每天不变的闹钟总会让内森带着灿烂的笑容迎接每一个清晨,并快速向"嫩芽"致意。但是在八月底"嫩芽"抛弃他的时候他几乎崩溃了,但是妈妈告诉他"嫩芽"可能早早地飞走去过冬了。
内森辗转反侧,他对"嫩芽"会吹"火之钻"这首曲子一直感觉很奇怪。在他半睡半醒的时候,"嫩芽"跳到窗台上。现在呢,窗台上摆的是一支卡通的小鸟,迪斯尼里面的人物,柔滑的黑色羽毛,还有约翰尼·凯什饱经风霜、既来之则安之的脸。
当鸟儿开始敏捷的舞台舞蹈,包括踢的动作和眩晕的旋转时,内森突然从梦中醒来。他盯着窗户,有点期盼看到栩栩如生的卡通华丽的表演。
"天哪!"他捧着脸,"不要在午夜吃太多的罐装香辣肉酱了,德莱尼。"
他翻个身头朝下枕着枕头。然后他意识到鸟儿不在那里,但口哨声却在。
他嗫喏着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到了那天晚上他走过的那条捷径上。大脑昏昏沉沉,他瞅了一眼钟,惊起,然后踉踉跄跄地走出了房间,他要看看究竟是谁在六点十五分那么开心。
他跟着口哨声--现在是"圣安东尼奥玫瑰"--他走到带纱窗的凉房,一路往下走。在短短的车道上,一辆炫酷的红色敞篷小货车停在他的吉普后面。它的主人正在房子下面,站在一架折梯上正在边修理管道,边尽情地吹着响亮的口哨。露在外面的结实的肌肉起伏波动,他紧身的蓝色T恤让内森重新调整他认为那是身手矫健的杀人犯的想法。
他要专门和"吹口哨的男孩"聊聊,他想。他们看起来差不多的身高。他没有看到脸,但是从他戴的广告帽、合身的牛仔裤、破旧的工作靴,内森感觉到了他浑身洋溢的青春气息。
他会喝完咖啡后杀了他,他想。
"你究竟在做什么?"
吹口哨的男孩转过头,打着广告的帽子下迅速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早上好。您的房子这里漏了。我要爬上去,在大西洋天气袭击前把它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