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德的眼睛示意地瞟了一下过道门的侧面,耸耸肩。
加娜·布兰德的防线垮了。这该死的家伙,她心里骂道,然后勉强地冲他一笑。“哦,走吧,我可不愿整个早上玩猜谜游戏。他叫我们俩一起去。
他可不喜欢等人。”说着她站起身来,拉开过道门,邦德跟着进去,随手把门关上。
德拉克斯正站在那堵玻璃墙边,听见他们进来便转过头来,“好,你来了,”他飞快看了邦德一眼,“我以为你撇下我们不管了,门卫报告说你七点半就出去了。”
“我出去打个电话,希望没有打扰别人。”邦德说。
“我书房里有部电话,泰伦觉得它挺好用。”
“哦,可怜的泰伦!”邦德态度暖昧地说道。他特别反感德拉克斯话中那威吓的口气,本能地想煞煞他的威风。这个回合中他赢了。
德拉克斯扫了他一眼,又是短短一笑,耸耸肩。“想怎么干随你便,你有你的事。不过不要打乱这里的工作常规。”他郑重其事地补充道,“你必须记住,我的人现在象小猫一样敏感,我不想让他们被那些神秘之事搞得惊恐不安,希望你这两天不要问他们太多的问题。我不愿他们胡思乱想,他们还没有从星期一发生的事中恢复过来。他们的情况加娜·布兰德小姐可以全部告诉你。他们的档案就放在泰伦的房里,你还没有看到吗?”
“没有保险柜的钥匙。”邦德老老实实地说。
“对不起,这是我的疏忽。”他走到桌边,打开一个抽屉,拿出一串小钥匙,递给邦德。“昨晚就该给你的,办这案的探长让我把它们交给你,我一时忘记了,抱歉。”
“真太谢谢你了。顺便问一下,克雷布斯跟你多久了。”他突然提出这个问题,房里顿时鸦雀无声了。
“克雷布斯?”德拉克斯重复着,沉思着,又走到桌边坐下,从裤包里掏出一盒带嘴的香烟,抽出一支,塞进那红胡子下的嘴里,打燃了打火机。
邦德吃了一惊。“没想到这儿还可以抽烟,”说着,也把烟掏出来,点上一支。
“这儿可以抽,这些房间都是密封的,门边有胶皮,配有通风设施。还得将车间和发电机同竖井隔开。我烟瘾太大,不得已才抽烟。”回答时,香烟在他嘴里上下晃动着。
德拉克斯把香烟从嘴上拿开,看了看,仿佛已下定决心。“你问起克雷布斯,”他示意地望着邦德,“私下里说,我也不完全相信那家伙,他老是在房里转来转去。有次他在我书房里翻我的信件,正好叫我撞上了。经我查问,他的解释还合情合理。我警告他后才让他走了。说实在的,我已对他存有疑心。当然他还没有造成任何破坏。他是这房里的职员之一,他们未经允许是不能进的,”他直直地盯着邦德的眼睛。“不过我觉得你可以对他多加注意。干得真不错,这么快就能看出这个人靠不住。你是不是看到他有什么可疑之处?”
“哦,没有,我只觉得他看上去很会侍候人。经你这么一说,我对他倒真的发生了兴趣。我会好好地监视他的。”邦德说。
说完,他转向一直沉默的加娜·布兰德,很有礼貌地问道:“你觉得克雷布斯怎么样,加娜·布兰德小姐?”
可是,那姑娘并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对德拉克斯说,“这些事我一点也不懂,雨果爵士,”她的话含蓄、谦恭,这恰好是邦德所佩服的。“不过,”
她又用女孩子惯有的好恶口吻补充道:“对这个人我一点也不喜欢。我只是原来没有告诉你,他在我的房里也是偷偷干拆信等事情,我知道他干过。”
德拉克斯一惊,“是真的吗?”他猛地将烟头戳进烟灰缸,然后一点点地将其小火星压熄。“都是关于克雷布斯的事,这个人问题这么多。”他说着,始终没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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