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便关了门,将卷轴门也拉下锁起来。我则决定带他去我们家。穿过一条街,再拐过一条小巷就到了。
进门的时候,他脱了鞋,也拒绝了我给他拿的拖鞋,只穿着一双白色的袜子走进来,坐在了沙发上,我从冰箱里给他拿了一瓶啤酒,然后坐在地上。
为什么要把他带到家里来,其实我也不知道。大概是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地方能比家里更适合两个人喝酒。
喝酒犹如一场亲吻,在公共场合两个人喝酒,尤其是喝啤酒,我总有奇怪的抗拒感。
鲸看了一下我的家,由衷地赞叹到,真不错,简单舒适,简直不用想,只需看一眼就知道这是你的家。就像在商店里,只需要看一眼,我就知道那种衣服是属于我的衣服一样。
嗯,是的,就是那种磨白的牛仔裤和宽大的T恤。最好上面还有些奇怪的图案。我笑着表示赞同他的观点。我简直怀疑你有一百条相同的磨白牛仔裤。
其实也没有,大概五十条而已。他谦虚地说。
我们频频干杯,喝了不少。我跟鲸讲我要写小说的计划。并且告诉他我连要写什么小说都不明了,但是却已经下定决心要写部小说。
你一定行的,你身上有一种特别的能力,或许就是写小说的能力也说不定。
但是你说那是准确的认识人的能力。
对呀,说不定认识人的能力与写小说的能力是协调一致的。
嗯,这么说我比较能够接受。我笑了笑,觉得有点晕,大概是酒喝多了。
天已经完全黑了。我没有开灯,两个人坐在黑暗里,连对方的面目都看不太清楚了。我忽然觉得浑身有点热,于是脱了外面的麻布白衬衫,只穿了一个黑色小背心以及一条低腰裤。
大概两个人喝了有一打啤酒之多,鲸忽然指着外面说,今天据说会有“ 塔荆普尔彗星”经过。不知道为什么大家对什么彗星之类的有着那么大虔诚的兴趣……“塔荆普尔彗星”,这颗彗星的名字也很古怪……
时隔那么久……不管何时……我不用闭上眼睛都能准确地回忆起当时的鲸,那个时候的鲸,存在于那个独特的时空。他就那样随意地坐在沙发上,随意地说起这个奇怪的彗星。他脸上的神情,丝毫没有特别之处,但是又有其微妙的含义。总之当时他脸上的表情,我除了回忆,除了让他在我大脑中展现之外,没有任何其他语言可以准确的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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