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瞧你也是误入歧途而已,就罚款算了”
胡定航大喜:“谢谢,谢谢民警大叔”
“你通知家人拿罚款来交,不然后果嘛……”
“好,好,我叫五叔拿钱来交,多少?”
“三万”
“吓?”胡定航几疑自己听错
“三万块”
这下确确实实听准了,他张口结舌,瞪大眼睛,“三……三……万?”
“嗯,三万块已经是从轻发落了,幸好打架损坏财物没你的份,不然更加多些,叫你亲人明天拿钱来交,不然等我们准备好材料送交上去就晚了”
胡定航双腿一软,瘫倒在地老干警从裤兜里拿出一部手机,说:“这是你的,现在打电话”
胡定航发呆了好一会儿,木然地接过手机,木然地打给胡宏志,刚一接通他就忍不住哭喊,“五叔……”
“什么事儿?你哭了?”
“我……我……”
“慢慢说,你哭什么?”
“我被警察抓了”
“啊”
胡定航涕泪俱下稀里哗啦,说话都说不直,那老干警看得连连皱眉,把手机强行要过去,扯着嗓子喊:“喂,听着,这里是市公安局治安科,你的侄子犯了事……”
接下来便是漫长的等待,虽然走廊亮着灯,但胡定航心里一片灰暗,痛恨不已他从未想过会被围攻,更从未想过会被拘留,这些在电视上演绎的情节竟突然全发生在他身上了
现在能怎样?唯有等,等五叔前来交钱,但那是三万块呀,五叔有没有?就算有,他肯不肯给?就算肯给,他昨天还在出差,今天能赶得回来吗?
胡定航很难形容目前的心情,只觉头脑一片昏沉沉地,似乎什么都不想,又似乎想什么都没用有人拿来个饭盒,他只吃了几口;伤处好痛,他只轻轻抚摸了几下;觉得好困要睡觉,他就躺在排椅上,却睁大着眼睛……
一夜过去,五叔没有出现,光线慢慢地由暗转明,接着由明转暗,应该又到夜晚,五叔还是没有出现
“如果五叔救不了我,我真的会坐牢?怎么向家里人解释,怎么向阿娣解释?”这个念头一直缠绕在他的脑海中,像蚕丝一样
再过一夜!
再到中午!
胡定航从焦急不安变成了痴痴呆呆,整个人散了架
终于,下午的时候,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几个身影出现了
“五叔!”
“七娃!”
“五叔……呜呜……”
“七娃……”
胡定航隔远就哭开了,整一泪人似的胡宏志瞧得心疼不已,鼻子一酸差点陪着落泪陈海涛 ... [,]
(与他同来,不禁暗暗叹气,轻轻摇头
胡定航已经二十岁,长得牛高马大身体强壮,按理很坚强才是,似乎不应该动不动就哭鼻子闹心慌但话虽这么说,一个刚出校门的高中生,毫无社会经验人生阅历,连续几天遇上了被围殴被拘留的“黑白两道”大事,他能不惊惧吗?能不忧虑吗?
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一般人用来喊口号而已,真要发生了什么切肤之痛的事情,谁敢说男儿不落泪?只怕有些人哭得比娘们还厉害几分
人嘛,总要经历些风雨接受些磨炼才能坚强,才能硬朗,不然始终都是不堪一击正如回想起以前小学时代,老师一个眼神一句恐吓的话语,便足以震慑全场现在再来试试?哈哈……老子管你那么多!
这时铁门“哐啷”声中打开,胡定航飞一般地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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