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身边两个仆从捆了!”
众人凶神恶煞蜂拥而上,将小酒馆堵个水泄不通。
谢奇阳目光犀利,拍桌而起,手指黑袍少年,厉喝道:“大胆贼人,光天化日之下聚集军营士兵污蔑围攻朝廷命官,你自己不怕死,却要拖累被你蒙骗的近百名士兵,他们可是上有高堂、下有妻儿,犯下此罪按律应当绞刑!”
廖小松双眼双瞪,从包裹里取出一把锋利的匕首紧握在右手,站起大声吼道:“你们竟敢污蔑陛下钦封的朝请郎。我手上的刀子是护国寺外门护法和泉大师所赠,极为锋利,谁敢动老爷一根毫毛,我的刀子不长眼捅了也是白捅。”
何三宝大喝一声,右掌如电猛拍身前木桌,砰的一声大响,桌子竟被巨大力量震的四分五裂,桌上茶碗落地摔碎。何屠夫曾教过他们,敌多我寡时首当展现最强实力震摄住对方,这样对方想要下杀手也得仔细端量。他在护国寺后山小院住了两个多月,无聊时就跟几位武僧学武功,这招将全身力气聚于掌心的雷鸣掌就是新学的,发掌时有响声如同天边打雷,用来唬人最好不过。
谢奇阳一语点破那些人军中士兵的身份,廖小松道出谢奇阳的身份以及跟护国寺关系匪浅,何三宝更是展示了强悍的内功。
三人一上来不是求饶逃跑,脸上未流露出半点胆怯,反而气势汹汹,愣是生生将一百多人震住了。
那酒馆老板是个老头,不过是附近村子里的村民,哪见过这等场面,吓得连忙拱手向廖小松央求道:“小老儿小本生意,桌椅板凳都是用血汗银钱置的,你们惹了这一大群人快请出去,就别让小老儿跟着倒霉。”
他不敢求官老爷谢奇阳,更不敢求那些来自长安的恶人,只能求看上去年龄小好说话的廖小松。
谢奇阳右手举着一块十两银锭,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道:“老人家拿去买桌椅。我女儿谢玲珑是护国寺里的一等供奉,我身上只有这十两银子,若是不够,你便去护国寺找和原主持,他定会替我偿还。”
众士兵再三听到护国寺,均有些发怵。护国寺的和尚只有在普通百姓眼里才是活菩萨转世,他们对付敌人手段极为阴毒,长安的权贵和军营的将兵若得罪他们就是自找虐受,前不久军营有几十个士兵因为偷了护国寺雇农家里的鸡、调戏一个小娘子被四个武僧抓住打得浑身伤痕累累丢到军营门口示众。
十几名士兵互相使个眼色,混在酒客当中悄悄退出了酒馆,骑着马跑了。
黑袍少年花了几千两银子请来近百名士兵,又许诺从谢奇阳身上搜出的银子全部给他们,出了事情他一人独力承担,见他们起了退心,阴声道:“山高路远,护国寺远在百里之外,等他们来了,你已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廖小松咬牙切齿道:“我们死了,你们一个都活不了,全部都得陪葬!”
何三宝突然笑道:“我们三命抵百命,赚大发了!”
谢奇阳瞅到前面梁柱上二黄露出半尺长毛茸茸的狐狸尾巴,记得女儿在信里多次提到保护他的几只灵兽会法术很厉害,心里有了主意,高声道:“莫吓着老人家和食客,都离开酒馆,去外面的树林!”
廖小松持匕首护着谢奇阳走在前,何三宝操起两只长板凳走在后面护着谢奇阳身后。
众士兵震慑于护国寺的名头,又见谢奇阳官威凛然,一身正气,均退后闪出路来。
到了酒馆旁边开阔的白桦林,黑袍少年夺下一名士兵的长刀,刀尖指着谢奇阳,道:“你女儿卖菩萨果赚了百万巨银,你身上怎么可能只有十两银子,最少有五万两银票。弟兄们,抢光他身上的银子分了,每人至少能得五百两。上!”
黑袍少年一挥刀,二十几个家奴举着拳头冲上去,那群士兵听到能分到重利也豁出去了呐喊着挥刀野兽般扑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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