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漫天而来的木雹狠狠击打在那天罡罩上,就见那圆柱左右轻微晃荡起来。
自然,玄阴老怪在罩子里面色紧绷,一脸惊惶。
这盘根期修士的法器符宝果然不同凡响!如此猛烈的木雹雨,凛冽落下,便是铜墙石壁都要被砸的粉身碎骨!
而宁无咎眼见自己的寒椿甲正被那只大骷髅疯狂噬啮,心下其实更加惶恐,他自然记得洛芷灵早前所说,这老怪的血婴元骷一旦修成,吸光人的血液只在顷刻之间!
关键是,自己的寒椿甲,上次已经被易青阳劈出了几丝裂缝!此刻再被这血婴元骷撕咬,又能坚持得了多少时间?
却见玄阴老怪在天罡罩里急的满头大汗,铺天盖地的木雹打的他天罡罩左右前后晃动,不由一声轻叹,当即手指再一凝力,又刺向了自己的左肩,又是一股血液喷薄出来!
这割放精血以喂食滋长血婴元骷的魔阴之势,实在是迫不得已,毕竟是大为耗伤自己的精阳之躯和周身灵力,但这就是他这门魔功的阴毒之处:要神速提升修为境界、修练出超越自身修为境界的魔功,就必须耗损自己的精血和灵力。
眼见这大骷髅的气势又增加了一层,宁无咎毫不迟疑,又向玄阴老怪祭出了一张木符——“啪啪啪!”
无数根金鞭银枪自天空中击打向玄阴老怪!
在木雹、木电的猛击下,只听“喀嚓”一声传来!
天罡罩裂开了!!
“木电符!又是中级木符……”玄阴在天罡罩里眼前一黑,自己一个近百龄的老江湖,莫不成今日就要栽在这小娃娃手里?随即,一口气祭出了三张木符,皆是初级木符:木豆符、木槌符、木楔符,就见数道银白之光纷纷飞向笼罩在宁无咎头上的玄铁拱罩,和三只骷髅齐击猛攻,一时间,天穹中,木豆如雨、木槌如刺、木楔如石,遮天蔽日,携风裹云,打的玄铁拱罩噼里啪啦作响。
却毕竟只是初级木符,对付寒椿甲这种盘根期修士的中级防身木宝,还是差的太远,一旦碰触到寒椿甲,一阵光芒闪过,便化为青烟。
见自己几张木符毫无成效,且自己的天罡罩在宁无咎木雹、木电的猛烈劈打下早已加剧晃荡起来,玄阴老怪心下一阵空白,无论如何,还得拼死一搏,当即,掏出了自己的看家法宝、不到万不得已不会使用的中级木宝——散花楼。
老怪收起自己的血婴元骷,三只骷髅在一阵黑雾中慢慢隐灭于他周身,血婴元骷是他修炼的一项魔功法术,不能和他的中级符器法宝一起施展。须臾,就见他手里握着一方一尺来长的褐色小阁楼,又好似一座小木塔,片刻间,就见此木楼飞升在天,体积也幻化成六尺来高,一共有三层,霎时,就见第一层木楼的窗户里,“唰唰唰”吐来数道绿光!
绿光一迎风,便化为一阵绿色的花叶,直袭宁无咎的玄铁拱罩而来!
宁无咎的寒椿甲,毕竟是易青阳在盘根期得来的防身至宝,此刻即便有了裂痕,也仍旧玄铁寒光四射,看得出,其防身的法力并未有多大的损耗。
玄阴老怪的这件散花楼好歹也是一件中级木宝,那夺命狂花呼啸而来,竟也打的是玄铁罩“叮叮”作响,宁无咎已然感觉到玄铁罩左右晃荡起来!
但看来,老怪的那天罡罩,防身威力比自己这件寒椿甲可是要逊上不少啊,宁无咎之前已经听到了其一声开裂之音。见老怪已经掏出了看家底的法宝,料来此木宝不比易青阳的“真阳火鸮”弱上多少,只怕再过不多时,自己这件寒椿甲就要开裂了。想到这里,宁无咎再不迟疑,掏出了易青阳的“真阳火鸮”,灵力一触,就见这面红色的木牌红光四射,火舞纷腾,其上雕刻着的三头怪鸟六只眼睛金光一闪,怪鸟“噗噗噗”一声从木牌上“飞”了出来,在那片红光火雾中翅膀一挥,“哗哗哗!”
怪鸟每只嘴皆口衔一团火球!
眨眼之间,三团火球已然疾速飞向了玄阴老怪的天罡罩!
“轰轰轰!”
三团火球一触上那天罡罩,就见天罡罩一阵光晕发散开去,老怪在罩子里面色如漆,满头大汗。这阵真阳之火,看来极是克天罡罩!
老怪立即再向散花楼放去灵力,那第二层、第一层木楼又迅时各自吐出数道红光、数道黄光,在天空中一迎风,便幻化为铺天盖地的花朵,若九天仙女散花一般,纷纷扬扬,直撒而来!这一刻,老怪的三层散花楼,吐出的红黄绿三种色彩鲜艳的夺命狂花,在时空中轻舞纷扬,壮观无比,不明就里的人直以为风吹花零,落英缤纷,却丝毫不知,此等花朵可以在眨眼间诛杀培壤六、七重的修士!
当然,这也是玄阴老怪最后的一搏了。
一时间,罩在宁无咎身上之上的玄铁罩“叮铃哐啷”打响,具裂震荡起来。
“喀嚓!”
这护得宁无咎历经多场恶战的寒椿甲,终于开裂了!
宁无咎眼见自己的寒椿甲也几乎快成了废物,立即再向“真阳火鸮”放去灵力,三头怪鸟脖子一缩,“噗噗噗”,又向天罡罩吐去了三团火球!
便是六团火球齐齐围住天罡罩,此刻,宁无咎丢出去的木风符、木雹符灵力耗尽,掉落在地,而木电符犹自电光霹雳猛击向天罡罩,再加上六团真阳火的炙烤,老怪在天罡罩内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颤抖不已。
“好吧,这就送你最后一程了!”宁无咎轻叹一声,掏出了易青阳玄空木里最后一张中级木符——木雷符。
“仙师救命!”那玄阴老怪见宁无咎又掏出一张中级木符,早已是魂飞魄散,头上的天罡罩最多只能挺个小半会,这年轻人再丢来一张中级木符,便是眨眼间就会让自己会飞烟灭了,“老仙师救命!玄阴宁愿把上古丹方秘籍献给您老,里面还有一方‘补元丹’秘方,是增补寿元的至宝,还能让您老再活上个一百年!只求老仙师赶紧助我灭了这小娃娃!”
但那白胡子老头恁自坐在地上,乐呵呵地看看玄阴老怪,又望望宁无咎,摇了摇头道:“老牛鼻子我三千年前就不动手了,我只看热闹,不打架,二位你们自个儿玩!”
老人乐呵呵一言,谁都没听仔细,毕竟,生死大战,谁还会仔细去听他说出的一番话。
玄阴老怪见老人不帮忙,眼前阵阵发黑,一跺脚,啐了一声,望向宁无咎,喊了一声:“小英雄饶命,我的上古丹方秘籍——”
就听天穹中“嘭”一声巨响,一阵刺眼的金光“哗啦”一声劈向了天罡罩——
“咔嚓!!”
只在一瞬间,便听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传来,天罡罩早已脆裂成光斑,四散飞落,一阵白雾随即飘散开来,玄阴老怪,也即燕驾云,在世上一丝骨灰也未留下,便在数道闪电霹雳、六团真阳之火、一阵滚滚天雷下湮灭于天地之间。
随着他的湮灭,笼罩在玄铁罩四方的花叶立时化为一阵光芒,遁灭而去。
罩在宁无咎周身的玄铁拱罩,此刻已然伤痕累累,宁无咎一收寒椿甲,握在手上的,只是一块四处可见裂缝的树皮,不由长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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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绝大多数书友都知道了,本书只会写成一部中篇,明日就是大结局了,虽然只有18万字,却是一个完整的故事,有头有尾,连贯呵成,无任何跳跃和烂尾,我是很用心地写了。感谢所有书友对《触木惊仙》的支持,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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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第52章 仙缘
洛芷灵将翠微纱一收,早已扑了上来,紧紧抱住宁无咎:“无咎,玄阴老怪死了!”
宁无咎轻声一叹道:“这玄阴老怪若是再有一样中级木符或者木宝,今日我就要和他同归于尽了,你看这寒椿甲裂成这般,但凡一件中级木符木宝一阵击打,我也要死无葬身之地!老怪那‘血婴元骷’的确是厉害!单凭这一项法术,就能和我木风符、木雹符、木电符三张盘根期修士的中级木符耗上这般长时间!今日我若无易青阳这些符器法宝,我岂有活路!早被老怪的血婴元骷给吸光了精血!老怪非是死在我手里,而是死在易青阳手里啊!”
“呵呵,无咎你这可是忒也谦逊了!”洛芷灵莞尔一笑,“易青阳有这么多符器法宝,他又死在谁手里?在修仙界,无论符器法宝再是厉害,也要驱使他的人够手段和心计才行,再说了,只要你杀了一名修士,谁会管你是用自己的法术杀得他、还是你用符器法宝灭了他!又有谁会管你的符器法宝是自己的、还是抢得他人的!无咎,你是芷灵儿见过的最有心眼和计谋的修士,这辈子,我是不会让你离开我了……”说到这里,面上早是红的若二月桃花。
宁无咎望着眼前这位尤物,瞬时仰天一望,虽然她比自己大上五、六岁,虽然她有些狐媚风骚,早年和一些男修士轻狂放浪过,但毕竟这一切都已成过往,此女,现在对自己是无怨无悔、真心真意,这已经足够。
修仙路上,有红颜知己若此,夫复何求?无论修仙大道的前路还有多少劫难风险、生死难关,只要自己一步步踏实走去,有自己一番超卓常人的心计和眼识,料得自己一路走下去、走的更远、甚至走向终点,都毫无问题。
最起码,还有这位对自己情深意重的知音伴侣一路相随,明日,会有多少寂寥清苦?来年,又有多少艰辛挫折?那就一笑解千愁、一醉对天歌,一揽佳人入怀,一捧明月拂身,一番杏花疏影,一阵疏狂翩跹!
“年轻人,你胆子很大啊,你敢如此掏光家底和玄阴生死一战,你就不怕我帮上玄阴一把么?”那白胡子老头此刻站起身来,微微一笑,“我若搭个帮手,你今日便要万劫不复哦!”
“哈哈!前辈,自之前见到你和玄阴在一起,我就知道,今日你肯定不会帮他打架,你极有可能中立!”宁无咎向老人一作揖,“否则,我今日是万不敢和玄阴一斗的,你两人联手,我怎么死都不知道!”
“哦?”老人一诧异,“你如何知道我今日不会出手?”
“首先,玄阴是来找你取那株天生木精——千年何首乌的,他上次答应你的事——对付唐品阁,他并未做到,他这次来应该是要强取豪夺你的何年何首乌,我料来,他已对你动了杀念,因为他刚刚冲上了培壤第六重,血婴元骷修得大成,对灭掉你他很有把握。估计也就在我赶来那一会他便要动手了,却不过,我来了,他便也暂不发作,欲先灭了我再说。而你不会看不出这一茬,若我能灭掉他,对你来说便是少了一个威胁,何况,我比他的修为还低上一重,对你来说威胁就更小了,即便我和玄阴打了个两败俱伤,对你来说,也是利好一桩,因而,你今日是绝不可能助他一臂之力的。
“其次,我听人说,你的修为是培壤八重,不过,我以我的灵力一探,我发觉前辈你的丹田灵力浩如汪洋大海,深不可测,我一个培壤五重的小修士,根本探不到你的灵力边际!我有所怀疑,前辈你根本就不是培壤八重的修士,你可能早已修越了培壤期、甚至盘根期、含苞期……也许,你这九年来,机缘造化之下,早已堪透了仙业大道,悟得了无上仙法,也许,你即刻便能飞升也未可知!”宁无咎说到这里,早已单膝跪下,向老人一阵恭拜,“前辈你修得如此境界,岂还会搭理我两个培壤期小修士在一边的缠斗?也许前辈你动动手指头,我和玄阴就要灰飞烟灭了,你岂还会帮助我们任意一方?”
“哈哈哈哈!”老人一阵大笑,“小娃娃你果然有心计、够眼力!不过,我并非叶家的人,也不想对付什么唐品阁、李品阁,老牛鼻子我数千年来在人世间行走游玩,无忧无虑,无牵无挂,无羁无绊,人世间哪还有我牵心执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