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还有--赞美的歌……
还有那仿佛不能改变的尊严……
啊啊啊啊一啊……
虽然不对路,这些浑身泥污的官兵们对《青藏高原》这歌,看来却都特别酷爱,他们喜爱那种气势恢弘的旋律色彩,伸着青筋暴跳的脖子叫唤的兵们,音高一点都不比李娜弱,或许就是李娜来了也会感动得潸然泪下。那些稚气未脱的小兵当然也有不少叫得变调的,但却叫得很美,很嘹亮’高亢,激昂,那种原有的空灵圣洁就变成无坚摧的汹涌潮水,变成坚韧机敏勇敢美丽的步兵们的交响军乐。
这些从首都的最文明世界里来的演员们,由开始的惊讶而转为强烈的震撼,一下全都落泪了,每一个姑娘都情不自禁地在这样的军歌潮涌中擦着泪水,感觉到盖祥长为他们准备的节目的壮观和绮丽。女演员们不停地擦着泪水,静静地一直把这潮水一样的一万多步兵吼出来的《青藏高原》听完,个个脸上都是一副圣洁般的崇敬神情。一生中有幸听到这种军歌的人肯定是不多的,除了272师这样的步兵师,也许谁都不敢这样唱。
歌声终止时,有一位美丽的姑娘悄悄发出一声深深的哀叹:“以后我再也不敢唱《青藏高原》了!”
声音极其轻微,军长和师领导们却都听见了。军长没管那个姑娘,他也让兵们《青藏高原》的歌声深深打动了,转过脸来和师长、政委们说:“确实唱得好!作为军长,我自豪!”
王政委被军长表扬得眉飞色舞,钢盔一摘,头上好像都出汗了:“拉了240公里,还坐直升机攻了三个山头,还唱成这水平,谁敢比!”
寒星也含泪笑着,感受到特别强烈的震撼,想到那种紧急拉动的气势,深深感受到272师每一个团队的战斗力和特色。无论作为一名师长,或者仍然是领帅机构中一名参谋,寒星都感觉这支部队最起码在精神和气质上是无与伦比的。
几个团都比着吼完了,盖军长很满意。可王春风政委绷着脸,犹嫌不足,光着脑袋在队伍前边来回转一圈,瞪眼冲着975团七连的干部和兵就骂道:“哄什么哄?还不服人家?我刚才骂的就是你们,你们七连的歌唱到这个样子还嘘别人啊?我就没看到今天你们有啥突出表现!拉240公里练,坐飞机攻了三个山头就熊成这个样子?以后再有这种场合,七连要不拿出点突出的,罚你们再去攻山头!”
小兵和小军官们比较害怕王政委,又轰一声笑了。
“强烈要求再比一次!政委,以连为单位比!”七连的兵们挥着拳头恶狼似的号叫着。
“明天再给你个机会……好,请军长给我们作指示!”
“歌声就是最好的总结!”军长却很痛快地结束了指示,但也是为总政的客人点节目,“拉练是比赛,歌声也是比赛,我看还是让我们272师演出队来个表演唱吧!”
官兵们又一片欢呼。詹海鹰再次整队,嘶喊了一声:“坐下!”全师小兵哗一下都坐到雪地上。
詹海鹰喊道演出队做准备,我们先欢迎总政歌舞团的著名歌唱家给大家演唱!”
在这么狂野的野战部队面前,总政的演员们都往后缩,有点害羞,也有点紧张。
盖军长严肃地说:“兵们能看到你们也很不容易嘛,都要唱,必须唱!”
沙依丽们一展歌喉,小兵们很人迷。但让他们轰动的还是后面师演出队的短小节目。刚才还在旁边的男女演出队员眨眼间在训练服外边套上了古代县官差役行头,十来个男女兵扮的差役,举着开道牌,敲着锣鼓,抬着女兵装扮的县官,表演荒诞豫剧小品《七品芝麻官看演习》。
兵们一看见自己演出队的节目就不一样,眼睛发亮,疲倦消失,掌声如雷,嗷嗷喊。
女差役们也特别骄傲地唱着跳着,毫无污染的军中mm,有如一片早春,明媚而又芬芳,黑眼睛像破冰奔涌的漳河水的波光,清纯的扮相跟那些专业演出是两个味儿。赞赞这边的坦克,唱唱那边的大炮,咿呀唱罢,县官从怀里摸出一个手机,用河南话开始打电话:
“喂……阿b呀,我是谁?我是你祖宗……你爷爷当年漂洋过海,还借了我二十两银子哩,你不认我?不认我不要紧!快回来看看咱们272师的小兵们吧,他们厉害得很呢!啊……你小子当心点儿,摸摸自己脖子上长了几颗脑袋啊,别跟那些坏家伙干坏事,没有好下场啊,我刨了你爷爷的祖坟……”
台下的战士们、总政歌舞团的演员们笑得更狂。
寒星也笑得流泪,盖军长扭过脸问他:“怎么样,师长?没见过这么唱歌的吧?看看这样的部队,还觉得海训欺负人?”
“野是野了点,”寒星实实在在地笑着对军长说,“但最起码这样的场面,会给多少新战士留下难以磨灭的记忆!”
夜晚宿营,严霜漫谷。熄灯号吹响之前,各单位都在集合点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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