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可以啊,连长,齐步换跑步吧,这也叫劳逸结合!”兵们肿着脚也嗷嗷叫“没问题,感觉很好,连长!”其实小伙子们心里都很有数,谁想装病装死赖在宿舍里不去训练的,要叫连长看见了,一把就提溜起来,管你哭得什么样儿,再不行一脚就踢出去指导员也不会客气的,练兵的精火候到了。
霍孩儿喜欢强调感觉,所以小兵们也老是感觉感觉的。连长跟兵们像饭后闲聊一样说开训以前的体能上点量是打打基础,转人全训以后正课时间就没有体能了,战术的体力从哪里来?就是体能!”
山包的刺槐和马尾松带着美丽的冰挂,山脚下覆雪的麦地间,蜿蜒的小路被兵们跑得尘土像粉末,石头都发光。全副武装的连队以班排为单位,排长班长们声嘶力竭地吼着跑起来。每人就带一壶水,喝没了不补。官兵们争先恐后,背着背囊,扛着各种黑亮亮的步兵轻武器跑在这小路上。那并不以优美为要素的跑步姿势,奋勇争先的脚步,噼里啪啦响,使这支队伍显得特别有震撼力。每两条腿撑着一个躯体,每个躯体里有一个灵魂,这里有100多个灵魂,他们在一个高度上融到一起,然后化作一股钢铁般的巨流,在崎岖的道路上,不知疲倦地奔跑向前。
许冲冲今天一开始冲得还挺猛,确实要凭实力拿个名次给班长看看似的。身上带着机枪副手应带的弹药和定型制式炸药包,跟着机枪手陈全刚,拼命地迈着步子。班长教的基础动作一着急又顾不上了,跑得有点滑稽,别的班的兵跟在他后头的直笑:“不错,许冲冲……真像一只执著的鸭子!”
“没事,紧跟我!”王魁鼓励着他,但这一次也把眼瞪大起来,起码看看到底有多大的潜力,“保持动作,别管别人看,两个肩膀尽可能都放松,步伐保持节奏,再放松一点!”
很多兵一次次摔倒又爬起来,虽然体力已经很极限了,仍然是强中更有强中手,哪个班能抢到名次非常不容易。人家七班的那个体重180斤的陈文超,通过这一段的努力,体重已经降到140斤,平时别人俯卧撑50个,他都100个。每次五公里,七班的兵就一块喊:“陈文超,加油!陈文超,加油!”这一段已经基本能跟上大家了,但胖ρi股翘得还是很刺眼,有的兵在后面说:“胖子,你的ρi股扭得真好看!”
陈文超却故意又扭一下:“你行?我就是为了跑得更好看!”
七班长拉下脸说扭得还不够啊。”
“谁都别叫我胖子啦!”陈文超收起ρi股奔跑着叫唤。
“叫钾肥!”
一两公里以后,不少新兵又开始跟不上。马碟片、路动都脸色发青,紧咬牙关坚持,嘴皮都咬破了。刘中华和战之同他们都轮流替新兵扛一会儿武器。战之同右肩上扛着步枪,左手还提着马碟片的爆破筒,完全没有负重的感觉,简直像不知疲倦的搬运机器。他们在这样的道路上已经不知跑了多少次。
许冲冲开始出大汗以后,训练服都湿得透出来,耐力明显看出不够,脸上还想使劲,腿上却越来越沉,张着嘴大口喘着,开始往后面掉,眼看着别的班的新兵们都冲到前面。冯飞让他把定形药包拿下来,搞到自己身上。王魁也帮他把弹夹弄下来,替他背着,瞪眼紧盯不放,还是不停地鼓。
励着:“没关系,跟上我!放松一点!跟着我跑!最后冲刺我再带带你!”突然许冲冲一个前扑摔倒了,摔得挺狠,跃那儿大嘴一张,流着泪叫唤着:“班长……今天怎么胃……胃有点疼哦!”
王魁又疑惑又恼火,停下来,真想狠心再带他来个十公里。但也琢磨了一下,是不是自己跟得太紧,也让他紧张,就说:“把手榴弹袋再给我,别停下,跑不出名次也没关系,放松一点,保持点能量,达到极限以后再冲刺!”
许冲冲一听却赶紧爬起来,捂着手榴弹袋挺努力地坚持说:“不用了,班长,刚才好像一个石子在脚下绊了一下……”
施加高跑过来给他一片药。许冲冲还问:“什么药啊?”
“就口唾沫咽下去!有药就不错了,吃了胃肯定不疼了!”施加高一抬腿狠狠照ρi股给一脚,推着他跑起来。并且给班长出了个主意,“我可以搞两个沙袋给他绑上,练三天,潜力肯定能逼出来!”
许冲冲听到这个很紧张,赶紧说不用不用!”
很多新兵的生死关头又到了,天天跑那么猛,还拔单杠趴俯卧撑的,都是上量的,今天这个全副武装太累了。有的接连摔到地上,真摔,手都不知道扶,一头就栽下,摔得满脸是土,口吐白沫,在地上痛苦地翻来滚去。但老兵和班长们仍然用背包带拴上再拖起来。跟师长当过公务员的王瑞也是第三年兵了,在289师真没这样跑过,小腿肚子肿得像面包,脚也肿,脸发青,喘不上气。
刘建道今天又摔了两次,每一次摔倒或者吐血,他真的都感觉到那种累死的滋味,感觉到一种和平时期的血腥气。但他知道营长、教导员都在远远的拿着望远镜监视着每个连队,监视着每个干部。营长、教导员们也会亲自跟着哪个连队跑,接受团长的监视。当然团长、政委甚至师长、政委们都在这样跑,这样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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