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勇也说是啊,我就从那时候才知道了,噢,困了用凉水一冲就清醒了!”
“到初三夜,我们熬到了凌晨三点多,我和大勇、范兵他们实在熬不住了,范红就非要带着我们到门外放爆竹。太早了,周围的邻居人家都刚睡觉,都整醒了,把舅妈气急了,跑到院子里狠骂了她一顿,说那么大闺女没教养,老爷子跟舅妈又吵了一架,凳子都摔碎了一个。不行今天送老爷子走,我得去买挂爆竹……”
黄济真的安排人去买爆竹了,大家都没管。哥哥范兵更不管。他如今跟妈妈在一起,过去在一个广告公司干,也下岗了,过去的反叛小子现在当了自由画家,连老婆孩子都不管,留着长头发背着画夹四方云游,不是老爷子的葬礼根本不回来。
爆竹也买回来了,坚持到夜里三点,大家都到院子里,黄济让手下的人在竹竿上挂好爆竹,却又指挥霍孩儿:“连长,点炮的任务得你来完成了!”
霍孩儿说:“你先点一炮,下面的我全点!”
黄济还浚意识到霍孩儿有什么主意,二话不说拿着打火机上去就点着了。这挂爆竹刚刚响起,却听到整个975团营区都响起除夕夜一样的爆竹声,震撼的爆竹声惊天动地,把小红院里这挂爆竹淹没得无影无踪。
家里的人都跑出院子,家属宿舍的人们也都惊醒了,打开门窗往营区观看。只见每个连队门前的官兵都排成整齐的行列,为老团长放了震天的一挂爆竹。爆竹声一拨儿刚落,一拨儿又响了,老没完。
这个事根本不用霍孩儿交代,王魁自己就跑出去办了。刘建道从连队那边跑着过来了,迷彩服带着训练的尘土,帽子歪扣在脑袋上,很有个步兵连长的气质。跑到跟前对范红嚷着:“我们要搞就是从心理上彻底打垮敌人的!带两个跟班有什么了不起,我们霍连在国外都带翻译!”然后又从后边靠近霍孩儿,似乎比老霍更有经验地靠近他耳边说:“老霍,此刻你必须斗志昂扬地全部从侵略者手中夺回自己的领土,这下不夺回来就丢人了!
范红一回头,问他:“你喊的什么?”
“战斗英语--我相信,我没有什么不能!”
“什么呀?”站在旁边的隋娟娟说,“我怎么听着像相信命运……相信说的是真话……你总有一天会相信的……”
范红的哥哥却Сhā了一句:“还可以是--让我们不得不相信!”
刘建道贴在霍孩儿身边悄悄说:“霍哥,说实在话,我倒很愿意跟黄济聊聊,做酱油是我本行,食品发酵行业的主打品种……”
“你傻了吧,”霍孩儿笑他真懂发酵的就做不了酱油啦。”
“哎,那还是我缺乏经验了。”
第二天,各地来的老领导老战士们都离开了。范红妈妈和姐姐、哥哥也很快就要走了。盖军长陪着老袁副军长又来了一趟,王春风和寒星也当即向他们表态:他们经过研究决定,老团长这个院子可以永远保留,不仅在院子周围搞一点儿绿地,还想请军区的雕塑家搞一组雕像。寒星特别对军长说:“我想请雕塑家以七连的兵做模特,最好是一班,那一个班的9名士兵的群像,很不错,永远竖立在老团长院子门前……”
“构思不错!”军长同意。
五一假期一过,975团大门口岗哨轮到七连。这天晚上7点多,站岗的是七班的胖子陈文超,带班员是四班副王瑞,俩人在圆门柱下威风地站立着,看见黄济的车开过来,毫不客气地挡住,坚决不放行。黄济的车这些天一直放行,一般情况下遇到不放行,司机下来打个电话,再说也很正常。但是今天司机和黄济都觉得两个小兵眼神很具挑战性,有时候小兵那种眼神让人觉得很坏。司机和跟班的跳下来就要跟他俩动手,黄济也从玻璃l直骂:“小当兵的,没看见是谁的车吗?”
陈文超虽然是新兵,嘴巴却挺会说,劲也很大,抓住那个板寸头的手说哥哥,我老家是山东的,卫阳就是我的第二故乡,军营就是我的家,小当兵的从来没办过大事,小事也办不了,交个朋友吧,我的责任就是不能让你们的车进去,要是首长家的车就得打电话……”
王瑞也在旁边背着枪溜达着说:“妈的老板的车有什么了不起?前两天家里来电话,我奶奶在公路上就让个老板的车撞了,起来还说没事,让老板走了。回家就瘫了,再找着那个老板,什么都不承认,也不。”
两个兵拦着车说什么都不让进。司机先动了手,王瑞给连里打电话,刘建道一声命令:“你们听好,副连长带着兵马上就到,他们要疵毛,就甭客气!”
黄济的司机和保镖都是外强中干,练过两招儿,体力却根本没法跟975团这些小兵比。王瑞和陈文超几个近身动作就把他们都放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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