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体质本是十分特殊,对寒冷的抗拒力本比常人弱很多。沈少侠,她是如何被寒气入侵的?”柳神医抬起手,止住熊猫的追问。沈浪便把在谷底如何用雪潭治伤的经过说了出来。
“真是造化。”柳神医拈着花白的胡子又叹道。“这雪潭本有治伤之奇效,传凡是浸入寒潭自可止血疗伤驱毒。而那潭里的雪鱼更是功效了得,得食者功力更是倍增。果然是天不欲绝你,让你们跌入雪潭。”
“那飞飞怎么会……”沈浪想起白飞飞每次疼痛时痛苦的模样,心里便也跟着抽起来。
“虽说这雪潭有如此神效,但凡事有利必有弊,它奇寒无比对人身体本有一定伤害。你习的是纯阳至刚的武功,对这寒气自然有着很好的抵御能力。但这白宫主的内力走的是阴柔一派,体温本就比常人低一些,寒气入侵便已有伤害。而且她这蛊毒,并非内伤一般可以常法治愈,在解蛊的同时因这寒毒的阻滞仍无法彻底清除蛊血,现在怕是已经融入骨髓,再难清除了……”柳神医摇着头,缓缓地说出了令沈浪和熊猫都沉入谷底的话。
“沈浪,你别丧气,总是会有办法的……”熊猫没有想到,经过死劫的他们,仍逃脱不了生生的折磨。心下为其神伤之余,只得说着没有力量的安慰话。但他发现,说了跟没说一样,不是因为话不得要领,而是沈浪根本就没在听。
“飞飞,上天总是这么薄待你……”沈浪涩然一笑,心竟似滴血般疼痛。
“沈少侠,老父真是无能为力。”柳神医抱拳,竟躬身至腰前。
“柳神医,这怎能怪你?不过是老天不公,总不愿……对她好。”沈浪双手扶起柳神医,神色暗淡。
“沈少侠,我只求你一件事,今日我所见所听便决不会有第三人知晓。”柳神医眼睛竟显出强烈的急切恳求意味,灰白的脸上显着不寻常的血色,双手已是紧紧地攥住了沈浪的双臂。
“柳神医请说。”沈浪和熊猫对望了一眼。
“我……请问,这给白宫主下‘连情蛊’的人是谁?”柳神医紧盯着沈浪,似要将答案从他身上烧出来。
“我不知道下蛊的人是谁。”沈浪老实回答,看到柳神医的脸上迅速死白一片。“不过,我知道指使下蛊的人是谁。”
“是谁?”柳神医的眼中重新燃起了火光。
“上官逸。”
“是他?!”熊猫和柳神医同样的震惊,那个俊俏温和甚至有些腼腆的书生怎么会……
“猫儿,我一路上已听说,陆雨华虽证明了我的清白,但是无法说出真实凶手是谁……他,是上官逸。”沈浪心中五味杂陈,他的弟弟,竟是这般的恨他!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熊猫只觉从沈浪回来后,一个接一个的震惊快要将他击溃了。
“猫儿,我会跟你解释。”沈浪安抚着熊猫,如果可以,他永远不想再提起上官逸。
“上官逸……上官堡的上官逸么?”柳神医脸色变了又变,初是震惊,接着愤怒,最后只剩一片苦笑和后悔。“呵……我找了她一辈子,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回了上官堡……”
“柳神医……”看着凄然笑语的柳神医,沈浪不由出声低唤。
“沈少侠,谢谢你告知。今日,老夫只是去酒使家里为百灵夫人诊了诊脉,接着便回了快活城,其他的,什么也没做。”柳神医回过神,恢复到平日神色。
“告辞!”熊猫深望了沈浪一眼,跟在柳神医的身后出门而去。
袅袅的细烟微晃,屋里已是静寂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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