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门联的内容却没有过年的味道哩!
不久,他看见一家客栈门上悬着一块大红布,布上贴着“恭迎赏足佳宾莅临”八个斗大的金字。
他不由怔道:“赏足?我只听过赏脸,赏什么足呢?”他不自望向自己之脚。
立见靴上沾些土,他便以地面磨去土迹。
不久,他便继续前行。
只见沿途之店面或民宅皆作类似的布置,他一见天色已黑,于是,他便先步入客栈,立见小二快步迎来。
不久!他已先跟入一间房中。他吩咐妥备浴,便问道:“此地在忙些什么?”
“赏足大会!”
“赏足大会?”
“是的!公子没听过吗?”
“没有!”
小二得意的道:“全天下只有咱们大同城可以举办赏足大会,公子明天可以去欣赏姑娘们之美脚。”
“美脚?”
“是的!最美的是三寸金莲!无论左量、右量、前量或后量,皆不会超过三寸,可谓袖珍玲珑之至!”
“三寸呀!”
小二道句“是呀!”便张开右手之拇指及食指。
留汉怔道:“有这么小的脚呀!”
“有!上回赏足大会,有三双三寸金莲哩!”
“哇操!她们天生就是三寸金莲吗?”
“当然不是!她们从小便以布缠足,不让它长大!”
“哇操!那不是要疼死吗?”
“值得!小脚最美啦!”
“是吗?这么小的脚如何走路呢?”
“照走不误!由于脚小,身子才扭摆得更迷人呢!”
“这……我真不敢想像会有这么小的脚,而且还能走路哩!”
“公子明天可以大开眼界!”
“到那儿看呢?”
“只要贴门联之住户,皆有姑娘展示美足,大人还会率人出来评分,最美的足还可获褒扬及赐赏哩!”
“好!我明日出去瞧瞧!对了!大同银庄在何处?”
小二答道:“由店前右行过二条横街,便可看见银庄。”
“谢谢!帮我备膳!”说着,他已递出一块白银。小二便接银离去。
不久,留汉已开始沐浴。浴后,他搓洗妥衣裤仍晾在椅上。
然后,他拎包袱入前厅。
小二便迎他入座及斟茗。
他喝口茗,立听一名酒客在谈论上回赏足之盛况。不久,二名酒客也津津有味的聊着此事。
他听不久,立知大同每三年办一次赏足大会,而且还知道昔年一位皇上在此选一位美足女子入宫作妃子。
大同城因而代代办赏足大会。又过不久,小二便送来菜饭道:“公于需酒否?”
“免!谢谢!”小二便送上碎银及铜钱。他便又把铜钱赏给小二。
小二一瞥碎银!便哈腰申谢离去。留汉忖道:“他好似不大高兴哩!”
他一瞥碎银,便忖道:“此地的房价及饭菜贵了不少哩!”
于是,他收妥碎银,便开始用膳。他一听众人皆在谈论赏足大会,他不由更好奇。膳后,他便直接返房。
他穿上湿衣裤,便在椅上行功。不到半个时辰,他已烘干衣裤。他便取出存单含笑瞧着。
良久之后,他收妥它便欣然歇息。翌日一大早,他便漱洗及入厅用膳。
膳后,他便结帐离去。他便先右转及朝前行去。
立见沿途之住户皆开启大门,不过门上悬着一大块红布,红布的下沿放着一张矮木凳,他不由好奇!
立见一名中年人含笑道:“汝首次来赏足乎?”
“是呀!”
“待会便有姑娘坐在布后之椅上,此凳供她搁足。”
“原来如此!红布是遮她的脸呀!”
“是的!够新奇吧!”
“是呀!谢谢大叔!”中年人便含笑向一名路人招呼着。
留汉趁机先行向前方。
不久,他已遥见“大同银庄”招牌,他不由一喜!
他一到门前,门房便注视他。他便取出存单道:“我要领钱!”
“嗯!入厅办吧!”
“谢谢!”
留汉一见区区门房,便如此大牌,不由想起幼时曾听老爸提过向银庄人员借钱之不便,以及刁难情形。
他当时听得似懂非懂,如今已经明白。他一入厅,立见六人坐在柜台后,根本没人理他。
他一见厅中只有他这个客人,他便走到第一人之柜前道:“你好!我叫留汉!我想领钱!请帮帮忙!”
立见一名三旬瘦削人员抬头道:“汝叫何名?”
“留汉!”
“流汗?开啥玩笑!”
“去留的留,男子汉的汉!”
“留汉!汝没来过吧!”
“是的!我替一名远亲领钱!”
“嗯!东西呢?”留汉便取出存单及摘下金戒一并递出。
那人一瞧存单,不由变色!
因为,他今年还不到三十岁,这张存单已逾三十五年,而且金额是五十万两白银,他怎能不变色呢?
他立即道:“稍候!”说着,他便持存单及金戒欲离去。
留汉忖道:“大师父说过,不能被人同时取走此二物哩!”
他立即道:“金戒还我!”那人怔了一下,便递还金戒离去。
不久,他已入书房向掌柜低语着。
掌柜姓艾,单名财,他是大同人,他名叫艾财,他名副其实的爱财,他是大同城有名的剥皮财。
任何人欲向大同银庄借钱,皆必须先过他这一关,而且必须先以欲借金额之一成做公关费用孝敬他。
若逾时未缴利钱或还债,必须重罚。罚金则纳入他的荷包。
所以,大家封他一个“剥皮财”之外号。世人骂归骂,他照捞他的财!
因为,他的老弟艾富有一身好武功,而且在大同府衙担任总捕头,艾富更经常替老哥出面讨债!
这对兄弟一直狼狈为奸捞财。
譬如说逮到劫匪飞贼,艾富一定先大刑侍候逼出赃物,他再把部分赃物先A下来再送交艾财处理。
所以,艾财稳在大同银庄做掌柜。艾富为捞财,更多次放弃高升之机会。
如今,艾财一见这张古董级的存单,他立即记起这个帐户,因为,他在二十年前便已瞧过这个奇怪的帐户。
这个帐户为何奇怪呢?
因为,按银庄“稳赚不赔”的经营方式,存五十万两满一年,可领到三万两利钱,若借五十万,一年须付六万两利钱。
此外,若续存下去,每年皆只以五十万两计算利钱,如果办妥续存,便可用五十三万两计算利钱。
艾财一发现此帐户已逾十五年没有动过,光是利钱所衍生之利钱至少逾三万两,可说是挺可惜!
他不由怀疑白浩怎会如此傻!他甚至嘀咕白浩简直白“耗”嘛!
这二十年来,他一直思忖白浩是否已死?他一直在思忖如何伪造存单及印章先领出来放高利贷或予以私吞。
他因而仿造妥存单及印章。
可是,朝廷每三个月便遍查各银庄,而且,每次来查的人皆非同一人,甚至规规矩矩的稽查,他因而一直不敢下手。
他如今一听有人来领此钜款,不由好奇!他一听此人是位青年,不由心动!
于是,他先出来探视留汉几眼。他立知留汉是阅世不深的菜鸟。他的野心立萌!
于是,他入书房指点着那人。然后,他直接由后门前往府衙密晤老弟。
那人一返厅,态度便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变,立见他陪笑道:“此存单年代久远,恕吾必须入仓详加寻找!”
说着,他招呼留汉入座及斟茗。然后,他再送回存单及匆匆离去。
留汉忖道:“此人说话时一直打转眼珠,他一定不是正经人,我可别受骗,以免丢了大师父的财哩!”
他便先小心的瞧过存单。他一见是真品,便放心的收妥。不久,他便默默品茗。
不到盏茶时间,艾财已溜返银庄。他便召来那人询问及指示着。
不久,那人便端着帐册到柜后道:“请!”留汉立即步到柜前。
那人打开帐册道!“请先让吾先比对真伪?”留汉便递出存单及金戒。
那人便煞有其事的比对着。良久之后,那人道:“汝这张存单是伪品!”
“什么?伪品?”
“嗯!汝瞧瞧这三个字……”
说着!他已双手已各指上存单及帐册中之三个字。
留汉道:“你不能这么说啦!那有人写字会写得一样呢?”
“不!借存银庄,皆须工整缮妥相同之字迹。”
留汉急叫道:“不可能啦!”
倏听门口传来:“发生何事?”
艾富便率六名衙投行入。留汉偏脸一瞧,便打开窗口。
艾富却咦了一声,回头道:“此人似叶飞吧?”
那人点头道:“大人明察秋毫!”
“拿下!”
“是!”立见二人拔刀奔来。
留汉急道:“什么事?”
右侧之人震喝道:“叶飞!汝可真大胆,汝不但连连窃财,今日还敢来此,汝莫非欲先探路子,入夜再来窃财?”
“不!我叫留汉,我不是什么叶飞。”
“哼!上回让汝在徐家集逃窜,汝今日Сhā翅也难逃啦!”
说着,二人已挥刀砍来。留汉急忙向右一闪。
那二人一砍空,便转身再砍。留汉急言道:“你们认错人啦!
我叫留汉呀!“那二人却挥刀连砍着。
不久,留汉退到壁前及桌旁,他一见已经没路可躲,于是,他左右开弓的一抓,当场便抓住二刀。
那二人用力一抽,却反觉虎口麻疼。艾富立即哼道:“上!”
另外四人迅又拔刀扑来。那二人只好弃刀而退。
留汉匆匆抛刀落地道:“我叫留汉,你们看错人啦!”
那四人一扑近,便各砍刺向他。留汉只好向上一掠及横掠向桌外。
艾财见状,立即把伪造之存单放上柜及取下存单。艾富一瞥此景,便喝道:“住手!”另外四人急忙刹身。
艾富喝道:“叶飞,汝敢顽抗!”
“我是留汉,我不是叶飞啦!”
“哼!随吾返衙瞧叶飞之画像。”
“这……这……”
“汝若坦荡荡,就随吾返衙。”
“好!走就走!”
于是,留汉坦然向外行去。艾富便率六人把他押行于中间离去。艾财立即取金戒指按上印泥盖上存单及帐册。
然后,他小心的抹净金戒及收妥存单。艾财便赏现场六人各一百两白银。他一返书房,不由眉开眼笑。
大同府衙与大同银庄只有一街之隔,艾富与六名手下押行留汉入衙之后,他立即先上前取下一叠纸。
此时,黄知府正率师爷正在街上评鉴美足,衙中就以艾富最大。
他一取纸,便坐上公堂右侧之座位道:“带人犯叶飞!”
“是!”
那六人立即押留汉来到案前。二班衙役立即就位。倏见二人各抬一脚,便踹上留汉之腿弯。
因为,他们打算逼留汉下跪。
那知,他们一踹上腿,二脚便卡卡二声,二人立即叫疼倒地。
留汉反而回头怔视他们。此二人一倒地,便抱脚叫疼不已!因为,他们已被反震断腿骨呀!
另外四人不由一怔!
艾富见状,不由暗怔,因为,留汉既年轻又一副朴实长相,如今又怔视二人,分明不是在暗算此二人。
何况,此二人又突然踹脚呀!他立即喝道:“抬下!”
“是!”立见四名衙役抬走此二人。
艾富道:“好功夫!”
留汉道:“我没出手!”
“汝只须出脚即可!”
“我也没出脚!”
“哼!汝先瞧瞧!”
说着,他抽出一张纸,便递向一名衙役。那名衙役一接纸,便走到留汉面前展纸而立。
留汉立即看见一幅“大头照”画像以及悬赏缉拿惯窃叶飞诸字,他立即道:“根本不像,我是留汉!”
艾富喝道:“大胆刁民,汝还在狡赖!”他突然一吼,声音宏亮得令留汉神色一变。
衙役立即挥棍齐喊道:“威武!”
衙内立即回荡喊声及棍声。留汉不由骇视着。
“大刑侍候!”
“是!”
立见二人上前各绑住留汉之臂及踢上腿弯。砰砰二声,那二人便又腿断疼叫倒地。
立见四名衙役一上前,只见其中二人各抓留汉之臂,另外二人迅速的挥棍扁上留汉之腿弯。
叭叭二声,二棍立断。哎唷声中,那二人之虎口已裂血泛疼。
艾富不由变色。留汉却一动也不动的瞪着艾富。
他方才被猝踹二脚,仗着通玄功力及皮坚肉硬反而震断二名衙役之脚,他因而提功以待。
所以,衙役们纷纷被震伤。他越想越不甘,便一直瞪着艾富。
他的双眼倏然炯炯泛光。
艾富不由心中一虚的忖道:“他已动怒啦!吾休逼他狗急跳墙,大哥该已料理妥吧?“
于是,他沉声道:“退!”
“遵命!”衙役们便抬伤者离去。
艾富道:“汝最好把照子放亮些,滚!”
“我可以走啦?”
“不错!汝只要敢再作案,便永无翻身之日!”
“你认错人啦!”留汉便转身匆匆离去。
他一出衙,才想起自己方才急得未携财物。于是,他匆匆进入银庄。
他一到柜前,那人便送出存单及金戒道:“请吧!”
“你当真不肯让我领钱?”
“抱歉!它非真品!”
“不可能!”
那人倏地拉下脸道:“汝最好识相些,此事若闹上公堂,汝便须吃上诈领之罪名,汝至少要被关个十年。”
留汉为之变色。他不由忖道:“大师父会不会昔年在途中被人掉包呢?
我还是回去一趟,以免在此扯淡没完没了!“
于是,他到桌旁拿起包袱,便收妥存单及印章。不久,他已匆匆离去。
他急得沿原路飞掠而去。
不久,艾财已含笑步入衙中。艾富便迎他入房密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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