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明被少女问得哑口无言。
是啊,他到底要做什么?他与她本就素不相识,甚至连萍水相逢也谈不上。
今晚的一切似乎都脱了轨,失去了控制。
“我……买下那些花。”
“先生,那些花坏了……”
少女讶异,眼眸中初次展现友善。
雷明未待少女的话说完,便从皮夹抽出一叠钞票。“拿去!夜晚的治安不好,快回家!”他顺道塞给她干净的手帕和遮雨的黑伞。
“先生?”
愕然半晌的少女,回神后才发现自己手上多了好几样东西。
“先生,我不能收你的钱。”这种变相的施舍她不能接受!
“快回家!”在大雨中急奔的雷明,转身挥挥手后,淋着雨奔向街道的另一头。
“先生……”
少女怔怔地看着陌生人的背影,愣愣的握着手上的东西,脆弱的坚强化为泪水迅速的夺眶而出。
卖完最后一束花,邵茵终于在冷清的夜回到家中。
一开门,刺鼻的槟榔味和烟味直扑而来。
“爸,妈,我回来了。”
望着满屋子的杯盘狼藉和烟蒂槟榔弃置一地,以及三桌正专心方城之战的叔叔阿姨们,邵茵蹙着眉尽量的视而不见。
“小茵,厨房还有饭菜,吃完了别忘了帮弟弟装便当,碗筷顺便洗一洗!动作轻一点,别把弟弟吵醒!”
陈菊英从麻将桌前抬起头吩咐女儿,而邵旗的眼皮却连掀也没掀。
邵茵咬着唇勉强的应诺后,疲惫的她拖着无力的脚步,准备吃一顿过了用餐时间的晚餐。
又累又饿的邵茵还有一堆的功课没写,她怀疑自己是否还有多余的体力去做家事?
“钱呢?拿来!”
邵旗胡了牌,吐出砖红色的槟榔汁液后,猛地叫住邵茵。
从小就惧怕父亲的邵茵赶紧从背包中拿出卖花所得,免得父亲又乱发脾气,藉故打人。
“就这些?”拿起钞票数着的邵旗不满的问道。
“今天……生意较差。”邵茵嗫嚅的看着他,“爸,明天要交班费还要买参考书,可不可以给我二千元?”
班费及书本费她已拖欠好几天没交了。
“买书!?你没看见老子在打牌?就是你这赔钱货一天到晚要买书念书,老子这阵子才一路背到底,输个精光!”
邵旗咒骂了几句脏话后,不分青红皂白地便给了邵茵一记耳光。
“爸……”捂住热辣的脸颊,邵茵委屈的落下泪来。
“还哭!你要哭衰老子?”邵旗拳头和吼骂齐下。
哭成泪人儿的父亲不明白爸爸为何老爱打骂她,无论她如何的听话顺从,总不能赢得他的欢心,懦弱的母亲更不敢明目张胆护着她。
有时,她真怀疑自己是否是父母亲生的小孩?否则父母对她和弟弟为什么有天壤之别的待遇?
“心情不好,干嘛打孩子出气?”陈菊英连忙打圆场,使了个眼色要邵茵先进房躲避邵旗的怒气。
“再罗唆,老子连你一起打!”
“我又没说错话,你别乱打人……”
邵旗一拳正要挥向老婆,随即被牌友数落。
“小茵满乖巧的,下了课还到处打工,赚的钱又全数交给你,你还要嫌弃什么?”
“就是嘛,老邵!你若不要小茵,那么小茵给我当乾女儿好了!”
旁人的酸言冷语,让邵旗的气焰收歛了些,他叼着烟喝着牌友继续打牌。
“你们懂什么?我养她也花了不少钱,她赚些钱交给我也是天经地义。你们别再Сhā手管我的家务事了!打牌、打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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