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稀客,稀客,你这个堂堂大主任,居然肯到我这茅庵草舍,幸会,幸会啊你如今升了官发了财,竟没忘了我这个穷教书的呀!”说着,顺手拖了一条长木凳,亲热地招呼他坐
嘻嘻,说起来也真是有些好玩,搞笑,哪晓得这凳子竟是个三条腿,待雷斜眼叭地一ρi股坐下去时,那凳子却陡然一歪,把他摔了个饿狗抢屎,两颗鼓凸凸的暴牙被摔脱了一颗,狼狈不堪的雷斜眼,血糊糊的双手,把嘴巴死死地捂着痛得似瘟猪般地叫唤着
黄老酸望着滑稽搞笑的涅,想笑又不敢笑,想说也不好说,只得强忍着,走上前去把他拉扯起来,重又端了条凳子,让他坐着,随后继续埋头批改他的作业
雷斜眼坐在冷冰冰的凳子上,只觉得有些无聊,心里如同猫抓似地,点燃一支烟,闷闷地抽着然后眯缝着眼睛
“黄,黄老师,你我说起来真的不是外人,最近我公事忙得很,镇上那些啥子修桥补路,杀猪宰羊,推荐上学读书,进工厂,大凡小事,鸡毛蒜皮的事,都得等着我去拍板定调啊嘻嘻,黄老师,那我就长话短说,脱了裤儿放屁,跟你直说了吧你知道,我都30多岁的人了连个媳妇也没得,做梦都想成个家呀!”
“那是,那是,应该,应该,你也是该有个家了哇!”黄老酸停下手中的笔,附和着说
“嘿嘿,黄老师,说起来你还有些不相信,这几个月给我做媒的,道是踏破了门槛来的千千,去的万万,但就是没得个称心如意的啊”
“哦,你这是贵人眼高嘛,嘿嘿,现在而今,你这镇上呼风唤雨的官老爷,当然就是跛子的ρi股,翘得很不过,你也莫这山望到那山高,把眼睛挑花了啊”
“嘻嘻,哪里哪里,这个啷个会呢?黄老师,你不晓得,这夜郎镇上,漂亮的女孩虽然很多但我却偏偏看上了一个!嘿嘿,真是有些不好意思跟你说黄老师,你要是不嫌弃,就把千金嫁给我嘛,倘若你当了我的岳父,咱就是亲上加亲,好上加好,这辈子,你可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呀!”
“艾这个,这个,你,你,你,你说的啥子哦?你……”黄老酸脸色陡然地变得铁青,声音有些颤颤起来
“这个啷个要得呢?你不知道翱我家玉湖荷花年龄鞋不懂事,疯疯扯扯,横草不拈,直草不拿,惹是生非瞎折腾,是个顽皮懒惰,脾气古怪刁蛮的野姑娘,实在是配不上你这个堂堂的大主任!你要是娶了她,便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再也莫想得到个安宁,今天闹,明天闹,闹得你鸡犬不宁,坐卧不安,度日如年,让你后悔莫及,苦不堪言,你还是趁早弃暗投明,另选高明吧!”
“嘻嘻,老师,你想得太多了吧,年龄小有啥子关系!你道我是谁?我好赖也是个副主任,捎个口信,让人把那户口改一下不就行了吗?嘿嘿,脾气古怪有啥子问题,我这个人,最喜欢的就是稀奇古怪的女娃子!我有个啥子后悔的?我哪个都不想找,偏偏就要找玉湖荷花!我才不相信,堂堂一个革委会付主任,想要个女人都不得行,真是岂有此理!”
“你,这……”黄老酸吞吞吐吐地说着,脸色苍白地重又埋头改他的作业,那只拿笔的手不停地颤抖着
半晌,雷斜眼呆若木鸡,坐着感到磨皮擦痒,冷冷地咳了一阵嗽,随后红涨着脸,拍了拍ρi股上硬邦邦的玩意儿怒气冲冲,走到门外,慌忙中,忘了门前地下长满青苔,一脚踩去就是一个仰八叉,脸上身上,糊了些鸡屎牛粪
雷斜眼拿手,在脸上胡乱地一摸随后伸到嘴里,一舔一闻突然一阵惊叫顿时搜肠刮肚地呕吐起来把那酒肉喷撒得满地皆是立刻引来一群野狗,疯狂地抢食着
雷斜眼灰溜溜地回到家,横竖也想不通,自己平日里呼风唤雨,说一不二,巴结讨好的人络绎不绝,遇事谁都惧怕他几分,在这个小镇上,只要他想做,就没有做不成的,谁想到一个区区教书匠,竟然让他吃了闭门羹,弄得他狼狈不堪,受了一顿难以启齿的奚落,细想起来实在是丢人现眼,掉价,让他咽不下这口恶气
他恼羞成怒,一鼓劲喝了两瓶五粮液,趁着天黑,背着那根烧火棍,摇摇晃晃,又一次闯进了黄老酸的家里
玉湖荷花正在屋里背着课文,突见雷斜眼破门而入,吓得脸青面黑惊慌失措,转身就往外跑雷斜眼乘着浓烈的酒性,仗着背上背着的硬火,当然也就更加胆大包天,无所畏惧,几步撵上去,紧紧地抱住颤抖的玉湖荷花,一阵狂吻乱揉
玉湖荷花,从小生长在这偏僻的乡村从未见过这般粗鲁吓人的阵仗,羞愧愤怒地呼救挣扎着,但这哪是胆大妄为的雷斜眼的对手,经过几番抓扯,碰撞挣扎,雷斜眼便疯狂地将她按倒在地,肮脏龌龊的黑手,野蛮地扯下她紧紧捂住的衣裤,露出如玉石般白净嫩生的肌肤,望着那一对鼓凸白皙的Ru房,浑身打颤眼冒金星,口水滴哒,突然如猛虎恶狼般扑了上去
惊慌失措的玉湖荷花,声嘶力竭地叫喊着,拼命地挣扎着,但雷斜眼并不胆怯心虚,借着酒性,更加肆无忌惮,在那张樱桃小嘴上,颤动起伏的Ru房上狂吻着,边吻边威胁
“嘻嘻,你叫,你叫个啥子嘛?你再叫,老子就一枪打死你你,你一个教书匠的女儿,有啥子了不起,你道大爷是谁?嘿嘿,能和我睡觉,是你前世修来的福分,你这个婆娘还瞎嚷个啥子呢?”
雷斜眼得意洋洋的说着,淫邪地伸出手,撕破了她的内裤,正要实施弓虽暴,玉湖荷花突然从地上抓起一把石灰,猛地朝他脸上撒去,雷斜眼顿时一阵惊叫,双手捂住火烧火燎的眼睛,急忙爬到水沟边,把头捂到水里,慌慌张张的冲洗着
待那双斜眼慢慢的睁开时,玉湖荷花已脸青面黑,逃到了山坡上,雷斜眼恼羞成怒,背起烧火棍,疯狂地追赶着,边追边叫喊:“你,你,你跟老子站到,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婆娘,再跑老子就开枪啦!”
玉湖荷花听到雷斜眼的叫喊,脚步跑得更快了,雷斜眼突然从背后“砰”的开了一枪,随着这一声枪响,玉湖荷花“叭”地倒在地下,满身淌着鲜血,雷斜眼如同发疯的猛兽,冲上前去,再一次扑到玉湖荷花身上,玉湖荷花忍着伤痛拼命挣扎着,呼喊着
早已撵到身后的黄老酸,见这情景,更是怒火满腔忍无可忍,举起明晃晃的杀猪刀,“咔嚓”一声,朝他背膀上砍了下去
黄老酸一怒之下,砍伤了雷斜眼,自知惹了大祸,便趁夜苍惶地逃跑,恰逢动乱时节,昔日雷斜眼门下那些狗仗人势,捞了油水沾了光,发了浮财的狐朋狗友,怎肯依饶,背着枪,在村子里,疯狗似的挨家挨户搜查,扬言挖地三尺,也要找到他
为了逃命,黄老酸用烂药,把脸烂成了疤疤癞癞的大麻点,昼伏夜出,逃到了人地生疏的境外,慌恐地躲到深山老林的煤矿,靠挖煤炭维持生计,诚惶诚恐地打着黑工,结果还是被当地抓了起来,漂泊在异国他乡,受尽了不堪忍受的非人折磨,一次次地从那些黑洞洞的屋子里,逃了出来,然后又一次次地被抓住
在那些漫长的日子里,他日夜思念着自己的家乡,思念着放心不下的女儿,思念着家乡那些心地善良的亲人,他便终日痛哭流涕,日久天长,眼睛便被哭瞎了,但他仍旧,忘不了生他养他的故乡,哪怕是浑身碎骨,也要回到自己的祖国,回到自己的故乡,于是便朝着东边的方向,稀里糊涂地往前爬着
不知爬了多少年月,摔了多少的跤,吃了多少的苦,才来到了这片原始森林,体弱多病的他,再也不敢往前爬了,多年与世隔绝的逃亡生活,使他对现在的变化一无所知,朝思暮想地想回家又不敢回
在这个森林里,他东躲西藏不敢见人,饿了就在山上采些野果子吃,困了便钻进草丛里睡一觉,幸得遇上了樱草一行,才让他落下了压在心头的一块石头
瞎眼的黄老酸,听了家乡的变化,心里一阵惊喜,原来那场浩劫早已结束,如梦初醒的他,便往那阔别了多年的家乡,慢慢地爬去,眼望着瞎眼的黄老酸远去的背影,樱草一阵深深的叹息,随后,加快了脚步,继续往深山前行,不久以后,这两男一女,也演绎了一段精彩的人间喜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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