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毛孩子?谁还是个毛孩子?你以为我还小啊你猜,你猜我究竟有好多岁了?”
“嘻嘻,八十!你这个操心操过了头的小老头!你你你!”
“嘿嘿,你猜错啦!你猜错啦!你知道吗?我还未过第十四个生日的呢!”
“哈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哦,你这个孩子真的有些逗趣好玩,你这样老气横秋的,你讨老婆了吗?你你你,你这个傻孩子!”
“嘻嘻,你好会开玩笑哦!你啷个不想想,我这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哪个女娃子肯要呢?嘿嘿!”
“噫,你笑啦!你笑啦!你这个小流浪汉终于笑了啊”阵阵温暖欢乐的笑声,打破了先前的沉默与忧伤,犹如灿烂的阳光融化着寒冷的冰雪,女孩见他紧锁的眉头开始舒展,便笑声朗朗地告诉他,她叫欧阳玉珠,半年前到这个煤矿食堂当了一名洗碗工
他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姑娘,这是一个多么温和而又慈祥的女孩啊他的眼前猛地闪现出,电影里那个带着微笑的小丽达
在这艰难的时刻,沐浴着她那温暖甜蜜的微笑,心中的一切痛苦与绝望,便烟消云散,这个饱含同情心的小丽达,此时此刻给他的是一种多么神秘的力量啊
他突然深情地叫着:“欧阳玉珠,姐……”从此,他俩便成了相互照应的好朋友
他深深的记得,那天晚上,煤矿临工宿舍昏暗的灯光下,蓬头垢面的人们,个个摩拳擦掌,把那钱似纸片般往通铺上的桌面上甩着,闹着
“嘻嘻,格老子银子是白的,眼睛是黑的,钞票才是他妈的真的!哥们,你闷着做啥子?望着做啥子?哈哈,把你兜里的钱摸出来!哼,你还等个啥!快,快下注赢钱!嘿嘿,你莫张你莫望,你莫犹豫你莫慌,要发财你快围拢来,赢了钞票该你吃扣碗,该你嫖婆娘,该你玩格该你摔!”
随着那个刀疤脸嬉笑挑逗的催促煽动,圈外那些满脸皱纹银发斑斑视钱财如性命的老师傅,老顽固,被阵阵吆喝撩得心慌意乱手脚发痒,把那捏得汗渍渍,湿漉漉的钞票猛地甩到桌面上,任凭命运的摆布
慢慢地,刀疤青筋鼓凸的手伸向了磁碗,赌徒们那一双双满含消的眼睛,鼓挺挺的盯着,一颗颗眼球像要从眼窝里蹦出来一样,剧烈跳动的心脏,叮咚叮咚地擂着战鼓,浑身上下热血一片奔涌
“嘿嘿,哥们,你盯到走看到来,老子们双的卖!”刀疤望着桌面上乱七八糟的钞票,看了看眼前狂热的赌徒,煽风点火地使劲鼓动,扯起喉咙阴阳怪气地叫喊
“格老子,有个啥子大不了的男女关系?妈哟,寡妇偷人,把裤子挎下点又啷个?龟儿子,胆子大的骑龙骑虎,胆子小的骑你妈个抱鸡母!哼,哪个不晓得嫖情赌义,赌场上有买有卖,你娃要买就赶快!嘿嘿,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哈哈,要发财在眼前!若凡不买老子就开了!”
话音未落,这时阿遥猛地从桌边上站了起来,捞腰扎裤的要把那双的买了,这意想不到的举动,惊得周围的赌徒目瞪口呆
“嘻嘻,你这个娃儿蛋壳都未脱也想赢钱!算了哦!你娃儿冒个啥子皮皮,扯个啥子靶子哟!你以为这是闹着玩的啊你你你,你给我趴开!”
刀疤望了望眼前的阿遥,不屑一顾地喝斥道:“你,你赔得起?你小子凑啥子热闹!滚!”但不管他怎样的喝斥,眼前这个犟得如牛的阿遥偏偏要买
嘻嘻,你有啥法呢?一个漂泊在外的流浪儿,无拘无束,晓不到天高地厚,难道他会听你的?随后只听“叭”的一声,盖着的磁碗被揭开了,绿眉绿眼的阿遥,紧盯着磁碗里的两颗神奇的玩意儿像那三伏天的黄瓜焉了大半截
妈哟,格老子有鬼!今晚上啷个全都是他娘的双的呢?后来的几个晚上,他悄悄地猫在刀疤身后,细心地窥视着:“嘻嘻,好艾原来这骰子里有猫腻!”
他发现了这个天大的秘密,乘刀疤不注意时,偷偷地把骰子作了调换嘿嘿,这一回他竟真的赢啦!望着眼前神奇的钞票,这个少年真有一种说不出道不完的喜悦,美美地想着要用这些钱,给欧阳玉珠买一根最漂亮,最时髦的发卡,让那飘洒的黑头发显得更加美丽漂亮,让所有的人都向她投以羡慕的眼光
他颤颤的捧着这令人眼花缭乱的钞票,悄悄地钻进一个漆黑的山洞在摇曳飘浮的烛光下,欣喜若狂地数着,数着数着,突然背后传来一阵吼叫
“你这个小混蛋,你躲你躲!你躲得脱和尚躲不脱庙”说着,满脸横肉的刀疤将他踢倒在地,扑上去脱下他破旧的衣服,摸出被他偷走了的骰子
“你,你,你娃儿活厌烦了!你格老子敢砸老子的场子,捅老子的漏子?你你你!瞎你娘的狗眼,你也不称几两棉花纺一纺,老子是谁?”
刀疤气急败坏地高高举起木棒怒吼着随后挥起一棒打在他光溜溜的头上,那颗头立刻溅出血花从他的嘴里,鼻孔里涌流出来
“你跟老子把钱拿出来!你这个小杂种!你好大的ρi眼!你龟儿居然敢跟老子两个抢饭吃,你你你,你格老子算哪把夜壶,你娃儿还嫩着呢!”
“你不要脸,你骗人,你作假!你骰子里头有把戏!你把骗师傅们的钱通通都拿出来!你拿出来还给他们啦!”
“哼,你娃儿乖!你娃儿能干!你娃儿嘴巴好甜!”说着,刀疤又抓起一把铁锹欲向他砍过去
突然间,欧阳玉珠猛地扑过去,抓住他的手,声音颤抖地说:“嘿嘿,你这个刀疤哥,你这是怎么啦?嘻嘻,你可要大人大量,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嘛!你,你,你就放了他吧!”
“噫,你这个乖妹儿,怎么也跑来凑热闹了呢?你跟我开个啥子玩笑哦?他是你啥子人,你为啥要这样护着他?你晓不得,他究竟做了些啥子事?嘿嘿!”刀疤脸斜眼望着她神气活现的说着
“不,你别跟他一样艾他还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刀疤哥,你就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就饶了他这个孩子嘛!”
“嘻嘻,你说得好轻巧哦,我看你还是少管闲事,这小子饭吃饱了不饿,他妈的无事生非,木匠戴枷自作自受,咎由自取你一个趾高气扬,目中无人的女娃子,啥时候把我这个刀疤放在眼里的,嘿嘿,我算个什么歪瓜裂枣,你就不要跟他来说个啥子情!”说着,刀疤挣脱了欧阳玉珠的手,如狼似虎般地把铁锹举起来挥舞着
“刀疤哥,你就真的不想给我个面子翱嘻嘻,你不是朝思暮想的要和我梭友,想让我做你的老婆吗?嘿嘿,我跟你说,你若放了他我就答应你!”
“嘻嘻,真的翱你这个勾魂捺魄的妹儿啦,你该不会是在说梦话吧!哈哈,我的个小乖乖哟,你可把我想死了哇!”
“真的呀?你这个人说话好夸张哦!你看我这样一个流浪女孩算个啥,让你这样巴心巴肠的想着,恋着,缠着,你这样做叫我啷个好意思啊”
“嘿嘿,你真的是30天爬磨子,想转了啊好,好,我做梦也没想到,你这个漂亮的妹儿这样的耿直,洒脱,嘻嘻,不好意思,那我就疮疤上贴膏药医你的了哦!”说完,嬉皮笑脸的望着欧阳玉珠美丽无暇的脸蛋,忍禁不住的口水,顺着嘴角往外不住的流淌着,断断续续地滴落在他肮脏的衣服上,让人看上去实在是有些肉麻作呕
自从欧阳玉珠漂泊到了这里,刀疤便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没日没夜地做作美梦,软磨硬缠,死皮赖脸地要和她梭友
欧阳玉珠总是悄悄躲着他,在她眼里,刀疤除了当包工头榨取临工的血汗,靠耍花招利用赌博骗钱外,要涅没涅,要良心没良心,但他是个凶狠有余的人,你别看他披着一张人皮,可他杀得猴子刮得狗,说得到也就做得到,在这个动荡的岁月里,只要他那铁锹举起来刷地砍下去,也许一条生命就会从这个世界消逝
为了眼前这个苦命的少年,她已是别无选择了!你想,要打打不过他,要说到哪里去说呢?这就叫来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她满眼含着泪,漠然地饮着茫茫的苍天轻轻地抽泣着……
夜慢慢地更深了,远处莽莽苍苍的山林里,不时地传出野物的怪叫喜形于色的刀疤,眯缝着混浊的双眼摇晃着粗蛮的身子,贼头贼脑的溜到欧阳玉珠身边,欧阳玉珠猛地一惊,美丽白净的脸,刷的一下变得一片铁青,额上迅速冒出粒冷汗,心里咚咚地直跳.刀疤望着欧阳玉珠迷人的身姿,顿时一阵淫笑
“嘿嘿,欧阳玉珠妹儿啦,哪个叫你长得这样的乖呢?你看我艾白天想着,晚上想着,做梦也在想着你,想得我不想吃饭,想得我不想喝酒,想得我不想睡觉,你,你可把我想得死去活来啊现在,嘻嘻,你说的话就该兑现了吧!”
说着,把那颗头一甩,犹如饿狗似的扑过去,抱住欧阳玉珠,像牲口般喘着恶臭的粗气
欧阳玉珠哆嗦着,挣扎着:“你你……”刀疤有的是气力,顺势把她按倒在床上,撕扯着她的衣服……
阿遥满腔愤怒的躲在帐篷外,两排牙齿咬得咯咯地响,高高地举起手中沉重的石匠手锤,风一般的跑上去,对准那ρi股狠狠地砸了两下,兽性欲发的刀疤“啊呀”一声倒在地下,阿遥猛地拉起欧阳玉珠,趁着黑夜飞一般地向远处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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