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在谢晨的带领下去清风殿,与众位师兄师姐见面熟悉之后,就开始了正式的修行生活。
五天过后。
清风后殿。
“从天,口诀已背下了?”
这是一间约十丈见方的大房间,木塌床上盘膝坐着两人,正是掌门真人与从天。此刻二人相对而坐,从天道:“嗯,背下了。”
“那好,你背诵一遍与我听。”掌门真人深知传功之事非同小可,不敢大意。
“万事静则寂,动则活。动者何能活?由时间、空间配合而产生差异,配合之妙,则生相变化皆有寻,自显行迹;配合不妙,便无可为也。时间,吉日良辰也。空间方位也。两者合之,称之小衍神算也……”从天依言,将口诀背出。
“如此甚好,你按照口诀中的要领,冥思一段。”从天虽年幼,但是聪颖,这些口诀虽然深奥又拗口,但是他经过这四五天反复学习,倒也能融汇理解个大概,当下便按照掌门真人所说,闭目开始感悟冥思。掌门真人二指并拢,贴在从天前额,另一手同样的姿势贴在自己前额,借以感受从天精神脉动。
片刻后,掌门真人心中稍定,道:“可以了。”接着面容一肃,一面将从天坐姿扶正,一面说道:“你刚才的精神脉动,我已感受到,虽然微弱,但是正是衍算之术特有的精神波动,这篇《小衍神算》你才开始学习,这中间肯定还有许多不能理解运用的地方,不过都没有关系,我会将一部分力量传于你,让你尽快小成。”
“哦。”从天低声应道,掌门真人如何说,他便如何做,不敢多想。
《衍算神术》属于术法一类,这类修行法诀不同于道法一系,并不依赖人体经脉产生力量,也没有所谓的“运气”之说。而是通过脑部识海积攒精气、神力,而产生的另一种力量。
掌门真人本是资质驽钝之人,不擅习武。但是《大衍天算》有所小成之后,天目即开,加上得传掌门之位,又修习镇派秘笈《梵天真诀》,实乃道、术双修,故他深信“勤能补拙”之说。从天跟他年轻的时候何其相像,所以对从天还是抱有很高期望。
术法传功的过程其实非常简单,虽说有一定的风险,但比起通常的道法传功要小很多。掌门真人运用大.法力将从天的精神识海再次扩大,然后护住从天神识,将自己庞大的精神力源源不断地提供给从天吸收。
因为精神力不能完全被吸收,有一部分向四周逸散开来,所以两人所处的房间里,以两人为中心,刮起了剧烈的大风,房间内的事物全部被吹的七零八落。
从天紧闭双眸,脸色苍白。感到周遭如汪洋大海一般的精神力包围着他,越发显得自己那一丁点精神力渺小,犹如在大海中的一叶扁舟,在风浪拍击之下摇摇欲坠。
“从天!收慑心神,感受我的精神力,用你的意念引导自己的精神力吸收!不要多想!”
一天一夜之后,传功结束。
清晨的阳光照射进房间,两人缓缓收功。
“从天,感觉怎么样?”掌门真人站起身子,脸上有一些疲惫,但眼中却忍不住射出一缕希冀的目光投向从天。
“感觉我的思感变大了一圈,周围近一点的事物我不用眼睛,也能感受到。”从天老老实实回答道。
“不错,真不错,已经具备精神力外放的能力了。你虽然经脉迥异常人,但是这术法一道,却极有天资。加上你又吃过‘天玄果’,我这番为你再扩识海,完全抵得上十年苦修!”掌门真人闻言脸上终于绽放了笑颜。
“师父!”从天说出了多日以来心中的疑问,“为什么要传功给我呢?你这样做自己不是会修行倒退吗?”
“你修为还很低,我为你传功是受不了什么影响的。至于传功给你,是要你与我一起推算一件重要事物的下落。”掌门真人一面整理着凌乱的房间,一面回答道。
“是什么事物?”
“一本经书,叫做《逐梦经》,很可能遗落在我们梵天派内。”
“啊!”从天张大了嘴巴,一脸难以置信,从怀里摸出那本皮卷递给掌门真人,“是这个吗?”
掌门一把夺过经书,心中激动一时难以自持,双手甚至微微颤抖,一面打开翻阅,一面喝问道:“从天,你告诉为师,这本经书你从何处得来?”
从天见师尊面容激动,语气严厉,心中一紧,就把事情的前期后后一并说了出来。
在听了从天险被高一明和郭有才杀死的事情之后,掌门真人怒不可遏,“哼,这两个不成器的东西!”
掌门凝神片刻,接着道:“走,你与我先去那处潭底密室,然后回来处罚那两个弟子。”语毕,将逐梦经收入怀中,拉起从天,出了清风殿直接御空而起,带着从天指引的方向如光似电一般迅捷而去。
密室中。
墙壁上那首无言的诗词,还是静静的刻在那里,未曾变过。
“斜风细雨作春寒。
对月前,忆未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