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光的手段也是了得的,不出两个时辰,就把几个不成人形的丫头婆子带到太妃和王妃跟前来。
王妃先把人认出来,“这些不是老大家的陪嫁和陪房吗?”
“这些肖氏的人?”太妃看向王道光。
王道光躬身道:“正是。正是她们买通了榴绯轩里的人,将纸条藏在二位嫫嫫的箱笼里的。”
说罢,王道光对跪在地上的几个丫头婆子道:“有什么话还不快向太妃和王妃招的。”
那几人疼得龇牙咧嘴的,好不容易才稳住了身子,“回太妃……王妃,是……大爷说,倘或……三爷爷一举……一举得子,便……便占齐嫡长的名分,今后咱们奶奶……奶奶就是……就是得了儿子,也要……也要被压低……一头来的。我们奶……奶奶这才……去信……娘家,让侯爷查……查清楚二位嫫嫫的……的底细,并……拿了她们的家人……家人做要挟。”
王妃气得直哆嗦,“好,好,好你个薛沅。”王妃连尊称也不用了,直叫襄郡王的名讳了,“就这么纵容你的儿子害我的孙儿的。”
太妃也气得不轻,道:“王爷如今在哪儿?”
王道光道:“听动静,宫里的事儿应该也完了。这会子百官都进宫去了。”
太妃道:“那就把话带到宫里去,正好让你们三爷也知道知道个原委。”
因熙皇子的不甘而延误了时机,冠军侯被当场射杀,熙皇子则被生擒。
皇帝原就是因心头的一口气,才撑到现下的。
见大局已定,皇帝心口的气一松,便栽倒在地了。
所以带襄郡王、郑国公和承恩侯父子随百官进宫来时,便将薛云上和韩尚书人等只在皇帝寝宫前候着。
承恩侯忙上前与韩尚书说话,襄郡王则过来问薛云上。
“皇上如何了?”襄郡王道。
薛云上看了眼寝殿内,道:“邓御医还在里头诊治。”
襄郡王也往里头看了看,才又要说话,就见宋志来的徒弟忙忙从远处走来。
众人还以为这小内侍是进皇帝寝宫去回话的,没想他去停在襄郡王和薛云上跟前了,道:“奴才参见郡王爷,三公子。”
襄郡王道:“什么事儿?”
小内侍看下众人。
熙皇子逼宫不过方过,襄郡王就怕有人疑他们王府有什么见不得人,于是道:“什么话只管说,本王是没有什么不可让人听的。”
小内侍只得道:“回王爷,方才府里来人说是太妃的话。说府里大公子和大奶奶合伙谋害三公子的子嗣,问如今王爷把大公子和大奶奶藏哪里去了?”
闻言,可知襄郡王脸上的颜色变换了。
薛云上也是一怔,忙问道:“到底是怎么也一回事?”
小内侍就一五一十地将从王府长史嘴里听来的话都说了。
在场百官听了顿时哗然。
薛云上寒心道:“父王,我还傻傻地保全你的长子,你长子却千方百计害我长子。父王,不要说大哥的所作所为,你是当真半点不知的。”
郑国公道:“襄郡王,你欺人太甚了。”
韩尚书上前就是一拳,将襄郡王打到在地。
就在这时,就听寝宫里头众嫔妃哭声,“皇上,皇上。”
百官顿时心头就是一紧,忙抓住从寝宫里头出来的宋志来,“可是皇上?”
宋志来道:“是皇上醒过来了,诸位娘娘喜极而泣罢了。”
百官这才松了口气。
薛云上则暗暗向人群外的唐贯知使了个眼色。
唐贯知便悄无声息的退走了。
而此时京城外,一架疾驰的马车正奔向一座偏僻的小院。
待马车停住,从来头掀开帘子,探出一头来。
不是别人,正是大爷。
“怎么不赶紧往码头去,到这来是做什么?”大爷问车把式道。
车把式却不好说话,少顷就见小院的门开了,从里头走出一俊美少年郎来。
只是那少年郎也不作揖,反而向大爷一福身,冷冷道:“奴婢给大爷,大奶奶请安了。”
大爷凝神看那少年郎,好一会子才认出来道:“你是依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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