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开体温计和听筒吼了起来,说,我不用看病,不要医生,这点小病我自己处理好。
父亲拾起体温计向医生道歉,说,医生,小孩不懂事,请你别介意。
大夫十分尴尬,病人出现这样的反常现象在他行医这么多年可能头一次见过,那是因为货作孽了我的身心,让我在人世间扮演不经起眼的小丑角色。
我很害怕大夫检查出结果,更担心大夫把我吸货的事捅出来。
父亲转身,说,杜伊,别瞎闹了,看不看病由不得你,一切得听大夫的,你再胡闹我揍扁你!
在威严的父亲面前我只好乖乖躺下,母亲坐在我身旁安慰我,说,杜伊,别胡闹了,要配合医生把病治好。
父母亲哪儿知道那是货肆虐着我的身心,让我当一回病人。
大夫检查完毕,取下听筒,说,你儿子一切正常,只是脉相狂跳,可能是小感冒,没什么大病。
医生这么一说,我悬挂的心像掉铅块似的。
父亲赶紧对医生,说,对,他是感冒了,前些日子还打点滴,可能是旧病复发。
不知真相的母亲,说,给他打一针,让我儿眷好起来,刚才他脸色苍白、呕吐,可吓人了。
听打针我使联想起道友静脉注射货,想起那锋利的针头我就毛骨悚然,我吼了起来,说,我不想打针,我不想打针!我这点小病自己会好起来的。
我起身想疯出去,父亲把我按在床上,说,别瞎闹,配合医生打一针就没事了。
我挣脱父亲有力的双手,闪身想逃出去,说,不,我不想打针!滚你的,狗大夫!
父亲一手抓住我,说,你要去哪儿?
我似哭非哭,说,我不打针,求你们放了我。
那医生弄不清是咋回事,觉得在病人极力反抗的情况下打针也容易出危险,于是,他愣愣地站着。
母亲苦口婆心,说,杜伊听话,配合医生打一针就没事了。
父亲把我按在床上,说,医生,配药,不听话的鬼东西,给他打针,一切听我的!
我拗不过去,不敢说出真相,父亲按住我的双手,母亲控制我的双腿,在父母亲联手配合下,我忍着皮肉之苦,像哑巴吃黄连一样被医生打了一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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