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缠着母亲要钱,在父母亲没有发觉我的不轨行为之前,我开口要多少母亲就给多少,开销之大令人难以置信。
后来母亲对我的所作所为生了疑,问,你天天缠着要一百、两百元钱到底开销在哪儿?
钱对吸货人来说太重要了,它关系到我们一天的生死。若真像被揭穿,父母亲将对我实施经济制裁,没钱没货,自己将迎来世界末日。
我昧着良心,说,妈,医生确诊我犯的是肾炎,必须坚持治疗一段时间,否则后果难以设想。
父母亲对我的谎言深信不疑,每天把钱交在我手上,他们似乎看到走向康复的儿子。
在货驾驭下,我完全变了,变成了被他人与货牵着鼻子走的人。每一次钱拿在手上,我的心十分矛盾、愧疚,父母亲含辛茹苦把我拉扯成人,走出校门后在家里吃软饭,我竟如此骗取家里的钱吸货于心何忍?用父母亲的血汗钱自我糟蹋、摧残,那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人生?有时候我多想跪在父母亲面前道出真相,求得宽恕,但我没那股勇气,也没有信心将货戒掉,凡事跟着感觉走,所有的悔意、难过、矛盾的心在货冲击下变得淡漠,麻木不仁,活一天算一天,一天之中能有货相伴就是天大的满足,也不顾自己会得到什么样的结果。
有一天,洛克突然对我,说,杜伊,你家有的是钱,这样细水长流要钱迟早有一天要被父母揭穿的。
洛克搜索枯肠,把邪恶的眼光盯上我,要我骗出一笔大的款项供大家享用个把月。
汤圆打气,说,我认识很多道友,在拉姆路坐台吸货的小姐我都认识,只要你把钱弄出来,再把道友拉过来,我们以贩养吸,日子会过得风风光光的。
我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说,贩货?那可是犯罪,要杀头的,我反对,这是条黄泉路。
洛克冲着我,说,傻瓜,我们一次进三五克的货,即使被抓我们一口咬定是买来吸的,巡捕也拿我们没办法,大不了进戒货所呆几个月,出来还是条好汉。
汤圆劝我,说,我们这样做是出于对你家庭经济的考虑,贩货是暴利的行业,一克货八百元可散装三十包五十元的货,散装五十包三十元的货,我们可以净赚一倍,这样我们就解决货的开销了。
洛克推波助澜,说,这样高暴利的生意你舍得放弃?只要你拿出家里一万块钱,用不着十天半月我们可以赚几万元,连本带利还给你家人一万五千元,你看怎样?我们一边做生意一边吸货,我们日后就有无忧无虑的日子过了。
汤圆打气,说,是呀,赚到钱我们以钱赚钱,我们边贩边吸,日子过得红红火火,不再过吸上顿愁下顿、提心吊胆的日子。
他俩像是一对饿狼,对我灌输骗钱思想,我觉得他俩的话有道理,以贩养吸是我求之不得的事,这样可摆平我天天伸手向父母要钱的矛盾心理,也可以不再整日整夜为找钱吸货而犯愁。
我担忧,说,我不知道如何才能骗出那么多钱。
洛克想了会儿,说,这样吧,你可以骗父母亲说,可靠的信息说南田乡下的芒果很便宜,在那儿收购每斤一元,拉到城里批发每斤两块五,你就对父母亲说要到南田乡下去收购芒果做生意,这不就顺顺当当把钱弄到手了?
他俩像导演对演员说戏一样对我具体安排,劝我要冷静、沉着,要有头脑地向父母亲分析市场行情,让父母亲掏钱让我去搞这笔生意。
我就是这样被货被道友所左右,在毒道上一步步滑下去,骗取家里的钱财吸货,瘾癖明显增大,货在体内延缓作用只有四个小时,四小时之后就得再进食,否则犯瘾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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