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我用了他们的货,口头上说不清是借还是宴请,我扎了一针,那一针关系到我四个小时之内的存活,不犯瘾癖。
一针货进入体内,我踏实了许多,在朦胧中,我想了很多很多,摆在眼前的是两条路,一条是和他们同流合污走犯罪、吸货的道路,另一条是回到父母亲身边去,是吸是戒另作打算。
我该何去何从?我不知道今后的路该怎么走,货已经把我推上风口浪尖,在扑朔迷离的人生游戏之中,我也拿不出多大胜数战胜货的困扰,而是在这一条多灾多难的货害之路走过一程又一程,我看不到什么的春天,生活的阳光,伴着漫漫长夜的黑暗,我走得有惊有险,担惊受怕。
天亮了,为货煎熬一整夜的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悄悄地潜回家,当我四处张望父亲的摩托车是否停在家门的时候便碰上洛克的母亲。
洛克母亲见到我怪异的举动便白了我一眼,然后挖苦我,说,做人干吗鬼鬼祟祟的,干脆去死省得家人操心。
我多想和她顶嘴,教她收回话去骂她的儿子,可我壮不起胆子,我吸货的事人人皆知,弄不好被别人告发难逃戒货所的厄运,我只好咽下那口气,暗叹倒霉。
洛克的母亲以异样的眼光白了我一眼走了。
我窝了满肚子的火气,她仿佛对儿子吸货的嫉恨发泄在我身上,好像是我把她的儿子带坏。
我愤愤不平,冲着远去的她,骂,见你妈的鬼去,贱婆娘。要死要活是你儿子洛克,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她也许听到了我的咒语,回头看了我一眼便走了。
母亲见到我回 下决心戒吧!
‘戒货’两字父母亲已说千万遍,我听烦听腻了。我屡戒屡吸,吸吸戒戒的事实伤透了父母亲的心,蒙受着我吸货的巨大打击与痛苦,就是我也在自己欺骗自己,误导自己,以货摧残、折磨自己。
我安慰母亲,说,妈,时机到了我会戒的,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母亲先是一愣,说,时机?说得倒轻巧,你这种人只有逮进班房或死去,那才是你的时机。三番五次戒货,你像玩游戏似的,我看你何年何月才能回心转意戒货做个好人?
‘等时机’是我吸货后含糊其辞,对家人耍模棱两可的态度,旨在掩盖自己的劣行,也是无期限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