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火煊好不容易从地上挣扎起来,愣愣的出了讲堂,却见天奇前方拦路。
两人静默相对而立,久久无言,只是眼中碰撞的战意越来越浓烈。
······
“我还以为你想要揍我呢?”后山某无名山谷中,火煊躺在一块大石上,懒散的望着天空,口中的话也有一丝古怪的意味。
天奇坐在石头另一边,注视着空谷乱石,听到火煊的话平静反问,“怎么?难道你以为我会吃醋、嫉妒,然后失去理智暴打你一顿。”
“是啊,看到你在那儿我就是这么想的。”火煊直言不讳的说。
“真不愧是我天奇的敌手,啥事都一猜就中!”天奇转头看着火煊,认真的说。
火煊坐起身来,盯着天奇认真地看了一会儿,然后疯狂地大笑,随后天奇也加入其中。
两人放声大笑,笑的无比痴狂,无比痛快,笑得整个身体都抽搐了,还不断用力拍打身下的石头,直到完全趴下,嗓子嘶哑,出不了声······
“你什么时候走?”沉默中火煊突然发问。
“什么!”天奇听到这话陡然一惊,停下抛石头的动作,沉默很久之后,才缓缓出声回答:“宫中传来消息,父皇病重,要我随时准备回去。”
“你知道吗?二师兄!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个家伙就是你今后最大的对手了!事情证明果然不出我所料,但是···”
火煊猛然站起身来,声音猛然提高,一脸激动,“但是!我希望我这一次感觉是错误的。当你我约定‘决斗’之时,我却清楚的感觉到,这将是我们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机会,这是你我今生唯一的一次决出胜负的机会nAd1(”
“那倒是真的可惜!看来你的感觉还是一如既往的准。”天奇转头看着火煊,潇洒的说:“我已经准备好了!”
“可我没准备好!你总是这样,什么时候都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你以为你很老吗?装什么老成!”火煊更是激动了。
“其实也没啥准备的,其实本来人生就是这样的吧,不会给人太多准备机会的。”天奇露出一个更加老成的笑容,站起来向谷口走去,边走边说,“所以呢,你只需要准备好被我揍就行了!”
“我···”火煊听了这话一愣,噎了半天才忍不住吐出一句,“我靠!”
可是显然天奇早离开了,压根听不见!
与此同时,在天剑门孤独峰邪月老祖别院,邪月老祖同一青衣飘逸青年相对而坐,跟前的几台上不见他物,唯有两只茶杯、一茶壶,显示出两人正品茗聊天。
只见青年泯了一口茶水,随即摇头一阵感叹:“一直以为所有师兄弟中,自己的天资不比大师兄差,后来才明白原来大师兄为门派付出太多,以至于耽搁了修行,不然···呵呵!”
说到这里,青年更是自嘲不已:“最让人想不到的是你,二师兄,原来你早到了如此地步,可笑我还以为如今的自己是师兄弟中的第一人呢!”
“其实你说的不错,你是我们师兄弟中的第一人!”邪月老祖认真地说,“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我和大师兄都很清楚这点,所以我们把大多数机会都让给你。而我,只是一个美丽的错误罢了!”
“无泪不太明白师兄的意思?”天剑门当世首代小师弟——无泪老祖,此刻完全无法平静。
从踏入天剑门的那一刻起,一直受尽众师兄的宠爱,宝贝最多、机会最多、获得关注最多,自傲的他一直决心以实力来证明自己的地位nAd2(
可如今却被告知,从一开始自己似乎就被赋予了某种使命。
邪月没有直接回答无泪的话,他起身走出别院,望向远方,背对着无泪问到:“这些年你在外面走,你看到了什么?”
无泪想也不想直接回答,“我看到了世界的广阔,山川的壮丽,上苍的无情,还有众生的无奈!”
“你说的没错!众生皆无奈啊!如今各门派矛盾激化,争斗不休,就连凡俗各国也极不太平,修界十大势力之间的和平协议随时会打破,各类古迹、强者宝库的发现更是加剧了局势恶化,同时各势力的天才修者相继涌现。这都表明了一件事!”
邪月重重的说到:“一个新的时代即将开启!”
说到这,邪月猛然转身,眼神灼灼的盯着无泪,然后继续说:“而我和你大师兄,我们的一切都属于当下的时代。众师兄弟中有机会在新时代一展风采的——唯有小师弟你!”
良久地沉默后,无泪抬头问:“那师兄这次要我回来是?”
“一来让你调·教一番门内弟子,但最重要的是关于天剑门那个最大的秘密!”
“师兄说的是那个传说?可那不是?”
“传说可不一定只是传说!”
······
还是那个无名山谷,还是不变的荒茫沉寂;只是时光易逝,娈童已少年。从婴孩之时被姚允天长老捡回来之后,火煊一直在天剑门长大,他熟悉这里的一切——除了人。
火煊不聪明,但也不笨,不是很活跃,但还算调皮,朋友不少,但欺负他的人更多,因为那个传言,也因为他不属于这儿nAd3(
火煊更不知道自己属于哪儿了,这些都不是他所能决定的,于是每当夕阳西沉的时候,他默默行走于天剑门的一些无名角落,去拜访那些不被问津的孤独地“朋友”,一晃十多年。
今日,火煊又来到这,他从谷口一路走来,拍拍这块大石,对着那颗枯松耳语,扑到可怜地浅水中欢腾···
他今天是来告别的,告别这些老朋友,也告别天奇!无言的空谷,本是阳光纯真的少年,此刻独立晚风吹,别有一番凉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