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季卿学问精湛,为人严谨,对学子们要求甚严,加上平时不苟言笑,学子们对其都有些畏惧nAd3(张笑尘十四岁时进入巴陵书院就拜在刘门下。以前的张笑尘学问不错,乃其教导之功;但为人迂腐不知变通,也多半受其影响。
来到陈季卿住所,但见门上挂一牌匾,上书:“缺月山房。”
一进门,就见书桌前坐一目光炯炯,文雅中透着威严的老头,花白的发髻、长须打理得一丝不苟,一身青布儒衫洗得发白但干干净净。整个人往那一坐,如虎踞龙盘一般。
这陈季卿可不光学问精湛,而且文武双全。传说他年轻时在洛阳与友人雪中游山,途中遇虎。友人们吓得四散奔逃,唯有他拔出宝剑扑上去和老虎搏斗,将之击退。由此留下了“雪中扑虎”的美名。
张笑尘便上前行礼,恭敬的说道:“学生拜见老师!”
陈季卿以前对张笑尘的学问很是赞赏,但对他过于文弱的身体却有些不喜,这时抬眼一看,见面前的张笑尘身形健硕、气息悠长,双目中隐隐似有神光内敛,已不复当年那副文弱模样。
陈季卿心中疑惑,自己这学生大病一场后居然脱胎换骨,如不是极为熟悉之人,还以为遇到的是另一个人。于是问道:“笑尘,这生病一年多来,身体是否已经大好?”
张笑尘恭敬的答道:“回老师话,学生的身体已经大好了。”
“中气十足,果然是大好了。”陈季卿欣慰的点点头,“但不知学业可曾落下?”
张笑尘道:“这一年来,学生边养病边读书,学业不曾落下。”
陈季卿当即以学业提问相考,张笑尘本就基础扎实,加上修炼后记忆惊人、思维敏捷,当即对答如流。
待到后来,陈季卿严肃的脸上也不禁露出笑容,和蔼的问道:“笑尘啊,今后你打算回书院继续学业,还是继续休学?”
张笑尘虽然很喜欢学院的氛围,但他现在隐秘之事很多,学院人多眼杂,很不方便,于是答道:“老师,家母身体不太好,学生想继续留在乡间自学,顺便照顾家母。”
所谓百善孝为先,张笑尘搬出母亲当借口,陈季卿也没什么好说的,只得嘱咐道:“你现在学问火候已到,所需者只是精细琢磨,留不留在书院分别已经不大。不过明年科考名额已经下来,岳州只有生徒八名,乡贡两名,远少于往年,不得不小心在意。到下半年,学院会请一些当世大儒以及科场前辈过来会讲,机会难得,切勿错过!”
张笑尘道:“笑尘知道了。”
“潭州岳麓书院学子柳毅来此游学,特来拜见陈山长!”正当师生二人交谈之时,门外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
陈季卿道:“请进!”
张笑尘心中疑惑,心想岳麓书院不是在宋朝才建立吗?当下也不及多想,连忙让开站到老师身旁向门口看去,只见一个长身玉立的青年昂首而入,这青年比张笑尘大着几岁的样子,长得可谓丰神俊朗。
张笑尘当即又想起了前世,在岳阳旅游之时,导游讲起柳毅传书的故事,心想莫不就是这个柳毅?
柳毅见了陈季卿,躬身行礼道:“学生柳毅拜见仲初先生。家师岳麓书院山长元遗直,当年与仲初先生在洛阳把酒赋诗言欢,常言仲初先生风采。听闻学生来岳州游学,家师想念得紧,特命学生带信。”说着双手递来一封书信。
张笑尘上前两步,双手接过书信,转呈陈季卿案上。
陈季卿拆开书信,边看边道:“自洛阳一别二十余年,当年意气风发,而今已两鬓斑白。不知令师这些年身体可好?”
柳毅答道:“家师一切安好,谢仲初先生挂心。”
陈季卿看完书信,珍而重之的收藏于书案之中,沉声道:“令师书信上言道你受潭州刺史举荐,已获明年乡贡资格,可喜可贺!此番来本书院游学,读书起居食宿,一切与本院学子无异。望刻苦攻读精研学问,平时多与同窗切磋,切勿辜负令师一番心意。”
柳毅道:“学生谨遵教诲!”
陈季卿点点头表示嘉许,又转头对张笑尘道:“笑尘,你的斋舍还空着。既然你继续休学,就让柳毅使用你的斋舍,你带他下去安顿一下吧。下午开始季考,你也好好准备。”
“是!”张笑尘答应一声,转而对柳毅道:“柳毅兄,这边请!”(.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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